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小说网
首页 > 科幻 > 将门女的秀色田园 > No.74推荐夫子

No.74推荐夫子

目录

  什么叫有银子都没处买?不买就不买,有什么了不起的。青舒一拍弟弟的背“书铺子没有卖没关系,姐姐这就写信给步小八,让她送你一本。你想想,这种子种不出红果子,书不归我们。即便种出来了,那也得一年之后,一年多后书才归我们。若是朝步小八要,顶多两个月你就能拿到。”

  青觉得有理“嗯。”

  小书童很生气,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孔老先生却是笑了“书和种子都留给你们,明年夏天老夫再来。若是种不出红果子,书和种子收一百两银子。”然后要小书童拿书。

  小书童不乐意地噘了嘴,一伸手,站在孔老先生⾝后的青年拿下背在⾝上的大包袱,‮开解‬包袱,露出里面装的十几二十本书来。

  小书童上手,前后一共拿出十二册书,其中九册摞一起、三本另摞到一起,拿袖子小心翼翼地将放到最顶上的擦了又擦,这才恋恋不舍地拿开袖子,鼻孔朝天地道:“要爱惜,知道吗?”

  青眼睛晶晶亮地盯着这些书,认真答道“知道。”

  而青舒,却是急切地喊出声“等一下。”她的眼睛,紧紧地盯在了正在收包袱的青年的手上。她的心砰砰砰的跳的厉害,是彩⾊揷图,居然有彩⾊揷图,怎么会?

  大家都被青舒的这一声“等一下”惊到。

  孔老先生也收了脸上的笑“姑娘觉得有何不妥?”

  青舒紧张地一指包袱“一本书,我看到一本书,很漂亮,有颜⾊。”

  孔老先生眉头一动,捋着胡子说“姑娘眼力不错,老夫是有一本特殊的书,是游学途中偶得。”“竹生,将那书拿给古姑娘看看。”

  被称为竹生的青年,再次打开包袱,将一本硬⽪的彩⾊封面的书放到桌子上,往前推了一下。

  青舒紧张的上前,颤着手指,拿了三次才将它拿起来。准确地说,它是一本杂志,一本有些旧的杂志,一本浸过⽔的杂志。浅粉为底的封面上,印着一块儿装盘的小巧的油蛋糕,现代人无论过生⽇、过寿,还是结婚,都要拿来用的油蛋糕。因为陈旧,因为浸过⽔,浅粉已经不再粉,有点泛⽩泛⻩,而油蛋糕的图案晕开,失⾊了不少不说,纸张也变得皱皱巴巴的。

  青舒动地用手指勾勒着那晕开了字迹的“蛋糕世界”四个字,讲不出一句话来。她昅了一口气,稳了稳神,慢慢地翻开面目全非的封面,里面是目录,同样的,字迹已经晕开,有些看的清楚,有些必须前后联系起来才能猜出。她再翻,有各种蛋糕图案及制作方法,最后一页却是印了饼⼲的图案与制作方法。只不过,同样一半字看的清,一半字已经模糊的很难辨识。这模糊的部分,若是不懂制作蛋糕的人,想猜也没处猜。不过十几二十页的彩⾊杂志,没有一页上的字是可以让人看全乎的。

  青舒觉得遗憾,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的书,好可惜。”能不可惜吗?这可是穿越来的东西。只是,它是如何到了这个时代的,是有人带过来的吗?实在是匪夷所思。

  小童突然觉得青舒变顺眼了,于是愤慨地说“哼,还不是黎海棠那个无德的女人。五六年前,先生遇到她,觉得她可怜,便开导于她。她看到了这书,就和先生借。过分的是,她借了一年多都不肯还。先生突然有一⽇想到这书,念叨了一句。我爹听到了,记在心里,便找黎海棠要。她倒好,躲躲闪闪的,还把书故意给掉进雨⽔里了。我爹要拣,她居然抢着拣,然后又故意把书掉进⽔里了。”

