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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楼前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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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四三章楼前冷战

  服部玉子一身劲装,正坐在忍者们连夜搭建的木栅里,和松岛丽子、山田次郎、小林犬太郎三名中忍谈论著挖掘地道、增设埋伏等事宜。

  在她的面前,是一张临时钉成的木桌,四张椅子也是数块木板简单钉成的板凳,一张临时绘成的地图就摊在桌上,图中绘的是摘星楼四周的地形地貌。

  自从昨夜她率领忍者对摘星楼一轮猛攻之后,太行四凶鉴于忍者们的火葯暗器太过厉害,麾下死伤极重,仅是一轮攻势下来,便死了一百多人,于是全都撤回摘星楼中。

  他们以大厅中的桌椅作为掩护,挡在门口,然后封死所有窗口,避免敌人入火矢,引发大火。

  由于敌势不明,再加上忍者们所发出的火葯暗器威力颇大,所以厨房里能盛水的水桶、水缸、木盆以及锅碗等全都装了水,放在大厅四周,以防对方纵火。

  可是眼部玉子却忌于金玄白和齐冰儿仍落在对方手里,唯恐使出火轮剑和火矢之后,引发摘星楼大火,反而对金玄白构成伤害。

  所以在投鼠忌器的情况下,服部玉子不敢继续下令施放火矢,眼看对方固守摘星楼,只得另谋对策。

  忍者们所接受的训练,原是以侦查、暗杀、狙击为主,可是如今为了救出金玄白,服部玉子不得不转变作战方法,准备用围困的方法,使摘星楼里人出来谈判或就此投降。

  依据她的概念,要让敌人投降,只有在面临饥饿难忍或意志崩溃的情形下才可以做得到。

  服部玉子就凭着这份认知,把手下两组的忍者,分成八个小队,守住八个不同的方位,形成两重防御网,不让任何人从摘星楼出来。

  而另外两组人则又分为四队,两队轮挖掘地道,希望能在两天之内,挖通两条通往摘星楼前后两处的地道,然后可以凭藉地道潜入楼中,来一个攻敌于不备的情况下,救出金玄白和齐冰儿。

  至于其他两队人员,一队负责砍下松树和竹林,除了搭建木栅、设立指挥中心之外,所有的竹枝都被削成尖刀,在摘星楼四周布下陷阱、翻板坑、篝火堆等,便是防备藏匿在摘星楼里的人趁着夜逃窜。

  而最后一队精锐,则负责守护指挥中心及附近巡逻之责,随时可以支援任何一个方位埋伏的忍者。

  服部玉子估计,凭着忍者们随身携带的饭团和杂粮,最少可以支撑五以上,而摘星里的敌人猝然受到攻击,全都退在楼中,一定没有准备粮食,纵使摘星楼中原先有贮粮,可是如今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定然无法应付需求,顶多三天就会宣告断粮。

  三天之后,忍者们的地道已经挖掘完成,便可趁机从地底分成二路进攻,趁着夜杀进摘星楼,救出金玄白。

  服部玉子这次带着梅、兰、菊、樱四组忍者,倾巢而来,便是抱着若不救出金玄白,便杀尽所有太湖水寨湖勇们的决心。

  假使金玄白已经遭人杀害,那么服部王子便准备留下遗言,自杀殉情,随同金玄白一起共赴黄泉。

  这一夜之间,忍者们曾进入摘星楼四次,不过由于他们的轻功不行,仅凭绳索攀墙进入,所以还没到达内室,便都被发现,奋战而死的,有十二人之多,不过也最少杀死了三十多名的绿林好汉。

  由于忍者们至死不屈的剽悍作风,使得齐北岳等人大惊,尤其面对这种不明来路的敌人,更让他们不敢妄动,全都固守着摘星楼,等候水寨分舵的救援。

  他们受到忍者的一再騒扰,整夜未眠,全都聚集在一起商讨着对策,齐北岳的心里尤其焦躁,不知道何时太湖招惹了这些悍不畏死的敌人。

  当一具具的尸体被抬来时,屋里的每一个人包括关东四豪和太行四凶全都看得傻眼了。

  因为忍者们无论是随身携带的钩绳、草袋、打火竹筒,或者是狭锋短刀‘字型暗镖、三光型暗镖、万字型暗镖、八方形暗镖、六方形暗镖等等,都是他们以前从所未见的。

  江湖上使用暗器的武林人物不少,暗器的种类也有千百种,可是纵然屋里的这些人江湖经验极多,却从没一个人看过这些暗器。

  尤其是忍者们使用的忍者刀,刀锋狭长,跟中原武林人士所使用的各种类型的单刀都不相同。这些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些忍者们的来历。

