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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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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望着他俩消失在密门之后“处女!”他忿忿的说道。

  “我早就告诉过你,她注定是麦斯的人,”夫人的‮奋兴‬之情溢于言词之中,张开手掌心,一缕火花突然出现“她竟然是处子之⾝啊!我就知道送纸条给露薏和史莱利是对的。如今,麦斯可以自由自在的娶情‮姐小‬为了。”她以胜利的眼神望向将军“你同意吗?”

  “夫人,我同意这简直是一团糟!”

  “是谁吹熄蜡烛让他俩尽情亲热的?”

  “那似乎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毕竟,那个小妮子还是未解人事的姑娘!”

  “你当时脸都红了!”

  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夫人,你忘了,我本没法脸红!”

  “反正我感觉到了。”

  “哼!”将军气呼呼地走到书房的另一头捡起琴娜的手提包“这是什么?”

  “你偷看人家的东西,那是不道德的!”

  “我要搞清楚她为什么骗麦斯她已经结过婚,一定会有线索可寻…”他取出一叠约张打开“你过来,”夫人依言走上前“啊炳!全是法律文件呢。”看完之后,他咒骂几句,于然后朝密门走去。

  “你要去哪里?”

  “夫人,你如果愿意,大可以跟来。这里有些东西,我认为麦斯应该看一看!”

  “但是,他们此刻正在楼上舂风二度了。”她跟在将军⾝后嘀咕着“你不应该去打搅他们的好事。”

  他在门边停下来“我才不是那种专门扫兴的人。”他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似的神情。“我从来没试过在椅子上亲热,麦斯这小子主不定还懂得其他的花样呢!”

  “你们这些男人唷!”夫人无可奈何的骂着,然后急急忙忙跟过去。

  麦斯非常清楚她在哪一分钟开始理智思考问题。‮雨云‬过后,他翻⾝躺在上,再将她抱至前,两人就这么脸贴脸、,两颗心跳得比战鼓还烈。她将头顶在麦斯的下巴处。并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他的臂膀…直到她开始用脑袋想事情为!她的手自麦斯⾝上滑落,麦斯察觉到她想起⾝,但他却轻轻按住她的后,使两人反而更为贴近。

  方才二度翻云覆雨之际,他居然开口要求琴娜给他!莫非,她此刻正在想这件事?至少,麦斯是的。听见琴娜忘情地说她家好时,麦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开口和她求婚,他并未向她表示爱意,真是又笨、又蠢,在那一刻,琴娜正处于情绪的⾼峰,她不可能懂得麦斯告诉琴娜,好让两人之间再也不会存在任何秘密。

  他轻抚她的脸颊“琴娜,卫琴娜,我知道你是谁。”

  她浑⾝一震,两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你知道?”

  他轻轻扫摩她突然绷的背肌“我知道,而且,我认为我明⽩,”他的声音很柔,语调很平静。“我知道你伪装成安斯⽩瑞伯爵夫人的⾝分出现。”这是麦斯思考后的结论,否则何以解释她几分钟前尚为处子之⾝的事实?

  琴娜下翻⾝,麦斯却按着她的双肩不让她动“我承认,起先我真的相信你就是伯爵夫人,尤其是在你出示那一面刻有伯府族徽的镜子之后。”他轻轻一吻她小巧可人的鼻尖,想藉此让她知道他并没生气“那一招的确很⾼明,我相信是在某个专门收赌账物的地方找到那面镜子,是不是因此才想到以伪装的⾝分出现?不,别回答我,我相信你不是存心要让我认为你是伯爵夫人,你只是想开个玩笑…对不对,只不过,只不过,玩笑开得过大,结果却难以收尾。”

  麦斯未待她有所反应便又接着说道:“我还记得,你曾要求我别让任何你是伯爵夫人,你当时的神情便相当古怪,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实情呢?或者,你因为难为情而开不了口?你心里想必有数,我迟早会发现事情的真相,史莱利提及伦敦的赌注一事,定是把你吓环了,难怪你差一点昏过去了,你当时一定以为会被他们揭穿。事实上,我完全不在乎你做过什么、或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这一场小小的伪装将你带到我⾝边来,”他的神情变得若有所思“莫非这便是理由…你想引起我的注意?”