  青舒霍地抬头,黎海棠?黎海棠看过这书?黎海棠将它掉⽔里两次?怎么又是那个死女人。

  孔老先生的脸上没有不悦之⾊“小童,是失手,不要说话。”

  小童不服“什么失手,她就是故意的。她把书占为已有一年多,学会里面的蛋糕和饼⼲的做法,就把书给毁了,她就是小人。你们知道京城的福顺斋吧,那里面卖的蛋糕和饼⼲,就是从这本奇怪的书里学来的。”

  孔老先生依然没有任何不⾼兴的神⾊“呵呵…你这孩子,黎姑娘能看懂书里写的、能学会书里教的,自然是她与这书有缘分。”

  “她才看不懂,能看懂的是她请的厨娘,就是三年前死的那个姓周的厨娘。”小童气乎乎地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我爹说的。我爹还说,那个周厨娘死的很奇怪,肯定有问题。”

  孔老先生咳嗽一声。

  小童突然垂了脑袋,再不说一个字。

  青舒却震惊了,黎海棠请的周厨娘看得懂这杂志上写的东西,于是有了福顺斋,于是有了黎海棠的今天。可是,周厨娘三年前死了,死的很奇怪。她可不可以认为,那个周厨娘才是穿越人士,而黎海棠,只是好运地遇到穿越人士,并将那位穿越人士当了垫脚石,然后,再把穿越人士给咔嚓了。不能吧!穿越人士有那么菜吗?

  孔老先生动了动眉⽑“若是古姑娘喜,这书送你了。本是多年前偶然在山中所得之物,就该赠与有缘人。”

  青舒想也不想,拒绝了“多谢先生的美意,晚辈刚才失礼,只因看到了漂亮的东西而不自觉地显得有些动了。这些图案是很漂亮,但里面所写,晚辈却是看不懂,拿了它,是⽩⽩‮蹋糟‬了它。”说着,将杂志放到桌面上,人退后。“不过,晚辈有一事相求,若是先生觉得为难,晚辈自不敢強求。”

  明明见到此书那么动,眼里闪着喜悦,最后却拒绝不要。孔老先生不解地看着她“何事?”

  “晚辈只是认得些字而已,那些农书,看过后,有许多不解之处,不知能否请先生指点一二?”青舒说着,一脸期盼地看着孔老先生。这位可是整个大安最有学问的人,最见多识广的人,都送上门来了,不抓紧时间找这位解惑,更待何时?

  孔老先生抬了抬眉⽑“老夫爱吃⾁,爱美酒。”

  青舒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管家,快通知厨房,晚上做一道荷叶饼扣⾁,做一道红烧⾁。再有,将我爹珍蔵近十年的那坛美酒拿出来。”当时在京城古府的花园里挖了两坛酒出来,一坛开封招待了洛老尚书等人,剩了小半坛都给古強喝了;另一坛,青舒想送人,古強舍不得,便一路带到了康溪镇。

  青舒一吩咐下来,古強答应着,赶紧叫了人去通知厨房提前准备。

  青舒和青,将孔老先生请到了书房,将收集到的半木箱子农书搬出来,将那些看过,因不解其意而作了记号的一一找出来,虚心求教。

  另一边,古強请了跟着孔老先生的青年护卫出去说话“请问这位大人,先生牙口可好?”

  青年回答的简单扼要“还好。”

  “先生喜食清淡的,还是…”

  青年很无奈地答:“先生嗜⾁食。”

  古強道了谢,告诉等在一边的小娟,饭食及菜肴既要准备软烂的,还要准备酥脆的,却不能有硬的,而且,⾁越多越好。

  青舒觉得,有大安最有学问的人在⾝边,那是比度娘都好用。孔老先生帮他们解惑,他们姐弟一边听,一边分工作记录。记录下来,是怕他们脑子里装不下那么多东西,会忘掉。

  孔老先生这人最爱认真好学的‮生学‬,也不说什么不教女娃子之类的话,比‮生学‬还要认真,小童催了几次让他休息,他都不肯,吹胡子瞪眼睛地赶小童出去,嫌小童碍事。直到古強亲自来请他⼊席,授业解惑才告一段落。

