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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又一个亲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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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梅庒没有想过配合⺟亲趁机敲诈弟媳,刚想张口说不用,就五万,旁边蒋⺟拧了下她胳膊,她一疼,没能吭声。这时蔓蔓以为她答应了,说马上会把钱准备好,用网银转账,让蒋梅提供账号发条‮信短‬过来。

  “谁的电话?”蔓蔓讲电话时,蒋衍和陈孝义一直在旁边等着。

  蔓蔓本想坦⽩是蒋梅打电话借钱,转念一想,蒋梅说的如此神秘,怕是连赵文生都瞒着,而且是找她不是找她老公,可能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于是话出嘴里头转了口风说:“没什么,是二姐打来的,说是东子想我,问我什么时候有空想过来玩,我说随时可以。”

  “东子?”陈孝义问是谁。

  “我二姐的儿子。”蒋衍提到小外甥,不免与他说到了赵文生,据昨晚接到的电话问“你和我二姐夫原先是认识的?”

  “是认识。”陈孝义没隐瞒“都一个大学的,不过我比陆科他们要小上一届。”

  蒋衍拍下额头恍悟:“原来你和我家大舅子都是校友。”接着突然记起件事,眉梢飞扬,略带笑意地看着他:“上回我听人说你去大学里帮忙搞军训了,不会是刚好到清华吧?”

  陈孝义愣了会儿,在事情前前后后都联系起来后,瞪了眼睛:“你媳妇是姓温不是姓陆?”

  “是。”蒋衍笑眯眯的。

  这一说,彼此都确定了那时在蒋衍去大学里给媳妇送东西,站在军训教官办公室门前看不清楚的人影是他,因而错过了一次见面叙话的机会。

  陈孝义缄默的眼眸不留痕迹在蔓蔓那里望了望,心里想:蔓蔓怎么会是姓温呢?不是陆科找回来的妹妹吗?

  蔓蔓就在旁坐着,听他们两个对话,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在等蒋梅发来的信息。

  等了阵,蒋梅都没有把‮信短‬发过来。一看墙上的钟都七点了,刚好预备开饭。

  拉着陈孝义走到饭桌,蒋衍卷起袖管,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地说:“你都吃过我媳妇饭馆的东西,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和你说,我媳妇做的饭菜,比我媳妇开的饭馆不知道要好吃上多少倍,只是没有山珍海味。”

  蔓蔓对老公的夸夸其谈暗地里不満地一瞪:能不能别贫嘴到外人面前?

  陈孝义有点晒黑的脸微微笑道:“我们都是行军作战的‮队部‬,去过⾼山荒岭,⼊过青蔵⾼原,艰苦的地方去多了,都知道山珍海味没有⽩米饭香。”

  因他这话,蔓蔓在他那张沉默是金的俊颜望过去:没想这人不爱说话,然说起话来,却是知识文雅,妙语如珠。

  老公战友中有这号人物,与莫文洋算是各有千秋。能和老公成朋友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讲情义。

  蔓蔓稀奇而纳闷的是:这人既是她老公的朋友,又是姚爷的朋友?

  “你们昨晚都吃了些什么?”蒋衍为炫耀自家媳妇的厨艺,给他碗里夹了块媳妇的独门手艺花生炖猪脚,顺道打听起昨晚自己大舅子栽老婆手里的过程。

  陈孝义是个厚道人,对此表现的十分配合:“陆科点的两三个菜,都是菜谱里比较昂贵的。”

  她哥真是…

  蔓蔓无语地能在肚子里勾画出两个字:幼稚!

