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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章 童子军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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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的小道消息还是准确的,简略的午餐后,他们休息了半小时,团长走过来,宣布有飞钓勋章的男孩们可以参加下午的飞钓活动。

  因为这两个学校都毗邻格兰德河的关系,拿到飞钓勋章的人还是多的,剩下的人只有三分之一不到,他们将和指导教师一起去附近的灌木丛与树林里剥取干燥的苔藓,收集可供燃烧的树枝,采摘野生浆果和寻找蘑菇。

  两名新的志愿者,就是原先那个小村子里的居民,在下午两点左右到达了他们的宿营地,带着一打钓竿。

  他们连带着团长,一共三个大人,按照头、中间、尾的次序站在河滩的水里,男孩们穿上水,保持着必须的距离,站在他们中间。

  “记得鱼上来的时候要大声喊,”团长说:“注意脚下,随时抬头,低头,看看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他拧着眉毛说:“不允许走到水能没过你们部以上的地方,更不允许站到突出的石头上!”

  宝儿。道格拉斯嗤笑了一声。他分在第二段的最末端,靠着他的就是个志愿者,别西卜和撒沙被安排在第一段,靠近团长,茶褐色眼睛的查理在第二位,前面就是第三个志愿者。

  “这儿有鳟鱼、鲈鱼、鲑鱼和鲟鱼,一应俱全。”团长说:“我们一共拿到了三张许可证,每张许可证可以钓四条鲟鱼和鲑鱼,鲑鱼16至18英寸,鲟鱼13至15英寸,”他拍了拍间的设备包,“我会帮你们测量的,”他狡猾地说:“不用谢。”

  也就是说,能够拿回去的鱼是有限额的,分下来几乎只有一人一条,如果有人超过这个数目。那就意味着有人必须空手而归。

  河平缓,最深的地方志愿者们已经走过,确定只到成人的部,他们飞钓的位置水还没不过膝盖。但即便如此,站在清澈如无物的水里,仍然能够感觉到鲜明的推力。

  团长和志愿者们都空着手。孩子们看着鱼,他们看着孩子们。

  在飞钓上,别西卜和撒沙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别西卜不喜欢走动,他站在浅滩上,任凭水击打着他的小腿,他在新来的志愿者带来的钓竿里面选择了金属全打轮,蝶形刹车系统,带单向轴承。飞线使用火箭线,有备线。他挥动钓竿的手势既坚定又直接,不带一点儿花俏——被一手拉直的钓线绷紧,而后被骤然甩出的钓竿在空中发出“呼呼”的声音,尖端如同火箭形状因而得名的飞线在空中画出一个字母“q”——河水一如既往地向前。看不出任何异样,别西卜向前走了两步,全神贯注,浮起的白色钓饵在深灰绿色的水面上载浮载沉…也就是一个吐气的功夫,一小簇逆向的水花跳了出来,一张嘴将钓饵了下去!

  “鱼上来了!”他喊道,靠近他的几个钓手立刻收杆。

  是条大鱼。别西卜的钓竿立刻弯曲着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飞线拉直,鱼儿哗地一声跳出水面,又猛地钻进水里,别西卜转动飞钓轮放线,鱼在河面上扑哧哧地拍打着身体。拉出一条雪白的波线,别西卜收线,线越来越短,笔直程度让人心惊胆战——鱼儿被拉离了水面,别西卜抓住它。坐在石头上摘下鱼钩,团长走过去,给他测量,运气真不错,一条十八英寸的细鳞鲑,青色的鱼皮,黑色的斑点外面带着黄的小圈,肚皮雪白。

  “还继续吗?”团长看着男孩把鱼装进自己侧背的鱼篓里,说。

  “当然。”

  他们回到原来的位置,撒沙已经重新放好了线,正在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娴熟地挥动钓竿,飞线从右往左,飞往左肩,从左肩绕过后背,转回右前方,钓饵在空中围绕着他旋转,就像杂技或舞蹈演员手里的彩带那样漂亮。团长盯着他,看他是否有走过规定的水线,他在靠近鼠蹊的位置站住了,旋转停止了,飞线被甩出去,钓饵就像只真正的飞蛾或蜻蜓那样在水面急速地飞掠,一张和之前同样贪婪的大嘴扑上去掉了它。

