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厅堂里的气氛,似乎有些悄,连金玄白都有些不安。
他见到李楚楚在擦泪,深口气,问道:“邵道长,徐行他们呢?还在大厅里吗?”
邵元节道:“我让他们全部到外面站着,防止有人闯来劫囚,打搅了侯爷。”
金玄白点了下头,又道:“巫门的贺二姑她们呢?还在屋里吗?”
邵元节道:“唯恐打搅侯爷,我也支使她们到门外去照顾那些生魂被的魔…圣门弟子了。”
金玄白略一沉,道:“道长,依你的看法,那些人的生魂受到拘,若是时间太久,会不会有问题?”
邵元节道:“巫门术法,贫道不很了解,不过贺二姑她们应该有分寸吧!否则她无法向侯爷待。”
李楚楚跪了下来,道:“宗主大人,婢女不知道大人有盘算?只是恳求你能放了那些兄弟们…”
她哀伤地道:“可怜他们这些年来受尽艰辛,好不容易的从魔掌身,逃回苏州,过些稍为安逸的日子,婢女不希望他们因大人的误会,而冤枉死在异乡…”
异乡?
苏州这个美丽的城市,对于圣门弟子来说,竟然只是异乡而已?那么,他们的家乡在哪里?
金玄白轻轻的叹了口气,却也找不到答案。
事实上,不仅他找不到答案,连那些人也都找不到答案。
因为,如果以二十年为一个世代来说,那些圣门弟子,无论是龙凤十二年,小蛆韩林儿被沉死爪步后,逃往海外的第一批徒众。
或者是在蓝玉大将军被诛后,逃往蓬莱和方丈的第二批徒众,按照他们居留在海外的岁月来计算,第一批距今已超过一百三十年。
而第二批徒众到达蓬莱至今,也有一百二十多年之久。
以二十年为一个世代来计算,这些弟子已历经五代至七代,如此攸长的岁月,他们还能算是大明皇朝的子孙吗?
中原对他们来说,到底是故乡还是异乡?
金玄白想了一下,眼中一片惘,也找不到正确的答案。
他见到李楚楚仍然跪在面前,忙道:“李姑娘,祢先起来吧!这件事情我会妥当处理的。”
李楚楚磕了个头,道:“谢谢宗主大人。”
金玄白见她站起之时,额头上沾了一大片灰尘,笑道:“祢把额头上的灰尘擦干净,不然就难看了。”
李楚楚忙不迭地举起袖子,擦拭额头上的灰土。
金玄白看到她清秀的脸庞上泛起了丝丝红晕,想起那五名闯进易牙居去救人的蒙面少女,问道:“祢刚刚说,到易牙居救人的五个女子都是月宗的弟子,为何她们使的是五行剑阵?”
李楚楚道:“她们虽然算是月宗弟子,可是武功都是由传功长老所授,武功练成之后,才被分发至月宗宗主属下。”
金玄白又问道:“那五个中年女子,手使藏锋刺,应该也算是月宗的弟子罗?”
李楚楚摇头道:“不,她们原先是水令令主旗下,练的是玄功和寒冰掌法,那十个扮轿夫的才是火令旗下…”
她脸色一变,顿了一下,道:“据逃回来的姐妹们说,她们在宗主的一之下,全都瞬间化为灰粉,请问宗主,这种神功可是本门宗宗主独传的大如来神功?”
金玄白不知如何回答,仅是默然以对。
李楚楚惊道:“据说这大如来神功已经失传了有百年之久,而昔年火令令主彭莹玉也只练到第三层上,便战死于瑞州,自此神功失传,想不到宗主大人却又练成了这种功法,真是让人惊讶…”
她打了个哆嗦,道:“难怪宗主大人会把月宗的姐妹们吓得直呼碰到了大神魔!”
金玄白道:“祢坐下来,慢慢说话。”
李楚楚一边坐下,一边问道:“恕婢女冒昧,请问宗主大人,已将大如来神功练到了第几层?”
第几层?
