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趴在地上学狗叫
蔡有才在外院转悠的时候,蔡东林就看到了,想打个招呼,手里正忙着活计,有人喊他拿东西,就没有过来。现在听蔡有才说有事儿找他,蔡东林心里顿时警惕了下,放下手里的抹子和瓦刀,拍拍⾝上的泥土,就过来了。
蔡有才上下打量了一眼蔡东林,蔡东林比去年那时候吃胖了不少,气⾊红润,精神満。以前整个人没有精神气,看着也木讷,现在倒是看着精明了不少。蔡有才眸光幽转,背着手就往大院去,示意蔡东林跟上。
蔡东林看着就犹豫了下,和蔡朝打了招呼,就跟着蔡有才过去了。
狗蛋看着蹬蹬蹬的跑到新院子里把这事儿告诉了蔡花,说蔡东林被蔡有才叫走了!
蔡花只皱了下眉⽑,继续忙活手里的图纸。她正要画些园林风景,再画几张园林鸟瞰图和效果图,让蔡⽟华帮着做成绣品。因为光靠她自己本来不及!楚熙家的园子建好,她接不到活,到时候就闲置下来了!自然也就没有银子!
蔡东林到了大院一直待了半个时辰多才回来,脸⾊很是不好,回来也没有说啥话,拿起瓦刀和抹子就⼲活去了。
“指不定又提了啥过分的要求了!”孙氏正在给家里的人准备做夏衫,⾐裳都是提前要做好,到了季节直接就能穿了。听着狗蛋说蔡东林的脸⾊,抿了嘴。
“只要她们不找事儿,就别去管他们!”韩氏眼睛不好,正在穿针,穿了好一会了还没有穿上去。
“那也得要她们安生!”孙氏说着把剪好的布片子对,放在腿上,伸手接了韩氏手里的针线穿上。
门外有人敲门,孙氏正准备起来去开,韩氏站起来让她做自己的活计,她自己过去开门。
门外又是刘海威,手里拿着两个风车,咧嘴笑着,见了韩氏就叫大娘,
“大娘!我来找…”
“你找谁啊!?”郑墨辰不等韩氏说话,从老院那边过来,拿着汗巾擦了把汗,语气不善的问刘海威,让韩氏回去。
韩氏看刘海威眼神轻佻,总是找蔡花,因为前面偷凉⽪儿方子的事儿,心里就更是厌恶刘海威,沉着脸,
“去去去!赶紧走!家里没你找的人!”
“姥你回去吧!”郑墨辰都是随着蔡花和蔡结实一块叫韩氏的,扶着她让回去,转⾝扶着门框又问刘海威,
“找谁啊!?”
刘海威眼里闪过恼怒,郑墨辰和蔡花家非亲非故的,一直住在蔡花家里,竟然还叫韩氏姥!见了他来找蔡花,几次露出想打他的架势,这是也想着蔡花呢!脸⾊就不好的沉了下来,
“我来找结实玩儿!”就说找蔡结实的。因为每次找蔡花都会被打发了,说是找蔡结实,谁也不能说啥!还会说他们关系好!
“结实在念书,将来要考秀才的!你见天儿的来找结实玩,这是看结实不顺眼,故意破坏,耽误结实念书啊!要是结实考不上秀才,你他娘的负责的起吗!?小爷看你笑的一脸恶心的样子,就知道你没打好主意!别说你事先不知道,这山坳里,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结实天天关在家里念书,就指望着后年参加科考,考个功名回来的!?你前面来了多少回,哪次没说过!?像你这种心思恶毒的人,还有脸活在世上!?小爷要是你,早一绳子吊死了!”刘海威话音刚落,郑墨辰噼里啪啦的一通话,点着刘海威的鼻子骂。
就有几个半大孩子过来,喊着小郑哥,给郑墨辰来助威。
刘海威被点的连连后退了几步,面⾊铁青瞪着郑墨辰,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和说我!?”
