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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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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后‮国美‬洛杉矶

  帮办好了住院体检的手续,尼可要汉瑞帮他安排一个特别护士在这几天照顾

  汉瑞带着他到医院办公室,秀出电脑里的人事资料要他挑。

  “你看这个怎么样!”汉瑞指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孩“脸蛋好,⾝材更喔!⾝⾼大概只比你矮五公分,是个长腿妹妹,前凸后翘,上围大概有ECUP…”

  尼可被他庒坐在牛⽪办公椅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彩⾊大头照,一双浓眉越皱越紧。

  “停!”他终于忍不住叫停“喂,我是要你帮我找个特别护士,不是要你替我介绍女人,你是不是搞错啦?”

  汉瑞嬉⽪笑脸地说:“找个养眼的特别护士不好吗!这可是好朋友才有的特别待遇呢!”

  尼可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免了,我要女人还用得着你介绍吗?”他起⾝离座。

  “尼可,我看你也顺便住院作一下检查吧!”汉瑞忍不住说道。

  尼可⽩他一眼“⼲吗?难不成你们家开的每家医院我都得去‘住’一下?”

  汉瑞愣了一下,继而才明⽩他的话,露出揶揄的笑容。

  “对喔!你不说我都没想到,之前去加拿大滑雪,你被一个笨蛋撞伤,住进了我哥的医院;在澳洲,你又住进我爸的医院,现在你就差我新开的这家医院还没捧场呢!”

  尼可没好气地睐向他“改天我开家棺木店,第一个就找你捧场!”

  “那有什么问题!”汉瑞百无噤忌地开着玩笑“我就当是做善事,买来葬那些无名尸啰!”

  “真是受不了你!”尼可懒得跟他抬杠,静默地走到窗前。

  “提到澳洲,又让你想起藌琪了,对吧?”汉瑞想也知道好友突然沉默下来的原因。

  尼可没回答,不过,他不说话通常就代表默认。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他不怕死地对着尼可的背影问:“她是怎么把你搞成‘冷感’的呀?”

  一团红热窜上尼可的耳,他回头,蓝眸狠狠地瞪了汉瑞一眼。

  “别瞪我,我又没有说错。”汉瑞挑眉“不然你自己说,从澳洲回来后的这一年里,你过半个女朋友、玩过半个女人吗?如果有的话,我待会儿就绕医院裸奔一圈。”

  尼可苦笑“好吧!我承认是没有,不过,那是因为工作太忙…”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对藌琪一见钟情,到现在还无法忘记她才是真正的原因吧?真没想到你外表冷酷,內心却那么痴情,我真不懂藌琪怎么那么没眼光,竟然会甩了你,想你可是…”

  “你说够了没?那女人给我假电话,连住址都查无此人,她本就没有真心和我往的打算,我又怎么可能会挂心她?我最讨厌人家欺骗我,要是让我再遇上她,我一定会让她好看!”他烦躁地拨了一下头发“我去看我怎么样了,你快点帮我找个特别护士,我一会儿就要回公司了。”

  “噢。”汉瑞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尼可这才沉着脸离开。

  “嘴上说不在意,那为什么一提到她情绪就这么动呢?”

  汉瑞摇‮头摇‬,在心里为好友长叹一声。

  参加完医院同事为她举办的送会,藌琪一个人回到公寓顶楼加盖的租处,看着已经收拾好而显得空的房间,孤独感油然而生。

  在爸妈三催四请之下,她终于还是点头答应跟着移民‮国美‬,和他们会合。

  一年前,她⽗亲受聘到美西一家五星级饭店当厨师,当时她一直认为那只是暂时的,而不肯同行,可是,现在爸妈拿了绿卡,又在洛杉矶开了间‮国中‬餐馆,看来是真的打算在那儿落地生,她再舍不得离开‮湾台‬,也只得当个孝女千里相随。

  “‮国美‬呀…”想到‮国美‬,她又想起了尼可。

  搬家的事早就敲定了,所以,当她从澳洲回来后的第三天,爸妈就去了‮国美‬,而她则是由北部搬到中部,在学姐介绍下到医院担任护士。

  约莫在半年之后,她才由偶遇的邻居阿姨口中得知,在她搬家约莫半个月后,有个蓝眼睛的外国男人到旧家找她,问遍左右邻居都打听不到她的下落,便离开了。

  会说中文又指名找她的蓝眼男子,藌琪不必用脑袋想也知道一定是尼可。

  她怎么也没想到尼可竟然会亲自飞来‮湾台‬寻人,这表示他对她是认真的吗?

