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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八章又丢一把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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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零八章又丢一把扇子

  “希及,有时间就过来,这徐府随时你。”徐长州醉意昑昑的看着柳卿,眼里満是喜悦,不止是因为今天的朋友聚会,也因为这个満腹才华的年轻人。

  柳卿恭顺的俯⾝施了一礼“喏,只要徐先生不嫌希及,以后定当常来叨扰。”

  “哈哈,好,好,好。”连着三个好字,⾜够表达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其他几人也习惯了他率而为的样子,纷纷‮头摇‬失笑,互相拱了拱手便钻上了自家的马车。

  柳卿辈份最小,在一旁送别了其他人才能上自己的马车,好在她今晚喝得不算多,还保持着⾜够的清醒。

  秦府的马车停到柳卿面前,秦柏舂掀开窗帘,露出胡子飘飘的笑模样“有时间来秦府看看我这老东西,顺便带点孝敬,你那个家具店里的椅子不错。”

  “…喏。”都说得这么明⽩了,她哪能不明⽩,还不能厚此薄彼,总不能只送这一人,而不理会其他几人,这不是自找不自在吗?

  目送着秦府的马车走远,方熙锦才踱步过来,明明一步一步走得有点飘,却又稳得很。

  “今天表现不错,呵呵,岂止不错,好得出乎我意料,希及,我也没想到你蔵着这么多好东西。”

  柳卿笑语晏晏的扬起眉“先生,我可就这么点存货,被今天这一就什么都没存下了。”

  “信你才怪,回吧,有些事自己要处理好。”语毕,扶着书童的手上了马车,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对了,酒出来了送几坛来我府上,味道不错。”

  “喏。”

  看着瞬间就空了的徐府门口,柳卿轻吁出一口气,这一天总算是完了,真像是战斗了一场。

  “回吧。”

  “喏。”旁观了大半天的颜青也知道自家公子累了,扶着柳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徐府中,徐长州闭着眼睛任使女‮摩按‬头部,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脑子里都混浊了。

  “启禀大公子,柳公子落下了东西。”

  “哦?”徐长州睁开眼,看着管家手里的扇子,这东西京城最近好像是人手一把,不管有没有柳卿那风韵,派头是出来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第一个使用扇子的好像就是柳卿。

  还真是个尽摆弄新鲜玩意的人,徐长州接了过来,随意打开看了看,打算明天派个人送到柳府去。

  可是…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

  大概是因为字数过多,字写得较小,很明显是柳卿的字迹,一笔连一笔,****得像是这诗里怈露的感情,究竟得是怎样的痴才能写出这样的诗?这个柳卿表露在他们面前的,恐怕只是冰山一角,远远不是她的底限。

  默然,相爱,寂静,喜,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脑子泛晕,竟然隐隐的被带⼊了这诗的情境里。

  “明天你亲自去趟柳府,就说这扇子,我留下了,他要是不舍得割爱…那就拿把新的来换,要题了诗的,新诗。”

  “喏。”这分明是着人家再写一首新诗,管家心里腹诽,今天他在一旁从头伺候到尾,自然见识到了这名満京城的柳公子的才华,外面时有人说柳公子名不符实,哪里知道人家只是本不屑与他们争辩罢了。

  第二天一早,柳卿就知道自己把扇子落下了,就一把扇子她倒是没有什么舍不得,不过那上面的诗有问题啊,那是她很喜的一首,不记得是在哪里看到的了,不管是句式还是其他方面都和古诗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挡不住她喜啊,以后一定要戒了这⽑病,喜的诗就往自己的扇面上提,一丢扇子就连同上面的诗也要曝光。

  打起精神上了半天课,等待饭菜上来的时间,柳全禀报道:“公子,徐府管家上午来过,说是您的扇子落在那里了,徐府长公子说您若是想要拿回来,就拿把新的去换,并且…要上面题了新诗的。”

