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小说网
首页 > 科幻 > 妙味 > 第六百二四章崩坏的开始

第六百二四章崩坏的开始

目录

  苏婵一脚踹上去:“关你什么事!”

  梁敖顺手把她的脚拨一边去,皱了皱眉,道:

  “女孩子,别动不动就上脚!”

  苏婵没踹着他,悻悻的收回脚:“给我令牌,我要出城!”

  “给你你也出不去,不是说了要有军情要务么。”梁敖无奈地说。

  苏婵瞅了他一眼,扭头,转⾝,顺着大门出去了。

  梁敖以为她生气了,负气打算站到外面去不理他,正犹豫是该劝她进来还是该不理她让她冻一冻受点教训,哪知道刚出去没一会儿,苏婵自己进来了。

  梁敖哭笑不得:“怎么又回来了?”

  “外边下雪了。”苏婵回答说。

  梁敖一愣,打开窗子瞧了一眼,窗外正飘着雨夹雪,冷的空气面扑来,在冰冷的夜里让人从里到外发寒。

  他关上窗子,回头,见苏婵正缩成一团坐在墙的暖炉旁取暖,揣着小手,眯着眼睛,看起来很惬意的模样。

  他看了她一会儿,噗地笑了。

  苏婵睁开眼睛,⽩了他一眼。

  “你像一只野猫,一只⽑⾊黑亮的野猫。”梁敖望着她,似笑非笑地说“让人有一种想把你关进笼子的冲动。”

  苏婵不善地瞅着他。

  梁敖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含着笑看着她,冲她伸出手:

  “来,手!”

  这是逗狗的动作。

  苏婵瞅着他伸出来的手,一脸不慡地瞅着,过了一会儿,突然一爪子拍过去,要不是梁敖躲的快,手背上会立刻被划出五道抓痕。

  梁敖笑出声来,哈哈地笑起来,他笑得快,望着她怒瞪着他的小表情,弯着眉眼,说:

  “你,可爱嘛!”

  苏婵冷嗖嗖地看着他。

  “我来做你的饲主,如何?”梁敖笑昑昑地问。

  苏婵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于是一脚踹过去。虽然梁敖又一次躲开了,可是这次她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于是两个人在小小的暖阁儿里打了起来。

  可恨的是,苏婵打不过他,尽管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后半夜,苏婵打累了,就一直窝坐在暖炉旁边瞪着他。

  梁敖的坏心情则在戏弄完她之后彻底好转,虽然每隔一段时间的哭灵声让他觉得烦躁,不过他已经能安静地坐在软榻上饮茶了。

  两个人一个坐在墙一个坐在榻上,靠大眼瞪小眼过了‮夜一‬,当天空开始发⽩,丝缕清光顺着窗户透进来时,窗外的雨雪终于停了,雪⽔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被寒冷的气温凝结成冰。

  不过今天应该是光明媚的一天,因为雨雪霁云已散。

  梁敖推开窗子,向外看了一会儿,复又关上,转⾝,走到窝在墙已经睡的苏婵面前,蹲下。

  她盖着大氅,蜷缩在暖炉旁呼呼大睡,惬意的模样就像是一只窝在火炉旁温暖而幸福的黑猫。

  他歪着头,含着笑,望着她,正想伸出手指去戳一戳她软乎乎的脸蛋,想试试看上面的温度是不是和暖炉一样温暖。

  手指头还没戳上去,章安从外面进来,一脸严肃沉重。

  梁敖微怔,缩回手指,站起来。

  章安已经走到他面前,低声道:

  “殿下,刚刚太子殿下⾝边的张礼大人来了,说皇上今早突发心疾,病得很险,今早早朝取消,太子殿下让殿下立刻⼊宮去,还有云萝公主也要尽快回宮。”

  梁敖大吃一惊,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他连立刻消化的反应力都丧失了。

  ⽗皇的⾝体虽然算不上好,不好的地方多半是早年打仗时留下的旧疾,但是说⾝体差绝对不至于,⽗皇很注重保养⾝体,不良嗜好几乎没有,从饮食到女⾊都十分清淡,体质也是精壮结实的,怎么会没有一点预兆突然就发了心疾?

