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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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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老板,待会儿九点三十分你有一场周报在大会议室举行,十一点要接受MB杂志社的访问,下午一点三十分则┅┅”红小君拿着一份行程表,将今天所有行程一一向她的老板讲述一遍。

  坐在办公桌前的人听完行程后,缓缓抬起头,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小君,不是说好不叫我老板的吗?”

  她慧黠的双眸闪着亮光,说:“老板这个称呼可是叫得名副其实的哟!”

  见老板没好气的⽩了她一眼,她抿嘴憋住笑意说:“真的嘛!你每天穿着打扮得“老”气横秋,又时时刻刻“板”着一张脸,不叫你“老板”┅┅那太浪费这个名词了,嘻┅┅呵┅┅”红小君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哟!迸灵精怪一个,亏你解释得出来。”她无奈的摇‮头摇‬,又说:“每天免费让你消遣,就当是公司给你的福利好了,年终┅┅”

  “哇“老板”像你如此英明睿智的精英,理当不曾违反公司明文规定的人事规章,私扣你劳苦功⾼的员工们一个子儿吧!”

  看老板哑言无法反驳,她见好就收,临走前又说:“风大老板,请你注意一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三十分了哦!”“小君┅┅”

  “咦?”⾝后的呼唤使红小君收回放在门把上的手。

  “我私下托你的那件事┅┅”她不确定的问。

  红小君拍脯保证说:“你放心,我口风紧得很,不会向不相⼲的人怈了你的底,一定会帮你办得非常満意妥当的。”

  呵┅┅让你后半辈子⾼枕无忧,顺道让她‮开解‬情结,呵┅┅一箭双!

  “那就⿇烦你了。”她放心的松了口气。

  红小君嘴角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不⿇烦,怎么会⿇烦呢?”见老板询问的眼神,又说:“老板,如果没其他事代,可否移动你尊驾,打道前往大会议室呢?”

  “哦!是该走了┅┅”

  红小君不由庆幸,还好自己转得快,否则就露出马脚了。她赶紧回座位拿了一本会议记录,跟在老板⾝后走出办公室。

  秋怡如来到位于十七楼的风氏企业总经理办公室时,红小君正在整理刚才开会的记录。

  “嗨!小君┅┅哦┅┅你在忙呀!”

  看红小君的手指正飞快的在键盘上舞动,她迳自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等。

  “OK!大功告成┅┅”她松了口气按下存档键,随即起⾝走向秋怡如。

  “怡如,抱歉!罢才正好敲到最后一段,没和你打招呼!”在她⾝旁的空位坐下。

  她伸手搭着红小君的肩说:“嘿,小君,怎么你在工作场所和在家不同?怎么┅┅变得那么客气,竟会说出抱歉的字眼,还真让我一时无法适应。”

  她出手偷袭捏了秋怡如的“呵┅┅既然你有被待狂,理当不介意我对你动手动脚。”外加用鬼计吧!她在心里多加了一句。

  “唉┅┅你┅┅”

  “我怎么了?非要人家恶言恶语对你才能适应的人,可是你不是我哟!”

  见她做势要敲过来,红小君连忙语气一正说:“⼊境随俗哟,这可是我工作守则的头条哦!”秋怡如咬牙切齿硬扯了一抹笑容说:“是、是,亲爱的秘书‮姐小‬,既然进了贵公司,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免得被你挡驾,见不了我今天的受访者,是吗?”

  “这可是你说的,⾝为秘书的稳櫓┅可没这个意思哟!”她顿了一下,又说:“我的工作守则上,可是真的有『⼊境随俗』这一项哦!”否则如何能融人你们的生活,『尽力』玩┅┅呃┅┅帮你们呢?

  “在别人的地盘上不得撒野”也是秋怡如的工作守则之一,她只好投降说:

  “不和你抬杠了,现在方便进去访问风‮姐小‬吗?”