金玄白暗暗苦笑,他哪知魔门的大如来神功一共有几层?要练到第几层才能显现和九神功第七重的同样功力?
可是,目前他是以宗宗主的身份,出现在李楚楚之前,面对这个尖问题,他也不能一昧的闪避,这可不是办法。
于是他只有硬着头皮,道:“第七重吧!”
李楚楚几乎跳了起来,一脸的惊惧敬畏之,默然望着金玄白,完全都说不出话来。
金玄白抓了抓后脑勺,只见朱宣宣脸疑惑的问道:“金大哥,这大如来神功…”
他唯恐朱宣宣说漏了嘴,忙道:“朱少侠,请祢出去告诉巫门贺二姑她们,让她们马上施法,放了所拘的生魂…”
略一沉,又道:“至于那些同门兄弟,目前中不能全部放了,务必要在他们醒来之前,全都点上道,闭了他们的经脉。”
朱宣宣两眼一翻,道:“那么多人,你要我一个人动手,岂不太麻烦了…”
金玄白叱道:“祢不会找锦衣卫力士徐行帮忙啊?谁叫祢一个人动手的?”
朱宣宣一触及他眼中闪烁的熠熠神光,心头一寒,再也不敢多言,站起来,抱了抱拳,道:“敬领法旨。”
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去,连门都没关上。
金玄白大袖一拂,真气鼓而出,有如一阵微风拂过,落在门扉之上,两扇厅门已悄无声息的掩上。
他的这一手“关门功”较之一掌碎石,尤要难上十倍,已将至刚至猛的九神功,化为一片柔劲,正是极生的最高境界。
除此之外,气劲掌控得恰到好处,稍加一分,则两扇镂花木门便会发出砰然大响,稍减一分,则不足以关上门扉。
这种力道的控制,已经到了妙到毫巅的地步,室中的邵元节和李楚楚都是高手,当然能看出其中的奥秘,当场瞠目结舌,愣愣地望着两扇木门在发呆,好像被上面的雕花住了。
金玄白也颇为满意自己这一拂,认为自己用武当云飞袖的手法,运使的却是太极气劲走势,把至刚至的九神功,在瞬间转化,才会产生这种效果。
由此可知,他又另辟一条蹊径,把武当派心法和九门心法融会贯通起来,可以随心所的控制气劲的刚柔变化。
他正在体会这股感受,却听到李楚楚惊叫道:“宗主大人,你…你这又是使的什么功夫?怎能将至刚化为至柔?”
她了口大气,又道:“难道大如来神功练到了第七层,便可以化为?”
金玄白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楚楚眼中闪过惊惧之,道:“可是,根据传功长老以前和我们说过的话,本门经典上曾有记载,大如来神功要练到第十层,也就是至高绝顶之境,才能把至刚至的劲道,转化为至至柔,你…”她咽了口唾沫,接下去道:“宗主大人,你如今的修为恐怕不是七层,应该已经练到了第十层的至高境界了。”
金玄白和邵元节相望一眼,想要让他开口,替自己掩饰,可是邵元节却浑然不觉,愣愣地看着他,仿佛像是看一个怪物似的。
金玄白无可奈何,只好自嘲地笑道:“这一年来,我的功力突飞猛进,也不知道练到了第几层上,了半天,原来已练到顶了!”
他原先便明白这九神功,每一重的超越,都有一个高原期,越过了高原期,到达另一个层次时,进境极速,一直到了底限,便又面临另一个高原。
处在这种高原期时,进步极慢,经常停滞不前,有时甚至长达一、二年之久。
他自从在林屋里,突破了第六重,进入先天功法的境界,由于没有感受到这种高原期,故此一直无法确定自己已迈入第七重境界。
这种莫名其妙的进境,使他一直处于一种浑然的心境里,正好符合了心法和道家的最高要求,因而进步一千里,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可是,他这回说的是实话,反而让李楚楚感到怀疑,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他。
金玄白心里有点虚,脸色一沉,道:“怎么样?祢不相信吗?”