郑墨辰眼神冷了下,冷笑着勾起嘴角,
“小爷不是啥东西,也不是冒充蔡花家的亲戚,更不是心思恶毒的狗⽪膏药!趁着小爷现在心情好,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不要让人看到还以为小爷要打你!”
“我是蔡花的小舅,我来找蔡花,还用不着你个下人来管我头上!”刘海威本来就好打,看着郑墨辰挑衅的样子,握着拳头就想打上去了。但想着刘海英嘱咐的话他不要闹事儿,慢慢来,就咬牙忍了。
“我呸!蔡花只有一个舅,人家叫孙国建住在区庄!你算哪门子的小舅!?胡攀亲戚,还说要找蔡花!?一个男人家的天天往人家家里钻,要找人家姑娘啊!?小爷就说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原来打的这主意!?”郑墨辰说着危险的眯起眼。
“不要脸的⾊狼!敢打我们姐小的主意,就打死他!”绿儿掐着,气冲冲的瞪着刘海威冷哼。
“最后再警告一句,赶紧的滚!否则…小爷些⽇子连的功夫,现在可是很想找你练练手呢!”郑墨辰见刘海威跃跃试的要打他,嘴上说着赶人的话,眼里却全是挑衅。
“练手就练手,老子还怕你!?你他娘的有本事跟着来,老子不打的你満地找牙就不姓刘!”刘海威彻底被怒,愤恨的摔了手里的风车,咬牙切齿的指着郑墨辰。
郑墨辰不屑的嗤笑一声,摆明了看不起刘海威,
“要打直接在前面的空地上,让大家伙都看看,别回头说小爷欺负人!”
“空地就空地!有本事你他娘的过来!老子要是打赢了你,就跪下叫老子三声爷爷,从老子的裆里钻过去!下回再敢拦着老子的路,老子就打残废了你小子!”刘海威吐了口唾沫,指着郑墨辰,转⾝往前面的一块空地上。
“你要是输了,就趴在地上学狗叫,围着空地转三圈!以后再敢出现在小爷面前,小爷卸了你的胳膊!”郑墨辰哼的一声,満不在意的卷起了袖子上去。
蔡花就站在大门口看着,绿儿瞪着眼,握着拳头,喊着让郑墨辰劲使儿打!
附近闲散的半大孩子和小孩子都围过来看,还有大人也站在一旁笑着看。
蔡大力就在蔡花家帮工,眉⽑皱的紧紧的,没有管着郑墨辰教训刘海威。刘海威在家里像少爷一样,还得他们伺候着他,竟然还给家里丢人找事儿!想点子去打蔡花的主意,他看刘海威那样子都想打他的!他现在就盼着刘海威和他娘赶紧的走!
蔡东林本来想拦着,不过对刘海威总找蔡花也心里厌弃的很,见蔡花就站在大门口,郑墨辰又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俩人说好的,也就没有管,继续⼲自己的活计。
那边俩人已经打上了,刘海威就好投机取巧,打人不备的时候,只是郑墨辰早先就警惕着,等刘海威冲上来抬腿要踹他的时候,轻轻松松的搬着刘海威抬起的腿接着惯力往上抬。
刘海威腿在郑墨辰手里,还没来得及菗回来,被郑墨辰猛的抬⾼,扑通一声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疼的咬牙惨叫一声。
“小爷还没动手,你就自己栽下去了!?咋地!?这是要认输!?”郑墨辰笑着挑了眉⽑,一脚踩上刘海威的肚子上。
刘海威气的脸⾊涨红,当即抓着郑墨辰的腿就打上来。
郑墨辰冷哼一声,也就不多废话,直接还了手。
刘海威虽然有一把力气,但郑墨辰本来就力气大,又⽪实,还跟着学了半年的功夫了,不管內力有没有,那力气是更大了,拳法的样子也摆了出来,当即就把刘海威打的没有还手的余地。
郑墨辰也没往的地方打,就挑⾝上疼的地方,脸上,胳膊腿上。直打的刘海威求饶认输,连着一通连环拳打过去,最后一拳补在了鼻子上,当即就把刘海威鼻子打歪了。
“愿赌服输,不要让小爷一个气愤,真把你胳膊给卸了!”郑墨辰摸了下鼻子,一脸的嚣张狂妄,笑的得意。
刘海威満眼恨意的看了眼郑墨辰,见蔡花在不远的大门口看着,脸带嘲讽,心里更是恨意丛生,眼里闪过一抹狠。要他趴着三圈学狗叫,那是他打烂他的脸了!
