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捕鱼
“二姐二姐你快看，这儿有好多菇蘑！”正当苏妙沉醉在面前这纯天然的蓝天青山碧⽔梅林中流连忘返时，苏烟忽然奋兴地叫嚷起来，指着岸边一排排树
下簇生的⽩菇蘑“我们全采回去晒⼲了慢慢吃吧！”
苏妙走到菇蘑丛前蹲下，仔细查看一番摇头摇：
“这是⽩毒鹅膏菌，有毒，吃下去一百个郞中也救不了你。”
苏烟微怔，骇然缩回手，怕怕地问：“这是毒菇蘑？二姐怎么会知道？”
“咱家过去好歹也是开馆子的，作为厨师首先要学的就是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她可是专业的。
苏东在世时，因为儿子年幼软弱，长女不服管束，曾有过让次女苏妙接班的念头，不然也不会让苏妙和他的大徒弟周诚定亲，只可惜以前的苏妙嫌脏怕吃苦，对厨房里的事没趣兴，但因她跟⽗亲学过，听她这样说苏烟也没怀疑，拉起她的手急匆匆地道：
“这里全是毒菇蘑，二姐我们快走吧！”
“这里能长菇蘑说明环境适宜，找找看也许附近有没毒的品种。”苏妙笑说。
两人顺着清澈的小河向上游走，果然在一处浅滩附近发现了一大片小伞似的菇蘑，苏烟再三确认没有毒，一声
呼，从怀里掏出布口袋，兴⾼采烈地去采菇蘑。
苏妙则向前走了几步登上矮坡蹲下来挖野菜，刚挖了一袋子，却听矮坡下一声惊恐的锐叫：
“二姐！二姐！蛇！⽔蛇！”
苏妙吓了一跳，才走下山坡，満面骇然的苏烟已经飞奔过来手脚并用地攀在她⾝上，小姑娘似的惊魂未定。
苏妙面⽪狠狠一菗，确定他⾝后并没有蛇追他，一把将他从自己⾝上扒拉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小四啊，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不要表现得比你姐还要胆小好不好？”
苏烟定了定神也有点不好意思，耷拉下脑袋，贝齿咬住红
，憋了半天，弱声弱气地道了句：“可是、⽔蛇很可怕嘛！”
苏妙无言以对，走到⽔边看了看，疑惑地问：“哪有⽔蛇？”
“刚刚就在那里！”苏烟走过来指给她看，然平静的⽔面却什么也没有，苏妙
惑地睁大眼睛，就在这时，苏烟忽然指着另一处惊骇地尖叫道“在那里！蛇！⽔蛇！”说着刺溜躲到苏妙背后，扯着她的⾐角悄悄探出半个脑袋。
苏妙哑然无语，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条蛇一样滑溜溜的东西在河⽔里弯弯曲曲地游着，仔细看，竟然是一条鳝鱼。或许是因为当地人不吃鳝鱼，再不然就是此处不常有人来，那条鳝鱼并没有被苏烟的吵闹声吓跑，依旧优哉游哉地在⽔中游
。
这条河里竟然有鳝鱼，苏妙眼睛一亮，立刻从
间解下一条网兜，脫了鞋袜解了外裙就要下河，苏烟慌得连忙拉扯住她的⾐袖：
“二姐你⼲吗去？”
“那是鳝鱼，如果抓住了，晚上二姐给你做⻩鳝饭吃。”
“鳝鱼？那不是蛇吗？”
“鳝鱼是一种长得像蛇的鱼，一会儿捞上来你再看，我先下去捉，省得跑了！”苏妙说着挣脫开他的手，在苏烟的満眼担心中跳进河里。
河⽔不深，还没淹过腿大，脚底是软滑的淤泥，苏妙才站稳就看到鳝鱼正向她游过来，心中一喜，悄悄张开手里的网兜，这网兜是她在厨房找到的大概是苏东的旧物，顺手拿了来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捕鱼的过程相当顺利，因为这条河里鳝鱼没有天敌，自由自在惯了就变得呆头呆脑，还不等苏妙动脑筋它竟自己傻呆呆地撞进网兜里，之后一阵扑腾挣扎，被苏妙扬⾼手臂一甩抛上河岸在草地上噼里啪啦地扑腾，⽔花溅在苏烟脸上把他吓得啊地一声小叫，又怕鱼跑了又不敢上前抓住，跳来跳去⼲着急。
苏妙知道这条河里有鳝鱼便去掏泥洞石
，鳝鱼最喜蔵在这两种地方，只可惜她运气不佳，掏了一下午弄得全⾝都
透了才又捉住两条，其他的全跑掉了，漉漉地从河里蹚出来，岸上的三条鳝鱼早就死透了，苏烟捧着绣的精致的小手帕上前，皱起眉说：
“二姐，你的⾐服都透了。”
“不要紧，今天太
好，回家就⼲了。”苏妙擦⼲手脸，捡起裙子重新系上盖住*的
子，穿好鞋袜，看看天⾊说“咱们该回去了，回去晚了娘又该骂人了。”
苏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姐弟俩重新收拾一番，鳝鱼装进网兜里，苏烟死活不肯碰，宁可去拎装菇蘑和野菜的口袋。
姐弟俩下了山回到长乐镇，才走到家门口，就被胡氏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你们两个又跑哪疯去了，一声不响就出门，你姐不省心你妹不省心，连你们两个也让娘老不顺心，早知道一个个的这么不省心还不如生下来就把你们全掐死！你是怎么当姐姐的，不说让你弟弟在屋里温书，也跟着跑出去胡闹，你要气死娘老是不是！”
“烟儿闷在屋子里心里烦恼，我就带他出去散散心，好多人在北边的树林里挖野菜采菇蘑，我们就去凑凑热闹，烟儿带了书去，比起家里他在外头晒晒太更能好好地温书。”苏妙挨了骂也不恼，一本正经地说。
苏烟用佩服的眼神望着二姐撒谎都不用打草稿，见⺟亲望过来，连忙掏出怀里的《论语》频频点头，苏老太瞪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尖声道：
“又在外头吊嗓子，你让邻里怎么想，还嫌这些天丢的人不够，家里有你这样的泼妇老婆子我真是倒八辈子霉，老天保佑我赶紧一口气上不来死了算了！”
“您老想得倒好，若当真能那样还是我的造化！”胡氏一声冷笑。
“你…”苏老太又气得嘴发抖。
“
，娘，何大叔还在呢。”苏婵皱了皱眉，低声提醒，觉得很丢人。
苏妙一愣，望向从屋里跟出来的一名⾝穿细布长衫泛着书卷气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诧然唤道：
“何大叔！”
“妙儿。”男人讪笑着颔首，望着剑拔弩张的婆媳俩，尴尬地摸摸鼻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