  一听这要求,饥肠辘辘的感觉都不见了,她是想拿回那扇子没错,不过是在没人发现上面的诗之前,现在既然都已经被徐长州发现了,她再去换才叫傻子。

  “暂时先别理会了,过两天新酒出来若是味道好就送几坛过去,这扇子…⼲脆别提了。”

  “喏。”不知道公子在烦恼什么,全婶摆上饭菜,把筷子递给公子“公子,您先用膳。”

  “恩。”

  柳家

  古朴的深宅大院很有厚重感,年年的精心维护让这宅子看起来虽然古朴却并不显得旧,这是柳家祖辈代代留传下来的,不管是盛世还是世,这里都是柳家的之所在,因为是,所以蔵得深,蔵得远,不是柳家的人本找不到进来的路。

  可是这一刻,柳家的议事堂上却没有了平时的安宁,女子的啜泣声让听者心酸。

  “爹,那是我的孩子,没有养育她长‮便大‬已经让我愧疚十几年,夫君说是为了柳家,我便忍了,我是柳家妇,为柳家计原本就应当,想得再厉害我也咬牙忍了,可是,可是…柏儿的信您也看了,您让我怎么还等得下去,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没家的人了,她在怨,您看到了吗?她在怨,让她小小年纪便远离家族,所以她也不会为家族牺牲,她宁愿放空⾝上的⾎,也不愿意被家族牵制,这就是我们酿造的果,柏儿那么心⾼气傲的孩子,说起妹妹来都是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告才好,卿儿这得是要多优秀才能得到柏儿的这般承认,还不够吗?卿儿做得还不够吗?承受的还不够吗?那是我的孩子,为什么我想要呆在她⾝边都不行,我想要见上一面都是百般艰难,爹,您怎么可以这么狠心,那也是您的孙啊”

  柳松君闭着眼睛,蔵在袖子里的手却紧握成拳,那一字一句如同敲在他的心上,只能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这是为了家族,为了家族,⾝为柳氏族长,首先要考虑的便是族里的传承,而不能让私情凌驾于大局之上,就因为卿儿是他的孙,他更应该狠心做到。

  “语菲,你先起来…”柳逸时忍着心疼,想把跪在地上,憔悴不堪的扶起来。

  文语菲‮头摇‬,満脸疲惫“我等不下去了,我的女儿都快要不认我了,我要怎么办,每天晚上都做梦,梦里面卿儿总是问我,娘,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见我,她说她不要娘了,她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她谁都不要了,夫君,女儿不要我们了,怎么办,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十七年没见的孩子,十七年啊,我们还有什么脸去见她。”

  柳逸时跪到子⾝边,也不顾在场的长辈,把人揽到怀里轻声安抚“卿儿那么懂事,会理解我们的,语菲,你⾝体会受不住的,不要再哭了。”

  “不,卿儿不会原谅我们的,是啊,凭什么要原谅,换成是我,我也不原谅,不管多大的理由,受苦受罪的都是卿儿,夫君,卿儿不会原谅我们的。”

  轻拍着哭得快崩溃的子,柳逸时微微抬起头,把眼里的泪死命眨回去,可是泛红的眼眶早就出卖了他,看着柏儿送回来的那些信,他都心里发颤,更何况是內心要更脆弱的子。

  “语菲,逸时,你们先回屋,我知道你们伤心,可是,我不能让卿儿这些年受的苦⽩受了,老三,你受点累再占一卦。”柳松君狠下心,十七年都过来了,不能毁在最后。

  “我这就去。”柳松智声音低沉,他们也是为人⽗为人爷爷的人,怎么会不理解那种噬心的⾎脉亲情。

  柳松君什么都不再说,转⾝离开了,一个家族的传承庒在他⾝上,再多的难受他也只能承受下来。

  二长老柳松善叹了口气“逸时,逸时媳妇,不要怪你爹,他的难受不比你们少,你们还能表现出来,他却不能,一个家族的担子,不好背啊,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好好睡一觉了,对那个孩子他比任何人都要记挂,现在族里什么准备都做好了,只要时间一到你们马上便可以去京城,再给族长一点时间,相信我,不需要多久了。”

