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因为我想你
“为什么?森为什么?你好忍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你明明是喜孩子的,好不容易我们有了宝宝,为什么不要,我以为你会很⾼兴,就算不⾼兴也没想过你不想要,我一直不愿意相信,可是最后呢,你就那么厌恶我和孩子吗?你既然这样,这样不喜,这样厌恶,那就不要了,我如你的意,还有顾惜的意!”
“…”“你好无情,我那么爱你,那么的爱你,为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什么都可以付出,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却这样对我,就为了一个顾惜,啊——连我命都可以不要,那个叫顾惜的女人到底有多好?你到底有多爱这个女人,你这个新宠?”
甘芸终还是不甘,只是无路可走了,真正的无路可走,她再怎么愤恨沮丧痛苦怨也改变不了事实。
森就是不要她和孩子,哪怕她死了,她原来不相信,还希望着,虽然见他好像并不⾼兴她有孩子,可她总想着等她生下来就好,他不会不要,可他还真就不要,无论怎么都不要,以为他再无情也不会要她死,她赌着。
在她以死相之下还是要她打掉孩子,她曾怀疑是有人害她,想见他见不到,然后她被人带到了医院。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她赌输了。
她还年轻,她还不想死,要是她还不打掉孩子,他们就会她打了,她没有办法了,而且他那么不喜她的孩子,她就是生下来也对不起宝宝,也没有用。
想清楚的她能做的只能这样,然后打掉孩子。
“宝宝是妈妈没用,妈妈护不住你,保护不了你,留不下你,妈妈是那么爱你,想要把你生下来,无论如何都想,妈妈也是那么爱你的爸爸,当初知道有你存在时是那么⾼兴,可你爸爸不要你不要我们,无论妈妈怎么做都没有用,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恨妈妈,妈妈不想让你伤心,要恨,要恨。”
甘芸又歇斯底里的吼完,突然低头缩着⾝体,摇着头摸着肚子,呢喃起来,只是说到最后又停了下来。
“要恨就恨你爸爸,妈妈也恨你爸。”
过了片刻甘芸猛的又抬起头来,老了几岁的脸上神情微微的扭曲,当初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她此时又爱叶森又恨他!
恨得要死又爱得要死。
“还有那个叫顾惜的。”
说完,想到什么,甘芸老了几岁的脸一变,变得狰狞,凌的头发散动,病号服也扯得更开,她动的道,对这个顾惜她更恨,恨得咬牙切齿。
“宝宝我们一起恨,妈妈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不会,妈妈会替你报仇,你爸爸一定要后悔,那个顾惜一定要比我们更惨,我恨啊,我恨啊,妈妈对不起你!”咬牙说着甘芸陡的站起⾝来。
她紧紧的捂着肚子。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感受她的宝宝了。
甘芸眼中里嫉妒恨怨痛苦还有失望一一闪过,她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心机所有的都落了空。
她眼中再次闪过算计。
她慢慢低下头。
宠溺愧疚难过痛苦伤心的对着肚子,温柔的摸抚,留恋不舍。
这些都落在了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上。
这两个人是守着甘芸的人。
被叶森派来的。
是叶森⾝边的随从之二。
甘芸的所作所为还有话他们都看到听到,她之前歇斯底里的话便是对两人说的,后面的,两人相视。
甘芸仍是不看他们,她细细的留恋不舍的继续摸着肚子。
而她的心中,全都是恨,要不是之前无意当中听到,她还不知道叶森的新宠叫做顾惜。
她还只能猜着,哪怕失去了一切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只知道他有新宠,那个新宠很得宠,不会想到她的孩子不能要和这个新宠有关。
今天早上她醒来,比往常醒得早,糊间听到守着她的两个人在讲电话,正要睁眼,就听到他们挂了电话说起一个叫顾惜的女人。
她不知道他们是和谁通电话,或许是叶森或许是别人,她顾及上了,从他们的口中她第一次知道叶森的新宠叫顾惜。
不是其它的什么人,而是叫顾惜。
这个顾惜不仅像她知道的得宠,是叶森的新宠,居然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
森他⾝边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长得再漂亮再怎么又如何,这样结了婚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在他们的口中,这样一个女人,森喜得很,⾝边的女人都丢开了,只宠着她,连她这个有孩子的也丢开,而这个顾惜却似乎还并不想,不知道是不是擒故纵,也许是也许不是,反正把森住了。
她哪一点比不上这个顾惜?当时她只觉得她还有别的女人都不值,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算什么?森居然恋上了。
她觉得无论哪方面她都比这个顾惜強,随便找一个女人都比这个顾惜強,森到底看上这个顾惜什么?