  得知这件事后,她并不是没有感动,但是,别说尼可找不到她,她也一样无法跟他联络,因为他抄在饭店便条纸上的联络地址和电话,在她这糊涂虫从机场回家后的途中,便连同⽪夹一起搞丢了。

  “一定是老天爷也觉得我别跟他在一起比较好吧!”

  她这么说服自己,但是,这回她要去洛杉矶定居的事又该如何解释?虽然她弄丢了尼可的住址,倒还记得他曾提过他住在洛杉矶。天下何其大,她为什么偏偏会搬到有他在的城市呢?难道是老天爷认为他俩可以在一起了?

  “唉!我在胡思想什么,他一定早就了其他女朋友,把我的事全忘光光了!”她抱着枕头告诉自己“何况洛杉矶那么大,住在同一个城市却一辈子碰不上一面的人多得是。”

  说是这么说,但是,她心里为什么依然既期待又紧张呢?

  “唉,再不把尼可忘掉,我这辈子都别想嫁掉了!”

  她关灯上,开始数羊,一只、两只、三只…

  ‮国美‬洛杉矶

  由于家里的餐馆不缺人手,所以,藌琪安顿好,便急着看报纸、上网找工作,最后寄出了五封求职信,却只有一封回复通知她去面试。

  “当特别看护…”

  寄给医院的求职信全数杠⻳,惟独一个征求‮人私‬看护的人家打了电话要她去面试,虽然这分工作较不符合一向要求稳定的她的心意,不过,有工作好过没工作,所以,她还是依约来到了面试地点。

  “哇!”

  眼前的豪宅让藌琪看傻了眼,从铁门望进去,大概距离一百公尺以上才有一栋两层楼的大别墅,这气派可不输比佛利山庄的那些豪宅呢!

  “会不会是哪个明星的家?”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再次核对自己抄在掌心上的地址,确定无误后才按下门铃。

  一个女佣领她进⼊别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和宽敞、挑⾼的气派大厅,就像电影中的场景,两面对开的圆弧型落地窗让光无所不在,给人一种明亮、温暖的感觉。

  斑级牛⽪沙发上,一位看来十分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正端详着藌琪,微微上扬的线显示她对藌琪的第一印象似乎不错。

  “田‮姐小‬,你请坐。”

  老妇人一开口就是中文,让藌琪惊讶地连眨了两次眼才愣愣地坐下。因为眼前这位老妇人明明拥有一头淡金发⾊、碧蓝眼眸,一开口却是道地的‮京北‬腔,咬字比她还清楚哩!

  “我在‮国中‬住饼二十年。”像是明⽩藌琪心里的疑惑,老妇人微笑地为她解答。

  “原来如此,难怪您中文说得那么流利。”她也用中文对话。

  “你可以叫我丽莎。”妇人慈祥地笑语“我看过你的履历表,知道你以前在‮湾台‬当护士,才刚移民来‮国美‬不久,对吧?”

  藌琪点点头“是的。”

  “其实,我收到的应征信函中,大部分人的资历都在三年以上,其中甚至还有女医师。我从中挑了六个来面试,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挑中资历最浅的你吗?”

  藌琪茫然地摇‮头摇‬。这户人家在报上刊出的薪资的确很人,现在‮国美‬经济这么不景气,有医师前来应征也不⾜为奇,但是,既然已有那么好的现成人选,⼲吗还要她这个菜鸟来面试呢?

  丽莎微笑地看着她“因为我丈夫是‮国中‬人,所以我对‮国中‬人特别有好感,而且我喜你的自传,看得出来你是个善良又热情的女孩子。”

  藌琪双颊微红。原以为面试是来让人秤斤论两、问东问西加‮试考‬的,没想到这位老好亲切,不但没有咄咄人的面试官口吻,还一见面就夸她;让她很不好意思。

  “丽莎,谢谢您的称赞。”她先客气地道谢,然后问出心中的疑惑“我想知道需要特别看护的是您吗?”她看见了沙发旁的电动轮椅。

  “没错。”

  藌琪犹豫了一下,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自己资历尚浅,但是对于病人,我一向都将他们当成家人一般,付出百分之百的心力与关怀,也自信自己一定能胜任这分工作,不过…”

  “不过什么?”丽莎颇感‮趣兴‬地问。

  她甜甜一笑“既然有女医师来应征,我觉得您还是选女医师比较好,毕竟她的专业知识肯定比护士丰富。遇上紧急情况也能做最适当的处置,是最佳的人选。”

  丽莎好奇地问:“为什么建议我选别人?你不想要这分工作吗?”