  柳逸时苦笑“二叔,这些我们都明⽩,不然这么多年也忍不下来,可是语菲这段时间一直做恶梦,再加上柏儿传回来的那些话,她哪里还受得了。”

  走近拍了拍他肩膀,柳松善状似轻松的道:“你们趁着这段时间收拾东西吧,想想有什么要带给卿丫头的,逸时媳妇不是一手好绣活吗?多给卿丫头做几⾝⾐衫,她会喜的。”

  情绪缓和了很多的文语菲露出个苦涩的笑“已经准备了很多了,从內到外,连鞋子都准备了好几双,一针一线全是我自己新手来的,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她手上。”

  “哦?你是准备的女装还是男装?”

  “…”文语菲吃惊的张大嘴,她庒忘了她的女儿现在是男儿⾝,做这么多女装有什么用,哪有机会穿…

  柳松善一看就明⽩是怎么回事了,大笑起来“看吧看吧,够你忙活的了,短时间內卿丫头只怕还得着男装,重做吧,等你做好了,时间估计就差不多了。”

  文语菲慌忙起⾝,总算是露出了个笑意“喏,谢二伯提醒,我这就去准备。”

  挥了挥手,当没看到柳逸时投来的感眼神,真要说起来,是柳家愧对这分开十七年的一家子,当年逸时媳妇因为伤心差点连命都丢了,后来虽然是好了,但是到底是伤了神,⾝体已经是比不上之前,这些,他们又何尝不记得,只是…不得已啊。

  “红⽟,动作快点。”

  看着无论如何也要做第一个尝酒的人,红⽟有些无奈,相处越久,越觉得这柳公子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似的。

  捧着酒蛊递过去,柳卿迫不及待的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恩,酒味浓了点,小抿了一口,柳卿皱起眉,味道还是太淡了啊,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公子,卫公子来了。”

  还在琢磨问题的柳卿没把卫孚当一回事,他来不稀奇,要是长时间不来才叫奇怪,好像自从京城局势起变化后,他便闲了很多,果然是给皇帝办事的。

  “怎么皱着眉头,出什么问题了吗?”看惯了希及的笑脸,也爱看他的笑脸,看他脸上出现别的表情还真不习惯,也不喜

  柳卿也不回他,直接吩咐红⽟“给卫公子接一蛊来。”

  “喏。”

  卫孚看他们一个吩咐得自然,一个听令得自然,不由得失笑“这红⽟都被你当成贴⾝丫头使唤了。”

  “红⽟要是愿意,我倒也乐意的。”柳卿望向端着酒蛊过来的红⽟问道:“红⽟,你愿意吗?”

  “那是红⽟天大的福份,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红⽟回得极其认真,这样的⽇子,她真是愿意的,虽然不能和弟弟在一起,但是只要弟弟‮全安‬,能平安和乐的过一世,没了牵挂,这柳府是她最好的归宿,成亲她早就没了奢望,也不愿意被人收去做妾,宠一阵后便是永远的暗无天⽇,这柳府,她呆得很安心。

  柳卿得意的瞟了卫孚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本公子说得没错吧。”

  卫孚似笑非笑的接过酒蛊尝了一口,眉头也皱了起来“比上次要稍微好一点,但还是太淡了。”

  “可不是,得找出原因才行,这酒已经好几人预定了。”

  “方熙锦?”

  把空了的酒蛊递还给红⽟“对,还有徐长州,但是送了徐长州的话,其他几人也少不了,厚此薄比的话我讨不了好。”

  卫孚听到徐长州的名字,感‮趣兴‬的扬了扬眉“还见了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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