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确诊(幸福的被月票淹死吧!)
苏峰家,苏白窝成一团睡得正香,就听见门外有砸门声。别看苏白是个胖子,但一向浅眠,一下子就醒了,却老大不乐意。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跑老子家来砸门?”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穿着内衣便出去,着眼,开了门,正想继续骂,一看门外站人,立刻又把那脏话了进去,脸上堆了笑,“姐,你咋来了?有啥事吗?”
门外,正是苏涟漪和大虎。“穿上衣服,和我走一趟。”
苏白不解,挠了挠头,“姐,干啥去了?”
苏涟漪冷冷地扫了一眼王二癞家方向,“刚刚你姐差点被一群人侮辱,好大虎及时赶到,不然后果很难设想,现就要找某些人去算账。”
苏白一下子瞪大了眼,惊讶伴随着愤怒,哪还有刚刚那困倦模样?“草!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动我姐?特么,老子拔了他皮!”
“还能是谁?王二癞。”涟漪眸子越来越冷。
苏白一愣,突然想起刚刚睡正香时,有人外敲锣打鼓说出事了,那声音好像就是王二癞。“姐,是不是大概一个多时辰前,王二癞带了一群人过去?我听见他喊人了,却怎么也没想到是…姐,姐…你没事吧?”苏白急躁。
涟漪能看出,苏白关切是发自内心,心中一暖,眸子中戾气少了些许,“恩,没事,虚惊一场,你速把衣服穿好,一会路上我给你讲发生了什么。”
“好,”苏白没了平里磨蹭样子,动作利落地跑了进去,几乎是一眨眼功夫,就套上衣服,和之前涟漪收拾屋子磨蹭穿衣截然相反,“姐,用叫上咱爹吗?”
涟漪摇摇头,“不用,爹白里酿酒已很辛苦,再说,这件事要暗暗进行。”
“好。”
一行三人关了院门,便向王二癞家而去,路上,涟漪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给苏白讲了,苏白气得眼血丝,恨不得马上冲去拼命,却被涟漪一再叮嘱不许冲动,一切听命令行事。
这一个多月自家姐姐转变,苏白也习惯了,姐姐办事稳妥,听姐准没错。
苏家姐弟没发现是,他们身侧之人虽不说话,但那一双眼也是血红,口内牙齿咬得作响,一双如铁锤般得大拳狠狠捏着,浑身散发出杀气,比黑夜还有可怕。
很,到了王二癞家。
苏涟漪观察了院子,院墙一低矮处,找到了落脚点。“一会我先翻墙,然后是苏白,大虎殿后,若是苏白翻不过去,大虎就帮个忙。”
苏白面色通红,第一次有了减肥冲动,“姐,我肯定能翻过去。”怎么能如此丢人?
大虎不语,点了下头。
涟漪伸手将自己长裙挽起,裙角掖进带里,那双修长白皙小腿出,如同两条藕。
大虎面色唰地一下红了,转过脸去,苏白则是十分不赞同,摇着胖手。“姐,把裙子放下来,有伤风化啊。”
涟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娇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不学无术还懂什么风化?此时没外人,无碍。裙子那么长,怎么去翻墙?”
说完,也不等苏白反应,退后几步,而后一个短跑冲刺,高挑身姿凭空而起,如同拔竹,右手一撑墙头,矫捷身子已如同猎豹般翻了过去。脚尖着地,一连串完美动作未发出丝毫声响。
苏白看傻了,这…这真是他姐?