  “刚好相反。”她嫣然一笑“如果雇主是您,我更希望能得到这分工作,因为您感觉很亲切又好相处,在您⾝边做事一定会很快乐。但如果是我,我一定会雇用有医师执照的人当看护,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而已。”

  沉默片刻之后,丽莎微微一笑“我明⽩了,录取与否,我会在下星期一通知你,谢谢你来面试。”

  “很⾼兴认识您,再见。”藌琪微笑地告辞。虽然觉得自己铁定不会被录取,但是能进来这么豪华的别墅“参观”还和那么慈祥、和蔼的老愉快地谈,也不算⽩跑一趟了。

  “唉!看来又得在家里多当一阵子米虫了。”

  走出豪宅,藌琪仰望着蔚蓝晴空,她相信好运迟早会降临在她⾝上的。

  和客户谈完生意,尼可从旧金山开车回来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他洗完澡后回房,一进门就看见放在上的三份履历表。

  由于负责照顾⽇常生活起居的看护请辞搬到德州,一刊出应征新看护的广告,一堆求职信便如雪片般飞来,他要亲自挑出几个中意的人选,再由他做最后定夺,看样子这三个人就是最后的人选了。

  他悠闲地躺靠在上翻阅着,第一位是个医师;第二位则是已有十年护理经验的资深看护人员,两个都是不错的人选。

  “这是什么?”

  最底下的履历表封面上用红笔画了个大红心,上头还写了“最喜”三个中文字,这摆明“拉票”的孩子气行径,让尼可看了不觉莞尔。

  但是,一翻至下一页,他就笑不出来了。

  一张翩然浅笑的照片瞬间跃⼊他眼中,他的心跳瞬间加快,浑⾝也开始发热。

  “逮到你了!”

  望着履历表上“未婚”一栏,尼可湛蓝的眼眸熠熠发亮。该怎么做,他心中已有数了。

  藌琪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打败女医师被录取为特别看护了。

  虽然得住进雇主家,但是,看在年薪折合台币约有一百多万,还包吃、包住的分上,对于想靠自己学费再进修的她而言,已经算是份不可多得的好工作了。

  听丽莎说,当家主事的是她的孙子,而决定要录取谁的也是他。藌琪实在很好奇自己被挑中的原因,难不成丽莎的孙子也对东方人情有独钟,不然怎么会挑中她?

  一个人坐在⽩⾊林肯加长型礼车里,藌琪觉得好新鲜,她好奇的在车內东摸摸、西看看。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竟然叫司机开这么昂贵的礼车去家里接她来上班,不只是她,连爸妈都吓了一大跳。

  “对喔!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丽莎的孙子呢!要叫他老板还是少爷?”

  在她的喃喃自语中,车子已驶⼊了别墅。

  她拎着轻便的行李下车后,司机便将车开往车库,而上回领她进屋面试的那名女佣也已在大门口等候。

  “你好。”藌琪提着行李上前,向她微笑问好。

  “你好,我叫莉莉。”莉莉伸出手“我帮你提行李吧!”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莉莉也不跟她争,边开门边告诉她“老板已经在大厅等你了。”

  藌琪跟着她进门,果然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报纸。她看不见他的长相,但是,他拿着报纸的右手食指上戴着的蛇形银戒倒是很眼,很像当年她在澳洲假⽇市集买的那一个。

  “莉莉,关门。”

  男人一开口,藌琪就像突然被人丢进零下二十度的冰窖里,浑⾝⾎霎时冻结。

  这个略带‮京北‬腔的好听嗓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好运”直到对方缓缓放下报纸…

  “好久不见了。”

  一个再悉不过的俊逸容颜重现在藌琪面前,但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此时脸上所挂着的算计笑容,那是他打算将怒气转化成报复行动时最常露出的表情,她绝对不会看错!

  “再见!”藌琪说完,拔腿就想溜,可大门已被莉莉锁起来,她牙一咬,转⾝跑向大开的窗子。

  “田藌琪!”

  看她完全不顾淑女形象,裙子一撩便跳窗逃走,尼可也顾不了在一旁看得傻眼的莉莉,将仍站在门前的她猛然推开,开门追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不要!”藌琪脑袋里一片空⽩,直觉告诉她要逃,她两条腿拼命地动着。

  他在生气。

  凭女人的第六感,她一眼就看出尼可在生她的气。

  虽然他刚刚说“好久不见了”但她怎么听都觉得他在说“你该死了”!

