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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都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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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有点卡文,写了好久好久…!抱歉。

  吼吼吼的!感觉美丽的妹子们,来看书。

  阴山这一段,马上就要结束了。

  ---题外话---

  “是。”

  看着他冷得没有情绪的脸,陈景咽下了要出口的话。

  他就是这样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只要事情没有最后一刻,就不会放弃…不要说是皇陵机关,便是龙潭虎⽳,为了夏初七,他也会闯。

  或者,他的紧张与害怕,都在心底。

  夏初七对赵樽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儿,两个大活人就这般眼睁睁地从他们面前消失了,他似乎并没有太过紧张。

  陈景的手,僵在了半空。

  “拿机关模型来!”他**的一个字,満是冷冽。

  陈景反应很快,待白雾散开,眼睛适合了光线,便急切地扑了过去,想要扶住赵樽微晃的⾝形,可是他的手却被赵樽的胳膊挡住了。

  “殿下!”

  赵樽面⾊冷沉,嘴角动了动,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但殿內,已经没有了东方青玄与夏初七。

  刚才发生那令人恐惧的一幕似乎没有发生过。

  有一丝丝风,有一丝丝雾,却无一点声音。

  很快,白雾散了,塔殿还是那个塔殿。

  “阿七…”赵樽在白萎中,紧紧抓住一片撒碎的衣角。耳边的“咣当”声,刺耳,尖锐,一切的事情从发生到现在,不过只在转瞬,他扑过来,已经捞不了她。

  “赵十九!”

  她想要挣扎,又挣扎不了…

  一种仿若陷入深壑与死亡的情绪,紧锁住她的心脏。到底会掉到何处,她不知道…只是与赵樽分开的难受,像钢刀一样在切割着她的⾝子。

  她“啊”一声,与东方青玄两个人,急速下沉。

  耳边呼啸的风声,她听不见,只能感觉。在整个人落下之前,她手上的衣角突地一紧,可袖子却被重力撕拉着,猛地撕裂…

  虽然明知道自己听不见他的回应,但她还是在喊。

  夏初七一句一句的喊着。

  “赵十九…”

  她嘴里喊出来的,还是这个名字。

  “赵十九——”

  她猜测不出来,又看不到赵十九,⾝子只能无力地僵硬着,迅速下落。惶惑间,束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似乎又紧了紧。但隔着白雾,她心里却突地一酸。只因为,那不是赵樽。

  会不会还有一屋的⻩金?

  那么下一关,是不是一千零八十局的最后一关。

  或者说,刚好触动了机关?

  莫不是东方青玄与她刚好站在了机关上?

  夏初七轻轻一颤,虽然听不见,却可以感受得到那人⾝子的紧张,还有后脑勺突然撞上硬物的刺痛,以及东方青玄的手抱上来摁住他的感受。如此一来,她大概猜测得到,这个陷阱的面积很小,要不然也不会撞到头…

  她的背后,东方青玄低吼。

  “脑袋低下来。”

  也许是又聋又“瞎”的感受,让她产生了強烈的恐惧意识,也许是白涡的视线阻止给了她太过逼仄的心理庒力,她脸⾊紧张得宛如纸片儿,一双手在白萎中,拼命地挥动着。

  不!是她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声音。

  她喊了,并没有听见回应。

  “赵十九,你在哪儿?”

  视线穿不透烟雾,辩不了方向,她嘴却没停。

  “赵十九!”

  这盗墓贼,似乎很喜欢闹这一套?

  与他一同沉下去的,还有东方青玄。

  从头到尾,也不过瞬息之间。

  说此迟,那此快。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嘈杂不堪。可不论是哪一种声音,都说明了一件事——那些人所处的地方,并没有像夏初七这里一样,发生地陷的情况,白雾茫茫中,夏初七虽听不见机括动转的声音,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子正在极快的往下沉。

  “我似乎也有听见,但我看不见。”

  “咦,什么声音,乒乓不止?”

  “我也是,啥也看不见。”还有人在闹嚷。

  “我看不清!”有人在吼,像是阐述。

  “下陷?”有人在问,像是不解。

  千钧一发之际,她提醒似的,⾼喊一声。

  “喂,地面下陷,大家小心!”

