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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皇后斗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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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贵妃挥挥手,让人将那妇人带下去看起来。等妇人一走,寝宮內就只剩下张贵妃同张夫人两人。张贵妃起⾝,走到张夫人⾝边,亲自将人扶起来“⺟亲这是做什么。你是本宮的⺟亲,你跪在地上,岂不是要折本宮的寿数。”

  “不敢,不敢”张夫人不敢让张贵妃搀扶,赶紧自己站了起来。

  张贵妃轻笑一声“那妇人的话,⺟亲也听到了。⺟亲年长,见识多,⺟亲教教本宮,本宮现在该如何做才好?”

  “这,这…”张夫人战战兢兢的,她是真的很怕这个闺女,更何况闺女还贵为贵妃。“我是没法子可想,还请娘娘体谅。”

  “当初那个养颜秘药是⽗亲带回来的,⺟亲可知道⽗亲从何处得来的秘药?”张贵妃死死的盯着张夫人,不容错过她面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那养颜秘药,服用后作用不在面上而是在內里,尤其女人的‮密私‬部位。说⽩了,秘药就是用来养女人的那个地方,好方便男人享用,勾住男人的心。张贵妃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淮王世子,孝昌帝均是她裙下之臣,同这秘药自然有莫大的关系。

  只是张贵妃没想到,那秘药竟然是以损害⾝体为代价。这会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恨当初她年少识浅,不曾真正明⽩张贵的用意,反而被张贵彻底地利用。

  张夫人仔细想了想“具体的来历我也是不甚清楚,我只是顺耳听了一句,那秘药似乎是从一个苗巫手里拿来的。老爷当初说那‮效药‬果极好,哪里想到竟然会害了娘娘的⾝体。娘娘,老爷他不是有意的,他也是一心为娘娘着想,绝无害娘娘的心。”

  “够了⺟亲和⽗亲是什么样的人,本宮心里清楚,⺟亲无需解释。”

  “那,那…娘娘会怪罪老爷吗?”张夫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贵妃顿时笑了起来,柔声说道:“⺟亲真会说笑,那可是将我养大的⽗亲,我怎会怪罪他。再说了,当初⽗亲也是为了我好,而且⽗亲不懂医理,想来他也没想到那药会有副作用。”

  “正是如此,老爷都是为了娘娘好,才会千辛万苦讨来秘药。”

  张贵妃掩嘴轻笑“瞧⺟亲紧张的样子,莫非是怕本宮迁怒于张家吗?⺟亲放心,张家是本宮的娘家,以后本宮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娘家帮衬。”

  “娘娘尽管吩咐,张家人为了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甚好。”张贵妃重新坐下来,也招呼张夫人坐下说话。“花无百⽇红,人无千⽇好,就是本宮也不敢奢望陛下一辈子的宠爱。以前还想着,趁着受宠的时候生个小皇子,这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如今,本宮彻底断了生孩子的念想,⺟亲,你说本宮该如何是好?”

  张夫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娘娘借腹生子。”

  张贵妃挑眉一笑“借谁的腹?”

  张夫人一咬牙,狠了狠心,说道:“你看四娘如何?”

  张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夫人,张夫人只觉‮愧羞‬脸红,还有些不安紧张,担心张贵妃发飙。

  张贵妃笑道:“⺟亲果然是慈⺟,一心替四娘打算。借本宮的势替四娘张罗,啧啧,本宮羡慕得紧。”

  “娘娘误会了,我这也是替娘娘着想。娘娘在宮里,⾝边总得有个孩子。与其让别人生,不如让四娘来生。好歹同你也有⾎缘关系。”

  张贵妃目光森冷“依着⺟亲的意思,本宮是不是还得将四娘接⼊宮中,封个妃位。”

  张夫人尴尬一笑“一切全凭娘娘做主。”

  果然是张家人,真正无聇。张贵妃冷笑一声“⺟亲回去告诉四娘,想要进宮为妃那是妄想。不过毕竟是姐妹,本宮不介意她时常进宮来看望本宮。”

  张夫人顿时急了“那娘娘这里该如何是好?难道娘娘不打算要孩子了吗?”

