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未完待续(请看题外话)
苏涟漪失眠了,因为苏皓之事让她想了很多,不仅仅是对战争的恐惧,更是对未来苏家酒发展策略的质疑。盛世和世是两种不同的活法,人是有韧的,无论环境如何,都得活着。
涟漪和大虎浅聊了一会,就回了房间。
闭上眼,更是无法安眠,一套新的发展路子,慢慢在脑海中形成。
第二,苏涟漪到酒铺时,苏皓刚刚睡去。
苏皓是失血过多,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沉入睡,大夫开了生血补身的药,涟漪也为其炖了生血的老汤,其身子恢复得还算迅速。
涟漪看过了苏皓,便下楼查看铺子,这时,叶来了。“苏小姐上午好,还好我先来一趟酒铺没直接去酒厂,不然真就扑了个空。”刚来,那很贫的嘴便讲开了。
涟漪温婉一笑,“叶公子还真是聪明。”
叶嘿嘿一笑,“多谢苏小姐夸奖,别叫什么公子,怪别扭,就教叶吧。明就是出货,小的奉公子命前来确认下,若是没错,明就我们就派车了。”
“放心吧,明准时出货,”四千坛酒,自然是按时出货,这是苏涟漪一直以来的作风。“哦对了,你家少爷呢?”每一次有事,叶词都是亲自跑来,第一次派叶来,她有些不解。
“少爷啊…”叶想到那鼻青脸肿的少爷叶词,差点笑出来,“少爷他今身体不舒服,呵呵,就派我来了,呵呵…”最后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涟漪有些疑惑,看叶的样子,不像是叶词病了,但却未说破,“那就帮我和叶词带个好吧,希望他早康复。”在叶词面前,涟漪被迫亲昵的称呼,只要叶词人不在,她立刻就改口。
“知道了,多谢苏小姐关心。”叶好容易将笑容收敛了,心中一边对自家少爷幸灾乐祸地笑着,一边暗暗惊叹那“小白脸”公子李玉堂,平里看着不知声不知气,谁能想到,竟也是有真本事的。
紧接着,叶又不由得感慨,这些个大家公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打娘胎里便开始学会算计,从小就要学各种东西,也不知累还是不累。
叶走了,苏涟漪听掌柜乔六汇报完最近的生意后,想上楼看一眼哥哥再去酒厂,没想到,刚一上楼,苏皓正好醒来。
“哥,”涟漪失了冷静,离的老远,直接跑了过去,“哥,别起来,身子放轻松,别撕裂的了伤口。”
苏皓睁开眼,见到了自己妹妹,也是十分激动,刚想挣扎着坐起来,却被妹妹阻止,便乖乖躺回了上。这种死里逃生又见亲人的感触,没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理解。
雷子见到,赶忙冲过来帮忙。
雷子抱起苏皓的上身,涟漪则是在其身下垫了几个靠垫。
“涟漪…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苏皓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
涟漪叹了口气,硬挤了笑容,“怎么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哥,你的命大,以后说不定要飞黄腾达。”
苏皓咧嘴笑了一下。
涟漪转身,沏了一些红糖水,放了枸杞和大枣,为其生血补充能量,交给雷子,雷子坐在边一点点喂苏皓喝了下。
涟漪突然觉得,苏皓和钱汇在外的日子定然不好过,这才短短几个月,竟将一个人的眼神改变。从前,苏皓的眼神是诚恳、老实,而如今,他的眼神却是敏锐、坚定。
喝完了红糖水,苏皓身上也暖了一暖,“让涟漪担心了。”
涟漪失笑,“哥,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说这种话?既然你醒了,那是否回家?住在铺子里想必也不是很舒适吧。”
“不,就在这吧,这才自由舒服。”苏皓立刻道。
