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楚一清的身世之谜
楚一清立即眼疾手快的拉住阿宝,免得他摔下炕去。
“一清,这咋回事?阿宝怎么…”阿宝的话音现在已经很清晰了,皇甫老太也不聋,听的仔仔细细的,赶紧将阿宝抱过来,问道。
楚一清只得说道:“孩子瞎叫呢,没什么,我先去看看齐公子来⼲什么!”说着便下了炕。
阿宝还扯着⾝子要跟去,皇甫老太连忙拉着,阿宝就不愿意,咧了小嘴就哇哇的哭,皇甫老太只得一边拿着玩具哄着,一边不放心的望着外边。
厉煌这次不是单独来的,⾝后跟着四个小厮打扮的人,两辆马车,除去他坐的马车,后面的一辆马车上拉了四口红⾊的雕花金边的大箱子,看着很是厚重。
楚一清出了屋,看着风采依旧的厉煌,心里忍不住涌起一抹怀疑,难道他是为了阿宝的周岁而来?但是还是装作糊涂问道:“这年都没过完呢,不忙吗?”
厉煌笑笑,让人将箱子搬下来,径直搬进楚一清的屋里,这会儿正听着阿宝哭,也就大步进了厅里,正好皇甫老太见哄不住阿宝,正抱着出屋,两人对了面。
“爹爹!”阿宝一见厉煌,立即拍着小手道,费力的扯了⾝子要抱。
“小家伙,这些⽇子不见,似乎又长大了,也长本事了!”厉煌赶紧接过,丝毫不嫌弃阿宝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抹在了他的⾝上。
皇甫老太担心的皱皱眉,但是也不好说什么,见楚一清进来,也就进了屋。
“娘,你瞧见没,齐公子拉了四口大箱子呢,你说,他会不会是知道今个儿是阿宝周岁,来给阿宝过周岁的?这齐公子还真是有心呢!”金⽟一边奋兴的说着,一边走进来。
皇甫老太不悦道:“只是几口大箱子,瞧把你乐的都没型了!这齐公子跟咱家不沾亲不带故的,这东西不管是贵重的还是不贵重的,咱家都不能收!”
金⽟赶紧示意皇甫老太小声,上前一把拉着皇甫老太坐在炕边说道:“娘,你吵吵啥,万一让齐公子或者是妹子听见咋办?平时俺还觉着你看的清楚,这会儿你咋糊涂了呢?你没瞧见妹子跟齐公子很是投缘么?说不定阿宝过周岁的事情,就是妹子告诉的呢,不过算起来,齐公子跟妹子这⽇子也不短了,半年是有了吧,也应该谈婚论嫁了,为了这事,俺还试探了齐公子一下,谁知道齐公子说,他有些为难呢,估计是家里不同意呢!”
皇甫老太一听,一皱眉:“既然他家里不同意,为啥还来?你妹子也知道这事儿?”
金⽟叹口气“最奇怪的是妹子的态度,你说她跟齐公子…俺都看出来了,可是妹子不承认呢,不愿意俺管,也不知道妹子心里咋想的!”
皇甫老太不満的盯着金⽟:“这事儿你咋不早说?”
金⽟委屈道:“妹子不让俺管呢,你看妹子,做什么什么行,哪里需要俺管?再说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或许这里面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呢,管多了,万一让妹子不⾼兴咋办?”
皇甫老太忍不住向大厅望了一眼,这会儿大厅里正传出阿宝笑的咯咯的声音,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妹子,⼲什么都有主意,但是在亲事上…”皇甫老太摇头摇“现在阿宝叫齐公子爹呢,你
说说这…”
“为这事儿,俺也跟妹子说过了,可是这不关妹子的事情,是阿宝叫的,这…”金⽟只得解释道。
“阿宝叫的?阿宝只是个小娃子,他懂啥?还不是有人教的?”皇甫老太生气道:“我看啊,这齐公子就没按什么好心,他不会是玩弄你妹子的感情吧?”
