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治脸（一更，送诗）

　　无论两人感情有多尴尬，但这蒸馏酒算是成了功。

　　整整两坛酒，后蒸馏出了一小碗酒，这酒水还是不若现代酒水那般透明晶莹，多少还带有一些杂质，其原因一是蒸馏之前并未过滤，二是蒸馏设备太糙，蒸馏过程中被污染。

　　涟漪闭上眼深呼吸几下，将种种私人感情下，量用工作来充实自己。

　　双手捧起酒碗，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浓重酒味扑鼻，涟漪泛起微笑。取出一只勺子，舀了一小点，慢慢放入口中，舌立刻火热，她不知这蒸馏酒有多少度，但觉得起码也有七十度左右。

　　大虎看了一眼苏涟漪，神色黯淡，转身离开。

　　“等等，大虎，你过来下。”涟漪道。

　　大虎没想到苏涟漪还能唤他，以为他捅破窗纸，她拒绝了他，以后两人那默契交往便不。因为苏涟漪召唤，他心中又有了一丝希望，是不是他…还有机会？

　　“恩。”大虎到了涟漪身边。

　　涟漪换了只勺子，舀了一点酒水，“你尝尝。”说着，便递了过去。

　　大虎伸手接了勺子，品尝了酒，突然睁大了眼，眼中是难以置信，“这个，就是我们刚刚酒？”

　　涟漪点了点头，“是啊。”

　　大虎放下勺子，捧起碗仔细看了又看，闻了又闻。“妙，真是太妙了！”他平鲜少发出感慨，但如今却忍不住赞叹。

　　涟漪但笑不语。

　　“这个，你打算出售？若是真出售，那苏家酒鸾国…不，是整个天下酒业，都能称霸！”大虎很激动，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纯度之酒，想必也是这天下除了涟漪，第一个见此酒之人。

　　涟漪愣了一下，“出售？这个我还没想过，不过若是需要，其实出售也不错。”

　　大虎不解，“若是不出售，你为何要做这酒？”有何目吗？

　　“给你治脸。”涟漪道。

　　“治脸？”心中猜想过很多可能，却怎么也没想过这个原因。

　　“高浓度酒可以杀菌，你脸，我打算要将你所有疮痘都割开，将里面脓血放掉，而后消炎，再用草药外敷，后用酒曲促进皮肤细胞生成，用水果酱膜补充维C加皮肤细胞代谢，终用油收敛孔除疤。这个暂定便是一个疗程，第一疗程是实验，若是有效便进行第二个疗程，若是无效便修正方案。”涟漪道。

　　大虎听愣了，为什么苏涟漪说话，他都听不懂？从那一晚介绍自己童年开始，就有很多他从未听过词语。

　　“大虎，你可有什么疑问？”涟漪问。

　　大虎摇了摇头，即便是不治好脸，只要苏涟漪想做，他都会去做。

　　涟漪想了一下，而后抬头看向他，“放心，我会努力。”似承诺。

　　大虎低着头，看着灯烛光下苏涟漪那张白净玉面，又想起了刚刚他那鼓足勇气才问话，她没同意，却也没拒绝，这代表了什么？

　　涟漪被大虎看得尴尬，轻咳了声，“那你先去忙把，我准备熬制草药了。”

