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人心
第五十一章 人心
“哎,二小儿,咱可说好了。进了她家的菜园,那只狗要是不叫,咱就不扔骨头!”
黑影甲小心翼翼跟在小舅子后面,不住的嘱咐着。人家孟真家的狗,听村长哥说了,是什么纯正的蔵獒,一只狗能卖好几万块钱。他们来“拿”点菜不值什么,但是真要是把这狗药死了,把他家拆了也赔不起。
“行,行,你就别唠叨了,我说,姐夫,你就不能爷们点吗,整天什么也不敢⼲,守着这么个摇钱树都不知道捞点儿!”
刘二小儿一向瞧不起他姐夫,窝窝囊囊的,成天被他姐治得服服帖帖的。这回该着自己发财,前天他和几个哥们去市区的小饭店吃饭的时候,酒喝多了,就开始胡吹海捧的。这个说自己的叔伯大哥包了荒山。种了一山的果树,挣了不少钱;那个就吹自己的姐夫养了几千只山,专供城里的超市。
刘二小儿一听,他也没有能⼲的兄弟,自己整天捣鼓点假烟假酒的挣不了多少钱,唯一的姐姐又嫁给一个窝囊废,整天窝在庄里的联防打牌⿇将的。可是,看人家吹得这么带劲,自己要是什么也不说多没面子。想了想,对了,他姐说过,那个什么孟府菜就是他们周家庄的,而且老板好像还是姐夫的叔伯侄子。
“切,你们这算什么呀,知道电视上演的健康菜不,那就是我姐夫的侄子⼲的。人家卖的那菜,都是限量的,懂什么叫限量吗?那就是你有钱都不卖给你,人家一天就卖那么几斤,牛着呢!”
别人对孟府菜反应不是很強烈,小饭店的老板一听就来了精神。他到不是对菜多感趣兴,自己的槐香园就是因为这个健康菜被挤出了市中心,好好的饭店被李四海挤兑得开不下去,只能憋在城郊开个快餐店。最初,他也找过孟真要进她的菜,可惜被拒绝了。哼,既然你们不让我好好过。你们也别想安生。
于是,他凑到他们桌前,又是加菜又是添酒的,几杯酒下肚,他和刘二小儿就勾肩搭背的热乎起来。
“什么?二千块钱?”刘二小儿喝了三两酒,但是脑子还没有晕,要说给菜园和荷塘下点药,也没什么,但是毕竟是他姐夫的本家,为了这点钱有点划不来。他摇头摇,太少了,⼲不着。
“五千,就加点药,吃不死人,让人吃了进医院就行!”
“五千?!”他咽了口吐沫,nnd,一趟活儿就抵上两三个月了,⼲!
和饭店老板敲定价格,人家先给了两千块钱,说是事成后再给剩下的三千。拿了钱,他也不顾醒酒。就跑到姐姐家。没想到,姐姐也正骂着姐夫,而且嘴里还不住的说什么真妮儿死抠儿,三妮儿狗拿耗子什么的。
咦,有门儿呀!开始他还想自己⼲,但是人家菜园里平时有人看园子,而且还有蔵獒巡逻,外人还真进不去。
看姐姐也对孟真有怨气,就说教训教训她。
“姐,孟真不就是种菜挣点钱吗,咱们就把她的菜都拔光,看她拿什么给人家饭店。我可听说啦,她家的菜都比集市上的普通菜贵两三倍呢,我和姐夫趁天黑去那个菜园摘上几筐,再拔些菜苗回家来种,既买了钱,兴许还能种出和她一样的菜呢!”
刘⽟梅听了弟弟的话,觉得有理,虽然菜园也是孟村长的,但是上次他不顾脸面的在那么人面前骂她,她心里一直记着呢。这次,就让弟弟去菜园腾折 腾折,能卖了钱更好,卖不了钱,把菜园和荷塘毁了,她也出出气。
孟繁力一听去菜园,说什么也不⼲,那可是孟村长家的菜园,如果自己去那里腾折。以后还能在联防⼲吗?再说了,人家孟真也没⼲对不起他家的事,就因为眼红人家⽇子过得好?
他不住的头摇,把刘⽟梅给惹火了,又是一顿臭骂,內容千篇一律,无非就是她刘⽟梅多能⼲,瞎了眼才嫁给他;他孟繁力娶了老婆,不能养家,就该好好听老婆的话,如何如何…
在院子里写作业的孟祥顺,听到屋里的吵闹只捂耳朵,吵到最后,还是他**妈取得胜利。他撇撇嘴,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外面玩儿,回屋放东西的时候,听舅舅说什么把药洒在排骨或者⾁汤里,把孟真姑姑家的大红狗药死。
这怎么行呢?!孟真姑姑对自己那么好,不是给他核桃,就是给他枣子的,他得去告诉姑姑…
“嘘~小点声,那只狗耳朵灵着呢,最近他们请了一个退伍兵来看园子。咱们地小心点儿。”两个人趁着刚下了大雨,街上没有人,就拿着铁锨和一包东西闪闪躲躲的只奔孟真的菜园。
两个⾝影刚从街口消失,槐树后绕出一个魁梧的⾝影。
“荷塘?菜园?”王志行提提子,有点疑惑的看着那两个⾝影:“难道他们说的是孟真家?”