涟漪知晓,大哥是不想回家见到蒋氏,本想说什么,但言又止,别人家的家务事,她还是少管,虽然是亲兄妹。
苏皓眼尖地见到苏涟漪的反应,“涟漪,有什么就直说,和哥哥别有什么难言之隐。”
涟漪有些惊讶苏皓的变化,从前,他不会说这样话的,有什么事都在心里想,心事很重,如今却如此敞亮,“好吧,既然哥问了,那我就说了,哥和嫂子这样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最好还是谈谈,能谈开了,最好。”
一提到蒋氏,苏皓又陷入烦恼,“爹早就让我纳妾了,还找人说了几家的姑娘,但我还是不愿那样,也许是从小见到爹和娘的恩爱吧,我只想找一个人平静过一生。”
其实现在苏家已算是小有钱财,即便是纳妾也是养得起的,涟漪没想过,涟漪很惊讶,本以为苏家村男人是因没钱才不纳妾,却没想过,苏皓即便是有钱也不纳妾,心中顿生佩服。
“哥,若是这天下男子都能像你这么想,该多好。”涟漪忍不住感慨,心中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人昨夜还陪她赏月,却不知,那人心中的想法如何。
苏皓笑笑,“每个人追求不同罢了,大虎也是个不错的男子,涟漪你要好好珍惜。”
涟漪点了点头,“恩,知道了。”
苏皓后来又说了一些行商发生的事,涟漪坐在一旁慢慢听着,聊着,聊了一会,便停了谈话,让苏皓休息,自己则是出了酒铺。
刚刚苏皓故意岔开了话题,涟漪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在蒋氏身上纠结。
苏皓还处在矛盾之中,不知是应该休了蒋氏,还是应该和好。前者,心地善良的苏皓是不忍心做的,后者,就凭蒋氏的跋扈,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到。
涟漪认为,前者的可能更多上一些。
苏涟漪并未直接去酒厂,而是去了钱汇下榻的客栈。
当苏涟漪到时,钱汇正在房内和几名管事商量着接下来的任务。
门开了,涟漪入内,从来都是一人,即便是酒厂生意再兴隆,也不带半个丫鬟或小厮。“下午好,打扰了。”微笑道。
一群年纪大小不一的管师门都站起身来,“苏小姐好。”
钱汇有些看见苏涟漪来,自是非常,引其入了座,还亲手倒了茶,“苏小姐今真是有雅兴,来我这里做客。”
涟漪双手接过茶碗,“钱老板真是说笑了,我这个毫无风趣的人怎么会有所很么雅兴?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和诸位聊一聊生意的。”
众人纷纷表示苏小姐是在说笑,其实心里也都这么想,这苏小姐年纪不大,却确实没什么风趣可言,除了生意,还是生意。
“接下来,钱老板有什么打算?”涟漪问。
钱汇笑着摇摇头,“别叫什么老板了,还像以前叫我钱兄弟吧,”声音顿了一下,而后正道,“如今南边和东边是没法去了,只能在京城周围各个城跑上一跑,苏家酒销路几乎稳定,以后…想来看看能不能将药酒推出去。”
涟漪抿了一口香茗,“钱兄弟若是想赚钱,也可以代理其他产品,不一定非拘泥于苏家酒啊。”是试探。
那钱汇尴尬一笑,“苏小姐说笑了,咱们都是自家人,就不拐弯抹角地说,钱某想发财,单靠苏家酒固然不行,但苏小姐对钱某的知遇之恩,在下不会忘,即便是以后做别的生意,但这酒类,钱某对天发誓,只代理苏家就。”语音中肯坚定。
涟漪垂下了眼,点了点头,有了钱汇这句话,她就放心了。
是人都有私心,谁愿为他人做嫁衣?
“那以后做什么生意,钱兄弟可有打算?”涟漪问。
钱汇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不,正和各位管事商量着。”之前还惊慌未定,苏皓生死未卜,如今苏皓也安全了,人也送回来了,他们才有心思考虑其他。
“女子的妆品,可有兴趣?”涟漪慢慢道。
钱汇一愣,众管事也是一愣,“女子的妆品?”