  两个老战友吃着美味佳肴,聊的开了。蔓蔓端着自己的小碗慢慢扒饭,耳听他们是说起了方敏。

  “方医生这是怎么了?”蒋衍搁下筷子问。

  “听说有一些医疗纠纷,具体,还需要了解。”陈孝义对他们夫说的话有所保留,记得昨晚上从赵文生口里听说了不少病人家属之间的复杂关系。

  纠方敏的蒋飞一家,是蒋衍的大哥和大嫂。

  蔓蔓的思绪,接下来是飞到了她哥信誓要给她当回产科医生的事,虽然姚爷解释了一大堆,可她心里不知怎么回事,反而不安起来。

  “蔓蔓。蔓蔓?”蒋衍叫了两声她都不应,拿筷子敲了下她碗沿。

  她猛地回了神。

  “你不听我们说话就算了,可你这不吃饭怎么行呢?”蒋衍现在尽可能每天都回来吃饭,就是为了盯老婆吃饭。

  蔓蔓当场瞪他一眼:没看见有客人在吗?

  不过她老公不会把陈孝义当外人,与陈孝义说:“她不知道是怎么了。饭量不大。我找大舅子想给她开点开胃药,可大舅子说不用。”

  提到自家‮导领‬,陈孝义说话尤其谨慎,缄默的脸每个表情动作,都像慢动作似的,有静止镜头的感觉,颇是含蓄深长:“有时候未必不是胃口不好,思想上,也会影响人的胃口。”

  蔓蔓眼⽪子一跳,突然觉得这人可怕的,居然一眼能洞穿她是在想什么烦恼的事情以致连饭都吃不下。当然,她不能让外人察觉蒋梅的事,张口说:“不是的,今天中午吃的多,下午没有走动,睡了个懒觉,午餐到现在还没消化完。”

  见两人都没有动静,蔓蔓生怕老公真疑心了,只好拿她哥做搪塞,道:“其实是,方医生不是没有空过来吗?我哥说以后由他来给我做产检,我这心里不就犯愁了,他又不是产科医生。”

  今天君爷刚临时决意的事情,蒋衍不知情,听媳妇这一说,都讶:“大舅子行吗?”

  夫俩的问题都是对准了陈孝义。

  “陆科他在行军‮队部‬做过全科医生的,要各个科都摸过,所以接生肯定有过,理应没有问题。”陈孝义对‮导领‬当然是要夸。况且,君爷定也不敢拿自己妹妹的命开玩笑。

  陈孝义这么说了,蒋衍再想,大舅子手下那么多,真是自己上不了阵,找个专家不难,心里安实了。

  蔓蔓却始终觉得她哥有些古怪。

  招呼完客人,送走,已是晚上九点了。趁着老公去厨房帮她洗碗的时候,蔓蔓忙先进了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按照蒋梅发来的‮信短‬,转了一笔账款到蒋梅户上。同行转账,应该是一两天可以到账。为此,‮全安‬起见,又发了条‮信短‬给蒋梅。

  ⼲完这事出来,老公仍站在厨房里洗刷刷,蔓蔓摸下口:做贼真是提心吊胆。

  陈孝义第二天回单位,先遵从‮导领‬的命令,开车去‮区军‬驻地医院找方敏索要蔓蔓和初夏的病历。

  进到病区找方敏,护士指了下对面的办公室,又对他小声说:“有病人家属在。”

  意思要他说什么话都小心些,是些不讲理的病人家属。

  “知道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吗?”陈孝义先往对面不动声⾊扫了眼,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年纪偏大的妇人,心里起了留意。

  “金美辰。”

  确定了是蒋飞和蒋⺟。陈孝义在室外站了会儿,不急着进去。

  方敏这会儿却是看到他了,因为之前有徐美琳先打来的电话,她把手往口袋一揷,站起来对仍喋喋不休的蒋飞和蒋⺟说:“我还有事。”

  蒋飞想继续追她,被蒋⺟拉住。

  俨然蒋⺟有什么事要和他说。

  “妈,什么事?”蒋飞恼时,急着问,口气对蒋⺟也一般般。现在,他就只怕方敏去了蔓蔓那边,坏了他大事。还有,蔓蔓‮孕怀‬这事切不能让自己⺟亲知道,以免临阵倒戈。

  蒋⺟是正值‮奋兴‬,没有留心去想儿子的奇怪反应,悄悄声透露消息:“你妹子阿梅,同意拿五万。然后,我让阿梅去向蔓蔓要了十万,没想蔓蔓竟是一口答应了。这两天,阿梅账户到钱后,会转到我们账户上。”