  晚饭,是青舒和青作陪。他们虽不会饮酒,但替孔老先生倒酒还是会的。不得不说,孔老先生有个好胃口。只见他老人家吃着红烧⾁,抿着美酒,还不时招呼青舒赶紧用荷叶饼卷了扣⾁给他吃。

  青舒真是心服口服,她就没见过这么爱吃⾁的老人家。他们一桌与另一桌是以屏风为分界的,另一边是由古強陪那青年与小童。两边人说话,互相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却不见青年或小童过来阻止孔老先生吃⾁,青舒便放下心来,任由孔老先生吃。

  给孔老先生用的酒杯很小,孔老先生喝了六杯自己就不要了,但⾁没少吃。青舒觉得差不多了,便吩咐小鱼上粥。

  ⽩米加绿⾖、红小⾖、去核儿的红枣、磨的细碎的⾼粱米煮的粥,用⽩瓷碗盛上来,⽩的、绿的、红的,很好看。

  孔老先生对古府准备的晚饭很満意,酒⾜饭,这才由青年护卫和小童扶着离开。青舒要派马车送,却被拒绝了。小童说,他家先生最爱慢慢走路,只有在不得以的情况下才会坐车、坐轿子。

  送走了贵客,当小鱼捧了小小的布袋子给青舒时,青舒一拍额头,一脸的懊恼“看我这记,怎么就忘了拒绝这件事,笨死了。”懊恼归懊恼,她还是接过了小小的布袋子,打开看了一眼,一下傻眼。不会吧?这,这怎么瞅着那么像西红柿的种子。

  她赶紧走到桌前,捏出来几粒种子,放到桌面上,趴到上面瞅了又瞅,怎么瞅怎么像西红柿的种子。如果她没看错,这真的是西红柿的种子的话,什么有毒,什么延年益寿,那可就全成了无稽之谈。

  她‮头摇‬,不行,不能武断地说它是西红柿的种子。孔老先生可是说了,找人种过,没结果子。这到底是什么,真不好说。她赶紧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在房里走了一圈儿,不知道放哪儿好。走到第二圈儿的时候,她将这些种子锁进了箱子里。到了明年,等她种出来,见了秧苗,她就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西红柿了。

  洗过热⽔澡,躺在上,眼瞅着就要会周公的时候,她突然坐了起来。不对,孔老先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他第一句是问是不是在物⾊夫子,第二句问的是不是在收集农书。然后是留了种子和书。

  找人试种不知名的种子,有经验的老农多的是。不仅如此,只要他老人家开口,皇帝的司农寺里从上到下都得抢着帮他试种。这老头儿,到底是来⼲什么的?有问题。

  青舒在上翻来复去‮腾折‬一个多时辰,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问题。最后反倒让自己头痛的厉害。她将孔老头前前后后的话又重新回忆一遍,觉得自己没什么得罪孔老头的地方,便安慰自己:没事,没什么地方得罪他,估计他也没害她的理由。不管了,‮觉睡‬,明天张罗收⾖子的事要紧。

  第二⽇,早起练功的时候,青舒明显精神不济,不时打着哈欠,练功的效率大大降低。

  古強黑着一张脸“小娟,打井⽔,端一盆过来让‮姐小‬洗把脸,精神精神。”

  青舒听了一灵“别。”秋⽇的清晨,新打的井⽔冰凉冰凉的,她才不要。她可是成长发育阶段的小姑娘,可不想落下痛经之类的⽑病,她坚决抵制碰冷⽔。于是拍了拍脸,拿起木头子,似模似样地摆弄了起来。

  古強无奈地‮头摇‬,小娟在旁边一个劲儿偷笑。而青,手里抓着比青舒手里的小一号儿的木头子,挥来挥去。

  古強看着姐弟两个七八糟的挥一通,也没说什么。毕竟,先让两人适应武器并练臂力是第一步,他也不好一开始就太过苛刻,反倒让二人失了学习的劲头儿。

  再说,挥一通也是需要体力的。半个时辰下来,青舒和青扔了手里的子,累得摊在地上直耝气。

  小娟和小鱼赶紧上前,小娟搀起了青舒,小鱼搀起了青,将姐弟两个弄回屋子里休息。

  姐弟两个摊软在椅子上,青舒有气无力地问:“累不累?”

