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幺?你说你的主管利用职权吃你⾖腐?”说话的是一个年纪约二十出头的漂亮女孩,此刻美丽的大眼中正燃着晶亮的怒火,一双⽩皙的小手紧握成拳。
“嗯。”屋內另一名女子哭着点点头,泪⽔占満她的眼,面纸几乎用掉半盒。
“那你为什幺不反抗?当场一巴掌打过去不就得了?”程雨妍最痛恨这样的人了,尤其这事还是发生在自己朋友的⾝上,更是让她怒火中烧。
“我是有拒绝他呀,可是…”碍于他是上司的⾝分,她虽没给对方太难堪,但也清楚表明自己的意思了。“可是他好像有点老羞成怒,最近老是动不动就摆脸⾊给我看,在公事上百般刁难。”她是哑巴吃⻩连,有苦难言,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公司里难道没人知道这件事吗?”
“女同事间互相都有在传,可是大家也拿他没辙,谁教他是上司,而且他也不是做得很明目张胆,只是搭搭肩、搂搂,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喜呀!”许书屏擦着流不尽的眼泪哭道。每次她都是能躲就躲,只有一次陪客户吃饭时,他在桌子底下将手放到她的腿大上,那感觉令她思心得想吐,不假思索的用力推开他,那举动似乎把他惹恼了,从此以后,他不再给过她好脸⾊,处处为难。
“是上司又怎样?就可以任意妄为了吗?”她实在没想到这种老掉牙的事居然还存留着,而且还有一些男人将之视为理所当然,竟然恬不知聇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又能拿他怎幺样?”她只想尽心尽力的工作啊,谁会想到居然有这种上司。
“你就不会向他的顶头上司告状呀?”
“他是公司一个大股东的儿子,纵使经理知道他的所做所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口头上告诫就算了。”
“哪有这样的烂公司呀!”程雨妍简直要吐⾎了。“居然能放任不管,我们可以告他的。”
“怎幺告?也得要有人愿意出来作证才行。”许书屏哭哭啼啼的擦着眼泪,一雨妍,你不要那幺动,我只是来向你诉苦的,哭一哭让我觉得好过多了。”
“你想息事宁人就这幺算了?然后隔天去上班再次忍受他因为求不満所衍生出来的怒气?”她不敢置信的问。
“不然我还能怎幺办?”
“我跟你一起去揭穿他!”程雨妍义正词严的说。
“不要!”许书屏马上惊恐的摇头摇“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叫我以后要怎幺去上班?”
“可是像他这种人…”她稍稍迟疑,但仍是忍不下这口气。
“算了啦。”她无奈道。
“怎幺可以算?”程雨妍杏眼圆睁“你何不去告诉你男友?如果他知道一定也会和我一样生气的。”
“我…我不想告诉他。”许书屏怯懦的说,下意识的撇开下头。
“为什幺?”程雨妍不解的皱眉。
“如果他知道一定会叫我辞职的,那并不能解决事情,只会让我业失而已。”
“他应该想办法给那老⾊狼一个教训才是。”程雨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许书屏摇头摇,梨花带雨的脸上満是委屈。“没有用的,他…他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对这种事觉得颜面无光,只会叫我痹篇一切,也许…也许还可能会因此看轻我。”
“不会吧?”程雨妍不敢置信的轻呼,随后攒起了眉“如果他是那种人,你还要和他在一起吗?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测试他的为人呀。”
“我…再说吧。”许书屏迟疑的嗫嚅着。她不想做这种试验,因为她无法承担可能会有的结果,所以宁愿鸵鸟心态的不知情下去。
但程雨妍可不这幺想,她不愿就这幺轻易的放过那只老⾊狼。
“我们想办法来整整那个⾊老头。”她眼底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整他?要怎幺做?”许书屏有些好奇,但心底更是不安,毕竟这事关她的饭碗。
“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程雨妍笑道,脑中已有一个计画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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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飞忙碌的起降,来来往往的旅客行⾊匆匆,分离与相逢的场面在这地方不断上演,诉说着每个人的故事。
男子一走进⼊境大厅,抬眼就看到前方几名西装笔的男子正眼巴巴的望着他,脸上全堆満讨好的表情,众人目光全盯着面走来的顺长⾝影。
看着前方的阵仗,男子不噤暗暗攒眉。
“总裁!”一群年轻男人全了上去。
“我不是说过不用来接我吗?”裴劭擎看也不看一眼的越过他们向前走去,英俊的面容只徽微怈漏一丝命令未被遵从的不悦。
“可是…一众人面面相觑,换了几个心惊又不安的眼神。“湾台治安不好,您长年住在国外,初来乍到,总是不妥,我们不放心…”
“不放心?”裴劭擎挑眉轻哼,敢情把他当小孩了?
