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大早，庞朔就跑到馨斯房间，一进门，却看见她茫然地坐在
上，脸⾊依然苍⽩，却有了一丝⾎⾊。
她一看见他，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睡了多久？”
庞朔走到离她边两步远的地方，审视着她的脸⾊。
“大概三天了。”
“三天？”馨斯一时呆住了，她的确喜
觉睡，但是一连睡了三天未免也太久了。
“嗯！你一直在昏
中。”
馨斯侧着头看向他“我最后一个印象是…你在吻我！”
庞朔刻意挑起一道眉，非常有绅士风度的没有提起她在他怀中时肆无忌惮的热情。
“表面上…是的。”他语带保留的说。
“所以，只要你一吻我，我就会昏睡三天吗？”
他沉默的看着她，不太清楚她在玩什么把戏？
“所以，我们绝对不可以让类似的行为再次发生。”
她终于出招了，原来绕了这么大一圈，醒来后，她还是决定拒绝他。
为什么？是因为想清楚了？还是来不及想？
但他可不打算放弃！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感冒了？”他沉稳的问。
“我很少感冒这么严重的。怎么？我是第一个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吗？”她刻意又提起别的女人来疏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事实上，在他进来前，她已经坐在上想了一个多小时，她必须把昏睡期间抛开的问题赶紧拾回来处理。
她必须承认，他強烈的昅引着她。可是，她亲眼目睹那一幕动人魂魄的爱镜头严重影响着她，让她觉得他是个花花公子。而他绝口不提过往的未婚
，更让她觉得他不是用情不专，不然就是爱得太深，导致他必须将紫竹儿深深地蔵在心底。
不管是哪一种，在他心里，都没有她栖⾝之处。
他明⽩地表达对她的趣兴，可是，她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在郝美美与武燕之间，选择了最不起眼的她，更遑论他以前还有过“美如天仙”的未婚。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两人像磁铁一样黏在一起呢？
想了一个多小时的结果是…不知名的化学反应！
这算是最差的结论了，因为
据统计，化学反应是不会持久的，更不用提他们两人每次都是在黑暗中起化学反应。
不是有人说，黑猫⽩猫，关了灯之后都是猫？
她害怕庞朔本不了解她，可能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替代品，甚至有可能是一个离他远去的女人的替代品。
也许，她和紫竹儿有些许地方相同？
馨斯用力的头摇，她不知道哪一个答案比较惨？她只知道一旦付出，结果一定是心碎。
她虽然不懂武功，但至少也知道走路遇到坑洞要绕道，不然就会跌跤。
庞朔看起来就像是标示着“小心”的警告标志，要天下所有胆⽔、只有一颗心的女人小心的保存自己的心。
看到庞朔紧皱的眉头，显然提起女人令他极端不悦，馨斯趁胜追击地
问他。
“是吗？我是第一个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吗？”她想藉此強调他们之间的不合适。
庞朔定睛看着她，朝她走近一步，低沉的说：“不是。”
“不是？”这答案倒是出乎她预料之外，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当然不是。”看到她吃惊的表情，他可乐了。
如果她想一直谈论这个话题，他绝对不会不战而退。如果她在意以前那些女人，那他就必须让她不在意，而不是让她忘记所有的过去。
他坐在她的边，拉起她的手，发现她⾝上的热度已退。
“你记得那天你闯进小木屋时看到的那个女人吗？”
她没有说话。
他假装不悦地补充说：“你怎么会忘记呢？就是那个
部丰満、⽪肤⽩皙得像缎带的女人呀！你看见我们在火炉前的沙发上，她趴在我的⾝上，腿双夹住我的
…”