  青有气无力地点头。

  “还要不要练?这才是刚开始,辛苦的还在后头。”

  “练,我要和爹一样厉害。”

  “好样的,小男子汉,加油。”

  “嗯。”某个姐姐控的小正太重重地点头。

  洗漱过后,吃了早饭,累摊的姐弟俩个终于又活过来了。青舒一挥胳膊“走,跟姐姐收⾖子去。”

  青学她的样子挥胳膊“收⾖子去。”

  苏妈妈急急地上来,将姐弟两个的胳膊放下来“‮姐小‬、少爷,万不可在人前再做这种失仪之举。”

  姐弟两个对视一眼,⿇溜儿地端出大家‮姐小‬、少爷该有的气度,带了丫鬟往外走。

  宅院门里,古強上他们,说衙门来人通知,今⽇开堂审大古家村里正一案,⽩县辅审案,萧知县旁听。

  青舒问“需要我和少爷出面吗?”

  “‮姐小‬和少爷不必出面,一切老奴已安排妥当。”

  “嗯,那你留够人手,我和少爷带四个人出去便成。若是中间出现了什么差池,派人到庄子上通知我。”

  “是。”

  一个时辰后,李大郞将马车停在了⾼粱地头儿,元宝禀报道:“‮姐小‬,少爷,到了。”

  青舒和青由小娟伺候着下了马车。此时地里,壮丁们正埋头忙着掐⾼粱头,因为担心碰掉了米粒,他们的动作快且轻,掐下一个就放进各自的背篓里。背篓装満了,不用人背回庄子里去,因为他们有牛车。到时候装満的背篓往牛车上一装,大家拿了空背篓继续掐⾼粱。

  这工夫,牛车将装好的⾼粱头拉回庄子前的场地上,那里留了人负责当场脫粒。而脫了粒的⾼粱,直接背进庄子里晾晒粮食的场地上晾上。

  原本他们收粮食不用这么赶,但青舒后边还有安排,于是自己人便不够用,就让吴榔头从附近的村子里找了四个打短工的庄稼汉,管中午饭,一天十五文的工钱。因为古元河信得过小古家村的里正古大树,吴榔头便直接找了古大树,让古大树给张罗的这四个人。

  青舒和青站在地头儿看了一会儿,装了一车空背篓的蔡铁牛牵着牛车过来了。见到主子,蔡铁牛停好牛车要行礼,青舒没让,让他只管专心做事,不用管他们。

  蔡铁牛很坚持地行了礼,这才单手将空背篓都卸下来,带上三个空背篓进了地里,不多时,又单手背着一个装満⾼粱头的背篓出来,装到了牛车上。

  青舒不由感叹,他们府里的人,没一个是⽩吃饭的,个个都能⼲。

  等蔡铁牛装好了车,青舒他们跟在牛车后头,到了庄子上。

  吴榔头和韦铁锤出来,见过两个主子后,和蔡铁牛一起卸车,三个人又席地而坐,一起脫起米粒儿来。

  一人一个厚铁片,用脚固定住,手里抓了⾼粱头往铁片上押着,米粒就脫落下来。旁边还有一人,不时将脫粒完的⾼粱头收到一边去,又将米粒推到另一边,‮劲使‬儿带壳的米粒,去掉大部分硬壳后,装进编的坚实的两个筐子里,用扁担挑进院中进行晾晒。

  青舒看的直愁,这可真是全人工,费力又耗时。但也没办法,时代就是这样一个时代。你说现代好,可现代的污染,现代的科技发达,使得人们吃进嘴里的东西就没一个是没化肥、没农药的。就是吃个⾁,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吃的是什么⾁。结果,变成了没一个不生病的人。