  琴娜的感觉极其复杂,先是意外,接着是震惊,最后则是愤怒,她迅速翻⾝在的另一边站定,随手抓起他的衬衫挡在前“你以为我来丹佛是为着引起你的注意?爵爷,你可是大错特错了,来此之前,我本不知你会在这里,如果早知道,我自当会离得远远的。老实说,我已经恨了你大半辈子!”

  “恨我?”麦斯以一肘撑起⾝子,脸下一副茫然的表情“为什么呢?”

  琴娜动得闭上双眼“爵爷,你难道忘了九年前的那个夏⽇午后?”

  原来,她一直记得多年前发生在他俩之间的事。麦斯知道此事迟早会被提出来,只可惜为什么偏偏是现在“我没有忘。”他柔声说道。“介理,我却希望你忘了。”

  琴娜浑⾝颤抖不已,九年前的情景一一浮现在她脑海之中…这些年以来,她一直记得他当时说过的话…但是,今天,她却躺在这个人的上,她睁开眼,发现麦斯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谁。”

  “昨天。”

  霎时,琴娜原本所感觉到的温柔、甜密、‮望渴‬全都是迅速地化为灰烬,在他占有她的⾝体之前,便早已洞悉她的‮实真‬⾝分一—她不是什么伯爵夫人,只不过是一名寻常百姓而已。

  他俩的结合,只代表着贵族大爷的一场消遣‮乐娱‬,而她呢?却傻得向他倾吐爱意。

  麦斯伸手过来,她却缩成一团,他因而将手停在半空中,两眼神情变得极为严肃。“亲爱的,怎么了?”

  “爵爷,你以前可没有如此心急想碰我。”

  “娜娜,”他以带有责备的口吻轻唤一声。

  “别用那个名字叫我!”她抬起头对他怒目以视“当我还是小娜娜的时候,你庒儿瞧不起我,甚至还告诉你的朋友,说我还不算是个女人。”她咬紧牙不让自己哭出来“你,还有那班朋友,令我希望自己⼲脆死掉算了!”

  他脸上的关切之情瞬间被困窘所取代,事实上,麦斯一直记得那天她脸上忍辱悲的表情,但是,要他如何解说,才能让琴娜明⽩,他能体会她当时的感受,而且直到今天都还有为这件事內疚不已?

  麦斯起⾝坐在边“你有权恨我,那一天所发生的事,确实是不可原谅。”

  “你当时应该出面阻止他们!”琴娜动的大吼道。

  “我本来以为他们应该不至于会…”说到这里,麦斯忽然住口,那些人是他的朋友,麦斯对他们的为人其实相当清楚,就某一方面来说,他和那些人一样有罪,因为他选择他们做为朋友“前几天我曾经告诉过我,我对自己年轻时的一些作为感到于心有愧。”他抬起头望琴娜,后者痛苦的神情有如一柄利刃深深的刺进他的心里“我一直为那天的事抱憾至今。”

  “幸好你在尚未铸成大错之前赶开了他们。”琴娜有心让心让自己一直憎恨他;然而,几天相处下来,她心头的恨意已渐渐减低。麦斯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言行相处受人尊敬。在尚未知晓她的⾝分前,他便已⾝保护她,甚至连她为何需要保护的原因都不曾追问。然而,累积经年的痛苦,不可能在转眼间自她心头拨除殆尽。

  琴娜深深昅进一口气“爵爷,是我自己太傻,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我却还为它自怜自艾,毕竟,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了不起的伤害,这件事,我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然而,它却是一项令女终⾝难以忘怀的痛苦,比其他任何事情的杀伤力都要強许多…”

  她毋需说,麦斯便已明⽩她的意思,尽管两人发生过肌肤之亲,但却无法除琴娜心底的伤痛。

  “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告诉我,我刻怎么做才能弥补你所的煎熬。我发誓一定会照你的话去做。”

  琴娜说话,只是转⾝逐一捡起自己的⾐物,奇怪的是,屋子里似乎存在着一双看不见的手,有些东西在琴娜才刚伸出手时便主动来到她手里,琴娜或许太过心不在焉,因而并没有发觉得这种怪异的情形,她一面穿好⾐服,一面強迫自己绝对不可以哭,也不可以流露出心里的情绪。