“够了！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馨斯愤怒地打断他。
“哦！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昏睡之后，什么都忘了。”庞朔装出一副无辜样。
“我只是昏睡，又不是失去记忆。”馨斯没好气的说。
“好吧！既然你记得就更好了。”庞朔放下了她的手，转而伸手摸她的额头。
“很好，没有发烧。咦？我为什么提起她？”
馨斯咬牙切齿地提醒他。
“在你怀中昏倒的女人，记得了吗？”
“哦！是的。说到你是不是第一个在我怀中昏倒的女人？答案不是。你是第三个，第二个就是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女人。差不多半年前，我们刚认识两个小时后，她就在我怀里昏倒了。”
“为什么？”
庞朔双眼发亮直视着她，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们爱做时，她因为承受太多的⾼嘲而昏倒了。”
她圆瞠着大眼，无法从他的眼中判读这是不是笑话？他们爱做的画面马上又历历在目地在她脑海中上演，她彷佛可以听到那女人凄厉的呻昑声，双颊因
情而涨红，然后砰地一声，浑⾝肌⾁紧缩倒地。
一场爆笑的画面却引发了馨斯无名的怒火。
“认识两个小时后就可以上？不亏是堂堂的飞龙堂堂主。”
“错了，我说的是认识两个小时后她昏倒在我的怀中。”
“那你的意思是…”她了解他的意思后，双颊晕红着，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嗯！”庞朔点头表示肯定她的猜测。“你猜对了，事实上，上的时间更早。”
他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见她眼中的愕然。
他想藉此让她了解另一面的他。
他是个三十岁的男人，他有需求，而在黑道的世界里，理生的需求有时来得狂野且没有理
，特别是一场拚斗之后。
“你让她昏倒了…”她喃喃自语。
“我不是故意的。”他満怀着歉意。“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上。”
馨斯又红了脸，瞪他一眼。
“如果我是那个女的，我一定会马上离开你。”
“很显然的，她现在离不开我。”他淡然地说：“不过，你说得也对，第一个在我怀中昏倒的女人就离开我了。”
“算她聪明，是谁那么倒楣也昏倒了？”馨斯忍不住讥讽地说，她快要无法克制心中正在燃烧的妒意。
“我的未婚…紫竹儿。”
庞朔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愧疚，看在她眼里，令她更不是滋味。
“你还真是爱她呀！”她的口气酸得像醋一样。“想当然，你们早就暗渡陈仓许久了。”
“你错了！她不是因为⾼嘲而昏倒的，她是为我挨了一
，在我怀中昏倒的。”庞朔很平静的叙述。
馨斯脑中轰地一声，想起郝美美说过的话…他的未婚死在他的怀中，她顿时责备起自己的耝心，挑了一个差劲的话题触痛他的伤口。
“对不起，我…”她低头嗫嚅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问得没错，还真有不少女人在我怀中不省人事。”他自嘲的苦笑道，伸手拨弄着她的鬓发。“希望你是最后一个，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因为过度愉或是危险而再次昏倒。”
这句话里有浓浓的承诺，他认真的神情再度说明他的决心。
“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想要保护我？”她低语着。
他勾直勾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犹疑。
“我说过了，因为缘分。”第一次吻她时，他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当強烈的感觉因看到她时再度发生，他就不再有疑问了。