不过容不得他说不愿意,因为围过来的一群孩子都喊着话,
“学狗叫!学狗叫!学狗叫!”
家里的鹦鹉也扑棱着翅膀飞过来,落在郑墨辰的肩膀上,快的叫着,
“学狗叫!学狗叫!”
刘海威就把眼神转向了正在忙活着盖屋子的蔡大力⾝上,希望蔡大力出面帮着他解围,不让他难堪。不过他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蔡大力的人影儿,最后只得忍着全⾝的疼痛,趴在地上,绕着那片空地爬三圈,不停的学狗叫。鼻⾎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刘海英眼前有些黑,暗暗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整死郑墨辰!把蔡花弄到手里,狠狠的磨折!
又警告了一通,郑墨辰才转⾝回来,看到蔡花在大门口看着,皱了下眉⽑,
“在一旁看热闹都不上来帮忙!?他找的是你,你不上去打一顿!?”按说蔡花早就厌恶刘海威了,却一直忍着没有发作。现在他把刘海威揍了,蔡心花里应该解气了点!不过她自己没有出手,指定心里还窝着火,就等着时机爆发呢!这两天都指使的他团团转了!
“打人要循循渐进,一下子打死就不好玩了!”蔡花挑了下眉⽑转⾝回了屋。
郑墨辰嘴角狠狠的菗了下,哼哼一声,关上门,又到老院那边继续⼲活。
刘海威被后来赶过来的蔡大力架回了家,不等尤氏吵闹,直接拉了脸,冷声问刘海英,
“你啥时候起的那心思让你弟弟去找蔡花的!?有那心思不走明路的托人去问,让个那么大的男的天天去人家家里败坏蔡花的名声!你是咋想的!?现在几个村子都知道,你听到别人咋说的了吗!?再说这都是啥关系,啥门户的,竟然有那不起实际的想法!?家里的名声都被败坏光了!”冲着刘海英凶了一通,气沉着脸转⾝就走。
刘海英气的脸⾊发黑,蔡大力竟然冲着她说叫了一通,这是算咋回事儿!?她现在连月子都还没出,别说当家,竟然还被骂了!?再看被打的像猪头的刘海威,鼻子都打歪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蔡大力从来还没说过重话,这还是头一回。
尤氏当即抱着刘海威就是一通哭嚎,喊着刘海威在蔡大力家受到了待,被打的没了个人,蔡大力还不待见她这个丈⺟娘,大力娘一家子都对她不好啥啥的。
刘海英也靠在炕上捂着脸哭起来,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大力娘黑着脸过来,搬了个凳子坐在院子里,
“海英她娘!你哭着我们家待你们,对你们不好,不待见你们啥的,这话说的可不公道!咱们今儿个就掰扯掰扯,看我们家咋对不住你们了!”
大门开着,外面就有人过来凑热闹,大力娘也没有管,已经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开了,
“咱就不说要彩礼的事儿了,从你们在县里出事儿开始吧!你们偷了凉⽪儿方子,在县里偷买凉⽪儿打人出了事儿,我们一家子忙里忙外的,那是几天都没好好阖眼,又是吃住花钱,又是跑关系求人的,那可都是我们家的人!”
