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夕
西下，整个山⾕衬着像是火烧起来的天空，美不胜收。朱
怔怔地站在草原央中，似乎看呆了。
“你瞧，是商无极！”即使这么多年，如姬还是维持当年当布庄千金时的习惯，对曾经当她家长工的商无极连姓带名地叫。她看着远远山头另一边，守卫放下了对外的吊桥，商无极骑马穿越而来，如姬⾼兴的挥手大喊：“商无极！商无极！”
朱也看着那个⾝影微笑，她的马尾飘扬在微风中，一⾝月牙⽩的缎袍，
间系着绣工精细的绯⾊绸带，袍底还绣着浅粉⾊的牡丹，这是商无极请人替她定做的⾐裳。
一阵疾风似的，商无极快马冲过来，一伸手将朱抱上马来，揽着她在自己怀中一起骑。
朱丝毫没被吓着，她安安稳稳地坐在商无极怀中，
面而来的晚风让她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前方⾼耸壮阔的山峦峭壁，她觉得心头一片澄明，第一次她觉得生命是值得珍惜的事。
“你看起来精神多了，遇到什么好事吗？”商无极低头看着她，仍旧没有减慢马匹的速度。
“通常只要不下雨，我就会有精神，这山庄人间仙境似的，让人好舒服。”
商无极也感染了朱的好心情，笑问道：“不下雨就会有精神，你是靠光而活的吗？”
“是呀，我是靠光而活的，跟你不一样，你是靠钱而活的吧！”朱取笑，现在的她还无法把对雨的恐惧诉诸言语。
商无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算是默认，只是在心底加了一句：也为复仇而活。
苞在他们⾝后的是骑马载着如姬的阮文，如姬満腹不⾼兴地紧瞧着前面的两人。
“你这样一直盯着不累呀？朱姑娘又不会把商老大给呑了！”阮文取笑。
“难讲。”如姬噘着小嘴嘟囔。
“刚刚我看你不是还和朱姑娘很要好的样子，怎么？你们不是朋友吗？”
如姬瞪了阮文一眼“谁跟她是朋友？我们是情敌！”
“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对情敌这么好？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我还道你转
了呢！”阮文调侃道。
从小到大，哪个靠近商无极的女子不跟如姬起冲突？但商无极和自己都把她当妹子看，总是容忍她，也托如姬的福，她才来鹰扬山庄两年，这里的婢女就几乎光走了，只剩下一些帮忙的老妈子或是家丁的女眷。
“你别提了，我也不想这样，但…”如姬忍不住对自己的窝囊生气。
“但怎样？”阮文很好奇。
如姬无奈“但我只要一面对朱，就没法子对她板着脸，连气都发不太出来，这下子可好了，她还口口声声称我为妹子，好像我们已经桃园三结义了一样。”
阮文听闻此言，忍不住爆笑出声“太厉害了！看来我得找机会会会她才行。”
他们一行人回到主屋，之前朱都是在商无极房里用膳，但既然她的右手已能使唤，只是不能抬⾼手臂，因此朱便要求去大厅跟其他人一起用膳。
“你的手还不是很灵活，还是由我在房里喂你吧！”商无极一边说一边卸下风⾐。
这几⽇朱右手不方便，商无极坚持要喂她，因为他很喜
喂着朱用膳的感觉，朱咽东西的神情像一只慵懒的猫咪，缓慢而优雅，令他百看不厌。
“一点点疼痛不算什么，再不动我的手才真要废了，以后我靠什么本事在江湖上混饭吃呢？”朱语带玩笑，但商无极却不由得想到朱迟早会离开鹰扬山庄，心头一紧。
“那你去大厅吃吧，我一向都是在自己房里用膳。”事实上，在朱还没来之前，商无极很少有所谓的用膳时间，往往不是去跟其他商人应酬，便是一边工作一边用膳，既然朱要到大厅用膳，他便准备把明⽇谈生意的行程趁用膳时间大致规画一下。
看着商无极略微沉思地瞄向间蔵宝阁的锁匙，朱不噤愕然“不会吧？你打算边用膳边算钱吗？”
“这样子时间比较能用得刚刚好。”这么多天下来，商无极已经懒得追究朱为何总能迅速猜出他的心思，反正这样的默契省了他不少⿇烦，他本来就不是个愿意对别人解释太多的人。
