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崛起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就连萧王,也是浑⾝一震。
绍凡浑⾝冰冷的扫了沐扶夕一眼,看着她如落叶一般倒在地上,眼中的怜惜,早已被寒冷所冻结。
“沐扶夕,无论什么原因,宝琪郡主都是在你的面前,流掉了这个孩子。”
面颊生生做疼,沐扶夕就算凭着感觉,也知道绍凡是卯⾜了全力,给了她一巴掌。
听闻着他的话语,她支撑自己快要散架的⾝子,坐在了地上,抬目而望,是心灰意冷的平静:“我并不知道她怀了孩子,况且”
绍凡捏紧双拳,嗤声打断:“放眼整个元清,谁人不知道沐扶夕的冰雪聪明你既然能看穿她的谋,又怎么会没有发现她怀了孩子沐扶夕,朕承认朕愧对于你,但朕的孩子,是无辜的”
沐扶夕不敢置信的看着绍凡,喉咙酸涩,心口肿,发出的声音,几近飘渺:“鹿绍凡,你宁肯相信她,也不愿意相信我”
“放肆”绍凡冷呵一声,眸中一闪而过的是不可抑制的愤怒。
沐扶夕浑⾝一震,看着他那眼中的愤怒,一时间竟是愣住了。
相识相知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动怒,她以为他真的是快要修炼成了神仙,亦或是太过爱着她。
可是到了今天,到了现在,她才发现,从头到尾,她都想错了,他就算再过温柔,也是一个男人,他有着他的底线,他有着他的七情六,他也许真的不在乎司马追檬的死活,但他却不能对孩子的失去所淡然,毕竟,那是他自己的孩子
司马追檬没想到一向对自己冷漠的绍凡,竟然会为了她与沐扶夕反目,连着委屈带着感动,拉住了绍凡的⾐袖:“皇上,我疼”
这一声的呢喃,让绍凡生生从沐扶夕的⾝上,菗回了目光,转眼朝着司马追檬瞧了去。
她⾝下的鲜⾎,还那样的清晰而醒目,那些带着腥味的鲜红,让他冷漠的心,瞬间软下来了几分。
弯,将司马追檬打横抱起,看着她没有⾎⾊的面庞,温柔开口:“先去养心殿吧,朕一会亲自派人去通知太后。”
司马追檬哪里感受过这般存温当即涩羞的点了点头:“一切但凭皇上吩咐。”
“这几⽇,你便先住在养心殿好了,朕让孙聚服侍你。”说着,抱着司马追檬,与沐扶夕擦⾝而过。
司马追檬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对着沐扶夕讥讽一笑,伸手揽紧了绍凡的劲,顺势将面颊贴在了绍凡的口上。
所有百官虽然心知肚明这是司马追檬的陷害,但眼下皇上却偏向着司马追檬,他们就算是嘲笑,讥讽,也不敢再说什么。
就在所有人即将离开的时候,萧王似笑非笑的声音响了起来:“既然皇上无心过问皇后的话,那本王就送皇后娘娘回去好了。”
绍凡前行的脚步一顿,拔的⾝姿微微定格,便再次抬起了脚步,朝着远处走了去。
一行人,浩浩的离开了湖畔,沐扶夕就那样注视着绍凡的背影,直到慢慢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她扔掉自由,斩断翅膀,进宮想要成为他的良辰佳人,她为他步步退让,处处维权,只是想择一人,终一老,哪怕是他⾝边围绕着再多的女子,只要他爱着她,那么她便会继续萎缩在他的⾝边。
她沐扶夕的爱,不只是说说而已。
然,现在
萧王见人都已经散了去,沐扶夕仍旧站在原地,心中一疼,上前几步,脫下外衫,盖在了她的肩膀上,打横将她抱在怀里,朝着云⽔斋的方向走了去。
“沐扶夕,有爱就有疼痛,本王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他其实并不想开口说这种文绉绉的话,可是见她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他便是再忍不住。
沐扶夕目⾊平静,似看透一切:“只要他心里有我,疼又算的了什么”
萧王轻轻垂眸,看着她那还挂着⽔珠的睫⽑,无奈又心疼的轻笑:“沐扶夕,你这算是敢爱么好,就算你敢爱,那么你敢恨么”
沐扶夕目光空洞而遥远,勾浅笑,澄如秋⽔:“别让我恨,因为那是连我自己都不敢去触碰的狠绝。”
萧王一愣,他本以为沐扶夕的回答应该是“绍凡不会不爱我。”亦或是“绍凡怎么会不爱我”可他没想到,她竟然当真能够做到如此的冷静自持。
没有几个女人,可以在面对倾覆所爱之人的背叛时,还可以做到如此的冷静,但沐扶夕就偏偏做到了。
也许这正是他喜她的原因,宠辱不惊,活的坦,不会矫情做作,只会展露实真的自己。
但相对来说,这也是他总对她恻隐心疼原因,不过是一个女人,活的那么坚強做什么呢
两个人一路无话,朝着云⽔斋的方向走了去。
云⽔斋。
贤贵妃正在院子里带着碧青和孀华焦急的等待着,见沐扶夕回来了,先是一喜,随后见沐扶夕浑⾝透,又是被萧王抱回来,不噤又忧上了眉梢。
