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楚樵是疯子!
他抛下她之后的第二天送来山藤。
山藤的含意是…
我将住你!
次⽇,黑楚樵命人送上満屋子的月桂叶。
月桂叶代表着他对她至死不变的誓言!
第三天更是狂疯,他竟然在三更半夜时潜⼊“无常”里将桃花放満各个角落,连讲课堂也摆満了。
每一株桃花的枝梗都系上了小纸片,小纸上写着…
我是你的俘虏!
他是她的俘虏?单喻哭笑不得的无法苟同,一直以来她都处于弱势,屈居下风,十年前的那夜…
那个令她由女孩成为女人的重大转折点,她将最纯稚无瑕的⾝子和最初的爱恋全给了他,可是他回报的却是忍残的鄙聇辱。
然后他命令她成为他的,却在几个月之后把她视如粪土的扫地出门。
一个女人为了爱情究竟要有多大的牺牲奉献?
因为黑楚樵介⼊她的人生,她平静无波的生活全被他的霸权打了。
“哇!你熬出头了。黑先生可是倨傲难驯得很呢,现在居然愿意放下⾝段向你示爱。喻!赶紧回黑家当你的黑太太吧,免得被别人抢去这个宝座哦。”季暖暖望着満満的桃花,吱吱喳喳的说着。
没法子,她季大姐小最受不了強爱狂恋的猛浪攻势了。
“而且黑先生还真是有品味,他送的东西都好特别,不像一般男人只会送玫瑰。”她的眼睛开始泛出望渴爱情的光彩。天,她也好想拥有单喻的一半幸运呢。
“尤其是那些花语好浪漫哦,什么我将往你…哇!心都醉了。”
被浪漫冲昏头的季暖暖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努力为黑楚樵说项“你老公都愿意成为你的俘虏你就别再跟他呕气了,何况他会妒火噴得厉害也是因为太爱你,所以吃醋,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见单喻无动于衷,她庒低声音“别勘了喔,你如果愚蠢得要把这么有价值的老公往外送的话,单戈和你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哀着渐渐隆凸圆润的肚腹,单喻的心悸动了下。
她是想回到楚樵的⾝边,毕竟楚樵是她深深倾爱的男人,也是她孩子的亲生⽗亲。
但是她实在害怕,她怕未来不知哪一天她又会跌得伤痕累累。
她不喜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单雍见此阵仗也加⼊游说去,他叨念着“听我这老人家的劝!和楚樵破镜重圆吧,那家伙能够做出这些⾁⿇事已经很难脑粕贵,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脾气!就算他以前真做错了,你也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千万不要放弃得来不易的缘份。”
然而单戈却动的強力反对“我不这么认为,黑楚樵怎么可以说不要妈妈就不要,现在要了,妈妈就得听命令跟他回去?妈妈,我们别理他,他是大魔鬼、自以为是的冷⾎动物!等我长大,我一定要以柔道七段的功力和他一较⾼下,如果他被我摔得惨兮兮的,我也不会难过!”
他希望妈妈有好丈夫来宠,他不要妈妈再伤心了。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这是我的私事,任何人都做不了主。”单喻冷冷的制止他们的劝说。
“十六的笔画数代表首领格,亦是桃花数。但是姓名学理只是研究参考,否则十六笔画数的人都是一样的人生道路吗?若以八字属…”
端坐讲台上解析课程的单喻机械式的吐出话语。
她的心绪飘浮着…
黑楚樵的狂疯举动维持三天便戛然而止,距今已经半个多月,他仿佛消失…”
他没耐了是不是?
他又决定抛弃她了,是不是?
毕竟他是那样卓越超凡,要什么样的美娇娘没有呢?
她这下堂只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一思及此她的⽔眸里忍不住泪花转。
“爱哭鬼。”一块黑⾊帕巾递到她面前。
抬起头来,她在泪雾中看见黑楚樵的浅浅淡笑。
“孕妇不能掉眼泪,会伤⾝的!如果你老是动不动就滴几颗泪珠,我是有权处罚你。”黑楚樵的眸子炯炯发亮。
他轻轻挲摩她的粉颊,柔柔的以帕巾拭去她的泪。
单喻极想反抗,但是他的眸光勾起她一阵⿇颤,她无力的只能承受他的呵护。
“厉害哦,金童⽟女耶。”讲台下的学员开始鼓噪。
“这个超级巨星似的帅哥是不是前些时⽇送了満屋子桃花的人啊?”
“他和单大师的儿子长得非常相像耶!”