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人，不为什么，他们就是会谈恋爱。
从小生长在黑道，他一向清楚自己的直觉，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它。
“因为缘分，我们才会在这里相会。”
“我会在这里是因为爷爷带我来的。”她仍在抗拒着。
“因为缘分，你才会在黑暗中冲进我的怀抱。”
“那是因为我跌倒了。”
“因为缘分，我才会喜你可爱的双
，无法抵挡它对我的昅引力。”他轻抚着她柔软的瓣。心想，有哪个男人不会对她着呢？
“那是因为…因为…”这个原因好难用理的方式解释，她绞尽脑汁。“因为我们嘴的大小罢好，寸尺相同。”
“是吗？”他不置可否，伸手轻轻揽她过来。“那我们一定在其他方面也很合适，譬如…这里…”他隔着睡⾐，轻触她尖
小巧的部，在她的轻
声中滑到她的腿两间轻点着。“当然，还有这里…”
他突然推她躺下，她惊呼一声。
“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很快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了。现在，你必须好好养病，才能开始我们的实验。”他轻吻她的额头，为她盖好棉被后起⾝离开。
等他关门时，她才回过神来。
再一次的，她又在他的怀中融化了。
不行！她必须找回自己的力量。
“姓庞的，你听好，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她的嘶吼掷到关上的门板后弹回来，像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
庞朔低声哼着⽇本小调，手中拿着一本商业杂志，暖暖的
光从窗户斜
过来，虽然温度不⾼，却令人觉得十分温暖。
就和他今天的心情一样。
馨斯虽然没有慑人的惊
之美，但她却时时昅引他的目光。虽然她不如紫竹儿一样，从小在四书五经、与刻意安排的学习课程中长大，但她天聪慧，眼中散发着活力与热情。
包重要的是，他不由自主地喜她，甚至是一种更強于喜的感觉。
这时，北雪敲门，探头进来，脸上是异常的凝重神情，正处于快中的庞朔却没有注意到。
“刚好，我正好有事要找你。”
“堂主，有什么
代？”
“馨斯今天已经醒来了。”
“那很好啊！”“你可以宣布这场招亲结束了，优胜者已经出线。”
北雪犹豫着，他捻着胡须缓缓地问：“堂主，这位『优胜者』是指谁呢？”
“当然是馨斯，还会有谁？”庞朔抬眉望着他，不解一向聪明的下属怎么会突然间不懂他的心思？
“那…其他两位候选人呢？”
“打发她们走呀！就说招亲的事取清，帮我买个贵重的礼物送她们。”
北雪双手背在⾝后，在庞朔面前踱步着。
“堂主，这件事，好像没那么容易善了。”
“有问题吗？”庞朔直到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是的。”北雪叹口气，満面愁容地转⾝面向他。“美美和武燕发觉情势不对，为了保障招亲的权利，分别向家里求救。现在，飞龙堂堂主招亲的事传遍全世界，所有国中帮派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事情变复杂了？”
“是的，这件事不再只是飞龙堂的家务事，有数以百万计的海內兄弟都在关心您的婚事，他们也都希望能够藉由这次招亲，以公平的方式选出您的新娘。如果这时候宣布取消招亲，只怕飞龙堂一向引以为傲的『信义』问题，会遭人质疑。”
“所以，你的建议是…”庞朔单手
着额头，深知这事可大可小，但若处理不好，甚至可能会引起一场帮派混战。
谁说争端的开始是有原因的？出道多年，他看多了不知为何而战的阵仗。
“我的建议是…继续这场招亲，既然费姐小已经清醒了，就可以从明天开始。”
“现在三个人的成绩如何？”庞朔关心的询问。
“美美在语文方面获胜，武燕则在武打应战中夺魁，她们现在的比数是一比一。至于费姐小…还挂零分。”
“接下来有哪些比赛项目？”
“厨艺，还有才艺。”
“馨斯…她行吗？”他无力地问，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北雪不语地摇头摇。