“恩,产品很多,女子使用,可年轻美丽,甚至返老还童。”宣传自己的产品,自然要夸张一些。
钱汇大惊,“真的?苏小姐有这样的货物?”
其他管事也是吃惊,女子的妆品,并非什么稀罕物,但苏涟漪推出的妆品,大家却好奇得很,因都知晓,这苏涟漪要么不做,做出的东西都是惊天动地。
“恩。”涟漪点了点头,“样品已经做了出来,李府李夫人已预订,一个月后开始大批量生产。至于苏家酒,暂时便这样稳定销售吧,如今世道,这钱,咱别有命赚没命花。”
众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钱汇道,“苏小姐,那我们便不找别的商品,等你的妆品了。”心中感慨,这苏涟漪真是了得,怎么就能有这么多让人惊讶的东西?
涟漪笑了笑,“不用,你们该找别的商品还是找,不用非专门卖我苏家的东西。”
钱汇哪同意?“不,苏小姐,我钱汇还就认定您了,就专门卖苏小姐的货,我说到做到。”
涟漪失笑,站起身来,“那就谢谢钱兄弟了,若是那样,等这战事没了,我苏家还有推出一种酒品,这酒品,我苏涟漪敢保证,全天下,没有第二家酒厂可以酿出。”便是蒸馏酒。
众人惊讶,还有这样的酒品?
其他人不信,钱汇却信,一抱拳,“好,那我钱汇就等着了。”
“一言为定,那诸位先忙,我便告辞了。”为众管事轻轻福了个女子的福身礼,转身出了房门。
其实在这时代,女子应自称“奴家”但苏涟漪除特殊场合,却鲜少这么自称,到底还是现代思想在作祟,一声“奴家”多了妩媚娇柔,却少了强势朗,无形中便将女子地位硬生生拉下了许多,她不喜欢。
好在,因她生意上的强势,其他人也都没在乎这些。
钱汇看着苏涟漪远去的背影,心中突然在想,那个大虎有什么能耐,能降服这样的女子?心中有些酸,那沉默寡言又丑陋的大虎可以,为何他不可以?
但这想法只是想想,便不再深入,转身回了房间,与管事们重新研究接下来的事物。
涟漪回了酒厂,检查了准备出场的大订单,而后便驱车回了家,看着厚厚一摞的计划书苦笑,真真计划没有变化快,又得重写计划书了,只不过这回不是酒品,而是妆品。
大虎在家,见苏涟漪又开始了紧张筹备,心中有些不忍,却无法手帮忙,想了想,想到苏涟漪平喜欢吃野味,便悄悄出了院子,上山打野兔去了。
傍晚。
涟漪放下笔,了自己眼睛旁的位,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见大虎正在厨房不知做什么,便过了去。
“你在忙什么呢?”好奇问。
大虎正在处理兔子,回头看了苏涟漪一眼,心中有些尴尬,好像被人抓了包一般,“我想吃兔子。”
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什么叫他想吃?他明明想说的是抓写兔子给她吃。但这话到嘴边,就死活说不出。
其实他也想说一些甜言语哄人开心,那晚见到叶词花言巧语地和苏涟漪嘻哈打闹,他嫉妒得要死,一次次着自己,绞尽脑汁,也说上一些。
“哦。”涟漪点了点头,“用帮忙吗?”
大虎差点说——不用。
但这一次脑子比嘴快,狠狠将那话拦截了下来,若是他拒绝,想必苏涟漪又跑回房内写什么计划书,两人虽同在一屋檐下,但其实交流却少之又少。“用。”
说完,自己鄙夷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耍这种心计?