  最后,副寨主辛叔同从忍者们使用的火葯暗器上,推断这些忍者是来自岭南的霹雳堂。

  至于另一位副寨主公孙勤则提出一个更骇人听闻的说法,他认为这批蒙面人可能是来自己绝迹江湖四十多年之久的魔门。

  口口口

  因为魔门昔年为祸武林时,麾下弟子达数万之众,门主之下,除了有左右护法二使之外,有所谓的三光五令‘大长老。

  三光是指、月、星,魔门有三位堂主,各掌堂、月堂及星堂,每堂又,细分五个部份,五位分少寨主执掌的项目不同,各有各的权责,包含攻击、防御、训练、财务、扩展五个部份。

  而五令则是指的金、木、水,火、上五位令主,这五位令主直属门主统率,每一位令主之下尚有旗主十位,每位旗主之下又有三位小旗主,而每位小旗主则带领三十六人。

  五位令主依其属之不同,所练之武功亦有所不同,麾下弟子们使用的战法亦不同,不过全都威力极大。

  魔门的历史渊远长,据说可追溯至汉代,只因魔门弟子行事风格有异于一般的宗教或组合,所以历代都受到排挤,因而一直都潜藏在民间阴暗之处。

  元代的时候,魔门一度极为兴盛,组织益庞大,可说已经到了巅峰,不过随着朱元璋建立大明皇朝,对于魔门大肆镇,不仅利用官方力量,并且还运用了锦衣卫和武当、少林两派的力量,在江湖上加以追剿。

  尤其是明成祖的时候,魔门更是遭到大劫,据说魔门就是在张三丰的领军下,被武林七大门派的弟子围困在昆仑山下,然后全数杀光。

  自此魔门这个名词从武林中消失,再也无人记起此事,江湖上也没听过有魔门弟子出现。

  直到宪宗皇帝继位,改元成化之后,江湖上才又有魔门弟子的行踪,据说当年太监汪直于成化十二年集结多位武林高手,追杀的秽宫廷的妖人李子龙,便是魔门堂的堂主。

  而和李子龙勾结的太监韦舍,便是魔门昔年灭门时,所留下的一批弟子中的后人,属于堂的人员,故此协助李子龙进入宫中,宫女。

  当时宫女之中,有许多是魔门星堂的弟子,据说星堂少寨主就是万贵妃身边的人,由于和内侍汪直争宠,以致引来汪直报复,才揭发李子龙私人宫门之事。

  成化十三年正月,宪宗皇帝下令成立西厂,由汪直掌领,权力在东厂之上,其目的便是追查魔门的余孽,除此祸

  而魔门五令中的火令令主,其手下的人员,便是研究火攻之术,运用的火葯暗器和黑油纵火之法,曾使得各派弟子受到极大的伤害。

  口口口

  当副寨主公孙勤一提起魔门时,大厅里的人一阵错愕,其中大部份人都没听过魔门这个门派,少部份人也是知之不详。

  可是经过公孙勤的一番解释之后,每一个人都为之骇然,认为公孙勤的推论极为可信。

  成化年间,汪直执掌西厂,以重金礼聘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到处追杀魔门弟子,在江湖上造成极大的杀戮,算一算,距今也不过只有四十多年而已。

  然而这类有关魔门的事迹,却已成为武林的秘辛,罕得有人提起,最主要的原因是西厂采用灭口的手段,大量屠杀详知内情的人,然后销毁一切有关魔门的资料和书册。

  其次,武林各大正派由于在这次追剿行动里,死伤极为惨重,故而视为各派的奇大辱,也相继告诫门人弟子,把魔门的一切视为忌,不许提起。

  笔而公孙勤仅是凭着先祖留下的一些手记,知道片段关于魔门的记录,而手记中强调的便是五令令主麾下奇特的攻势,其中尤以火攻最令人难以忘怀。

  屋中诸人,包括齐北岳在内,没有一个人敢怀疑公孙勤的判断,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善于使用火葯暗器的魔门弟子究竟是应何人之邀,竟然会摆开这么大的阵势攻进太湖西山岛。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齐北岳想起集贤堡堡主程震远游广阔,认为十之八九,这批魔门火令令主麾下的弟子,便是程震远所邀来的援军。

  因此程婵娟被人从屋里提了出来,加以问,要她从实招来。可是程婵娟也根本不知道江湖上有什么魔门的存在,无法回答齐北岳的问题,气得他差点要用重刑供。

  所幸齐玉龙对她仍是爱心未减,留恋不已,奋不顾身的拦阻父亲对程婵娟用刑,这才免去她的皮之苦。

  折腾了一夜,大厅里的众人依然毫无对策,只得将程婵娟押回屋里,继续软,等吃完早饭之后再做打算。

  就在丫环们把准备的饭菜摆上来之后,众人还没开始用饭,便听到楼外远处传来阵阵欢呼,齐北岳等人一阵错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全都停止进餐。

  当下,来自北六省绿林盟里的好汉中,被认为轻功最好的两人,受到关东大豪的指使,翻身上了屋顶去查探情势,其他人来不及用餐,全都各就各位的带兵器戒备起来。

  服部玉子当时正在木栅之内,陡然听到忍者们发出的欢呼声,吃了一惊,停止了讨论。

  她凝神聆听了一下,脸色大变,惊诧地问道:“犬太郎,他们是在叫少主吗?”

  小林犬太郎犹豫了一下,道:“禀报小姐,他们的确是叫少主!”

  在服部玉子等人的思维中,金玄白此刻中了暗算,可能已经重伤躺在摘星楼里,正在昏不醒之中。

  笔此一听远处传来的欢呼之声,根本没反应过来,服部玉子重重的拍了下用松木搭建的桌子,骂道:“八格,他们叫什么?犬太郎,还不快点出去制止他们?”

  小林犬太郎单膝跪下行了个礼,应了一声,赶紧转身奔出以木栅围着的指挥中心,可是他才出了栅口,便见到一名忍者跌跌撞撞的奔了过来。

  那个忍者一脸狂喜之,远远看到小林犬太郎便高声叫道:“少主回来了!少主回来了!”