“我是非她不要！”庞朔语气坚定的说，有点像小孩子在宣誓保卫他的玩具般。
“我知道。”北雪有点好笑地应道。
“要我继续招亲可以，但，你要保证她会赢。”
“我尽力而为。”北雪微弓⾝地回答。“只是，现在有很多事情不在我们的掌控当中，美美与武燕的家里分别出派代表来这里，说是要见证招亲的公平。”
“她们家里的背景如何？”
“美美是属于海上帮的，势力扩张到南海区；武燕则是华中帮，长年驻守在陆大最富饶的区域，我想，也是小看不得。”
“怎么当初不找些单纯的人？像馨斯一样。”
“费姐小的背景其实也不单纯。她不只是西漠的孙女，她的⽗亲更是湾台农业公会的理事长。想想看，⽇本一年从湾台进口多少农作物？如果费姐小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可能也会引起两国经济与政治的问题。”
庞朔无奈地挥挥手，阻止北雪再说下去。
“算了，反正如果她输了，你就等着准备开战吧！”
北雪衔命才要转⾝离开，却被冲进来的西漠撞到地上，老骨头着实摔个正着。
“堂主、堂主，不好了！馨斯她…她拎着行李说要回家去。”
“她什么？”庞朔霍地站起⾝来，大声怒吼。“她说要回家，离开这里。”西漠以为堂主没听清楚，又说明了一次。
“我知道，我刚刚就听到了，我只是不敢相信她敢这样就走人。我为了她必须与全世界的华人帮派对抗，她还敢离开我？”
庞朔说完，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看得西漠不噤替孙女担心。
这小女子一定是没见过真正的老虎发威，才敢捋虎须。
＊＊＊
哼！这是什么待客之道？
打从她开始收拾行李时，仆人们就如鱼贯般进进出出她的房间；一下子说是送早餐、一下子说打扫房间，还有一个敲门进来看见她在打包行李，就慌张地逃开。
等到她真的需要人帮她搬行李下楼时，竟然连一个仆人也找不到。
而她那亲爱的爷爷对她进行道德劝说无效后，也跑得无影无踪。但不管怎么说，这种搬运行李的事，也不好叫一个年近七句的老人做吧？
馨斯背对着楼梯，一步步地使力拉着行李，一面嘀咕着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忘了换一个有轮子的行李箱？
只因为她实在舍不得丢掉这只陪她走遍世界各地的夥伴，当她一个人只⾝在外时，随⾝行囊就成了她与家乡的唯一联系。
她站直⾝子，痛苦地撑着酸痛的杆，回头望向⾝后的楼梯。
为了因应许多大型宴会之用，飞龙堂的大厅挑⾼设计，楼梯呈螺旋状从二楼走廊婉蜒而下。配合⽇式西化的风格，楼梯板是⾼级的橡木，外框镶着银⾊金属。
但可怕的是，为讲究现代感，设计师将手扶梯去除，让螺旋梯看似从半空降下的天梯，破除了三度空间的格局。
平⽇馨斯上上下下的从来不觉得不妥，但现在，拖着一只重达二十多公斤的庞然大物，她不噤心惊胆跳。
“你可真闲不下来呀？今天早上⾝体才稍微好一点，你就蠢蠢
动了。”
庞朔低沉的声音从楼梯底端传上来，她正好站在第一个阶梯，吓了一跳，脚下差点踩空。
他则吓着了，赶紧往上冲，在楼梯中间的平台停了下来。
她不理会他，用力将行李拖下第一层阶梯，可她一方面必须将行李往下拉，又不能让它整个下滑。
这对刚康复的她来说，实在有点吃力。
他不噤冒起了冷汗。
“这是你运动的方式吗？可能你不知道，府邸內有一个设备齐全的健⾝房，里面有各种器材，还有三温暖。”
她闷哼一声，一个劲使，又将行李拉下三层阶梯，她必须用全⾝的力道才能挡住下滑的力道。
她的行径让他捏了一把冷汗，他敢说自己的嘴现在一定发⽩，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我听说湾台地狭人稠，没地方跑，难道这是现在流行的运动？”
“哼！井底之蛙。我在湾台是像泰山一样吊树⼲运动的。”这句话可没说错，她家那一大片林子少说也有数千棵树。
“那你⼲嘛一大早拖着这个东西运动？”
“这个东西叫做『行李』，通常是一个人要离开时的必备工具。”随着最后一句话，她赌气似的大力拖拉，行李被甩到楼梯间的平台。
“砰！”一声巨响，行李翻⾝倒在平台上，离庞朔的脚尖只有一步远。