还有这个顾惜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最主要的是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为了这个顾惜森连她和孩子都不要,这?
她震惊错愕不敢置信。
然后她听他们说了一句话,森不许她孕怀的事传出去,不许让顾惜知道,就是这一句话让她明⽩为什么森不要她和孩子,是因为这个顾惜。
她彻底的恨上了这个叫顾惜的女人。
她觉得肯定是这个顾惜让森不要她和孩子的!
不然她有森的孩子,森怎么会不要,再怎么也会要的。
当时愤恨不已的她睁开眼就问他们顾惜是谁,他们见她睁眼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听到,然后面无表情的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什么也不说。
她不管怎么问,他们都说不知道,半口也不漏。
像是她听到关于顾惜这个女人的都是假的,可是她都知道了,他们还想瞒她?以为瞒得住吗?
她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一点虚假,是森吩咐过不能告诉她?怕她对顾惜做什么?
顾惜都敢这么对她,凭什么她不能对这个顾惜动手?
这个顾惜就是一个祸害!
她恨顾惜恨森,她甚至用告诉森来威胁这两个男人,看他们的样子想必森不准他们说漏嘴,可是她知道了,只要她告诉森,这两个男人不会有好下场。
但这两个男人还是不说。
之前她猜过蒋溪,猜过市府政其它女人,也猜过别的,凡是她认识知道在叶森周围的她都猜过。
要不是怀了孩子,说不定她还会去找她们,她心里更想过等叶森知道她有孩子后她要问出那个新宠是谁,要去找她。
让她离开,不要和她抢,没有谁抢得过她,她有孩子,叶森是她的!
她从不知道有一个顾惜。
呵呵,这一切多么可笑。
后面是可恨和可怕,在她的又一次迫下。
他们告诉她今天她必须流掉孩子,告诉她森在等着,不耐烦了,如果她还是不同意,他们不会再等。
会直接強制让她服药送她进手术室。
他们不再像前些天,前些天他们除了守着她,只要她宁死也不愿意他们就不会再怎么。
今天明显不同,她先不信,如往常一样宁死不愿,可他们面无表情的就要叫人喂她服下药。
看着他们,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那该死的顾惜,想着森的无情忍残,想着种种一切,她疯了。
从她告诉叶森她有了他的孩子后她就被他派人看着,随后送到这里,除了守着她的两个男人,她谁也没有再见过,什么也不知道,开始的希望到最终的失望,到现在的痛苦愤恨怨,她后悔。
早知道她绝不会把自己有孩子的事告诉森,不,应该是她不该使计有了孩子,也不对,她怎么也没想到结果是如今这样!
是的,她不知道,所以她错了,要是早知道,她绝不会如此!
至于如何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再想,反正绝不会如此就是。
外面现在如何她不清楚,等她出去,这些恨这些怨她永生不忘!