  小林犬太郎完全忘了要责备那名下忍的无礼,惊诧之下,一把抓住了对方,追问道:“真的吗?是少主回来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服部玉子、松岛丽子、山田次郎等人已冲出栅口。

  服部玉子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吗?少主真的回来了?”

  那名下忍跪了下来,掩不住一睑的惊喜,道:“禀报主人,少主的确已经回来了,他身边还跟随着何姑娘、秋姑娘,还有其他二位姑娘…”

  服部玉子也不清楚金玄白为何又带了两位姑娘一起,她欢呼一声,再也掩不住心中的快,向声传来之处急奔过去。

  在山道上奔行了数丈,她远远见到金玄白偕同何玉馥,秋诗凤、楚花铃》念珏四人,站立在青石铺就的山道上,阳光遍洒,让他那轩昂笔的身躯看来,头得有如是乘着阳光而来的神人。

  服部玉子的心中有股莫名的感动和激动,几乎要掉下泪来,但是她看到那些跪倒在金玄白身前那一大片的忍者们,强自把眼泪忍着,不让它出来。

  她深深的了口气,放缓了脚步,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可是目光仍然紧紧望在金玄白的身上,这时,她凭着女的直觉,发现隔了一天不见的金玄白,竟然有着许多的改变,可是仔细望去,却又看不出来改变在哪里。

  她的心中充着幸福的感觉,望着这个自己可以为他而死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难以言喻,就像看到了八幡大神一样,除了挚爱之外,还有一份特殊的敬畏。

  她缓缓的走着,身后跟随的松岛丽子、山田次郎和小林犬太郎也都放缓了脚步,不敢走在她的前面。

  走了丈许之远,服部玉子的耳边突然传来金玄白的声音:“玉子,辛苦你了!”

  服部玉子愕然一顿,已见到金玄白整个高硕的身躯腾飞而起,从那跪倒一片的忍者们头上掠过,仅是眨眼之间,便已到了她的身前,那种快速,已经超越箭矢弦的速度。

  纵然服部玉子见识过金玄白施出轻功身法,也看过他仅以一块船板便可浮行太湖水面,便是目前这种超绝的快速,也让她吓了一跳,忍不住用东瀛话说了一句:“啊!真是神仙飞行都不会这么快!”

  她这句话虽然金玄白听不懂,可是在她身后的松岛丽子、小林犬太郎和山田次郎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认同地以敬畏的眼光里着金玄白,随即全都趴伏在地,心悦诚服地磕起头来。

  金玄白伸出双手,抚着服部玉子的双肩,凝目子着她,柔声道:“玉子,辛苦你了。”

  服部玉子又一次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只觉鼻头一酸,强自压抑的眼泪再也抑止不了,全部夺眶而出,得一脸都是,嘴里仅只喃喃念着:“少主,少主!”

  金玄白只觉是柔情,不知要如何倾诉,他把服部玉子搂进怀里,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对不起,玉子,让你担心了。”

  服部玉子埋首在他怀里,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变成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投入父亲的怀抱一般,感到那样的安心,那样的足。

  她的父亲就像是一座山样,不仅是整个伊贺忍者们的依靠,也是她最信赖、最敬仰的人。

  自从父亲死后,她在兄长的督促下苦练忍者们的武技,时时都有大山倾倒,找不到安全的感觉,因此也就更努力的苦练功夫,目的便是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变成一个如山一般强韧而又伟大的强者。

  从她成为上忍开始,她便一直以强者自居,面对那么多的伊贺忍者,她都记得自己是服部半藏的女儿,必须展现出上忍的风范,不可以软弱,其实她却明白,她的内心既是孤寂空虚,也有软弱的时候。

  她有时在想,如果能回到儿时,该有多好!她可以在忧伤、寂寞、空虚的时候,投入父亲的怀里,倚靠着他那宽厚结实的膛,纵情地向他撒娇…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事,毕竟逝去的岁月,再也无法挽回。

  直到遇上了她命中注定的丈夫,她才勉强找回了儿时那种感觉,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有如父亲一般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是那种感觉时现时敛,并不明显,直到这一刻,她投入金玄白的怀里,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气味,才完全肯定自己可以把他当成一座大山、父亲一样的依靠,当然,她也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情人、一个弟弟那样的疼爱…

  服部玉子找回了幼时那种感觉,却理智地感觉到自己是被未来的丈夫搂在怀里,因为他身上的气锨如此让她醉,几乎让她忘了此刻身在何处。

  金玄白垂下了头,低声在她耳边道:“玉子,你该叫相公或夫君才对,还叫什么少主?”

  服部玉子抬起头来,望着他的脸孔,灿然一笑,道:“相公!”

  她的秀靥之上泪水未干,却笑得如此灿烂,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如花绽放,让金玄白都几乎看呆了,他倏然记起了一句古人的诗句:“一枝梨花带雨…”

  心中一阵冲动他低下了头,想要啜她那两片红瓣,服部玉子羞怯地挪过头去,低声道:“相公,这里人那么多…”

  金玄白“哦”了一声,笑道:“你看我,倒忘了此刻身在何处。”

  他伸出衣袖,替服部玉子把脸颊上的泪水拭去,然后道:“玉子,你不会怪我为了冰儿,身涉险境吧?”

