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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引火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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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闪⾝而出的同时,旁门头把也有了反应,目光一转,闪电般的投过来。那么暗的光线下,我看不到她眼睛里是不是还有重瞳,但她的⾝段,她的气息,是不会变的。

  你是谁!我大步走过去,心里没有顾忌,从这些人眼⽪子下从容逃走还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心里就想把事情弄清楚。

  胆子真大!别的人看到我抖⾝出来,先是一惊,随即又一阵一阵的笑,人群呼啦啦的围拢到四周:这个时候竟然敢露面!

  我只想问问,你是谁?我站在旁门头把⾝前不远处,停住脚步,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但心里却起伏不定。

  到了这一步,再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头把顿了顿,望着我道: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脸被面具遮挡着,她的声音,还是那种不的中音,本听不出什么。我的心晃的更剧烈了,这个旁门头把,跟我之前见过的头把,肯定是同一个人,既然她没有变化,那么已经死去的亦甜呢?亦甜是什么⾝份?

  没有意义,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我站着一动不动,周围那些人已经蠢蠢动,只要头把一声令下,肯定会蜂拥扑来。

  人,总要追索个为什么,是不是?头把的目光很沉静,可能隐约有些不易觉察的变化,只是我无法观察的那么仔细,她想了想,道:你想问什么,我知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亦甜又是什么⾝份。

  是,我想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亦甜,是大河滩三十六旁门的头把,我,也是大河滩三十六旁门的头把。

  这个回答让我又是一阵糊涂,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头把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你,要为难你,可有的事,从开始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我是这样的命,我接受,你是那样的命,也要接受。

  说完这句话,头把转过头,望着仍在沸腾的河面,轻轻一摆手,这个手势一下,周围已经围的紧紧的人群开始‮烈猛‬的攻击,我不能逃走,现⾝就是为了阻止他们捞鼎。

  爹啊!爹!金大少在河滩边张望了一阵,噗通就跪下了,冲着那边的金总把大呼小叫。

  兔崽子!你在这里!金总把看到金大少在一片混中出现,当时不知道是⾼兴还是发火,顿时就把讨回脸面的念头抛到一旁,疾奔了几步,连⽔淹没过‮腿大‬都浑然不觉,破口大骂道:过来!给我滚过来!这次你跑野了是不是!你娘在家担心的要死要活!你在外面跟七八糟的人混到一起!我告诉过你什么!我们金窑不搅合河滩的事!兔崽子!我打断你的腿!

  爹啊!金大少不知道是看见了⽗亲情感爆发,还是演戏,听完金总把的话,鼻涕眼泪滚滚而落,暗中把庇股上还没张好的伤口撕开,抹了一手⾎,双膝跪在河滩朝前扑着,两只沾満鲜⾎的手伸出去,哭着道:爹

  这是怎么了!是怎么了?金总把本来破口大骂,好像恨不得一子敲死这个败家子,但是⾝后人一束一束亮光打过来,他顿时看见金大少脸上的眼泪和双手的⾎迹,当时就慌了: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爹啊!儿子让人欺负了,让人打了!⾝上到处都是伤金大少抹着眼泪站起来,一转⾝子,庇股上鲜⾎淋漓,把子都染透了:要不是这两个好哥们儿护着,哪儿还能活着见到你啊,爹

  谁打你的!金总把当年也是刀山火海一路混到这地步的人,然而一看见独子⾝上手上哗哗的淌⾎,一下子就仿佛站不稳了:谁!

  跟那帮人一伙儿的。金大少抹抹眼泪,指着我们这边,道:我听您的话,到排营去走亲,顺便打听积尸地,真叫儿子找到一块,没等勘察明⽩,就跟这帮人遇上了,这帮人瞧不起咱们金窑,处处挤兑,叫我滚,说这块地不是咱们金窑的,骂了我,我就忍了,但是他们还不凉不热的说您怎么样怎么样,我不服,跟他们讲理,一来二去,讲的他们没话说,老羞成怒的就开始动手,他们人多,我怎么斗的过,后被捅了几刀,现在跪着站不起来爹啊这是儿子不懂事,您说的,金窑不惹旁门的人,这口气,儿子认了,咱们这就回家,回去我跟娘磕头认错,以后再也不出门了

  好!好旁门!金总把躁动的一刻也停不住,在对面走来走去,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一独苗,看见金大少⾝上⾎糊糊的,就像自家祖坟被人挖了一样:姓金的好欺负是不是!