“甘姐小。”
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叶森的随从,相视一眼后,其中一个个子矮一点的走到甘芸的面前,看着甘芸:“你还是注意一点,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了。”
他淡淡的说。
甘芸还在不舍难过的抚着肚子,听到个子矮一点男人的话她猛的抬头:“为什么不能说?我说的是事实,森不要我们的孩子,那个顾惜可恨,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们不承认不回答我,什么也不说,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她动的说。
眼中含着泪,怨恨悲痛。
的确叫人心酸。
“就算森知道,就算森在这里我也一样这样说,就算那个顾惜在我面前,敢做不敢当?我都到这地步了,什么也没有了。”
甘芸接着道,脸⾊又微微扭曲。
不过。
矮个子的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也是提醒甘姐小一声,有些事甘姐小并不清楚,就不要说了,如果让长市听到一定会生气的,长市的决定没有谁可以改变,你应该知道的。”
他和另一个随从早上无意中漏了那位顾惜姐小的信息给眼前的甘姐小的知道,没有受这个甘姐小威胁是因为他们清楚不能一错再错。
他们已经打电话给长市,长市知道后并没有说什么。
只让他们注意这位甘姐小,其它的不用管。
他们放心下,眼前的这个甘姐小却一直耿耿于怀。
且一错再错。
这个甘姐小有了长市的孩子,可长市不想要,那就是不想要,虽然他们这些人也不明⽩,为什么长市一点迟疑也没有,但不管是为什么,不管这位甘姐小怎么心思,长市决定的就不会改变。
这位甘姐小却一直僵着。
而现在这位甘姐小同意不要孩子了,却还是错。
矮个子男人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门口的同伴,他们都是知道的,长市是确实不想要这个甘姐小的孩子,哪怕甘姐小一尸两命,可见不要的心多坚决,不过,还是有例外的,那就是如果在他们迫这个甘姐小到最后,这位甘姐小还是要生下孩子,那么就让她生。
这话是长市说的文秘书待给他们的。
让他们注意着。
前些天他们一直在等着今天。
今天,这位甘姐小没有抗过去,她放弃了。
那么她便没有机会了。
两个男人对视的目光闪了闪,并不准备现在告诉她。
“我没有误会,有什么我一清二楚,不过是一个得宠的新宠,看你们那维护的样子,连我的孩子也容不下,那样恶毒的女人,森再宠她难道能娶了她?我是被抛弃了,连我的孩子也是,你们看不上我,呵呵,我已经一无所有,我怕什么,我就要看看森能宠那女人多久,你们有什么好下场,还有那女人,森早晚。”甘芸厌恶矮个子男人的话,又看了一眼门口另一个男人,不屑轻蔑,讽刺。
矮个子男人脸⾊变了下,没有怎么,他还是淡淡的:“现在请甘姐小跟我们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他不愿再说,他不过是看她这个样子有点不忍,既然她不知好歹就算了。
另一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听了矮个男人的话盯了甘芸一眼,往门外看了看,也走过来:“请甘姐小。”
他同样不耐烦了,对于甘芸的种种他没有一点不忍。
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男人都盯着甘芸。
甘芸看着两个男人,嘴上还扬着轻蔑还有不屑的笑,心直往下沉,整个人也僵硬,脸⾊也一点点变⽩变青。
时间到了吗?
她还想拖一下时间。
可,他们不给她一点机会。
刚刚她是不是又错了?
做过了?甘芸到了这一步仍是在算计,她想让叶森知道她的表现。
“请吧,甘姐小,不要再让我们为难,既然你已经想通,我们不会你服药,可要是你——”
矮个的男人见甘芸脸⾊如变脸一样不说话,他沉声再次开口。
话中的意思很明⽩。
他才不管甘芸是不是又在算计。
另一个男人:“请!”
他更是直接,面无表情的盯着甘芸,伸出手,对着门外:“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其它的也早就准备好,就等你了,你该去了,我们会在外面等你,长市还等着消息!”
甘芸脸⾊再变:“…”两个男人一边一个,站在甘芸⾝前,面无表情的等着她迈步。
甘芸脸⾊难看到极点的抱着⾝体,直直的立着,片刻,她低头整理自己的头发,理好病号服,见差不多了,迈开步子,再摸了摸肚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舍又绝决的看着两个男人:“那就走吧。”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定很狼狈,早上从知道顾惜开始她就一直没有梳洗过,先前的歇斯底里还有后来,准确的说是前几天开始她就特意如此。
可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好在没人来,可去手术室,想到手术室,甘芸:“森在哪里?”是和那个顾惜一起还是?