涟漪倒没多想,挽起了袖子,接手了剥兔子皮的工作,那手法娴熟老练,可见当初在医学院下的功夫。
剥了皮,洗了手,开始配置调料。
大虎在一旁很是踌躇,很想引起一个话题,和苏涟漪聊聊,培养下感情,但费力想了许久,也想不出。
第一次对自己闷葫芦的性格十分憎恨,甚至自暴自弃地想,若是他是女子,想必也会喜欢叶词那样容貌俊美,又能说会道的罢。
将配好的调料涂抹在兔子身上,里里外外,涂抹均匀,而后在最外层还薄薄刷上了一层蜂,将锅从灶台上抬下来,把串了兔子的铁放在了灶台窟窿上,点火开始烤了起来。
涟漪搬了把小凳,慢慢烤着,才想起来,大虎怎么一句话不说,“喂,你想什么呢?”一偏头,对大虎道。
大虎记得脖子脸红,本来就不善言辞,如今为了“说话”而说话,就更不知说什么是好。
“什么也没想。”
涟漪一只手时不时翻翻烤制兔子的铁,另一只手支腮,“过来陪我坐坐吧。”
“恩。”大虎点头,入了厨房,在与苏涟漪不远的地方,找了张小凳坐下。
涟漪长叹了口气,“我听说京城里太子和几名皇子斗得很凶,你说谁能赢?”其实谁当皇上,不关她小平民的事,问题是,能不能先一致对外再内斗?往大了说,天下百姓遭殃,往小了说,是耽误她发财。
“太子。”大虎道。
涟漪一愣,没想到大虎能这么痛快回答她这个算是感的话题,难道…“你是太子那边的?”
他在军营,听他自己说,虽官位不大但多少也有,想必也“站队”了吧。但这问题刚说出口,立刻就后悔,先不说大虎会不会回答,就算是说了,她如今知道的越多,便越危险吧。
“恩。”大虎想了一下,答。
涟漪没想到大虎竟将这种秘密告诉她,有些紧张,放下了手中铁,“你和我说实话,等你任务结束,会不会杀了我灭口?”
大虎一愣,赶忙摇头拒绝,“不会。”
涟漪的心放下了一些,大虎这人她多少了解,只要说了就能去做,“那再和我说句实话,你以前…对我动过杀心吗?”
大虎尴尬了下,想说谎,但苏涟漪问他实话,他不得不好好回答。“…恩。”
“…”苏涟漪放下心来,看来大虎说的真是实话。后一个问题,绝对是试探,她刚穿越来时,大虎绝对动过杀心,如果他第二个回答是否定,那她就要想办法自救了。
松了口气,继续去烤兔子。
大虎却紧张起来,“涟…涟漪,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真的。”结结巴巴,恨不得掏出真心去给她看。
涟漪淡淡笑着,“恩,我相信你。”
大虎半信半疑。
“其他皇子…厉害吗?”涟漪有些好奇。
大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恩。”
“太子一定会赢吗?”涟漪问了一次。
“恩。”大虎的回答很坚定。
“什么时候赢?”
“…”大虎无语,他怎么知道?但这问题是苏涟漪问的,他不想敷衍,便低下头,认认真真地思考,分析各方势力,“半年。”
“准吗?”
“…”大虎差点一股坐地上,他也不是未仆先知的神仙,他哪里知道?
涟漪噗嗤笑了出来,其实她是故意的,没事逗逗这大虎,还真是有趣,“开玩笑的,如果你知道,也不用呆在这里了,想必早就回去辅佐太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太子的争权与大虎隐身苏家村,有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你…我有个问题,不知你…愿意回答我吗。”涟漪犹豫着,问道,她也是个普通人,是人该有的好奇心都有,何况两人现在看起来…还比较熟悉。
大虎有些犹豫,一咬牙,“恩。”
“你的…任务是什么。”话刚说出口,气氛顿时僵硬,涟漪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平里的沉稳劲儿都哪去了,怎么这么头地问这个问题,若是方便说,大虎早就说了,若是不方便说,岂不是为难大虎?