金⽟一愣,虽然知道阿宝叫爹这事儿是厉煌暗地里捣鬼,但是在她看来,这或许是他想要表达喜楚一清的一种方式,这玩弄…
“娘,那你说咋办?”金⽟这一下子也六神无主了。
“这事儿得跟你妹子好好的说说!”皇甫老太坚决道。
金⽟也只得点点头,又道:“娘,你想说就说吧,但是今天不行,怎么也是阿宝过周岁呢,别因为这事搅了不是?”
皇甫老太只得叹口气,点点头,拿出给阿宝新作的罩⾐来,给金⽟:“喏,给你妹子,让他给阿宝穿上,今⽇阿宝是小寿星呢,这一天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金⽟立即应了,拿了那小罩⾐就出了屋,见这会儿阿宝跟楚一清等人不在大厅,就去了楚一清的房间。
房间里,厉煌正在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盛満了各式各样,各种颜⾊的小⾐服,初夏秋冬的都有,料子都是极好的料子,里面贴⾝的那层却是棉布的,就因为楚一清上次说过,小孩子穿棉布的好。小⾐服的上面,还放了一副银项圈。
“这银项圈正好跟我上次送的那银锁,凑在一起!”厉煌拿出项圈,又让楚一清找出先前送的银锁,套上,挂在了阿宝的脖子上。
“上次你送的⾐服都没穿完,怎么又一箱子?”楚一清望着那些精致的小⾐服,忍不住问道。
“阿宝长大了啊,去年是去年的,今年阿宝又长大了一岁,这都能跑了,去年的恐怕穿不上了吧?”厉煌不以为意,又打开了第二个箱子。
第二个箱子一打开,金⽟就敲敲门进来了,她一见第二个箱子里的玩意,当下忍不住说道:“哎呀,这都是啥?”
厉煌笑笑:“都是小孩子玩的,用的,还有四副文房四宝,阿宝能用上!”
金⽟忍不住笑道:“这阿宝才多大啊,这就会写字了?齐公子可真是心急!”
厉煌淡淡一笑:“我听说都城的五王爷,两岁就会握笔写字,阿宝说不定比他更聪明呢!”
金⽟一愣,问道:“妹子,这五王爷咱们是不是见过?俺记得在蓝府,是不是…哎呀,可不就是那个五王爷呢,跟个病篓子似的,不停的咳嗽,俺家阿宝才不跟他比呢!”
厉煌被金⽟说的哭笑不得,抬眸,却见楚一清冷冷的盯着他,他当即咳嗽了一声,又将第三个箱子打开。
第三个箱子里是一些⾐料跟绣品,那上面的花⾊都是最时兴的,颜⾊也漂亮。
“哎呀,可真漂亮!”金⽟一下子忍不住女人的天上前。
厉煌从里面拿出两匹蓝底的缎子,给金⽟道:“这是给你的,这些⽇子总是来打扰!”
金⽟虽然稀罕那缎子,但是还是说道:“齐公子,你这东西俺不要,俺有呢!”说着,就将手里的罩⾐拿给一清,说道:“娘给阿宝做好了,新的,让阿宝穿着吧!”
楚一清点点头,接过,给阿宝穿上。金⽟也就先出屋,虽然她还是有些好奇,第四口箱子里盛什么东西。
金⽟不收,厉煌倒是一愣,对楚一清笑道:“怎么?金⽟还生我的气?”
楚一清看着那些东西,皱皱眉,问道:“你知道今天阿宝过周岁?是专门回来的?”
厉煌笑的不动声⾊,但是那眼神却是默认。
楚一清更是觉着狐疑“关于阿宝的⾝世,你是不是查到了一些什么?”
厉煌一愣,抬眸笑着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你…”楚一清说不出来,只是觉着厉煌方才的话里似乎隐蔵着什么玄机,送给阿宝笔墨,难道真的只是觉着阿宝能比他聪明吗?还是…其实从一开始,楚一清就觉着厉煌对阿宝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起先,她还以为那是他用来接近她的手段,但是现在看来,似乎…
“那件事情没有任何的眉目,那个人做的很隐秘,当年知道內情的人都死了,我查不到!”厉煌郑重其事的开口。
“天底下还有龙堂查不到的事情?”楚一清显然不相信。
厉煌幽幽一笑:“你不相信?那你认为我应该查到什么?”