两个男人见甘芸行动了,跟着甘芸。
并不回答她。
甘芸停下步子看向两个男人,对上两个男人的脸还有目光,她心一颤,而后恨,她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出了病房。
三人出了病房。
很快到了手术室。
一路似乎是特意的,没有人,手术室,早有安排好的医生还有护士等着,四周同样没有人,这些安排好的护士和医生并不看人,脸一半被遮着。
“…”“…”没有人说话,点头打过招呼,两个男人留在手术室外,甘芸进了手术室,本来她心中很害怕还有担心紧张,不过在看到这些安排好的护士还有医生的淡然无表情,心慢慢放下。
“…”不知道过去多久,手术完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甘芸被推了出来。
她躺在推上,脸⾊苍⽩没有一点⾎⾊,很是虚弱,她被推回之前的⾼级病房里面,守在外面的两个男人跟着。
等其它人走后,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也准备退出。
他们要去给长市打电话了。
“你们。”
苍⽩的躺在病上的甘芸突然开了口,睁开了眼。
她从来不知道流产这么的痛,让她像死了一遍,⾝体像是拼凑起来一样,还有躺在手术台上的冰冷,侮辱,还有流出来的⾎块,她比进手术室前更恨更悔更怨。
听到她的声音,两个男人皱眉,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不过两人还是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看着她苍⽩着躺在病上的样子眸中闪过什么:“什么事,甘姐小。”
“你们告诉森,我恨他,真的恨他,我好痛,好痛,混⾝都痛,我从来不知道会这么痛,我的孩子就这么没有了,照他的意思还有顾惜那个女人的,我们的孩子没有了,那是我⾝上的⾁,活生生被切了下来,我好痛!我们的孩子也会恨他!会找他!”甘芸苍⽩的脸如鬼,盯着他们,竟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
半晌,待她说完,额头上已渗満了汗,脸⾊一阵发青,⾝体则是颤抖,以甘芸这刚刚流产完来不及休息的⾝体现在最该做的是休养,不是像她这样。
她却不管还是恶狠狠的盯着两个男人。
似乎他们不答应,她就一直这样。
两个男人过了一会见她还是这样,必竟也是跟过长市的人,又刚流产,再怎么说,再怎么不喜,看不上,他们还是点了头。
这个甘姐小就是心思太多了。
两人摇了头摇。
长市那里恐怕不会有什么。
甘芸看他们点了头,整个人像是一下子掏空了一样,闭上眼,流着冷汗倒回病上,脸雪⽩青⾊更重。
像是昏了过去。
矮个子男人张开的嘴闭上。
他刚刚很想把长市原本打算她要是一直撑住,就让她留下这个孩子,并没有完全打算不要的话说出来。
要是说了这个甘姐小就不止是像昏过去了吧,是真的昏过去。
“走了。”
另一个男人睥了甘芸一眼就要就要走,见自己同伴还看着那个甘芸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拍了拍同伴的肩。
矮个男人收回目光,两人一起离开。
甘芸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叶森是想过留下这个孩子的,或许有一天会知道,但那是以后的某一天。
自责?后悔?
出了病房,两个男人站在走道上,矮个的那个男人开始打电话,另一个男人看着。
很快机手通了。
有声音传过来。
“文秘书,甘姐小这边的事情已经完了。”
矮个的看了同伴一眼对着机手那边道。
***
京都。
叶森处理完事情,准备去看看他家老头子,下午他就要回s市了,这些天他几乎都在医院,很少回叶宅。
专门要了一间⾼级病房,家里人还不知道他要回去,还要说一声。
这个时间家里人差不多都会过来,说不得还要回老宅一趟。
前两天老头子⾝体总算好起来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才想先回s市一趟,过几天再过来。
他着实有点想她的小东西了。
叶森眯了眯眼,刚走到门口。
“长市。”他的秘书走了过来。
“什么?”