  这个时代,虽然落后,但还好,不必担心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有毒。这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值得安慰。

  不一会儿,蔡铁牛站起来,扑打⾐裳几下,装了空背篓,牵了牛车走,他这是要去拉下一车了。

  青舒和青进了庄子。大家都忙,一个老人、两个妇人和三个孩子,哪个也没闲着,有挑⽔的,有摘菜洗菜的,有洗米的,有抱劈柴的,还有挑拣⾖子的。他们这是在提前准备做午饭的材料。

  这会儿的太晒的人很舒服,青舒拉了青坐到院中,一边帮忙摘菜,一边问他们中午的伙食是如何安排的。一个炖菜,一个炒菜,一个拌菜,加一个咸菜,再加耝粮米⼲饭,当然,没⾁。再有,没有⻩⾖做的菜。中午可是有短工在,⻩⾖自然是不能拿出来的,因为青舒还指着它赚点小钱呢,自然不能让它太早暴露于人前。

  青舒听了午饭安排点头,秋收嘛,从早忙到晚,⼲的还都是体力活,吃⼲饭是必须的。“庄子跟前儿,有没有卖⾁的?”

  一个妇人回道没有,镇子上才有的卖。

  青舒看看时辰,也没说什么,叫上青,洗了洗手,招呼正在帮忙劈柴的小娟走了。青舒觉得有点无法理解,别人的丫头注重穿⾐打扮再加爱面子。她的丫头呢?一个是什么力气活儿,什么扛粮食,什么劈柴的,那就来吧,甩开膀子就自己⼲上了。她要不要给小娟这丫头发个劳动奖章什么的呢!简直是吃苦耐劳的典范呀!

  再看看小鱼,秀秀气气地跟着她,再秀秀气气地跟着她摘菜,同时不忘照应她们姐弟俩。人家是既不脏了⾐裳,也⼲了活计,也是眼里有活儿的。

  青舒让吴榔头给准备了秤和五六个布袋子,坐着马车出了庄子,慢悠悠地进了小古家村。进村后,古元宝很是有礼地向一个妇人打听了里正家的位置,那妇人很是热情,亲自带了他们去里正家。

  里正的媳妇古陈氏,在村口见过青舒姐弟一面,当时青舒蒙了面纱,但青没有。因此,青舒姐弟上门,她一眼认出了青,便也知道了青舒的⾝份,她一下慌了手脚,一边他们进门,一边吆喝着在院中玩耍的五六岁的小儿子去地里喊古大树。

  把人进屋中,古陈氏在地上转了几圈儿,才一拍额头,翻腾箱柜拿出一块儿耝布,铺到了炕沿上,招呼青舒姐弟赶紧坐。

  青舒觉得不好意思,可陈氏很坚持,盯着他们坐到铺好的耝布上才罢休,还拿出收起来的两个茶杯,洗了又洗,这才倒了两杯⽔,放到炕桌上。

  土坯房,里面的摆设也简单,家当并不多,但打扫的非常⼲净,一眼就让人知道女主人是个勤快的。

  这时候,得了消息的古大树从地里回来了,⾝后跟着拿了农具的大儿子古哲一,再后边是背着五六岁的弟弟的憨小子古哲二。听古元河说,他们家的古哲三在镇子里的私塾读书。

  古大树显得很拘谨,青舒笑昑昑地说明来意,就是想请他帮忙通知村人,古府要收⻩⾖、红小⾖及花⾖,要大量地收,两文钱一斤。要求是,⾖子要満,⼲净。

  古大树很是吃惊“两文钱?不瞒古‮姐小‬,这⾖子拿到镇子上的车马行,最好的也只能卖两斤三文。”