话一出口,强大的气白衣女子,有如恕奔腾,飞涌而出,笼罩住李楚楚的全身。
刹那之间,她心胆俱寒,仿佛面临万钧巨石即将下,双膝一软,跪了下来,颤声道:“婢女不敢,请宗主大人饶命。”
江湖上讲的是实力,武功高低不同,面临冲突时,生死立决,没有侥幸可言。
尤其是魔门,远从当年暖时期,便是以武功的高低来核定徒众的地位,功深者胜,力量强的便能升任令主或旗主。
这种强弱不同,以此来决定身份和地位的法则,是人类原始社会时的丛林法则,几乎一切的帮派都是如此,否则便会面临灭亡。
近百年来,暖受到朝廷和武林多次联手打,窜于江湖草莽之间,组织分崩离析,伤亡极重,几乎面临灭亡的绝境。
由于教中重要人员死伤太多,许多的武功已经失传,暖在不断逃亡中,发展出另一种系统,将教中留存下来的功法组合起来,按照徒众的心和器,适才适学,务必能藉此救亡图存。
就因为这种原因,三宗五令的武功心法便形成一种交流,并不像百年前,暖兴盛之时,分得那么严谨。
当时,教主有其必修的神功心法,、月、星三宗的宗主,也各拥不同的武功和心法,甚至五令令主,亦有五种不同的功法。
比起当年,暖全时期,人材济济各种神功齐备,此刻的圣门可说是个破落户。
当年星宗的绝艺大部份失传,仅留下数种功法,然而要具备这种组织架构,并且将之延续下去,只得把月宗所传下的武功,也拉来充数。
这就是目前圣门的窘境!
可是这种斥东墙来补西墙的做法,并不能使魔门更加壮大,于是,在蓬莱、方丈两地,才会有东瀛风魔和南蛮两个忍者组织,联合侵入,并将万毒魔功藉此散发出去,而又被圣门所纳的主要原因了!
李楚楚身为海外圣门弟子,属于星宗麾下,学的武功便是由传功长老统一传授,混杂着昔年月宗和星宗的武功,并非单纯的系统。
她对于暖昔年的辉煌历史,所知不多,都是由传功长老传授下来的,有关于彭莹玉是昔年的火令令主一事,也是她从传功长老处听来的。
实则鼓莹玉早期有暖中曾任火令令主一事,固然真实,但他后来是教主小蛆的护教法王,和宗宗主是同等地位。
他所练的大如来神功,系传自上代教主,和宗宗主同一脉络,只可惜他过于骁勇战,终于死在瑞州。
李楚楚误把金玄白所使的第七重九神功,当成了圣门久已失传的大如来神功,有其道理存在。
而金玄白顺她的口气,默认下来,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就因为他的武功造诣这高,已超越李楚楚的认知,才会让她有些惑。
这种惑并非代表她怀疑金玄白的身份!
金玄白手中持有真正的宗宗主金令,就算是留在海外蓬莱一地的当今圣门宗宗主前来,亦要俯首相拜,甘心退位,更别说像李楚楚这种属于星宗宗主麾下的苍龙七女了!
她的惑是来自于金玄白那句话,因为任何一个练武的人都应该知道自己的功力到达何种地步,岂有像金玄白这样,连自己的武功,到底处于何种境界都不清楚?
她把自己记忆中有关于大如来神功的认知说了出来,并不代表她怀疑,谁知道金玄白在心虚的情况下,展现他强大的气势。
顿时间,李楚楚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只要金玄白一抬手,发出大如来神功,自己就会化为灰烬。
纵然金玄白不是宗宗主,以李楚楚身为苍龙七女的武功成就,其卑微的程度,也就像是他面前的一只蚂蚁样,只要他一伸手,便可将她掐死!
圣门远渡重洋,移居异地,讲究的便是优胜劣败,适者生存,李楚楚能够跻身苍龙七女之列,是打败了无数的对手,才能得到这个位置。
笔此,她更能感受这种道理,也更是警觉自己处于一种何等危险的境地!