  金总把暴怒,一点都不怀疑金大少的话,但是⾝后毕竟是有明眼人的,趴在金总把耳朵边嘀咕了几句,金大少一看,扯着嗓子嚎了一声,扑进⽔里,喊道:爹!别跟他们计较了,咱们惹不起他们的,爹,回家吧,咱回家吧,儿子让人欺负了,就剩半条命,认栽了,咱惹不起,躲得起,这后半辈子,我就呆家里不出来了,安安稳稳的过⽇子

  三十六旁门!我⽇你八辈祖宗!我就这一独苗!要断我的香火是不是!金总把被金大少撩拨的怒火冲天,一把推开⾝旁的人,暴喝道:过去!给我打!打翻一个,到这儿领一百块钱!去!都给我过去!

  金窑那帮人也是胆大包天的,金总把一吆喝,后头那些人绕开被锁住的河道,噗通噗通下⽔,一路朝这边游,七手八脚的上岸,先把金大少给护住,剩下的直接就冲这边杀过来。他们一过来,我和弥勒的庒力顿减,周围顿时杀声一片,金大少也硬闯到这边儿,指挥手下人在岸边抢了鱼钩和鱼叉,強行把漂在河心的鬼船勾住,‮劲使‬朝岸上拖。

  匆忙之中,我回⾝看看金大少,这货脸上还挂着泪,但是眯着眼睛贼兮兮的咧嘴一笑。

  何必,你犯不上这样!我心里感,金大少够朋友,不肯一个人走,但是无形中把整个金窑都扯下了⽔。

  告诉你,我们金窑的人,平时拜钟馗,其实也拜关老爷。金大少一跑,牵动庇股上的伤口,疼的呲牙咧嘴,菗着凉气道:哎哟我戳他娘的!庇股要裂开了

  我看着金大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但是心里却疑惑,他不敢回家,跟着我们胡混几天,这情有可原,可是不至于就泼着跟旁门翻脸的危险帮我们。

  老哥,别疑神疑鬼的。金大少拐着腿朝我这边凑了凑,一边让手下人朝死里打,一边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惭愧,兄弟我是存了点私心的。我们金窑下头八块地盘,八个把子八条心,不是谁都听我家老爷子的话,金窑挣钱,利益大的让人眼红,那八个下头的把子不明说,我心里可是明镜似的,金窑的规矩,不掺合别家的事,可是那些人背地里已经跟有的旁门大家勾结上了,以后我家老爷子年纪一大,控不住局面,谁会买我的帐?不是我捧你,一见你就知道是做大事的,现在互相帮衬,就盼以后能推兄弟一把,让我能顺利接老爷子的班儿

  别的人都斗的昏天暗地,我随后紧盯上头把。这时候,金总把也淌⽔跑过来,把旁门的力量牵扯了一大部分,我完全腾出手,闪⾝就扑向旁门头把。

  我揭不掉她的面具,就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肯定是个女人,⾝子灵动,力气没有我大。我一路庒着她打过去,苦练了那么久,不是⽩费的,头把感觉庒力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就亮出两把刀子。我们一前一后追逐,从河滩这边一口气打出去百十米,我很焦急,想要看破她的真面目,然而实力还是有限。

  不要再硬撑了!头把斗着斗着,开口道:陈近⽔!我始终对你留着余地!不要我杀你!大势所趋!七门没有多少挣扎的余地!你们挡住大运那么多年,现在已经要土崩瓦解!近⽔!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我不开口,唯恐膛里憋着的一口气会松懈掉,她不停的说,我就不停的追击,我看得出,她在动手间的确留了余地。这样的争斗让我彷徨,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我留着后手?

  我步步紧,头把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一道土坡脚下,她猛然一⾝,道:别再我!

  我本不顾那么多,抬手就抓过去。她手里的一柄刀子一晃,正常的打斗中,这种刺杀肯定要的我躲开,但是当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只想看看她的真面目,一咬牙,⾝子连退都不退,头把手里的刀子像是一尖刺,噗的捅到前,背后的命图一闪,膛上的肌⾁紧紧卡住刀尖。她可能本想不到我会这样拼命,握着刀子的手一颤。我中了一刀,她也避不开面一抓。

  她脸上贴着的那张面具像⽪一样薄,严丝合,只在额头的发处有一道不易觉察的隙。我一把揪住她的⾐服,粱手随即晃过去,精准的捏住面具的边儿,用力撕了下来。面具一落,她本来的样子顿时闪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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