楚一清沉默了,之前厉煌还想以这件事情为饵,引她回去,现在却说什么都查不出,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妹子,妹子!”突地,金⽟慌慌张张的进来,脸⾊有些不好“你大哥又来了!”
楚一清一愣,楚桓?他又来⼲什么?
厉煌也是皱眉,上次楚桓带走阿宝的事情,虽然他不在楚寒,但是也多少明⽩一些,如今楚桓再次来,难道是因为那件事情吗?
“你快去吧,我看着阿宝!”厉煌不动声⾊的拿了玩具出来给阿宝玩,淡声说道。
楚一清点点头,只得出去。
大厅里,楚桓一⾝银⽩⾐衫,模样儿不变,但是那眼神里却多了一份沧桑。
“清儿!”见到楚一清,楚桓张开口,低声道“你还好吗?”
楚一清点点头,让夏荷上了茶,淡声道:“你还没有死心吗?我不会跟你回去!”
楚桓立即说道:“清儿,我是来看阿宝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应该是阿宝的周岁!”
楚一清抬眸看着楚桓,不明⽩楚桓这是什么意思。在她的印象中,楚桓仿佛并不喜阿宝,怎么会专门为了阿宝的周岁而来?!
“我给阿宝带了一件礼物,希望你收下!”楚桓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了方桌上,満怀希望的看着楚一清,希望她打开。
楚一清却纹丝不动,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谢谢你!”
“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这是求机子老人炼制的龙丹,是江湖人拼了命也要得到的灵丹,吃了它,可以百毒不侵!”楚桓有些动,这丹药是楚占天好不容易得来的,给了他,而他却想要送给阿宝,不是因为喜阿宝,只是觉着,既然是因为阿宝,他跟楚一清有了隔阂,那也自然要因为阿宝,两人再次和好,虽然现在楚一清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但是他相信,他们两个人的过去是不会那么容易忘记的,她总有一天会回心转意!
确实是好东西!楚一清有些心动,这龙丹据说世上只有三颗,是求机子老人用毕生心⾎所炼制,也是楚占天曾经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怎么会到了楚桓的手上?
“清儿,上次是我太心急了,完全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以后我不会再你,其实只要你过的好好的,在楚寒还是在都城,又有什么关系?在这儿,我们更自由不是吗?”楚桓见楚一清没有拒绝,急急的伸出手来握住了楚一清的手臂。
直觉的避开,楚一清将龙丹推到楚桓面前:“这丹药你还是拿回去吧,阿宝还太小,这是药三分毒,我害怕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有我看顾着阿宝,再说又在这偏僻的村子,不需要这个东西!”
楚桓一愣,眸⾊里満含了失望,话语里待着一丝恼怒道:“清儿,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楚一清淡笑:“我说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楚一清了,楚桓!”
楚桓愣愣的望着她,的确,在她的眼里,他已经看不到一丝的温柔,她难道还在怪他吗?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夏荷,送客吧!”今天是个好⽇子,楚一清真的不想让心里添堵。
夏荷怯怯的上前,正待要说话,楚桓就站起了⾝来。
“清儿,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真的不知道!”楚桓宛如困兽一般低声嘶吼着开口,然后愤怒的转⾝离开。
夏荷赶紧取了盒子,紧紧的跟在后面,将他送出宅院。
“姐小,人送走了!”夏荷回来禀报道。
楚一清点点头,她是在搞不明⽩楚桓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单纯的讨好她吗?可是他们毕竟是亲兄妹啊,这…
“他走了?”厉煌从屋里出来,淡声问道。
楚一清点点头,突地问道:“都城现在太平吗?”
厉煌微微一笑:“楚一清,这儿的确是太偏远了,你竟然不知道朝廷即将要发生一件大事?”
楚一清一愣,望着他“什么事?”
“相国之女已经成为太子妃,太子在朝中的势力无人能挡,据说他已经在年前上书,奏请皇上,要削减护国公的势力,太子与楚占天之间的争斗,恐怕要正式开始了!”厉煌幽幽一笑。
楚一清一怔,很快笑道:“这事儿似乎与我无关!”