  服部玉子摇头道:“当然不会喽!冰儿妹妹是我们的姐妹,你为了救她,无论冒什么险都应该的,只是…”

  她脸色一凝,道:“只是下次若要冒什么险,一定要带着妾身一起,不然我再也受不了那种锥心之痛了。”

  金玄白有些为难地道:“我尽量就是,不过…”

  他顿了顿,道:“我这次好像是因祸得福,莫名其妙的功力进不少,好像连少林派的金刚不动禅功也练成了!”

  服部王子诧异地望着他,不清楚什么是少林派的金刚不动禅功,还以为他在哄骗自己。

  金玄白目光一闪,发现那些忍者们没有得到命令,全都仍是跪着,扬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话一出口,所有忍者,包括松岛丽子、小林犬太郎和山田次郎三名中忍,全都应声站了起来,每个人都是一脸欣的表情。

  金玄白问道:“玉子,其他的人呢?何大叔说,你这回把全部的四组忍都带来了…”

  服部玉子听他这么说,才记起其他的忍者有些在挖地道,有些仍散布在四处埋伏警戒中,她连忙吩咐道:“丽子,把所有人都召回来,让他们拜见少主。”

  松岛丽子应了一声,却仍没忘记对金玄白说道:“少主,恭喜你平安归来。”

  金玄白点头道:“丽芝、泰山、郎,谢谢你们了!”

  服部玉子、松岛丽子、小林犬太郎、山田次郎都是伊贺的忍者,来到中国之后,都取了中国人的姓名,服部玉子改名傅子玉,松岛丽子改名宋丽芝,小林犬太郎是林泰山,山田次郎则称为田郎。

  金玄白虽然知道他们名字的东瀛发音该怎么念,却嫌别扭,所以称呼他们,都用他们的中国姓氏,唯独和服部玉子一起时,为了亲昵,他才会时而称玉子,就如同服部玉子有时称他为少主,有时则称夫君或相公,是同样一个道理。

  他向松岛丽子、小林犬太郎、山田次郎致谢,让他们都觉得颇为惶恐,小林犬太郎躬身道:“为少主舍命是应该的,不敢当少主一个谢字。”

  而山田次郎则跪了下来,道:“少主言重了,小人不敢当。”

  金玄白伸手把他托起,道:“总之,辛苦你们了。”

  这时,松岛丽子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短的竹笛,手指按在竹孔之上,吹出长短不一的几个音阶,笛音尖锐地传了出去,穿行在松林竹丛间。

  在场的每一个忍者,都知道松岛丽子发出的讯锨召集分散在各处的忍者们,尽速赶来集合。

  可是唐玉峰、何康白以及七龙山庄和巨斧山庄的弟子都不知道松岛丽子为何要吹奏这支短笛。

  唐玉峰这时亲眼看到了这些剽悍的蒙面忍者,心中忐忑难安,拉住何康白,低声问道:“请问何大侠,这些人都叫金大侠为少主,请问他们是哪一个门派的人?”

  何康白昨夜看过这些忍者,倒还不觉得怎样,如今是朗朗白之下,亲眼目睹这些体形结实、动作敏捷的忍者们,很清晰地觉察出他们无论男女,都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一听唐玉峰之言,他望了对方一眼,道:“这些人都是海外三仙中火神大将的属下,所以称金贤侄为少主。”

  唐玉峰也感受到从那些忍者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杀气,打了个寒噤,忖道:“幸好金大侠当时没带这些人,否则就算再多二百个人,进了松鹤楼也是有去无回!”

  他在忖思之际,只见何玉馥、秋诗凤拉着楚花铃和欧念珏的手,往服部玉子奔去,并且口中还纷纷叫着:“傅姐姐!暗姐姐!”

  唐玉峰的轻功比起何康白来,要差上一截,所以他在赶到时,只看到地上跪倒了一片的忍者们,除此之外,便见到金玄白拥着一个人,当时既看不到那人的面貌,而他也为眼前那跪倒一地的忍者感到吃惊,忘了打量金玄白怀中那人的面貌。

  此刻,当服部玉子听到何玉馥等人的呼唤,转过身来时,唐玉峰清楚地看到了她的闭月羞花,顿时脑门似被一阵霹雳劈中,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两眼发直,死盯着服部玉子,暗忖道:“我的妈呀!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简直就像下凡的仙女一样。”

  他见到何玉馥、秋诗凤、楚花铃和欧念珏围着那个女子说着笑着,只觉她的笑容妩媚,眼波转处,人心志,让人心旌动摇,难以自

  何玉馥、楚花铃》念珏都算得上是绝美女了,可是和服部玉子站在一起,似乎要差那么一点,显然只有出尘脱俗的秋诗凤才能和她相比拟,可以一较高低。

  尤其服部玉子的笑容,在清纯中带有成妩媚的表情,更让中年男人心动,难怪唐玉峰会如此惊

  他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问道:“何大侠,那位姑娘是谁?看她的打扮,好像也是火神大将的门人属下,对不对?”

