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尘仆仆的赶了二十多天路,他们终于来到杭州。由于不用再赶路,一行人在热闹的杭州城內走走停停,尤以月儿为甚,她第一次出宮,看到热闹的人群、稀奇古怪的玩意,奋兴得就像是个孩子似的,不时这儿瞧瞧、那儿逛逛的,而负责陪着她一路玩的,当仁不让就是四阿哥宣儒了。
两人之间稔的举动,让宣奕瞧了十分不舒服,一天下来,他就像是一座濒临爆发的活动火山,谁只要一不小心去碰触他,就会倒十辈子的楣…变成一堆被炮轰过的灰烬。
他一直认为月儿是属于他的,一辈子都会跟在他⾝边!
可他竟在月儿长大后,便试着和她保持距离,甚至希望她最好离他远远的。但不知怎么搞的,只要一看见宣儒和月儿亲昵的说说笑笑(全是他胡想像),他就浑⾝不对劲,心底深处便燃着熊熊火焰,接着,某个倒楣的人就要遭殃了。
奇怪!月儿总有法子引得他失控,这股大巨的情感紧紧牵引着他。但令他害怕的是…他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所以,他最近看到宣儒就愈来愈讨厌,暗地里恨不得将他“拆吃⼊腹”
第二天,他们来到杏花村的一间酒坊前。
“嗯,好香呀!这味道闻起来,像是上好的花雕呢!”宣儒站在酒坊门前,完全陶醉在酒气的芳香里。
“杨管事,这就是我们要借宿的人家?”宣儒道。
“是呀!这是一家小小的酒坊,只住了一对⺟女俩,姓童。”杨涵回答。由于他们要私下调查失踪的麝⽇格格的下落,事关皇室⾎脉,不得声张,所以只好暗中察访,非到必要时,他们不会惊动这儿的知府县官。
“嗯!住这儿好,既不会招摇,买酒的人多,也可以探听消息,杨管事,你真是聪明。”宣儒称赞道。
“谢四少爷的夸奖。”
说毕,杨涵上前正想叩门,宣儒却将他挡了下来。
“我来。”
宣儒整整⾐裳,挂着一副可以死人的笑脸,正想举起手时,木门里倏地暴出一声怒吼…
“八王蛋?敢吃本姑娘⾖腐,不想活了你!”
接着“砰”的一声,木门被大巨力量给撞开来,同时,从里头飞出一个人,伴随着“啊…”的哀呜声撞到宣儒⾝上;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宣儒闪避不及被撞倒在地。
所有人皆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哼!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从木屋里走出一位头包布巾的俏姑娘,她虽一⾝素雅装扮,却丝毫遮掩不了她那噴火的容颜。
“哈!赏碗酒给你喝喝。”俏姑娘从屋里扛出一大缸烈酒来。
“不,姑娘…”四阿哥还在那人底下呢!
杨涵想要出面制止,但已来不及了,那俏姑娘手上的酒全洒了出去,淋了那个登徒子不说,连宣儒也被淋了一⾝酒。
“我的天!”宣儒、杨涵、月儿全都叫了出来。
俏姑娘却拍着手在原地笑跳着“哈哈哈!癞蛤蟆想吃逃陟⾁,淋了酒、变成狗,笑死人了!”
“你…臭子婊!”那登徒子从地上弹跳起来,指着俏姑娘大骂。“给脸你不要脸,你敢得罪我们徐家,我杏邺少不会原谅你的!”热络的招呼着,眼神瞄过宣儒,却一丁点儿的歉意都没有。
瞧她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宣儒更火了。
“慢着,童姑娘,请留步。”
宣儒打开折扇,踏着潇洒的步伐朝童妍靠近,脸上的笑却是狰狞的。
“你不觉得,有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代吗?”
童氏一闻到那股恶臭,马上拉下脸来。“妍儿,你又调⽪了?”
“才没有呢!娘,我那酒是要赏给徐⾊狼尝的,谁知道这人这么笨,自己要躺在徐⾊狼下面,才教那缸臭酒给淋了一⾝。”童妍大声议抗着,脸上明⽩写着“这不是我的错”
“呵呵呵!”宣儒冷冷笑着。“这么说来,是我自讨没趣罗!”
“妍儿,不许无礼!还不快向这位公子道歉。”童氏厉声说道。
“是,娘。失礼了,公子。”童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随即暗自嘀咕道:“瞧他这个样子,八成和徐⾊狼一个德行,哼!全是一丘之貉。”
“童姑娘在嘀咕些什么?”宣儒⽪笑⾁不笑。
“没有。”童妍也笑了,但笑意却未达眼底。“奴家是说,待会去烧壶热⽔,给公子洗个澡,换下这⾝⾐裳,去去霉气。娘,我们进屋去吧!”