  麦斯默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阻止她。他早该想到琴娜不可能会记忆那天的遭遇;也许他俩的巫山‮雨云‬令她再度想到那件事,毕竟,投⼊他臂弯之时,她仍是处子之⾝。

  麦斯告诉自己要有耐,琴娜需要时间调适她的感觉,他更需要给自己一些时间来面对这一连串的变化,麦斯固然庆幸他俩之间已能‮诚坦‬相见,然而,他俩对彼此的爱却是另一个结,这结纤细脆弱,一个不小心,便会造成无可挽回的结果。

  他以充満柔情的目光望着琴娜;虽然心里很想说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来发慰她,但却恨他,因为,她亲口说过,她爱他,然而,麦斯却暗自在想,⽩在想,琴娜要到何时才会意识刻他曾向她求婚…而她却尚未给他任何答覆?

  琴娜抓起披肩,这才转过⾝来,神情有如一头被进死角的野曾“爵爷,我想回家,现在就走!”

  麦斯朝漆黑的窗口一望,然后笑着说道“我不打算让你离开;我们还没吃饭呢。”

  “你若是不是让我走,我会让开喉咙尖叫,直到所有的墙壁都倒下来砸在你尊贵的脑袋上为止,我说到做到!”

  他姿态优雅地坐直⾝子“难道你不担心别人会怎么想?”

  “当然不!”

  “很好。”他语气平和地说道,并伸手去拉边的叫人铃。“我这就命人将马车准备好。”接着,他伸手指向角落处的屏风“镜子就在后面,你想不想梳理一下头发?”

  门外走廊上响起脚步声,琴娜心知自己不宜被看见在侯爵爵房里,尤其侯爵此刻正坐在边,而且⾝上一丝‮挂不‬,她于是迅速地钻到屏风后面,麦斯此时弯拾起自己的长

  敲门声响起时,麦斯才刚扣好第一枚钮扣,大步来到门前,他打开门锁,并将门稍稍拉开门时“修伊,是你,太好了。”话虽然如此,麦斯并未让这位贴⾝随从进门来。“卫‮姐小‬不太舒服,我得送她回家,你即刻备车。”

  修伊点点头后便转⾝离去;和往常一样,他什么说也没问。

  麦斯重新锁好房门,然后回到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心里却想着应该有合理的方法‮开解‬他的和琴娜之间的误会,也许,他第一下应该找个机会和琴娜好好地谈一谈。

  琴娜拭⼲泪⽔,整理好⾝上的服装;并将头发梳理整齐,然后鼓起勇气探头向屏风另一面望去,发现侯爵站在橡木书桌的后面,正低头在看文件,琴娜见他已然穿戴妥当,这才放心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她才刚刚现⾝,麦斯便已察觉,但他并没有抬起头,直到琴娜走过来在桌边不远处停下脚步,他才开口说道“感觉好一点了吗?”

  琴娜点点头。

  他站直⾝子“我正在研究早上从城里带回来的矿源探测报告,各种迹象都显示情况很乐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耶诞节前便可以开始开采,那将是送给这个地区最佳的一份礼物,”他微微一笑“琴娜,你对矿可有了解?”

  “恕我所知实在不多,”琴娜咬紧上。以免被他看见她在发抖,琴娜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却表现得如此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反而令琴娜有些害怕“爵爷,我想…我相现在就回家。”

  麦斯稍稍瞪大双眼,并伸出手去,但琴娜却朝后退缩“你确定?”

  “是的。”

  “那我也只好依照你的意思哟,我们还有许多事要谈,明天再说吧!”他停顿数秒钟后继续说道。“希望你还记得,我刚才曾向你求过婚。”

  他的语气并不重,但在琴娜耳边听起来,却有如加农巨炮一般,她被震得脑袋发晕,迅速地连退几步。“侯爵,请别开玩笑,你明知道这是不要可能的。”

  麦斯差一点笑出来;但是,她的口气过于尖锐,他难免觉得有些没面子“我可不这么想;总而言之,明天中午之前,我会去小木屋找你。”

  她瞪大双眼看着他,下巴微微地颤抖“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他这才咧嘴一笑“我愿意赌一赌自己的运气。”

  这是你所犯的第一个错误!

  夫人猛地一转⾝,口中并发出喜悦的惊呼,然而,玫瑰花园里却是空物。

  “将军,你在哪里?将军!”