  何康白道:“那是傅子玉,傅姑娘,她也是金贤侄的未婚子,据说是火神大将当年定下来的…”

  唐玉峰还没说话,只听到站在身后的唐麒低声道:“老二,金大侠真是福不浅!未婚子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个傅姑娘可算得上是排第一…”

  唐麟一脸羡慕的表情,低声道:“老大,真是让人羡慕死了,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福气的人…”

  唐玉峰脸色一变,转过身去,伸手在他们两人头上各敲一下,叱道:“你们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没有看到这些人?个个剽悍凶狠,小心他们剁了你们这两个儿子!”

  唐麒还想替自己辩驳一下,还没开口,陡然见到从松林、竹丛、草堆里涌现一百多名蒙面人。

  那些人有的身灰上,有的身上和头上了松枝,还有人身上绑着一堆堆的长草,若非他们从林中奔出,只怕蹲在地上,靠在树旁,都不会被人发现。

  唐麒吓了一跳,指着那些忍者,道:“三叔,你看!”

  唐玉峰转身望去,顿时便是一呆,一想到那些人身上树枝和杂草的目的,不头皮发起麻来。

  口口口

  唐门除了暗器功夫名闻江湖之外,提炼毒葯的本领也被传诵一时,否则唐门的毒葯暗器不会如此有名。

  除此之外,唐门制葯的本事,也是一,尤其是刀伤葯及解毒葯更是传了几代,秘方有数十种之多。

  由于制葯所需,唐门弟子时常出入川西或苗疆一带山林中采取葯材,故此他们时常遇到一些苗人。

  那些苗人居于深山之中,往往出击之时,以泥土涂面或身上草伪装潜藏于林间草丛,曾对采葯的唐门弟子造成颇大的伤害。

  口口口

  唐玉峰一看这些忍者的打扮和伪装,觉得这些人隐匿身形的本领尤胜苗人,想起自己昨夜背着金玄白仓皇逃走的情形,竟然没被这些人发现,不住捏了把冷汗。

  他暗忖道:“昨晚运气还真不错,没被这些家伙发现,不然在金大侠未醒的情形下,我们背着他,恐怕一被这些人看到,三个人全都活不了…”

  其实那时服部玉子率领忍者们从摘星楼前门攻击,并没派人采取四面包围之势,而唐玉峰又见机得快,从西厢房翻越楼后的高墙,窜进山林中,这才没被忍者们包围起来。

  否则真的便跟他想像的一样,忍者们一发现金玄白昏不醒,恐怕便会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唐玉峰叔侄三人身上,到那时,他们就算翅也难飞了。

  唐玉峰身上的冷汗才一冒起,便见到那些忍者们全都在看见金玄白的瞬间,叫了声:“少主!”都不约而同的跪倒于地。

  他骇然忖道:“这些人大概来自东海,全都是训练严格、悍不畏死之徒,看他们如此尊敬金大侠,可见那火神大将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他目光四下转动,只见来自七龙山庄的楚慎之、楚仙勇、楚仙壮三人以及来自巨斧山庄的欧和欧两兄弟,全都面色凝重,默然的望着那些忍者。

  但听金玄白扬声道:“各位请起!”

  那些原先在挖地道和设埋伏的忍者们,此刻全都受到了召唤,从各自的岗位上赶了过来,他们见到了金玄白安然无恙,全都眼中泛起泪光,虽然他们的面孔用黑布蒙着,可是从他们的声音中,却可以听出他们的喜悦之情。

  金玄白话声一落,没有一个忍者敢违命,全都站了起来。

  金玄白环顾四周,脸上泛起一丝笑容,道:“各位弟兄们,在下一时不慎,中了暗算,以致劳动各位冒着生命的危险赶来救援,让我极为感动,在此要向各位再度致谢。”

  他说到这里,抱拳作了个罗圈礼,目光所及之处,小林犬太郎、山田次郎、松岛丽子三位中忍,首先跪了下来,接着服部玉子这位上忍也跪了下来。

  随着服部玉子的下跪,那些忍者们又一齐跪了下来,朝金玄白叩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这是东瀛倭人的礼节,不敢抬头,表示自己有罪或不敢承当首领或长辈的褒奖之言。

  在伊贺忍者的观念里,执行任务,保护主公是他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如果主公有难,必须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主公的安全。

  金玄白虽非伊贺的上忍,但他是火神大将之徒,在服部半藏的眼中,火神大将便是他的恩人、他的主公,伊贺若没有得到沉玉璞的援手,当年便已被甲贺的忍者们消灭了。

  笔此火神大将便是整个伊贺忍者们的主公,包括上忍在内,都要服从主公的命令,生死都在主公手中。

  金玄白既是火神大将之徒,便等于是整个伊贺的少主,他的地位已超出服部半藏和服部玉子,更何况他还“身兼”上忍服部玉子的未婚夫婿,身份更加特殊。

  因而金玄白的安危,便是全部忍者们的责任,如果他遭到不测,上忍服部玉子必须以身殉情,然后几位中忍便要切腹自杀。

  随之而来,所有的下忍们都要自残一肢,表示没有尽职,有血的人,定然效法中忍们,自杀谢罪。

  金玄白根本不了解忍者组织是一种多么严厉的组合,忍者们生活在山区里,过的是一种多么严酷、艰困的日子,为了让年幼的孩童能继续活下去,在收成不好的年头里,忍者们会把已无生产力的老人,背负到山顶空旷之地,仅给他们一个饭团,然后让他们冻死、饿死在山顶上…