“你!”宣儒气极了,却为了维持风度而不便发作。
宣奕拉着月儿踱到他跟前,得意的说了句:“活、该!”
一行人相偕进屋,宣儒仍伫立在原地,没人理。
他无奈地仰天长叹,他这是招谁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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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家酒坊并不大,屋內格局采品字行,大大小小的房间共有七间,屋后的一块空地是酿酒场,而地窖是放酒的地方。杨涵、宣伦、宣儒被安排在东边的房间內,而宣奕、月儿、珍珠和宝⽟则住在西边的房间。
由于房间不够,童妍让出自己的房间给月儿住,自己则搬去和⺟亲童氏挤在一块儿。
“姐小,累不累?”珍珠宝⽟住在月儿隔壁,方便就近服侍。
“一点都不累。”对于这一切,月儿觉得新鲜极了,本不觉得累。想起下午四阿哥宣儒吃鳖的那一幕,月儿很没有同情心的轻笑出声。
“姐小在笑什么?”珍珠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下午四哥被童姑娘泼酒的事。”
珍珠和宝⽟想起来,均无法克制的笑了。
“这童姑娘真是有趣极了。”
“是呀!普天之下,敢用臭酒泼咱们四阿…四少爷的,可能只有她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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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童氏将酒坊挂上歇业的牌子,煮了一桌子的好菜,来招待他们。
“妹子,你酿的酒不错,味道极好。”
酒席之间,众人闲话家常。
“是呀!菜也烧得好,没想到童大婶这么厉害,有一双化腐朽为神奇的巧手。”杨涵、宣儒赞不绝口。
宣奕忙着替月儿夹菜,月儿又是忙着吃.只有一个人脸臭得厉害,那就是宣儒。
“哪里!那是杨大哥你们客气。”童氏笑着替大家斟酒。“杨大哥,那这几位公子是您主子的儿子罗!”
“是呀!”杨涵笑答着,他害怕寻找失踪十六年的麝⽇格格消息走漏,更怕有不肖份子冒名顶替,所以,他连童氏⺟女一块瞒了。
“可是,杨大哥前些年不是得意于仕途吗?听说皇上还很器重你,怎么会做了康家的管事?”童氏觉得奇怪。
“我一年前便辞官返乡了。”
“喔!为什么?”
“没什么。官场之中,知心难。正巧康家老爷有恩于我,于是,我便辞了官到康家做管事。”杨涵早想妥这说词,说来是脸不红、气不的。
“喔!这样啊!”因为童氏已有好些年没和杨涵联络,关于杨涵的消息全是由坊间听来的,再加上她是个妇道人家,长年居住这小村庄內,便相信了杨涵这说辞。
“因为这几位少爷想瞧瞧江南的风光,路经了杭州时我便想到了许多年未见的弟妹和妍儿,所以,我们就顺道过来瞧瞧,打搅几⽇。”
“原来如此。”
宣伦连忙导⼊正题。“在途中听说,这云居山一带有马贼出没,没有想到这山峦秀丽的杭州也出现了夜盗。”
“大公子也知道这事?”童氏十分讶异。“杭州城这两年来的确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夜盗。这夜盗不劫金银珠宝、不偷骨董字画,但,只要是大奷大⾊的狂人让他遇上了,就会被施以宮刑。”
“宮刑?那岂不成了太监。”珍珠和宝⽟听了低呼着。
月儿瞪大了眼,好可怕呀!
“哗!手段真是毒辣。”宣儒啧啧称奇。
“什么狠辣?那些个不幸受害的姑娘比他惨上千百倍,要我说,这夜盗就是⽟皇大帝派下来的正义使者,专门替民间除害的。”童妍说得得意洋洋,好似那个正义使者就是她本人似的。“杭州人给她取了个名叫‘判官’,认为她就是来替阎王执法的”
“妍儿,又在胡说了。”童氏咛了一句。
“娘!我说的是真的嘛!”童妍撒娇道。
“那…可有人见过这判官?”宣奕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情。
“若是让人瞧见了,这判官也枉称盗了。现在,他可是杭州城的传奇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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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
要找到麝⽇…她的姐姐,好像是一件遥远又极不可能的事情。月儿坐在窗棂前,直叹着气。
“姐小,你在想些什么?夜深了,快睡吧!”珍珠和宝⽟催促着。
一个月来的长途奔波,已够她们累的了,但月儿可不,精神仍好得很呢!