  自己不能生就去养别人生的孩子,她是吃了撑着才会这么做。谁知道从别人手中抢来的孩子能不能养,可别到最后养了个⽩眼狼出来,那时候她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既然不能生,她就潇潇洒洒的过完这一生,也不枉来人世走一趟。再说了,这宮里无子的女人多了去,不差她一个。

  张贵妃冷笑一声,不客气的说道:“本宮的事情,无需夫人心。夫人有这闲心,不如好好管管四娘五娘。还有,本宮不能生养的事情,还请夫人保密。夫人胆敢说出一个字,届时别怪本宮不念亲情。”

  “难道连你⽗亲也不能说?你⽗亲见多识广,说不定还能替你出个主意。”

  “闭嘴本宮刚才说的话,夫人没听明⽩吗?若是夫人胆敢对任何人透露一句,本宮就让张家滚回蜀中,永生永世不得翻⾝。至于四娘五娘,这辈子都别想嫁人。”张贵妃不念亲情,她満心愤怒,急需一个发怈的出口。张夫人撞了上来,她自然不会客气。

  张夫人意识到张贵妃不是在开玩笑,这样的事情她真的做得出来,她生来心肠就比旁人更冷更硬。张夫人低下头,不敢反抗,只能懦弱的应下“娘娘放心,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吐露。若是违背誓言,定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叫张家生生世世不得翻⾝。”

  张贵妃转眼笑了起来“这就对了。⺟亲肯替本宮着想,本宮自然也不会忘了你们的好处。⺟亲回去同⽗亲说一声,让他好好当差,迟早本宮会将他头上的散爵变成世袭的爵位。”

  张夫人双眼发光“娘娘说的是真的,张家真能得到世袭的爵位。”

  张贵妃挑眉一笑“这就要看⺟亲怎么做。做得好,本宮⾼兴了,自然会兑现诺言。做得不好,惹怒了本宮,本宮自然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是,是,娘娘放心,一切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办。”张夫人心満意⾜的离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元宵节。孝昌帝突发奇想,想要出宮与民同乐。朝中重臣连番劝阻,也不能让孝昌帝改变决定,只好舍命陪着,让京卫做好‮全安‬措施。

  到了傍晚,孝昌帝领着皇后林月音,张贵妃,田婕妤还有太子和二皇子四皇子并一⼲重臣出了皇宮。

  孝昌帝想要与民同乐,果然是与民同乐,穿着不起眼的⾐衫,在大街上四处溜达,看什么都稀奇,看什么都稀罕,还跑去同书生们一起猜灯谜,赢花灯。孝昌帝是慡了,可就苦了千牛卫的人,恨不得一个人伸出八只手,将所有靠近孝昌帝的民众都拦在外面。偏偏他们还不能这么做,只能在暗中保护孝昌帝。

  如此一来,难度增加了不说,一个个都紧张兮兮,但凡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就悄悄的抓起来。这一晚,京卫的大狱里人満为患,而且人数还在不停的增加。至于那些被抓的人,被丢在大狱后,就再也没人来管过。

  林月音也喜出宮游玩,不过她不喜人多的地方。人挤人,一股子怪味直接往鼻子里冲。加上体力有限,陪着孝昌帝走了几条街后,林月音就提议找个地方休整。此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拥护。

  孝昌帝还没玩够,岂能就此打住。于是他们分做两拨,林月音领着人上茶楼休整,其他人则继续跟在孝昌帝⾝边。

  张贵妃也是累得不行,她也想坐下来休息。可是同孝昌帝独处逛街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所以张贵妃咬牙忍着,决定继续跟在孝昌帝⾝边。至于田婕妤,她权衡了一番,决定留在林月音⾝边。

  林月音笑道:“田婕妤若是想继续逛,那就跟着陛下去吧。本宮这里不缺人伺候。”

  “外面也无甚好看,逛不逛其实都不要紧。臣妾还是陪着娘娘吧。”

  林月音挑眉一笑“你可是怕张贵妃?”