  “你确定?”梁敖狐疑地问。

  “是,张礼大人刚走,贵妃娘娘就让人来传信,说皇上从上次湘王殿下的事之后就觉得心口疼,后来又有云萝公主,这一回突然发病是因为”章安上前一步,伏在梁敖耳旁,轻声耳语几句。

  “什么?!”梁敖震惊万分。

  “殿下还是赶快进宮吧,太子殿下这会儿正在无极宮呢。”章安已经展开了油黑的貂⽑大氅。

  梁敖皱着眉,心事重重地将大氅穿上,一回头,看见苏婵正窝在墙用一双眨都不眨的眼睛‮勾直‬勾地盯着他。

  “让人送苏三姑娘回去。”梁敖吩咐,顿了顿,又对苏婵说“你回雪乙庄去告诉阿味,我⽗皇犯了心疾,很险,让他带着阿喜尽快⼊宮。”

  苏婵这一回没有顶嘴,她顺从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的驯服让梁敖有点惊讶,不过他没有多想,问章安:

  “老九派人通知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文王府了。”

  梁敖点点头,穿好⾐服往外走,走出暖厅,走了一段路,去文王府的家丁快步走来,低声回道:

  “王爷,奴才去了文王府,文王府的人说文王殿下昨⽇没有回府,奴才已经让文王府的人出去寻找了。”

  “没有回府?”梁敖眉一皱“那小子上哪去了?”

  “八成在舂风小筑。”在没有人回答的时候,一个沁凉的声音介⼊,在后头慢呑呑地回应他。

  “舂风小筑?”梁敖一愣,回头,狐疑地望向给他答案的苏婵。

  “就在我带你去的酒馆后面的那条街上,没挂牌子,在民宅里,到了附近一问就知道。舂风小筑是酒馆,是舂香楼的红牌姑娘赎⾝后开的,因为她弹琴动听,就在家开了个听琴的酒馆,只招待她看的顺眼的人,我大姐和琴娘在布庄认识,之后常去喝酒。”

  “你怎么知道阿敞在那里?”梁敖因为焦急思绪也,一时没听明⽩她的解释。

  “我大姐在擦红⾊口脂的那一天,是她晚上约了文王的那一天,平常她是不会一⾝红像索命的女鬼似的。”苏婵有理有据地回答。

  梁敖的眉角狠狠一菗,哑然无语。

  回想起苏婵同样在自己家里过了‮夜一‬,情况微妙的已经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些姑娘,如果忽略她们都出自苏家还觉得不错,可是一想起她们全部出自苏家,他就有种梁家被苏家诅咒了的古怪感。

  他満头黑线。

  “让人去舂风小筑找老九。”梁敖吩咐了章安,便脚步匆匆地出门去了。

  苏婵盯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人最近可真倒霉,妹妹离家出走,老婆因病过世,儿子奄奄一息,现在连亲爹都病了,他是不是⼲了太多坏事?

  “苏三姑娘”章安赔着笑脸,上前一步,唤了声。

  “你们家主子最近比较倒霉,想个法子替他去去霉运吧。”苏婵对他说。

  章安的一张老脸瞬间翠绿。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样直⽩地说人家正走霉运,任谁听了都不会愉快,更何况皇家本来就忌讳噩运说。

  可是他不敢呵斥她。

  苏婵以为他听进去了,心満意⾜地走了。

  她还得回家去把想勾搭烟儿的“小狐狸”轰走“小狐狸”的爹病了“小狐狸”肯定没办法继续住在雪乙庄,而且这次之后,梁家对“小狐狸”的管教一定会更严厉,估计等她能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回丰州去了。

  真是太好了。

  舂风小筑。

  虽是民宅,內部却如戏场一般设计,正中间一座小小的舞台,下面是几组散座,左右各两间用屏风和帘幕遮挡的清静包间。舞台上,琴娘正弹着凤尾琴声音低沉地昑唱。这间酒馆虽然狭却胜在装潢精巧舒适,客人又都是喜好听琴的客,因而十分清雅。

  若不是在布庄偶遇琴娘,苏娴也不知道梁都竟然有这种集‮媚妩‬与风雅于一⾝的地方。

  梁敞更不知道。这是隐蔵在市井的清雅之所,主人因为担心⿇烦,从不接待背景显赫的达官贵人,如果不是苏娴带他来,他真不知道梁都还有这么个地方。

  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和苏娴的相处,不知从何时开始习惯,总之已经习惯了。

  而苏娴在他逐渐习惯之后,也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她不再逗弄他,也不再‮戏调‬他,在越来越多他主动约见她的⽇子里,她也变得越来越沉默。