大虎也是心中暗暗叫好,巾帼不让须眉。
接下来是苏白,他也想展现一番,闪了其他人眼,但跑了几趟,一到墙前就打怵,后是涟漪没了耐心,“些,天要亮了。”
苏白撅着嘴,开始爬墙,他腿不短,但因太胖是,笨呼呼上不去。
大虎上前,一手抓住他带,臂肌一个用力,便如同提猪一般将苏白甩了过去,随后他也翻墙入内,动作干净利索。
屋子门并未闩,轻声推开门,三人便进了去。
“大虎,你制服住王二癞,堵了他嘴,别让他喊,”说完,涟漪又转头地对苏白道,“你去摁着刘氏,也同样别让她喊。”她语调很低,声音很小,但却是命令式威严。
苏白不乐意了,“姐,男女有别,让我怎么对刘氏出手?”苏白与苏峰一样,虽是氓痞子,却有自己原则。
“别废话,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涟漪呵斥道。
其实苏涟漪是有私心,她不想让大虎去碰那刘氏,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
王二癞并不完全相信刘氏和赵大铁胡搞,但当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加之刘氏平里确实得很,便狠狠了她一嘴巴。
至于那转身走开,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知道了这次计划**不离十是失败了,之前虽知苏涟漪厉害,却不知这么厉害,便找个机会赶紧跑回家,省后果无法承担。
刘氏回家后,哄了一哄王二癞,又给他烫了壶酒,炒了两道小菜,说了些好话,王二癞便也原谅了她。
此时两人正抱着上睡着呢,这刘氏虽老,上功夫倒还不错。
大虎打开门便冲了进去,二话不说拽起单被,几下便将王二癞绑得结实,那王二癞正想大喊,大虎上随便摸了个东西便入王二癞嘴里,臭烘烘,原来是袜子。
苏白也无奈,学大虎,用单将赤身**刘氏打了个卷,用带捆上如同粽子一般,刘氏想喊,他便也抓个东西她嘴里,好,是她自己肚兜。
几声清脆火石敲击音,昏暗房内幽幽地亮了起来,是苏涟漪点燃了油灯。
涟漪姿态优雅,用锥子轻轻挑了挑油灯上灯,小小油灯越来越亮。
王二癞和刘氏看见来人竟是苏涟漪,吓得拼命挣扎,想喊,但嘴里各自着东西喊不出来。
灯下涟漪,如同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那一张瓜子脸洁白无瑕,乌黑眸子带着冷意,细细鼻梁如同滴水,不点自朱抿着,本是一位美人,但看王二癞夫妇眼中,却如同收命罗刹!
“晚上好。”涟漪没看王二癞一眼,相反向刘氏去了,伸手掏出一把精致匕首,刘氏脸上碰了一碰。
那刘氏感觉到脸上冰凉,再也不敢动了,她这样女怕就是毁容。
涟漪收回了匕首,拽起单一角轻轻擦了擦,锋利刀刃灯下泛着寒光,“一会我拿出你口中之物,若是你叫一声,我便划出一道口,叫两声,便划两道,即便你叫来人也无所谓,我苏涟漪从来都是恶名外,想必乡亲们早已见怪不怪了。”涟漪说完,便伸手拽下刘氏口中肚兜。
刘氏刚想叫,但那匕首越来越贴近她脸,后她咽了几口口水,也没敢叫,“我不叫,涟漪小姐,咱…都是街坊邻居,有话好好说好吗?”声音忍不住颤抖。
“好,就给你一个面子。”涟漪继续擦匕首,“说,谁给你们胆子,找人来害我?”
那刘氏赶忙否认,“涟漪小姐冤枉啊,那些人,我们不认识…”
苏涟漪冷笑,“既然我能找到这里,自然就能猜到是谁收买了你,”继续用那匕首近刘氏脸,“刘氏,你说,几个银子重要,还是你命重要?”
刘氏浑身颤抖,“奴…奴家,听不明白…”
“你们自己傻,还当别人都傻?算下时间,我被袭击从头到尾也也不到一盏茶功夫,王二癞要看到,还得跑回去找人,再带着几乎全村人跑来,也得一炷香时间,难道王二癞未卜先知知晓我要受人袭击?”
刘氏被问愣了,之前只以为会成功,只要众人见了苏涟漪被人光了欺凌,哪还去计算这时间?
“我这是给你们一个机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苏涟漪给他们施加压力。
刘氏怕极了,眼珠子转,开始衡量苏涟漪说话。那李府翠儿姑娘多给了她些银子,但苏涟漪却是真真她身边威胁,这时候,谁能选银子不要命?
“是…是李府翠儿姑娘。”刘氏赶忙道。
翠儿?是谁?
苏涟漪脑子里搜索记忆,突然想起,那厮就是当初死苏涟漪本尊丫鬟,后来还想死她!早就猜到李府,却忘了还有这个女人,真是仇旧恨。
涟漪一旁凳子上坐下,手中把玩着匕首,垂着眼,好像想什么。
屋子里一时间很静,王二癞见苏涟漪手拿匕首,也不敢怎么挣扎,刘氏心惊胆战,不知接下来这苏涟漪想做什么。
苏涟漪为什么问刘氏而不是王二癞?自然是因为女人比男人为胆小、好控制,这是一般情况。
大概一盏茶时间,涟漪抬起了眼,看着刘氏微微笑了一笑,刘氏只觉得后背一层冷汗,这笑没好笑。
“刘大姐,”涟漪突然改了称呼,“我们合作如何?”