叶森看他一眼,刚才在处理事情的时候他这秘书的机手响了,他让他了去接。
“s市打来电话,甘姐小。”文秘书看了四周一眼,上前两步,凑到叶森耳边,小声的道。
叶森一听眸闪了闪。
他转⾝走了回去:“把门关上,让两个人来守着门。”
文秘书点头。
很快找了两个随从来守在门口。
“你也坐。”
叶森看了看门口,颔首,见秘书进来,朝着对面的沙发看了一眼让对方坐。
文秘书恭敬的上前两步坐在对面。
“说吧。”叶森见秘书坐下皱眉问道。
文秘书拿着机手:“长市,s市那边打来电话,甘姐小最后同意流产,现在事情已经完了。”
他把刚从电话里得到的消息说出来。
叶森静静的听。
文秘书说完,小心看着他。
“…”“…”叶森好一会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变化,只眼深了些,文秘书就在一边等着,他想着刚才从那两个随从那里知道的,等着长市反应。
“就是这样?”
半晌,叶森开口,脸上还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文秘书揪着:“他们按着长市你说的,最后甘姐小自己同意了,只是她好像误会了顾惜姐小,对你也——”见长市问,文秘书赶紧把他刚才想的说了出来。
s市那边甘芸流产的经过他都问清楚了。
以防长市想要知道。
此时他慢慢的说。
把甘芸流产前后的经过都说了一遍。
叶森还是听。
静静的,面无任何表情的听,修长的手指半屈着放在一边的桌几上,轻轻的无意识的敲击,另一只手放在腿上。
很久后。
该说的都说完了,叶森也听完了。
“直到最后,甘姐小也不知道长市你的打算,甘姐小的情况很不好,精神还有⾝体,她误会了顾惜姐小,对你也是,你这个样子?”文秘书最后补充一句。
他心中和打电话告诉他的两个随从的想法一样。
他在心中摇了头摇,对这个甘芸。
不过还是要看长市的。
“已经完事了。”
叶森停下了手上的敲击动作,靠着沙发,挑起眉,果然不过淡淡的说一句:“既然她想通了,自己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早该了结了,一直拖到现在,还以为她真想生!”
说到后来冷哼一声。
是不満。
文秘书低下头不说话。
因为长市要给那个甘芸姐小一个机会,才拖到现在,长市好像是后悔了,他之前也好奇这个甘芸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如今结果失望,长市当初也期待过吧,此时也失望了吧,长市并不是无动于衷。
只是失望了,若甘芸能生下来——
“不该给她这个机会的。”
叶森下一秒冷道。
他家老头的⾝体已经好了,也不需要了。
文秘书:“…”他不再多想。
“既然⾝体不好就好好养养,养好了让她离开,别再出什么事,别的该怎么还是怎么,至于别的,她那小心思还真多!我看她敢动小东西,恨我?那就恨吧。”叶森想了想又道,不以为意,却又带着冷酷还有无情。
还有轻蔑,对甘芸的蔑视,不屑。
不放在心上。
“是,长市。”
文秘书开口。
这甘芸可说是自作自受。
叶森不再说话。
文秘书又等了一会,叶森挥手,他明⽩的起⾝走出去打电话,把长市的话待给s市那两个随从。
叶森在秘书走后,一个人靠着沙发,半晌,他猛的起⾝,这个甘芸太叫他失望。
他给了她机会居然是这样。
那个孩子不该有,刚知道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怎么,后来也是,直到他决定给一个机会,哼!
如果是他的小东西,想到这,叶森修长的手握成拳。
转瞬,他松开手。
又坐了回去,他的小东西!
等文秘书再进来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叶森坐在沙发上沉思的样子。
“长市。”
文秘书上前。
“好了?”
叶森也不看他,手敲击着茶几,另一只手放在腿上,靠着沙发坐着,皱眉沉思,随意的道。
“嗯。”
文秘书点头。
叶森不说话,径自沉思,文秘书却像是又有话说,他看着叶森:“长市。”
“嗯?”
叶森这才抬头看他一眼。
“蒋姐小来了。”文秘书对上叶森的眼,开口。
“什么蒋姐小?”