“光是看他们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就觉得心旷神怡。”
台下七嘴八⾆的自行开起会议,议论中有着赞叹小小的嫉妒。
单喻却是心慌意得只想躲起来。
黑楚樵突兀的现⾝令她无法理智的思考,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夹杂的是忐忑不安的仓皇和气虚。
“我要你做一件事。”他说。
“嗯?”
“非答应不可。”不改一贯的骄狂之气。他紧紧盯住她的芙蓉面。
“你不可以…”“来”两个字忽地卡在她喉间说不出来。
因为他竟然拿出一颗罕见的⽩柠檬!
他在耍什么花招呀,所有人都傻了眼。
屋子里一片沉默,连呼昅声都清晰可闻。
大家莫名所以的全都紧张起来。
黑楚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柠、檬、的、意、涵、是、结、婚…”
“结…婚…”单喻的脑海里一片空⽩。
“结婚啊?”学员们轰然大叫。
一秒钟之后,黑楚樵遽然单腿跪下。
他以誓在必得的口吻宜誓“我要你和我结婚!虽然我们的夫名份依然存在,但是我要重新娶你一次。”
单喻完全呆掉,她不能思考,无法开口,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黑楚樵真的是…
他让她惊骇得好彻底!
黑楚樵仍是跪在她面前,黑眸里是満満的深情藌意和…一抹威胁的冷意。
摆明无论她应允与否他都要定她了!
她只能是他黑楚樵的,任何男人都休想染指!
“点头啦!接过⽩柠檬啦!”一位大嗓门老伯站起来。
“小伙子好爱你唷,不答应嫁给他‘做某’他会好伤心的哪。”有人拔尖音调。
“可是他们既然有夫的名份,⼲么还要再结婚啊?结上瘾头了啊?”有人轻声。
“结婚!结婚!”
“有喜酒可喝了。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所有学员很有默契的同时站起⾝,奋兴的拍手鼓掌,催促叫好声此起彼落。
“我…我不…”不要?不知道?她应该如何是好?
缓缓站起⾝,她的眼前突然亮晃晃的闪烁几道光之后,即是一片漆黑。
一阵晕眩,她的⾝子一忽儿软跌而下。
眼明手快的黑楚樵瞬间扶抱住她的柔弱⾝躯。
“醒了呀,你真是没用耶,黑楚樵不过是跟你求婚示爱嘛,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还是太亢奋了所以才昏倒。”季暖暖一直待在边,为的就是等待单喻醒来时好生戏嘲一番。
“我晕倒了?”唯一记得的是黑楚樵眼里的隐隐眷恋。
“你羞死了啦,从没听过哪个女人在求婚的时候吓昏过去!真是可以上金氏记录的榜首了。”
静默了一会儿,单喻还是抛开矜持的问:“黑楚樵
人呢?”
“走了啊。你昏的时候他的脸⾊冷酷得好恐怖,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医师来了一趟,帮你打了一针,医师离开后没多久他也走了。”
单喻感觉到一股強烈的刺痛,好难受。
她可以确定他是爱她的,可是他的爱未免太少、太冷淡了。难道他就不能守在枕畔等她清醒?
“爷爷和单戈呢?”她勉強打起精神。
“单戈小帅哥在隔壁的休憩室里生着闷气,至于单爷爷嘛…”
“师⺟!我们赶来拜见了。”外头吵杂的喊叫声使得季暖暖的话被打断。
她离开边,拉开和室风格的木门,一排⾼大的男人们恭敬的分成四列个个稍息站好。
“嫂子。”朱少燕的脑袋瓜在木门边探了探。虽然嫂子穿戴整齐,而且盖了薄被,他依然不敢走进半步。
“你们搞什么东西啊?这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冲过来要吓人啊?上武馆今天全放空吗?就算是,也用不着个个穿着柔道服出来‘现世’吧。”
“季暖暖你实在是刀子口、恶女心耶。”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什么老是要挨她的骂啊?
“闪一边凉快去!”他想把季暖暖这个障碍物推开,不意却不小心碰触到季暖暖的双峰!
“哎。”季暖暖尖呼,原想和他杠上,可是碍着眼前这一大票男人,她只好忍下气,暂时放他一马。
幸好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否则她的名誉不就毁在他手上了?
“你们怎么突然全往这里来?”单喻不解。
“我们是特地过来恭喜嫂子你和楚樵的…”
“恭祝师⺟和师⽗⽩头到老、永不分离、恩爱不渝;情比海深、良缘逃讪。”其中一个系着⽩带的柔道生耍宝似的朗诵着。
“我和楚樵离婚了,你们不晓得吗?”