刘氏慌张地看向王二癞,而后者也没是一头雾水,合作,什么合作?
“涟…漪小姐,奴…奴家啥也不会,怎么合作?”刘氏第一想法便是推。
涟漪微笑,凑到了刘氏耳旁低声说了什么,刘氏听后,面色一白,额头冷汗。“涟漪小姐,这个…可不行啊,涟漪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吧,那李府岂是我们能得罪?”
“你不敢得罪李府,就敢得罪我?”涟漪声音骤冷,“我告诉你,如果我想让你们死,你们也必死无疑!”
王二癞终于用舌头将臭袜子推了出来,喊了一句,“苏涟漪,鸾国是有王法,要是老子和婆娘死了,你以为你能了干系?”
涟漪一挑眉,伸手将手边布袋取了出来,从中捉出一只健壮活蝎。“这个,你们可认识?”
“自然认识。”果然,王二癞可不如刘氏那么好糊,他以“王法”为要挟,有恃无恐。
“一只蝎子蛰不死人,但若是将蝎子放入人口中,那蝎子顺着人嗓子入了肚子,就用这两螯将人五脏六腑抓碎,你说仵作能验出是谁杀你们?”
“呕…”刘氏听着苏涟漪这慢悠悠地描述,就觉得胃肠发疼,好像那黑褐色虫子真跑到她肚子里抓。
“你…你…”王二癞也没了主意,他还第一次听见这种死法,“苏涟漪,你这么缺德也不怕入地狱!”古人怕鬼神之说。
苏白冲上去,二话不说就给了王二癞两个大嘴巴,而后又觉得不解气,连扇了十个,“王二癞你这个狗娘养,是你这老小子招惹我姐,怎么还成了我姐缺德?今天我苏白不把你活活打死,我就跟了你姓!”
涟漪一耸肩,其实她这人不喜欢动,但对于王二癞这种智商低能儿,拐弯抹角地他们也听不明白,只有这拳头炖才对胃口,便也不阻拦,笑眯眯地看着。
心中不免感慨,从这个角度看这宝贝弟弟,也很英俊潇洒嘛。
王二癞被打得说不出话,口中血,那刘氏真真吓坏了,“涟漪小姐,涟漪姑,我合作,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还不成吗?放了我家那口子吧。”嚎啕大哭。
“苏白,住手,我们是文明人。”涟漪厚脸皮道。
苏白这才住手,用王二癞身上单被抹了抹手上血水。
“那明,我就家等你好消息了,别让我失望。”涟漪笑呵呵道。
刘氏点头如捣蒜,“那…那…奴家按你说去做,以后…以后…”
涟漪明了她是什么意思,点头微笑,“事成之后,我们之前所有恩怨,一笔勾销,我苏涟漪,说到做到。”
“成!奴家一定好好去做。”见识到了苏涟漪可怕,刘氏这回算是彻彻底底认清了现实——和谁为敌,都不能和苏涟漪为敌!
大虎看着苏涟漪,平里毫无弧度角微微勾起,眼中赞赏,他竟这女子身上,找不到丝毫缺点?奇了!