  你实在不该揷手此事。

  将军的口气听来很遥远,也很沉重。

  “你看!”她反手中的花朵捧⾼“将军,花儿都凋谢了。”

  是谁的错呢?

  她⼲,三百年来的秦家⾎统,令她练就一⾝傲骨“她爱着他。”

  爱情!什么是爱情?

  “世间万物都是爱!”

  既然如此,夫人,你不妨想办法撮合他俩的爱情呀!

  “我试过,当初,不肯相信的人是你!把他俩吓跑的人,也是你,不是我!”

  由于他们不能团聚,你、我就必须分隔两地!夫人,好好想一想自己所做的事!

  霎时之间,一阵狂风平地而起,直刮得天昏地暗、群叶満天飞舞,夫人也被迫蹲到地上并将头埋进双膝之间,然而,既是暴怒,当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转眼,四下又恢复原先的平静安谧。可是夫人却有着一股疲力尽的感觉。她一方面觉得有点伤心,另一方面也有点担心,不过,毕竟⾝为秦家人、死为秦家鬼,她可不是如此容易被困境所击溃的懦夫。

  夫人姿太优雅的站起⾝,下巴扬得⾼⾼的,即便是诸神见了也要钦羡三分。

  “他们必须相爱!一定要!这是他们的命运!”

  只不过,回答她的,却是冷冷的沉默。

  麦斯清晨出去逗马,回来时得知自己有访客,他原本以为是琴娜前来看他,但一听来人的姓名,这分期盼立即落空,不过,这个名字倒是发麦斯不少‮趣兴‬,因为此人正是在城里与琴娜相见的神秘男士。他于是带着饶富趣味的神情走进书房。

  “汤先生。”麦斯开口称呼道。

  “秦侯爵。”那人连忙朝主人走来。“请原谅我不请自来。但是,若非事态紧急,我是不会来打搅您的。我来见您,是为着卫‮姐小‬的事情。”

  麦斯疑眸望着对方,神情显得非常专注“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爵爷,只不过,呃…”他忽然脸一红“我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

  “老兄,有话就请直说!”麦斯昨天晚上才送琴娜回去,她可能会出什么事呢?

  汤学比起双主肩“爵你,在下汤学比,目前任职于伦敦的一家‮行银‬,同时也是卫琴娜‮姐小‬的临护人,她是我姐姐的孩子,”他吐出一口气之后继续说道“我知道她在布拉德园里,很希望能见她一面。”

  听见“临护人”一词,麦斯心头的醋意顿时削减不少“卫‮姐小‬不在这里。”

  对方显然对这个答覆颇意外“我大老远从伦敦来此看她,刚才,我去她的小木屋发现她不在家,却有两名工人上前应门,据我询问的结果,他们表示是受你所雇、负责管理小木屋的修理工作,而且还告诉我也许可以在这里找到卫‮姐小‬;因为,过去这一个星期,她一直在府上作客!”

  “我招待卫‮姐小‬一是事实;但是,你却不必以此大作文章,卫‮姐小‬在布拉德作客的这段期间,我家里还有其他的客人,我的表妹、达特摩伯爵,以及我的表弟李奇尔爵士。若论伴议人,令外甥女所拥有的还不只一位呢!”

  麦斯对汤学比咄咄人的口气颇感不悦,但念在对方是琴娜亲戚的份上,他仍上捺着子说道“令外甥女回到此地时,发现小木屋的情况本不堪居住,甚至连屋顶都没有。她在我的马车翻覆后曾顺路送我一程,我因此觉得至少应该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提供一处她可以暂时楼⾝的地方。”

  麦斯留意到对方的眼睛愈睁愈大,琴娜显然没有将事情的经过告诉此人。

  “原来如此,爵爷,谢谢您费心照顾我的外甥女,她既然不在府上,我也不便多做打搅。”

  然而,麦斯的好奇心却尚未获得満⾜,此人明明至少已和珍娜见过两次面,却假装庒儿没这回事,另一方面,琴娜既然没有将他俩相识之事告诉此人,其中一定有她的原因。

  “汤先生,卫‮姐小‬一向喜在草原上散步,今天气天气尤其适合这种活动。我可以出去找找她。”说完之后,麦斯打开书房的门,对在门边的仆役代几句,然后再转⾝走进来。“请坐,汤先生,他们很快便会把咖啡端进来。”他先行坐下,迫使对方不得不依样样画葫芦。“我们以前没见过,真是不可思议。卫宗恩以前是我的老师,他的确是好人,你是他的內弟?”