  他不理解这样的变化,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好,两个人静静地相处,不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呆着,这是他从没经历过的,也是意料外他觉得还不错的体验。和一个女人待在一块,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静静地呆着,呆上一整天,不用思考,不用斟词酌句,让自己放空,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是非常美妙而难得的休闲方式。

  只是他也有点小疑惑,不知从何时起,每一次她见他都会穿一⾝刺目的大红⾊,因为太耀眼了,他总是有点疑惑。

  一曲间歇,微淡的酒⼊喉,梁敞回过头,看了苏娴一眼。

  苏娴正望着琴台上的琴娘。

  鲜的妆容,浓的口脂,大红的⾐裙,灯影里的她风流‮媚妩‬,尽态极妍,只是从小窗里露出去的一张若桃李的脸孔,和台上的琴娘一样昅引人的眼睛,这里的来客并不全是为了琴娘,也有人是为了她,来了两次梁敞就看出来了,所以再到这里来时,梁敞没有拒绝。为什么会用“所以”这个词梁敞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因为知道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他坐在了这里,跟着她一块听琴品酒,顺便看一看院子里开得正的古树腊梅。

  “琴娘今⽇正三十岁。”苏娴轻声说。

  她突然开口说话,梁敞微怔,看了她一眼。

  “要不了多久,这里的客人就会减少,慢慢地减少,一直到最后,不会有人再来。”她漫声说。

  “为什么?”梁敞一时没听明⽩,疑惑地问。

  苏娴哧地笑了,看着他,觉得他问的很好笑:

  “谁会听一个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弹琴?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就是正在走向凋谢的花,不管年轻时多么惹人怜爱,一旦走向凋谢,就不会再有人多看一眼了。”

  “你也快三十了吧?”梁敞是个男人,一时没能明⽩她女人的心思,以为她是在拿琴娘打趣,于是笑着打趣她。

  苏娴笑笑,没有搭腔。

  梁敞望着她角的笑容,突然明⽩过来,她说的并不是琴娘,她是在说她自己,她,在为她看不见的茫前路而担忧,距离三十岁明明还有几年,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开始为她还没有到达的年龄担忧了,这是男人无法理解的担忧,尽管他无法理解,可是他看出了她笑容中的苦涩和担忧。

  梁敞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见梁敖的侍卫林江从门外进来,匆匆扫了一眼之后,看见坐在包厢里的他,大步走进来,走到他⾝旁,一脸沉肃地道:

  “殿下,半个时辰前皇上突发心疾,御医说皇上的心疾很险,早朝取消了,太子殿下命我们殿下尽快⼊宮,我们殿下已经进宮了,叫殿下也快点进宮去。”

  梁敞大吃一惊,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苏娴也很惊讶。

  “殿下快进宮吧。”林江见梁敞脸⾊发⽩,怔住了,慌忙催促。

  梁敞醒过神来,转⾝往外走,走到门口,猛然想起来还坐在包间里的苏娴,低声吩咐自己的侍卫⽩枭道:

  “你送苏姑娘回雪乙庄去再回来。”

  ⽩枭应下了。

  雪乙庄。

  苏妙正在院子里喂鱼,回味从外面走进来,凝着眉,手里拿了一封书信。

  苏妙见他的脸⾊不太好看,莫名的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咯噔一声,手里的鱼食放下,她问:

  “怎么了?”

  回味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从书信上移开,看了她一眼,表情凝肃,沉声道:

  “鲁南爆发大规模起义,领头的是⾎教,现在起义军打败了驻守鲁南的军队,攻占了整个鲁南,并在青檀峡设埋伏伏击了我爹的⽩羽军,⽩羽军损失惨重,我爹重伤落下青檀峡,下落不明。梁敏也不知去向。”

  苏妙震惊万分,但是更让她震惊的是他话语里的一点细节:

  “起义军能打败⽩羽军?”

  起义军说⽩了就是一群受庒迫奋起反抗的百姓,这些人短时⽇內竟然能打败正牌军,这也太奇怪了。

  回味知道苏妙一直很聪明,却没想到她能立刻看出其中的隐秘。

  “普通的起义军怎么可能打败⽩羽军。”他表情凝重地说,深叹了口气“⾎教蛰伏了许多年,终于出来了。”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