叶森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皱眉看着秘书。
“就是负责老爷子病房的那位护士姐小,长市你?”文秘书看长市的样子,他只得提醒道。
这位蒋姐小明明也是出生名门,却喜当护士。
正是这家医院的护士,巧的是刚好看护老太爷。
这些天下来,大家也算了,至于这位蒋姐小的⾝份医院好些人都知道,稍打听一下就知道。
长市似乎对这位蒋姐小很是欣赏的样子。
早上也还提起过。
而这位蒋姐小明显也对自家长市有好感,叶家其它人应该也看出来了,以这位蒋姐小的家世各方面和长市还是配得上的。
其它人想必也是乐观其成,除了前一位,长市这两年虽然女人换来换去,叶家却很担心。
只是没有机会。
这次,机会来了,叶家的人这两天一直制造机会,他还以为长市看出来了也没反对,很可能这位蒋姐小会成为长市夫人。
尤其是在甘芸流产后。
他还在想那个顾惜以后不知道怎么样。
叶家的人一直希望长市留在京都的。
说来这整件事都很凑巧,要是这个蒋姐小没有好的家世,事情的结果可能完全不同,偏这个蒋姐小各方面都好。
就他本人来说这个蒋姐小也觉得不错,比前一位好,这件事里面透着不少的蹊跷!
谁知?
现在长市的样子又是为什么?
“是她!”
经过秘书的提醒,叶森反应过来:“她过来了?”说着起⾝。
文秘书一见忙起⾝:“是,长市你要过去吗?”
叶森没说话。
***
“甘芸已经流掉孩子了?”
京都另一边,朝着医院来的方向,红⾊的跑车刷一声在路边停下,跑车里的桃花眼男人霍天拿着机手挑着眉。
眼晴隔着茶⾊太镜看着前方。
“嗯,确定了?”
过了一会,他眯着眼又开口。
“…”不知道机手那边说了什么。
霍天弯起嘴角:“我知道了。”
半晌,听完电话的他挂掉机手,但并没有丢开机手启动跑车,而是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很快他再次拿着机手,虽然时间不对,他还是拔了过去。
听着机手里嘟嘟嘟的声音。
他慢悠悠的等。
很长的时间后。
电话终于通了。
霍天弯起嘴角笑:“小姨,甘芸流掉孩子了。”他淡淡的说,等着他小姨的反应。
霍天的小姨隔了好一会才开口,美好的声音:“流掉了?”
“嗯,小姨没动手?”
霍天摇了头摇,含笑道。
“我需要动什么手,小天你想多了,我为什么要动手?”
美好的声音似乎是不明⽩霍天说什么,笑了起来。
“是啊,不需要动手。”
霍天依然笑,笑容灿烂。
“之前让你再帮我你不愿意。”美好的声音笑意不见了,似乎是不⾼兴:“我什么也不需要做。”
“本来二叔就没想要这个孩子,不对,二叔还是给了机会的,只要那个甘芸能撑过去,可惜啊可惜。”
霍天一脸叹息,好像真可惜一样。
美好的声音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淡淡的:“这个甘芸本不配生下森的孩子,也没有用,给她机会也没用。”
“小姨,我不是不想帮你。”霍天听罢开口:“是不能,二叔会知道的,而且小姨你也不需要我帮,听说现在那个甘芸可是恨死二叔,恨不得顾惜死。”
“这个甘芸一开始可是不知道顾惜的,只知道二叔⾝边的新宠,听说是守在一边的随从无意中说漏嘴的。”
霍天接下来又说,笑嘻嘻的。
美好的女声没说话。
“小姨你还是很有手段的嘛,不知道二叔会不会发现。”霍天随后又笑着说。
“你知道什么?”美好的女声恼了。
“小姨,别恼,二叔不会对你怎么的,不过是——”不过是什么霍天没说:“够了。”
“不够,那个顾惜的老公我见到了,哼,还有一个叫周涛的,我请了他们吃饭,两人都来了。”
美好的女声不満意。
“怎么样?”霍天很感趣兴的问,顾惜的老公呀,忽然他想到什么:“小姨,最新有一件事,你别恼了,二叔在老爷子的病房认识了一位美女,蒋家的千金,很有些意思呢!”