朱莲步轻移地靠近他，俯⾝一手搂住他的颈项，在他耳畔呵气“无极，我们到外面用膳去吧！刚刚我才跟如姬相谈甚，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不是很愉快？就当是陪陪客人我好不好？我以前到哪儿都一个人吃饭，最盼望有一天能不要孤零零地，一大群人一起吃饭。”
商无极不吭声，正好相反，他最不喜跟一大群人吃饭，每次跟一大群商人一起应酬，不断假笑，言不由衷，再好的食物都难以下咽。
“不要拒绝我好不好？”朱⽔灵灵的翦⽔眸子直直瞅着商无极瞧，这方式对男人特别管用，没有哪个人能拒绝她的要求。
商无极叹了一声“小，你不能每次都用这一招，这次答应你，下不为例。”他虽不清楚朱为何非要到大厅用膳，也许真有几分害怕寂寞的意味，但肯定要把朱说的话扣个五成，他太了解这个女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功夫并不下于他。
朱开心地和商无极到大厅去用膳，当他们俩进来时，围坐在桃木大圆桌旁的阮文、如姬以及所有管事无不睁大了眼睛。
“今⽇是吹了什么怪风，你出来用膳？”阮文直言不讳。
商无极懒得搭理他，如姬已抢先一步十分积极地勾住商无极的手臂。“商无极，你坐我⾝边。”
商无极原本想甩开如姬的手，但又不想在众人面前跟朱太过亲匿，显得自己很在意朱，甚至给了她自己会爱上她的希望，所以他没有拒绝如姬，有一点僵硬地落坐如姬⾝旁。
“商无极，这菜你多吃一点，像你这样辛苦工作，最好多吃点这种菜。”如姬亲切地把菜夹到商无极的碗里。
“谢了。”商无极轻轻道谢，他一反常态的好态度让如姬眼睛一亮，⾼兴不已，不停地跟商无极扯东扯西。
朱把这幕看在眼底，明知商无极并没有对如姬动心，却还是瞧了不舒服。虽然自觉这样的心态幼稚，但一边用膳，一边也赌气地和阮文热情攀谈起夹。
“来这里好多天了，怎么没见过你？请问尊姓大名？”朱问道。
“你不识得我，我倒是久仰你大名了。我是阮文，二十年前就跟商无极一起在如姬她爹的布庄里工作，现在是他的报情来源兼事业夥伴。我们之前见过面，就在月客栈前、你倒在雨中的时候，没想到闻名道上的杀手“火影”竟是你这样的美人，那天见到你还真让我吓了一跳呢！”
朱笑着摇头摇“谬赞了，那样的丑态被阮公子见到，真是丢脸！道上的传言都是夸张，你现在了解了吧？只不过是两个小角⾊，我就被打倒在地呢！”
“不管传言为何，他们都忘了提到一件事。”
“什么事？”朱感趣兴地问。
“那些人的眼睛都瞎了，朱姑娘是个倾国美人这件事，怎么就没有人记得提呢？”阮文一边说还一边暗自瞧着商无极，看到他略微变了脸⾊，阮文对于自己也能有这样
纵商老大心情的一⽇感到非常満意。
朱嫣然一笑，媚态可掬“阮公子就是靠这张嘴换来许多报情的吧？我的主公是出了名的老狐狸，防范报情外怈是滴⽔不漏，你真的是很厉害，竟查得出来我是谁，阮公子手段这么⾼超，人却这么年轻端正，实在很难得。”
“这没什么，不过就是比别人多努力点，平时就要常常培养自己的消息来源。”阮文不好意思地搔搔首，感受到朱青睐的目光，他有些飘飘然。
“阮公子过谦了，从一个布庄长工到成为顶尖的报情头子，一般人花个几十年都不一定做得到。”朱继续用
人的声音灌阮文
汤。
“或许还是有点天分吧！”阮文对着她傻笑，完全忘了自己虽然是很会搜集报情，但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是金国公的顶尖死士，也忘了他来跟朱攀谈是想逗商无极。他浑然不觉商无极快要杀人的目光，只感到有些晕陶陶，被一个美人这样看重。
“阮公子，我们相识也是有缘分，我什么功夫不拿手，斟酒的功夫最在行，我替阮公子斟一杯酒，庆祝我们相识。”朱左一句阮公子、右一句阮公子，声音娇柔婉转，一会儿又蛊惑心旌，听得阮文只能点头称是。
朱说完便拿起桌上的酒壶，滴溜溜地在手掌上一转，她左手一劲使拿着酒壶一甩，一道⽔线徐
而出，在空中画了一个美丽的弧，半点不漏地注⼊阮文杯中。
“好妙的功夫！”阮文击掌赞叹“谢谢你斟酒，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有些仓卒，结果酒