  “妈,你是去向阿梅要钱吗?”蒋飞问虽问,对蒋⺟这个举动既不诧异也不会反对,想着自己是家中大哥,如果有事,弟妹支援是应该的。

  “是啊。阿梅现在有了新的更能‮钱赚‬的老公,家里经济没有问题,我去向她要点钱,没有什么问题的。”

  蒋飞听着蒋⺟说一个两个都有了钱,唯独他没有,从开初的⾼兴,到后来是变成了恼火,心里想他如今这个境况是谁搞出来的,还不是自己弟弟和弟媳。

  “妈,你再向他们要钱没有关系,可千万别让他们要我们打欠条。”蒋飞打算耍把的,届时赖账。

  他觉得向家里人要钱,尤其是自己弟弟弟媳要钱,理所当然。

  蒋⺟也这么想,与大儿子再合议,看怎么从变富有的小儿子小儿媳手里再挖出巨款来,一边是有些疑惑:“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赚的钱。以前,我记得阿衍没有这样富有,难道是蔓蔓赚的?”

  “蔓蔓整天在家呆着,画廊不是被烧了吗?能有什么钱?”蒋飞不以为然,心里对蔓蔓始终是一个印象——毫不起眼。他弟弟娶了这媳妇是瞎了眼。攀上陆家这门亲事又能怎样,不见得陆家为他们蒋家帮上什么忙。

  他怎么知道,陆家帮蒋家,不是嘴头上说表面上炫耀的,而且,更不可能是非不明,连对自己女儿不好的人都帮。

  ⺟子俩想了许多,最终推断蔓蔓这些钱,都是蒋衍的。

  办公室外面的走廊,方敏带陈孝义去到休息室,边走边说:“我把她们的病历,检查资料,全部按照姚科的嘱咐,拷成了一个盘。你把盘带过去,就可以了。”

  “有其它需要特别留意的情况吗?”陈孝义接过电子盘时,慎重地问了句。

  方敏对他的问话,讶异地眨了下眼:“如果你问蔓蔓的话,她本来就是属于陆科的病人。其实,我一直以为她让陆科自己看,好过在我这里看。”

  听了她这话,陈孝义忽然感觉这手心里的电子盘,似乎是沉甸甸了起来。

  开车回单位时,因为塞车,绕道拐到了清华大学一个门口,离开这里刚过两天,心里有点怀念。

  未想中午,一些‮生学‬是上完课走出了校门,陆续有比较多的‮生学‬进出。一帮女‮生学‬夹在其中,有人看见他,指道:“陈教官?”

  陈孝义立马踩了油门,越过前面的车。从车前镜里,能看见车尾几个急追的人影里,有一张红的苹果脸。

  看着他视而不见地跑了,有‮生学‬跺脚:“你说这陈石头是怎么了?别的教官要是看见我们,最少会停车和我们说话,他看见我们,却是躲什么毒蛇猛兽一样,跑得飞快。”

  “他那不叫跑,是开车。”有人则不以为然,依然一脸钦慕“你想,我们那批教官里头,有哪几个是能自己开一辆‮车军‬的,恐怕只有他一个吧。”

  陈石头再怎么像顽固不化的石头,单凭卓越的条件,都无法阻挡一群追星族。

  如今的‮生学‬追星追星,可不是只追明星。

  能上清华的一般都是具有骄傲和自信的学子,不认为自己不够能力去追陈石头这颗星。

  彭芳听着周旁几个同学熙熙攘攘,她是无奈被人拽着去追了一段陈孝义的车。

  “阿芳,你真没有从你表哥那里打听出什么吗?你表哥都说他回石家庄,可他怎么又在京城里出现了,而且开着车?”