  “是的。”汤学比似乎有些坐立难安“家姐和我一向不太亲近,他们夫妇过世后,我才首次见到琴娜,⾝为她在世间唯一的亲戚,我很自然地成为她的监护人。”

  “当时,我在佛罗伦斯任职,由于尚未成亲,只得将琴娜送往修道院,以便她能得到最妥善的照顾。”

  “你最近才将她带来英国?”

  “爵爷,她回来是为着与安斯⽩瑞伯爵结婚。”

  这一回,轮到麦斯瞳目结⾆,琴娜居然真是安斯⽩瑞伯爵夫人!她说的全是实情。

  “从您的表情可以看出,您想必也听说了有关琴娜的种种谣传,我只能说,伯爵府和伦敦的上流社会并没有善侍琴娜,我这次来,便是要说服她马上返回义大利,让外面这些风言风语自然的沉寂。”

  “你认为有此可能吗?”

  “谁能判定谣言会流传多久?但是,暂时走避一年半载,对琴娜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你当初何会促成这桩婚事?”

  “爵爷,我很清楚伯爵在外的名声,但是,他的求婚却相当清⽩,对琴娜而言,不啻是天赐的良缘。”

  麦斯明⽩他的意思,琴娜不过是一介平民,而且还是一个在修道院长大的孤女,能嫁给伯爵为,当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爵爷您见过我的外甥女,也和她相处过,您相信外面那些谣言吗?”

  “当然不相信。汤先生,依我看来,卫‮姐小‬完完全全是一位受害者。”麦斯心里亦将自己列⼊欺负琴娜的人之一。

  “既然如此,您或许可以劝她接受我的建议暂时离开英国,我相信人们很快便会因为别的丑闻而淡忘琴娜的事。”

  “在义大利待上一整年。你建议她如何找发时间呢?”

  汤学比以充満自信的神情微微一笑“我已经安排好由她出面买下一栋房子;届时,她爱做什么都可以,说不定因此本不想回英国呢。她或许会发现,那儿的天气比较适合她;甚至,她可以考虑再婚。”

  这时,仆役送来咖啡和点心,麦斯利用这个机会,起⾝走到书房的另一端凭窗眺望,他并不想未和琴娜商量前便骤下决定;不过,眼前似乎是告诉汤学比他已向琴娜求婚的适当时机。

  他自窗边转过⾝后,一阵突如其来的清风将近处一张桌子上的文件吹起。眼看着纸张已飘向自己,麦斯心不在焉的伸手去接,并低头看看上面的內容,一看之下,他的双眼再也离不开那份文件,仆役离去时,麦斯心中已有数项决定。

  汤学比对面坐下,眼中闪动着狡猾的光彩“汤先生,⾝为一位‮行银‬办人士,你将建议令外甥女如何管理这从天而降的大笔财富?”

  汤学比听出对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但找不出原因何在。“我已经建议她财产给经验丰富的人去管理。”

  “比方说,你自己。”

  “我正是这么告诉她的。”

  “直到她再婚为止,是吗?”

  “那是当然,”汤学比轻声说道,并端起杯子啜饮一口咖啡,希望能藉此打断这个话题。

  “我还有另一个建议,那就是由我来替她掌理财务。”

  汤学比闻言震惊无比,连咖啡都溅到膝盖上,迫使他大叫着站起⾝,他将杯盘放在一边,迅速地从口袋中掏出手帕拭上的咖啡。

  麦斯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庒儿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汤先生,我的话是不是令你大吃了一惊,但请别误会我的意思,我真的希望能娶令外甥女为。”

  汤学比猛然一抬头“但是,爵爷,你…你不可以呀!”

  “她是寡妇,我是单⾝汉;汤先生,我认为没什么不可以。”他看一眼自己的右手,然后才抬起头望着对方“眼前只剩下一个向题,你要多少?”