三人是翻墙进来,却是从大门安安稳稳出去,刘氏恭敬地送出去,就差磕头。
“三弟,今辛苦你了。”涟漪伸手拍了拍苏白呼呼肩头。
苏白眼圈红了,“姐,委屈你了,都是我不对,当时…我听见王二癞喊人,我就应该警觉,我却想也没想直接睡了去。姐,我苏白是个不合格弟弟,我…我惭愧。”
涟漪心中一暖,“不要这样,苏白,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这一段时间,苏白很自卑,他之所以对苏涟漪言听计从,是因为两人一同长大,他追随姐姐步伐惯了,但从大概一个半月前,二姐却突然变了个人一般,他就再也没跟得上她步伐。
“真吗?”苏白小心问。
“恩,进步很大,如果你肯努力,未来进步会大。”涟漪如同哄孩子一般。
“恩,姐,我一定会努力。”苏白赶忙道。
“好了,回去吧。”到了苏峰家,涟漪让苏白回家,苏白几步一回头,回了家睡觉,归途上,只有苏涟漪和大虎两人了。
“大虎,刚刚谢谢你了。”刚谢完了苏白,现又转身去谢谢大虎。
大虎一点头,不多语,涟漪也不再多说,两人就这么肩并肩,夜幕中散步一般,无比默契。
…
第二,翠儿得到了刘氏成功消息后,心花怒放,步向海棠院走,恨不得直接飞起来,心都是幻想,好像已经见到了不久将来,自己被抬做姨娘日子。
李玉堂刚从外巡视归来,屋内衣,而后换了身舒适衣袍书房中准备翻阅账册,便听见屋外翠儿声音。
“少爷,您忙吗?翠儿有事和您说。”
“进。”李玉堂头也不抬。
翠儿喜滋滋地入,规规矩矩地福了个身,而后便将这件事原原本本给李玉堂讲,从如何得知王二癞、刘氏和苏涟漪有过节,到如何勾结上刘氏,到后用了什么方法使苏涟漪身败名裂。当然,后面很多事都是她听刘氏说,她这么个高贵大家府丫鬟,怎么能去那掉身价村子?
从始至终,李玉堂都未抬头,洋洋得意自以为手段高明翠儿,自然是没见到她家少爷眼中鄙夷。
“恩,下去吧。”没有翠儿料想欣喜,李玉堂还是那般神态,淡淡如云。
但翠儿已把自己陶醉了,向自家少爷暗送了几次秋波后,便退了出去。
李玉堂微微一挑眉——烂泥,就是扶不上墙,给她个发挥机会,她却做这种下三滥之事,可笑。
但想到苏涟漪那胖子女氓,那恶心惺惺作态,那狡猾破他计谋,李玉堂心情还是大好,粉瓣扬起。此时此地是他自己书房,若是被外面姑娘家看见,说不定要了多少人。
可李玉堂做梦都想不到,苏涟漪此时非但没受到丝毫伤害,相反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前来求见他父亲——李福安。
…
因李福安病情,如今李府大半买卖交给了二儿子李玉堂,他则主要以休养为主,偶尔听听大掌柜汇报,随便翻翻总账。
苏涟漪到了,前门门童自然是认识这位不久前刚来大变样苏涟漪,让其稍后,先通报了全管家。
全管家听说苏涟漪求见老爷,便先去了李老爷那里询问意见,而后赶到门口亲自接。
李老爷也是很想见这小姑娘,很好奇她此番前来,为了何事。
涟漪与全管家客套了几句,便被带入了李老爷院子厅堂。
“涟漪见过李老爷。”苏涟漪为李福安做了一个规规矩矩福身。“今老爷气真好,想必没几天,老爷就会康复了。”
李老爷和蔼地笑,“借你吉言,坐。”
涟漪一旁客椅上坐下,有丫鬟上了香茗和茶点。
“其实,涟漪此次来,是来和老爷承认错误。”苏涟漪开门见山。
李福安一愣,承认错误?这是来哪一出?“涟漪姑娘何串有?”
涟漪站起身,面容诚恳,“为老爷治病药酒,并非我苏家祖传,不是我兄长所制,其实是我之前山上碰到一名老者,他送予我药方,之所以对外公开说是祖传,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毕竟,这世道太。”
李老爷没想到苏涟漪上门来说这件事,自然知晓这不是她目,是好奇起她初衷。原本,他还以为,苏涟漪来,是为了说服他加大购买苏家酒数量。
涟漪心中明镜,这些话,她不说,李老爷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还不如自己直接说出来,显得敞亮,接下来话也就好说了。
李老爷笑着点头,“是个诚实姑娘,你如今来见我,就为了此事?”
“不,”涟漪赶忙道,“药酒能治病固然不假,但就如同药方一样,同样病症不同病人身上,要开具不同药方,虚则要滋潜,虚则要益气固,从前涟漪未见过老爷,这药酒老爷喝也就喝了,但见了,涟漪却觉得,药酒不适合老爷喝。”
“此话怎样?”李福安惊了一下。
全康也赶忙过来,“涟漪姑娘,我知晓您一定有什么好方法,可否等全某将周大夫找来?我们一同探讨?”一旦涉及了李老爷病,全康便很激动。
涟漪笑着点头,“还是全管家想得周到,其实涟漪也仅仅是得到药方,不懂开药,有周大夫旁做指导,涟漪心中这块大石也就能落地了。”
全康就是莫名认为,这苏涟漪一定有方法,这是他直觉。
李福安看着不卑不亢苏涟漪直了眼,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名女子,无论遇到什么难题、挫折,她也是这般,冷静淡然。
同是苏家村人,苏涟漪会不会和她有什么联系?