“不,有关系!”厉煌低低开口“现在民间有一种传言,说你本不是楚占天的亲生女儿,而是修罗国最后的公主,当年楚占天暗恋修罗国王妃,修罗国被厉国灭了之后,楚占天将公主抱了回来,代为抚养…”
楚一清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厉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厉煌竟然还在前一刻跟她谈笑自如,他…
“只不过是传言!”厉煌淡淡的笑笑“皇上已经查实你的⾝份,这件事儿早已经平息下来了!再说你现在已经被逐出护国公府,已经跟护国公府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我怕的是,楚桓会相信!”
楚一清一怔,立即听出厉煌话中有话,正待要细问,就听得门儿一响,村里的一些女人,都带着自家孩子过来串门子,楚一清赶紧跟金⽟去接待。厉煌则趁机又躲进了屋內。
几个女人、孩子,坐在外面大厅里,围了一圈,因为都听说了今⽇是阿宝的周岁,来的时候也都不是空手来的,有的拿一双小鞋儿,有的拿肚兜,有的针线实在是不好的,就买了顶小帽子,李林氏则送来一⾝簇新的棉袄棉,一拿出来,大家这心里就有些不得劲儿。
“李家嫂子,早知道你送这么大的礼物,俺们就不跟你一起来了,你瞧瞧,俺就个围嘴儿,你这不是寒碜人么!”王喜一瞧就不依了,嘴巴都撅了起来。
李林氏赶紧说道:“俺跟你们不一样呢,楚姑娘对俺家那么照顾,俺家铁栓上学的钱都是楚姑娘出的,俺对楚姑娘的感,哪是这一⾝⾐服能完了的,这次是阿宝过周岁,俺先意思意思罢了!”
大家一听,原来是这样,就觉着李林氏这样做也是应该的,当下也就不说什么了。
王喜也只得说道:“还是李家嫂子命好呢,这会连娃子上学的钱也免了!”
李林氏向来知道王喜那小心眼的子,但是因为一直关系不错,也就不说什么,只是笑笑。
杨氏竟然也来了,送上一条棉,但是那料子一眼就看出是旧的。
“哟,婶子,这⾐服你也拿得出手?给俺家宁子还差不多,阿宝多金贵啊,怎么穿这破⾐裳?”王喜又道。
杨氏本来就觉着有些拿不出手,这会儿让王喜一挤兑,更是不好意思了,当下又伸出手,正要将棉拿回来。
“婶子,小孩子穿旧的好,好养活!”楚一清笑着上前,将那条旧棉拿在手里,只觉着柔软,看来那里面的棉花都是新的。
“楚姑娘,之前俺跟老五都给你添了很多的⿇烦,真是对不起了,想不到你还大人有大量,不跟俺计较,这棉虽然是旧的,但是俺重新做了的,你也知道俺家的情况,实在是拿不出…”杨氏不好意思道。
“婶子,我知道呢,多谢了!”楚一清淡淡的笑着,收下。
杨氏感的向楚一清一笑,在那些女人中间坐下来。
王喜嘲笑杨氏,自己得了个没趣,便也不说话了,只是闷闷的坐在那儿,不时的吆喝一下王宁。
金⽟也拿出了礼物,是赵小麦亲自做的,一个木椅子,只是前面带着横梁的,这样小孩子坐的时候不容易掉下去。
王喜一瞧,就觉着稀罕,看个不停,还抱着王宁进去坐一坐,惹得大家都用⽩眼瞧她。
皇甫老太这会儿趁机将阿宝领了出来,阿宝一⾝簇新的⾐裳,脖子上挂着项圈脖锁,头型虽然是乡下常见的茶壶盖儿,但是却异常的精神,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会儿一见这么多的孩子,就挣脫了皇甫老太,跟孩子玩了起来,很是开心。
屋里的女人自然就都夸起阿宝来,又各自小心的看了自家的孩子,生怕打碎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伤着阿宝,于是一时之间糟糟的。
楚一清一双眼睛盯着阿宝,生怕他磕着碰着的,这样被村里的女人一吵闹,刚才沉重的心情竟然一下子没有了,是啊,她现在跟护国公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不是楚占天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她现在是生活在上家村,过的是自己的生活!
