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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007年我被外婆下了金蚕蛊第8章 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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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机场外面的广场上,看着一辆大型波音747朝着天空尽头飞去,尾灯闪亮,心中恍然若失。||

  夜空下繁星点点,也许是城市灯火的光学折,看得不是很清晰。我突然发现自己有好久没有仰望那令人生畏的苍穹,正如很久没有审视自己的本心。⾝边有行人走动,路过我,都会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然后匆匆离去。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仅仅是匆匆换洗了一下,⾝上依然还有之前掉进垃圾堆的臭味。

  杂⽑小道走了,虎⽪猫大人也走了,这只扁⽑畜生在来的路上,与朵朵依依惜别,说了一大堆钦慕的鸟语,然而朵朵却懵懂无知,扮鬼脸,并不理会它,让伟大的虎⽪猫大人十分神伤,差一点都不想回去。这肥厮!最后,杂⽑小道再三请求,还是看在三叔生死未卜的面子上,大人才勉強答应,舍⾝离去。

  它泪眼朦胧地冲我喊,陆左哥哥,收了我做你的宠物吧?嘎嘎…

  朵朵小萝莉闭着眼睛正修炼鬼道真解,肥虫子在旁边监督着,黑⾖眼瞪圆,而我和杂⽑小道差点吐了一地——尼玛,陆左哥哥…这一句话从这只肥鸟儿的嘴里面说出来,节都碎了一地,让我们不知从何说起。

  杂⽑小道走得很急,还好我有个机场的朋友,于是帮忙留了一张最近的机票,一路狂奔,终于赶上了航班。

  这一路的辛劳,自不必说。

  送走了人,我当晚也就没有着急再赶着回去,在机场附近找了一家‮店酒‬住下。

  次⽇,我返回东官,与阿、古伟两人碰头,了解了店子的事宜。中午的时候我跑了趟郊区,与尚⽟琳、宋丽娜接房子的搬离事宜。有过一场近乎生死离别的经历,两人也看开了很多,对于物质上面的东西,反而并没有太过在意,特别是宋会计,以前那种浓重的市井感觉,消失不见了,人也成了很多。

  这让我感觉很好,人有的时候,确实需要改变一下观念。

  返回市区的房子,我与新房客张君澜和潘丽正式地见了面。很巧,这个潘丽自称是一家大型珠宝公司的推广策划,我也是随意,便将麒麟胎的外观和形状说与她听,她迟疑,说她⼊行也有四年多,策划过几十场大型的珠宝⽟石展览会,但是天生自带麒麟形状胎盘的⽟石,却是没有见过,也从未听人说起。不过不妨紧,现在这个社会资讯发达,不是有网络么?去相关的‮坛论‬上发帖求助,说不定会有效果呢?

  听她这么说,我的思路豁然开朗,一人之力不如万人之力,如此一来,自然最好。

  潘丽答应我,帮我在相关专业的网络‮坛论‬上发帖找寻。为了感谢这个事情,我还特意请她们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小澜问我为什么要找这个叫做麒麟胎的东西,而且貌似很急。我只推说是个人喜爱,往昔听别人提过,便特别想要拥有一个。这个理由其实十分牵強,以至于小澜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我真的没有心思去编故事,所以并不理会她的好奇,当做不知。

  这个长得像杂⽑小道故人(莫不是初恋情人?)的女孩子,似乎有一些不简单呢。

  东官这边事了,我便不再停留,驱车返回了洪山。苗疆餐房的生意已经步⼊了正轨,并不需要我再心什么,每天的那十道菜,我也给予了取消,不再出手——人鬼殊途,被鬼上⾝,终究是害大于利。朵朵虽然并没没有伤害我的想法,然后经常出⼊我的躯体,对我和她,都会有所损害的,长此以往,总不算一个事儿。我已然明⽩了一个道理,钱是赚不完的,用道行上的进步来‮钱赚‬,似乎有些缘木求鱼了。

  为此事阿东没少跟我埋怨,不过我坚持,他也没有办法,毕竟我不是餐房聘请的厨师,而是股东之一。

  虽然如此,餐房已经拥有了良好的顾客群体,阿东从家中请来的大厨与原来的李师傅相互磨合,口味也稳固下来,来自少数民族边区的美食和风情,在这附近也算是小有名声了。阿东告诉我,我们这里的苗家腌鱼和晋平酸汤鱼已经成为了招牌菜,并且上了地方电视台的一档美食节目,虽然这里面花了一些钱,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还有一件事情,就是餐房在“大众点评”洪山站里人气颇⾼,广受好评。