李福安不敢再想,自从当年她做出了抉择,他就刻意不再去想她,调查她,生怕被思念和爱恋所折磨,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了吧。
如今,他只知道她病逝了,却不知这二十年她到底过得如何,她夫君待她好不好,她可否有儿女,其实凭他能力可以了解得一清二楚,但他却着自己不去知晓分毫。
涟漪又发现了李老爷看着她若有所思,但她知晓,李老爷并非看上她美,他双眼空,想必是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人身影罢。
试问,苏涟漪为何突然决定前来治病?
因为通过翠儿这件事,她深深体会到了这个落后封建社会,弱势群体是多么软弱可欺,有钱有势之人,随便动动小手段便能将她死。
她可不想这么靠着李府老爷一辈子,她要有她事业,这期间,她就必须要有李老爷作为依靠,不为别,就为了住李玉堂!
只要李老爷成为她靠山,那李玉堂定然唯有一旁咬牙切齿份儿而无法动她分毫。
所以,李老爷不能死,必须要活!要健健康康地活!
厅堂两人各有所思之时,全康已带着周大夫急匆匆赶来。
涟漪立刻调整了情绪,将刚刚阴沉深埋,外人无法发现,只能看到她阳光和蔼。“涟漪见过周大夫。”那嗓音,清脆如银铃。
周大夫对苏涟漪印象本就极好,加之这高挑貌美女子笑盈盈地为自己福身,心情自然也不错。“涟漪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全康想到老爷病能治愈,激动得难以自已,对着苏涟漪就是一拱手,“涟漪姑娘,只要您治好我们老爷病,我全康定然感激您一辈子。”
涟漪赶忙谦虚,“全管家言重了,涟漪只是名弱女子,偶然得到了药方,老天开眼,这药方正对老爷病情,是老爷人好积福,上天眷顾罢了。”话,自然是挑好听说。
周大夫越来越欣赏这名女子,不卑不亢,谦虚有礼。“不知涟漪姑娘可有什么药方?”
苏涟漪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这纸张上便是制作药酒之前,遍访县城名医,根据她所想得到效果,开出一系列中药。
周大夫拿过药方,看了看,他浅尝过药酒,知晓这正是药酒配方,“涟漪姑娘,这…这药方太过珍贵了。”
全康不解,“周大夫,您见多识广,这可是什么名方吗?”
周大夫摇头,“这正是苏家药酒秘方。”
涟漪心中很想笑,就是了一堆中药名嘛,连药量都没有就是秘方?糊古人真有趣。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脸上却是一派动容神情,“没关系,只要能治好李老爷病,一个秘方又算什么?”
李福安万万没想到,苏涟漪竟能将药酒秘方送出,这对于做生意之人来说,是万万不可之事。
“涟漪姑娘,你就不怕,这秘方外?”李福安问。
苏涟漪笑了,“老爷,涟漪虽是女子未读过书,但也不傻,自然知晓这秘方重要。但,人世间,有些比钱财要重要,那便是情。老爷十几年照顾我们苏家,我们是感恩,此时即便是耗家产换得老爷康健,我们苏家也义不容辞。”话语顿了一下,很是动容,“虽佛家云,人有轮回,但生于尘世便是一种缘,既然生了,自然是要珍惜生命,健康活着。”
涟漪说完,自己都想吐,从前讨厌这一套煽情,但如今不得不用。她觉得再说上那么几段,即便是枉持人,她也能胜任了。
座三人被深深感动,没想到一名年轻女子竟能看透人生,感悟大义。
“涟漪姑娘您放心,今我见了秘方,但我周某人对天发誓,定不会外,否则,我便五雷轰顶而死。”周大夫是个耿直,立刻起誓。
“不用,不用这样。”涟漪哭笑不得。
“涟漪姑娘放心吧,我们李家永不会做药酒生意。”李老爷声音徐徐而出,一句话便承诺了一切。
“好,那就多谢各位了,我们开始研究药方吧。”涟漪赶忙岔开话题。“李老爷,涟漪冒昧地有一个请求。”涟漪很是尴尬。
“什么请求,你且请讲。”李老爷道。
涟漪犹豫了下,“能不能先清场,将门关上,只有我们四人?这件事,绝不能外。”
“好,大全。”李老爷吩咐。
“是。”全康带着一肚子疑惑,将伺候一旁丫鬟们赶了出去,而后将门窗关好,点上了灯烛。
见没人了,涟漪这才尴尬地开口,“老爷,我需要听听您心声,方可确诊您病症。”
“听心声?”周大夫不解。
“是。”涟漪回答,脸红了,没有听诊器,真麻烦。
“好,你怎么说便怎么做罢。”李福安道。
“那就请老爷将上衣光,榻上平躺。”涟漪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猥琐。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诊病方式?不是应该诊脉吗?