“嫂!”就是这样朱少燕才破例让上武馆的生学齐体过来。他展开光般的笑容“他已经定下婚期,单爷爷和黑爷爷两个老人家好⾼兴哩。”
“定下婚期?”娥眉不噤轻拢,她记得她并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也没有接下他手中的⽩柠檬呀。
“对,婚期就在两个月后,他说他要在嫂子你生下小宝宝以前把你风光的娶回黑家当他的太座夫人。”朱少燕一直喜单喻当他们武馆的师⺟,因为有这等绝⾊的女主人是武馆的骄傲。而且他才可以再和单戈过过招啊。
“可是单爷爷原先不是很坚持和黑家老死不相往来吗?他不是不愿意黑先生当他的孙女婿?”摇头摇,季暖暖不噤也笑出一脸的灿烂。
相对于众人的乐陶陶,单喻却怔忡的只觉得茫然和一丝畏惧。
选样就是幸福了吗?
她好怕她的幸福稍纵即逝,她好怕她必须又为了爱承受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磨折。
两个月之后,她将披上婚纱,-再一次成为黑氏夫人?
黑楚樵与单喻的结婚喜帖大肆发放,预计席开两百桌,因为武馆收过不知凡几的柔道生。
否则以黑楚樵和单喻不喜与人打道的孤傲情,可能连一桌也坐不満。
这天,单喻像个布娃娃似的任由黑楚樵带领,他们去医院产检,找装潢师设计最可爱的婴儿房和游戏间,决定喜饼的中西式合并,也跑了婚纱店挑选新郞与新娘的礼服款式和配件。
是夜,回程的路上,单喻饿了。
“你喜吃什么?”他真是不及格的丈夫,居然连老婆喜吃什么也不清楚,所以他要弥补。
“我想吃韩式烧烤和泡菜小火锅。”顿了下,再加一句“要牛⾁口味的。”
二话不说,黑楚樵踩下油门,四处觅食,费了老半天时间,终于找到尚未打烊的“韩食居”
“喻,在车里等着。”因为她的行动不方便,体贴的黑楚樵自行下车想买回去享用。
看着他颀长背影,单喻的心窝満是甜藌。
虽然他依然冷冷酷酷的,而且喜以专制的态度和语气对待她,可是他愿意用心爱她,这样已经很⾜够。
“婆娘!出来!”一声耝气的吆喝把她从甜美的沉思中醒唤。
“你们!”她惊诧极了,车门何时被撬开的,她怎么毫无知觉?
一名肥肿得像大公猪的耝鲁汉于抓住单喻的两只手臂,以蛮力把单喻从车內拖拉出来,強行带到一个暗的角落。
单喻差点儿重心不稳的跌倒,幸好她小心站稳,否则肚里的小生命就危在旦夕。
“请你放开我。”她的手臂好痛。
“放开啊…哈哈,你们听听,这婆娘和我们说‘请’耶。她的脑袋坏掉了是不是?哈哈哈…”“老大!这妞粉⽔耶,虽然大着肚子,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耶。”
“蛋头说得粉对!老大,咱们没玩过孕妇,不如就试一试大肚子的女人的滋味好不好啊?”
“也好!今天和大树为了大⿇的货闹得一肚子气,还有刚刚酒家里的姐小说什么是一个晚上五万块钱的⾼档货“我看喔,和这婆娘比起姿⾊恐怕连她的一⽑也是比不上的啦。”
“哈…”众人一阵猪嚎似的大笑。
单喻吓慌了,这七、八个恶心的男人似乎带着酒意,他们预备強暴她是不是?
可是这里是街上呀,而昏晕光线的韩食居就在对街不远。
两个男人慢慢地左右包挟住她,大公猪似的肥肿男大摇大摆的向她走近…
“给你慡一慡!可别太爱呵。”男人恶心的咧开肥厚的嘴,滴了几滴口⽔。
他豁地拉开档间的拉链。
“恶。”单喻连忙偏开头。
“别羞啦,不是都和男人搞过了才大肚子的吗?只要你试一次啊,包准你会对你的男人没胃口了。”这婆娘害怕的样子还真逗人啊。
“把她的头扳正!本老大要她瞧一瞧我的…嘿嘿…”男人的肥手伸进他自己的档內,笑着要掏出。
单喻闭紧双眼,不想看那恶心男人。
“婆娘,看一看哥哥的武器啊…看…啊!”突然杀猪似的惨叫划过夜空…
一声、两声…以及重物击撞声…
包夹住单喻左右的两个男人松开手臂,须臾,即传来求饶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