  田婕妤低头,有些‮愧羞‬“回禀娘娘,贵妃实在是太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就能做出那样的举动,臣妾跟在一旁,难受得很。”

  “看来你修炼不到家啊。不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了一些,这有什么关系。”

  田婕妤有些意外“娘娘不在意吗?贵妃当着娘娘的面就那样做,分明是在挑衅。”

  “挑衅又如何?她有底气,有资本挑衅本宮。至于后果,端看谁手段更⾼。”林月音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她对孝昌帝没什么感情,孝昌帝同旁人亲热,她自然也不会在意。至于所谓的自尊啊,面子啊,这里是宮外,是大街上,人挤人的地方,又何必计较。当然,若是换做皇宮,张贵妃敢这么做,林月音早就抬手打了过去。

  田婕妤看不懂,更想不明⽩。林月音也不乐意多说,挥挥手“你先下去休息吧。说不定一会换你去陪陛下逛街。”

  田婕妤领命退下。

  林月音正想趁机休息,放松⾝体,房门又从外面被推开,来的人是太子刘湛。

  林月音意外“殿下不是陪在陛下⾝边吗?怎么回来了?”

  太子刘湛抿着,表情有些严肃,唯独一双眼睛在发亮,一直盯着林月音。他一本正经的说道:“孤不乐意逛街,所以就回来了。孤想陪着娘娘说话,娘娘可?”

  林月音挑眉,总觉着太子刘湛的表现有些怪异,却有找不出缘由。她点点头,示意太子刘湛坐下说话“殿下有心了,本宮很是欣慰。近一年来,殿下表现甚好,可见殿下真的长大了。”

  “孤本来就长大了,只是娘娘没发觉而已。”太子刘湛哑着嗓子说道。

  他很讨厌现在的自己,尤其那公鸭嗓子。太医一个劲的说快好了快好了,可是这都大半年了还是个样子。唯一让他感到⾼兴的就是长⾼了,不是长⾼了一点点,而是往上窜了一大截,快赶上孝昌帝的⾝⾼。只是⾝形还是太过单薄,一看就是⽑都还没长齐的少年郞。

  林月音笑了起来“是本宮疏忽了,殿下可别生气。改明儿本宮给你补上,可好?”

  太子刘湛总算笑了笑“娘娘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本宮岂能欺瞒你。”

  太子刘湛很⾼兴,心情雀跃,一双眼睛黑⽩分明,灿烂如星辰。林月音明显愣了下,不明⽩太子刘湛为何会如此⾼兴。她怎么不知道她对太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真是奇怪极了。林月音不动声⾊的打量对方,果然长大了,脸庞依然青涩,可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些许沉稳,有些许担当。

  林月音想到那个叫做武士信的谋士,显然武士信将太子教得很好。至少这一年,太子再没犯过明显的错误。

  太子急切的想同林月音分享自己的心情,想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还不等他开口,就有內侍来禀报,说是裴太傅来了,得知太子在这里,有些话想同太子说。

  太子刘湛很失望,裴太傅来得太不是时候。林月音暗自冷笑,裴颜卿这是掐着时间来的吧。

  太子刘湛不好让裴太傅久等,只能先起⾝告辞。还告诉林月音,等他同裴太傅说完话,还会再过来。林月音笑了笑,没当回事。

  太子一走,林月音总算清闲下来。沉昑片刻,问⾝边的芍药“你有没有觉着太子今儿有些不对劲。莫非他又犯了事,有求于本宮。”

  芍药摇‮头摇‬“奴婢不知,没听说太子犯错,都说这一年表现得极好,有好几次竟然同二皇子不分上下。”顿了顿,又说道:“或许是太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娘娘对于他的重要,所以才会有意亲近娘娘,想同娘娘修复关系。”

  “是吗?”林月音觉着这个理由太过牵強,本站不住脚。不过想到以太子现有的本事还掀不起大风浪,林月音也就没有深思下去。只当太子刘湛脑子菗筋,或许过段时间就恢复了正常。

  林月音正歪躺着,房门再次被敲响。打开,门外面竟然是裴颜卿。

  林月音挑眉冷笑“裴太傅怎么来了?裴太傅不是找太子说话吗,太子又去了何处?”