　　“我来熬。”大虎道。

　　涟漪想了一下，便也同意，将熬制草药工作交给了大虎，自己则是去屋内找了一些干净棉布，灯烛光下，开始剪着什么。

　　半个时辰后，涟漪将所有该准备一切都准备好后，一场小手术就开始了。

　　大虎平躺上，闭着眼，能感觉到苏涟漪他头顶准备着一些材料，有些紧张，不是因为即将要医治脸，而是与她亲密接触。

　　工作中苏涟漪自动摒除了杂念，将那酒灌制入瓶，而后找一块干净棉花蘸了，为大虎一点点清洁面部。

　　大虎只觉得脸上冰凉，又，伴随着酒香，还有涟漪呼出馨香，他紧张、窘迫、血脉扩张，加之那柔软纤指他脸上游移，他觉得自己醉了，好像一块美好泥潭，越陷越深。

　　用酒擦拭一遍后，涟漪又换了蘸了清水棉花，将那棉球拧得很干，重擦拭，因一会大虎脸上会有诸多创口，酒多了，会疼。那棉球便是稍微稀释一下多余酒。

　　一些做好后，将那赵仵作送木箱打开，从中挑选出取出一把镊子、一金属薄片，还有之前准备好绣花针。用酒一一消毒。

　　“一会可能稍微有些疼，忍一下吧。”涟漪轻轻道，吐气如兰。

　　“恩。”大虎答，此时就是割他一块下去，他都绝不吭上半声。

　　随后，涟漪便用针小心挑开一个水泡样疮痘，有脓出，左手镊子棉球立刻将其走，而后换了金属薄片，创口周围轻轻积，继续换棉球脓，直到后无物可，渗了血才停手。

　　重将所有器具消毒一次，找了下一个疮痘，重复一次刚刚动作。

　　屋内很静，大虎不言，涟漪不语，屋子明亮，周围摆放了灯烛数盏，微风一过，烛火跳跃。涟漪微眯了眯眼，放下手中器械，闭目一会。

　　“怎么了？”大虎睁开眼，问，刚一睁眼，就见到涟漪面颊有一颗泪划过，心中猛地一震。她是…心疼他吗？

　　“没什么，眼睛太累了，休息一会。”蜡烛再多，也是和现代灯具没法比，一直处理大虎伤口，这烛光总是忽闪，眼睛都累出了双影。

　　了眼，涟漪笑了下，“我可以了，我们继续。”很怀念无影灯。

　　大虎重闭上了眼，但苏涟漪面颊上滑落泪却总是他心头，挥之不去。

　　终于，一个多时辰后，大虎脸上所有疮痘，都被涟漪挑开处理好，一旁堆其棉花球成了一个小山，大虎脸也肿了起来。

　　大虎本以为这就结束了，但涟漪却不让他起来，继续上平躺，自己则是去了厨房，不知又是做了什么。

　　一盏茶功夫，涟漪捧着一只小碗入内。碗是，其内有水，还泡了个什么东西。

　　重到了边，伸手碰了碰大虎脸上伤口，见有些干了，“一会我要用盐水给你敷面，目消炎，可能会有些疼，忍一会。”

　　“恩。”大虎答。

　　碗中就是盐水，那其中泡着布，便是涟漪自制面膜布，按照前世记忆，将面部剪成了脸形状。蘸了盐水面膜布小心敷大虎脸上，确保面膜与皮肤无间隙，构成一个微环境，促进血循环。

　　苏涟漪也不知这些到底有没有用，她用都是治疗疹或过敏皮炎用方法。盐水可以杀菌消炎，生理盐水中开一些消炎抗药剂，混合后用棉布敷面，是外用方法。

　　“疼吗？”涟漪问。

　　“不。”大虎答。

　　见大虎闭着眼，涟漪这才敢贪恋地注视他面庞。

　　厚重棉布也无法遮盖其下棱角分明刚硬面孔，那深邃目，高鼻，线条分明。

　　棉布干了，涟漪又取了一张，用盐水浸，为其患上。

　　她不知道自己未来该怎么办，截止到此，她还是无法适应这个男尊女卑、一夫多世界，也许也永远适应不了！

　　当第二张面膜布即将干后，涟漪将其掀开，棉球蘸清水，为其洁面。本来红肿脸，因这两块消炎盐水面膜，平整了不少，除了大几个伤口还有些红，其余已经是皮肤颜色。

　　涟漪有些惊讶，此时大虎脸已可以见到治愈后雏形，竟然出乎意外俊美。面庞窄瘦，剑眉星目，这些自然不说，美其气质上，分明是少年面孔，但眼神却是成年人坚定。

　　这种男人与男孩气质相糅合，引人眼球。

　　“怎么了？”大虎不解，为什么苏涟漪一直看他脸。

　　涟漪有些尴尬，面颊微红，“没什么，验看效果罢了，暂时来看，效果还是不错，你可以照下镜子。”赶忙装作低头收拾废弃棉球纱布。

　　大虎点了点头，带着疑问去了镜子前，看见了自己脸，震惊了。

　　是惊讶，是惊喜，一时间竟难以置信。“我容貌，原来是这样？”