  青舒笑笑说“我知道。我收这⾖子,自然有我的用意。两文钱一斤,是京城的价格。这里是我爹的家乡,我自然不会亏待了我爹家乡的百姓。两文一斤,你们卖的⾼兴,我也收的安心。到时候我的买卖若是能成,赚多赚少那就是我自己的本事了。”

  古大树很动“既然古‮姐小‬决定好了,小的这就通知村人。”这可真是个想也想不到的好消息,卖两斤⾖子比往年多得一文钱,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附近村子的里正,你吗?”青舒又问了一句。

  “古‮姐小‬的意思是…”

  “若有好的,你不妨透露这个消息出去。三⽇后,愿意卖⾖子的,尽管拿到我新买的庄子上。只要⾖子好,⼲净,两文一斤,来者不拒。我说过,我要大量地收。至于今⽇,我只收你们村子的,你赶紧通知吧。午饭前,我得回镇子上,赶不急的,只能等三⽇后送去庄子上了。”

  古大树一听坐不住了,吆喝两个儿子赶紧去通知村人,自己也脚步匆匆地出去了。

  陈氏想到自家收上来的⾖子,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顿时⾼兴地喊上住在左边院中的侄女,说要看看自家⾖子拾掇的⼲不⼲净,不⼲净要赶紧再拾掇拾掇。

  趁他们忙活,青舒轻捏弟弟的小脸“等下姐姐付⾖子钱,小要记账。”

  “嗯。”

  “去马车上拿包糖果,分给外边的小弟弟吃。”

  青答应一声,带着元宝出去,很快拿了糖果,抓了一把往古大树最小的儿子古哲四的小手里塞。

  古哲四得了零嘴儿,口⽔立刻就下来了,双手捧着糖果,眼睛都看直了。

  青看他呆住,搔搔头,捏了一块儿放到他嘴边“张嘴,吃。”

  古哲四张了嘴,将糖含进嘴里,立刻笑眯了眼“哥哥也吃。”一下从陌生人升级为哥哥,小孩子的认亲速度不是大人能够理解的。

  小古家村本就不大,五十来户的人家,古大树和两个儿子分头通知,很快就回来了。而他们后头,跟着三三两两背着布袋子的汉子,和好奇来看热闹的妇人。

  古大树让村民都站在了院外,院中摆了一张桌子,桌子后头摆了一条长条凳。青舒坐在屋里没出来,青坐到长条凳上。元宝将账本和笔墨放到青手边,为青磨墨。

  都准备妥当了,古大树让村民们一个一个的进来,由他带着长子过秤。秤好一个,报数一个,青记账顺便说卖了多少钱。这时候小娟会拿了相应的铜钱从屋子里出来放到桌子上,古大树便拿了递给村民,然后喊下一个。

  眼瞅着午时了,古大树将等在外边的最后一个卖⾖子的村民给叫进来,过秤付了银钱,就让村民们都回去,今天就收到这里了。

  男人不在家的几个妇人,急的不得了。扛⾖子不是问题,主要是当家做主的男人不在,她们急也没办法,又不能擅自做主。

  十来户人家的⾖子,⻩⾖收了四袋半,红小⾖收了三袋多些,青舒便待说下午派人来拉走,暂时就放在古大树家。

  古大树就说什么时候来拉走都可以,他会看好。

  临上车的时候,青将剩下的半包糖果塞给了古哲四,动的古哲四追在马车后头不停喊着哥哥以后再来,最后还是古哲二追上去将他拎回了家。

  青舒返回庄子上,也没让人另备饭,待吴榔头下午记得将寄放在古大树家的⾖子拉回庄子上放好。她还待了一事,就是三⽇后庄子上要收⾖子的事情,这才坐上了马车回镇子。出门前说好的,午饭要回府用,即便回去晚了,厨房也会给他们留热乎饭。

  他们一回府,苏妈妈便通知了厨房,三菜一汤立刻端上了桌。青舒和青洗过手,坐到桌边吃饭,并把小娟他们几个也打发下去吃饭了。吃饭的时候,青舒一般不让人伺候,觉得吃的不舒服。

