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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想找茬?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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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府,新婚新房。

  放眼一片红色,窗子、墙上都贴着大红喜字,屋顶则是悬着红色丝绸,在中央,则是悬着一枚硕大的丝绸花应景,垂下红色穗子,平添喜庆。

  一身红色嫁衣的苏涟漪坐在沿上,头上盖着红盖头,那盖头四角也垂着细穗,细穗是金黄,与红盖头那金线刺绣辉映,精美华丽。

  在那是红色的雕花大一旁不愿,有桌,桌上照理摆着喜烛、酒和瓜果菜食等物。

  一夜未曾合眼一个时辰的苏涟漪,折腾了一天,又累又困,但却丝毫不能松懈半分,因为周围左右站着元帅府的丫鬟嬷嬷,似敌非友。

  这群丫鬟嬷嬷们正奉命准备找茬。

  苏涟漪掏出大红的丝绸袋子,伸手入袋子中,拨几下,随后便是悦耳的金属碰撞声。掏出了一枚金叶子,在手中把玩,就好像是极为无聊找玩具一般。

  她一没掀开盖头,二没从上站起,就连那圆滚滚的苹果还在膝间放着,外人能奈她何?

  众人眼睛都死死盯着苏涟漪手中的袋子,那袋子鼓囊囊的,里面少说也得有百八十片金叶子。

  一枚薄薄的金叶子可折合雪花银五两,而这些嬷嬷们的月钱一个月才四两,那些丫鬟更少,一个月二两半。即便是平里夫人打赏,也鲜少打赏百两那样的巨额钱财,就算是赏个镯子簪子,也撑死了五两银子。

  众人狠狠咽了口水,她们卖身为奴,不就是为了钱?忠仆自然是多,但谁不爱钱?谁不缺钱?在不背叛主子的前提下得一些钱财,为何不可?

  苏涟漪隐隐能听见周围呼吸声频率改变,甚至还有人口水。便淡淡来了句,“周围,有人吗?”重音放在周围两字之上。

  时间一点点推移,周围众人都在挣扎。

  突然,有一年轻女声,带了些许忐忑与谄媚,“涟漪郡主,奴婢在。”上前,到了苏涟漪身旁。

  红盖头下的涟漪微微勾起角,将把玩的金银子捏在晶莹得指尖之上。“赏你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真理、千古名言。

  所谓的男子汉,还为五斗米折呢,何况是女子们。

  那丫鬟赶忙伸手去接金叶子,“谢谢!奴婢谢谢涟漪郡主!”将金叶子揣在了怀中。这是什么?这可是整整两个月的月钱。

  财大气的见过,但像涟漪郡主这样随手金叶子扔给连面都没见过的丫鬟的人,众人却是都没见过。忽然想起了那九百九十九抬嫁妆,众人咽的声音更是大了。

  第一个勇于吃螃蟹者出,就如同堤坝上的第一道缺口,当洪水冲破那缺口时后,便再也无法止住、其势不可挡。

  涟漪勾,继续问,“还有人吗?”

  “有,有,涟漪郡主,老奴在。”是一名嬷嬷赶忙即开周围正准备冲上来的小丫鬟,跑到涟漪身前,贪婪地看着其手上的金叶子。刚刚那手脚灵敏思维敏捷的情景,谁能相信这是一名老妪?

  “赏你的。”说着,又一枚金叶子出手。

  “谢谢涟漪郡主,谢谢。”嬷嬷也赶忙接过金叶子,一旁刚刚那被她挤开的丫鬟带着怨念看过来,被嬷嬷狠狠瞪了一眼。

  修长雪白的柔荑继续在丝绸袋子中翻,悦耳的金叶子碰撞声恍如天籁。两个人尝到了甜头,都欣喜,更多人心动。

  这些丫鬟嬷嬷大半是云夫人派来,有一些是从其他夫人那里调的人,以示公正,而占主导的却是云夫人的人。刚刚那两人也都是其他夫人派来的人,所以胆大。

  “没有人了?”涟漪道。

  刚刚被挤开的小丫鬟这一会把握了机会,冲了过来,“涟漪郡主,奴婢在、奴婢在。”

  “赏你的。”说着,又是一枚金叶子。

  这是第三枚金叶子,云夫人之人终于彻底心动,挣扎许久,也想开——上面只代了若是郡主坏了规矩便出手惩治,但郡主动与没动还是他们说话算?只因夫人们一时痛快就堵了她们的财路?

