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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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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中午十二点一到,大伙儿们总算能偷得片刻闲了。

  吃饭、吃饭喽!吴翔中冲的最快。这么卖命⼲嘛?有奖金拿呀!

  他敲敲夏珞凡的桌子,她连头也不抬的说:别吵,我就快打完了。

  吴翔中看一下她正打得起劲的文件问:给谁的?怎么不叫小珍打呢?小珍是杨晋元的助理。

  这些是赶着给⾼经理的。她在键盘上跳跃的十指没停过。

  你现在还要兼当⾼大人的秘书啊?赵宇豪也跑来了,就让她去打就好了,不然叫她下来台中⼲嘛?他指指坐在⾼择办公室门口位置的女孩子。她正是总公司派给⾼择的秘书,今天才来台中公司报到的。

  人家今天刚上班,手边的事又多又杂,我不帮她做一点她会忙不过来的。

  帮到连饭也不吃?牺牲太大了吧…秋雅屏和徐婉伶笑嘻嘻的跟着凑近,没发现后头还夹带一个人。

  咦?还没去吃饭啊?此人正是洪嘉嘉。

  赵宇豪和吴翔中都很懒得理她,尤其是在得知洪嘉嘉就他们俩请假的事大做文章后,当然心里更不慡了。

  再一会儿就去。秋雅屏像是施舍似的随便答。

  还在忙呀…对了,他应该没在办公室吧!洪嘉嘉指一下⾼择办公室,声音庒的好低好低,有点像是在故弄玄虚。

  不在。除了仍忙着打字的夏珞凡,其他四对眼睛不约而同往洪嘉嘉看去。怎么?一副神秘兮兮的,该不是⾼大人有什么把柄给你逮着了吧!这下他们可有‮趣兴‬了,吴翔中忍不住抢着问。

  我昨天不是去台北吗?听到了一些消息哦!洪嘉嘉故意装得一张八卦嘴脸。我保证是独家新闻,对咱们台中是独家啦!人家台北差不多都知道了。

  夏珞凡还在打字,明显没听八卦的闲情。洪嘉嘉边扬起一抹诡谲微笑:当然是有关⾼择的独家,劲爆的哩!她加重‘⾼择'这两个字。

  果然,夏珞凡停了一下…只有一下,她又继续工作。

  快说!快说!徐婉伶也不知在‮奋兴‬什么,急的很。

  徐、秋、赵、吴四人全伸直了耳朵,等着听洪主播报这则独家。

  洪嘉嘉目光闪有一抹狡诈,迅速瞄了夏珞凡一眼。原来⾼择可是咱们‘鸿百'內定的驸马爷呢!

  驸马爷?四人一时还会意不过来。

  夏珞凡十指一僵,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看向洪嘉嘉。她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杜静彤知道吧!洪嘉嘉说。

  好的名字不,应该是说好的姓氏。

  哎呀,你们也真是的,连自己大老板都忘的一⼲二净,太混了吧!洪嘉嘉嘿嘿的笑。

  等等。赵宇豪说:老板叫杜俊良,怎么可能不知道嘛!问题是你说的那个杜…

  是不是杜俊良的女儿?

  那驸马爷…不会吧!

  对、对、对,杜俊良就只有一个女儿。

  在四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下,整件事顿时明朗了起来。但夏珞凡的心却一下子灰暗了。

  斑择明明说他现在是自由⾝,何来驸马爷这么荒唐的谣言?谣言,一定是谣言。

  不错,算你们聪明。洪嘉嘉的神⾊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既然要说,我就说个清楚好了…

  她不住‮窥偷‬夏珞凡的表情。其实说来也很简单啦!杜静彤和⾼择早已往了好一阵子,这位就是⾼择之所以跳槽到‘鸿百'的原因。

  不懂耶!徐婉伶偏着头沉思。那为什么⾼择还会调派到台中来了,这岂不是冷落佳人吗?

  本来坐老总宝座的是⾼择,被派来台中的另有其人,总之一开始不是⾼择就对了。这点洪嘉嘉就真的不很了解了。听说⾼择是自愿的,很奇怪吧!有老总这大位不⼲,居然⼲起分公司经理。

  是奇怪。为什么?°秋雅屏看看其他人。谁猜的出为什么?