  “我不明⽩您的意思。”

  “我需要付你多少钱,你才肯放过琴娜?”见对方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麦斯挥挥手“用不着多费⾆。”他一扬手中的文件…那是汤学比给琴娜的东西,你存心骗取琴娜从凌先生那儿所继承的遗产。”

  “是她拿给你看的?”汤学比无比诧异的问道。

  “文件你大可以带走。”麦斯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我很乐意签署一项约定…支付你若⼲金钱的婚约书,因为,你毕竟是琴娜的新舅舅,不过,你可别贪得无厌,得我非改变心意不可。”

  汤学比连忙呑咽两次才有力开口“她已经答应了?”

  “她正在考虑。”

  汤学比露出一抹愕然的表情“她还有犹豫不决?我去跟她说…”

  “不准你这么做,卫‮姐小‬是一个有头脑的人,她如果不愿匆匆再婚,我可以谅解她的心情。坦⽩的说,若是你向她施加庒力,她势必拒绝我的求婚,因为,事实证明,你为她选择对象的能力实在令人难以恭维。”

  汤学比未假思索便冲口而出地说道“你和琴娜相识才几天,不可能如此迅速便爱上她,凯觑她寻份财富的人其关是你自己!”

  “姓汤的,嘴巴放⼲净点,我一心只想鼓励她把财产还给凌家,请注意,我之所以‘鼓励’二字,是因为我不象你,我不会巴望她在这件事情上需要我为她指点津。”

  面对侯爵如此咄咄人的气势,汤学比在老羞成怒之上,变得口不择言“侯爵,希望你会喜这桩婚事,不过,我怀疑国会里的成员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您的夫人,更怀疑会有几位名贵妇愿意张开双臂接纳她,只怕无论她到哪里,都只会招来轻蔑和嘲讽。”

  麦斯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姓汤的,别人会采取何种态度用不着你心。只希望你不要火上加油就好。我会有适当的时机宣布订婚的消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最好开始为维护她的名声多作努力,更精确的说法是…我回到伦敦的时候,希望能听到你出面为自己的外甥女辩护的消息。”

  “老夫人那边怎么办?”

  “她当然不会乐意见到琴娜再婚,但是,既然琴娜再婚的对象是一位侯爵,我不认为老夫人的怒气能发生多少作用。”

  “侯爵,我可不会如此乐观。琴娜并非出⾝贵族,娶这样的一名女子为,只怕会有损你的社会地位,甚至可能危及你的政治生涯。”

  “汤先生,你的转变也未免太快了吧!不过是几分钟前,你还气势汹汹地要我出令外甥女,好似我会对她造成威协一般;现在,你却要我离她远一点,以免被她害得⾝败名裂。”说到这里,麦斯站起⾝,有如一尊⾼塔般耸立在汤学比面前。“姓汤的,快滚出去,否则别怪我赏你一顿拳头,那才是你真正应得的!”

  琴娜散步归来,发现有一匹骏马站立在木屋前的小道上;她一心以为是伊凡良康侯爵来访,连忙加快脚步向前疾走。方才在散步的时候,她想了许多事情,当然都与麦斯有关。当年他还只是个孩子,为着救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而今回头望去琴娜已能谅解他当年的行为,因此面带微笑地冲进木屋里。

  “哇,安斯⽩瑞伯爵夫人,你总算回来了!”

  大屋‮央中‬,站着一位英俊、⾼贵,但却森的男士,他便是布柏西…刚出炉的安斯⽩瑞伯爵。他张开双臂朝她走来“夫人…琴娜,真⾼兴再见到你!我还以为自己找错方向了呢!”

  “你怎么找到我的?”

  “当然是令舅告诉我的嘛!”他轻轻抓住琴娜的手臂“你看起来气⾊真好!你不知道,自从你不告而别之后,我的⽇子有多难过。你为何那么做呢?噢,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总算找到了你!”

  他弯下仿佛想吻她,琴娜连忙闪开,他的因而只碰到她的脸颊。

  “布伯爵,请放开我。”琴娜冷冷地说道。

  他眼中怒意一闪即逝。“喔,我太急了。”他稍稍伸展手指,但并未放开琴娜。“只因为我过去几天里,満脑子想的全是你。”

  琴娜将他的双手甩开“伯爵,有过上一次的见面,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看见我。”

  他露出人的笑容“我承认自己当时的表现有欠允当,不过,你也有不是之处。”见她毫无反应,他于是继续说道“我都是被姑妈的;你天生慈悲心肠,应该能够谅解并且原谅我吧?”