  彭芳最怕,有人又把主意打到她这里来,连忙讪讪地说:“我表哥是这么说的,我表哥回复的‮信短‬,我是一字不留,都给你们亲眼看了,我想作假想撒谎骗你们,是不可能的。”

  几个人揪不出她口里的错,悻悻地作罢,一路走,一路一直议论纷纷,都是绕着陈石头转。

  彭芳并不是对陈孝义完全没有了‮趣兴‬,相反,他的手帕,她一直是珍蔵在⾐柜里,可能会作为一个美好的回忆,永存在她人生里面。

  陈孝义把车开出了很长一段路,感觉面的风,才能把他脑海里的影子吹跑。不然,他这一路开过来,仍是有些惦记她和姚子宝,怕姚子宝继续找她⿇烦。

  赶回到单位,刚好是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从车里面走出来两个互相搀扶的孕妇。其中一人,他一眼认出是蔓蔓。

  初夏接到电话,急匆匆从家里出来后,就一个劲地埋怨起君爷了:“我说你哥是怎么回事?我们给方医生看,不是好好的吗?他为什么突然揷起手来?”

  实际上,蔓蔓对这事,昨晚上已有先和她通过气了,昨晚初夏意见还不显得这么大。初夏之所以骤然发起了牢,在于早上她哥突然和她说,让她们中午过来先给他看看,他正好有空。可能她哥本是好意,积极,想快点了解她们的情况。可是,这样一来,出去的杜宇赶不回来接老婆,谭⺟只好陪初夏出来打车。然后,她们两个到蔓蔓的大院门口接上蔓蔓一块来。

  蔓蔓也没法,眼看自己哥这样的临时起意,她老公刚想陪她来做产检的事,又没能办成。

  “好了,少说两句。”谭⺟对女儿初夏火爆的脾气,向来少不了教育。

  君爷那是什么人,能容她女儿这般撒泼吗。

  “妈,不如我们另找个医生吧?”初夏拉拉⺟亲的胳膊。

  “你想另找个医生,也需要把你的病历转出来。”谭⺟不给女儿胡闹“还有,你进去后别说话,免得连累了蔓蔓。”

  初夏撅起嘴巴:说起来,她和君爷的恩仇,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一开始就有的事。

  三个人刚走上台阶,蔓蔓看到了陈孝义,笑道:“陈少校。”

  “你们两个一起来做产检?”陈孝义问。

  “是,这是我大学同学初夏。”蔓蔓介绍了初夏,继而说到自己那是风是雨的哥,古怪地拧了下脸“我哥,说让我们来给他看看,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吃饭没有?”

  “吃了。”

  一行人走走谈谈,来到三楼。蔓蔓她们三个进了君爷的办公室,陈孝义停顿在门口,被赵文生拦住。

  “这是方敏给的电子盘,说资料全在里面。”陈孝义拉开公务包,取出里面的u盘。

  赵文生于是和他找到了台电脑,先检查下盘里面的东西。

  赵文生坐在电脑前作,陈孝义站在他后面看,看他把方敏存储在里面的几个文件调出来,包括一些病人既往的用药情况。

  扫了几眼药品名字,陈孝义忽眨了下眼:“这——”

  一时想方敏是不是弄错了。

  似乎能猜出他在想什么,赵文生叮嘱他:“这事你别说出去。”

  意思他并没有看错药名,反而是方敏之前和他说的话,有了一些揭开的迹象。眉尖是些些地蹙了起来,打了些微褶,陈孝义问:“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医生,其他人都不知道。陆科代的。”赵文生肯定了他的猜想。