  拜托!我们又不是⾼择肚子里的蛔虫,哪猜的到?三人异口同声。

  管他为什么,这不是重点嘛!这真的不是洪嘉嘉的重点,她的重点是…我刚说的驸马爷你们这下明⽩了吧!斑择很快就会和杜静彤结婚了。

  结婚?⾼择要结婚了?夏珞凡脸⾊大变,一阵红一阵⽩的,停放在键盘上的手都发抖了…这一幕只有默默在暗中观察她的洪嘉嘉发现。

  夏珞凡那副哭无泪的表情,显示她演戏的技俩还不到火候,洪嘉嘉全看在眼里了。她和⾼择八成是偷偷搞在一起了。

  哼!她又不比夏珞凡差,⾼择为何偏偏挑中她?真呕!洪嘉嘉很黑心的拼命加油添醋。就像坐云霄飞车…咻!一下冲到最顶尖。别说减少卅年奋斗,⾼择一旦娶了杜静彤,这辈子都甭奋斗啦!

  唉,看人家的妈多会生,把儿子生的这么好命,怎么我都碰不到这种肥缺?吴翔中可羡慕了。

  你呀!这辈子多烧点香,也许下辈子就轮到你了。秋雅屏糗他。

  现在的男人可不比女人差,也是很懂得算计的。想想,⽩手起家多累人呀?如果娶个有钱的老婆,不就轻松多了。洪嘉嘉故意走到夏珞凡面前。⾼择是聪明人,你说对不?

  我怎么知道…夏珞凡艰涩的回答。要稳住,不能失控,不能将情绪全写在脸上。

  还有,⾼择做完这次的案子就回台北了,可能回去后便要着手筹备婚事了吧!洪嘉嘉耸耸肩。幸好啊幸好,幸好让我打听到这条新闻。

  ⼲嘛?你赶做伴娘啊!吴翔中取笑她。

  她突然露出暖昧的笑容,本来是觉得⾼择不错,也许我可以…在还没一头栽进去之前就先探得內幕消息,不是幸好是什么?我哪斗的过有钱有势的杜大‮姐小‬呀?万一只落个⾼择⾝处异地、寂寞难耐的临时调剂品,你们说冤不冤?说完她又多看了夏珞凡几眼。

  夏珞凡整个人像被掏空,失魂落魄的呆坐着。寂寞难耐的临时调剂品…多么伤人的一句话啊!

  洪嘉嘉带着胜利的微笑,挥挥手便掉头走人。

  三八。徐婉伶不屑的瞪着洪嘉嘉背影骂。就猜到她想‮引勾‬⾼择,每次在⾼择面前装的嗲声嗲气,我听了都想吐。

  其实也不算太惊讶,想也知道⾼择一定是名草有主了。秋雅屏说。就算洪嘉嘉有能耐把上⾼择,没多久也会被甩啦!

  嘿嘿,有些女人蠢就蠢在明知会被甩还要一头裁进去。吴翔中嘴坏的嘲笑。

  喂!那只是‘有些'女人,我才没这么⽩痴。秋雅屏‮议抗‬。

  好了啦!只剩不到一小时,到底吃不吃饭嘛?徐婉伶叫。珞凡,我们走吧…珞凡?珞凡!

  她猛地一震,惶惶然的喃喃:什…什么事?

  夏珞凡怎么了?脸⾊好难看。八只充満问号的眼睛群聚在她⾝上。你⼲嘛呀?不是饿的脸发⽩吧!走、走、走,快去吃饭。

  她站起来,却不是跟他们走。你们去就好,我…我肚子不舒服。她埋头冲进化妆室。再也忍不住的泪终于夺眶而出,腿一软,她背贴着门一寸一寸滑落,直到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这天晚上,⾼择像失踪似的,怎么也找不到人。他的大哥大永远单调地重覆着‘没有回应'这几个字,听得夏珞凡更是心浮气躁。她想找他问个清楚,她要听他亲口告诉她,洪嘉嘉所说的全是不实的谣言。可是,她找不到他。整整一个晚上,她找不到他…

  推销手法各有巧妙,能否昅引顾客上门才算是真正成功的策略。

  魔术表演?⾼择淡淡苦笑,不噤‮头摇‬。

  是啊!这样的工地秀很能昅引群众围观,气氛一下就炒热了。杨晋元也掰不出什么更好的点子了,反正这招常用嘛!多用几次也无妨。

  你们以前也这么促销过,效果如何?看热闹的人只当看了一场免费的秀,真正对商品感‮趣兴‬的能有几人?⾼择起⾝,边踱步边说,还有没有别的?说来听听。

  就找几个明星来嘛!明星本⾝具有一定的号召力,想看的人还不多?赵宇豪说。

  要找明星当然得找港星,进口的比本土的值钱多了,广告一打出去,还怕那天不挤的整条街⽔怈不通吗?吴翔中说的自己都‮奋兴‬起来了。

  就看公司肯不肯花大钱了,像是找邱淑贞啦、彭丹、翁虹啦!说来说去就只会说一些波霸,我看是你自己想看吧!徐婉伶小小声的糗他,不过多数人还是都听见了。

  别冤枉好人,我可是完全以公司的利益为重啊!吴翔中连忙自清。

  那⼲嘛不找金城武!一谈起自己的偶像,徐婉伶眼晴都发亮了。金城武现在当红,不找他还找谁!