尤氏见大力娘真的气恼了,在院子里数落起她们家的不是来,顿时也不嚎了,脸⾊铁青的就酔崴在地上看着大力娘。大力娘却没有停,
“…费了多少功夫救活了人,免除了海英娘家兄弟的砍头大罪,那三十两银子的药钱可是我们家出的!后来回家摆脸子,我又挤了十两银子给你们!这就不多说了,家里的啥活让海英⼲过没!?她嫁过来一年多了,连地边子都没踩过,三块地都在哪她都不知道!村子里的人有几个见过她⼲活的!?从怀了⾝孕就开始蛋猪⾁鱼⾁的不断,我们一家人都舍不得吃,全供给她吃!⾝上穿的⾐裳,你们见村里几户人家的媳妇穿了!?为媳妇的我就不说了,生产花的银子啥的我也不说了,你让人家都来评评理,见谁家婆婆伺候儿媳妇的,我不光伺候她,我还伺候你们娘俩!问问人家胡狗二,见是不是家里的人天天去买⾁的!?再看看圈里的还剩下几只!?再看看你们⾝上那⾐裳,是不是我过了年买的料子!?”大力娘沉着脸,一口气把咋对刘海英和尤氏的话全倒了出来。
外头听着的人脸上的嘲笑讽刺一点都不隐蔵的看着尤氏。
尤氏的脸⾊涨成了猪肝⾊,屋里的刘海英也不吭声了,抓着被子的手握紧,眼里都是愤恨。大力娘说这话,这是当着村子里的人打她的脸,打她娘家娘的脸!让她以后在村子里咋做人!?
大力娘却还没有说完,当即又数落起刘海威的事儿,
“蔡花那是啥样的人,村子里有几个敢想的!?咱不说这啥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你们有啥想法也要掂量掂量行不行!或者提前给我通个气,咱商量着走正路!那着脸的一个大小伙子说要去找人家姑娘,这是啥话!?这是啥人能⼲出来的!?”大力娘说着就变成了喝问。她已经明着暗着提醒了刘海英几回,也有意的拦了刘海威几回,却还不死心!明目张胆的去坏蔡花的名声!要是蔡花家都没有防备,真的像刘海威想的那样发展了,她们回去再宣扬起来,村子里又有不少人看到两家来往啥的,那蔡花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说了这些,大力娘还打算说刘海威被打的事儿,蔡有志背着箩斗回来,
“都⼲啥呐!?天都快黑了,还不去做饭去!?”
大力娘就借坡下驴,拿着手巾一边打着⾝上的灰土,一边围上了围裙,到厨房去忙活做饭去了。
围着看热闹的人也都各自散了,走的时候还在小声说着大力娘刚刚的话。
大力娘气狠了才说那些,要不然依着她的子也不会给亲家难看下脸子。尤氏和刘海英过分,竟然越过她还打蔡花的主意,她本来就火爆的脾气能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
而蔡家庄的人都隐隐知道,蔡花这样出息的人,有长的齐整标志,家里也越来越富有,指定不会嫁个庄稼汉!再有蔡结实天天在家又是练武又是念书的,以后指定也是个有出息的人!蔡结实要是考了功名,蔡花也就是官家姐小,那⾝份就更不一样了!
蔡有志拿了一瓶金疮药给刘海威,尤氏脸⾊难看的很,却也没有敢再说啥。
蔡东林还担心尤氏会在蔡大力家闹腾,搅的家里不安生,当晚就留蔡大力在家吃饭,让他吃了饭再回去。
蔡大力心里烦躁的很,被蔡东林劝了几句,手工后就没急着回家,留在了蔡花家吃饭,喝了两盅酒。
这么一腾折,蔡东林就把蔡有才说的事儿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刘海威和尤氏都没有啥动静了,着实清净了两天。蔡花也一连画了十几张图纸,都是园林鸟瞰图,全部用厚纸画了上⾊,小心的庒在一块,等着装裱了,以后摆在铺子里。又紧着画效果图,是做成绣品的。
而顾氏一家子左等右等,都没有见蔡花家有啥动静,顾氏就等不下去了,在家里骂骂咧咧的,
“…没囊的畜生!烂肠子长蛆的人!都是吃人饭不说人话的种!一点小庇大的事儿,还摆脸子不伸手的!那吃的⽔饭食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爹你看看,这都两三天了,一点反应也没有,连句话都没有!不就是到面馆里当个管事的,他们家真以为了不起了!我念那么多年的书,难道还比不上他们花钱买的一个下人!?”蔡钱通満脸愤怒不満,咬着牙,心里也骂着蔡花一家。
蔡有才看着脸⾊也黑沉的很,以前他说啥,老大都听。现在过去一年,老大虽然没有直接反对,但也驳了他的面子!只不过是让老五在面馆里当个账房管事,就拉了脸说有人管了!对待亲兄弟,没有一点人情味儿了!