“不是…”动辄得咎,刚才说话的年轻男子暗地擦了擦冷汗。
他没有哼声,一迳面无表情的向前走去,⾝后的秘书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旁,跟主子同样的漠然。
裴劭擎看着前方专程为他准备的车子,尽责的司机已将车子停妥,打开了车门等待他上车。
英俊的面孔上波澜不兴,让人无法揣测心思,他没有迟疑的走上前坐进车里,司机一直等到秘书也坐进车里后才恭谨的关上车门。
黑⾊的宾士轿车缓缓驶离这个人来人往的机场,头顶上的光正灿烂的闪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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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妍步出了电梯口,一双黑⽩分明的眼眸灵动的打量着裴氏企业的內部装潢,宽敞明亮的工作环境,匆忙走动的人群,里头全是社会的菁英分子,一楼豪华庄严的大厅还有警卫驻守,这整栋楼全是裴氏企业所有,可以想见其财力之雄厚。
她走进位于八楼的业务部门,忍不住向旁边正与人商讨公事的女子低声询问:一请问张协理在吗?”
“你找我们协理?”女子中断了谈话,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程雨妍,那目光没有轻鄙,有的只是不解与疑问。
“对。”她客气的微笑。
“你有预约吗?”
“没有。”
“这…”女子有些为难了起来“你有什幺事吗?”
“我是他朋友,只是有点事想找他,不会打搅太久的,我很快就走。”程雨妍保证的笑道。
“那你自己进去找他吧,他就在左手边的协理室里。”女子指点了她方向。
程雨妍向她道谢后就举步走往协理室,四周忙于工作的男男女女并没有注意到她,她嘴角噙着一抹诡笑,像个准备实行捣蛋计画的坏孩子。
协理室的黑金⾊大门打开,里头走出了一名⾝材瘦长的男子。他的小肮微凸,加上久坐办公室的关系,他的面容粉⽩,⾝材虽瘦却不结实,乍看下是个斯文有地位的⽩领阶级,但双眼间意轻浮的神⾊让他整个人流于猥琐狡琊之列。
他将手中的文件给一名女职员,同时,程雨妍也耳尖的听到那名女子唤他“张协理”
就是他了!程雨妍眼中闪过一丝奋兴的光芒。
“张承翔!”
这声大喊让附近所有人停下手边的工作,不明所以的看着这陌生的女子。
“你是?”事件的男主角不明就里的看向声音的来源,皱起一双浓浓的眉⽑。
程雨妍走了过去,脸上不忘做出委屈悲愤的神情。
“张承翔,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代,否则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她故意大声的嚷嚷,天知道她现在紧张得心脏怦怦跳。
“姐小,我认识你吗?”张承翔的眉皱得像一团打不开的结。
“你居然敢说这种话,你玩完了就想一走了之吗?你这个不负责任的臭男人!”顺着剧情加点莹莹泪光,程雨妍伸手掩住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由女人演起来似乎特别的得心应手。但老天!实际演出还是让她觉得有点丢脸,她发誓三个月內要尽量减少出门的机会,尤其不踏⼊裴氏企业方圆五百公尺內。
整间办公室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有人存着看好戏的心态,更有人幸灾乐祸,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慡。
发现自己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张承翔有点老羞成怒。
“我本就不认识你!”
“你…”她做出震惊而伤心的表情“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期间我为你堕过胎,现在你当上协理,飞⻩腾达了就嫌我碍眼要与我分手吗?你真是太过分了,我一定要叫你们主管来评评理!”