  “你等会儿,我进去通报一声。”红小君说完随即起⾝前去。

  没多久时间,她即带领秋怡如进人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一室梨木家具,古意盎然中穿揷了几件尖端科技的产物,两者在搭配上看起来并不突兀,由此可见主人的巧思一斑,能想到利用绿⾊植物,巧妙的将两者极为融洽的连结成一体。

  “老板,这位是MB杂志杜的秋怡如┅┅”

  红小君替两人做了简单介绍后,随即转⾝去准备饮料。

  偌大的办公室静悄悄,只有两人的呼昅声及两道打量彼此的视线。

  原来她就是电子零件业新起的黑马风昭男,奇怪,她不是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吗?怎么一副看起来年龄宛如三十好几的中年女子,会是因为那一套灰⾊系的套装吗?秋怡如脑筋飞快的推敲着。

  风昭男望着眼前的女孩。咦!红小君不是说她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吗?若不是她⾝上那一袭充満秋天味道的合宜打扮,单看她的脸蛋儿┅┅简直是位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秋怡如首先划破彼此间的静默,说:“风‮姐小‬,你为了维持形象,每天得做这番打扮,真是难为你了。”她大胆说出自己的揣测。

  风昭男盯着眼前这位宛如小女生的女人,讶异她竟一针见⾎说穿自己的伪装,不噤佩服她不同于单纯外表的敏锐观察力。

  她冰冷的嘴角逐渐溶化,淡出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没想到┅┅才见面就被你看穿了,怡如┅┅呃┅┅我可以直接叫你怡如?”她见秋怡如微笑首肯,又说:“怡如,我们坐下来聊吧!”

  两人随即移向一旁的会客区坐下。

  “风‮姐小‬,先谢谢你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这┅┅”

  她作势打断秋怡如的感言,说:“怡如,不用那么客气,说来我们的年纪也相仿,不如你直接叫我阿男好了,我的朋友不多,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就做个朋友吧!”

  秋怡如闻言心情大乐“呵┅┅阿男,你正好说中我的心意,我原本打算公事谈完再提┅┅没想到却让你先下手了。”

  难得那个老头帮了她一回,让她多了一位朋友,秋怡如心想。

  风昭男对于秋怡如能在瞬间即看穿她的伪装,不由得感到好奇“怡如,你是从何得知我这一⾝打扮是故意伪装的?在这之前只有小君能一眼看穿而已,没想到你也┅┅是她告诉你的吗?”

  秋怡如从容的笑了笑说:“那倒不是,小君平常只提过你做事常有独到的见解,那时就很想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恰好上头丢了这件Case下来,才让我有藉口前来看一看小君口中的你,及这一间别有风味的办公室。”她顿了一下,又说:“其实我是从你的打扮及这里的装潢猜出来的。”

  风昭男低头打量自己的穿着,心想,今天和平常没甚两样呀!她疑惑的问:“怎么说呢?”

  秋怡如噙着笑回答说:“一般来说┅┅如果工作较繁忙的女,她通常会将头发剪短以便整理,而你,繁忙的工作量不下于一般上班族妇女,可是你却只是将一头长发挽起给了个髻。”她聪慧的眼神向四周巡了一圈,又说:“我曾听小君提过,这闲办公室是你亲手布置的,而从你将植物巧妙的摆设看来,不难发觉属于你女温柔的一面,综合以上两点,我才大胆推测,你的这一⾝打扮是为了某种目的所为,我猜对了吗?”虽然对自己的推测有八成左右的把握,仍不免想得到正确的解答。

  她赞赏的眼神盯着秋怡如“没想到,你和小君的论点几乎┅┅大同小异,没多大差距,看来你和小君是物以类聚┅┅”

  “哦!说我和谁物以类聚呀?”‮议抗‬声从门口传来。红小君端了两杯咖啡走进来,分别放在她们前面的茶几上。

  风昭男笑了笑说:“还有谁呢?就你红小君和秋怡如把我辛辛苦苦的打扮给看穿了。”她端起咖啡啜了一口。

  “老板,你那套三脚猫的功夫,哪能骗得过我们两位称霸黑⽩两道的武林盟主呢?你们继续,我不打搅了。”红小君说完随即拍拍庇股走人。

  秋怡如‮头摇‬叹了口气,说:“唉!阿男,请勿见怪,此女家教不严。”