  拜托!他现在已经算是⽇本那边的了。

  什么叫'⽇本那边'?人家是道地的‮湾台‬人啊!

  错,他是中⽇混⾎儿。秋雅屏补充说明。

  他当初是在‮湾台‬倔起的,说到底还是算'我们'这边的。徐婉伶对这点可坚持了。

  可是金城武真正红起来是到了‮港香‬以后的事。赵宇豪強调,我看他还是比较像港星。

  不对、不对,他应该是

  经过一阵子的相处,他们发现⾼择这个人其实不难搞定,只要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择从未有过任何不通人情的苛求。比起过去那个盛气凌人、唯我独大的郭正邦,⾼择不知多可爱哩!正因如此,同事们的配合度也在短时间內跟着大幅攀升。

  好了啦!现在又不是在开影剧圈大会,怎么你们愈说愈起劲?杨晋元无奈的制止,⾼择则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没关系,有什么意见尽量发言,不过要讨论偶像的话,等开会开完再慢慢去研究吧!⾼择先是半开玩笑,然后才又言归正传。

  一幢价值三千万的⾼级别墅不是人人买得起的,我们这次针对的是金字塔‮端顶‬的消费者,经济能力雄厚的人多少有些自命不凡,过于俗媚的宣传活动如何昅引的了他们?自己的⽔平要先建立起来,才能投其所好。

  那好,就来个露天响乐盛宴,这够有⽔准了吧!

  还有、还有像那种很多人明明看不懂却假装很懂的现代舞。

  七嘴八⾆讨论的不知多热烈,只有一个人,像灵魂出窍般傻呆呆的坐在自己位子,连动也不动。

  夏珞凡,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择忍不住了,他悄悄注意她很久了。

  她怔了一下。我…她能坐在这里面对⾼择已经很不简单了,哪还有心思跟大家开会?说来实在离谱,她从一早迸公司到现在,还没机会和⾼择说上半句话。她是准时九点钟迸公司的,⾼择却是直到下午三点钟才姗姗来迟。这段期间,她依然找不到他。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为何不声不响便失踪了廿个小时。她更受不了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倏的站起。⾼经理,我不太舒服,我想先离席,抱歉。她没办法再勉強自己坐在这里了,不等开口,她快步走出会议室。

  还不舒服啊?要不要请假…秋雅屏拉长脖子望向夏珞凡的背影,喃喃自语。

  斑择问:她怎么了?

  她昨天中午就说肚子不舒服了。秋雅屏答。没想到会拖这么久。

  会议继读进行,约过了十几分钟我先回办公室一下,你们接着开会,不必等我。他还是想去看看夏珞凡。她若真的生病了,他当然会挂心。他相信她昨晚一定有找过他,但他昨…唉!总之是突发事件,一言难尽。

  夏珞凡却没在自己的坐位,她上哪去了?⾼择东张西望,最后在杨晋元办公室看见了夏珞凡,她正在讲电话…应该说地正挂回电话。

  珞凡¨⾼择有着短暂的愕然。为什么她望着他的眼神充満怨愤?

  她一句话也不说,他及时拉住正想离开的她。去哪?他看见她手里的⽪包。

  她用力摔开他。你问我?怎么你不先问问自己昨晚去哪?

  你找过我吗?他故作意外。有个朋友临时从台北来找我谈点事情如果你是为了这事生气,我可以道歉…

  你用不着道歉,我不是那种以粘人为乐的橡⽪糖!她无法不恨,她真的好恨!斑择总是避重就轻的在敷衍她,她尤其痛恨他若无其事的淡然表情。明明有事的,他还在装模作样!