　　“恩。”涟漪面微笑，也替大虎高兴。

　　大虎为惊讶，“你是怎么做到？”难以置信。

　　涟漪噗嗤笑了，“什么怎么做到？就是挑开了疮痘啊，很简单。”

　　大虎指当然不是这个。“你并非第一个如此做之人，从前曾有几名大夫挑过，但他们处理过后，都是红肿不堪，第二甚，有时会引起溃烂，严重是我九岁一次，放脓后高烧不止，险些丧命。”从那开始，便没人敢再去为他放脓。

　　涟漪了然，“那是因为他们不重视消毒和消炎。”

　　“消毒和消炎？”对于苏涟漪总提出得陌生词语，大虎已经习惯了不解。

　　“恩，我们周围，有很多眼见不到细菌和真菌，有些对人体有利、有些则是有害，当人身体有伤口时，若是不小心被有害细菌侵害，便会发生**、溃烂，这些伤口会引发一些炎症，终引起人体高温，也就是高烧。”涟漪慢慢解释。

　　大虎一惊，惊恐地看向周围，“你是说，我们周围是毒？”

　　涟漪笑了笑，“没你想那么夸张，只要受伤后仔细处理好伤口，做到杀菌消炎便可。”

　　大虎突然拧起眉，“从前行军时便有过此类事，有人受伤，伤口溃烂，如何用药都止不住，后高烧致死，这该如何？”

　　“发现伤口首先要清理，用清水、盐水或者烈酒，用药后包扎，若是伤口还是溃烂，将刀具消毒后小心将烂割下，再重消毒包扎，若是还是无法止住，溃烂蔓延到见骨，诸如胳膊或腿部，为了保命，必须当机立断截肢。”涟漪答。

　　大虎了然，“原来如此，谢了。”将来回兵营，定要将这盐水和烈酒推广下去。

　　涟漪将刀具和针重用酒消毒后装入木箱，默默收拾着。

　　大虎静静看着她一举一动。“我脸，这样就好了？”

　　涟漪摇头，“这只是暂时，明你脸变会布血痂，以后想必还会复发。所以需用草药敷面，明开始，你就别去酒厂了，量少沾染粉尘。”

　　“恩。”大虎答。

　　涟漪将东西收拾好，转身离开了大虎房间。

　　“涟漪…”大虎赶忙叫住她。

　　涟漪微微回头，有些惊讶，这是两人认识几个月来，大虎第一次呼唤她名字，心头很暖，但这暖意刚想蔓延，却被她狠狠扼杀。她告诉自己，别幻想，别放纵。

　　“恩，还有什么事吗？”她声音冷静。

　　大虎也不知自己为何就叫住她，但她目光清冷没有丝毫犹豫旎，本来还想重拾话题，却生生打住。“辛苦了。”

　　涟漪摇了摇头，“不客气。”说着，便转身离开了。

　　大虎门关了上，躺倒上，第一次，毫无原因没去仙水潭沐浴，没了心情，第一次心头难受，也是第一次求之不得。睁着眼，无神地盯着屋顶。

　　从前曾幻想过恢复容貌，本以为恢复容貌那一定然开心无比，却没想到，这一真正来到，却丝毫没什么可高兴。

　　涟漪收拾完了东西，洗了手，沐浴后躺上。晚上发生种种事脑海不停徘徊，大虎问她是否愿意一起，想低头吻她那一幕，如何都挥之不去。

　　她翻了身，趴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沿。几个月相处，大虎对她很好，也是个不错男人，但难道就这么接受他？但问题是，她根本不知自己到底是否喜欢大虎。