  “原来你们是名副其实的『损』友呀!呵┅┅”一阵低笑从她双间逸出。

  风昭男见她们真挚友谊的流露,不噤感叹自己未曾过像这样的知。想到这里,她的笑容渐敛,叹了口气说:“两年前刚接手我⽗亲的公司时┅┅”她不由得侃侃而谈自己初接手时的种种阻碍。

  秋怡如按下录音机,录下电子业界众人啧啧称奇的女強人,如何在男人天下中扩展自己疆土的过程。

  “小君常说我老爱板着一张脸,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她无奈的抿抿嘴。

  “哦┅┅又被我捉到了,是谁在说我坏话呢?”红小君无声无息从旁边蹦出,令她们两人都吓了一跳。

  秋怡如叹了口气说:“你哪来的坏话让我们说呀!”睨了她一眼,又说:“莫非,你做了什么坏事怕人知道,才┅┅”

  红小君闻言迅速往她肩头敲了一记“怡如,还亏我们是生死相的好友,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居然诬陷我这个拥有完美品德的人会去做坏事。”

  “是呀!是玩』的品味很⾼,常『没』有道德的设计别人的完人。”秋怡如优雅的端起杯子啜了一口咖啡。

  咦!怎么被她说对了大半?这小妮子嘴⽪愈磨愈利,她真该感谢我对自己的磨练。“真是感谢你对我的推崇┅┅”

  风昭男兴味浓厚的观看她们的⾆战,不噤羡慕起她们友谊的建立方式。

  红小君见老板钦羡的眼神,忍不住拉她加人战局“老板,你倒是评评理,以我平常的为人,哪有可能像怡如说的那样嘛!”

  被红小君突然点名,她一愣“稳櫓┅”脑筋一转立即说:“我好像┅┅也是你魔手底下的受害者呀!”

  红小君闻言哇哇大叫“哎呀!太过分了,你们居然联手┅┅我不过是进来提醒你们要不要边用餐边谈,却被你们说得如此不堪┅┅”

  哼!能让我设计可是你们的福气耶!说什么受害者┅┅该改成受益者才对呀!真是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在心底不平的想着。

  风昭男瞟了一眼手表,望着秋怡如说:“都快十二点了,不如我们一道去吃饭吧!”

  “OK!我原本就打算和小君一道用餐,这会儿多了一位战友帮我,嘻┅┅更能帮助消化。”秋怡如眼神有意无意瞟了红小君一眼。

  鹿死谁手尚未得知,既然你说我玩的品味很⾼,呵┅┅待会儿就让你们领教一下我的玩兴,呵┅┅红小君双眸乍亮,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风昭男见这两个女人都面露不怀好意,追不及待想瞧瞧她们待会儿的战经过。

  “北方小陛”外表并不起眼,探头往面一瞧可是座无虚席,再从每桌所剩的空盘子数量看来,菜⾊的好坏可见一斑。尤其是坐在角落的那三名女人,更是拿了十多个空盘子放在桌子底下,好让桌面能有多馀空间放新端上来的佳肴。

  “呵┅┅今天收刮颇丰,不但完成了老头代的访问,还免费捞了一餐,看来,今天铁定是⻩历上的好⽇子。”秋怡如心満意⾜的啜了口杯子里的龙井。

  风昭男瞟了一眼她们这桌的空盘子,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会听到精采的辩论大赛,没想到你们是『⾆战』主义的奉行者,不但比话还比吃,呵┅┅从未见过像你们这样的女人。”

  “老板,你的功力也不差呀!少⻳笑无尾了。”红小君拿起纸巾轻拭嘴角油渍。

  秋怡如噙着笑说:“阿男,没想到你也是美食一族,下回有空到我家再比画比画。不过┅┅先说好哟,使用者付费哦!”红小君眼珠子一转,连忙谄媚的说:“老板,你一定要挑个假⽇来,一整天的时间才够吃┅┅用,怡如的料理可不输你今天所吃的食物哦!当然喽!我一定会提供你最佳谘询,指点你要点哪几道菜,保证会让你赞不绝口,三不五时黏着怡如做菜请你吃。”

  可不是吗?如此才有更多机会吃到美味佳肴,否则以后┅┅呵┅┅不乘机多吃点儿怎么行呢!她暗暗忖道。

  风昭男讶异说:“咦!怡如,没想到你是位料理⾼手,听小君这么极力推荐,还真等不及到你家叨扰了。”

  “没问题,随时你大驾光临。”她慡快的答道。

  “老板,差不多该回公司了。”

  “嗯,也好。”

  一行人踏出店门不过才走了两三步,就见红小君涨红了脸蹲下⾝子哀嚎。“嗯┅┅哦┅┅好痛!”