  就算我整晚找不到你,或许多少会有些不⾼兴,但绝不至于生气。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你说,我生气究竟为了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的回答令人心寒。到现在他还不承认。

  ⾼择,我对你没什么好说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她含着悲伤绝的泪夺门而出。

  夕,升月,黑夜无声来袭。夏珞凡只是魂不守舍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原来是珞凡呀我知道,我知道晋元正在开会。唉,这个晋元算糊,他只顾着赶回公司,急急忙忙把我载到⾼经理他家人就跑了,连我的钥匙也忘了留下、⿇烦你一会儿跟他说一声,没钥匙我怎么回家嘛!哦,我为什么在⾼经理他家…不是,不是,我不是来找⾼经理的,我是来找杜‮姐小‬的。对了,杜‮姐小‬你知道吧!就你们大老板的女儿,她昨晚就来台中了,好像是突然跑来的,我也不太清楚,我是听晋元说的是啊!是啊!斑经理忙着赶去公司开会,我就来陪杜‮姐小‬四处逛逛走走,⾼经理怕杜‮姐小‬一个人待在家无聊嘛!

  下午夏珞凡在公司所接的那通电话,正是杨晋元的老婆打来的。杜‮姐小‬你知道吧!就你们大老板的女儿,昨晚来的…

  昨晚…原来如此,怪不得她怎么也找不到⾼择。不,不是她找不到⾼择,本是⾼择刻意不让她找到他的。⾼择到现在还在骗她!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说!

  她怎么会蠢到去相信⾼择没有女朋友?这样的机率微乎其微,她早该想到的。只要稍微用点脑筋就能想到的事,她竟会盲目至此。好蠢,像她这么蠢的女人恐怕也不多见了。

  斑择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欺骗她,是吗?他不说杜静彤的事,除了欺骗,还有更好的理由吗?不便曝光如果也是理由的话,那么⾼择在公司对她的冷淡,她绝无异议,她也不希望自己和⾼择的事成为同事间道长论短的话题。

  但在杜静彤之后她整个心境变得很畸形,怎么也无法坦然面对。

  她胡思想的厉害,她控制不了啊!

  川流不息的车辆,纷扰着本应寂静的夜空,引擎声、喇叭声、人声她完全听不见。

  她听见的只是自己心里的声音。陈年往事历历在目,那段廉价的教人心碎的感情…韩,一个曾经让她投注所有感情的男人。

  他们是那么样的相爱、那么样的幸福,但谁又能想像得到,以相爱幸福所打造的美丽城堡,竟是如此不堪一击。一个能力、样貌都不如她的富家千金便将韩给抢走了。

  尽管她在这些年不辞辛劳的打拼却不敌富家千金拱手捧上山河来的实在。

  韩只消倾个⾝,大好的机会便到手,哪个男人能敌这样的惑?

  '爱情诚可贵,志气价更⾼,若为前程故,两者皆可抛'这就是当时韩的写照。

  她用很长的时间经营这段爱情。却在极短的时间之內,失去了韩,也失去了自己此生仅有的爱情。我爱你,但我更爱财富与地位。她永远忘不了韩说的话,这是一句⾎淋淋的肺腑之言…

  和韩分手后,她以为自己已丧失爱人的动力;从此,她变得散漫消极,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浑噩度⽇。直到⾼择的出现。

  他像块磁铁紧紧昅引着她,蓦然回首,原来自己正一步步、不知不觉的走进睽违多年的爱情领域。同时,她也再次掉⼊现实的漩涡当中。换作⾼择,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财富或爱情…如今,历史又要重演了吗?

  夜空,无端飘下绵绵细雨。小雨不伤人,她没有躲雨的举动,只是继续的往前走。

  想走去哪儿呢?她就在毫无目标下来到一处连自己也震惊的地方。

  整排外观相仿的别墅区,⾼择就住在其中的一幢。

  她没想到自己只靠着两条腿也能走这么远。⾼择的住处是公司安排的,她虽没来过,但知道在哪里。思念真是可怕的东西,竟能遥控人的潜意识。她想见⾼择,好想、好想。

  唉,主人未归,她愣在这儿淋着雨,多可笑。还是快走吧!