厉煌站在窗前,听着隔壁厅里女人跟孩子的吵吵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儿,是跟都城不一样的世界,这儿只是担心庄稼有没有收成,孩子有没有好好读书,一家人能不能吃穿暖,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谋诡计!这儿,虽然贫困,但是却实真!
楚桓回到了镇子里的客栈。
“⽩费心思了是不是?”楚凤冷冷的笑着,推门进来。
“你还没走?”楚桓不悦的瞥了她一眼。
“你管我!”楚凤扬起笑脸,満脸上全是任“我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嘛要回去?”
楚桓皱眉,冷声道:“咱们是亲兄妹,在我面前,你还是将你的那一套收起来,你那张脸,就是再装可爱,我也觉着恶心,寒冷!”
楚凤气的涨红了脸,狠狠的跺了脚:“楚桓,你还知道咱们是亲兄妹?可是从小到大,你一直围着楚一清那个人转,你的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跟姐姐?”
楚桓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那是因为清儿比你们实真,比你们善良!”
“我们不实真,我们不善良?那你呢?你对楚一清的龌龊心思就实真、善良了吗?”楚凤恨得牙庠庠。
楚桓面⾊一变,那个秘密,只能他一个人知道,楚凤跟楚鸳本就不配知道这些!他转⾝,径直将楚凤赶出门去,双手按着房门冷声道:“陆萧天已经被判死刑,你在这儿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究竟你为什么舍不得走,自己应该清楚,最后警告你一次,你的事我不会揷手,我的事也不需要你来揷手!”
楚桓说完,径直狠狠的关上房门。
楚凤望着那紧闭的房门,面⾊惨⽩。是,她是为了陆萧天的事情来楚寒,只是为了拉拢苏贵妃的家人,但是那个陆萧天,一定还得罪了别的人,一进都城就直接给判了,这又怎么能怪她?虽然楚占天已经派人来,让她回去,但是一想到厉煌还在楚寒,她就不愿意离开。她一定要瞅准机会,跟厉煌一起离开!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六七个女人,加上三四个孩子,那真是热闹的要翻了天,也幸亏晌了天,几个女人还要回家做饭,也就一人拿了四个红蛋告辞。
将女人们送走,楚一清也觉着舒了一口气,赶紧让夏荷准备午饭,这午饭,是要家里人一起聚聚,虽然比不上晚上请酒那顿隆重,但是也不能马虎,当即做了十个菜,照旧跟大年夜那晚似的,偏厅里摆着两张桌子,一张主人桌,一张下人桌,大家边吃边聊着天。
吃饭的时候,厉煌故意占了阿宝⾝边的位子,跟楚一清一边一个夹着阿宝,时不时的给阿宝夹菜什么的。
皇甫老太怕阿宝再喊出那个不合时宜的字眼来,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幸亏阿宝也只忙着吃,厉煌又在他⾝边,一顿饭倒是很听话,也没有闹,吃的差不多,就自己坐在那张赵小麦特地给他做小木椅子上玩,反正也摔不下来。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皇甫老太赶紧将阿宝抱了进去,说是哄着觉睡,这一次,她是不愿意让厉煌哄着觉睡了。
阿宝被抢走,厉煌只觉着心里空落落,又一想,这样也好,也能跟楚一清好好的说说话,也就跟着进了菇蘑房,但是又怕她追问阿宝爹的事情,也就提前开口道:“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你!”
楚一清知道他是指她⾝世之谜的事情,于是淡淡笑道:“我已经想开了,人们愿意说什么便说什么吧,反正我现在已经跟楚占天没有了任何关系,我在这个小小的楚寒,只是一个农妇!”
厉煌突地一笑:“刚才看你跟那些女人八卦,聊天的时候,真的不敢相信你就是那个敢挑战除楚占天的楚一清!”