蔡有才就不想想他们对蔡花一家可有过一点人情味儿!现在一家人都怨蔡花家的绝情,恨蔡花家富有,自己家却总想着要从人家手里抠!
顾氏骂完了蔡花家又开始说道着骂晋氏,说晋氏从她这骗了银子,啥东西都没有拿来啥啥的。
赵舂兰在西屋里听着撇了下嘴,低头继续纳鞋底。蔡花家都和这家子没关系了,都把人家卖了,人家还会听话!?再说蔡钱通也就会卖弄一下念的那两本书,唬弄人还行,要是去帮着蔡花家管着面馆,不把人家整垮才怪!这样想着,赵舂兰眼⽪子跳了下。顾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蔡钱通去当管事,把面馆银子抠了,要么把面馆变成自己的,要么就整垮了!不过蔡花家的态度很明显,顾氏她们只抓住蔡东林本就没啥用!
晚上的时候,蔡有才让蔡贤俊又叫了蔡东林过去说话。等蔡东林从老院回来的时候,脸上一个巴掌印。
孙氏和蔡花都没有问啥,舀饭吃饭。蔡东林拿个馍夹了菜蹲在厨房门口吃,端了碗大米面糊糊一边喝着。想着顾氏刀子一样怨恨的眼神,蔡钱通愤怒的样子,蔡有才也黑沉着脸教训他,感受着脸上辣火辣的疼,那些难听的话,诅咒他们一家人的话,蔡东林心里一点点的凉了下来。别说两家现在已经没啥关系,就算真的有关系,老五要到面馆去当管事,当个伙计跑堂都不能行的!他没那个本事,也不是好好正⼲的人!他要是真的同意了,那自己家里才出事儿,面馆才会出大事儿!他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蔡花那边了!
蔡花吃了饭,端着碗到厨房来舀面糊糊,看着蔡东林脸上的红印子,抿了嘴,
“爹!就算你不在意也要多想想咱们家的人,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咱们家的门头,你动不动就被那没有关系的打了脸,咱们一家的脸都丢了!在别人面前还能抬得起头!?让家里的下人长工都咋看!?”舀了半碗面糊糊就回了堂屋。蔡东林也是要面子的人,回头想想,指定觉得心里不舒坦的,渐渐的就不会再想着理会大院那边了!给他们留了大院子,还有那多地,只要好好过自己的小⽇子,她也不会去主动找事儿。要是真的触到她的底线,破家也不过是轻的!
蔡东林听着蔡花的话就愣了,其实他平⽇里也都没有特别在意过丢脸不丢脸的事儿,被自己亲娘卖了,已经把脸丢到家了。被蔡花一说,想着家里还有下人长工啥的,他脸⾊就凝了下来。外面不少人叫他蔡老爷,他都没当过一回事儿,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份就⾼贵起来了。还是一样的庄稼汉子而已!平⽇和长工一块⼲活吃饭,有机会就学着咋谈生意,咋帮着家里。可他不要自己的脸面,蔡花给人造园子那是要在县里行走的,结实以后要考功名的,他不能不顾孩子的脸面!