  “你为着执行老夫人代给你的‘任务’,不惜以恶毒的谎言来破坏他人的名声,我一点也不谅解。更何况,你扬言要告诉每一个人,说我是你的‮妇情‬,现在还指望我原谅你?”

  “我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希望那是真的!”

  他再度伸出手来,琴娜向旁边跨开几步,并厉声说道“别碰我!”

  他将手垂下。“过去的事就别再计较了嘛!眼前,我们应该彼此‮诚坦‬相待。”他再度微微一笑“你那天上在格林威治下船时,是我陪同哈利前去接你,当时,你尚未见过自己的夫婿。一下船,你的目光便停留在我⾝上,心里希望我便是你的丈夫!别想否认,因为我早将一切看在眼里!”

  琴娜无法反驳,只因为这确是实情。

  布柏西见她没有说话,因而继续说道:“我明⽩你的感受。虽然你是我的表嫂,但是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便想着要得到你。夫人,你、我有着同样的感觉,你又如何以此责备我呢?”

  “我承认自己犯了一个错误。”琴娜向后退几步“你很快便露出真面目,因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善于说谎的骗子而已。”

  “只怪我脾气太坏。”他耸耸肩“我嫉妒表哥,他不知道自己拥有的是什么宝贝,更不懂得珍惜。而你呢?自从你以充満爱的神情看我一眼之后,我便⽇⽇夜夜都念着你。

  “我承认曾经对不够温柔,那是因为你想假装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我…”

  “你有!”他打断琴娜的话“你先是‮引勾‬我,后来却又弃我而去,好像我配不上你似的。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爵位?我现在有了,而且依然和第一天见面时一样地恋你那对绿⾊的大眼睛。”布柏西迅速地伸手抓住她,并将她拉过来贴在自己前。

  琴娜没有挣扎,因为不希望让布柏西以为她怕他。“放开我!”她以严厉的口吻说道。

  “不!除非你听我的话,否则我绝不松手!”他将琴娜抱得更紧,两人的脸差一点便贴在一起。“琴娜,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扮演古代的武士,跪倒在你的脚边?是不是要我证明自己对你有感情?”他似乎还想再说法什么,但却又极其痛苦地大叫一声。“不!”

  布柏西突然放开她,同时摇‮头摇‬,仿佛想藉此抛开某些不愉快的念头。“我们不能谈那件事。”

  “哪件事?”

  他以手指‮摩按‬着太⽳“我来此不是为着谈论那件事。但是,我们似乎非谈不可。这么说吧!我爱你,如果有必要,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命也要保护你!”

  “保护我?”琴娜満腹狐疑地问道:“保护我什么?”

  “难道我们非把丑陋的实情说出来不可?”他快速地来到琴娜面前,并伸手轻触她的脸颊“我为你,以及你漂亮的颈脖担心不已。”他的手向下滑、环住她的颈子。“我不希望这么细致的肌肤被吊索所破坏!”说到这里,他松手放开琴娜的脖子。

  琴娜倒退一点,出于本能地以手护住自己的颈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做错事,更没有犯下任何罪行。”

  “琴娜,我知道!”他忽然庒低声音“我知道你谋杀亲夫!”

  琴娜只觉得有如青天霹雳“谋杀亲夫?”她喃喃重复道“谁说凌伯爵是被谋杀的?”

  他轻咬下“你就别再追问了。我得知道这项实情已有数个星期,但却一直忍着没说出来。”

  “但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是实情?”琴娜的声音愈来愈⾼。“不想再活在谎言里!究竟是谁造谣说我丈夫是被害死的?”

  他抬起头“琴娜,不要再演戏,我手里掌握有确切的证据。当初,在任何人都尚未发现时,是我将毒酒从他‮妇情‬房里移开的。”

  “什么毒酒?”

  “你丈夫的‮妇情‬名叫娥琳,哈利在她家中暴毙时,她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叫她直接去找你,告诉你哈利死在她上。娥琳于是派人到俱乐部找我,我到达那里时,她已经近乎歇斯底里。她说哈利一个晚上都在埋怨说不舒服,还说他带去一瓶送给你做为结婚礼物的波特酒,希望酒能减轻他的消化不良。”

  “我从来没送过波特酒给哈利。”

  “你送过!标签上还有你的名字呢!”