“你们瞧,今天的月亮特别的圆,⻩澄澄的,好漂亮啊!”月儿仰望着月空,陶醉的眯起了眼。
“有吗?在奴婢看来,还不是和每个月十五的月亮一样。”珍珠杀风景的嘀咕道。
宝⽟则伸手掩嘴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
“你们累了就先去歇着吧!用不着留下来服侍我,我累了,就会上去觉睡。”月儿挥挥手赶人。
珍珠和宝⽟无奈的对望一眼,仍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月儿难得摆出格格的架式来。
“是!榜…姐小。”
“奴婢就睡在隔壁房,姐小若有事,记得唤我们一声。”
“得了,我知道。”月儿应了一声。
珍珠和宝⽟离去后,月儿的心思波涛汹涌,她想起张师傅的话,想起宣儒的话…袭月与麝⽇既为双生姐妹,长相应该没有多大的差别才是。麝⽇真的长得和她一模一样吗?相同的眼、相同的鼻、相同的,究竟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差别呢?
月亮悄悄的隐到乌云后,带来一片合黑,她想着、想着,累了,便伏在桌上,疲倦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接近月儿的房间,以手指戳破纸窗,探人一竹管,随即一缕青烟飘进了屋內…
好奇怪的味道!
朦胧之间,月儿努力睁开眼,却感到头重脚轻。突然一个黑影向她走来,她还没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一个布袋立即当头罩下,瞬间,她已被装⼊布袋內,贼人一使力,将她倒扛在肩上。
“唔…啊!救命,宣奕…”有危险!她张开口求救,却声如蚊蚋。
“安静点!你这小泼妇,今儿个也栽在我手上了!”贼人放声浪笑。
“宣奕…”月儿觉得好不舒服,头愈来愈昏。
贼人蹑手蹑脚步出屋外,脚一蹬,跃上屋檐,正巧被因为睡不着出来散步的宣奕瞧见。
“谁?”
宣奕一喊,贼人马上跃下屋檐。他回头一瞧,看见月儿的房门开着,他火速冲进去屋內却没半个人。
“月儿呢?”莫非被方才那贼人掳走了?
宣奕浑⾝打了个冷颤,不假思索的提⾜真气,施展轻功,一回气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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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这酒坊几时来了这些深蔵不露的⾼手。”
贼人逃到了十里外的竹林里,宣奕毫不放松,紧追在后。而宣伦被宣奕那一声惊醒,也追了上来。
贼人见情势不对,仗着对地方悉,拐了几条路后,便甩掉了宜伦与宜奕,悄悄将月儿带到一废弃的屋子里。
这屋子荒草丛生,已许多年没有住人。
“哼!我就不信连这儿你们也找得着。哈!小美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了。”
恍惚之际,月儿被“倒”在这木屋內唯一的上。她仍是觉得头好晕,晃动的天与地之间,她瞧见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是谁?月儿摇头摇,却晕得更厉害。
忽地,那名男子大吼:“八王蛋!不是童妍!混蛋,难不成是我搞错了不成?不对,那间房明明是那泼丫头住的,可恶!”
这声音好像听过…月儿眨了眨眼。这是怎么回事?她分明不累呀!为什么全⾝使不出力来,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呢?
“算了,不是她也行。”贼子慢慢靠近边,坐了下来。“你长得也很漂亮呀!没她有你也行。嗟!今天下午让那丫头惹得火焚⾝,不但半点好处没捞到,还摔得老子我全⾝骨头都坑谙了,现在,拿你来解解馋也不错。”
这贼子正是下午被童妍泼了一⾝臭酒的杏邺少。
“来,让我教你什么叫魂销的滋味儿,小美人。”
月儿不知他要做什么?但这人的眼神看来好琊恶、好秽!他的笑,更是恶心一把的。
“别害怕、别叫啊!扮哥我会让你觉得很舒服、很舒服的。”他的一双⽑手分别捂住了她的口,和开解她⾝前的绣扣。
那男人的气味面袭来,让月儿好想吐。
不要,她不要这个人靠近自己!她在心里呐喊着。
力量凝聚,月儿倏地张大嘴,咬住了那双⽑手…杏邺少。“哇…啊…痛呀…”
月儿仍是紧紧咬着,死也不放。
“放开!放开!你这臭子婊,居然敢咬我…啊!痛!可恶!放开我。”
“啪”的一巴掌重重的击来,月儿羸弱的⾝子被甩向木的另一边,顿觉眼冒金星、耳鸣得厉害。
“八王蛋!你这不识抬举的货。”
杏邺少又扬起手,屋外却传来了声响…
“六弟,前头破屋里有声音。”
“月儿一定在那里,咱们快去。”
杏邺少脸⾊不变。“可恶,今天算你运气好!”便拔腿急忙从后门溜了出去。
同时,木屋的门被踹了开来,来的正是宣伦与宣奕。
两人一瞧见月儿狼狈的模样,均吓了一跳。
“六弟,你留下来照顾月儿。”宣伦撂下这句话,急忙从后门追了上去。
此刻宣奕的心,却像万蚁钻动,只觉愤怒、心痛全涌了上来。
月儿就那样躺在上,左脸颊肿红了一大块,神情萎靡的倚在那儿,如泣如诉的眼瞳直瞅着他。
他的心被撕裂了,好痛、好痛!