“你在胡说些什幺!”看着她所引起的騒动,及人群间的窃窃私语,张承翔不噤涨红脸。
“你说你们公司里的女同事随便一个都比我好,她们漂亮又有学识,你说你已经厌烦与我在一起,你分明就是故意在嫌我!”她极尽委屈的喊道。
张承翔喜爱趁职务之便吃吃女职员的⾖腐是众所皆知的事,他也爱四处拈花惹草,店酒更是时常流连忘返的场所,将男人的劣发挥到了极致,只是这回终于玩出问题来了。
女职员们瞪着他,显然十分乐见他此时的狼狈状,大家都有同仇敌忾的气愤。
“你…你再造谣,我就叫警卫撵你出去了。”他气得浑⾝发抖,这辈子还没被这幺羞辱过。
“张承翔,你好狠,我现在又怀了你的孩子,你还着我一定要去堕胎,真是太让人心寒了。”程雨妍唱作俱佳的指控着他的罪行,博得在场所有人的同情。
“你有什幺证据?”他气黑了脸,完全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疯女人,居然找上他,硬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赖上他。
“你竟然不认帐?”她睁大双眼,惊愕的大喊。
听到程雨妍这项严重的指控,在场所有人一面倒的偏向“可怜又被人玩弄”的女主角。
“你…一加之罪何患无词,张承翔硬是呑下这口怨怒,脸⾊晴不定的转头大叫:“小斑!小斑…叫警卫来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呃…喔。”小斑看戏看得正精采,突然被唤到名只得讷讷的应了一声。
“这里发生了什幺事?”
突然介⼊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众人回过头,只见总经理领着数名公司的⾼级主管来到,每个人的脸⾊都难看的紧绷着,显然十分震怒于眼前所见到的情景。
众人心下直喊糟,他们忘了今天公司的主管们要来巡视,大家迅速一哄而散,只剩下一睑青⽩错的张承翔与満怀快意的程雨妍。
感觉到两道放肆打量的目光,程雨妍不自主的回头寻找视线的主人,看到的是一个沉然的男人,他站在那群⾼级主管的最后面,但那放肆的迫人目光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越过众人紧紧锁住她,他长得十分英俊,五官俊朗有型,眉眼间有股琊魅之气,⾝材⾼大俊,自成一格的尊贵气势让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人有一双太过深沉的眼睛,她迅速别开目光,莫名的感到一股沉窒的庒力。
“这是怎么回事?”总经理气急败坏的质问着面前的张承翔。今天总裁来公司巡视,在这重要的时刻,他可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的状况。
“我也不明⽩,是这个女人突然跑到公司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张承翔咬着牙,言明自己的无辜。
“你始终弃,到处拈花惹草,还利用职权吃女职员的⾖腐,我有说错吗?”程雨妍气愤的指控道。
“这是真的吗?”总经理转向事件的男主角,脸⾊难看的扭曲着。张承翔的行为他也时有所闻,但如今闹到这幺大,居然还当着总裁的面,简直是存心让他难看。
“我没有…”在众人指责的目光庒力下,张承翔有些虚弱的反驳。
“真是恬不知聇!你仗着自己老子有钱才敢这样为所为,甚至连你的上司也不敢办你!”程雨妍极尽讽刺的说,一番话说得几个大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的。
主管们全涨红脸无言的沉默着,只有最后头那名男子露出饶富兴味的眸光。
“这位姐小…”总经理神⾊僵硬的开口,希望这件事能私下解决。
“你们想息事宁人,叫我自认倒霉别再追究?”程雨妍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先声夺人的冷哼道。
几个人神⾊不自然的一僵,张承翔的⽗亲是裴氏在台分公司的大股东,财大势大的,办不得呀!那本不是他这小小总经理能奈何的。
他不由自主的将目光飘向站在最后面的男子。
“常总经理。”
“是!一听到这声不疾不徐的叫唤,总经理几乎跳起来。
一直站在后头不语的男子终于开口,引得所有人皆回头将目光看向他。
“公司对騒扰的事件都如何处理的?”他懒洋洋的问道,但黑瞳中的精锐光芒却不容忽视。
“⾰职…查办。”常总经理嗫嚅的回答。
这话让张承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向来仗着背后有靠山,有哪个人敢动他?如今他们真的要开除他?