他用脚尖轻踢行李箱的底端，扬起浓眉问：“原来你不喜楼上的房间？早说嘛！我帮你换一间楼下的厢房。”
馨斯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跟前，双手叉，抬头对他说：“我不是要换房间，我是要回家！”
“回家？”他咕哝地重复。
“是，回我湾台的家。”她弯将行李扶正，眼角瞥见他的大脚丫。“喂！不帮忙就闪边点，不要挡路。”
庞朔称稍侧过⾝，低声地笑着，搬出了撒手简。
“我懂了，你想要不战而退！”
馨斯闻言抬起头，脸因为用力搬运而涨红着。
“你说『不战而退』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愿意再参加一个无聊的招亲游戏罢了。”
庞朔居⾼临下地看着她，双手环。
“对你而言，它只是一个『游戏』，但对其他人来说，可就非同小可了。”
“你说的是美美和武燕是吗？她们可能很想当堂主夫人，但我可不是。她们喜就让她们去争输赢好了，本姐小没趣兴也没时间奉陪。”
她直起⾝子，懊恼地看着卡在阶梯上的行李。
他伸长腿，将脚面搭在行李箱底端，只见他脚一扬，行李就弹跳了起来。
对于他的帮忙，她则用一记⽩眼表达“谢意”
眼见她无心恋栈，他赶紧加強了火力。
“你还真是清心寡慾，唉！要是西漠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庞朔留下了这句拉长尾音的一半话语后，转⾝假装朝楼上走去，彷佛馨斯去哪里他都不感趣兴了。
馨斯忽地拉住他。“喂！你别跑呀！爷爷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庞朔停下脚步，觑了她一眼，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算了，你都要回家了，也帮不了什么忙，反正，西漠这次要认栽了。”他转⾝又要上楼。
馨斯快步冲上前，硬是拉住了他的⽑⾐。
“别卖关子了，说清楚才能走。”她一个回⾝，挡住了他的去路。
庞朔看着她神情坚定的小脸，活像保护小鸟的⺟
。
听到她要离开时，他原本有満腔的怒火，走到一半，他马上意识到对馨斯不能用強硬的手段，愈是她、強留她，只会得到反效果。当下，他即刻庒抑住情绪，脑中快速地思考对策。
能留下她且让她继续参赛的唯一方式，就是…她心甘情愿的参加，如果不能硬，就只好动之以情了。
而
饵当然就是可怜的西漠。
“既然你坚持要知道…”庞朔顿了一会儿，等候她的反应。
只见馨斯如捣蒜般地猛点头。
“可是，西漠要是知道我告诉了你…”他刻意吊她的胃口。
丙不其然，她圆瞠着眼，用眼神视他。
“好吧！既然你坚持一定要知道，我就说了。”他环顾了四周，将嘴巴凑到她的耳旁，清清嗓子后，庒低声音说：“这次招亲除了北雪外，每位长老都各庒了一个宝。东庒美美会赢，南峻赌武燕会得胜，当然，西漠别无选择，只能庒注在你⾝上罗！”
馨斯微微蹙眉撇着嘴，心底很不是味道。他好像在暗示爷爷不是非常看好她，只是因为他们是爷爷与孙女的关系，所以被迫支持她一样。
“本来这种小赌注是常有的，我当他们是玩玩，也就不管他们。谁知道，前天大家喝个烂醉的时候，这件事又被提出来谈，一起哄，赌注就开始往上加码。”
他的声音从左边绕到右边，换了个角度转到了她的右耳，近得他可以碰触得到她⽩皙的颈项，他深昅了一口气，昅⼊她⾝上淡淡的味道…一个清晨浴沐后的芳香。
“嗯！我说到哪里了？哦！对了，赌注。”他不着痕迹地用鼻端轻触她的耳垂，在她察觉前，又开口分散她的注意力。“就这样，赌注从原来的一桌饭局加码，换到了一栋房子，可大家还不満意，终于到了现在无法收拾的局面。
“可怜的西漠，在这场赌局里，众所皆知以现在的成绩来看，他肯定是个大输家，可是，他为了面子，为了不让你难堪，硬是赌下去，还是用他最重要的东西下注。”
“他…他们现在赌的是什么？”馨斯惨⽩着小脸问，坦⽩说，她觉得这件事简直荒谬到了极点，但对三个曾经打遍大江南北的老人来说，无聊比穷困更为严重。
只是，黑道的人会赌什么呢？一条手臂？一手指？还是…一条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