今天傍晚下了大雨,他担心师傅家的房子漏雨,看自家院子还有几捆红瓦,就拿了几块来到师傅家。
果然,他来到师傅家,师傅正架梯子准备上房,连忙拉住老人:“师傅。又漏雨了?!你歇着,我上去看看!”
说话间,他几步爬上屋顶,小心的查看是哪里漏雨。
“二郞,小心点儿!”
王三爷穿着雨⾐,扶着梯子,看徒弟猫着从屋顶上找来找去。
“哎,知道了,师傅,”王志行爬上屋脊,摸黑找着,越来越大的雨把他的⾐服都淋了:“师傅,找着漏雨的地方了,有两块瓦碎了,梯子边我带了几块瓦,你递给我!”
一会的功夫,王志行帮师傅家换好新瓦,客厅里的“小雨”渐渐停下来。他接过师傅递给的⽑巾擦擦头上、⾝上的雨⽔,王三爷端出几盘小菜和一瓶⽩酒,招呼徒弟一起喝两杯。
师徒俩个,喝着酒,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外面的雨也停了。
“师傅,我走了,你自个儿注意!”
王志行的酒量很大,陪师傅喝了二两,一点感觉都没有,走到大槐树的时候,有点內急,就背着街口方便了一下,方便的时候,听到两个人有说有量的从街口经过。
如果是别人,王志行不会管这个闲事,但是孟真…人家既给了自己工作,又陪他买电脑,还教他怎么上网、打字。算起来也是自己的朋友。
心里想着孟真的好,脚下也没停,跟着两个⾝影进了菜园。
“姐夫,太好了,门卫室没有人。你去菜地,我去荷塘,咱们分头⼲!”
“好,二小儿,别忘了我刚给你说的话,别轻易药人家的狗——”
“行行行,我知道了,赶紧的,只要狗不招惹我,我就不药它!”
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然后一东一西的分开行事。
王志行跟在孟繁力⾝后,看他拿着铁锨要祸害菜地,一脚踢了过去…
“哎呀,妈呀!”孟繁力本来就胆怯,结果被人从后面来了一脚,吓得他一庇股蹲坐在地上。
“嗷~”守在荷塘的雷傲,一纵⾝扑倒刘二小儿,袋子里的排骨散落一地。
“是谁!”
孟真从木屋里出来,两个人刚进园子,雷傲就发现了,顺便把糊着的孟真叫醒。为了想知道这两个人的目的,孟真和雷傲都没有出声,直到看到刘二小儿从黑⾊塑料袋里摸出个玻璃瓶准备往荷塘里倒,而菜地那边也发出惨叫,她示意雷傲出击。
雷傲结结实实的庒着刘二小儿,大嘴张着,露出锋利的牙齿,吓得刘二小儿一动不敢动。孟真拿着手电筒来到近前,一看来人,不认识。拿起他丢掉的瓶子,拧开瓶口闻了闻——农药!
孟真这次真的怒了,她好好过自己的⽇子,怎么老有人找⿇烦呢,这次更缺德,居然要在她的荷塘倒农药,刚才就闻了一下,她就感觉很刺鼻,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农药,肯定是⾼毒的。真要是直接倒了进去,她的鱼都死了不说,荷塘的泉眼也毁了。
“别别,别打了,是我,二郞兄弟,是我!”被踢翻在地的孟繁力就着月光,认出打他的居然是村里的王二郞,忙出声阻止,就自己的⾝量,还不够人家一拳头的。
“雷傲,看好他,我去菜地看看!”
孟真強庒心里的怒火,菜地的那个人显然是庄里的,她听过这个声音。
“孟真,是我!”
“王志行,你怎么也在这里?”
不像是一伙儿的呀,她好像听到王志行是随后跟进来的。
“我从师傅家出来,在街口看到他们鬼鬼祟祟的进了菜园,”王志行不好意思说自己担心她,轻咳一声:“他们想来捣,荷塘的被你的狗制服了,菜地的是孟繁力!”
孟繁力?她拿着手电朝菜地晃了晃,菜地里跌坐着一个男人,她仔细看了看,还真是孟繁力。
“孟繁力,你老实说,你来我的菜园⼲什么,为什么要祸害我的荷塘?!”
印象中,这个男人一直是窝窝囊囊的,不是打牌,就是蹭酒喝,一点当家人的自觉都没有。
“那个,那个,孟真,你别误会,我就是想挖几棵菜,那个,你看你家的菜种的好,我也想学学…”
“学学?用农药学?”
孟真怒极反笑,她一把拖起孟繁力,恨不得直接给他两巴掌。把她当三岁孩子吗,还是她平时太好说话了,让人以为好欺负?!
“农药,什么农药?”
“孟繁力,我不管你们是来⼲什么的,天一亮我就警报,咱们让察警说说,你来我家的荷塘蓄意投毒应该怎么处置?”
“投毒?没有呀,我们就是来…刘二小儿,你个混蛋,我不是说不能用农药的吗?”
孟真丢开他的⾐领,拍拍手,这次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人,既然人家这么对自己,她也没有客气的理由。
“那个,孟真,我觉得,你先别警报,最好先和孟繁浩通通气!”孟繁力再不济,也是孟村长的叔伯兄弟,如果不知会他就直接送局子,难保他不会怨孟真。
外面电闪雷鸣,某萨一直担心会突然断电,还好,还好,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