  姐弟俩个吃了,漱了口,正坐在厅中小声说话,古強过来报备事情。

  衙门那边审案还算顺利,大古家村的里正和村长将自己做下的事老老实实地全招了,李大和李二承认伤人,但不承认是故意的,只说是不小心。当⽇对古元河动手的村民都被传去问话,还有替古元河看病的慈济堂的大夫也被叫去问话。

  古元河说,他受伤当晚有人去了他的茅草屋图谋不轨,只是那人踩了他为以防万一而下的夹子上,这才让他逃过一劫。

  古強从旁补充,他带人去看过,现场除了带⾎的夹子,还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带⾎的夹子和刀,还是衙役过去拿的。这个人,一定要查出来,他们不想让这种怀有恶意的人在⾝边逍遥。

  收了银钱替里正办事的三个捕快也已经抓起来了。再三审问,他们承认收了里正的银钱,也确实去过大古家村,但不承认帮助村长抢古元河的三亩地。最后,⽩县辅对他们用了刑,其中一个叫宁四的,很快就招了,并说自己是被硬拉去的,而且一个铜板都没拿。被硬拉去的时候,对于要去⼲什么,他是事先一点都不知情。后来他有劝过另两人,可他们不听,反倒威胁他,他也没办法,只能装聋作哑。

  古元河就从旁说,这个捕快当时确实劝过另两人,这个他听见的,而且劝说无果,这个捕快先离开了,并没有最后参与夺田一事。

  另两个捕快最后也招了,说他们财心窍,为了帮补家里才收了里正的昧心银钱。

  最后只剩一事,那晚要害古元河的人是谁?古強说,谁知道那晚准备行凶的人,并在公堂上说出来,他们主子愿意为这个“谁”求请,减轻刑罚。

  村长目光闪烁起来,而李大却是急急追问古強此话当真。古強说当真,主子有提前待过他,一定要找出这个意行凶之人。

  李大看向⽩县辅。

  ⽩县辅咳嗽一声,看向一旁的萧知县。本就不満⽩县辅惹出这种祸端的萧知县,收到⽩县辅求助的眼神,很想甩了袖子走人,但想到知府大人的示意,便忍了,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县辅又咳嗽一声“当真。你若招出此人,句句属实,便减轻你的刑罚。若敢有半句谎话,污蔑无辜之人,罪加一等。”

  李大得了承诺,便一指村长“是他,是他偷偷给了邻村的无赖二狗子一吊钱,要二狗子杀了古元河,再把茅草屋给烧了。他还说,只要烧⼲净了,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刺伤古元河的事他再警告村民,谁敢说出去。这事就解决了,本不用怕将军家的人找过来。”

  所有人都震惊了。周围的民风相对纯朴,小偷小摸是有,打架伤人是有,但买凶杀人的案子,几年都不出一件。这可不得了,村长不仅要买凶杀人,杀的还是守忠武将军墓的人。这胆子也太大了。

  村长嚷嚷着冤枉,坚决不承认。李大就指着他的鼻子说出他什么时候见的二狗子,一吊钱送出去的时候又是如何如何心疼,最后还是二狗子自己从他手里拿的一吊钱等。李大又说,二狗子伤了脚,没敢回村,跑到康家村躲去了。

  被传来问话的几个大古家村村民也说,他们有听说过,邻村的无赖二狗子的确伤了脚,躲出去已经几⽇了,一直没见回来。

  最后⽩县辅宣布退堂,并‮出派‬捕快和衙役去康家村捉拿二狗子了。只要抓到了二狗子,这件案子就全结了。

  里正和李二是要被发配边疆的,刑期是六年,这个不会变。至于村长和李大,抓了二狗子审问过后才判刑。

  古強又说,名叫宁四的捕快有个‮娘老‬,退堂后,这宁四的‮娘老‬拉着两岁多的孙子求上了门,求古府开恩,饶了宁四,不要发配边疆。

  青舒听了,也明⽩这宁四是个倒霉蛋,估计在镇上为数不多的几个捕快里也没什么地位,否则也不会一个铜板都没得就被卷进来,丢了铁饭碗。很多时候,小人物都会悲哀地遇到胳膊拧不过‮腿大‬这样的事情,自古至今比比皆是。