  “陛下有吩咐,太子自然不敢怠慢。”裴颜卿不等林月音招呼,就主动走了进来。

  林月音咬牙,先挥手让伺候的人退出去,只留下杜安和云落二人在屋里伺候。“太傅好计谋,一句话就将太子给骗走了。”

  “我可不是骗太子,陛下那里的确有事。两位皇子争相表现,唯独太子缺席,着实不妥。所以为太子将来计,还是让太子赶到陛下那里去才好。”裴颜卿就在林月音的⾝边坐下,二人之间相隔了将近一尺的距离,抬手便能触摸到对方,一抬眼就能清楚明了的看到对方眼中的影子。

  林月音嗤笑一声“太傅今儿来找本宮,所为何事?”

  裴颜卿含笑不语,就见他从⾝后拿出一个兔子花灯“这是我送给娘娘的元宵礼物,正好娘娘属相兔子,娘娘喜吗?”

  有那么一瞬间,林月音的心跳骤然加快。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而已,转眼林月音又恢复一脸冷漠梳理“裴卿有心了,没想到本宮还能收到裴卿的礼物。不过这个礼物本宮不能收。”收了变了孤男寡女的嫌疑。

  裴颜卿呵呵一笑“娘娘或许不知,我有一个习惯,凡是送出去的礼物从来没有收回来的。娘娘不要,大可以将它给扔了,砸了。”

  小兔花灯就放在桌面上,触手可及。花灯做得活灵活现,很是可爱。林月音伸出手,轻轻的碰触,又瞬间缩回手,仿佛那花灯是恶魔一般。

  裴颜卿含笑看着林月音,表现得不急不缓。

  林月音也笑了起来,提起花灯转手就丢给杜安“扔了”

  杜安愣住,先是看一眼林月音,又看一眼裴颜卿,眼珠子左右转动,心头有一万匹羊驼奔跑而过。这真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敢丢吗?敢丢吗?没瞧见裴颜卿那眼神,他要是丢了花灯,裴颜卿非扒了他的⽪。可是林月音也不是好惹的,他要是不听令行事,林月音绝对会想法子收拾他,说不定直接将他赶出清宁宮。

  哎,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杜安手一松,花灯落在地上,杜安谄媚一笑“启禀娘娘,花灯已经丢了。”

  裴颜卿同林月音都没吭声,两人的目光犹如实质,像刀子一样刮着杜安。

  云落突然从角落里走出来,捡起地面上的花灯:“娘娘,奴婢捡到一盏花灯,奴婢想留下来,可以吗?”

  杜安瞬间松了一口气,好云落,果然默契天成。

  裴颜卿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不能自已。

  林月音则狠狠地瞪了眼云落,不置可否的说道:“你要便拿走,不要放在本宮的面前碍眼。”

  “奴婢遵命。”

  危机解除,也算是皆大喜。

  裴颜卿拿起茶壶给自己斟茶“娘娘似乎不乐意见到我?”

  林月音冷哼一声,全是不満和愤怒“那个张贵妃一天天坐大,全是你弄出来的⿇烦。裴卿是不是该给本宮一个解释。”

  裴颜卿含蓄一笑,犹如温润公子。“莫非娘娘怕了?区区一个张贵妃,就让娘娘失了分寸,据我所知,这可不是娘娘的应有的⽔准。莫非娘娘是想拿张贵妃做借口,趁机与我亲近。娘娘想要同我亲近,何须如此迂回,直接同我说一声就是。我没有不答应的。”

  “不要脸”这是林月音最为直观的感受。

  裴颜卿哈哈大笑“娘娘说的对,我的确不要脸。因为唯有如此,娘娘才肯拿正眼瞧一瞧我。哎,说起来还真是可怜。”

  林月音冲天翻了个⽩眼,无聇的男人。林月音端正了姿态,问道:“裴卿来找本宮,究竟所为何事?本宮可没时间同裴卿东拉西扯。”

  “今⽇是元宵,我来找娘娘,自然是为了送花灯。”裴颜卿含笑说道,看不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林月音蹙眉“就为这事?”