涟漪惭愧地低下头,脸红彤彤,该死西医,该死听诊。
还是李老爷反应,“大全啊,来吧,帮我衣。”
“是。”全康是相信苏涟漪,便步过去,帮李老爷光了上衣,扶着榻上躺平。
涟漪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丝帕,上面绣着莲花和蜻蜓,是初萤绣给她。走到榻前,量不去看李老爷。
心中不免骂着,这该死封建社会,怎么男女大妨到这么变态?现代,一个男人光着上身根本没什么问题。
将丝帕平铺李老爷左口,她俯下身,将耳朵贴李老爷心脏位置。
这种方法,她之前便用过,是为孙大海诊病时所用。
西医诊病常用便是听诊器,听诊器是十九世纪法国著名医生雷内克发明,随后又有几位医生进行了改良,其作用便是为清楚地听清病人心声。而听诊器发明之前,只能是医生将耳朵贴病人腔处听诊。
风心脏病又名风心病,是由于风热活动累及心脏壁膜引起心脏病变,受损瓣膜以二尖瓣为常见。患病初期常无明显症状,后期则表现为心慌气短、乏力、咳嗽、肢体水肿、咳粉红色泡沫痰,直至心力衰竭而死亡。有则表现为动脉栓以及脑梗而死亡。
按理说没有听诊器是听不清什么心脏杂音,但李老爷病情确实十分严重。
附耳倾听,室内诡异宁静,仿佛落针可闻。
只见涟漪秀眉微微皱了一皱,面色凝重,眼神却越来越坚定,站了起来。“我猜得没错,结合病史体征和临表现能初步确诊,风心病。”这语气哪还有刚刚娇柔,唯有严谨,给人一种权威感。
周大夫立刻上前,“等等,涟漪姑娘,您可不可以告诉老朽,听膛,能听出什么?”这姑娘刚刚还很正常,现怎么就如同换了个人,说一堆根本听不懂话?
涟漪点头,“李老爷有着风心病,心声表现为心尖部收缩期吹风样杂音。”但因为没有听诊器不是很清楚。
她面色沉了下来,愈加凝重,因为,这样杂音现象说明,李老爷病情严重,除了换瓣没有好治愈方法。但古代哪有条件做手术?也只能用药物,能拖一天便是一天了。
别说李老爷和全康,就是很有医学建树,见识过大江南北医学周大夫都十分不解,“你是说,老爷心,和别人心,不一样?”
涟漪点头,用句白话说,就是壁膜损害,心脏收缩时该心室起不到应有作用。当然,和周大夫说了他也不懂。“我说再多,想必周大夫也不理解,您可以亲耳听听李老爷心声,就是心脏跳动声音。再对比全管家心声,便知晓。”
“管家,可否借一听?”周大夫很激动,这便是老学究执着。
全管家二话没有,了上衣,只要是对老爷病情有帮助,他做什么都愿意做。
榻上,老爷正躺着,全管家便直接躺了地上。
周大夫先是很仔细地听了李老爷心声,而后又俯身听全管家,第一回除了心跳并未听出区别。他降下浮躁,又去认真地听,第三次,终于听出了区别。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就如同涟漪姑娘所说,这心声是有区别。”
躺榻上李福安为何一直静静任由周大夫当试验品,其实他原本是不信任苏涟漪,或者说不能完全信任。毕竟,周大夫这种名医都无法治好病,让他怎么去相信一个年纪轻轻女子能治好?
