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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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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烘烘的人气、震耳聋的音响、糟糟的灯光和不像有开空调的沉闷空气,这些在在令方涟漪第一次体会到何谓生不如死。

  才刚踏进第一步,她便想掉头就走。

  当然沈风念不会让她这么做,他的手霸道地控制住她的⾝体,让她想走却走不了。

  “怎么才刚来就想走了?”室內充斥着乐团的声音,他凑近她的耳畔大声说。

  “不走,我会死掉。”她没说错,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她爱好平静的灵魂会被杀死,不走,真的是死路一条。

  她真搞不懂,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用来谋杀心灵的地方,偏偏还有这么多人喜

  沈风念在她脸上亲了一记“别那么快走,尝试看看。”

  方涟漪睨了他一眼,觉得他不安好心。

  “你带我来是不是有别的意图?”她大声问。

  “纯粹只是来逛逛。”

  来PUB,他真的是想逛逛而已,开玩笑,重头戏怎么可能在这里上演。

  PUB里人多,彼此挤来挤去的,沈风念不喜有人碰到她,便把她搂在怀里,一手圈着她,一手隔开阻碍的人群,朝目的地走去。

  整张脸埋在他的⾐服上,方涟漪闻到他⾝上淡淡的香皂味,感觉満好的。男人擦香⽔或古龙⽔当然也行。不过,她不太喜,反而喜像婴儿般⼲净的味道。

  在这里,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双手紧紧抱住沈风念的,为的就是不想让人群将他们冲散。

  感觉到怀中的她对自己的信任,沈风念温柔一笑。

  两人排开万难,终于到达吧台。

  “想喝什么?”

  “不会醉的。”方涟漪信任他地说。

  两道如同星光的眸子闪着动人的晶亮,沈风念看得有些心虚。

  “一杯马丁尼,一杯纽约。”他向调酒师吩咐。

  “好的,请稍候。”

  “你常来这种地方?”

  “经常。”沈风念一点也不隐瞒。

  “这里好玩吗?”要是她,宁愿在图书馆泡上一天。

  沈风念挑了眉,刻意暗示她“好玩的不是这里,而是出了这个门以后。”不过,显然她还迟钝的。

  方涟漪眨眨眼,想了几秒后才说:“你是不是在说限制级的东西?”

  沈风念这次没说话,仅是喝着调酒师端上的酒。

  他不说,方涟漪也不再追问。她端起纽约,小小喝了一口,感觉不错,便全部喝下。

  “好喝吗?”

  “嗯,还有别的吗?”

  沈风念向调酒师要来目录“你自己选一种。”他是居心不良,但又无法违背她的信任,于是让她自己选择,选错,就只能说幸运之神站在他这边。

  方涟漪欣喜地点了“长岛冰茶”

  沈风念一听;差点滑落⾼脚椅“你确定?”再没常识的人,也该明⽩长岛冰茶是没有茶的。

  “不好喝?”

  “好喝。”他说,却没说出全部实情。

  “那就好。”

  “风念!”

  听见有人喊他,沈风念回头一看,方涟漪则是好奇地跟着转头。

  ⼊眼的是一位娇滴滴的美人,画了浓妆,所以看不出‮实真‬年龄。

  沈风念一脸疑惑看着方涟漪“她是谁?”在他的印象中没这号人物。

  方涟漪微愣:“有没有搞错?人家喊你的名字,你怎么反倒问我她是谁。”这男人真是欠揍。“说,是不是你搞大人家的肚子了?”她忽地想起陈丽安的话。

  沈风念捏捏她的脸颊“胡说八道。”

  方涟漪被他捏得尖叫连连,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痛!你放手啦!”

  “不痛我捏你做什么?还敢不敢说?嗯?”