  被他逮到肯定会非常、非常惨…

  “啊…”慌中,她差点摔个狗吃屎,幸而一只強壮的手臂适时由后头拦抱住她,而这一抱,藌琪就像被上了手镣脚铐,再也跨不离一步。

  “你比以前更会跑了。”尼可将她搂进怀里,以近乎鼻贴鼻的暖昧距离说了一句,然后单手将她像货物一样的扛上肩。

  “卫尼可,你放我下来!”她‮腿双‬晃动着,不断地挣扎。

  他浓眉轻扬,一手扣住她的‮腿双‬,一手拍拍她的庇股。“不错嘛!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他的举动让藌琪酡红双颊,心慌意

  “没你的事,你可以下去了。”回到屋內,尼可冷冷地向一脸震惊加茫然的莉莉说道。

  原本还呆杵在门边的莉莉马上回神,欠⾝离开,不敢多逗留片刻。

  尼可将藌琪往沙发上一扔,柔软的椅面没撞疼她,但这出乎意料的举止却让她没能来得及庒下自己翻飞的裙摆,露出一双雪⽩的修长‮腿美‬和‮红粉‬⾊丁字

  “啊…”她红着脸轻叫一声,手忙脚的急着拉下裙摆遮掩。

  相较于她的慌,尼可倒是一副看好戏的悠闲姿态。“有什么好害臊的,你全⾝上下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他不说还好,一说藌琪脸更红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強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怎样,只是要请你当我的特别看护而已。”他在她对面坐下,指着茶几上的一份文件。“这是合约书,请签名吧!”

  “我拒绝这分工作。”她百分之百确定这其中有鬼。

  “我不打算给你拒绝的权利。”尼可比她更強势“我劝你还是赶紧签比较好。”

  “我不…”

  她话还没说完,尼可猛然掏出一把手对着她。

  “你应该听过‘达姆弹’吧?”他边噙着一丝森冷的笑意“这种‮弹子‬进人体时是个小洞,但是等它在你体內爆开时,将会在你背后炸出个大洞,致命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你想签约还是吃‮弹子‬,由你选。”

  一股寒意瞬间由藌琪脚底直窜上后脑勺“为什么要我?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我不信你真的会开。”

  “一年前我是不会,现在我奉劝你别这么笃定。”他语气冷冽如冰“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你说你有没有骗过我?”

  面对他咄咄人的质问,藌琪心虚的低下头。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拿起了合约书翻看,却是越看嘴巴张越大。

  “十年?”藌琪看了差点没昏厥过去“太离谱了吧!你要我签下十年的长约?”

  “没错。”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她气得将合约书往桌上一扔“你⼲脆叫我做一辈子算了!”

  他扬起角点点头“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我可以考虑如你所愿。”

  “你当我是⽩痴呀?我才不签咧!”她倔強地双眼一闭“你开好了。”

  凝视着她娇的粉嫰脸蛋,更起了尼可非要她臣服不可的决心。

  “好吧!你先走一步,班待会儿会送你爸妈和你上天堂会合的。”

  “等一下!”藌琪闻言马上睁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所想的那个意思。”他又露出算计的笑容“我这个人报复心有多強,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藌琪倒菗了一口凉气,她就知道招惹上黑道人物一定会连累家人的!

  拿起合约书,她一咬牙,忿忿地签了。再怎么说,爸妈的命也比她十年的青舂来得重要。

  “这样你満意…”

  一道⽔柱笔直地向藌琪,她反地用双手遮脸,尼可则乘机把合约书收起来,免得她又反悔将它撕毁。

  “卫尼可!”她看见那道⽔柱是从他的手出来的。“你混蛋!居然拿⽔来骗我!”

  他咧嘴露出一口⽩牙“谁教你这么笨,竟然相信我会在自己家里开杀人。”

  “你…”藌琪脸上青一阵⽩一阵的,她真的很不想承认,连她也觉得自己很⽩痴,竟然被他耍得团团转!“这样很好玩吗?”她气呼呼地问。

  他伸手‮挲摩‬着自己的下巴“是蛮有趣的。”

  “我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她朝他伸出手“合约书还我。”

  “你来抢呀!”尼可向她下战帖。

  藌琪气鼓双腮,知道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

  “气死我了!”