  众人互相再次看了又看,都在彼此眼中发现了贪婪。

  “还有人吗?”细长白皙的手指继续掏出一只金叶子把玩,金灿灿的叶子在灯烛光下熠熠生辉。她的声音本就不错,如今听在众人耳中更是如同仙女一般美妙。

  “有,郡主,奴婢在。”

  “郡主,老奴在。”

  “郡主…”

  一群人开始争抢了起来,闹闹哄哄的。听声音,应该有五、六个人,加上刚刚已拿金叶子的三人,这屋内大概有十人上下,而刚刚鸦雀无声。涟漪轻笑,还亏她们能憋得住。

  一个问题,只有一只金叶子赏金,这叫竞争意识,加之她也不是散财童子。

  有一名嬷嬷抢了去,狠狠瞪了左右小丫鬟们,而小丫鬟们只能敢怒不敢言,垂下头,将那老不死的嬷嬷偷偷骂了几百遍。

  金叶子还很多,众人又开始屏住呼吸,等待郡主下一次叫人。气氛骤然而变,谁现在还关心郡主动不动?所有精力都集中在郡主手中的钱袋子上。

  但等了许久,涟漪郡主坐得笔,却再也不呼人了,只不过偶尔拨下金叶子,仿佛倾听那美妙的声音一般。

  九个人,只有四人拿到了金叶子,剩那五人急死了,其中有一人,还是李夫人的心腹嬷嬷,这里她权利最大,刚刚她也一直挣扎,挣扎着要不要拉下脸去要那金叶子。

  但这一次,苏涟漪只是单纯把玩,好像对周围有无人没有了丝毫兴趣一般。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放在现代,便是十五分钟,苏涟漪还是坐在上,把玩金叶子,一声不语。

  几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都在那种便宜被她人占了去,自己没占到的思想凌迟着最后那五人。

  终于,一道上了年纪,但听起来还带了些许威严的嬷嬷道,“涟漪郡主,您坐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渴了?老奴为您取来热茶吧。”

  “恩。”涟漪微微点头一下,就等这人带头呢。其实,她已经渴得嗓子冒了烟了。

  那人赶紧去一旁沏茶,又细心地将那茶水冰了下,让其不是十分烫人,而后恭敬端了过来,放在红盖头的下咽,因为这是苏涟漪的视线范围之内。

  涟漪慢悠悠地接过了茶,闻了一闻,“嬷嬷好手艺。”道好像是打发时间似得,根本不像是口渴之人。

  那嬷嬷姓刘,一双精明的老眼带了些焦急,“老奴多谢郡主的夸奖。”

  苏涟漪还是一派慢悠悠,轻轻抿了一抿,即便渴得厉害,也只喝了两小口。也许这便是她的虚张声势吧,若是被对方看出了她真实状况,就大事不妙了。

  将那茶碗递了过去,刘嬷嬷接住。众人看那茶水根本没少多少,心中猜想郡主根本不渴,还好刚刚她们聪明服了软,否则若是继续僵持下去,非但抓不到郡主的把柄,还没了钱财。

  手脚勤劳的便是好孩子。苏涟漪喝了口茶,便将那金叶子捏在指尖,微微一探。并不是递、也不是给,那角度拿捏,高高在上,是恩赐!

  而对方便千恩万谢,将那金叶子接了过去。

  这是什么?这是广大的商机!就好像现代下岗再就业一般。只要让郡主舒服了,这钱财就如同水般入自己的口袋。钱,谁不喜欢!?