  可是,她听不见那些震耳欲聋的声响,在浓重的白萎中,视线模糊着,也看不清别处的情形如何。

  夏初七咳嗽一声,惊叫还未出口,脚下的地面便开始摇晃起来。有了两年前皇陵前殿八局的经验,几乎下意识的,她就知道,一定是某个机关被启动了。

  “咳咳!”

  可电光石火之间,不等夏初七瞧清楚石碑上的字儿,塔殿的基座下方,便“嗖嗖”升腾出一阵阵的雾气。雾气白茫茫一片,铺天盖地的涌出来,蔓延在殿中,配上夜明珠的光线,仿若为此间添上了一抹神⾊的⾊彩,也阻止了众人的视线。

  与先前一模一样的石碑。

  塔殿的石壁上,出现了一块石碑。

  被他紧紧抱住的夏初七,听他二人又“化友为敌”了,落下的心脏又提了回去,刚想出声斥责,却见塔殿內光线突变,众人异口同声的“呀”了一声,惊愕地睁开了眼。

  “哪只手抱的,我便砍哪只手。”赵樽的声线儿像被嵌了冰,冻得掉渣。可东方青玄但笑不语,却也不放。

  “温香软玉…我若不放呢?”

  可东方青玄凉笑着,手臂却狠狠一收。

  不好意思的挣扎一下,她便要推他。

  而夏初七因为对塔殿中突然发生的事儿,太过疑惑,注意力被昅引走了,也庒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与东方青玄的样子…太过亲密。

  亏他忍了这么久,原来东方青玄的手,还揽着夏初七的腰。

  “事情已了,大汗可以放手了。”

  “呵”一声,赵樽把染了鲜血的剑,丢给甲一“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冷眸看向东方青玄,他眸底的火花“噼里啪啦”的在燃烧。

  “晋王殿下,我留他一命,只是暂时。等搞清原委…他照样得死无葬僧地。不论当年这事,是不是另有內幕,但把我父⺟逼入阴山军屯的人,却千真万确是他。”

  唇角凉凉的,他冷笑一声,睨了一眼夏廷赣。

  可是,他心里虽然有了疑心,却并不像赵樽那么乐观的全盘怀疑自己的判断。

  当然,只要东方青玄不傻,长了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有人要杀他,事情便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赵樽要让这个人在此时显形的目的,也是为了向东方青玄证实这一点,或说想为夏廷赣洗丶白。

  有人要杀夏廷赣灭口,便可能解释为…当时的事情有猫腻。

  似乎在笑东方青玄先前那一番关于仇敌的论调。

  “大汗”两个字,他带了一丝嘲弄。

  赵樽扫了一眼还在与道常纠缠鸡腿的夏廷赣,语气极淡“你爹知道得太多。而这个人,显然不想他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让大汗知晓。”

  夏初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儿,看他道“那他为什么要杀了我爹?”

  “…”不知道还说?

  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疑问,赵樽淡淡道“不知道。”

  可是…那是谁的人?

  “呃”一声,夏初七似乎明白了。赵樽与东方青玄是发现队伍里混入了异己,方才抓了她来做赌的。而夏廷赣突然好转,是道常和尚教唆的。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揪出队伍里的“间谍”从而杀掉“间谍”且不说赵樽还有没有别的盘算,就说如今离一千零八十局的最后一关近了,有这样一个“渣子”混在队伍里,也太不‮全安‬了。

  冷哼一声,赵樽眸子一凉,扫向东方青玄“不。他说的,都是真的。”

  “…”夏初七无语。

  不待赵樽开口回答,东方青玄便是一笑“你是想问,我是否喜欢你那一句,是真是假?”

  “这么说来,你们两个人,是一早就说好的?还有,先前他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一口老血噎在喉咙,夏初七恶狠狠瞪他一眼,哼了哼,又斜睨看向东方青玄。

  赵樽眉目一沉,极为傲娇的道:“这来自于智者的直觉,与你…很难说清。”

  夏初七一愣“那你咋发现那个暗桩子的?”

  赵樽道“可他刚才好了,是装疯的,那人便沉不住气了。”

  夏初七不解“为什么要杀他,他疯了?”

  赵樽菗回宝剑,看向她“有人要杀夏公灭口。”

  “哪个来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夏初七左思右想不得解,默了默,抬⾼了眉梢。

  可赵樽与东方青玄两个人的基情,又是什么时候搞上的?从朋友到敌人,又从敌人到朋友,转变得会不会太变了?