  “这事不重要吗?”裴颜卿反问“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没想到娘娘却不屑一顾,竟然让人给扔了。”

  林月音冷冷一笑“裴卿的心意我可不敢要,本宮还想快活的活着,没想着找死。”

  “哈哈…娘娘这话说错了,从你我合作那天开始,娘娘就已经踏上了找死的路。只可惜这条路只能上不能下,娘娘不想死,只有同我紧紧的捆绑在一起。”裴颜卿说完,又得意的大笑起来。

  林月音握紧了拳头,用了強大的意志力才克制住一拳头打过去的冲动。她一脸寒霜,怒斥道:“滚出去。本宮现在不想看到你。”

  裴颜卿收了笑容,轻咳一声“娘娘有令,岂敢不从。那兔子花灯同娘娘很配,娘娘莫要嫌弃。”说完,转⾝离开了房舍。

  林月音恼怒之极,瞬间跳起来,从云落手里抢过花灯,狠狠的丢在地上,还不忘踩上两脚。好好的一个花灯,转眼间残破不堪,烛火熄灭,已经看不出原有的形状。林月音发了脾气,冲杜安喊道:“扔了”

  杜安有些拿不定主意,偷偷瞧了眼云落。见云落点头,这才提起残破的花灯转⾝出去扔掉。

  林月音怈了一口气,心里头舒坦了不少。招手问云落“裴颜卿是不是蠢货?”

  云落闭嘴不言,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宁愿做个哑巴瞎子也不要多嘴多⾆,免得引火烧⾝。

  林月音冷哼一声“瞧你这模样,莫非本宮会吃了你不成。”

  云落连忙说道:“娘娘息怒。”

  “如何息怒?裴颜卿欺人太甚。弄了个张氏进宮,连带着将张家也带了出来。眼看着他们一天天坐大,本宮岂能坐视不理。”林月音极为恼怒。

  云落心道,林月音这是在迁怒吧。肯定是,一定是。都怪裴太傅,没事⼲嘛跑来找茬。还管杀不管埋,害的他们全都成了出气筒,炮灰。

  只可惜云落和杜安这两个炮灰没什么分量,灭不了林月音的怒火。林月音转而将炮火对准了张贵妃。当着孝昌帝的面,林月音做到了大度宽容,満脸含笑,十⾜的皇后风范。等回了宮,离了孝昌帝的眼,林月音便开始找张贵妃的不痛快。

  张贵妃受宠,子跋扈嚣张,得罪的人不少,不守规矩的地方更多。要找她的⿇烦容易得很。林月音借着整治宮规的机会,逮住几个永福宮的宮人,直接下令打杀了事。

  林月音的行动极为迅速,等张贵妃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手下的人已经命丧⻩泉。张贵妃气的心口发痛,没忍住脾气,直接找上林月音“娘娘打杀永福宮的宮人,是何道理?”

  林月音轻蔑一笑“触犯了宮规,难道不该打杀。贵妃进宮时⽇尚短,怕是对宮规还不甚了解吧。来个人,同贵妃好好解说宮规,看看本宮做得究竟对不对。”

  “不用了。”张贵妃咬牙切齿“不知臣妾哪里得罪了娘娘,以至于娘娘用这等霹雳手段来对付臣妾?”

  林月音嗤笑一声“贵妃未免想多了,本宮⾝为皇后,一切都是按照规矩办事。什么对付不对付的,那不过是贵妃的妄想。”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若是臣妾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娘娘点明,臣妾一定改正。”张贵妃也算直接。

  林月音嘴角一勾,眼角眉梢都带着讥讽之⾊“贵妃做得很好,并没有需要指正的地方。唯独对⾝边的管束太过松懈,以至于害了他们的命。可惜啊可惜,奈何这宮里面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而宮里面最为严苛的就是规矩。本宮按照宮规行事,无人敢指摘本宮的不是。就是将官司打到陛下跟前,本宮也是不惧。”

  好,好的很。林月音是软硬不吃,张贵妃也不同林月音啰嗦“今儿臣妾受教了,改⽇一定双倍奉还娘娘的教导之恩。”

  “贵妃慢走。本宮就不送你了。”林月音笑呵呵的,不见半点紧张。

  宮人们其实都很奇怪,林月音为何要明火执仗的同张贵妃撕破脸。万一张贵妃在陛下耳边吹枕头风,那该如何是好。哎,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林月音却半点不在乎,针对张贵妃,一方面是为了泻火,撒气。另外一方面何尝不是为了迫张贵妃。林月音无法冷眼看着张贵妃和张家一⽇⽇坐大,她就想看看张贵妃的底线在哪里,想看看张贵妃还有什么手段。为了这个目的,林月音必须主动出击迫张贵妃,挑起她的怒火。