  与他的外表大相径庭的是,他的处理方式比别西卜还要暴——他甚至没给猎物太多迂回挣扎的机会,只有一个来回,那条不幸的鱼就被飞线带着高高飞起,差点砸在别西卜头上。

  这时候,他那声“鱼来了”的回音还在山谷之间来回晃呢。

  “是鲟鱼。但很可惜。尺寸不符合。”团长说,检查鱼嘴:“你是个暴的小家伙。”他摇摇头,双手握着那条深灰色的锥型鱼,把它放进水里。

  它立刻摇头摆尾,活泼地逃走了。

  还没等他们惋惜够了,前面突然传出一声大喊。

  是查理,身形单薄的男孩艰难地在水里移动,顺着水的方向,双手紧握着钓竿。

  在他前面大约三十几英尺的地方,水花沸腾的就像是开了锅。

  “是条大鱼。”别西卜说。

  查理一边放着线,一边跟着走,他还注意看着旁边和部,看看水到哪儿了,还有周围突出水面的石头。他的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帽子掉进了水里。

  钓竿弯成了u型,那条鱼窜出了水面,果然是条大鱼,银光闪闪——水已经到查理的部了,他仍然在坚持。

  他脚下突然一个打滑,整个人摔进了水里,那里正好有个高差,河水翻腾,雪白的水花间他们只能看见那依然顽固地竖立在水面之上的钓竿。站在最前面的志愿者正在赶过来,但他暂时赶不上河的速度。

  “放弃那条鱼,”村子里的志愿者喊道:“放弃那条钓竿。”

  别西卜把钓竿交给撒沙,查理正在顺而下,不需几秒钟就会经过他们面前。

  团长突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焦灼,眼神却非常坚定。

  不远处就有一块石头,有他们的帐篷大小,那钓竿经过了那里,然后一只手伸出水面——又被水花没了,但那钓竿依然被举得高高的——下一刻,查理突然冒出了水面,他站了起来,往河滩的浅处走,一边走,一边转动着飞线轮。

  “好家伙,”团长充了喜悦地叫道:“他在收线了!”

  查理在收线,撒沙和别西卜给他让出位置,他越走越靠近河岸,谁也没有帮忙,他终于把那条大鱼拉了上来。

  那条鱼差不多有他整个上半身那么长,背脊乌黑,但不是鲑鱼也不是鲟鱼,就算是,它的尺寸也注定了它应该被放回去,但查理并未因此感到沮丧,即便从哪之后他再也没能钓上一条鱼。

  飞钓极其耗费体力,大约两个小时后,活动结束,搜集木柴和苔藓的童子军成员已经架起了篝火,童子军用的实心大铁锅被拿了出来,今天钓的鱼被剖洗干净后放进了锅子,加进盐和胡椒,还有找到的蘑菇,鲜美的滋味简直就是前所未有。

  别西卜和撒沙在临睡前再一次检查了篝火、垃圾、帐篷内外和督促队员们洒了防虫剂,撒沙的药膏倒很受小队队员们的,因为气味很好闻,而且防的虫子要比刺鼻的防虫剂多得多。

  所有人都想好好睡上一觉的时候,又有人出事儿了。

  查理被宝儿。道格拉斯赶了出来。

  他赤着脚,只穿着背心和短,头发蓬,狼狈不堪。

  村子里的志愿者已经回去了,这儿只有指导教师和团长。

  “道格拉斯!”指导教师非常恼火,他和孩子们在树林里走了快一下午,疲惫的程度丝毫不低于团长和另外两名来自村子里的志愿者:“你又怎么啦?!”

  “我没怎么。”宝儿耸了耸肩膀,出一个又酸又臭的笑容:“是有人怎么了。”

  “我刚才才知道,”宝儿说:“这个家伙,”他用脚尖指了指在深夜的风里抖索的男孩:“是个同恋。”

  “您瞧,”他无所顾忌地说到:“我得确保,我和小队队员的股是足够安全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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