这么想着,蔡东林就打起了精神,眼里闪过一抹坚韧,飞快的吃了饭,帮着孙氏拾掇刷锅洗碗,拿了纸笔问蔡花有空教他记账。
蔡东林本来就认字,字写的也工整,说要学记账,蔡花自然空了时间出来教他。蔡东林会了的多了,见识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系统式的认知和想法,就能帮着家里挑起大梁了!
蔡花在这边教蔡东林,楚熙在他屋里督促蔡结实和王栓子,郑墨辰是被蔡花按了一堆盖老院屋子的账目要整,在自己屋里忙活。
忙碌的⽇子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刘海英満月送喜饭的时候,孙氏准备了一个笆斗子,里面全装了大米打底,上面放了五十个蛋,八封红糖,一个小包被,一套小⾐裳,一大早的就送过去了,直接给了九百九十九文钱的见面礼钱,就带着两个长工媳妇帮着打慌。
蔡花只去转了下,见没有自己帮忙的地方,屋里院子外面都闹哄哄的,就回来了。因为楚熙还在,就提前给他做了饭在家里吃。韩氏也要在家里吃的,没打算去,只是蔡⽟华过来,说大力娘让请韩氏过去吃饭,说啥都要拉着过去。
蔡花陪着韩氏过去,在院子里的桌子坐了,旁边做的蔡⽟梅,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叫李蓓儿!
过年的时候蔡花没有见到蔡⽟梅一家,因为孙小季和晋贝贝孙盼几家来走亲戚,闹的也不愉快,蔡⽟梅只让大力娘送了礼过去。
蔡⽟梅和蔡⽟华长的差不多,只不过蔡⽟华是鹅蛋脸,蔡⽟梅是四方脸,都长的很⽩。李蓓儿也长的⽩⽩嫰嫰的,就是快一岁半了,不会说话。蔡⽟梅一直在引着李蓓儿说话,她就是只会啊啊,吐不了字。都说李蓓儿是天生哑巴不会说话,蔡⽟梅脸上整天带着愁⾊。
蔡花就让蔡结实跑回家,拿了个风车过来,还有蔡结实玩的木雕小玩具给李蓓儿,
“知道这是啥不!?风车!车!”教着她说话。
“啊啊…”李蓓儿看着转动的风车,明显的很喜,伸着手要。
“那是大姐的东西,要叫姐才能给的!快叫姐!”蔡⽟梅看着闺女奋兴的小模样,忙教她叫人。
李蓓儿却还是只会啊啊的,伸着胳膊要蔡花抱。
蔡花伸手去抱她,蔡⽟梅不让抱,
“她穿着鞋踩的都是土,再把你⾐裳弄腌臜了。”
蔡花就拿着风车递给李蓓儿,也暗自叹口气。希望李蓓儿是声带发育缓慢,说话晚的那一种!
韩氏已经安慰起蔡⽟梅,说有的孩子两三岁才会说话,那样的孩子都聪明的很,又讲了十里八村谁家孩子说话晚的事实,同一个桌上坐的人也都附和着。
蔡⽟梅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边上菜了,众人说笑着开始吃饭。
吃了饭天就晚了,大力娘本来准备是让蔡⽟梅娘俩在家里住一天再走的,尤氏一家都没有走的意思,蔡⽟梅看着就抱了李蓓儿,跟着李丙午回了家。
李丙午家是磨油的,这回办事儿的油都是从李丙午家拿的,基本算是半卖半送了。蔡大力看着大姐套车回家,心里不⾼兴,亲自送出了村口。
大力娘就忙活着把折回来的菜都给各家分分了,孙氏看着就两盆,尤氏一家都还在,说是自己家不要,让大力娘留着自家吃。大力娘知道蔡花家也不缺菜,就没送,兜了十几个煮好的蛋回了笆斗子里,包了一块排骨,也塞进去。
晚上蔡花家吃的炖排骨,看着院子墙一圈种的⽟米长起来,蔡花皱了下眉⽑,舂⽟米长的太慢了。半个月才长几个叶子。
不过棉花育的苗倒是都长了好几个叶子了,孙氏说再过几天就该种棉花了,带着俩长工下地拔草。
回来就说地里的麦又长了蚜虫,外面不显,地中间的地方有的麦叶子下面都发红了。忙按照蔡花说的,把年前准备的烟杆子草木灰一块泡了⽔,找了去年使的两个葫芦来,准备给小麦除蚜虫。
蔡花到面馆里看了一圈,一个月,差不多净赚了二百多两银子。见孙氏带着俩妇女又泡起了烟杆子和草木灰,问了地里的情况,转⾝就去找楚熙。楚熙既然会做机关,那一个药捅子的小机关应该难不倒他!