面对金玄白这种超级的强势,她完全失去反抗之心,只有诚心诚意的求他饶命。
金玄白看到李楚楚吓得一脸煞白,全身颤抖,心想这么吓一下,应该收到效果才对,于是收起外放的气势,道:“没事了,祢起来吧!”
李楚楚觉得身外的庞大压力一去,马上松了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受,只觉出了一身冷汗,全身酥软,骨架几乎散了。
听到金玄白叫她起来,她忙不迭地趴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多谢宗主大人不杀之恩。
”
金玄白见她好似全身力,扶着竹椅,勉强站起,也觉得自己太过份了,把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吓成这副样子。
他目光一闪,只见邵元节含笑望着自己,悄悄的竖起了大拇指,摇晃了一下。
金玄白心中暗暗苦笑,看到李楚楚畏畏缩缩的抚膝而坐,缓声道:“李姑娘,我的际遇十分奇怪,其间的变化,连我自己也无法了解,所以目前的进境到达何种地步,连我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她顿了一下,道:“关于这一点,邵国师能够理解,只是祢不明白而已,所以,不要怀疑我说的话。”
李楚楚打了个哆嗦,道:“婢女不敢!”
邵元节见她吓成那个样子,也有些不忍,道:“金侯爷目前的修为,放眼天下,能和他匹敌的,绝对不出三人,所以,楚楚姑娘,祢我的层次都太低了,绝对不够资格衡量他的成就。”
李楚楚脸敬畏之,垂首道:“国师说得极是,婢女明白了。”
金玄白见到自己又把场面维持住了,于是不想多说废话“下令”李楚楚叙述魔门这些年来的变化,以及星宗宗主为何带着大批弟子返回中原的情形。
李楚楚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圣尊江国菁大量收蓬莱当地的年轻人,进入圣门学艺,然后因材适用,将那些徒众分发于蓝或军中,甚至安在小朝廷里讲起。
JZ江国菁之所以一改昔年其父亲压制蓬莱地区早期的移民政策,主要的原因鉴于圣门面临中原各派的益兴盛,根本无力返回中原,拓展教义,扩大圣门势力。
若是想要恢复百年之前,暖极盛之际的荣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圣门要继续生存发展下去,绝不可能回到中原,否则经不起武林各大正派再一次的联合起来围剿。
那么唯一能让圣门永续生存下去的一条路,便是留在蓬莱和方丈二地,训练人才,扩大组织,今后才有希望,才有远景。
由于数十年来,圣门一直由蓝人士掌权,对于蓬莱和方丈二地的民众,施以严密的控管,凭着锦衣卫以及南、北二厂的三大特务机构,逮捕了许多的异议人士。
这些人有些是昔年东瀛海盗进占时改姓的一级优待户的后人,有些则是不圣门教义的其他教派人士。
无论这批人什么出身?什么来历?只要口发怨言,或者心怀不,甚至形成小组织,如果一被南、北二厂查知,马上予以逮捕。
经过一番审讯之后,该杀的杀,该关的关,有些人仅是说错一知,便被判三年监,关进牢中。
而有人提到圣门是暖,暖就是魔教,圣门便是魔门,江清志自称圣尊,实则是魔头这类语言,便被放在方丈岛外的一座孤岛,长达十二年之久。
那座孤岛虽被称为花岛,表示岛上四处有花,美丽无比,实则由于数十年来,关了数千上成的囚犯,而被称为死亡岛。
江清志铁腕统治了三十多年,蓬莱、方丈二地,三成的人都成了圣门徒众,也唯有加入魔门,才有前途。
至于其他的七成民众,除了是一些农、工、商人之外,其他的便是当年东瀛海盗统治时留下的后裔或一级优待户的后人。
甚至于,连当时人数极少的山地居民,为了继续生存,谋求更好出路,也有不少人加入圣门,成为蓝的徒众。
当时江志清掌控圣门三宗五令的徒众,又有锦衣卫等三大特务机构作为护犬,纵然专制极权,榨民众,却罕得有人敢反抗。
等到江国菁继位之后,任用贤能,政治清明,一省四县都有良臣治理,于是民众富庶,百业兴旺。
不过,由于多年留下的隐忧,并未除,那些世居于蓬莱的居民,认为他们祖先系由南宋末年便已移民至此,历史渊源悠长,绝不能任由圣门蓝喧宾夺主,占领他们的土地。
这股要做主人的风,在江清志时代,受到强烈的压抑,无人敢说出来,更不敢组织团体对抗。
可是到了江国菁掌权之后,开始重用从南宋末年便移民而来的泉州人和客家人,并将他们视为真正的蓬莱人,于是便产生了先到和后到的问题。
先到者认圣门是外来的政权,不具代表,必须由蓬莱人当权,管理蓬莱人才行。
就在那时,有一个昔年受到东瀛海盗统治时期,出生于改过姓的一级优待户家廷的年轻人,接触到了漂流过海,来到方丈岛的东瀛风魔忍者,于是整个蓬莱岛的局势,渐渐起了变化。
这个人便是后来成为圣门门主的岩里次郎!