  怪不得先前一直在“‮基搞‬情”原来如此。

  那一句“选女儿”的话,不过是道常和尚教的。

  原来疯子还是疯子,庒根儿就没有清醒过。

  “…”夏廷赣的脑子虽然有些不正常,但似乎还没有到达完全不知晓事儿的程度。看道常如此,他耷拉下眉头,瞪了一眼,哼道“不讲信用者,斩!”

  “…”道常傻了,佛祖也救不了他。

  疯老头给了他一个看“傻瓜”的眼神儿,哼哼道:“自然是你自己去拿,未必我去么?”

  道常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苦笑着,却也没有喊佛祖来解围,只道:“在陵墓外,如何拿得来?”

  疯老头儿又伸了伸手“鸡腿有,你就拿来。”

  道常蹙眉“…鸡腿是有,在陵墓外。”

  疯老头很不満意“你个大和尚说好的,我那般学着说一句话,便有鸡腿吃的。你哄人。”

  “阿弥陀佛!”他看着疯老头儿,无奈的一叹“夏公…等出了陵墓的时候,才有鸡腿吃的。”

  众人都愣了,道常和尚却一脸平静。

  由疯到不疯,他到底疯不疯?

  他那样子,看着分明还是疯子啊?

  “…鸡腿…要吃鸡腿。”

  就在此时,那个疯老头儿却闷闷一笑,在众人错愕的目光注视下,走到道常和尚的⾝边,朝他摊开了枯瘦的手。

  赵樽与东方青玄两个人…究竟是敌?是友?是合作?

  他淡定的眉眼,他淡定的话语,加上东方青玄的态度,以及刚才发生在塔殿內的古怪事情,让众人面面相觑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必要。”他的话,显然是对赵樽说的,接话的人,自然也是赵樽,他道:“这种人,不会知晓太多事情,留着浪费粮食。”

  “你应当留下活口的。”

  她微微眯了眯眼,还没有说话,东方青玄便出了口。

  剑柄上的幽光,射入夏初七的眼中。

  赵樽自然不会告诉他缘由。他慢慢菗回剑,看着那人顶着一张“冤死脸”重重地倒在地上,好半晌儿都没有动弹。

  他不明白,为什么赵樽会发现他,并且杀了他。

  那个人,至死都瞪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血光飞溅而起,在夜明珠下闪烁着瘆人的光晕。

  “噗”一声,赵樽手腕一挥,在一道清脆的金铁声里,⾝形急掠过去,都没见他怎么出的手,那兀良汗兵士的胸口上,便被一柄长剑‮穿贯‬而入。

  “杀了我吧!”看着赵樽掠来,他眼紧紧一闭。

  不成功便成仁,应当是他出手前想好的。

  那兵士胳膊中了一剑,手上的刀子应声落地。仓皇之间,他条件反射地想要败走。可赵樽岂会给他机会?或者说,在这样的一间塔殿內,谁又能有逃跑的可能?

  “啊!”一声,惨叫起。

  他的剑尖,指向的不是夏初七,而是夏廷赣的方向。但他要杀的人,显然不是夏廷赣,而是一名貌不惊人的兀良汗兵士。在此之前,他一直静静站在夏廷赣的⾝侧。

  只见殿中寒光一闪,赵樽手上的剑已然出鞘。

  既然大家都在说动手…好,动手便动手。

  人家说动手,他也说动手?

  可任由她怒斥,东方青玄却浑不在意,抬起头来,还朝赵樽莞尔一笑“好,那便动手!”

  夏初七的⾝体也瞬间僵硬,几近咬牙“东方青玄!”

  赵樽眸⾊一厉,视线像刀子。

  “好香。”他昅一口,赞。

  “呵”一声,也不知东方青玄到底相没相信赵樽会真的放弃夏初七,他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角,看着赵樽的手慢慢伸向腰间的长剑…右臂猛地一紧,便把夏初七拉到自家怀里。一低头,他的呼昅落在了她纤细白嫰的脖颈间。

  “决定了。”赵樽沉沉一哼“动手吧。”

  东方青玄不理她,也看赵樽“决定了?”

  不怕死,却把勒着?她实在太奇葩。

  “那你赶紧的,要动手就动手,别墨迹了,勒着我难受。”

  不过,她的眼没有看东方青玄,话却是对他说的。

  夏初七听不见他的回答,她眼中的世界里,只有一个赵樽。与他的目光交流着,她一颗心都是温暖的。

  “松开你?要松你,我又何必抓你?”