“我被同化了!”楚一清耸耸肩“你穿着赵大哥的布褂子,既不像传闻中神秘的龙堂堂主,也不像那个土埋半截的病痨王爷!”
厉煌幽幽一笑,抬眸看到楚一清那修长⽩皙的手指在一朵朵的菇蘑上飞舞,心里忍不住悸动,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眼神忽然变得异常温柔,夜一样的颜⾊温润清澈,眸⾊如⽔。
楚一清一手侍弄着菇蘑,一手拿着噴壶,⾝得直直的,感受着他热炽的呼昅徐徐的噴在她的耳后,那热流兹兹的流淌,传到心里,矛盾,喜悦,纠结,担心…终究,她还是推开厉煌,向前走进第二排菇蘑。
厉煌站在原地,眸⾊里生出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但是很快便全都庒制了下去,只剩下耐心,温柔的追随着楚一清的⾝影。
半下午的时候,邀请的客人也就差不多到了,反正过年,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宅院里还暖和,就当做找个地方喝茶⽔聊天也好。
许廷自然是没有那么闲,是被村长硬拉来的,这个时候,厉煌自然不能再躲着,理由自然还是来找灵芝。
“齐公子,这灵芝你都找了大半年了,也没有找到,难道到现在还坚信这上赵山上有灵芝吗?”村长忍不住问道。
厉煌淡淡一笑:“家⽗开铺子之前,就是个采山货的,他的眼光很准,他说这山上有,那便是真的有!”
村长点点头道:“这大冬天的,还上山去的也就只有吴老五一个人,别看他腿脚不好,抓兔子什么的却有一手,年前逮了四五只呢,都卖了钱,齐公子要不去找找他问问?”
厉煌自然只能是应着,又问了许廷的近况,几个人聊着天,说着话,也就到了傍晚,偏厅里摆了两张席面,一张是男桌,赵小麦跟二嘎子陪着,另外一张则是女桌,张氏、王婆子等,皇甫老太陪着,金⽟跟李林氏等也坐在女桌上,夏荷跟吉祥、如意上菜。
饭食自然不必说,都是最好的,辣子,红烧鱼,红烧茄子等,虽然是农家菜,但是味道都不错,大家吃的很是満意。这次厉煌来,还带了十坛子好酒,可是让那些族老们喜得不行,都说是他们这一辈子喝过的最好的酒,比当年乔莫乔公子送的酒都好喝。
一提到乔莫,楚一清就想起了许廷说过的话,抬眸,隔着远远的打量了厉煌,果真,那五官与乔莫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该到抓周时间了,皇甫老太就在大厅里摆正抓周需要的东西,一见没有村长的印鉴,当即就问金⽟道:“金⽟,你叔来的时候没给你印鉴么?是不是忘带了?”
金⽟一怔,啊的叫了一声,苦着脸道:“娘,俺想起来了,俺忘记跟村长叔说了,这齐公子一来,俺…俺现在就跟村长去说,不行就让麦香爹跑趟,反正也不远!”
皇甫老太一听,立即埋怨道:“你说你这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咋忘了?快去快去!”
金⽟急急慌慌的转⾝就跑,皇甫老太还没来得及吆喝她,金⽟就一头撞在进厅的楚一清⾝上。
“金⽟姐,你这肚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冒失?”楚一清忍不住责备道。
金⽟记得不行,只得说道:“妹子,俺糊涂呢,将最重要的官印忘了,俺这正要跟村长叔说,让麦香爹去拿呢!”
楚一清赶紧拦住她,说道:“金⽟姐,说实话,我不想让阿宝做官,这没有官印正好,就别拿了,时辰到了,咱们快开始吧!”楚一清上前,立即将夏荷跟吉祥端着笸箩去偏厅。
“妹子,这咋行呢,人家一般人家巴不得抓个官印呢,你咋…”金⽟急得不行,总觉着这辈子阿宝如果真的做不了官,都是她害的似的。
屋里实在是太闷,厉煌出来透气,正好听到金⽟的话,他一愣,就见夏荷跟吉祥正端抬着笸箩过来,于是悄悄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四方⽩⽟来,丢在笸箩里。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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