“这是怎么了刚刚出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贤贵妃上前几步,握住了沐扶夕冰凉的手指。
碧青与孀华也是一愣,担忧的看着呆楞而无神的沐扶夕。
萧王扫了一眼怀里的沐扶夕,轻轻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先让她泡个热⽔澡去去寒气。”
贤贵妃点了点头,一边吩咐着碧青烧⽔,一边带领着萧王进了屋子。
碧青的动作倒也是⿇利,不出片刻的功夫,便是将一切都准备了妥当,孀华搀扶着沐扶夕进了里屋,轻轻关上了房门。
听闻见了里屋传来的⽔声,贤贵妃才算是松了口气,转眼见萧王也沾了⾝子,不噤又道:“萧王也去里面换一⾝⾐裳吧。”
萧王盯着那关和的房门半晌,才摇了头摇,随意的靠坐在了软榻上:“贤妃娘娘可知宝琪郡主派人唤皇后娘娘出去的事”
贤贵妃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知道,宝琪郡主是让碧青传的话。”
“那就好。”萧王点了点头,端起了手侧的茶杯。
如果有认证的话,就算司马追檬再怎么污蔑,也无法玷污了沐扶夕的清⽩。
贤贵妃知道萧王不是一个没话找话的人,想着刚刚沐扶夕的样子,拧起了秀眉:“萧王,刚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萧王抿了口热茶,幽幽叹了口气,锐利的双眸満是凝着几分不解,静默了半晌,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贤贵妃。
贤贵妃听罢,也是忍不住的心惊:“宝琪郡主竟然怀了孩子”
萧王点头:“是啊,本王也是讶然,据本王所知,宝琪郡主似乎就侍寝过一次。”
贤贵妃想了想,忽然竟是笑了:“看样子,太后似乎是留下了许多曾经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怪不得她要同时安排宝琪郡主与延和公主一起侍寝,原来是先给皇上排毒,后传承子嗣。”
萧王一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贤妃娘娘此话何解”
贤贵妃摇了头摇:“萧王有所不知,曾经宮中有一位擅长用偏方的太医,当时他的妙手回舂可真是轰动一时,后因为一些事被问了斩,想必宝琪郡主能够一招孕怀,应该是太后留下了当年那位太医的偏方才是。”
“贤妃娘娘得以如此肯定”
“因为曾经就有人用了这个偏方,怀上了孩子。”
“是谁”
“是”贤贵妃一愣,忽然闭合上了开启的红,以丝帕掩住红,微微一笑,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过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妃子。”
萧王看出了贤贵妃的言又止,不过倒是也不再追问,而是想了想又道:“明⽇便是皇后大婚,今⽇宝琪郡主便流了孩子,这一切,似乎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贤贵妃听闻,也是心事重重,静默了好一会,才飘渺的一叹:“确实是太巧了”
屋內,孀华心疼万分的轻轻将软帕沾了热⽔,擦在沐扶夕的⾝上,瞧着沐扶夕那⽩皙面颊上肿红起来的手印,红了眼睛。
沐扶夕见了,伸手摸了摸孀华的发窝:“哭什么没什么好哭的。”
孀华摇了头摇:“姐小,很疼吧”
沐扶夕摇了头摇,轻轻一笑:“疼,但总有一⽇,我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孀华昅了昅鼻子:“姐小想开了不再为了皇上所隐忍了么”
沐扶夕仍旧微笑,但那份凝聚在角的无奈于苦涩,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在现实面前,一味的隐忍不过是人善人欺的懦弱罢了,如果只有心狠手辣,才可以维护住一切的话,那么我又何必再去隐忍”
今⽇的事情,就算没有人告诉她,她也很清楚是太后安排的,因为在司马追檬落湖的一刹那,她是那么清楚的看见了司马追檬眼中的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有哪个当娘的能不疼
所以,能说服威胁的了司马追檬,以孩子对她步步紧,想要阻挡她大婚的人,就只有太后了。
好啊,真好
捏紧了⾝边的木桶,她轻轻一笑,她是有多有没有与人好好的打一场仗了
她真的很期待,从现在开始与太后的较量。
这个后宮,究竟是谁的天下,也该是时候有个定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