  “小君┅┅怎么了?哪不舒服?”

  “小君┅┅你站得起来吗?”

  风昭男和秋怡如一人一边,扶小君站起⾝来。

  “嗯┅┅我肚子突然好痛哟!可能是吃太多了┅┅”她苦着一张脸,断断续续说出原因。

  “那怎么办?”

  “我看先送她去医院好了,怕不单是这个病因。”风昭男说着就要扶她过街。

  红小君见状立即反应说:“不,老板,我回公司休息一下就好了┅┅嗯┅┅待会儿,『屠风』的人不是要来┅┅我这一走开┅┅你难得的机会不就泡汤了。”

  “这┅┅”风昭男紧蹙双眉,一时之间难以想出妥善的法子。

  秋怡如由她们的对话听来,好像有件重要的事有待解决,却又卡在小君的⾝体状况。“阿男,你们谈的事我帮得上忙吗?”

  风昭男的眼神在红小君及秋怡如之间来回飘移,心里突然有了个决定。

  “怡如,你有急着回杂志社吗?”见她‮头摇‬表示,接着说:“事到如今┅┅也只有拜托你了,请你代我赴个约┅┅可以吗?”请求的眼神直盯着她。

  红小君闻言不待秋怡如回答,又叫了一声“唉哟!痛┅┅老板,既然你所托有人,我自己先到前面那家诊所找医生┅┅你利用空档告诉秋怡如事情的状况┅┅”她伸出颤抖的手,比了前面一家诊所。

  “阿男,我们先扶她过去再谈吧!”

  “嗯。”于是两人搀着红小君,走到前方约一百公尺的诊所门口。

  “老板、怡如,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嗯┅┅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们先走吧!”她将⾝子倚靠在诊所门边,虚弱的看了一眼手表。

  风昭男语气担心的说:“小君,我先带怡如回公司,待会儿再来看你。”

  哦!这个女人怎么那么会拖泥带⽔,完全不像她平常冷静果决的形象。

  红小君蹙眉半眯着双眸说:“老板,不要忘了,你待会儿还有一场业务会议要开┅┅嗯┅┅我看完医生会打电话回公司,告诉你状况,你们放心吧!安心的回去吧!”

  “好吧!你要记得把结果传回公司哦!”“小君┅┅你自己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你们是要乘机报仇吗?存心延误┅┅我的病情┅┅”

  “你┅┅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快进去吧!我和阿男走了。”秋怡如说完随即离去。

  真是的,非得要说重话你们才舍得走,简直是两个超级欠骂的家伙!害她憋气憋得难受,差点儿弄假成真了。

  待她们真的走远了,只见红小君精神抖擞的推开诊所大门,对面的护士说:“‮姐小‬,可不可以借我拨个紧急电话?”

  没一会儿,她手拎着一袋胃葯,从诊所走出来,伸手招了辆计程车坐,前往回家的路途。

  难得可以正大光明跷班,快回去瞧一瞧那两本天书会进展到哪?呵┅┅真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举数得。

  见她一脸傻笑望着车外,计程车司机不噤担心自己是否载了一位异常的客人,不时纵照后镜留意客人的状况。

  秋怡如透过会客室的落地玻璃往內看,只见一名⾝着深⾊西服的男子,坐在背对门的位子,手正翻阅着一本杂志。

  她做了数次深呼昅,再将阿男刚才告诉她的事,在脑子里汇总了一下,才伸手转动门把走进会客室。

  一阖上门,她就出声说:“抱歉!让你久等了,南风她本人不便露面,由我替她┅┅”当她见到他的容貌时,突然愣住说不出话来。

  “咦┅┅怎么会是你?”屠力刚愕然盯着眼前的佳人。

  “你┅┅你是『屠风』┅┅”

  此时她才突然想到,昨晚他递给她的名片上,就有『屠风』这两个字。

  他疑惑的望着她“你是南风的代表?”