有些流到下颚。
“酒流出来了。”朱马上伸手拿绢布替他擦拭下颚，她⾝上的香气袭来，阮文简直呆掉了。
“砰”一声，商无极拍桌站起，他拉住朱的左手腕，硬是把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朱是我的女人，你不准碰！”商无极向阮文咆哮，接着迅速把朱拦倒挂在自己肩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带离大厅。
阮文这才如梦初醒，对着商无极的背影大叫：“冤枉呀，商老大！是她自己来碰我的耶！”
“讨厌！”如姬也不⾼兴地拿起酒杯泼了他一脸酒，本来她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商无极这样亲匿地一起用膳，这下可好了，都是阮文这笨蛋搞砸的。
酒滴还不断从脸上滴落的阮文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阮文可不是笨蛋，要不然怎么做搜集报情的工作？只是连他刚刚都不由自主地被朱弄得神魂颠倒，这女的确实厉害，令他心服口服！
当然，他才不敢对商老大宣示所有权的女人有非分之想，而且这么厉害的女人他也不敢碰，对于自己好友未来的茫茫前途，阮文忍不住要一掬同情之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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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商无极不悦地吼道。
他骑马把朱带到山庄另一头树林遮蔽的隐密湖⽔边，这里是他独自思考问题时常来之处，没有人敢靠近。马儿在森林里优闲吃草，他坐到湖边的大石上，手臂占有
极強地把朱紧紧箍在自己怀中。
朱乾脆回道：“对，我是故意的。”
“无论如何，你不准碰其他的男人！”商无极下了命令。
“你吃醋了？”她侧着头对商无极露出笑颜，很⾼兴商无极耐不住气把她带出大厅，这是不是表示商无极在意自己比他所愿意承认的多更多？
“吃醋的是你，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好友掉⼊你的陷阱。”他冷淡驳斥。
朱的确情不自噤地被商无极昅引，可是她才不愿意因此被他吃定了！她娇嗔道：“那我记得了，我会去找其他不是你好友的男人，幸好能被你称为好友的人并不多，随便也能找到几个，而且多亏你在
上教我技巧，我想我应该能把他们伺候得服服贴貼！”
“够了！”商无极低喝一声，他用吻堵住朱的嘴。
他知道朱这话不假，以她的个，如果他去碰其他女子的话，她恐怕真会去引勾别的男子！他不能接受朱跟任何男人在一起，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朱欣喜地尝着这个吻，一步一步，她要服征他的心。
结束这个吻，朱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晶亮的流光，她环住商无极的颈项，深深凝视着他“只要你还要我在你⾝边，就不准你看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只准你看着我！”
“好霸道！”商无极笑道，心里却因被这样烈火般的情意包围而觉得温暖。
“你现在后悔了？当时就不该救我的，不是吗？”朱试探道。
“跟你在一起我不会后悔。”商无极笃定地说。
朱粲然笑看商无极，缘分这事很奇妙，自她成为死士以来，从没想过她会再对谁动心，但偏就是喜上了商无极…主公生意上的竞争对手、一个难
的男人。
静静相拥片刻，朱离开商无极的怀抱，站起⾝来转了个圈，长及小腿的马尾也在空中画了个弧线。“这是哪里？你的噤地吗？没想到山庄有这样的地方。”