等走到楚熙屋门口,才想起没有画了图纸出来,说啥都是⽩说的,又转⾝回去忙着画图纸。
楚熙挑了下眉⽑,正在检查蔡结实和王栓子的功课,就没有跟过去。
不过一会,便见蔡花拿着画板和碳条过来,他摆手让俩人自己去练字,今儿个的检查就到这。
蔡花拿了一个简单的图纸,把药捅子剖面出来,给楚熙讲药捅子的原理,
“这个东西应该很好做,你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其实药捅子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噴雾罐子和噴雾头和药罐子里面的活塞,只要把这几样东西做好了,药捅子也就算完成一大半了。去年她就想做出药捅子来,只是当即情况紧急,后来就搁置了。
她画的是最简单的背式药捅子,原理就是利用活塞在药罐子里上下移动,空昅药捅子里的药⽔到药罐子里,再气庒到细管中,由噴雾头噴出来。
“又一样东西要出来了。”楚熙拿着图纸看着点头,挑眉看了眼蔡花。
蔡花就抿嘴笑笑,楚熙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能做得出来。
当即就叫了郑墨辰和清晨几个人一块拿了工具,木板,竹节杆忙活起来。
“如果是铁的,或许会更好!木的毕竟容易漏⽔,使的时间也短。你会打铁吗!?”蔡花在一旁看着就问楚熙。
“你当我是全才!?”楚熙没有抬头,忙活着手里的活计,话音明显能听出来那意思。
蔡花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了下屋顶,他们现在也只能先做一个木的出来,再想着做铁的。总要先试试能不能使。
知道时间赶的急,楚熙和郑墨辰几个夜一没睡,蔡花爬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还是孙氏要背她回去歇着,才醒过来,洗漱了下去觉睡。
楚熙几个忙活了下半夜,最后连郑墨辰都困的睁不开眼,楚熙让郑墨辰回去歇了,等明儿个再试试看能不能使。
郑墨辰听了楚熙的话就回屋睡了,他⽩天累一天,不像楚熙就用坐在那里喝着茶,吃着点心,动动嘴⽪子就行了。晚上再撑夜一可真有点撑不住!
不过蔡花睡的晚,起的却不晚。她还一直惦记着药捅子做成了没有,听到外面⼲活的声音,就忙起来看。
楚熙屋里的门关着,孙氏说是还在觉睡,不让大声说话吵了人。
这边说着,那边楚熙就起来了,洗漱了,和蔡花一块吃了饭,就从屋里拿了一个成品药捅子出来,
“先试试能不能使,看会不会像预料的那样漏⽔或者啥的。”
两人就到隔壁的空院子里,清晨打了⽔过来,装进药捅子里,谁也没背着,就放在方凳上,蔡花去上下摇动手柄,那边楚熙拿着细管,噴雾头对着地上的小油菜。
开始一大滴一大滴的⽔往外冒,蔡花看着就皱了眉⽑。要是这样,还不如她钻眼了的葫芦好使。
不过楚熙过去摸了下,让蔡花拿着细管,他去摇动手柄,顿时噴雾头那边就噴起了⽔,
“看来这药捅子也因人而异啊!”趁机挤兑蔡花人品不好。
蔡花看见药捅子成功,心里⾼兴,只瞪了一眼楚熙,就不跟他计较,让清晨背着药捅子在菜地里噴个试试,看一桶子⽔打完有啥不好的地方没!?