  他们这么做,并不是对长辈无情,只是为了延续族人的血脉,让孩童能够有足够的粮食成长。

  这批忍者随着服部玉子来到了富庶的江南地区,过着天堂般的生活,他们不仅要感谢上忍,并且对神一样的少主,更加的敬畏和崇拜。

  如今,金玄白说出心里的话,对那些忍者表示感谢之意,反而使得所有的忍者都感到愧不可当,认为自己没有尽到自己的职责,以致让少主涉险。

  此刻,如果金玄白要命令他们自杀,大概每一个忍者都会毫不犹豫的拔出忍者刀自杀!东瀛武士道的精神便是在此,说穿了,仅是忠、义二字,有辰忠、义,则挥刀自裁,毫不犹豫的切腹谢罪。

  金玄白根本不知道忍者们的习俗和想法,见到自己才说了两句话,又引得那些忍者们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了,当场一怔。

  这种怪异的情形,落在何康白和唐玉峰等人眼中,更让他们觉得不解,尤其是那些忍者趴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模样,恐怕就算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为何如此。

  金玄白赶忙把服部玉子拉了起来,道:“哎,你怎么啦?”

  他扬声道:“各位弟兄,请全部站起来说话,不要再跪了!”

  那些忍者们得到命令,全都从地上站了起来。

  服部玉子望着金玄白,轻声说道:“少主,你这么说,大家心里都很难过,因为保护你的安全,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你有危险,便是大家的失责…”

  金玄白没等她把话说完,便敞声大笑,道:“你说什么话?我身为五湖镖局的副总镖头,是天下第一大保镖,岂会要人保护?”

  看到服部玉子哀怨的眼神,他收敛了笑容,诚恳地道:“你放心,我如今神功大成,尤胜往昔,无论是任何暗器都不会对我造成伤害,就算唐门的龙须神针也不能够。”

  服部玉子道:“可是,少主你的安危是我们每一个人的责任,我们…”

  金玄白拉住她的手,扬声道:“各位弟兄,多谢你们的关心…和忠心,让我极为感动,可是我要向各位证明,你们的少主有强大的力量,绝不需要你们保护。”

  他拉着服部玉子向前走出五步,然后放开她的素手,深口气,双掌提起,虚虚往远在九尺之外的一棵约有二人合抱细的松树推去。

  只听到掌风响处,气漩急转,随著有如江涛般的掌力,击中那棵松树的树干上,整棵松树摇晃了一下,接着发出巨大的声响,从中折断,缓缓倒了下来。

  金玄白低一声,身形腾飞而起,向那棵将要倾倒的大树,挥掌如刀,瞬间连劈,在大树落地之前,把整棵松树,连枝带干,砍成了数百段,全都以长约尺半的长度,叠在一起,成为一堆木柴。

  口口口

  一片飞沙走石中,细碎的树皮和松枝有如翩翩蝴蝶,在空中飞舞,金玄白那庞大的身躯却比飞旋散开的松针,更加的轻盈,仅凭着挥掌触及枝干的力量,便又腾升而起,完全没有落在地上。

  而被他以手刀劈断的树干,由于受到掌力中的震、崩、裂、缺、破五道不同层次的气劲作用,以致一块逾合抱的巨大松干,被裂解成数十块木柴,落在地上。

  因而当金玄白人在空中尚未落下时,那些木柴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摆放在一起,形成一个柴堆。

  大约半盏茶的光景,在数百双眼睛的子下,一大片的柴堆形成,而金玄白也在虚空之中,连跨十多步,走到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楚花钤》念珏的身边,潇洒的一笑,道:“现在你们相信了啦?”

  他原先只是为了要让服部玉子和忍者们安心,这才临时起意,决定展示一下自己的功力的确有所增进,同时也趁机活动一下筋骨。

  他之所以选择将巨松击断,用手刀劈为木柴,只是因为他多年以来,劈柴为业,兼以练功,这下手中虽无巨斧,可是手刀之中蕴含的劲道较之以往强了何止一倍,故而仅凭掌刀的劲气,便有如包丁解牛,一把将整株松树劈为数百木柴。

  他在劈柴之际,所运用的劲道和技巧,汇集了少林、武当、九、巨斧等门派的绝艺,尤其是开始推出的双掌,是少林的达摩神功,最后凌空跨步的绝艺是武当的梯云纵身法,更是骇世惊俗。

  从他施出达摩神功,虚空击断巨松开始,直到他劈完了柴双脚着地为止,他的身躯始终没有落地,完全是凌空而为,这种神奇的身法,加上展现的掌力、刀法、斧功,几乎让人看了怵目惊心,目瞪口呆,恍惚之中,如同置身梦幻之境。

  四周的群豪和伊贺的忍者们,从没想到会有人能凭着双掌之力,身悬空中便将巨松劈为数百块的木柴,有些人张大著嘴,身躯僵硬,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更有一些忍者口中喃喃念着八幡大神或火神大将的名号…

  何康白、唐玉峰以及七龙山庄的弟子们,看不出金玄白使的是什么功夫,倒是欧和欧却从金玄白挥出的手刀中看出了巨斧山庄从无祖便已传下的追风二十九斧招式的痕迹。

  只不过那些他们早已练得极为熟悉的招式,在金玄白手中使将出来,变化更多,更加轻灵,并且还在招式幻化中偶而改以拳、指、掌变招,反倒将这二十九招的斧法融汇一起,威力更加惊人。