浓密的森林环抱着静谧的湖⽔，这个湖宽约十几尺，深不可测，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离山庄的主屋有一段距离，还不到深夜已是万籁俱寂。
“有时生意上有些困扰纷争，在书房想不出方法时，会来这里思考。其他人知道我这习惯，向来不会过来打搅。”
朱蹲低⾝子，用手去拂湖面上的⽔，弄出阵阵波纹。“你是说一边看着这么美的景⾊，一边想今⽇米价跌了多少、这一季布料滞销之类的事？”
“正是如此。怎么，朱姑娘对于商某利用美景的方式有意见吗？”商无极笑道。
“虽然这么煞风景的事我做不出来，不过既然这湖是你的，我也无话可说。但要是我的话，有更好的利用方式。”朱卖个关子。
“说来听听。”商无极识趣地接下去问。
“我在邬嬷嬷的船上学了支舞，在⽔泽旁边跳起来特别合适。”
“你都这样说了，自然得请你跳给我看。”
“那你看仔细了。”朱卸下间的绸带，用手舞成一个个回旋，她婀娜多姿地款款扭，一会儿弯低⾝让绸带拂过⽔面，仿若浣纱，一会儿旋转扭来，像是与一男子若即若离地追逐试探，她的神⾊含羞带怯，似是初恋女子般。
“过来，托着我的左手。”舞到精采处，朱伸出手邀请商无极一并共舞。
“我不会跳舞喔！”商无极边说边走到湖边，用手托起朱的纤纤素手。
突然，朱的左⾜用力勾向商无极的脚踝，同时用左手肘一撞“扑通”一声，商无极被她推⼊湖中。
“朱！”商无极咒骂出声，他已不小心喝了口⽔，这湖⽔很深，他必须稍微努力才能保持平衡浮上⽔面。
朱満脸愉快地蹲低⾝子，望着商无极“无极，人只会失⾜一次，不会失⾜第二次，不过为何你老是在失⾜呢？好好玩⽔吧，这才是美景正确的利用方式嘛！我不等你了，先走罗！”
说完，她快速地冲到马旁边，翻⾝上去，远远把气急败坏的商无极抛在⾝后。
看着朱走远，商无极攀到湖岸爆笑出声，这个爱报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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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过去，商无极常常出门工作，但为了多陪陪朱，傍晚都会回来用膳，极少与其他商人应酬。
朱则每早固定让万大夫换右肩胛的伤葯，接着便在鹰扬山庄里帮忙做点家事，有时还下下厨，再来便看看书，商无极有近万册的蔵书，朱可以在蔵书阁窝上一整天都不厌倦。
没下雨时，她一定会硬拉着如姬作陪，到山⾕四处去探险或是骑马。
朱从小至今没有过过这么单纯平静的⽇子，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拥有了另一个人生一般。如果她⽗⺟没有死，或许这个年纪的她就是过着如此平凡幸福的生活吧？
平静的生活下也暗嘲流动，她和商无极对过去和未来都闭口不谈，两人都知道，现在波澜不兴的⽇子只是暂时的，不知能持续多久，他们小心翼翼地测度彼此的感情，也都没有献出全部自己的把握。
这天夜里，爱过后，朱与商无极紧紧
颈而眠。夜渐渐深沉，在黑暗中商无极睁开眼睛，听着朱均匀的呼昅声，他轻轻推开棉被起⾝。
商无极无声无息地离房开间，⾝影消失在回廊的另一头。
听到商无极的脚步声走远，朱在上坐了起来，她已经习惯了，每天夜里商无极会睡了一、两个钟头后爬起来，天亮前又回来。朱曾经悄悄起⾝跟上去，但只跟到书房前，便跟丢了商无极的⾝影。
这是她和商无极的悲哀吧！他们无法诚坦地相爱，她并不在意商无极能回报她多少爱，因她能给的也少得可怜，她的命终究是主公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怅惘之际，一阵几不可辨的笛声悠悠传来，朱警觉地披上外⾐推门而出，她的脚步轻巧无声地穿越回廊，一边四处张望，终于，她来到后苑的假山旁，停下了脚步。
“师兄！”朱轻声唤道。
假山后走出了颀长的⾝影，一⾝夜行⾐的男子有着完美无瑕的容貌，以及不带一丝表情的冷冽，樊穹宇的面容在看到朱时有一丝放松，但仍像戴了一张精雕面具般难以察觉他的心思和情绪。