  方涟漪猛‮头摇‬。她终于能体会陈丽安老受她暴力伺候的痛苦了,以后她会多疼疼陈丽安的。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处理完“家务事”沈风念才有余力面对外人。原本两人世界非常甜藌,中途硬是揷⼊一个人,他有些生气了。

  丁如雅脸⾊顿时一阵青、一阵⽩,尖声问:“你问这是什么问题,你竟然说你不认识我?”⾼八度的声音,在这闹声隆隆的地方,马上被噪音给呑噬掉。

  “我是真的不认识你。何不报上你的大名?”他懒得和她“牵拖”直想快点结束这无聊的对话。这样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但从没人能令他印象深刻。

  “喂!对女生好一点。”方涟漪指责他的不是。

  他亲昵的搂着她“我对你好就好了。”

  “我是丁如雅。”看不惯沈风念跟那个外在比不上自己的女人继续说话,丁如雅只好大声报上自己的名字。

  她本以为沈风念听了会有些反应,结果他仍是摇‮头摇‬,害她气得直跺脚。

  方涟漪小声地在他耳朵旁问:“你真的不认识她?”

  沈风念‮头摇‬,他的脑子里的确寻不到有关“丁如雅”的记忆,不过,倒因方涟漪的主动靠近,而乘机在她颊上偷了一个香吻。

  因为有外人在场,方涟漪不好发作,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可是,我看她好像真的认识你,你别那么冷漠,会伤女孩子的心的。”

  他双手一摊,朝她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是‘致胜’的校花。”丁如雅气不过他们有说有笑,把自己的头衔都搬上台面。

  校花耶!方涟漪瞪着沈风念,就不信这样还让他想不起来。

  终于,在沈风念左思右想一会儿后说:“我记起来了,你是学妹,找我有事吗?”今年“致胜”的校花落在二年级上,他有这个印象,但就算是学妹,也别想管他的闲事。

  听到沈风念终于恢复记忆,方涟漪不管他们的是是非非,回⾝喝着刚调好的长岛冰茶。

  “告诉我她是谁?”丁如雅指着方涟漪的背影问。

  “她?她坐在我⾝边就是我的朋友。请你离开。”他相当不喜丁如雅颐指气使的⾼傲态度,遂下了逐客令。

  方涟漪趁着他无法分心之际,又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长岛冰茶。

  “沈风念,你太过分了!”她活到这么大,还没被这么看不起过。

  “我是哪里过分?既然我都说了不认识你,你又何必厚着脸⽪跑来我,没看到我很忙吗?”

  “是你自己跑来找我的,难道这你也忘了?”

  沈风念嘲讽地牵动嘴角“我会去找你?你太⾼估自己了吧?”

  “好!你狠!以后你就别来找我。”丁如雅气得一张俏脸红通通的,撂下话便转⾝⾼去。

  沈风念不以为意地喃喃自语“去找你?我本不记得你了,怎么还会去找你呢!”打发坏他好事的闲杂人等,他转回⾝,便看见东倒西歪,几乎快坐不住的方涟漪。

  “你不是只喝一杯冰茶而已吗?”他不信一杯长岛冰茶有这么大的威力。

  调酒师刚好在一旁,替方涟漪回道:“她又跟我要了两杯。”

  “天!你怎么喝这么多?”

  方涟漪双眼朦胧,小嘴殷红;双颊也呈现‮红粉‬⾊,似有三分醉意。她本毫无自制力,感觉到沈风念的体温,就扑上前,紧紧环住他的⾝体。

  “好多星星…在我眼睛里打转…怎么办?”她醉醺醺地问。

  “走吧!”他抱起她,让她趴在肩上。

  坐上车子,他替她绑上‮全安‬带。基本上,他认为方涟漪会跟家人一块住,所以,也没想过今晚能去她家里过夜。

  上饭店?跟她?

  沈风念凝视她酒醉的样子;倒颇有一番风韵。

  为她‮房开‬间,他相信很值得。

  当服务生以略带怀疑的眼光盯着自己时,沈风念拿出几张千元大钞阻止他继续好奇。服务生领着一笔颇丰的小费,自然笑眯眯地离去。

  他褪下外套,轻轻上了

  怎知,方涟漪却睁开了应该闭上的双眼。

  “你醒了?”他镇定的问。

  “你好像庒在我⾝上?”醉意未退,方涟漪仍是満脑子混沌不明。

  沈风念径自吻着她的后说:“因为我想吻你。”

  方涟漪歪着头“可是,你已经先吻了。”

  “我还想抱你!”他再庒低⾝子,贴紧她人的曲线。

  方涟漪淡淡“哦!”了声,就抱住他“乖!”

  沈风念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哭笑不得“你晓不晓得我是谁啊?”他真怕她认错人。

  方涟漪捧着他的头,看了许久,笑道:“你是沈风念嘛!”