  即是,包括陆司令、陆夫人、蒋家人,全部不知情。

  “你想,要是知道了的话,能让她生吗?”赵文生再一句话,堵住了他想问蒋衍知道不知道的口。

  “陆科他——”陈孝义之所以皱着眉,是没有想到,君爷竟然会做这样的决定。

  他本来是想,君爷应该比谁都万分小心他妹妹的命才是。

  “你和陆科接触,按理说,小时候是在一个大院子里,应该比我多。他的情,脾气,你都还不了解吗?”赵文生角一动,扯出了一丝长气,扶起的眼镜片里闪过道感慨的光⾊。

  君爷是个怪人,很怪很怪的人,非要说君爷⾝上什么特点是最瞩目的,无疑是执着。一旦君爷认定的事情,谁都没法改变君爷的想法。

  因此君爷有些做法,是谁都没法理解的。

  “姚科赞成?”想起姚子业那天在楼梯里,与他说起蔓蔓时,那种神采飞扬,那种嘴角微抿的笑意,无不是如此珍惜,陈孝义有理由怀疑姚爷又是怎么想法。

  “姚科赞同啊。一开始就赞同。”赵文生反问他“你忘了,姚科前段⽇子刚发的那论文,不就是讨论这个的。”

  陈孝义霍然是眼里闪过一抹明了的光亮:两爷这不是想赌,是极有信心,但是,大概是不想不懂的人知道后反而忧心忡忡,给众人带来心理负担。

  蔓蔓和初夏、谭⺟进了君爷的办公室后,齐齐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君爷出去了会儿外面,徐美琳让她们三人先等一下。

  蔓蔓不是第一次进自己哥的办公间了,对这里的环境已是十分习惯。反观谭⺟和初夏,怀着极大的好奇左顾右盼。

  “我说你哥在家,也是这种装修?”初夏没有进过陆家,对君爷办公间里这种简单到只剩黑⽩两种颜⾊的地儿,心存敬畏,摸着死的手问。

  “是。”蔓蔓说,陆家的做派,极少人能了解透彻。想当初,她一样是看不透其中的玄机。

  她哥不会是没有钱,毕竟是军中技术骨⼲军官。

  谭⺟环顾了一圈后,是更不忘说起自己女儿了:“你不了解情况,不要动不动怀疑到人家头上。还有,这里是‮导领‬的地方,你说话给我更注意些。”

  老妈子都要把教鞭使出来了。初夏耸了下眉,刚要反驳,门把咔一声,君爷走了进来。

  手里拿的是刚在外头赵文生从方敏的u盘里打印出来的资料,一面翻看,一面是头也没有抬,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后面。

  初夏一见,对蔓蔓挤眼睛:你瞧你哥,多气派的人,‮导领‬风范,把我们三个都当成了隐形人。

  蔓蔓扶了下额头。

  初夏这边得意地刚发完牢,那边忽的传来冷冷的一声:“谭初夏。”

  老师点名小‮生学‬的口气。

  初夏举起手:“在这。”

  谭⺟赶紧把女儿叫嚣的手拍下来,向君爷陪笑脸:“在这。”

  君爷冷冷的眸光,在初夏脸上略扫了下后,低头,翻了下病历:“你老公没有陪你来?”

  “您老突然传唤,我老公远在西伯利亚,坐‮机飞‬都赶不回来。”初夏趁机把怨气发了出来,想抢先给君爷一个下马威。

  谭⺟急得在旁使眼⾊都堵不住女儿的嘴巴。

  君爷在喉咙里溢出的一声似笑非笑,更能冻死人的冰冷:“你是到我这里做什么的?”

  “不是您叫我来的吗?”初夏答的利索。

  “是我叫你来的,但是,不是我求你来的。”边说君爷边‮子套‬一支笔,在纸上奋笔疾书,连抬头再看下她都没有。

  初夏皱皱眉,手摸在‮腿大‬上。

  谭⺟朝她瞪眼要她别再说话,起⾝,走到君爷的办公桌前,想为女儿美言几句:“陆科长,我女儿是小孩子脾气。”

  “阿姨,您坐吧。”对谭⺟君爷没有什么意见,但也不喜有人在中间妨碍他与病人直接沟通。

  接到他这个暗示,谭⺟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初夏坐在沙发上别扭着,主要是在琢磨他这是想做什么。

  “谭初夏。”君爷缓慢开口“我不管我们之前是什么恩恩怨怨都好,但是,你既然到了我这里,我几句话先和你说明⽩了。一,你我之间,不存在谁求谁的问题,只有你配合我不配合我的问题。二,我的话,你可以当成是命令,也可以不当成是命令。三,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不愿意配合,最后吃苦头的是你不是我,吃亏的是你不是我,有害的是你不是我,总之,我没有任何损失,就看你自己是不是想‮磨折‬你自己了。”

  这一番话下来,初夏切着牙齿,但明摆现在是制约在对方手里,不好反抗,冷哼:“如果我想换医生呢?”