  他们两兄翟拼得眉飞舞,手舞足蹈,似乎认为金玄白是凭借这个机会传授他们关于追风二十九斧的心得,是以一边演练,一边热泪盈眶。

  他们知道金玄白是祖父的传人,不仅功力超绝,并且在追风二十九斧上的造诣,早已直追鬼斧欧珏,然而却不知本门传下的这二十九招斧法有如此奥秘,以致在心领神会的情况下,让他们的斧上功夫,迈进了另一个层次。

  他们以往和七龙山庄的楚氏兄弟相处时,经常比试武功,不过都以落败收场,然而这一次,经过目睹金玄白施展了追风二十九斧之后,他们相信楚氏兄弟再也占不了便宜了。

  当金玄白冉冉落地之际,他们互望一眼,心中同样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个机会问问金大哥,衔接斧法之间的招术,是否祖父所传?”

  其实他们不知道金玄白由于腾空出手,在斧招变化之际,配合树枝倒下时的身形幻化,还施出了少林绝艺,此刻如果少林派的刀僧悟法、掌僧悟性、拳僧悟缘在此,便可以发现金玄白不仅使出了般若掌、大悲掌、多罗神拳,并且还不时使出了菩提指和十八罗汉掌。

  而金玄白劈完木柴之后,施出的轻功身法,更是武当派独步天下的梯云纵身法,若是武当掌门黄叶道人亲身在此,必会叹为观止,单掌打个稽首,低呼一声:“无量寿佛!”

  金玄白身形落地,刚说了一句话,忍者们已发出一阵阵如雷的欢呼声,有些人情不自的用东瀛话念着,有些人则大声的喊叫着,好像不如此做,无法表示他们的兴奋之情。

  何玉馥痴痴地望着金玄白,说不出话来。秋诗凤红着一张俏脸,尖叫一声,投进他的怀里,嘴里喃喃地念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楚花铃以崇敬的目光望着他,却是身躯僵硬,无法挪动。

  服部玉子脸钦敬地道:“少主,他们在说你就像来自天上的神仙一样,使出了仙术,以致他们看了之后,再也死无遗憾了!”

  金玄白微微一笑,心想:“我若非谨记师父之言,在九神功末练到第七层之前,绝不施出,如果刚才运用出九神功,只怕气势更加澎湃,这些忍者们看了,恐怕才会把我当成活神仙。”

  他在这时,才完全明白当年九神君沉玉璞和东海钓鳌客成洛君二人杀入甲贺城砦之中,展出九神功,所造成的震撼,该是如何的惊人,难怪东瀛的忍者会把他视为火神…

  他的目光在服部玉子等五女身上转过,笑着道:“我可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可以自称是天下第一大保镖,却当不得神仙的称呼,反倒是你们都长得如此美丽,一个个都像是下凡的仙女样,有时还真的让我不知道你们是人还是仙女。”

  任何一个女子,只要稍具姿的,都喜欢听人赞美,更何况像服部玉子、秋诗凤、何玉馥、楚花铃》念珏这等在水准之上的美女,对自己本就有绝对的信心,一听到金玄白说出这句话来,更是如同喝了,灌了酒一般,心里的那份感觉,让她们既觉甜蜜,又觉醉。

  尤其是一颗心早就系在他身上的服部玉子、何玉馥、秋诗凤三人,眼前顿时变得一片朦胧,黑眸有些水汪汪的,看出来的视线都开始蒙蒙起来。

  他这句话是在展现出强大高深的武功造诣之后说出来,因而形成一种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有了一种铁骨柔情的感觉,根本没有人把他的话当成麻,反倒觉得极有道理。

  唐门三位叔侄,目瞪口呆地望着五位美女,恍惚间真觉得她们便是下凡的仙女。

  而何康白则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想起自己一生中坎坷的情路,就是因为不懂得说几句甜言语,以致让子诈死离家,十多年寄身尼庵,直到女儿长大之后,自己才知道这件事。

  残缺的爱情,残缺的婚姻,造成残缺的家庭!而自己一生风尘仆仆于江湖路上,曾经风华年少,如今却是两鬓霜白,回首来时路,浪费了多少大好年华?

  比起金玄白来,自己的武学修为差了太多,甚至连说话都不如,枉了年轻时,以俊朗飘逸、剑法高超闻名武林,此刻想来,真是腹辛酸,一嘴苦楚。

  何康白一双老眼之中,含着泪水,真不知是替自己悲,还是替女儿喜。

  他喃喃地念道:“这个小子,初见时看起来有点土里土气,傻不愣登的,谁知他却会说出这种讨喜的话,真是…”

  以他的人生经验之丰富,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相信古人所说的那句俗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谁能想到金玄白这种貌不惊人,土头土脑的砍树劈柴的樵夫,在天香楼的莺莺燕燕堆里打了几个转之后,竟然也会说出那种赞美女子的话?