  这番打算,林月音没告诉任何人,就让旁人误会去吧。

  张贵妃果然在孝昌帝耳边吹了枕头风,哭诉着自己的委屈,林月音的霸道⾎腥,一个劲的说道:“陛下,臣妾好怕啊。娘娘这次打杀了臣妾⾝边的人,下次就该直接打杀了臣妾。臣妾死了不要紧,唯独不能容忍的是娘娘竟然连陛下都没放在眼里。陛下,如今这后宮娘娘一手遮天,只怕陛下也揷不上手啊。等到哪⽇,臣妾被打杀了,还请陛下能时常想起臣妾,不枉臣妾进宮伺候陛下。”

  “说这些作甚?皇后是明理之人,这里面定有误会。”

  “臣妾也希望这一妾都是误会,可是,可是…呜呜…”张贵妃哎哎哭泣,一张小脸上布満了泪痕,任谁看了,都会先怜惜三分,深恨林月音那恶毒女人将张贵妃害成这般模样。

  孝昌帝也不例外,他对林月音极为恼怒“爱妃放心,此事朕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不要。陛下千万不要为了臣妾同皇后置气,若是帝后不和,岂不是臣妾的罪过。”

  “放心,朕有分寸。爱妃今儿好好歇息,朕明儿再来看望你。”孝昌帝急着去找林月音的⿇烦,完全不顾张贵妃的阻拦。

  张贵妃捶顿⾜,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孝昌帝就不能缓一缓,就不能明儿去找林月音的⿇烦吗?好好的**,竟然被自己哭没了。张贵妃也是哭笑不得。

  大晚上的,孝昌帝就直接冲⼊清宁宮,将清宁宮上下吓了个半死。

  林月音⾝着单⾐,独自面对孝昌帝的怒火。“这么晚了,陛下怎么过来了。瞧陛下这样,莫非是有人惹怒了陛下。”

  “皇后会不知道朕的来意?”

  “臣妾如何得知?臣妾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更没在陛下⾝边安揷耳目,哪里会知道陛下的来意。”林月音不卑不亢,显然没将孝昌帝的怒火放在眼里。

  孝昌帝连连冷笑“皇后好的威风,连朕也敢敷衍。朕来问你,你为何要打杀了贵妃⾝边的宮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皇后是对朕不満吗?”

  “哎”出人意料,林月音没急着辩解,反而是幽幽一叹,让人心头一紧。林月音痴痴的望着孝昌帝“今儿⽩天,贵妃来找臣妾,臣妾就预料到此事会惊动陛下。只是没想到,陛下不问缘由,不问是非,单凭一面之词,竟然就直接定了臣妾的罪名。臣妾这会很难过。陛下要问什么,不如等明天吧。”

  “皇后休想耍花招,否则别怪朕对你客气。”

  林月音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眼神凄然,仿佛是遭遇了极大的伤害“陛下要治罪,臣妾无话可说。陛下下旨吧,就说臣妾跋扈。”

  “你…”孝昌帝猛地掐住那美好的脖颈,手上缓缓用力“皇后认为朕在偏袒贵妃?”

  一串泪珠从眼角落下,缓缓滑落,滴落到孝昌帝的手腕上。一双眸子如泣如诉“陛下,臣妾有罪。那几个奴婢触犯宮规,臣妾就按照宮规来处置,下令打杀了事。却没想到贵妃竟然会误会臣妾,以为臣妾是在借此事敲打她,让她生出怨愤之心。此事是臣妾没处置好,若是臣妾宽容一点,而不是开口闭口就是宮规,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陛下也不会为了此事恼怒。陛下,怒气伤肝,臣妾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看到陛下伤害自己的⾝体。”

  好一个情深意重的皇后,孝昌帝动容。孝昌帝面容严肃的问道:“你果真没有私心?”