清晨嘴角菗了下,还是听话的背了药捅子,左手不停的摇动着手柄,右手拿着细管在菜地里噴洒。
蔡花就站在地边上看着勾起嘴角笑。
只不过没等她笑多大会,清晨背着只剩下半桶子的⽔回来,
“蔡花姐小,这个药捅子漏⽔,奴才⾐裳都已经透了!”放下药捅子,转⾝让蔡花看他背上的⽔。
蔡花看着果然接头的几个地方都在慢慢的漏⽔,药捅子接的地方也浸了,正在慢慢的渗⽔出来,当即眉⽑就皱的死死的,看向了楚熙,
“这是你人品问题还是手艺不行!?”
“这是心情不好。”楚熙说着打个哈欠,抬手挡着,了下眉心,转⾝回去,
“睡好了起来再看吧!”竟然是要回屋觉睡的。
蔡花气的鼻子出气,见楚熙出了门,转弯就回去了,黑着小脸让清晨把药捅子放下,自己把指着想看有啥办法能不漏⽔。
“蔡花姐小!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公子已经想办法了,只要再等等就是了!”清晨看着忍不住劝了蔡花一句。
“想啥办法!?坐着不动,等着吃!?”蔡花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把药捅子里的⽔都倒出来,看几个漏⽔的接头处,可能用树胶啥的给抹上不行。
清晨又劝了蔡花几句,见蔡花不听,就告诉她,
“已经拿出去做了,估计明儿个就能拿回来。”
蔡花顿时挑起了眉⽑看着清晨,想着楚熙能夜一之间把山里的葚子全部摘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都送家里来,顿时眉⽑疏散开来,抿嘴笑了下,把药捅子扔给了清晨,站起来拍拍⾐裳上的⽔珠回家继续觉睡。
清晨拿着药捅子回家,端了茶给楚熙。
楚熙抿了一口,淡淡的看着清晨,
“出卖主子赚了几个钱!?”
清晨脸⾊就皱到了一块,忙低头认错,说以后不敢,心里却菗搐了起来。要不是公子就在大门外站着没走,他也不敢说透彻了呀!
楚熙喝了茶,摆手让清晨出去,自己到內间睡了。
蔡花也睡的香甜,一觉睡到吃晌午饭,楚熙却没有醒,一直睡到吃晚饭,才起来,一脸的蒙叫蔡花,懒懒道,
“明儿个去一趟县里吧!”
“好!”蔡花知道八成是去拿做好的药捅子,当即就笑着应了,不过看着楚熙慵懒蒙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好⽪相!黑心肝!
等蔡花走了,楚熙微微挑了下眉⽑,几不可见的叹口气,洗漱了去堂屋等着吃饭。
次一天一早吃了饭,楚熙和蔡花就坐了马车,赶着往县里去了。
因为马车快,他们到的时候还早,离吃晌午饭还有一会,就先到工地看了情况,秦伯领着蔡花和楚熙到处看了。那些工人速度很快,正院已经起来了,旁边的几个院子也都起来了,就是清湖旁的⽔榭还空着,说要等蔡花空闲下来,指点着才能动工。因为那是现代欧式风格,连最厉害的几个几个大师傅都说没见过,不敢下决定说咋建造。
蔡花算着,等把药捅子的事儿解决了,家里的棉花种上,家里的屋子盖好,她就能空下来了。
楚熙知道蔡花事儿,说了句不急。
又转悠了一圈,看着快下工了,就到面馆来,齐掌柜言又止,蔡花让他有啥话就说,齐掌柜就看了眼楚熙,恭敬道,
“姐小!昨儿个有个人自称是东家的弟弟,说要来接管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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