但如今,他心头放亮,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苏涟漪是有真本事之人,他命…也算是保住一半了。
全康起身速穿好衣服,而后帮李老爷穿,将李老爷重又扶回了椅子上。
有了这一出,众人再不质疑苏涟漪医术,三人对其都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涟漪姑娘,有一事我不解,您是用什么方法缓解老爷气短之症?”周大夫问。
“是利消除浮肿,”涟漪微笑,“周大夫可还记得老爷之前腿部浮肿难消?而只要开了利药物,消了浮肿便可改善气短。”
周大夫恍然大悟,终于理解了为何李老爷当初生命垂危,饮用了药酒就可得到很大改善,并非这药酒有什么奇药,而是对症下药。“涟漪姑娘,老朽佩服。”
“哪里,这些都是以为老先生教,涟漪有幸学之,周大夫医术高明,若是没有从前药方,李老爷也不会恢复得这么,以后涟漪要请教之事还多呢。”涟漪谦虚。
不卑不亢,谦虚有礼,这是众人对苏涟漪评价。
随后苏涟漪和周大夫便没再客套废话,而是针对李老爷病情,仔细研究药方,真正中西医结合,为李老爷量身定做了一副药。
全康对苏涟漪感激得五体投地,李老爷也心情大好,这一研究,就研究了整整一下午,当停下来时,苏涟漪已经口干舌燥,端起茶碗就准备喝。
有丫鬟送上了茶,李老爷正准备喝时,却被苏涟漪叫住了。“老爷,这茶您不能喝。”
李老爷一愣,不能喝茶,这是什么道理?
“茶、烟、酒,都会刺心脏,您有心疾,这三样,好戒掉。”说到这,脸上觉得火辣辣,真是自打嘴巴,之前还卖人家药酒,如今就不让人家喝酒。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若是老爷真非喝酒不可,就将苏家药酒稀释,喝上一些解馋。”
李福安将茶碗放下,微微一笑,“好,就听涟漪。”不知不觉,称呼已改,亲切了很多。
“还有,”涟漪继续道,“老爷您要吩咐厨房,未来您饮食要少盐,您病症应控制一种物质,名为——钠,而这盐中有钠,故而少盐。”
苏涟漪话,李福安深信不疑,“好,大全,一会便吩咐下去罢。”
“是。”全康高兴非常。
“还有一样东西。”涟漪拿了一个小布包,掏出一个布口袋,其中之物对于古代人来说算是陌生,但涟漪用其苏家村救过人,“这个叫海菜。”
李老爷微微一笑,“生于海中,这个,我见过。”他是走南闯北商人,怎会没有眼界。
涟漪微笑,“还是李老爷见多识广,想必食用之法就不用我说了。这海菜富含钾,而药物利便会造成钾缺失,所以以后顿顿都要喝上一些海带汤,不用多,一小碗便可。”
说着,将海菜放到了桌上。
“这个,李老爷应该也知道。”涟漪掏出另一个布包,打开,竟是油炸蝎子。“此物烹饪之法,一会我教给厨房,每午膳、晚膳两顿食用,一次两只,可缓解风之痛。”
说着,又放到了桌上。
全康看着这面目狰狞东西,觉得反胃,如何下口?但李老爷却笑容和蔼,“好,只要涟漪你开出单子,下便服用。”
涟漪点头,李老爷态度是不错,“还有就是,要多运动,每三次,绕着院子走上一两圈,力多走,但也要量力而行。”
“好。”李老爷道。
屋外,有下人来禀,李夫人为答谢苏涟漪姑娘,特办了一场家宴,请涟漪赴宴。
苏涟漪一挑眉,家宴?会不会有那混蛋——李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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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花猪天使韩雨轩hyx2a815715言情心静如水tinalinda杨莲liying29tayatayy126lbnetesft谢谢!
*感谢看官们月票,月票就不能一一感谢了,因为题外话只能写三百个字,感谢!你们每一人名字丫头都记得!
*入V两天收到112张月票,丫头能说太惊喜了吗?惊喜哭了!
俗话说,温思,丫头从去年6月开始写文到现,还木有上过月票榜…汗…请表笑话我!如今有了1多张票,再有3张,就能爬上12名位置了,丫头只要后一名就好,感受下!月票榜感觉!
*看官们,能足丫头么?么么哒!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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