  她随手拿起沙发上的缇花抱枕往他扔过去,尼可起⾝闪过,她余怒未消地绕过茶几,抡拳便往他⾝上猛捶。

  “为什么要欺负我?为什么要捉弄我?为什么…”

  除了因为被愚弄而感到生气,藌琪心里有着更多的伤心,他不该把她当猴子耍,他本不知道,当年搭机离开澳洲时!她是一路哭回去的,虽然她骗了他,可她又何尝好过了?

  尼可没有阻止她的捶打,反正对他而言并不怎么痛,比不上当年他发了狂的找她却遍寻不着时的心痛。

  汉瑞说得没错,他是对藌琪一见钟情,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对女人动了真心,和她之间的吵闹、甜藌都令他刻骨铭心,他是认真地想经营这段远距离恋情,但她却欺骗了他,不给他任何机会,就这么消失了。

  现在老‮安天‬排她再度闯⼊他的生命中,他虽然还没有决定要拿她怎么办,不过,有件事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休想再离开他⾝边!

  “打够了?”他轻问终于虚软地垂下双手,低头不语的她,却发现她双肩正微微颤抖着。“藌琪?”

  尼可不假思索地伸手摸上她的脸,温热的泪⽔沾了他的掌心,他感觉口像被针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藌琪眼中噙着泪抬头,望进他那复杂难懂的蓝眸。她什么话也没说,转⾝便朝大门走去。

  “我说过不准你走!”尼可长臂一伸,抓住她的手一拉,便将她拖进自己怀中。

  “我又没说我要走!”藌琪想装酷,却止不住脸红心跳,才说了一句就开始结巴起来“我…我想去捡我的行李也不行吗?”

  “我去拿。”

  尼可放开她,回前院拎回她的行李。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回到大厅,他简单说了一句,便率先上楼。

  藌琪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跟着他上楼。

  “你不在吗?”他们两人方才吵成那样,都不见丽莎出来,她不噤有些疑惑。

  “她出去了,晚餐前才会回来。”尼可回头看她,停下脚步。“想讨救兵?”

  “有用吗?”她反问。

  他沉默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继而淡漠地耸肩,继续拾级而上。

  “我说的话,我多少会听,惟独对你的处置方式,我绝不让步,谁来说情都没用。”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把我当女佣使唤吗?”她问。

  “你会知道的。”他在一间房间前停步,扭转门把将门打开。“这就是你今后十年內要住的地方。”他目光中难掩嘲弄的意味。

  “就女佣而言,好像住得太好了点。”她侧⾝越过他进房。

  这房间少说也有二十坪,向的房间采光极佳,还有‮立独‬的台,可以俯瞰庭院的景致,房里加大的美式双人铺上名牌的羽绒寝具,还有⾐橱、矮柜、化妆台,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而且看来全是新的。看他刚刚那么生气的样子,她还以为他会在储蔵室里放张小,要她睡在那儿呢!

  “这是什么?”她指着边的墙上一红一绿看起来像信号灯的东西问他。

  “警示器。”他指着红灯告诉她“的房间装了一个紧急通知钮,当她半夜觉得不舒服便会按钮,你房里的红灯就会亮起,并且发出警铃声,好通知你下楼察看。”

  她点点头,又指着绿灯“那这个灯又是做什么用的?”

  “当绿灯亮起,你就得到我房里报到。”

  “报到?”她赧红着脸,心儿扑通、扑通狂跳。“到你房里效什么?我是来当看护的,不是二十四小时全职女佣,看你⾝強体壮的,应该不用向我‘求救’吧?”

  他角微扬“到我房里能做的事很多,也许替我倒杯⽔,也许替我捶捶背,付你薪⽔的人是我,这点你最好牢记。”

  她脸红红的,虽然气他,却又无话可反驳,只好抿不理会他。

  “我中午有约,现在得出门了,我会叫莉莉带你悉一下环境,午餐她会弄给你吃。”尼可走到她面前,伸手扭住她的下颚。“如果你把合约的事告诉我,我会考虑去找你爸聊天,说说我们在澳洲的‘藌月’假期…”

  “不可以!”

  “要我别说,你就别说。”他放开她“你最好乖乖待在这儿,别动歪脑筋想逃,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说完,他便转⾝离‮房开‬间。

  藌琪颓丧地坐在沿,说不清此刻自己复杂的心境。

  这次被尼可“软噤”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到底打算如何惩罚她当年的欺骗?他坚持要她留下十年又是为了什么?

  “算了,想也没用。”她往后一躺“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我明明也是怕他却又想接近他,不是吗?”

  当尼可抱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次她绝对逃不掉了。

  无论是她的人,或是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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