大虎猜到了苏涟漪要问这个,神色极为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否应该说。
他想拉近与苏涟漪的距离,他不想对苏涟漪有任何隐瞒,但此事,却太过重要,不可…
“哎呀,光顾着说话,兔子都烤焦了,”涟漪岔开了话题,开始翻烤兔子。“真是浪费啊,兔子兄,我们对不起你。”
大虎失笑,烤焦了,他再去山上打就是了,对不起兔子?那如果烤好了就算对得起了?
将兔子从铁上下来,用刀切成几块,分出一些放入碗中,“帮我送去给初萤吧,那丫头几天没出现了,不知在忙什么,拜托了。”
“恩。”大虎接了碗,便转身出了去。
直到看着大虎背影逐渐消失,苏涟漪才长长舒了口气。
刚刚,她问的确实是太多了,谁能赢谁当皇帝,关她事?大虎的任务是什么,关她事?她现在有房子住、有饭吃,也没什么生命危急,为何要勉强大虎去说?
那种刨问底,不顾对方感受和自己处境一意孤行的行为,太过幼稚,有些时候,这些隐瞒是一种保护层,不仅仅是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他人,只要不触犯原则,隐瞒又如何?
涟漪想到这,突然噗嗤笑了出来,因为想到刚刚大虎那纠结矛盾,想说有不能说却又想说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得紧。她有种预感,若不是她叉开话题,最后迫下,大虎还真能说出来。
大虎,是个有趣的男子。刚来到苏家村时,她觉得大虎是一个亡命徒,冷冰冰的,浑身散发着杀气,好像一句话没说对,就要捏断人的喉骨。不得不说,那时候,她对大虎是忌惮,是防备,也是利用。
后来慢慢接触,发现大虎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严于律几,无论是他良好的作息习惯、整洁的个人卫生,还是每去仙水潭沐浴雷打不动的行为。
听他所说,他在军营也有官职,来到苏家村却可以拉下身段去种田,这一种就是几个月,即便是如今,她曾提议不用种,但他还是跑去伺那点田地,说明,他为自己制定了目标,便严格去执行。
如今,却发现大虎是一个单纯的人,很单纯。
也许是因生在军营长在军营,他不会尔虞我诈,也没那么多阴谋算计。他对人敞开心扉,便是真正的敞开,就如同此时对…她。
他总是默默对她好,她在写计划书时,能感觉到他总想和她说话,但每一次在门口看上一眼,便默默离开,不忍打扰。只要她有需要,他都极力去帮,不计回报。
他想对她毫无保留,一次次自己破坏原则,最后连她都看不下去了,不忍见他那么为难自己。
涟漪将兔装好盘,端到了树下,见大虎正跑回来,端着空碗。
夕阳下,大虎的身影更显修长,直得背,高的鼻,还有单纯的眼神。
“回来得正好,我们也要开饭了。”涟漪微笑着,接他。心中对着简单的院子,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大虎,更是沉醉、恋。
…
叶词的订单结束,苏家酒厂便不再忙碌,只要正常工作便可,不用怎么囤货,因钱汇那里不再开拓新市场,只维护原有老渠道,虽随着市场深入需求量渐大,但却在酒厂的承受范围之内。
涟漪开始正式开发妆品。
除了之前的酒曲面膜,又开发出了柔肤水、面霜和散粉。这四样为一套,称为神仙方。
开发妆品的原因有四:一,等战后,为扩大酒品市场做准备,碎银子花加入妆品是假,加入酒品是真。二,酒厂早晚是要全部推给大哥苏皓的,亲兄弟明算账,家族产业难做,她和大哥之间可以无所算计,但未来的大嫂呢?未来的侄女以及侄儿呢?古代没有股份制,这些要未雨绸缪。三,既然穿越到了这里,苦想不到回现代的法子,便要给自己找一些营生,也算是打发时间。四,若是…若是真的寻求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就独自生活,用妆品厂养活自己,外加收养孤儿。