  “郡主,您饿了吗?奴婢去厨房为您拿一些点心吧。”一旁未拿到金叶子的小丫鬟灵机一动,道。

  涟漪轻轻点了点头,“恩。”那随意答应的一声,根本不像饿了想吃东西,而是仿佛大发善心地给这个小丫鬟一个获得金叶子的机会。

  那小丫鬟一想到要有金叶子拿,立刻如同捡了多大便宜似得转身推门而出,而后到处查看,确认了没人看见她,这才疯狂向厨房跑去。

  屋内,众人都是伺候人的好手,这一下子便彻底火热了起来。

  “郡主,您折腾一天肯定是累了,奴婢为您捶捶腿好吗?”有丫鬟道。

  “恩。”不高不低,不带任何情绪,永远云淡风轻一般的回话。

  那丫鬟乐了,立刻跪在苏涟漪腿边,开始为其小心翼翼的锤腿。

  而另一个丫鬟道,“郡主,奴婢也为您锤腿吧。”说着,也不管涟漪是否同意,跪在了另一边,开始轻轻锤了起来。

  之前第一个锤腿的丫鬟看见自己千方百计想出的点子被人用了去,气坏了,恶狠狠地白了对方一眼。而对方小丫鬟也不示弱,对白。

  两条腿都被人占了,难道要向郡主的胳膊发起进攻?

  有一丫鬟另计一动,“郡主,您坐这么久是不是累了?奴婢为您肩可好?”

  “恩。”还是那平淡的回答,但其实心里却高兴,因为两条腿还真不累,真正累的是是肩和。她真想躺下…

  丫鬟现实掏出了帕子,将鞋包上,而后小心翼翼的跪着爬上了,到了涟漪身后,开始耐心为其捏。

  红盖头下,苏涟漪暗暗舒了口气,这…真他妈舒服!

  原谅她爆口吧,实在是有些特定的场景和情况,不爆口,根本无法发心中那强烈的情感。

  新房内,气氛很诡异,不是应该找茬新娘子吗?不是应该给这新娘子来个下马威吗?但哪里有下马威?明明就是一群溜须拍马。

  两名丫鬟一左一右跪在苏涟漪身旁,为其锤腿,而上也跪着一名丫鬟,为其肩。除了一名跑出去拿点心的外,还有有五人围着站着,想如何再写借口,让郡主开心,好得到金叶。

  去厨房取点心的丫鬟归来,“涟漪郡主,点心来了,奴婢服侍您用上一些吧。”

  苏涟漪伸手,轻碰了下正锤自己腿的小手,那丫鬟立刻明白,两人同时停了手,用期待的眼光看向盖着红盖头的郡主。

  苏涟漪散财不手软,两枚金叶子,瞬间便到了两名丫鬟的手心。

  那两丫鬟也许是第一次接到如此打赏,激动得小脸儿都红,连声感谢,手中捏着金叶子,而刚刚取点心的丫鬟却有一些不开心了,或者说心里不平衡。

  她跑那么远取了点心,会得到一片金叶子,而这两个小蹄子装模作样的捶捶腿也能得到。

  无奈,那丫鬟一咬牙,伸手小心捏起一块,脸上堆了笑,声音柔得发嗲,“郡主,您尝尝这个,这个是我们元帅府崔厨娘的手艺,这面啊,是用桃花汁和的,成为桃花饼,宫中的娘娘们也很喜欢呢。”

  涟漪其实不喜欢那种甜得发腻的甜食,但现在已经前贴后背,也顾不得什么胃口了。

  那带着桃花淡香的桃花饼到了她手上,立刻引发了她食,这一次,她没太客气,却也不会狼虎咽,而是慢条斯理的,用着桃花饼。

  身后,为其肩的丫鬟也是暗暗叫苦。小巧和小秦两个狡猾的小蹄子选了个好活,锤了两下腿就得了一片金叶子。而她这么长时间,跪着的膝盖酸了,胳膊也酸了,也是一片金叶子,真不公平。

  涟漪用完了两只小饼,肚中终于垫了底,从红色丝绸袋子中掏出了两只金叶子,“赏你的。”那两片金叶子,并非重叠,而是分开,让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到,两片!十两银子!四个月的月钱!

  那丫鬟激动坏了,赶紧将点心盒子放到桌上,颤抖的双手接下两片金叶子,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谢…谢谢郡主,谢谢郡主,只要郡主有什么需要,奴婢定然万死不辞。”

  众人都很明白的翻白眼,这厮真是个没节的,这样就叛了主子。

  不过话说回来,这郡主富得油,而且身份尊贵、势利和强大,如今就带了两名陪嫁丫鬟,身边可以说没人,若是她们能想办法能留在郡主身旁伺候,那好处还会少?