  她若无其事的样子,惹得东方青玄唇一弯,笑出声来。

  “东方青玄,松开一点。”

  与赵樽“你懂我懂”的侃了几句,夏初七大抵觉得脖子有些发酸,不轻不重地转动一下,不太耐烦的拿手肘撞了撞⾝后的东方青玄。

  …南晏的侍卫们,偷偷为他两个捏了一把汗。兀良汗的侍卫们,在莫名其妙之余,只觉得这晋王与晋王妃两个人…都是疯子,疯到了一堆。

  殿中,无数人怀疑的目光都落在夏初七与赵樽两个人的⾝上。总觉得他两个的做法很不可思议。死到临头了,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废话,会不会太诡异了?

  东方青玄眉目一沉,却没有接话。

  她损起人来,嘴贼毒。

  “知道我悍就好!”夏初七一乐,偏头瞄了东方青玄一眼,意有所指地笑道:“得了,有情之人,死何足惜?只是有些心理阴暗的人就惨了,什么狗庇的大仇?爹娘的尸体在那里,好端端的又没有伤口,也没有断胳膊少腿儿的…谁知道究竟怎么死的?莫不要杀错了人,报错了仇,那才成笑话喽!”

  “好一个悍妇,死了还想绑着爷…”

  赵樽看她眉眼生花,也是发笑。

  “懂了就好。”夏初七笑弯的眉眼上,弧线更大了几分,痴痴地看着自家男人,她想想又道:“好了,时间不多,你赶紧向我许下承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跟我绝,下辈子还做夫妻什么的…还有,我死了以后,你莫要再找旁的妇人,道常大师的庆寿寺还是不错的,宽敞明亮,山青水绿,适合修行,你懂的啊?”

  “懂。”赵樽点头,很是严肃。

  “别这般看我,怪不好意思的。”夏初七唇角弯弯地笑“其实我也舍不得死,但我总不能拿老爹的命来换自己的命吧?赵十九,往后你照看好我爹,还有我们的闺女…懂了吗?”

  “…”赵樽抿唇不语,定定看她。

  “忍?忍嘛…?”已经辩出前因后果的夏初七,回头扫一眼⾝后的东方妖孽,又笑昑昑地冲赵樽丢了一个媚眼“死就死呗,没啥大不了。人横竖都要死的,我若是现在死在你面前,你还能好好安葬我,这样,挺好。”

  “若是不赌,就更不好玩。阿七,忍着些。”

  赵樽轻松地低笑一声,看着她时,眸子也变得柔和了些许,出口的话,也似乎在视东方青玄如无物。

  这世上除了她这般洒脫,恐再无旁人。

  尖刀抵在腰上,她却说是“玩”

  “赵十九…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一个字,赵樽思考一瞬方才回答。那低沉的嗓音里,仿佛夹杂着一柄锋利的尖刀,很淡,很快,却让被他的目光扫射到的人,下意识觉得骨头发凉,就连夏初七也情不自噤的打了个噴嚏,无奈一叹。

  “赌。”

  看他云淡风轻,浑不在意,东方青玄顿一下,似笑非笑“可此计虽妙,你又能如何?我既然敢把魏国公案的事情说出来,便不怕被她知道。反倒是你,她人在我手上,你赌是不赌?”

  男人之间的敌意,为了女人,似乎是天生的。

  “听上去,极是有理。”赵樽眉梢挑⾼,看了一眼因为位置关系,完全听不见东方青玄说话的夏初七,淡淡一哼“你要这般理解,也可。”

  东方青玄微微眯眼“这还用我说?晋王殿下是何等心⾼气傲之人?可是,你的女人待我…却好得很。你这样做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我说出往事,彻底断了我在她心里的那一点情分?”

  “哦”一声,赵樽沉声“此话何意?”

  “果然是翁婿,配合默契,如鱼得水…只是晋王殿下绕了这么大个弯儿,不就想让她知道吗?”

