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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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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氏呜呜哭着,也听得清清楚楚,苏华检的话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在她的头顶上炸了开来,炸得她晕头转向。

  桔红死了,梅红不在屋里,所以,屋里伺候的人只有武妈妈在,见苏华检如此说,武妈妈刷地跪了下去,求饶,“国公爷息怒。”

  孙氏却是抬头睁着泪眼婆娑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苏华检。

  不是她与他诉苦吗?

  不是应该安慰受伤的她?

  为什么会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还动怒了?

  孙氏很不明白,本脸上的伤就是痛得很,这会又被苏华检的话炸得晕乎,好半响才回过神来,霎时就泪雨滂沱哭闹了起来,“国公爷,是妾身哪里错了吗?国公爷您要是恼了妾身,尽管与妾身说就是了,妾身定会改,休我回娘家,国公爷您不是要了妾身的命吗?”

  说着了帕子捂着嘴,透过泪眼仔细观察着苏华检的神色。

  苏华检眸沉沉,但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夫做了这么多年,孙氏虽不是非常了解苏华检,但也还是能清楚一二的,更何况她又不是无知的蠢妇。

  看了两眼,孙氏就看出来苏华检心情不好,应该说是非常的不好,面上虽没有出什么神色来,但他的眼睛里却透着浓浓的阴沉之

  孙氏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心脏也跟着一缩。

  苏华检很少会在面上显出来息怒出来来,他的情绪从来都内敛。

  至少在她嫁到了苏家这么多年,与他同共枕这么多年来,她了解的苏华检是这样的。

  她快速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而且是十分大的错。

  一般的事情,苏华检是动怒的,孙氏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她与苏华检相敬如宾这么多年,她掌着内宅,又有苏老夫人指点着,便有什么事,苏华检也是一笑了之,是轻易不会动怒的。

  她知道苏华检不喜欢长子苏斐,为了儿子,她暗地里给苏斐下绊子,苏华检也当是不知道随她折腾,无奈的是,苏斐从小就跟个人似的,又有皇上护着,她是轻易不敢出手。

  所以,夫这么多年来,苏华检对她大动肝火就是上次幽她之事。

  今…孙氏又是仔细而又小心地看了眼苏华检的脸色,想了一想,孙氏还是没有能想明白,她是哪里错了惹得了他发怒。

  孙氏就想着可能是朝堂的事让他心烦了。

  她也是女人,被孙玉雪这个儿媳妇给气了,孙氏自就想从苏华检这里得到安慰,不想苏华检没有安慰她不说,还对她发火,孙氏又是难受又委屈,于是抹着眼泪,哭泣着说道,“妾身这些年来,抚育斐儿他们兄妹三个,侍奉长辈,伺候国公爷,虽不说十全十美,也是尽心尽力的,国公爷您要休妾身,这不是要死妾身吗?”

  “武妈妈,扶我起来,我求母亲,求母亲给我做主。”说着孙氏就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捂着嘴哭着要下地去着苏老夫人做主。

  “夫人…您冷静些,国公爷说是的气话,您千万不要激动。”武妈妈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孙氏的双腿,轻声劝道,手轻轻地掐了掐孙氏的小腿。

  “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无知的把戏你也玩!”苏华检眼里都带了一丝冷意,“让她去!”

  苏华检最近心情都很不好。

  因为那次找苏斐的事被人听了去,传了开来,前两没什么,这两御史就每都弹劾他一把。

  身为朝堂栋梁,居然为了次子,威迫原配嫡子。

  刚早朝的时候,那御史的口水都快要把他淹死了。

  为子孙谋个好差事,这在簪缨世家来说,实在是司空见惯,非常平常指使。

  苏谦资质也不是很差,只是有了苏斐珠玉在前,就显得平凡了。

  更何况,为苏谦谋的是外放的差事。

  这实在是太平常的事了。

  最是容易的事情,那兔崽子从中作梗没成。气不过去找了他又被他反将了一军。

  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帮子御史就口沫横飞接连两地弹劾他。

  好在那兔崽子不在吏部了,如此,这威迫他以权谋私也就不算成立了。

  不然,苏斐的手伸得太长了,免不得会落个结营私的罪名。

  自己是巴不得狠狠回去,可自己巴不得,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愿意看到苏斐背上结营私的罪名!