  传闻宫中的太监管事大宫女,都有钱的很,在京城有不少宅子,若是她们能再涟漪郡主身边伺候好了,岂不是和那些太监宫女一般?也能置办不少宅子?

  人心,沸腾了。

  涟漪又从丝绸袋子中掏出两片金叶子,微微抬手,“赏你的。”意思是给为她一直肩的丫鬟。

  那丫鬟一愣,刚刚心中正抱怨呢,一下子也是眉开眼笑,双手接过,“奴婢谢谢郡主,谢谢郡主,奴婢…奴婢再为郡主一会吧?”两片金叶子啊。

  其他人愤恨,仇视那接到两片叶子的人。

  一串悦耳的笑声,从红盖头下传来,那声音婉转如出谷黄鹂一般。“真是个有孝心的丫头,本郡主不累,你也歇歇吧。”居高临下。

  那丫鬟十分恭敬地趴下了,坐在边的踏脚凳上,将帕子从鞋上解下来。之前还有些心疼最喜爱的两只丝帕,但现在却觉得这丝帕毁得值!两片金叶子,什么买不到?

  苏涟漪如今就告诉这些丫鬟嬷嬷们,跟着她,有吃。做得越好,越多。在是不信人的奴的,友谊不会背叛、爱情不会背叛、亲情也不会背叛,但这主仆关系就难说了。

  这些大大小小的女人们,一口一个自称奴婢,试问,谁愿意一生为奴,谁能甘心?

  随后,没有人端水、没有人捶腿、没有人肩、没有人跑去取点心。事情好像又回到了,苏涟漪端正在上坐着,而其他人围成一圈看着。

  但“找茬教训”这个可笑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这九人都在思考着,怎么让涟漪郡主开心,怎么得到更多金叶子。

  那地位最高的嬷嬷姓刘,老眼转了又转,自家相公早死,她孤儿寡母的带着三个儿子,而儿子们都已成人,马上就要盖房子娶媳妇,虽夫人待她不薄,但也不会大手笔的给她银两。

  再说,夫人身边受宠的丫鬟嬷嬷多了,即便是给个百八十两,也轮不到她。

  小户人家其实也同大户人家,讲求一个门当户对,能娶到什么样的姑娘,也全看这彩礼有多少。为了儿子,她也拼了。

  刘嬷嬷款步上前,心中有一些忐忑,很怕周围这八个人将她贡出,但不入虎焉得虎子?再者说,他们八人也都拿了郡主的金叶子,若是将她推出去,也每人能有好果子吃。

  “涟漪郡主,想来您累了,要么…您在这沿稍微躺躺?虽然这规矩规定新人必须坐着,但这宴席想来要持续到夜晚,整整一天的时间,郡主的身子娇贵怕是吃不消呢。”刘嬷嬷语重心长道。

  周围八人齐齐看向刘嬷嬷,眼神都带着十足的挣扎,有一些有城府的,则心中暗暗怀疑这刘嬷嬷是不是故意为之,看着好像劝郡主躺下,只要郡主动上一动,她便还是按计划行事,跑出去…

  苏涟漪也是如此怀疑。

  红盖头下,那眼垂着,思索着。

  不大一会,咬了胭脂的红勾起,从丝绸袋子中掏出五枚金叶子。“这位嬷嬷真是个贴心的,本郡主喜欢,赏。”只要造成分赃不均,这群人的心便不会齐,她没什么可怕的。

  众人惊呼,五片金叶子!

  那刘嬷嬷也激动了,双手颤巍巍地接过那五片金叶子,仿佛已看到一座崭新得宅院。她从未想过,钱来得如此容易!如今,什么主仆,什么任务,都成了过眼烟云,什么都没有钱财来得重要。

  这一下子,众人都疯狂了,面前女子根本不是什么尚书、根本不是什么郡主,也不是什么菩萨身边的童女转世,她分明是财神!大大的财神!