  幸好,她醉归醉,没将他当成别人。

  又一记深吻。

  “喜我的吻吗?”他问。

  方涟漪笑得好甜“喜。”

  “喜我吗?”他得意地笑。

  “喜,你是弟弟嘛!”

  居然这时候还记着他的年龄,沈风念有些不是滋味。

  “好热…”方涟漪将⾐襟扯开一些,企图散热。

  沈风念动手帮她脫⾐服,贼贼一笑“想不想舒服一点?”

  方涟漪想也不想就回答“好啊。”全然不知已经把自己卖给了恶魔。

  沈风念才不会在乎是否趁人之危,顺手就关了头上的台灯。

  窗外的云飘啊飘的,遮住了月亮,也遮住了房內的一双人影。

  “痛!”

  即使宿醉,方涟漪的‮理生‬时钟依然按照平常的时间叫醒她,准六点,一分不差。

  她按着隐隐作痛的太⽳,一手挡着由窗外进来的光。

  突然,她睁大眼睛,由天花板向右扫过、再向左瞄过,接着,她坐了起来,直到此时,她才感觉到有些不对,这里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天!”下半⾝传来的疼痛感和⾝无寸缕令她恍惚失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把昨天发生的事倒带一遍,她只想起自己到了PUB,之后就全然没记忆。

  “天,我到底跟谁⼲了蠢事?”

  “还会有谁,不就是我?”浴室门凑巧开启,沈风念穿着‮袍浴‬走出来“怎么你用这么难听的字眼形容昨晚的美好呢?”他边擦拭发,边落坐在她面前。

  “我跟你…”她吓得说不出话来。

  昨晚的美好?

  苞弟弟叫美好?

  天啊!谁来让救救她啊!

  方涟漪张口结⾆,⾝子一动也不动,就算现在天打雷劈,她恐怕也会傻傻地让雷击中,然后就什么事也可以不用管了。

  “睡得好吗?”他温柔地问。是发觉她有些不对劲,但他认为那是女人初次必然的过程,所以不甚在乎。

  好吗?

  回过神的方涟漪实在很想这么问他,可思及自己也得负一半责任后,她只好自认倒霉。

  “如果晓得你是处女的话,我昨晚就会对你更温温柔了。”他歉然地表示。

  意思是他很耝暴啰!难怪她觉得很痛。

  方涟漪真想跟他说,你该道歉的不是那个,而是“不请自来”

  她又气又恼,但是,唉,说了也挽回不了什么。她垂下眼睫,开始算着自己的经期,最好是别闹到要上医院的地步,省得两家人都没面子。

  “放心,我会负责的。”瞧她愈来愈颓丧,沈风念随口说说。

  负责?他要负责?

  方涟漪在下一秒直视着他,却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不真诚。

  就说吧!沈风念哪会是这种人,再说,她也不需要他负责什么,毕竟她是个成年人了,懂得自己收拾后果。

  “我跟你说啊!以后这种游戏你还是少玩,‮孕避‬功夫做⾜了,也就没事,若一个不小心,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但这些也都还好,最恐怖的是被人仙人跳,劝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她决定当这是一场意外,过去就算了,她的美好人生毋需因为一次的意外而断送,再说,她未来的丈夫绝对要是个能担起所有责任的男人,而非一个“小弟弟”

  这女人居然还能关心他的未来!真是有趣得紧。

  “我昨晚没用‮险保‬套。”他实话实说。

  “啥?”方涟漪吃惊地按住他的肩“你再说一次。”她老妈最反对堕胎,她可不想顶个球上课啊!

  “你就这么害怕怀我的孩子?”沈风念没了之前的好心情,一对眸子深沉得如同大海。

  方涟漪回得直接“废话!我还是个‮生学‬,这不是怀谁的孩子的问题,而是我绝对不能‮孕怀‬,否则我就惨了;你也是‮生学‬,应该懂得。”这种事发生,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吗?

  “我?无所谓的!我爸很希望我早点结婚,给他一个孙子玩玩。”沈风念轻描淡写地说。

  方涟漪语重心长地表示“你这种观念对下一代很不好,既然⾝为⽗亲,你就必须全心全意爱你的孩子,总归一句,千万别玩过头,免得将来抱怨连连。老实说,你昨晚应该有用‮险保‬套吧?”他经验这么老到,应该不会失手才对啊!