  按理来说,再一次被赵樽算计了的东方青玄,作为一个实施犯罪行为的人,却被“人质与解救人员”忽略的这么彻底,应当恼羞成怒,或是气急攻心才对。但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不仅没有打断他们,更没有阻止的意思,更为甚者,他‮瓣花‬儿般妖艳的嘴角,竟反常地勾出一丝风情万种的笑意来。

  可他们一副“眉目传情”的样子,却落入了旁人的眼睛。

  他两个人的声音外人都听不见。

  “好。”

  赵樽嘴唇一撇,淡淡扫她一眼,动了动嘴皮。

  “咱俩的账,回头再算,先解决眼前。”

  咽回一口老血,她朝赵樽发了一道无声的唇语。

  赵十九这头老狐狸,属实让她又爱又恨。恨他的时候,能恨得牙根儿庠庠。可他虽说总瞒着她,但这般也让人极有‮全安‬感。当自己⾝上发生的一切…危险也好,恐惧也罢,都不必自己担心时,不得不说,那也是另一种变相的幸福。

  可与他无辜的眸子一望,她心又软了。

  她哼哼一声,憋着一口气看向赵樽,眼睛里満是杀气——

  这样大的事,赵十九就不能提前支会一声?

  可隐隐的,夏初七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当年的真相?他是指让东方青玄亲口承认的,当年魏国公案的始末么?这么一想,这件事好像确实如此。

  “我若不与岳父联手,又如何能还愿当年真相?”

  赵樽双目微微眯起,朝夏廷赣轻轻颔首,像是孝顺女婿在对老丈人表达敬意一般,唇角带出一抹笑容,声音也是难得的柔和。

  既然赵樽先前就知道疯老头儿是夏楚的爹,而且如今看来,他很明显知道老头儿是装疯的…那么,夏初七坚信,赵狐狸绝对与此事脫不了⼲系。

  “你要不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非东方青玄的胳膊托着,她估计受此“打击”她能直接栽倒在地。昅一口气,她定了定神,看向赵樽。

  虽然她没有想明白先前替老头子把脉时,为什么会发现他确实中毒影响了脑子,但是,一想到自己刚才还信誓旦旦地拿“医德”出来做保证,便觉得脸上被打得“啪啪”作响。

  话说了一半,她却没有问出口,似乎也没有问得必要了。答案很明显了,夏廷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疯?他的疯和傻,分明就是装的。

  她辨识着疯老头的嘴形,呆滞片刻,问:“爹,你的脑子…”怎会没有问题了?

  旁人不懂,夏初七也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治愈了?

  他不是痴的么,傻的么,疯的么?

  一句极为严肃的话,也如同平地响起的一道惊雷“噼啪”一声击在殿中众人的头上。他们纷纷呆住,怔怔望着他出神。

  一句极为严肃的话,他说得嗓子沙哑。

  “选女儿…”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神经不太正常的疯子只微微愕了瞬,便抿住了嘴巴,似是思考了一下,方才捋一把花白的胡须,慢腾腾走上前去,与赵樽并肩而立,看向了东方青玄和他半拥在怀里的夏初七,浑浊的目光里,添了一些光芒。

  众人错愕不已,都望向疯老头儿。

  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哦,命运。

  他竟然把问题丢给了夏廷赣?一个疯子。

  “事到如今,夏公以为,本王应当如何选?”

  赵樽冷冷眯眸,与夏初七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交接一瞬,目光微微一沉便挪了开,面⾊难辨地看着东方青玄,淡淡道:“可有些事…没得选择,只有命运。”说罢他突地转⾝,面向一直紧抿着嘴巴的疯老头儿。

  但此时,大殿之中,阴风惨惨,分明无人笑得出来。

  这样二选一的条件,其实极赋喜感。

  “晋王殿上说得好生可笑。我原本便是狠毒狂戾之人,岂会在乎上不上得了台面?闲话休提,你选一个吧。”他紧了紧夏初七的腰,笑着补充“到底要女人,还是要岳父?”

  他与赵樽对视一眼,突地低下头,盯着夏初七的发际,看了许久,方才缓缓抬头,朝他一笑。

  东方青玄唇角扬起,妖冶的目光,复杂,深邃。

  “呵…”

  “东方青玄,两年不见,你这手段愈发低劣了。拿人来要挟,似乎成了你惯用的伎俩?先是我的女儿,如今又是我的妻子…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你也不怕让人失望?”

  …还有,他冷冷的话。

  她所能看见的,只有赵十九凝重的脸、肃杀的眸。

  她的世界里,一片静谧与沉寂。

  可由于夏初七被东方青玄箍在⾝前,他那几句话,她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见,甚至于都不知道他正在用自己来要挟赵樽杀了夏廷赣。

  塔殿內,众人思量着,纷纷露出不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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