　　依赖感，固然是有，突然莫名到了一个奇怪时空，身边有这个朝夕相处男人，自然多少会产生一些感情，但这感情绝不是爱情！

　　虽然一个男尊女卑社会追求一夫一很是可笑，但一个带着现代记忆人又如何能容忍一夫多？若是那样，还不如孤独终身？

　　是否要找大虎谈一谈，问问其是否愿意为了她坚守一？不得不说，她很冲动，但转念一想，她连自己对大虎感情是什么还未确定，现就去谈这个，着大虎冲破世俗，实好笑。

　　而且，退一步说，若是大虎不接受，那接下来两人相遇便很尴尬。

　　苏涟漪虽然现十七岁，但思想确实个三十一岁成女人，早已过了不经思考就冲动行事年纪。若是有一天，两人真发展到了谈婚论嫁，她一定会全力维护自己爱情和婚姻。

　　…

　　接下来两，大虎便没去酒厂帮忙，只有苏涟漪往返，每量早归，为其治脸上伤，两人很有默契，都只口不提那一发生之事，本来尴尬气氛也逐渐缓解，起码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与苏涟漪家平静相比，某地有位某人，不平静。

　　是叶词。

　　“少爷，少爷，我回来了。”叶欢呼哧带，跑了回来，而他少爷叶词，屋子中转来转去，很烦躁样子。

　　见叶回来，刷地一下收了扇子，面色紧张，就连那一双桃花眼也不再放电了，“说，怎么个情况？”

　　叶本来想拿杯子喝口茶水，但那茶刚喝了一口，就被叶词抢了下去，“别浪费时间，说。”

　　叶愁眉苦脸地看着少爷抢了茶碗，了鼻子。“少爷，我渴…”

　　“别废话，说，说完了随便你喝。”叶词才不管他是渴是饿。

　　叶无奈，“好吧，少爷，据可靠消息说，苏涟漪夫君并非全如传言那样是个丑八怪和傻子，就是不爱说话，却不傻，偶尔去酒厂帮忙。”

　　“我不想听这个，那男人是什么样关本少爷事，难道这世上还有比本少俊美人？就说苏涟漪，她和那夫君关系如何？”叶词追问。

　　叶当听到自家少爷说“俊美”时，表情一度十分麻木，“呃…这个就不好说了，有人说两人妇唱夫随，有人说两人只是表面夫，实际上分房睡，还有人说那男人上功夫好，将本事通天苏涟漪搞得罢不能…”

　　“去去去，你再说这些下道，本少扇你嘴巴。”叶词用扇子了过去，被叶躲了过去。只要一想到苏涟漪归别男人，他心里就堵得慌，这么个奇女子，只能归他所有。

　　叶哭丧了脸。“少爷，不是我下道，这些都是苏家村传言，我只是打听到什么说什么。”

　　叶词打开扇子，扇啊扇，地上转圈走着。

　　叶见少爷不再追问，便趁机捧起茶碗喝了起来。

　　叶词想什么？他想是当初苏涟漪追着李玉堂到处跑，应该是看好了李玉堂容貌，因那厮除了容貌实不知还有什么出彩之处。这件事绝不掺假，多少人眼睁睁看着，但怎么就突然舍了李玉堂那小白脸回到丑夫君怀抱？

　　呸呸呸！

　　什么夫君？两人关系还未明确，其中必然有鬼！

　　叶词鼻子很灵，早就嗅到了阴谋味道。

　　女人若是心有所属，目光是有变化，而那苏涟漪双眼除了清冷便是恬淡，总而言之，是少女清澈，绝不是已婚妇人。

　　“叶！”叶词突然大吼一声。

　　“咳咳…咳咳…”正大口喝水叶一时不查，咳了出来。“少…咳…爷，又是什么事？”

　　“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叶词冲到柜子，为自己挑选帅气衣服。

　　“去哪？”叶不解。

　　“苏家村，”叶词阴险一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就要亲眼去看看，那苏涟漪和丑夫…呸，和那丑男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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