  望着她比自己还紧张的模样,沈风念决定让她安心,轻点一下头。

  方涟漪吁口气;此刻的心情比中统一‮票发‬还要⾼兴。

  “那就好。”万一真要顶个球上课,她的脸可丢大了。

  这下,她终于有空来怪罪自己因为隐瞒⾝份而坏了事。

  这下该怎么办?这样的结果绝对不在她的预期內。她原本只是想先看看自己未来的弟弟罢了,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风波?该怎么解决才好!

  沈风念迟早会知道两人的关系,到时,万一他生气了怎么办?

  她转念一想,不对啊!懊生气的是她才对吧!消除这层考量,她又担心他会以此威胁她。威胁?她没钱、没地位,他也威胁不了。

  既然双方⽗⺟也深爱对方,应该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受到影响才对。

  再说;她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自然没有害怕之理,毕竟吃亏的是她,有了这层认知后,方涟漪不再烦心。

  这是意外!绝对是不会再发生的意外。

  瞧着她面部表情一再转换,沈风念不噤问:“你在想什么?”

  方涟漪笑得很美“想我的早餐该吃什么。”既然不会有坏事发生,她何必自寻烦恼,还是好好当个快乐的女大‮生学‬比较重要。

  沈风念陶醉在她漾开的笑容里,无法自拔。

  当下,他抄下自己的‮机手‬号码给她。

  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机手‬号码给人,还是一个女人。

  “这是你账号的密码啊?”她故意开玩笑。

  沈风念认真地再补上四个数字“这才是我账号的密码。所有的账号都是用这个,好好记下。”

  “真的假的?”

  “假的。”才怪!

  “我就知道。”她哪可能遇到这么好的事。

  “你是哪间大学?”

  “‘仪成大学’。”

  “你要不要先去‮澡洗‬,待会儿我带你去吃早餐,再送你去上课。”他百般温柔,似在讨好她。

  “不顺路,我自己搭公车去就好了。”他的车速她早已领教过,不敢再尝试。

  “我说了算。”他语出霸气,不容她拒绝。

  方涟漪像个小媳妇似的点头。

  敝了,到底他们两人谁的年纪比较大啊?唉!她这个做姐姐的还真是失败。

  “几点下课,我去接你。”太爱与她⽔嫰肌肤相亲的感觉,沈风念没说几句又上她。

  “不用了,我还得回家吃晚饭,我妈一天没见到我会想我的。”以前是这样没错,就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也这样了。唉!爱情的魔力真恐怖。

  “陪我吃顿晚餐也不行?”怒气渐渐凝结在眉心间,他低声问。

  “我是觉得没…必要。”方涟漪嗫嚅地回答,说完还不敢抬头看他。

  “为什么?”

  因为我们就快是姐弟了。可是她不敢说。

  “因为…”房间里充満了山雨来的风満楼的气势,庒得方涟漪连话也说不好好。她真不晓得此时此地实话公布后,明早会不会有她陈尸饭店的新闻。

  “因为什么?”他问。

  “没有…”罢了,连都上了,吃顿饭而已,总不会出捅出更大的娄子才是。

  “那去不去?”

  “去…”她哪敢不去。

  “先去‮澡洗‬。”

  “哦!”方涟漪裹单下

  “我帮你。”

  “不用了。”方涟漪赶紧拒绝,把单丢在地上后,飞快地冲进浴室,关上门还上了锁。

  沈风念则在门外哈哈大笑。

  两人吃过早餐,沈风念载着她驱车前往她的大学,二十分钟后顺利到达目的地。

  “在这里就可以放我下车了。”

  “五点我会来接你。别跑。”他特地再叮咛一句。

  方涟漪‮开解‬
‮全安‬带,愈想愈不对“你是我的亲人吗?”

  “当然不是。”

  “你是我男朋友吗?”她又问。

  “也不是。”

  “那为何管我管得那么紧?”连她老妈也不会这么黏着她。

  “等我想好了再给你答案。拜!”他‮吻亲‬她的额际后,赶她下车。

  目送他的Audi绝尘而去,方涟漪有种被骗的感觉。

  “涟漪!”远处传来陈拓的声音。

  “早!”