  很明显,这件事情上的‮腿大‬是另两个捕快。这两人,多少和⽩县辅沾点亲戚关系,平⽇里作威作福惯了,都当自己是镇上的大老爷。而胳膊,自然是家里没有任何背景的宁四,家里穷,也没有任何硬实的亲戚可依靠。

  当胳膊拧不过‮腿大‬的时候,没几个人有勇气反抗,因为反抗的结果并不是你能承受的。而不反抗,就只有随波逐流,就只有尽量避开。宁四选择尽量避开,却扔逃不过被人拉下⽔的命运。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而小人物,往往就变成了倒霉蛋。

  青舒要的是惩治里正、村长及李大、李二,至于那几个捕快,教训也只是顺便的。宁四这个倒霉蛋,她没有半点为难的意思。她想了想就说“你看着办吧!若是为人不坏,看在他‮娘老‬和幼子的份上,尽量免了他的罪责。”至于宁四会丢掉铁饭碗这事,她却是无能为力的,这得看⽩县辅的。他供出了和⽩县辅沾些亲戚关系的另两个捕快,便是得罪了⽩县辅。

  连青舒都明⽩的事情,古強自然更明⽩。案子的事情说完了,他拿出一封信来,说是孔老先生派了⾝边的小童送来的。

  小鱼接了信,递给青舒。

  青舒打开没有封蜡的信封,菗出里边的纸,展开,很快读完,放到桌子上“小鱼,让管家看看。”

  古強从小鱼手里接了信,看过后,脸上多了一抹喜⾊“‮姐小‬,这是好事,是好事啊!既是孔老先生推荐的夫子,品和学识自是不差。”

  青舒却有些迟疑“我们府上没有让孔老先生赏识的人,也没有和孔老先生的弟子们好的人。我们小小的府邸,远离京城到偏僻的小镇上谋生,如何能⼊得了孔老先生的眼?孔老先生昨⽇突然造访,本就蹊跷,如今他再推荐夫子给青,这让我心里很不安。我们府上,可有什么值得他人图谋的人或物吗?”

  听了这话,古強脸上没有半分沉重之⾊,脸上的喜⾊依旧“‮姐小‬,您有所不知。孔老先生推荐的这位卢夫子,若是老奴没有猜错,应是卢玄方。这卢玄方,与将军关系匪浅,既是孔老先生的弟子,也是将军在军中时的挚友兼军师。”

  青舒吃惊不小“我爹的挚友兼军师?”她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短暂的一生里,居然结了如此多的朋友。

  “是的,‮姐小‬。卢玄方这人,子怪,年少时就爱四处游学,不爱科举,不爱当官,只喜自由自在地四处走。后来他遇到了还是校尉的将军,与将军一见如故,居然放弃了游学,跟着将军进了军营,只为将军一人当军师。将军出事的时候,正是他回乡探亲未归的时候。得知将军去了,他三天没说话。第四天,准备了行囊,连军营都没回,开始四处游走。这一走,便是五年多。”

  青舒听的一愣一愣的“那,孔老先生推荐他当小夫子一事,他本人知道吗?他愿意吗?”

  “若是为别人当夫子,他自是不愿的。可如今需要夫子的是少爷,以老奴对他的了解,不给一文束脩他也愿意。”

  青舒没词了。既然是她爹的挚友兼军师,又是孔老先生的弟子,那才学定是不一般。可是,他那不羁的子,希望不会影响了她的宝贝弟弟才好。

  “‮姐小‬,您是同意为少爷聘卢夫子了?”

  “我能不答应吗?”

  古強笑着说“‮姐小‬,老奴这就去安排卢夫子的住处,他那人,行踪不定,保不齐正在来的路上了。”

  看古強那么⾼兴,青舒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他看着安排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