  转念一想,商部尚书,这不是财神又是什么!?

  “那个…郡主啊,老奴也有一句话要说,这盖头啊,憋着也不舒服,那个…俗话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您对奴婢们这么好,奴婢们也是真心的心疼您,要不,您就摘下来好好歇歇?”说话的,正是第一个冲过来送茶水的嬷嬷,她算是看明白了,郡主有大把的钱,就看众人怎么想办法得了。

  盖头下,涟漪角勾起更深,貌似犹豫,“你们一片孝心,但虽是如此,被人发现了,恐连累了你们。”其意很明显,即使抓到了,她也不怕。

  从前不怕,现在不怕,以后也不怕。

  那嬷嬷一拍腿,“嗨,郡主菩萨心肠,但您多虑了,我们这些人在元帅府多年,怎会有事,”说着,转头对一丫鬟道,“小巧,你去房门那守着,若是有什么事,立刻来报。”

  那名为小巧的丫鬟有些不乐意。郡主是财神人人都知晓,为啥将她支开,让其他人在这抢钱?她不干!

  虽不敢顶嘴,但就是站着,不肯动。

  领头的刘嬷嬷白了小巧一眼,“你去吧,一会让你替你,丫头们轮班为郡主守着,为郡主做事,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是荣幸。”口吻带着威胁。

  名为小巧的丫鬟听说一会有人来替她,便不再反驳,乖乖去了房门前守着。

  刘嬷嬷小心将苏涟漪的红盖头掀起,别说,她们从前也是只闻涟漪郡主的大名却未见过其人,是丑是俊,都好奇得紧。

  盖头掀起,出的一张浓妆抹的绝容颜。那容颜之美,比之以美貌著称得金玉公主丝毫不让;那容颜之,即便是女子,也忍不住被她勾了魂儿。

  女人,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而苏涟漪容貌从来都是美的,只不过平里几乎不施粉黛,而乌发也是随意挽成一个干练的发髻,所以,明珠蒙尘。

  如今这精致的打扮、喜气的嫁衣,竟美得让人转不过眼去。

  红勾起,看了看这九人,将九人的容貌记于脑海,“你们啊,聪明、狡猾。”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九人,那明眸,好像能透过每一人的身体看透灵魂一般,将众人看得有些无地自容。

  第一个端茶的嬷嬷愣了下,老脸红了,怀疑这郡主是不是嘲笑她们贪财。

  无人发现,这个婚房的主动权,早已易主。或者说,只要苏涟漪在,这主动权便永远牢牢把握在她的手中。

  “郡主,老奴不知您的意思?”刘嬷嬷见多识广,能住场面,不卑不亢道。

  涟漪噗嗤一笑,“以本郡主的作风,见了就要给见面赏,你们这让本郡主早早掀了盖头,不是讨赏,又是什么?”莞尔一笑,将刚刚那咄咄人的锋芒收回。

  众人松一口气,那端茶的嬷嬷道,“郡主您真是笑话奴婢们了,奴婢们是真心为郡主着想,心疼郡主呢。”

  涟漪噗嗤一笑,伸手掏出了两枚金叶子。“就你嘴甜,本郡主喜欢,赏。”金叶子出手。

  一阵气声。

  接下来,涟漪又给了领头的刘嬷嬷两片金叶子,其他小丫鬟一人一片。

  九人中,两名嬷嬷六名丫鬟。那两个嬷嬷换了下眼神,今得到的震撼太多,伺候人一辈子,碰见过出手阔绰的,却没碰见过如此阔绰的,惊讶之余,动了去涟漪郡主身边伺候的心思。

  就这样,名为小巧的丫鬟警惕地守在了新房门前,其他几人则是伺候着苏涟漪躺在婚的边缘。

  有人送水,有人递水果,小丫鬟们在一旁又捏又锤,两个嬷嬷则是在一旁陪涟漪有一句没一句聊着,顺便使唤丫鬟细心伺候着。

  当然,只要是细心伺候,金叶子便如同雨点一点打在众人身上,一众人早忘了要找机会坑涟漪郡主了,更是忘了要什么下马威。

  下马威?开玩笑!这么好的郡主打着灯笼都难找,为啥要坑?