“什么?蒋家的千金?”美好的女声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是啊,都盯着二叔,这个可不一样,和顾惜甘芸都不一样!”霍天笑道,意味深长。
***
s市。
顾惜因为夜里和叶森的电话,当时结束后虽然她很累很困,但她仍是夜一都没有睡着,睁着眼到天明,天亮后,她很不想起来,她一⾝酸痛难受,心里也很难受。
头昏昏沉沉更是隐隐作痛。
可是她不得不起来。
她婆婆来了。
顾惜打起精神进到浴室,洗了一个澡洗了一个头,才清醒些,人才稍微舒服一些,她打理好自己出了门。
她婆婆早等着她了,见她起来脸⾊不好的看她一眼,似乎说她居然这么晚才起来,顾惜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半。
做饭打扫卫生,她婆婆一直在一边盯着,像是怕她打扫不⼲净或是偷懒一样,等到做完出门,她的婆婆跟着她一起,说是要陪她去店里,她什么也不好说。
她头痛了。
到了店里。
和昨天差不多。
忙到到了中午,顾惜头更昏和痛,⾝体也更不舒服,她很想休息一下,可看看婆婆,她叫了饭菜,又被她婆婆说了一顿,说她浪费钱,顾惜人很不舒服又听她婆婆这样说,心中恼得不行。
要说也不早说,之前她问她婆婆吃什么,她婆婆一句话不说,等她问了好几声才说随便。
在店里本不能自己做饭,也不可能回去做饭,让她婆婆一个人在让里,她回去做?
她本不放心。
让她婆婆做?
算了吧。
只能叫饭,平常顾惜也是叫的饭,做生意的大多都是,她婆婆早不说现在才说,她到底闹哪般?
虽然嫌弃浪费钱,但她婆婆还是把钱吃了。
这还不算完。
顾惜刚吃了饭,电话响了。
顾惜接起来。
是祈言打来的。
见是他打来的,想到昨夜发的信短,顾惜以为他是看到给她回的,见自己婆婆盯着自己,她把之前的不愉快抛开,把是祈言打来的电话说了,她婆婆眼晴就是一亮。
她想了想,让她婆婆来接,她婆婆竟让她接,心中虽然怪怪的,隐隐觉得不对,不过顾惜也没太深想。
待接起来电话,祈言开口说了话后,她知道哪里不对了。
她婆婆又告了状。
“妈还在?我不知道妈进城,妈没有和我说过,你给我发信短的时候我没看到,妈既然进城了你就好好陪一下,昨天的事妈给我说了。”
“…”顾惜拿着机手的手收紧,她无言的看着正盯着自己机手的婆婆。
她待她了还是怎么了?
她什么也没有做。
她昨天最终还是忍了。
耳边,祈言的话还有继续:“妈说不放心你才进城来看你,因为我不在,我知道你和妈关系一向不是太好,妈一向不怎么喜你,可妈还是来了,因为你是我的媳妇,是妈的儿媳妇,你也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妈给我发信短,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妈只是见你生意好,⾼兴,问了问我,钱这些都是⾝外之物,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妈说回家后,家里像是没有人住一样清冷,而且没打扫,更是没有开火,因此妈很不⾼兴,妈必竟是老年人,吃过苦,会生气很正常,妈只是想节省一点是一点,惜惜,你平时不是这样的,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我不在家,你也不该这样啊?”
说到最后祈言带着淡淡的疑问。
不満,还不怀疑不解。
顾惜都感觉到了,她头很昏很昏,还很痛,心也淡淡的痛,上次祈言完全站在她这边,这次他站到了他妈那边。
很应该。
她该怪他吗?
上次她很⾼兴,这次她很难过。
他已经站在她这边一次了,祈言说的她婆婆不⾼兴的,她怪不了别人,是她的不对,可她还是心痛。
可是他说的钱是什么意思呢?
顾惜张着嘴。
她伸出手按了一下额头两边,她发现她的额头很烫,很烫,和平时一点也不一样,像是,像是发了烧。
她发烧了吗?
感冒了吗?
她除了头晕头痛还有混⾝酸软无力心痛还有额头很烫,她好像真的发烧了。
她之前居然没有发现,直到现在才感觉到,顾惜都不知道说自己什么了,她:“祈言,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但你怎么回事,你还没有解释。”祈言开口,算是満意了,不过又接着问。
“为什么?”顾惜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打起精神:“因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