常总经理同情的看了他惨⽩的脸⾊一眼,谁教这女子刚好挑对时机在总裁的面前告状,这回他们也不得不公事公办了。
程雨妍忍不住回过头看向那个谜样的男子,她感觉得出他大有来头,从这些⾼级主管的眼神中就可看出他的位⾼权重。不过,她没有多大趣兴去查探他的⾝分,今天来是想恶整一下那个⾊不改的张承翔,没想到竟会是这么一个大快人心的结果,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她默然而有些许局促,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那注视像在打量某种物品,也像是伺机而动的猛兽狩猎眼神,深沉得让人不安。
他像是看出了些什幺,却没有点破,一双黑眸写満戏谵的光芒。
程雨妍暗暗咬牙,再度心虚的别开视线。
这人真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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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妍、雨妍!”
⾝后的叫唤声让前方的女子停下了步伐。
“你怎幺跑出来了?”
许书屏微着气,感的看着好友“谢谢你。”
“有什幺好谢的,像这种人我也想教训他。”程雨妍笑得好快意。
“你牺牲太多了,你是女孩子…”要知道女人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贞洁。
“除了你,那边又没有一个人认识我,我以后也不一定会到裴氏上班。”程雨妍对她的说词一点也不以为意,书屏的观念保守而传统,她无意与她争论这点。
许书屏这才真正安下心来,开心之余又浮出一点点的愧疚“我们好像做得有点过分,给他一点教训就算了,实在没必要弄到他没工作,现在的经济并不景气。”
“这叫一劳永逸,省得他以后挟怨报复,天天担惊受怕的,更何况他家有的是钱,你犯不着替他担心。”她挥挥手要好友省掉那不必要的歉疚。
许书屏至此是真正的展露笑颜了。
“你不是还在上班吗?快点进去吧。”程雨妍催促道。
“我是偷溜出来的。”她吐吐⾆。
“快进去吧,省得待会被人发现了。”她警告着。
“现在整间办公室里闹烘烘的,大家都争相讨论着张承翔被⾰职一事,她们都很⾼兴这只大⾊狼从明天起不会再出现了。”许书屏笑道。
程雨妍也跟着笑了,感觉自己像为民除害的侠士,事实上叫她憋着这口气才是磨折,路见不平,不狠踩它两下不行。
聊了几句后,许书屏才挥挥手向她道别,返回公司上班。
程雨妍仰望那栋⾼耸宏伟的办公大楼,深刻的感受到那无形中迫人的财富与权势。撇丫撇嘴,她正转⾝想离开,赫然发现一名斯文的陌生男子挡住她的去路。
“这位姐小,我们老板有事想找你谈谈。”不卑不亢的神情传达出他坚定的意思。
她皱起眉“你们老板是谁?”
“他就在那辆车里。”男子微偏⾝指示她方向。
程雨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方不远处的路旁停着一辆黑⾊的宾士轿车,全黑的车窗使她本无法窥见里头的人物,但她能感应出黑⾊玻璃后灼灼的视线。
她收回目光,但仍敏锐的感觉到车里的人在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你们老板是谁?”她又问了一次。
“你可以亲自过去看看。”男子仍是面无表情的转述着主子的意思,谨守他秘书的⾝分。
“为什幺我要过去?”程雨妍刁钻的拧起一双细长漂亮的眉⽑。
“他是裴氏企业的总裁,刚才你也见过他的。”
她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会是那个男人吗?⾝后慵懒却锐利的盯视是如此悉,她几乎可以肯定是那人无误。
“他找我有什幺事?”她挑了挑眉问道。
“这我不清楚,我只负责传达他的话。”
程雨妍被自己些微的好奇心动摇了,她想弄清楚那人到底在想什幺,他若执意挑衅,她可也不会服输。
见她脸上神情有松动的迹象,男子微微转⾝。
“请跟我来。”
她怀着忐忑疑惑的心情跟在他⾝后,待两人走近后,车门马上开启。
“又见面了。”车里的男人微微一笑。
真的是他!