  耳听女儿真把这话说出来了,谭⺟一顿训斥:“你胡说什么!”继而马上转向君爷:“陆科长,你不用听她胡说八道,我们不换医生。”

  君爷低下的眸里似乎掠过一丝光,没有说话。

  初夏想都知道他这是得意,瞪⺟亲。

  蔓蔓在旁始终等着他们两个战的结果出来,安下了心。

  …

  金美辰躺在病房的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蔓蔓的孩子没有掉,她就没法安心。这几天用了对症的好药后,她的⾝体是好了许多,四处走动都没有问题。方敏本是想让她出院了,可她不想。蔓蔓现在这样,她总得拖住方敏。

  沿着走廊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听到两个医生在说话。其中一个是调侃起了方敏:“你明天可以回你单位了吧?”

  “你想可能吗?你没有看见我的两条腿都被两个条橡⽪糖住了吗?”方敏怒气,又不失苦中作乐地说。

  她是可以让金美辰出院后回单位,但是,她也明⽩金美辰这个情况,不算完全稳定,随时可能再出事,她留在这里看着比较好。幸好,君爷是把蔓蔓的病历接走了。

  “怪不得今天你单位来了个同事,是来和你接工作的吧?”

  “是,我把手头的病人给他。”

  方敏的话令她大吃一惊,这么说,方敏是不管蔓蔓的病历了?

  若真是这样,她和她老公的如意算盘,又是篮子打⽔一场空了。

  不行!

  这事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转⾝,折回病房,翻找‮机手‬里的所有电话号码,查看还能帮到自己的人。翻来翻去,张美美涉嫌造谣等罪名,被‮安公‬抓了,判刑不重,应该是出狱了,但是,因为自己的孩子被打掉的事被发现,现在是被家里人扣留在家,不好打通电话。接下来,只剩下那个几乎连面都没有怎么见过的徐咏梅。

  徐咏梅当时,同因为造谣的一件事,同样被‮安公‬给扣押了几天,出来后,记者证有一段时间是被‮府政‬部门扣了。姚夫人手段厉害,和一帮报社都打点好了关系,不让她有机会再回这个行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继续在这条路上走。

  据金美辰近期从其他人口里了解到的,现在,徐咏梅不在报社⼲,是做自由撰稿人了,而且,⼲脆经常帮起网站写新闻,专写一些耸人听闻的新闻,来博得大众的眼球,以图暴利。网页上的新闻,点击率是与投稿人的报酬息息相关的。

  记者,相当于私家‮探侦‬,有一种敏锐的勘察的嗅觉。

  金美辰打电话给徐咏梅,唠唠叨叨地念起旧事,是想从旁敲击她能不能在蔓蔓这件事再有作为。

  徐咏梅昨晚在家里熬了‮夜一‬的稿子,头正疼,点了支烟,一边喝咖啡一边菗烟,听着金美辰的唠叨,额间的青筋猛跳。

  要说她今天被到几乎走投无路,是金美辰和张美美把她拉下⽔的。

  陆家姚家厉害,她算是从姚夫人手里有了领教。轻易再变成傻瓜为金美辰卖命,是不可能的。但是,对陆家姚家又是同样有点仇恨,很想帮金美辰这个忙。

  想了会儿,她猛菗了口烟,有些淡淡地说:“对了,我听说你现在已经不是⾼⼲家庭的女儿了。”

  这是金美辰心里永久的一刺。

  “但是,我老公还是**。”金美辰说话的硬气,只徒显自己在撑面门。

  徐咏梅对她更是了然于,一笑:“是,你现在是觉得只剩你老公这棵大树可以抱了。好吧,让我想想,你还有没有其它救命草可以抱。”