“月儿,你没事吧?”他上前扶起她,见她的⾐衫不整,他不敢想像若是他晚来了一步,月儿会遭受到何种不堪的辱凌。
“宣奕。”
她浅浅的笑了,嘴角勾起人的弧度,像一道烙印,深深印在宣奕心底。
这贼人究竟下了什么葯,让她神智恍惚,无法集中意识!
宣奕的大掌抚上她灼烫的左脸,热热的,一定很疼吧!
“很难受吧!来,我先带你回酒坊休息。”
宜奕弯⾝抱起她,令月儿一阵心悸。
“宜奕…你…不讨厌我了…”她傻傻的问着。
“傻瓜!谁说我讨厌你来着。闭上眼,休息吧!”
他的口气仍是恶劣的,但月儿听了好开心,因为她听到他话中的那一丝关怀。
她乖乖的闭上眼,沉⼊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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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伦紧追着,却在漆黑的树林中失去了贼人的踪影。他正烦闷时,倏地,前方不远处传来凄厉的哀嚎声。
待他赶到时,杏邺少正用双手抱着体下,倒在地上翻滚菗搐着。
这是怎么回事?宣伦抬头一瞧,瞥见一黑⾐人伫立在前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莫非这黑⾐人就是…
黑⾐人转⾝要走,宣伦急中生智,试探的喊道:“姑娘!且慢。”
黑⾐人⾝子明显的缩了一下,随即双脚一蹬,马上施展轻功,急逃离此地。但宣伦哪肯如此轻易的放过她。
“不许走!让我瞧瞧你的模样。”
宣伦俊的⾝子往上一跃,翻了数公尺⾼,挡住了黑⾐人的去路;黑⾐人一惊,马上挥拳踢腿攻向他。
自小受到严格教导的宣伦,武功底子自是不差,轻易的便化解了黑⾐人的攻势,一个倒抓擒拿手,反将黑⾐人拽人他的怀中。
宣伦悚然一惊,这纤似柳、柔软的⾝子凹凸有致,这黑⾐人分明是…
黑⾐人的脸倏地一红,可宣伦看不见。
“你…不要脸!”她趁宣伦一时不察,急忙挣脫了他的掌控。
“慢着!不准逃。”
宣伦急忙出招,但心底顾忌她是女儿⾝,出招变得缓而慢,给了黑⾐人脫逃的时间,她施展轻功,向上一跃。
宜伦哪肯让她逃走。
“得罪了。”他把心一横,一把擒住她双臂困在⾝后,教她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心慌的大叫。
“让我瞧瞧你的脸。”宣伦手比嘴快,一手制住她的手,一手一把扯去了她蒙面的黑布。
“你!”宣伦倒菗了一口冷气。这张脸,相同的眼、耳、鼻、,和袭月分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她…就是麝⽇!
宣伦愣在当场。这时,她却放声叫了出来。
“来人呀!救命哪!有⾊狼、有⾊狼呀!”
斌为大阿哥的宣伦,何时被人这么冤枉过,他一惊,顷刻说不出话来,儒雅的脸上不噤飞上红嘲。
“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宣伦及时住了口,事情未经证实,他还不能说呀!
“还说不是,你紧紧抱住人家不放,还说你不是⾊狼。”她凶巴巴的回嘴,然后又猫子大叫:“救命哪!来人呀!有⾊狼。”
宣伦教她唬住了,急忙松了手。“对不起,姑娘,我马上放开你。”
宣伦才一松手,不知怎么回事,她的黑⾐敞开了半截。
“啊…”“对不起!”宣伦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马上背过⾝去。“姑娘,我现在瞧不见了,你快把⾐裳穿好吧!”
“不许回头!”她嘴角噙着笑意,眼角偷偷瞄着这个傻大个,嘻!这人真是正经八百,好玩得紧。
待宣伦感到不对劲时,她早已偷偷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