她早就过了幻想的年纪,真正的过日子可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山盟海誓,一切,还得脚踏实地的依靠现实。
在村子入口处的空地上,涟漪出资建个院子,院子很精致,很女化,便是神仙方妆品的工厂,雇佣了左右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要知,在这工厂每对些花花草草的香料,可比在地里干活舒服多了,一时间,应聘者络绎不绝。
最后涟漪亲自选了一些看起来老实忠厚,勤劳能干的留下,先留了二十人,加上大伯母赵氏和孙大嫂吴氏,一共是二十二人。
赵氏和吴氏都是能干的,涟漪认命两人为管事,赵氏负责监督生产,而吴氏则是负责原料和产品的走货。吴氏与赵氏不同,毕竟还年轻,接受能力强,涟漪教一些便马上举一反三。
这吴氏对苏涟漪可算是忠心耿耿,恨不得送一把菜刀就可为涟漪卖命,其原因自是因为,苏涟漪是孙家的救命恩人,没有苏涟漪,孙大海就不能活下来,那孙家早就垮了。
孙家现在也不似从前,孙大海能干活了,吴氏来妆品厂做了管事,从前家中穷得揭不开锅,如今一下子成了富裕户,不仅将从前的房子翻盖,又加盖了几间房子。
因为初萤的身子重了,涟漪不愿让她太过操劳,便停了她的课,让孙小锦和苏白二人到县城私塾读书,孙小锦聪明过人,加之初萤为他的启蒙教育好,如今是整个学院的佼佼者。
苏白差了一些,但通过这一系列的经历知晓知识的重要,也是很努力读书。
酒厂如今正式上了正轨,酒厂管事和酒铺管事也都能干,加之订单不大,除了按时向苏涟漪汇报外,基本不用其心。
涟漪这几很忙,捻转于妆品厂和县城,找工匠定制包装盒,找铺子订货瓷瓶。如果说之前苏涟漪脚下个钉子可做陀螺,如今便能做两只陀螺,可见其忙碌。
这一,涟漪又忙到了很晚,在县城随便吃了饭,顺便还为大虎打包了饭菜,当赶着小驴车回家时,天已经全黑。
大虎在厨房烧水,是苏涟漪的洗澡水,因为知晓她一天在外忙碌,他帮不上忙,便尽量做一些事,为她分担一些。
“我回来了。”涟漪下了驴车,长舒一口气。这小院子够宁静,还是家里好。
大虎赶忙从厨房钻出来,接过缰绳,将驴车牵到院外得牲口棚,卸了车,拴了驴,加了草料,这才进来。
涟漪虽是累,却还是洗手拿了碗筷,将打包的饭菜为大虎盛好。
大虎也没闲着,将热水提到苏涟漪房内的小间,为其调好了温水沐浴。
两个人就这么奇怪,各干各的,却都是为对方干,不用多言语,如此。
大虎完,擦了一擦手,便乖乖到树下桌子上吃晚饭,涟漪则是将包菜的油纸扔掉,入了房间,关了门,将自己扔进浴桶中,闭上眼,感谢这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终于可以休息休息。
正当苏涟漪在浴桶里昏昏睡时,初萤着肚子抱着一只包袱来了,推开院门,看了眼大虎,“涟漪呢?”
大虎指了指屋内,没吭声,继续吃饭。
初萤也不客气,入了屋子,在厅里坐下,打开包袱。“涟漪,我来了,你沐浴后叫我一下。”心中很是心疼涟漪,这大热天的,涟漪还得东奔西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洗过了澡,觉得又重新活过来了。随便穿了件内衣,披着特制得“浴巾”涟漪在房间内探出了头,“初萤,有什么事吗?”
初萤见到涟漪,笑嘻嘻地把那小包袱里的衣服拿了起来,“我刚做好你去群菁会穿的裙子,拿来给你试试,保证你惊四座。”
“…”苏涟漪哭无泪,“别吓我,初萤你是懂我的,我只想低调地打酱油。”
初萤崛起小嘴,“那怎么行,哪有女子不希望自己美丽?再说,酱油是什么东西,为何要打?”