  至于主子们若是问起,她们便“老老实实”地回答——公主从始至终在上一动未动,想找茬也没办法。

  …

  前院,重臣们一度沸腾,因,皇上驾到了,这是何等的荣幸?

  其实转念一想,新婚二人都与皇上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其前来并不稀奇。其实,夏胤修本人也是矛盾再三,狼告诉他应前来观礼,但不知为何,就是不想看见苏涟漪出嫁,最起码,不想见她嫁给他人。

  皇上来后,送上贺礼与助词,接受了群臣敬酒,便陪着太后娘娘摆驾回宫。

  临行前,夏胤修深深看了一眼云飞峋,而后者也敏锐发现了这道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用眼神换了信息,无声。

  ——你要的,朕给你了,你没忘记你的承诺吧。

  ——大婚后,自是回归影魂,请皇上放心。

  两人的眼神带着无比默契,停留两秒后转开,除了两名当事人,竟无一人发现。

  皇上与太后离开,众宾客把酒言,随着时间的推移,已没了刚来时的拘束。

  云飞峋被管事带领,游走于宴席的桌前,一一敬酒,他不是喜欢笑的人,朝中之人也鲜少见到云飞峋笑,但今,他的嘴角却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深邃的眼神无比人,双颊带着一丝酒红,别样俊美。

  群臣们观之,都叹为观止,心中暗暗惊叹,那云忠孝长得不怎么样,却生了这么一对俊美如涛又文武双全的儿子,真是让人羡煞了人!

  一张贵宾席上,坐着的是苏涟漪真正的家人,父亲苏峰、兄长苏皓和弟弟苏白。在场群臣虽知这是苏涟漪的家人,却没人跑来敬酒,连那云家的亲家都未向这边看上一看,可想而知,朝中之人是瞧不起他们商家的,尤其是这种短时间内兴旺起来的暴发户。

  金玉公主夏初萤在太后娘娘离开后,便跑来坐在桌上,为苏家人撑场面。

  没人为苏老爹敬酒,那她夏初萤来敬。

  “老爹,今是涟漪的大好日子,本宫敬您一杯。”初萤端起了酒杯。

  苏峰哪敢?“不,不,公主殿下,草民受不起…”苏峰再怎么不学无术,如今见了这场面,也早吓得腿软了。毕竟,他只是个农夫,哪见过这种大场面。

  初萤掩嘴一笑,“怎么受不起?当初本宫在苏家村时,没少得到您的照顾,这酒,您受之无愧。”

  苏峰哪想到当初那黑黑瘦瘦的小寡妇竟是鸾国金玉公主?现在想来都如同做梦一般。

  颤颤巍巍的将那酒喝了下去,平里很有大老爷气势的苏峰,今蔫在一角,就如同普通农村老头一样。

  “苏大哥,这杯酒敬你,这一段日子,要位涟漪照顾产业,辛苦了。”初萤继续道。

  “公主,这是草民应该的。”苏皓已经这一阵子走南闯北见了不少世面,从前也经常见到初萤,有一些熟悉感,于是便没太多胆怯拘束,端起酒恭敬地喝了。

  轮到了苏白,那苏白拿起酒,“初萤姐,我年纪最小,就不用敬了,不然我姐要是知道了,回头肯定踹死我。”因为和初萤很熟悉,有些贫。

  初萤瞪了他一眼,“你还知道你年纪小?还等着本宫来敬酒?难道你就不会为本宫敬酒?涟漪踹死你都是轻的。”

  苏白哭丧了脸,“初萤姐姐,小的错了,小的这就敬…”

  一张硕大的桌上,只有这四人,笑呵呵得,但也略显冷清尴尬。

  初萤感觉到视线黏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竟是他——云飞扬。

  弟弟的大婚,作为兄长的云飞扬自是会出席,帮着陪着客,与群臣吃着酒,但眼神却总是不是飘到一人的身上。看她时而笑、时而闹,娇俏的面容很是生动,这是他从前未见过的一面。

  突然,她回头,看向了他,两人四目相对。

  他本以为她能平淡无波地转过眼去,就如同从前一般,但这一次,她竟注视着他,好像言又止。

  云飞扬双目逐渐大睁,不自觉一口气,他希望…她与他说话,即便是骂,也行。但这想法转瞬即逝,又觉得自己可笑。

  夏初萤确实有话要和云飞扬说,她面色平静,无喜无悲,看着他。而后,粉微动了两下,做了两个口型。

  云飞扬皱眉,她想说什么?

