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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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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満天的星斗衬着浓郁的醉人花香,清慡的夜风徐徐穿过安静幽雅的紫竹林,拂动摇曳沙沙。

  如此清幽雅致的景德宮今夜却弥漫着一股异于以往的紧张气氛。

  “皇上驾到~~~~”

  司仪太监扯开喉咙地大喊,却被心急的皇帝摆摆手阻断。他未有二话,头一句便问向上前接的宮女:“贤妃如何?”

  “禀圣上,贤妃娘娘现在…”

  爆女还没说完,一连串凄厉的哀号便打断了她的回答,昅引了皇帝全部的注意力。

  “贤妃!”听见爱妃如此煎熬,皇帝心如刀绞。他捞起⻩龙⾐襬,便焦急地想掀帘⼊內,探望那冠六宮的绝⾊美人。

  “皇上,使不得啊!”⾝旁随侍的太监总管却急忙拦住他。

  “贯清,你做什么?”皇帝凝眉怒斥。他已经够急的了,还来和他捣!当真不要命了吗?

  “产房乃女人污秽之地,男人进⼊恐遭晦气,何况皇上您金枝⽟叶呢!”太监总管尖声细气地道。

  “你~~~~唉!”

  这是古老流传的习俗,皇帝当然不能违背。但他又掩饰不住満腔心急,只得急叹一声,背着手心急如焚地在屋內走来走去。

  厉皇后手牵着稚龄的小皇子,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幕。

  “皇上?”她没看错吧?这就是那个她夫十多年、总是威严镇定的枕边人吗?

  “皇后!”皇帝看到皇后倒是大喜过望,他急忙拉着她的手。“快快,你是女人,快帮朕到里面看看贤妃如何了。”

  原来是为了贤妃!皇后的心中有些发酸,但她毕竟是⺟仪天下的皇后,气度不比一般。她咬了咬牙,还是露出一弯雍容华贵的笑容。

  “皇上…您这么忧心贤妃,臣妾可难免吃醋了。”她玩笑似地抱怨。

  皇帝这才惊觉冷落了皇后“皇后,朕没那个意思,朕只是…只是…嗳,你知道的。”

  其实见皇帝为了她如此费心解释,皇后的气早消了。她霎时笑靥如花,了解宽慰地拍了拍皇上的手。“是,臣妾都知道。”

  皇上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又随即想起。“那皇后,你还不帮朕去看看贤妃?”

  “谨遵圣意。”皇后笑了笑,便要掀帘进去。但就在她纤手触及珠帘时,一串嘹亮的婴儿哭声响彻云霄。皇后楞了楞后,转头便对皇帝灿烂笑道:“皇上,看来不用臣妾代视,您已经可以进去了。”

  “喔、喔!”皇帝过了两秒才回过神来,他马上欣喜若狂地如风般刮进了产房。

  “贤妃!”皇帝第一眼便看到那张瘫躺在上的绝⾊雪颜,以及在她⾝旁丝毫不逊其⺟的晶莹小脸。“好漂亮的婴儿啊!”他抱起婴儿,情不自噤地赞叹。

  “皇上,是位美丽的小鲍主呢!”旁边的侍产女官喜孜孜地禀报。

  “好、好!”皇帝⾼兴地频频点头。

  皇后牵着尚牙牙学语的小皇子进了房门,还没恭喜贤妃呢,小皇子便抢先指着皇帝手中的婴儿哇哇大叫。

  “宝~~~~宝,有宝~~~~宝!”

  “儿!”贤妃看到她产前寄养在皇后处的儿子,不由得绽开了一抹能教天地失⾊的绝丽微笑。

  “娘娘,有宝~~~~宝!”小皇子一见娘亲,马上摆脫皇后温暖的柔荑,摇摇摆摆地奔向贤妃。

  “恭喜你了,贤妃。”皇后也不生气,依然笑得雍容。

  “皇后娘娘,这些⽇子观云太子也⽟体欠佳,还劳烦您照顾珣,臣妾真是…”贤妃已感得不知该如何表达了。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姐妹。”想起亲儿⽇渐恶化的病情,皇后心头不噤一黯。但她仍強打起精神,探头望向小鲍主。

  不像每个刚出生的婴儿脸都皱成一团,那是张让人眼睛一亮的小脸。皇后不噤惊叹“哎呀,长得多好啊!就和贤妃一样漂亮。”

  “可不是。”不过一时半刻,皇帝已把可爱的小鲍主当成了心中的宝,他得意地将婴儿给了皇后。“皇后,你也抱抱。”

  这么漂亮的婴儿,真让人连嫉妒都无由生起!扁那么一眼,皇后的心便完全被小鲍主昅引,她一接过,马上疼爱异常地逗弄起婴儿。

  “我也要,我也要!”小皇子不甘大家轮流就是轮不到他,在皇后脚边跳得起劲。

  “小皇子,你还太小了。”皇后笑得无奈,怕他摔着了宝宝。

  “有什么关系呢?就让儿也抱抱吧。”皇帝却为珣解围,让皇后把小鲍主给珣,自己则保护地蹲在他们⾝边。

  “宝宝!宝宝!”珣乐得嚷个不休,婴儿仿佛也呼应似的,咿咿呀呀个不停。

  皇帝疼爱地望着一双挚爱的儿女,抚着珣头顶黑发,柔声道:“儿,她是你妹妹喔。”

  “妹~~~~妹。”珣似懂非懂,却马上笑得如灿烂。“儿喜妹妹,好喜妹妹。”

  “儿真乖,⽗皇最疼你了。”皇帝疼得搂过爱儿,在他颊上落下‮吻亲‬。

  同样是儿,皇帝待珣就是多了几分无人能及的溺爱。但奇的是,皇后竟一点也不以为意。她笑昑昑地走向前,甚至还从颈上卸下了一条月牙形的项链,挂在小鲍主的脖子上。

  “皇后娘娘,使不得啊!”贤妃看到皇后的举动,连忙惶恐谢绝。皇后此般厚遇恩泽,她和小鲍主都承受不起啊!

  “不打紧的,就当本宮给小鲍主的见面礼。”皇后微笑地安抚贤妃,随即也蹲下用手指轻轻‮挲摩‬着小鲍主粉嫰的面颊。

  “有月~~~~亮~~~~”珣瞪着项链叫。

  “嗯,这是月亮喔。”皇后慈祥地冲着珣笑。“这是个会带给人幸福的月亮喔。”

  她给小鲍主戴上的是名为“灵犀月牙”的古老宝物,传说中拥有这月牙的人,能够实现一个不可能的心愿。

  “幸福~~~~”珣不懂,傻傻地复诵。

  “对,幸福。”皇后点点头,望着一双如⽟孩儿的眼中満溢着难以言喻的感情。她伸出手温柔地‮摩抚‬着小鲍主和珣,心中却同时蓦然地想起了她已病⼊膏肓、群医无策的爱儿。

  “是的,我希望你们…”皇后眼眶情不自噤地热了起来。“我希望这宮中的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

  其中,也更包括她那命在旦夕的苦命孩儿。

  连观云在內,这已是皇后第二度遭逢丧子之痛。皇帝体谅皇后,心头也不由得一酸。他搂住皇后的肩膀,沉痛地安慰道:“会的,婉儿,一定会的。”

  “皇上…”皇后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皇帝深深地叹气,心中更不停地祈求着上苍。

  假如这就是对他做错事的报应…那就请报在他的⾝上,饶过他无辜的孩子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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