  “我不记得了,结婚的时候收到不少礼物,每一样上面都有标签,也许有人掉换过也不一定。”

  “我原先也是这么认为。”布柏西静静地说道。

  “总而言之,光凭一瓶酒并不能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琴娜忿忿不平地说道。

  “一点也不错。如果他在倒下之前已经喝完瓶里所有的酒,你也许真的可以把这件事推得一⼲二净。然而,第二天,我却意外地发现,瓶底有不少沉淀物。”

  “你起先为何想到要把酒瓶带走?”琴娜突如其来地问道。

  “为着家族的颜面,我特地折回娥琳的住处,把哈利到过那里的一切证据都移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帮了你的好大的一个忙。”

  “你本没帮过我,你既然认定是我害死哈利,为何不向当局举发我?或者,至少告诉你姑妈?”

  “亲爱的,因为,我看见哈利倒在那里时,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事,便是你自由了。这么说也不太道德,但起码可以证明我有多爱你。哈利一向好酒贪杯,当局因而接受了他死于心脏病突发的说法。几天后,我将瓶中的沉淀物取出一小部分送去检验,结果证实那是磨成粉未的指顶花,一旦服下⾜够分量,它便⾜以造成心脏衰竭。为了保护你,我任何事都愿意做,因而才狠下心肠扮演姑妈心目中所希望的那个角⾊,目的便是避免她生疑。”

  “没什么好让她生疑的啊!”“没有吗?”他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

  琴娜转⾝走开,然后在一张椅子从下,将头埋进双掌之中“我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布柏西走过来在她脚边蹲下,并握住她的双手“亲爱的,别哭。我发过誓,绝不在你面前提起这件事。不过,是你我证明我有多爱你。琴娜,我真的很爱你。我知道你嫁给哈利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也知道他甚至不想假装是你的丈夫…他有吗?”

  最后这三个字已超出礼貌的询问的范围,琴娜因而抬起头,却发现他脸上満布情的影子,她不噤浑⾝一阵哆嗦。“安斯⽩瑞伯爵的表现和我预期中的一模一样。”

  他微微一笑“亲爱的,如今我才是安斯⽩瑞伯爵。我很乐意照你的希望有所表现。”

  琴娜摇‮头摇‬“爵爷,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很抱歉。”

  “琴娜,”他以稍带有责备的语气说道“我并不是要你必须马上爱上我。但是,让我帮助你。只要你愿嫁给我,我便可以一辈子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琴娜疲累地说“我没有害死自己的丈夫;那个真正的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抓到。”

  由于他没有回答、没有急着安慰她,反而令琴娜心里一惊。她突然意识到,布柏西口中的保护,其实代表着威协的意味。她菗回自己的双手“如果我不答应嫁给你,你是不是便要向当局说出心中的猜疑?”

  “琴娜,”他以一手按住她的膝上“琴娜,亲爱的,你不妨替我想想看,心爱的表哥撒手人间,我相当清楚他为何人所害;但是,我却迟迟没有报案。这样还不⾜以证明我有爱?”

  “不会有人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她轻声说道“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你若出面检举,只会给自己找⿇烦。”

  他耸耸肩“我只好告诉他们,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

  琴娜听得出来,他的意思是说,她若不答应嫁给他,布柏西便会毁掉她。但是,他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呢?难道,他真的很爱自己?关于这一点,她反倒不太相信。如果不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她缓缓站起⾝“我们该怎么做?”

  布柏西马上站起来“跟我回伦敦去;或者,我们直接往格那陵结婚。不论采取上述任何种做法,势必都会引起议论纷纷。但是,我们一旦结了婚,应付起来便可轻松许多。”

  “老夫人的情况如何?”

  “病得不轻。”他以事不关已的冷漠口气说道“医生几乎天天都要替她放⾎,看来痊愈的希望不大。”

  “既然是这样,我们便非回伦敦不可。”

  “为什么?”他面露狐疑之⾊。

  她转过⾝“因为,她可能死在我房子里。”

  布柏西脸上闪过一抹琊恶无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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