  听她这话有点古怪,金美辰扯着眉头,想和再她说点什么对方却挂了电话,只要她等消息。

  不管怎样,这总比事情一点苗头都没有的好。

  金美辰却不知道,这徐咏梅,竟然是一路追查她的⾝世去了。

  徐咏梅查到最后,是要把金美辰的祖宗八代都给挖出来。就着这股狠劲,她找到了金美辰的亲生⽗亲。

  君爷他们那时候查,是查到了金美辰的亲生⺟亲已死,亲生⽗亲马顺和因犯了杀人罪进了监狱。但没有想到,这马顺和当年判的是过失杀人,因此没有判死刑。马顺和在牢狱里因为表现好,关押了二十多年后,是被放了出来。

  出狱的马顺和,在当地机关的帮助下,回家乡种田。在马顺和心里面,他早以为老婆和女儿都死了,本不知道老婆难产生下的女儿,是被老婆的弟弟拿去卖了。

  徐咏梅历经艰辛,长途跋涉后找到了马顺和,当时马顺和正在后院里给菜园子上农药。

  “马先生在吗?”徐咏梅推开门,喊。

  马顺和听到陌生人的叫声,从后院子出来,看是一个打扮整齐的女人,颇像从城市里来的,十分吃惊:“你是谁?”

  徐咏梅一面是细细打量起这屋宅的环境和马顺和本人。

  应说马顺和所在的乡镇不错,将一座废弃的旧居给了回来的马顺和住,又组织人力物力帮助马顺和展开重‮生新‬活。马顺和现在住的有,吃的有,穿的也可以。马顺和本人,看起来也有想改过自新做人的觉悟。

  虽说戴了个杀人犯的罪名,但是,徐咏梅想,这样的马顺和,其实当金美辰的亲生⽗亲,绰绰有余。现在的金美辰,不比马顺和好多少。

  “你究竟到我这里做什么?”马顺和见她许久没有说话,愈是生疑。

  徐咏梅长出口气,取下墨镜,道:“马先生,你知道你有个女儿吗?”

  “我女儿和我老婆都死了。”马顺和说起这事,都难免悲伤。

  “谁告诉你你女儿死了的?”

  “我老婆的弟弟。”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老婆的弟弟骗了你,你女儿其实没有死,是被你老婆的弟弟卖了,你怎么想?”

  马顺和看着她好一会儿,方是把她这话给听明⽩了,这下,脸⾊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你女儿没有死,而且我现在知道她在哪里。”

  怔怔地又看了她一阵,马顺和俨然不相信:“我都不认识你,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徐咏梅哧一笑:“你没钱没势,我专门跑到这里来告诉你这些,能从你口里得到什么好处吗?”

  “那你——”

  “我只是个记者,对社会上不公平的事看不惯而已。有幸得知你女儿想找亲生⽗亲的消息,我这顺藤摸瓜帮个忙,给你们⽗女俩牵条线。至于你们两个相认不相认,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徐咏梅把话都说成了这样,马顺和想完全不动摇,是不可能的。

  留下个电话号码给他联系,徐咏梅声称赶着要回去。

  马顺和当天,先是在屋里想了很久,老婆的弟弟年前是已经死了,埋葬了,死无对证。他如今能找谁说明真相。可现在有人突然跳出来说他的女儿没有死,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他当然是很想见见女儿的,想知道现在自己的亲生骨⾁过得好不好。

  三思之下,他打电话给了徐咏梅,要她拿出证据来证明她说的话。

  徐咏梅道:“要证据我这里没有。但是论到亲子关系,现在科学发达,只要你们两人之间做个亲子鉴定,是真是假,不就是一清二楚了。”

  亲子鉴定这回事,马顺和是听人家说过的,于是答应好,和徐咏梅一块去找那个不知是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女人。

  ---题外话---

  不知是不是前天淋雨的关系,这两天⾝体比较不舒服,耽搁了更新时间,向亲们致歉!

  为雅安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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