  离去,错而过的却是一部悉的车影…

  咦?这不是珞凡吗?首先探出后车窗的便是杨晋元的老婆,夏珞凡吓了一跳。

  杨大嫂…她不知所措的喃喃。她已看见开车的人正是⾼择没错,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人,不过雨⽔雾花了挡风玻璃,有些模糊不清。夏珞凡尴尬的恨不得钻地洞。怎会这么不巧呢?竟被⾼择撞个正着。

  你没带伞?真糟,你都淋了。杨大嫂赶忙下车打了把伞上她。

  没…没关系,一点⽑⽑雨而已…

  ⽑⽑雨淋多了也会感冒的。杨晋元的老婆一直是个很热心、很亲切的女人。

  夏珞凡忽然有股掉泪的冲动,不知是为此刻的难堪还是杨大嫂的关心。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她该如何解释。

  夏珞凡!⾼择突然下车,出声唤住她。

  那位陌生女子也跟着下车。她是…不用说了,她就是杜静彤。

  夏珞凡不噤多望了她几眼胶好的脸蛋,肤⾊⽩皙透明,嘴角带着含蓄斯文的微笑,让人忍不住联想起乖巧有礼的资优生。这位纯净朴实、温柔如风的女孩子,真是杜静彤吗?从她⾝上几乎找不到一丝富家女的痕迹。

  你别下车,会淋的。⾼择制止。

  雨又不大…杜静彤吐吐⾆头,调⽪的溜进杨大嫂所撑的伞下。

  你好,我是杜静彤。你是来我⾼择的吗?杜静彤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看向夏珞凡,天真的神态绝无丝毫敌意。

  我…我不是…夏珞凡在她无琊的目光下连话都不会说了。她曾经试想过几百次杜静彤的长相,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样的!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她甚至无法勉強自己去讨厌

  对,她是来找我的。倒是⾼择说话了。他走过来,以平淡从容的口吻继续说:⿇烦你跑这一趟,谢谢。他很自然的拿下夏珞凡提在手上的资料袋。

  他谢什么?夏珞凡一时还回不了神。我落了些很重要的东西在公司,所以请她帮我送到家里来。他这话是对杜静彤说的。夏珞凡明⽩了…⾼择的意思就是要她冒充跑腿的。她不得不佩服他,在她仍手⾜无措的时候,他竟已想到该如何自打圆场,而且还能这股若无其事。他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之強,夏珞凡甘拜下风,也在心里冷笑。

  哦?原来是这样啊!杜静彤笑一笑。

  紧接着⾼择又说:没什么事,你快上车吧!一把伞怎么挡的了三个人?看看你,头发都了。他伸手顺了顺杜静彤微的发尾,看似微不⾜道的动作却満是体贴。而自己呢?一个⾼择随便找借口便可掩饰掉的女人。

  杨大嫂也跟着催促:是啊!是啊!可别搞到后来大家都变落汤了。

  我先走了。夏珞凡闷闷的说。

  等等。杨大嫂拉住她。一会儿晋元会来载我,顺便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有什么关系?现在下着雨,你也不好拦车。杨大嫂笑眯眯的说。这场雨说来就来,多亏⾼经理及时来接我们,所以我就Call了晋元过来。他差不多快到了,你不介意等一下吧!

  我不是介意这个,我…

  算了,都先进屋里吧!有话进去再说。⾼择皱眉,快步回到车上。他为什么皱眉?因为她的存在将带给他困扰?

  也对,先进去再说。杨大嫂拉了她就走,不让她有拒绝的机会。杨大嫂以为她是客气…唉!

  待⾼择停好车。四人一走进屋子里,先是杜静彤迫不及待的询问:那你也是公司的员工了?你叫什么名字?喔,我听⾼泽好像叫你夏…夏…夏珞凡正想自我介绍时,⾼择冷不防凑近她们之间。

  资料不齐,你是不是少拿了什么?⾼择打开资料袋翻了翻问。他似乎不想让杜静彤有认识她的机会,现在就看他还要演戏演到何时。

  你叫我拿的我都拿了,我不知道还少了什么。她冷冷的配合他答腔。这样吧!你进来书房一下。他是故意将她支开?

  都下班了,你还要谈公事啊?放她一马吧!杜静彤替夏珞凡不平。

  我明天赶着用,很重要的。.⾼择拍拍她的肩膀。你带杨太太到房里拿条⽑巾擦擦。杨太太特地菗空陪了你一天,我们总不好还人家老公一个答答的老婆吧!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尽管去忙你的。杨大嫂无所谓的笑。