  秋怡如讶异的心情迅速被一股莫名的喜悦所取代,心想,这世界还真小,原以为她和他不可能会再见面,没想到仅隔‮夜一‬就┅┅

  她边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时代班的。南风原来的代表,⾝体突然不适,所以阿男才找我帮忙,实在是┅┅她的⾝分敏感不宜见光,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原来如此。”

  她唤他阿南┅┅他们是何种关系?为何她叫得如此自然,像似相甚深?

  “阿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她作势请他坐下。

  屠力刚乌眸満溢喜悦之情望向她“可不是吗?才‮夜一‬,你竟从小女孩转变成韵味十⾜的上班族。”

  她语气略带‮涩羞‬说:“可能是⾐着上的差异吧!”

  她看起来依然弱不噤风,只有这一点和往昔一样没变,嗯,还有,她的穿着品味也依然得体,一⾝咖啡⾊系的⽑料贴⾝洋装,外头则加了一件米⽩⾊及的薄外套,看起来既端装又优雅。何时,她竟已成为一位风姿绰约的小女人了?

  “嗯┅┅很适合你。”

  一朵红云悄悄爬上她的粉颊,突来的赞美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呃┅┅谢谢!”她宛如喃喃低语般轻吐谢意。

  多久了,有多久他不曾再见到她嫰颊上的红霞,她那珍珠光彩般的肌肤轻染了一抹‮晕红‬,让人忍不住想偷尝一口,屠力刚极力克制內心那股冲动,怕唐突了佳人。

  他深邃的双眸净是款款深情,如海⽔般向她涌来,几乎淹没她仅有的理智。

  她极力稳住颤抖的心,说:“阿刚┅┅你这回来‮湾台‬,该不会只为了阿男的事吧?”

  她的声音唤回了陷在遐想中的他。

  “呃┅┅是┅┅嗯,大部分是为了与“南风”洽谈全球个展的事,再者,顺便来找一位朋友┅┅”他意味深长的望着她“可惜,找不到原来的她了。”

  秋怡如觉得他的视线好像是在指责她,他的话也有点怪异,但又不好探人隐私,只好附和说:“太可惜了。”话锋一转,她又说:“对了,阿男托我转告你,她非常荣幸能得到“屠风”的青睐,也很相信『屠风』经营艺术品的手法,因此她愿全权委托『屠风』办她的个展,只除了┅┅她希望能维持⾝分不曝光的原则,她特别要我向你转告她的歉意,请你们多包涵。”

  屠力刚笑了笑说:“你请他放心,他这一点要求反而更容易引起大众的注意,对这次的个展反倒有利,所以请他放心的创作,后续问题就由『屠风』来解决两人又陆续讨蚺些细节,敲定原则后,他将合约中部分条文做适度的修改才递给她。

  “这份合约⿇烦你转给他,请他签好再寄到画廊给我。”

  接过他递来的合约时,她的手指不经意触摸到他的手,从指尖传来的酥⿇感,令她勾起昨晚被他握住手时的回忆┅┅

  昨晚下半场的音乐会正进行到⾼嘲时,他似乎感受到她的震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彼此分享了对音乐的那一份感动,自那时起,他就不曾松过手,直到她必须上公车才依依不舍松开彼此的手。

  就是那份依依不舍的感觉,让她百思莫解,为什么她会有那种感觉,而且这之中却又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当然?

  手指传来的暖意将她从沉思中唤回来,原来他又┅┅

  “昨晚不小心捏疼你,看起来好像没‮肿红‬┅┅”屠力刚记得她细嫰的肌肤很容易留下淤青呀!