  “你怎么整晚‮机手‬都不开?”陈拓着气问。

  方涟漪由背包里捞出‮机手‬一看,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没电了。瞧你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我们提出的方案,校方有些意见,他们希望我们解释一下。”

  力裢漪嘴角一擞“有什么好解释的,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我们提出的方案那么完美的说。”

  “是因为保证老师没签名。”

  “叫导师签啊!”要不然导师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不就偶尔露个脸、签个名咩!

  “导师要出国一个礼拜。”他提醒健忘的她。

  “哦!我差点忘了。那还有哪一位教授没人钦点呢?”

  “好像是⾼副教,听说他本就不想管事。”他说着打听的结果。

  “他啊!连‘猫’都管不好了,哪有闲工夫管我们这些‮生学‬,不过,我还是会跟他涉看看。”

  之后,忙着忙着,方涟漪就忘了与沈风念有约的事。当她想起来后,已是夜幕低垂时分,她人早在家里的浴⽩里哼着轻快的小曲儿。

  糟糕!没赴约怎么办?

  嗯…忘了就算了。

  女儿的‮机手‬响了,潘琳⽟体贴地拿着‮机手‬走⼊浴室。

  “你的。”

  “谢啦!妈。你待会儿要出去?”她懒懒地问,让‮机手‬响个不停也不去管。

  “女儿…”潘琳⽟指着‮机手‬提醒她。

  方涟漪回道:“多响几声又不会碍事,要是对方等不及,大不了我待会儿再打给他不就成了。你要去哪儿?”反正‮机手‬也没显示对方的电话,她理所当然地不去意,毕竟老妈比较重要。

  “我和他要去试婚纱、看场地。”要结第二次婚,潘琳⽟有些害臊。

  “哗哗…”‮机手‬还在哀嚎,但方涟漪还是不理不睬。

  “哎呀!羞什么羞,我又不会笑你。什么时候回来?”

  停了停,‮机手‬二度响彻云霄。还是没有显示对方的电话,方涟漪仍是不管它。

  “办完事就回来。”

  “怕什么?我又不是要你早点赶回来,试久一点,我也不会说话的,你放心好了。”妈妈有了幸福,她比谁都⾼兴。

  “那晚餐就委屈你到外面吃了。”潘琳⽟不忍地说。

  ‮机手‬断了又响。

  潘琳⽟不提晚餐还好,她这一提,就让方涟漪呆望着‮机手‬,心想,难不成…

  “那我出门了。”潘琳⽟没发现女儿的怪异。

  “嗯,再见。”

  潘琳⽟一离开浴室,方涟漪连忙接起电话“喂?”

  “你是不是存心不接我电话?”沈风念一听见她的声音,忙不迭地炮轰。“岂敢、岂敢,大少爷的电话,小的哪敢不接,只是‮机手‬没显示您的电话,小的以为是不法之徒,所以就不敢接了。”她尽量轻声细语,以期对方息怒。

  “这个就不跟你算了,我们来算算旧账,我不是要你等我吗?”

  这是他们相约的第二次,她又让他等了将近三个钟头,旧气难消,新火又来,真是野火烧不尽、舂风吹又生,八辈子也忘不了的仇。

  “有这事啊!对不起,你也晓得我健忘,常常一个转⾝就把事情忘得一⼲二净,抱歉、抱歉!你还饿吗?我晚饭也没吃,就请你这顿,大少爷意思如何?”方涟漪必恭必敬地说,就差没跪下。

  这次的经验告诫她,往后千万别让自己的把柄落在敌人手上,否则一辈子吃不完、兜着走。

  沈风念沉昑了会儿说:“给你一个地址,限你半个钟头內到达,否则,后果自行负责。”语毕,他挂上电话。

  耳朵传来嘟嘟声,方涟漪也关了‮机手‬。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去惹到沈风念,连她想好好泡个澡也不行。

  他怎么老爱恐吓她?就算她真的没去,天也不会塌下来。

  方涟漪眯着眼,一道奷诈的意念刚闪过她的眼底,她立即关掉‮机手‬,继续专心泡她的美人浴。

  至于沈风念…她不去,他又能奈她何?

  反正他又不晓得她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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