  特别是他那朴实的面孔,更不会让初见他的人觉察出他横跨五大宗师的武学领域,苦练而成的绝世武功,仅是将他视为一个苦力,扛夫、樵夫而已。

  尤其此刻的金玄白,内功修为已至返璞归真的地步,在道家来说,他如今已经修成了元婴、练就了金丹,外貌已无一般武林高手的一些特征,太阳已无凸现的情形,眼中神光内敛,更让何康白看不透,摸不清。

  不过何康白纵然心里有些苦涩,却替女儿感到快,欣慰于这个被自己一直疏忽的独女,竟然有“慧眼识英雄”的独特眼力,终于找到了这么个英雄夫婿。

  至于何玉馥将来到底是五女侍一夫或者八女侍一夫,就不在何康白的考虑范围了,因为当时的社会风气便是如此,越是有能力的男人,娶的妾就越多,根本没有什么一夫一制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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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社会,只有下层社会中,如贩夫、走卒、挑夫、樵夫等等,赚钱本事差,经济能力有限的才会一生仅娶一

  甚至有些地区的苦力、赶车者、赶骡人,往往无钱娶,而和另外一个男人共娶一个子…

  大明皇朝的风俗便是如此,官府绝不干涉民间的嫁娶,法律不限男人娶之数,更不限制生育之数。

  不过苛捐重徭的迫下,除非是殷实的商贾或王公贵族,罕得有人妾成群,武林之中的人物,更是难得见到娶上二房室或纳小妾的。

  因而像金玄白这样,年纪轻轻的便被长辈定了亲事,娶上如此多的室,简直是万中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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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玄白说完了那句话后,突然想起了齐冰儿来,这时众女就在身边,个个长得闭月羞花,有如仙子下凡,若是拿齐冰儿来比较,显然连何玉馥都比不上,较之绝的服部玉子和秋诗凤,可以说相差颇远。

  不过说也奇怪,他在这个时候,特别的想念齐冰儿,急于想把她从摘星楼里救出来,然后搂进怀里。

  他也顾不得五位美女都以含情脉脉的眼神凝望着自己,急忙问道:“玉子,救人如救火,我们别再耽搁时间了,现在快告诉我,摘星楼里的情况如何?”

  服部玉子见他脸色一凝,提起救人之事,顿时心神一众,把儿女情怀放在一边,肃容道:“少主,请随妾身来。”

  她见到松岛丽子、小林犬太郎、山田次郎等中忍都在躬身束手,等候命令,于是吩咐道:“各路的埋伏继续,挖地道和警戒的人员留在本阵附近,听候少主吩咐。”

  话一出口,一半的人都在瞬间撤走,没入林间草丛里,另外一百余人则分成两列,让开一条路让服部玉子陪着金玄白往木栅方向的指挥中心而去。

  依照东瀛的习俗,两军对垒,主帅所在的指挥中心,称之为“本阵”本阵所在地警卫森严,大都位于高地,方便主帅观察战局,衡量敌势所用。

  服部玉子一提到本阵,金玄白还没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看见木栅森立,内有桌椅,上放地图,才明白这是服部玉子下令的指挥中心。

  他笑了笑道:“玉子,你把进攻太湖水寨的事,当成行军作战啊?还敛么中军帐?嘿嘿!本阵这个名字倒也好玩。”

  他这是第二次当着众女的面称呼服部玉子为玉子,而忘了叫她的中国名字,众女心中的疑惑更盛,何玉馥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老是叫错傅姐姐的名字?她明明叫子玉,怎么又变成了玉子?”

  金玄白“哦”了一声,不知要如何解释,服部玉子眼眸一转道:“馥妹妹,你怎么在鸡蛋里挑骨头?少主是心里急着冰儿妹妹的安危,才念错我的名字,又不是存心的,就像你嘛,还不是有时叫他大哥,有时叫哥,有时叫相公,岂不是同样一个意思?”

  明明是金玄白说错了,服部玉子却硬拗一番,反倒说得何玉馥脸孔都红了,她望了望随在身边的三女,发现秋诗凤也像她一样,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而楚花铃和欧念珏则是似笑非笑,表情极为暧昧。

  她的目光闪处,瞥见随在身后的何康白和唐玉峰两人,也都是一副怪里怪气的神情,不更觉羞怯。

  她伸出手去,抓住了服部玉子的手臂,微嗔道:“傅姐姐,你敢再笑我,我可不依…”

  服部玉子凑在她耳边,低声道:“小妮子,你别找我发嗲,有本事找相公去嗲吧!”

  何玉馥瞟了金玄白一眼,发现他像个呆子样的傻笑,不住跺了下脚,道:“不跟你说了,有机会再找你算帐!”

  她拉着秋诗凤往旁走去,道:“诗凤,我们一旁说话去,不要管她什么子玉、玉子的!”

  秋诗凤对服部玉子刚才说的那句话有些吃味,笑了笑道:“我倒希望赶紧把齐冰儿姑娘救出来,想看一看传说中的太湖白玉娇龙是长得何等美貌,竟会让我们大哥心得连话都说错了。”

  楚花铃和欧念珏一听到齐冰儿的外号,全都往她们二人身边靠去,四个人围在一起,悄悄地谈了起来。

  服部玉子看到金玄白的目光投向何玉馥等人身上,笑了笑,道:“少主,你别介意,姑娘家拈酸吃醋是本,没关系的,等见到了冰儿妹妹之后,她们会疼爱都来不及了。”

  金玄白点头道:“希望如此,不然我可烦恼了。”

  服部玉子低声道:“少主放心啦!这些妹妹们的事,我会替你摆平,绝不会让你烦恼!”

  她听到金玄白吁了口大气,笑了笑,指着木桌上的地图,把整个情势以及血影盟的忍者们来到西山岛后所有的布署和状况解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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