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还没反应过来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连替她盖被子的动作都顿住了，直到那睡美人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他才一鼓作气地赶忙将她裹住。已是秋末临冬的时候，家家户户还不至于开空调。

　　但这夜间，温度骤降，空气里都凝着一股寒冷的气息，可周鉴之却在躺下的那一刻感受到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身旁的位塌陷下去，他一偏头便能借着一丝清冷的月辉看到那铺半个枕头的黑发，拱起的被子里藏着个娇的人儿。

　　他伸手拂开长发，女孩纤细的脖颈便骤然暴在外，他静静地看着，突然贴上去将人搂在前，严丝合，像迭汤匙一样，做完这一切，周鉴之微微舒了口气，收紧怀里的温香软玉，终于足地闭上了眼。

　　＊＊＊翌余姿是被雨滴敲打窗子的响声给吵醒的，她尚未睁眼，便已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有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身，脖颈间传来温热均匀的气息，她被拘束在一个怀抱里。

　　女孩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健壮结实的膛，随着呼吸缓缓起伏着，充了男张力，她移开目光，看向了天花板，正要拿开间的手坐起来，谁料握着她身的力道骤然加重，她又被拉了回去。这下，余姿知道周鉴之已经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你昨晚梦游爬到了我上。”男人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不可能”余姿坚决否认，她从没梦游过。“怎么不可能”周鉴之懒洋洋地反问，手指不老实地从女孩睡衣纽扣隙里穿进去，夹着她的红蕊玩“你还这样对我。”

　　女孩前一凉，没过多久又覆上了温暖的大掌。绵软尽在一手掌控中，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化着形状，好似着弹极好的面团，爱不释手。

　　“挑起我一身火后，竟然翻身睡了。”周鉴之咬着女孩的耳垂，辗转厮磨，嗓音幽幽道。余姿被他一阵逗后，处于清醒和离的状态中，一丝绯红染上双颊，她轻声说：“我不信。”

　　“我不好”“也不馋你的身子。”这话说的好像是他周鉴之贪，馋她身子一样，或者她想表达自己在她眼中毫无魅力。男人眸一变，大手从女孩衣服内伸回来。被子一掀，拔的身躯居高临下地看着上衣衫不整的女孩，看她睁着一双大眼没有情绪地和他对视，他一早的好心情再次被败坏。周鉴之薄凉凉地勾起。

　　双臂撑在头，俯身贴着女孩耳边，开口的语调透着淡淡的嘲讽：“余小姐，你以为你的身子有多人。”“还有，我允许你到次卧睡了吗？”“下次记得，即便我不来，这你也得给我暖着。”说到最后，他语气骤然加重，她回了他三句话。

　　他也还她三句话。好似博弈的两人，谁也不让谁。尾音落下，周鉴之没再看上的女孩一眼，起身朝浴室走去。明明人都走了，那声音却仿佛犹在耳边回响，一下一下撞击着余姿的鼓膜，她蜷缩着身子，捂着口难受地闭上了眼。

　　这个男人，是她见过最没有风度的，她知道自己没有梦游，也不会爬他的，除了她睡着后他抱自己过来根本不会有别的可能。

　　他不承认也就算了。还因为她直白的话语而恼怒，这般羞辱她。人无高低贵之分，可凭什么他生来高高在上，她便只能是低苟活。余姿扯了扯角，难堪地笑了。听到水声停住，趁着男人出来前，她先离开了主卧。

　　冯姨来这一个多月了。头一次见到雇她的男主人。长了张好皮囊，气质也不凡，一看就是富人家养出来的，只是一大早地看着脾气就不大好。周鉴之吃着盘里的三明治，好看的眉眼间始终拢着一层寒霜。

　　叉子和盘子相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冯姨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男人优雅地擦了擦嘴，瞥了她一眼，淡声道：“去叫小姐来吃饭。”

　　冯姨连声应好，走到主卧敲了敲门，却没得到回应，她想起男主人刚刚的样子，心下已有所明白，于是朝次卧走去。

　　站在次卧门口终于得到回应后，冯姨却皱着老脸，有些发愁地说：“小姐，您别让我为难，先生他脸色很不好看。”她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想着该怎么劝说。

　　却见余姿已经开门出来了，她身上套着一件黑色线衣衬得那张鹅蛋脸越发白皙，如雨后笋般娇，偏偏眼尾泛着一丝红，令人心生怜意。男女主人之间的事，冯姨作为一个下人哪里能多说什么。

　　她只是有些心疼地拍了拍余姿的后背。从余姿坐下吃饭后，周鉴之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他自己不知道，余姿不知道，作为旁观者的冯姨却能看出那双桃花眼里隐隐生出的绵绵情意。

　　虽然不浓烈，却华光灼灼。冯姨低下头笑了笑。这两个小年轻啊！＊＊＊两个人处于同一空间下，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各自用完餐，然后一个走进书房，一个回到次卧。发现余姿不在是中午时分，周鉴之看着桌上只盛了一碗饭，本就不愉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冯姨，她人呢？”闻声，冯姨擦了擦手，从厨房里出来，面诧异：“小姐她没跟您说吗？”男人眉心皱起，沉着一张脸盯着冯姨不语。中年妇女被男主人的表情吓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解释：“小姐说要出去跟同学一起复习，中午不回来吃。”

　　周鉴之听罢，沉默了会儿，摆摆手，示意冯姨去忙。腹心事的某人看着面前摆着的家常菜自然是毫无食，他随意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其实他知道早上是他过分了。可该死的自尊心让他就是拉不下脸来跟她道歉示好，她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带回来的，本就打着欺负的心思。

　　他为何要在意她的感受，她眼睛发红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应该感到痛快，他把一个清冷傲气的女孩欺负成这样，可是，他不但没有觉得痛快，心里反而堵得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心脏。

　　他的情绪总是受她影响，这是不是说明他在意她。是喜欢吗？他还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余姿对他的影响力比任何女人都要大。周鉴之站起身，拿着桌上的手机回到了书房。

　　“余姿的手机号发我。”他倚在书桌前，给齐宣发了条微信。没一会儿，便收到了回复，看着这串陌生的数字。

　　他犹豫片刻，才点了呼叫。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他们认识也快两个月了。同睡一张，他却连她的号码都不知道。“你好，哪位？”电话那端传来的清冷嗓音唤回了周鉴之的思绪，他将手机贴上耳朵，垂下长睫，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是我，周鉴之”“哦”没想过他会给她打电话，掩下心中涌起的诧异。她跟冯颖打了个招呼后，朝远处走去。沉默顺着一电话线在两人之间蔓延，没人说话，也都不挂断，比起早上用餐时的冷漠，现下的氛围看似平静无澜，实则暗涌动着。

　　“外面冷的，晚上早点回来。”一道低沉微哑的男声终于打破了彼此间的僵局。骤然落入耳边的关怀话语让女孩有些发怔，还没反应过来，那头又说：“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