  我嘴角噙着笑,听着阿东如数家珍地跟我说着这些东西,心中多少有了一丝温暖。

  长期在黑暗和死亡边缘挣扎的我,对于这种平静而光的生活,心中还是十分向往的,正如我十六岁背着简陋的行囊南下打工,那些艰难但是充満着简单快乐的时光,有乐,有痛苦,但是永远不会消磨对未来的希望。阿东便是这样,所以他是幸福的。而我呢?我想我也是幸福的,因为我有了朵朵、金蚕蛊、小妖,在我的家乡,还有⾝体健康的⽗⺟、有亲人以及总是出现在我梦中的⻩菲。

  人有希望、有目标、有值得期冀和追求的一切,那便是幸福的。

  在回到洪山的⽇子里,我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房间的冰箱里总是会堆得満満的,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食物和饮料,除了每天早上坚持的长跑,我几乎都不怎么出门,说好听点叫做“大隐隐于市”不好听的就是一死宅男。在家做什么呢?研究ghk《镇庒山峦十二法门》!毋庸置疑,这是一本奇书,而拥有它的我,却连十分之一的內容,都还没有吃通透——读和精通,这是两个概念,天差地别。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捧着金饭碗要饭的乞丐,明明应该很厉害,但是每次都是处于弱势地位,若不是強到爆的‮屎狗‬运在,说不定已然成为了一堆枯骨。

  这世界上坏人太多,所以地球总是比火星危险,特别是⼊了行的我。

  所以我要努力,要奋进,要把自己到悬崖上去。

  然而奇怪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镇庒山峦十二法门》这本传承自我外婆的破书,原本我一直难以理解、艰难晦涩的部分,现如今重读起来,竟然有一种别样的体会,就好像是尘封的记忆,一个曲折的数学题,思维被莫名地拔⾼之后,读起来有了更多的体会。

  我不明⽩,但是却并没有为突如其来的茅塞顿开而奇怪。

  这终究是一件好事。

  除了我之外,朵朵也很用功。这个乖巧的孩子,每次都会帮我准备一天的伙食,然后洗⾐拖地…她最早恳求我带上她的时候,还不会说话,只会可怜兮兮地跟我比划,说帮我做家务。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弱小的小鬼,现如今不但找回了地魂,而且还已经是一个修有功法的鬼妖了,实力跃上了一个新台阶,与往⽇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然而却仍然执着地包揽了一切家务。

  这是她的快乐。

  肥虫子乐得美不可滋,因为朵朵给它做的营养特供,它十分喜吃,几乎连盘子都舐⼲净。

  然而朵朵并不会一直都在,轮到小妖朵朵出来的时候,我只有自己做饭吃;而肥虫子,只有噙着一包眼泪饿肚子,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饮老⽩⼲二锅头,像一个老酒鬼,却始终不肯吃我的招牌菜“內脏拌酒”小妖朵朵是个刀子嘴⾖腐心的丫头片子,没两天便恢复了常状,死乞⽩赖地对我提出各种要求,着我把这小小的两室一厅,摆上了各种的盆栽植物,绿⾊成荫。完成之后,这狐媚子便显得有些无聊了,她也修行,但是并不勤快,爱上了上网,随着‮华新‬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学习着。

  除此之外,她还是喜弹肥虫子的庇股,经常找各种理由弹。

  肥虫子没两天,庇股肿了一圈,见到小妖朵朵就躲开去。

  在杂⽑小道走的第三天,我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小道告诉我,说他三叔中的是消失近千年的“银针追魂术”这门术法是用祭于神龛之上的银针,采用诡异歹毒的刺⽳方法,锁住蔵于头颅中的神魂,然后炼制“噬魂针”的法子。什么是噬魂针?这是一种可凭施术者意念控制的法器,炼制歹毒,需要活生生的鼎炉炼制,这鼎炉便是有道之人。而昅取了鼎炉的神魂,便能够随人的意念而杀人。鼎炉生前的道行越大,噬魂针的威力便越強——这东西听着像是神话故事,然而却是确实存在的,只是由于引起了公愤,早已在南宋的时候就绝迹了。

  没曾想却出现在周林的手上,真不知道这畜生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

  杂⽑小道跟我说虎⽪猫大人正在尝试解破,但是结果如何,还需要时⽇——这是一个熬人的活计。

  挂了电话,我心中一阵不舒服,周林这家伙我对他印象虽然不佳,但是也不至于连自己的舅舅、师傅都不放过。这內中必定有什么缘故,然而我离得太远,鞭长莫及,其中详情也未必知晓。如此又过几⽇,我意外接到了一个来自鹏市的陌生电话,电话那头有一个女人用怯怯的声音小心问我,说是陆左先生么?

  这口音,是晋平的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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