  …

  “国公爷,您消消气,夫人她今受了伤,这会脑子还晕着呢,您不要生气。”武妈妈朝苏华检磕了个头,希望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孙氏的伤上去。

  孙氏眼睛瞎了,还养着伤,苏谦虽是知道,但一回来一颗心就放在了孙玉雪的身上,所以,孙氏也不知道苏华检被御史弹劾的事,于是孙氏见得苏华检眼里的冷意,也没管那武妈妈的暗示,口的怒火和委屈就刷刷地往上窜,站了起来汲了鞋子,然后用帕子捂着嘴就往外奔,“母亲,救命啊…”儿媳妇给她气受。

  自己都成了这样,国公爷回来了,还给她脸色看,还说要休了自己?孙氏实在是委屈得慌。

  “夫人,夫人…。”武妈妈吓得大骇。

  这夫关起门来吵是没事,有时候还可以当是情调。

  可要是闹到了老夫人面前去,老夫人难道还能帮夫人吗?

  武妈妈连滚带爬地追了上去。

  苏华检眼里闪过冷芒负手慢慢地跟了上去。

  …

  孙氏憋着一肚子的气,直接一路哭奔到了苏老夫人的院子,不等丫头通报,就嚎了一嗓子直接哭着奔了进去,紧跟着追过来的武妈妈拉都不拉不住她。

  何家姐妹正是陪着苏老夫人用饭,孙氏扑通一声就跪到了苏老夫人的面前,“母亲,您要为我做主啊,国公爷要死儿媳。”

  武妈妈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跪在了她的身后。

  苏老夫人被她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老夫老的,拌嘴还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苏老夫人啪的一声把筷箸拍在了桌子上,然后看了眼单妈妈。

  单妈妈忙叫了双喜双珠端了水来给苏老夫人与何家姐妹漱口,净手,还叫了双菱带了小丫头进来收拾桌子。

  这么多的下人,还有两个外甥女在,孙氏只捂着嘴跪在地上呜呜地哭。

  漱了口,净了手,何如茉拉了何如莲很有眼色地告退,“外祖母,舅母找您有事,那我和姐姐就先回房了。”

  苏老夫人点下头,两姐妹就快速退了出去。

  丫头们收拾好了,也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华检他怎么要死你了?”苏老夫人厉声问道。

  “母亲,是这样子的,今我说了谦儿媳妇两句,她顶嘴不说,还动手推了我一把,这做儿媳妇的如此不孝,我心里气得很…所以等国公爷回来,我就与国公爷哭诉了两句,可没想…。”孙氏泣不成声,“没有想到惹国公爷生气了,说要休了儿媳,母亲,国公爷,这是要死儿媳啊。”

  “母亲…”苏华检进了屋。

  苏老夫人让他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单妈妈给苏华检倒了茶。

  “你们这是闹得哪一出?”苏老夫人看向苏华检,目光温和了不少,问道。

  “她说要休了谦儿媳妇,那不如先休了她回去,免得世人戳我苏家的脊梁骨!”苏华检语气非常不虞。

  “如今谦儿媳妇是那个样子了?你还要让谦儿休她回娘家?你是要让世人戳着谦儿和我苏家的脊梁骨骂是吧?”苏老夫人气得把手里的茶杯往孙氏砸了过去,沉声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造的孽,国公爷说的没错,最该休的就是你!免得我苏家的名声都被你败没了。”

  休了孙玉雪,苏谦就一定会落个薄情寡之名!而且还会连累苏家的名声!

  这孙氏,以前看着她还是个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如今娶了儿媳妇,府里女主子多了起来,她就糊涂了起来。

  没事对孙玉雪动手做什么?

  苏老夫人很是明确地站在了苏华检的一边,十分赞同苏华检的话。

  不过有了上次砸瞎了孙氏眼睛的教训,这次苏老夫人没有往孙氏的头上砸,直接往她身上砸去。

  茶杯砸在孙氏的手臂上,孙氏痛得嘶了一声。

  “蠢货,不仅是坑害自己的儿子,还要坑害我苏家!就该休了回去!”苏老夫人接着喝道。

  孙氏脸上的血褪了个干干净净,目光立即看向苏华检,哽咽说道,“国公爷,妾身也就只是说说,还真能让谦儿休了她不成?”