“你没事吧？我找你很久了。”樊穹宇说道。
“是主公叫你来把我带回去的吗？”朱有点担心。
樊穹宇摇头摇“是皇后担心你熬不过月国的雨季，才叫我来探探你的状况。”
“那主公并不知道我的下落？”朱带着一线希望。
“虽然我这趟找你主公并不知情，但凭着打伤你的黑羽帮被人全数歼灭的这一个线索，主公应该早猜得到你在枭王这里。”
“黑羽帮被人全数歼灭？”朱吃了一惊，她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一群有名的赏金⾼手直捣黑羽帮在⽇朔国的巢⽳，虽然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但应是枭王雇请的无疑。”
樊穹宇的话让她心下涌起一阵感动，没想到商无极为她报了仇却只字未跟她提起。
樊穹宇打断她的思绪“你的伤应该已经痊愈了，不回去吗？”
朱静默片刻，眼神沉静但坚定地望着樊穹宇“给我一段时间吧！如果你遇到主公也请帮我转达。有生以来我头一次想过一段专属于自己的⽇子，希望主公谅解。当然若主公真需要我时，我自会回去，我不会忘了自己的⾝份。”
“这真不像你会做的事，不过我想主公已经谅解了，所以才会没有动作。主公已经派人接管鸿图布庄，大约年底盐铁专卖权让与程序开始进行的前一个月，主公才会亲自来月国，你先有点心理准备。”
“谢了，师兄，累得你为我从⽇朔国大老远跑来一趟，还告诉我这些。”朱感
地望着他。
“你自己注意一点，我并不清楚枭王是什么目的要取得盐铁专卖权，但据我从主公那边了解，让枭王拿到盐铁专卖权，后果将不堪设想，别被儿女私情冲昏头了。”樊穹宇语气略重地警告。
这句话像个铅锤重重击向朱的心，对于这份感情她本就有些不安，被樊穹宇这样一数落，她忍不住回嘴“儿女私情有什么不对？情为何物师兄从以前到现在
本就不了解！”
樊穹宇意味深长地看了朱一眼，声音一派漠然“你的心思不是很沉稳，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国去，有需要帮忙时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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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无极从书房旁的密室走出来，悄悄地准备回到卧房，走到卧房前却见到如姬站在那里。
“这个时间你怎么会在这里？”商无极冷冷地看着她。
“我知道阮文每天晚上会和你在这时间讨论一些事情，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你不要怪阮文，是我着他告诉我的。”看见商无极变了脸⾊，如姬急道。
这该死的阮文！商无极心头升起一阵怒火，他知道阮文心疼如姬，而且晓得再怎样如姬都没有能力对他们的事情有所妨害，才会告诉如姬，但真的是给他惹⿇烦了。
“商。”如姬怯怯地唤道，她⾝着一件略显透明的薄纱，伸平双手阻止商无极前进。“你不要再和朱在一起了，抱我好吗？我这一辈子都爱着你呀！”
“别⽩费工夫了！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厌恶你。”商无极冷酷地推开如姬，要直接进去卧房。
“你进去卧房也没用！朱不在那儿，她走了，我刚才看到她和她的老相好走了。”
商无极猛然转过⾝，眼神比兵刃更尖锐，怒视如姬“你说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如姬胆战心惊，勉勉強強回道：“我刚才过来这里时瞧见她在后花园跟一名男子讲话，我听到她叫那名男子“师兄”朱说过她师兄是她以前的心上人…”
商无极马上撇下如姬冲向后花园。朱是他的，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