鸾国,是没有酱油一说的。
涟漪叹口气,“进来。”
说着,一闪身,为初萤让出了一条路。
初萤便笑嘻嘻地入内,大虎吃过了饭,便碗筷拿到厨房中清洗,洗完后放好,去屋内取换洗衣物,准备照常到仙水潭沐浴,就在他从院外绳上拽下巾子,准备出院子时,涟漪房间门被猛地推开,初萤从中跑了出来。
“大虎,你快来看,涟漪好美啊!”大虎回头,就见初萤抱着肚子一小跑出了屋子,而紧随其后的是苏涟漪。
不看还好,当大虎将视线放在苏涟漪身上的瞬间,立刻便忘了自己应做之事,脑子中除了惊,唯有惊。
美,真是太美了!
面前的女子身材高挑,乌发披身,容貌是出水芙蓉未沾粉黛,峨眉幽眸,白玉面庞,朱一点。
她是美的,大虎一直知晓,但平里,苏涟漪从来都是将柔顺浓密得烦恼丝一丝不苟地挽成发髻,其上或一只玉钗,或一只银钗,从未过多饰物。老气横秋的发型、一板一眼的衣着,将她的美掩盖了大半。
而如今,她的发丝未做任何处理,就这么垂着,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微微摆着。身上,是雪白羽衣。
薄锦配之白纱,一层层构成千层裙摆,带着褶皱,垂着,无比柔顺。上身,是时下流行的元宝领,稍底,她雪白的颈和晶莹的锁骨出,抓人视线、夺人眼球。
云袖飘摇,内里是薄锦窄袖,而外面配之的是薄纱广袖。
一身白衣本就飘飘仙,而在上衣处,竟用鲜红的丝线绣出了娇美鲜花,鲜花带着金丝的蕊,真得犹如吐出香气,而这些鲜花到了裙摆却突然四散开来,犹如仙女散花一般。
随着逐渐到裙摆,花朵越来越稀,越来越少,直至余下几枚花瓣,在裙摆下沿,而穿着这仙女散花裙的苏涟漪,就如同踩着娇花瓣前行一般。
“初萤,这件衣服我绝对不穿,太招摇了!”如梦如幻的女子大喊着,打破了梦境一般,也将大虎拉回了现实。
初萤在一旁崛起小嘴,“为什么不穿啊,穿吧,不招摇的,我也没用什么大绿大紫。”
“不穿。”涟漪转身回屋换下这衣服。她去群菁会,就是为了昭告她苏家的地位,让外人不再欺负,仅此而已,可不是去招蜂引蝶风头的。
涟漪不干了,“不行,你非要穿这件去,不然我哭给你看。”
涟漪真的生气了,“哭吧。”
初萤没想到平里无比骄纵自己的苏涟漪竟让自己哭,那金豆子和不要钱似的,立刻呼啦啦的下了来,嚎啕大哭,“你不能…不穿…呜呜…人家为了这条裙子…整整做了十一天…呜呜呜呜…”
正准备关门的苏涟漪一愣,对啊,这十几天确实未见初萤的身影,平里经常来蹭饭,那一大虎打了野兔也是送过去的。
“呜呜呜…你不能枉费了人家的美意,人家…人家为了给你绣那些花,眼睛都疼了,呜呜呜…一共三百七十一朵花,二十九片花瓣…呜呜呜,就没一只样子是重复的…呜呜呜…”
涟漪低头,看裙子上的花朵,这才惊讶的发现,确实就如同初萤所说,那徐徐如真的花朵,或娇羞半合,或热情怒放,各式各样,绝无重复之意,这件衣服,可比当时在店中什么京城师傅做的衣服好上一千倍…不是,是一万倍!
时间来不及了,未完,请看啼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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