  初萤用口型表示——“过来”

  飞扬心中狂喜涌现,那种狂喜是心底迸发,根本无法用狼来解释。

  她…终于肯挽留他了?

  “云将军,喝。”一旁官员举杯催促。

  云飞扬一仰头,将手中酒杯喝干,“抱歉诸位,本官失陪一下。”说着,歉意起身,毫不犹豫地向金玉公主的方向而来。

  众人看着云飞扬的身影,也不调理,人家是夫团聚嘛。

  夏初萤为何要让云飞扬来?很简单,让他来充场面的。这硕大的圆桌除了她陪着苏家三人便没人,她不希望涟漪伤心,也不喜欢苏家人伤心,从前在苏家村的种种犹在脑海,苏家人对她不薄。

  云飞扬来,以为初萤要唤他离开,到人少清静之处说一些话、叙一些旧。但初萤一个眼神却示意其坐下。

  无奈,云飞扬坐下。

  初萤再也没理会云飞扬一下,而是继续和苏家人攀谈。与苏皓聊一些生意之事,与苏白说一些未来的打算,以及对苏白叮嘱一些道理。

  云飞扬就这么愣愣坐在一旁,他好像是…一枚摆设。

  没错,就是摆设。

  飞扬端起酒杯,对苏老爹道,“这位便是郡主的父亲,苏老爷吧,公主在岳望县时承蒙照顾,本将军敬你们一杯。”

  苏家三人赶忙端起酒杯喝酒。

  接下来,夏初萤总算是松了口气,因为有了云飞扬在这陪着喝酒,场面也不会太过尴尬。

  而随后,因为有云飞扬的坐镇,平里与苏涟漪有一些来往的官员们便也举杯前来敬酒,这一桌也总算是热闹了起来。

  为何刚刚无人肯来?一则是云忠孝在朝中势力广大,而云家瞧不起苏家明眼人都能看见,他们若是直接前来,便如同站了队伍一般,与云家为敌。

  加之,刚刚这桌上确实无男子可以撑门面,苏皓虽经过锻炼,但怎么说也是个老实人,这种场面,他是撑不起来的。而如今却有了云飞扬,情况便又是不一样。

  凡事种种,哪会那么简单?身在其中,葱复杂。

  …

  另一边,云夫人很是焦急,她派去了丫鬟嬷嬷守在新房,只要是那苏涟漪有个丝毫不妥,她便让苏涟漪吃不完兜着走。但,为何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来报信?

  难道那苏涟漪真的恪守规矩,一动不动?

  无赖?她想过,却不敢。若苏涟漪是一般女子,或者是官家女子,她是敢的,她有的是办法让人有苦难言,但苏涟漪却不行,苏涟漪本身便是有实权之人,她不敢与其真的撕破脸针锋相对。

  云夫人做梦都想不到,此时的苏涟漪非但没受半点罪,甚至比平里还舒服几分。

  她和衣躺在沿,微眯,两名丫鬟小心守在门前,剩下的嬷嬷丫鬟们连大气都不敢

  没错,他们正守着苏涟漪…睡觉。

  云夫人连吐血都想不到,苏涟漪此时睡得正是香甜。

  ------题外话------

  亲爱的妹子们,今是1月26。还有五天,就过年了~还有六天,这个月就结束了~

  恩…聪明如你们,定然知晓丫头的意思~

  丫头的意思是,还有六天,你们兜兜里的月票就要作废了~

  所以,快快投给丫头吧,丫头急需月票,么么哒~

  有些妹子也许是用手机看文,只是订阅喜欢的文文追、看,但却不晓得什么是月票,也不晓得自己有没有月票。恩恩,妹子们,快快翻兜兜里看看,若是有月票,一定要投给丫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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