  苏老夫人的话如是当头一,把她给打醒了,苏老夫人说的,她的心里当然是明白的。

  休了孙玉雪回去,自己儿子就要造人唾骂!她早就知道了其中的厉害,今也就是被孙玉雪给气狠了。

  说什么她不稀罕谦儿,还说与谦儿上恶心!

  同为女人,又是从小看着孙玉雪长大的,孙氏很明白,孙玉雪这心里还装着苏斐,那无的东西!

  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她真是被孙玉雪给气狠了,把这一茬给忘了,她气得现在口还痛,恨不得立马把孙玉雪休了!

  孙氏心里的激动顿时熄了,也收敛了怒火,小声泣着自动检讨认错说道,“国公爷,是妾身不该与晚辈置气,妾身不说了了,妾身就只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国公爷您累了一天了,您别生气…国公爷您忙了一天了,妾身不该拿这些内宅琐事来烦您,都是妾身的错。”

  “母亲,是儿媳错了,儿媳不该如此鲁莽,不该如此吵闹,是儿媳错了,望母亲宽恕!”

  冷静了下来,孙氏就立即低头认错。

  苏华检没有出声。

  苏老夫人看了眼苏华检,朝孙氏说道,“你也是做祖母的人了,如今怎么越发的活回去了?凡事要冷静,怎么如此不顾脸面就哭闹?你是国公夫人,又不是小门小户里的无知愚妇。”

  孙氏脸色一僵,带着哭腔说道,“是,是儿媳错了,还望母亲责罚。”

  “你身为国公府的当家主母,却是行事鲁莽,不够冷静,身为母亲,却不为设身处地地为儿子打算着想,差点就害得我苏家名誉扫地,让谦儿名声受损,今就是我不罚你,也对不起苏家的列祖列宗!”苏老夫人一脸严厉。

  “是儿媳该死,儿媳愿意领罚。”孙氏磕头。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单妈妈,去拿家法。”苏老夫人正道。

  “母亲!”孙氏骇然抬头看向苏老夫人,见得苏老夫人一脸的怒容,眼里隐隐带着怨。

  孙氏顿时了然,如是吃了苦胆。

  不过哭闹了一番,哪会严重到要动用家法?

  因为自己推了孙玉雪,使她残了,为了名声,老夫人不能动她,老夫人这是心里有气,借机打自己罢了。

  “国公爷,您求求母亲,妾瑟错了,再也不敢了。”孙氏爬过去抱住了苏华检的腿哀求道。

  苏华检见得她的脸,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眼里的温度冷了几分。

  “老夫人,求求您饶了夫人吧,夫人身子弱怎么得起?”武妈妈头磕得咚咚地响,“老夫人,国公爷,罚奴婢吧,奴婢愿意替夫人领罚。”

  “国公爷,您求求母亲,妾瑟错了。”孙氏泪如雨下,求道。

  “你不是说愿意领罚吗?既然如此,又哭哭啼啼地做什么?”苏老夫人刺了一句。

  孙氏便抱着苏华检的腿,看着苏老夫人说道,“母亲,是儿媳错了,儿媳不敢来,以后定会好好孝敬您,伺候国公爷,爱护儿女,母亲,求您开恩。”

  这高门大户,家法一般不会轻易动。

  是犯了天大的错,才会动的。

  一顿家法下来,自己以后怎么面对儿女,怎么管束下人?有何脸面与人打交道?

  苏老夫人沉着脸一丝原谅她的意思都没有,等得单妈妈把长长的子拿了来后,她亲自接了看向孙氏说道,“看在谦儿瑶儿兄妹的份上,这次我就小惩大诫,只打你十下。”

  老夫人没有开恩的意思,苏华检也没有为她求情的意思,孙氏失神地跌坐在地上。

  “单妈妈,拉她跪好了!”苏老夫人道。

  单妈妈扶着孙氏跪好了。

  苏老夫人手里的子朝着孙氏就打了下去。

  啪啪的听得渗人。

  武妈妈被双喜等人拉着,哭天抢地地求饶。

  苏老夫人下手不轻,十板子下来,孙氏觉得心肺俱裂,口吐鲜血。

  ------题外话------

  嗯,打的过程就略了

  ╮(╯▽╰)╭其实孙氏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一时被孙玉雪气得失去了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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