  秋怡如犹豫的从他手中菗回自己的手“没事了!回去先擦了葯膏防止‮肿红‬,否则我的⽪肤很容易淤青的。”她轻握的手指还留着他的馀温。

  “那就好。”原来她现在会先做好预防了,不像以前常等到⽪肤青一块紫一块时才肯上葯。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咦┅┅小秋,你不是在杂志社上班吗?今天怎么有空来当临时经纪人呢?”

  被他一问,她才想起自己跷班跷汰久了,不噤脫口说:“糟了,老头子又要杂念了┅┅”

  他一脸戏谑望着她说:“看来你是跷班来帮忙的┅┅

  “唉!没办法,她临时出了状况。”秋怡如无奈的抿抿嘴。

  “不如我送你回公司好了,免得你打不到下班卡。”见她双眸一亮,屠力刚又说:“你先将合约拿给南风,我下去开车,我们门口见,如何?”

  她一扫之前郁闷之气,语气愉快的说:“OK!阿刚,真的很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他习惯的伸手她的发。

  “走吧!我们各自行动唉!”

  他和她分别搭了两部不同的电梯。

  秋怡如一走进电梯,习惯的对着镜子整理被他弄的头发。

  霎时,镜中的她停住动作,愕然盯着那一双手、那一头微的头发,这感觉、动作┅┅

  秋怡如不断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不懂,也想不通。

  直到她坐上了他的车,她依然没得到解答。当车子缓缓启动,她只能默然的将视线望向车窗外的景物。

  他们谁也没瞧见车后头,有一名气得直踱脚的男子狂挥舞着双手,意图昅引车內人士注意,要他们停下车让他也上车一起离去。

  每年十月台北市中心几条主要⼲道,都会装扮得美轮美奂,好接这一连串的‮家国‬庆典,今年也不例外。

  屠力刚载着秋怡如,正驶过一条两旁揷満国旗的道路。

  一路上,车內的屠力刚不时留意她的表情,见她轻蹙柳眉许久不放,彷佛遇上棘手难题,忍不住必心的问:“小秋,怎么了,是否那份合约┅┅南风他有疑问?怎么看你才一会儿时间,一下楼来就闷闷不乐。”

  她轻启朱“不是┅┅”是因为你呀!你让我心绪大氯櫓┅见他开车不专心不停瞟向她,她只好编个藉口说:“是刚才听阿男说我们一位共同的朋友┅┅呃┅┅就是原来要和你接洽的经纪人,她抱病自己从医院回家,心里有些担心吧!”

  又是阿南,他到底是何方人士,能让她为他的事忙为他的话忧?屠力刚握着方向盘的手,关节部位不由得发⽩,许久才恢复原来的肤⾊。

  看到一路上的国旗,他不噤感叹景⾊依然人事全非。

  “唉!几年没来‮湾台‬,十月庆典的布置依然大同小异没太大变化。”

  秋怡如将视线投向马路两旁飘扬的旗帜“是呀!相同的景致常会让我怀疑自己不曾离开过‮湾台‬呢!”她抿嘴轻笑打趣说:“以前我还曾怀疑主办单位挂的国旗、霓虹灯数量可能每年不变,顶多汰旧换新吧!”

  “呵,没想到你会这样揣测。”趁她心情佳时,他提出刚计画好的邀请“小秋,过几天是我的生⽇,不知你是否愿意陪我这个┅┅在台孤独无依、举目无亲的善良老百姓度过?”

  他不断以眼角馀光瞟向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希望得到肯定的答覆。

  她轻咬下,眼神犹豫的盯着窗外。

  懊再见面吗?她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觉愈来愈強,怕一溃决不知会发生何事,可是,把疑问搁在心底不求解答,又非她一贯的原则,该一探究竟吗?

  见她面有难⾊,屠力刚不忍強求“小秋,没关系,不要勉強┅┅”语气中有一丝落寞。

  他体贴的决定反而令她脫口说:“Ok,你的生⽇是哪天?”

  不⼊虎⽳焉得虎子!她决定要弄清楚他们之间那一道若有似无的牵系,到底从何而来,至于会有何种结果?那就等着瞧吧!

  屠力刚见她首肯,立即订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一路上他净是挂着一抹笑容,久久收敛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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