  斑择朝向夏珞凡偏一下脑袋。你跟我进来。她只好尾随他而去。

  当书房的门一关,⾼择看她的眼神马上变了。变得很复杂、很艰深、很…教人不安。

  我知道我给你制造了一些困扰。夏珞凡脊背,现在换她演戏了。我很抱歉,⾼经理。

  她刻意加重'⾼经理'三个宇,⾼择当下又蹙了眉心。

  他走去拿起一件披在椅子上的衬衫,又走向她,然后将衬衫轻罩她头顶。他的十指隔着衬衫缓缓动,为的是替她昅收发上残余的雨滴…除了动作,他什么也不说。

  她默默望着他,蔵不住苦楚的眸子,有怨。他定定望着她,褪不去茫然的眸子,是愧…还是悔?四目接下,双方竟无言以对。

  她感觉自己眼眶发热,泪⽔也在同时跟着坠落了。他低头吻去她的泪,温柔的教人心碎。

  你…你不要再戏弄我了…她痛苦的闭上眼晴,泪流不止。

  他还是不发一语。细碎的吻爬行在她苍⽩的脸颊,最后捕获住她抖颤的瓣,辗转的、热烈的吻着。他怎能这么做。他的女朋友就在隔着一扇门之外的地方,他怎能!

  忽然觉得他好卑鄙、好恶劣、好可惜。那么,自己呢?未做拒绝视同默许,难道这样就不卑鄙?不恶劣?不可憎?她紧紧搂着他脖子,主动开启他⼊內,以彼此最悉的方式,互给予最深的回应。

  许久,他的吻再次攀附而上,滚烫的⾆卷甜着她柔软的耳;灼热难当中混有男浓厚的息,形成一股強悍的酥⿇巨流窜⼊她体內。

  相信我,好吗?他贴在她耳畔低声呢喃。

  她毫不犹豫的‮头摇‬,‮狂疯‬的‮头摇‬。

  相信我。他重覆。

  不…她还是‮头摇‬,抖着嗓费力的说。无法相信…你要我如何…如何去相信你?你…骗我…

  我不是欺骗,我只是不希望你胡思想。他的反驳在她听来却像強词夺理。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隐瞒杜静彤的事了?

  他一只手沿着她间曲线爬升,隔着⾐服在她

  不管你怎么想,我和杜静彤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说话的热气不时熨烫在她发鬓之间。他紧贴着她耳边低声说话,难道不是为了怕外面的杜静彤听见?

  不可能…哈!既然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我遮遮掩掩的?为什么不大大方方介绍我给她认识?她觉得他本是在自打嘴巴。

  因为我不可以这么做。

  她在他的触摸下,呼昅变得急促,全⾝都敏感了起来。

  静彤⾝体不好,她从小就患有心脏病和气病,我不想刺她。他因说话一开一合的口,不忘含弄着她耳垂。我如果当着她的面承认你的存在,她会受不了的,这样你明⽩吗?

  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是这般体贴的男人…细细着,不忘嘲讽他。

  无论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愿相信,是吗?他当然听出她的嘲讽。珞凡,我想我现在最应该说的是给我时间。

  不…她挤出残存无多的微薄力量推了推他,他将她拥得更紧。

  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的。给我时间当初韩也说过相同的话,韩说是那个富家女硬着他的,他会想办法摆脫掉她。结果…结果…

  骗人,你们都是在骗人的…她不噤又泪流満面。

  我就说你会胡思想,没错吧!她埋首在她颈窝,轻着她光滑的肌肤。我不会骗你的,我发誓。

  发誓…为什么这两个字听起来总是格外令人心酸?

  他像是情难自噤,百般眷恋的不住哀摸她、‮吻亲‬她,直到她在他怀里剧烈颤抖了起来。

  别…别这样…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软绵绵的推他不成,反被他拧起下巴给狠狠吻一阵,吻的她都红了。

  珞凡,我爱你…他沙哑的、温柔的喃喃。好动人、好惑人的字眼她心都绞痛了。⾼择啊斑择,我该拿你如何是好?有谁来教教我?她在暗地里悲鸣。

  我知道,你就像我深爱你一般那样的爱着我。所以,等待是值得的,对不?

  我不知道…她极了。

  不可以说不知道。他的命令是坚持也是固执。你愿意给我时间,对不?她很没出息的点点头。你愿意为我等待,对不?

  她又很该死的默默点头。

  他很満意的又吻吻她。那就听我的。凡事相信我,不准胡思想。他必须承认,他怕她旺盛的联想力,但最最要命的是她在联想之余,万一还忙着替他'对号⼊座',那他冤不冤枉?

  忽然,他放开她。应该是杨晋元来了。他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我先出去。你把⾐服穿好、整理一下再出来。他冷静的吩咐完之后,好似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急不徐的走回客厅。

  夏珞凡一楞他如何能在刹那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至少她就不能。这种变脸功夫一流的人,她该去相信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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