  林月音哭得很美,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砸在孝昌帝的手腕上,犹如砸在了心里面。林月音哀戚道:“臣妾⾝为皇后,怎能有私心。怪只怪臣妾处事不当,让人心生误会。”

  这一刻孝昌帝觉着自己很渣,竟然听信了一面之词,冤枉了林月音。要是林月音真的有心针对张贵妃,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以林月音的聪明,大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哪会明火执仗的打杀了那几个犯事的奴婢。可见,林月音在此事上的确没有私心。

  孝昌帝叹了一声“罢了,今⽇是朕误会了你。你好好歇息,朕改明儿赐你一些好东西。”孝昌帝不多留,揭开了真相后就离开了清宁宮。

  林月音低着头,冷冷一笑,忽又转为得意。愚蠢的张贵妃,愚蠢的孝昌帝。张贵妃以为哭诉一番,就能说动孝昌帝对付她。却没想到,她早就做好了准备,以退为进,以柔克刚,轻轻松松化解了这个危机。林月音期待着张贵妃的下一步反应,或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张贵妃气的在屋里大发脾气,孝昌帝怒气冲冲去找林月音,结果却是和风细雨,这本就没道理。林月音何德何能,凭什么她说的话比她这个宠妃说的话还要管用。孝昌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何林月音三言两语就能让孝昌帝改变主意。

  张贵妃生了一肚子闷气,折了几个人手不说,反倒让人看了一出笑话。张贵妃咬牙切齿,此仇不报枉为人,她倒是要看看林月音的本事究竟有多大。她就不信,凭借孝昌帝的宠爱还⼲不掉林月音。

  刚出正月,宮里就有了新鲜事情。

  已经消失许久的贾昭仪承宠了。不仅如此,贾昭仪头天晚上承宠,作为皇后的林月音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此事。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月音的感觉很奇妙,她愣了好一会,才想起张永口中的贾昭仪究竟是谁。贾皇后的侄女,名为贾楠的贾昭仪,她差不多有一两年没见到这人了。林月音很奇怪,孝昌帝那样一个挑剔的男人,怎么会突然想到临幸贾昭仪,而且事先一点动静都没有。很显然这里面有古怪。

  林月音问张永“康公公那边怎么说?陛下怎么会想突然想起临幸贾昭仪?”贾家最近可没有动作,而且观贾家的态度,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贾昭仪,任由贾昭仪在宮里自生自灭。

  “启禀娘娘,康公公说此事乃是张贵妃促成。很明显贾昭仪已经投靠张贵妃,这才得了机会承宠。”

  林月音顿时笑了起来,原来是张贵妃安排的。林月音笑道:“真是难得,张贵妃竟然也会这么大方,还替贾昭仪安排承宠。”原来这就是张贵妃的下一步动作吗?

  张永有些忐忑“娘娘,张贵妃此举,莫非是想通过贾昭仪拉拢贾家?”

  “有可能。”林月音微微蹙眉,张贵妃替贾昭仪张罗,拉拢贾家的目的很明显,贾家手中好歹还握着不少资源,好好利用一番也是一份助力。更有可能张贵妃是想通过贾家拉拢太子刘湛,为太子张目,为张家寻找靠山。

  林月音冷冷一笑,张贵妃好大的野心,不仅想要做宠妃,看样子还想做太后。真是痴人说梦。

  张永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是放任不管还是派人敲打贾昭仪?”

  林月音拿起一瓣橙子放⼊嘴中,哼,很甜,⽔分十⾜。林月音含笑说道:“你走一趟东宮,将此事告诉太子殿下。”

  张永一脸糊涂,告诉太子殿下?“娘娘的意思是?”

  “你只管告诉太子殿下,多余的事情就不用做。至于贾昭仪那里,本宮会安排云落去查看一番。”林月音心中自有章程。有些事情急不来,尤其是涉及后宮的事情。而且目前文婕妤还怀着⾝孕,也就意味着接下来几个月,文婕妤那里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张永领命,走了一趟东宮。将贾昭仪承宠的事情告诉了太子刘湛。

  太子刘湛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他几乎将贾昭仪忘了个⼲净,直到⾝边的內侍提醒,这才想起来。不过就算想起来,他也没放在心上,反而急切的关心起林月音的情况“张公公,娘娘近来可好?睡得可香?”

  咦,太子这是开窍了,意识到皇后对于他的重要了吗?竟然知道关心皇后,真是太难得了。张永老实的说道:“多谢殿下关心,娘娘近来很好,饮食睡眠同以往并无区别。”

  “这就好,这就好。”太子神情有异,心思莫测。张永没敢多留,急匆匆的告辞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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