程雨妍微诧的看着他,他的笑容平和有礼,她试着从他脸上看出些什幺,却发现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有事吗?”她淡漠而客气的问着。
“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裴劭擎毫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眸光,清秀绝尘的细致脸蛋,脫俗的气质,使她站在这乌烟瘴气、功利又冷漠的台北街头看来更为出⾊、引人注目。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她冷淡的婉拒。
“你⾜怕我对你不利?”他轻笑,一眼看出她淡漠面孔底下的防备与顾忌。“放心吧,我的胃口没有好到将才见过一次面的女人急拉上。只是一段路。”一番话里有着淡淡的嘲讽,最后又提出邀请,大方的将选择权回给她。
程雨妍瞪视他,感觉受了一次闷气。
“除非你自认姿⾊美到会让男人不顾一切的扑上去…”他耸耸肩“若你这样顾忌的话,那我就不勉強。”
懊死的臭男人!程雨妍暗恨在心,明知是将法,她还是气不过的一咬牙坐进车里。
裴劭擎看着⾝旁坐进来的俏丽女子,笑得好不得意。可爱的单细胞动物!
一旁的秘书为她关上车门,自己也走到前座拉开车门⼊座,转首示意一直静默等候的司机开车。
“上哪?”裴劭擎懒洋洋的开口问。
程雨妍抑着气告诉他目的地,然后看着窗外的台北街景,没多久她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我可以请问你对我的趣兴从何而来吗?”车子行走了一段路后,她忍不住问出心头的疑惑。
“我刚从国美回来。”裴劭擎微笑的注视着她,边那抹浅笑十分的感。“看太多了金发碧眼的洋妞。”
她转头瞪着他,暗自揣测他话中之意。“什幺意思?”
“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的意思。”
他对她有趣兴吗?程雨妍不敢相信这幺恬不知聇的话,他居然能面不改⾊的说出来。
“你对别人的女人特别有趣兴吗?”
“你是指刚才被开除的张承翔?”裴劭擎挑起眉“得了吧,大家都知道你是在演戏。”
“你知道?”她微诧的看向他英俊的笑脸“那你为何不揭发我?”
“我知道你不会胡指控的。”
“你又了解我多少?”她马上驳斥他这自以为是的说法。“张承翔是罪有应得,仗着家里有钱无人敢动他,恣意对公司的女职员騒扰,如果裴氏再继续任用他,就显示了贵公司主管的无能。”她的话里有着鄙夷与嘲弄。
闭着弯骂他?裴劭擎有风度的一笑。
“凭你的财力及权势,我相信你要什幺样的女人都有,不需要把目标放在像我这幺平凡的人⾝上。”她斜睨他一眼,犹记得他的⾝分是裴氏的总裁,这幺显赫的背景,相信⾝边不乏⾼贵的名门淑女。
“你很漂亮。”他真诚的说道,对她故意贬低自己的话没有采信。
程雨妍无法抑制粉颊飞上两朵红云,但仍強自镇定的维持平板淡漠的神情。
“但不是最漂亮的,”她冷冷的开口“我想你⾝边应该有不少美丽的女人围绕,那些人都比我好多了。”
“是不少,但找女人也要找自己喜的才行。”他⾝边的女人都像盛开的玫瑰或牡丹般娇,而她像朵⽩花,清丽又特别,细致又秀气的脸蛋反而娇美,让人想怜惜珍蔵,想细细探究。
对他如此自负又自大的话,她有些生气。
“我对你没趣兴。”她挑明道,完全不给面子。
“别拒绝得太快,我们还没机会好好认识。”他仍是挂着那副感又人的笑脸。
程雨妍斜睇他,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十分英俊,⾼大拔的⾝材,俊朗的五官,以及笑起来露出一副洁⽩的牙,感又人,对女人具有十⾜十的杀伤力,相信很难有女人不被他的魅力所惑。
“你对东方女子的认识不够,建议你多看多比较。”她面无表情的说,在心底诅咒这个⾐冠禽兽。
“不需要了。”裴劭擎已确定了目标,为着心底莫名的強烈趣兴与浓厚占有。
程雨妍转开视线,不想再继续这没营养的话题,反正她的目的地也到了。
“谢了。”她随意丢下一句,毫不留恋的打开车门下车。
“等等!”他叫住她“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接过那张名片,裴劭擎朝她一笑,车门随后关住了他的笑脸,黑⾊轿车在她的注视下驶离,进⼊川流不息的车阵中。
许久之后,她的目光才转回手上的名片,印刷精美的名片上写有各种联络裴劭擎的方式,还印有两种语言,一种是中文,另一种则是英文。
程雨妍盯着名片一会儿,随后将手中的小纸片捏成一团,潇洒的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