岩里次郎名义上是蓬莱人,父亲李青蛇,母亲于氏,实则他的生父乃是活动在蓬北一带的风魔忍者岩里兵库,也就是当年东瀛海盗的后裔。
李青蛇种山植果,虽然名主上是农人,实则是个地痞,此人身高不足五尺,嗜酒如命,喜好渔,且又于赌博,故此经常两袖空空。
而他祖上所留下的一座山,也内押于人,因此家境极为贫困,赖子于氏替人织布,编草鞋赤生,也就在那时,于氏认识了潜藏在蓬北海边的岩里兵库,于是两人长期发生暧昧,终于生下岩里次郎。
岩里次郎是在元宵所生,故此登载户口时,李青蛇替他取名为李元霄,认为自己有子传过,极为高兴,实不知已成了公一个。
李元霄出生之后,于氏和岩里兵库仍有往来,并且蒙岩里兵库之接济,家中生活改善不少,而兵库的身份始终没有暴,仍然是户籍登记有案的布商严兵。
岩里兵库在东瀛有有子,可是为了工作,十年没有返回东瀛故乡,于是格外疼爱李元霄,时常带在身边,等到李元霄七岁进入私塾之后,便逐渐传授这个名义上为义子,实则为亲生儿子的李元霄,有关于风魔忍者的一些功法。
李元霄十岁时,岩里兵库将昔年在高丽白头山下捡到的半册“万毒魔经”交给了李元霄,并督导他练习经上魔功。
李元霄在十三岁时,岩里兵库返回东瀛,隔年方返,其间,他被升为中忍,带领八十名风魔忍者潜回方丈县。
这次,随同岩里兵库同来的,还有东瀛南蛮忍者二十余人,他们的目的便是要驱除圣门,把圣门徒众赶回中原。
这些忍者打进了蓬莱和方丈两地的下层,混进贩夫走卒之中,宣扬蓬莱人治理蓬来的理念,不到二年,便召来不少信徒。
可是那些狂热份子,无人知道这是一个极大的阴谋,东瀛海盗在后撑,予以各种财力支援的风魔和南蛮忍者,真正的目的是要把蓬莱、方丈二地收回东瀛版图。
李元霄经过岩里兵库的训练之后,也明白自己的身世,于是以促成蓬莱建国为志,明里加入了圣门,成为蓬北县考选出来的优秀徒众,暗地里却以巅覆圣门为目的。
李元霄个性深沉,加上修习万毒魔功,已练到第一层,脸皮如铁,不动声,于是加入魔门后,学习水令功法,不到几年,功力大进,便被拔抉为水令旗主。
此时,李元霄已长得身高八尺开外,体形魁伟,完全和其父李青蛇不同,于是引来邻里不少揣测。
不过李青蛇只要有酒喝,有钱用,就已足够,至于儿子是不是亲生,自己有没有做乌,就不计较了。
李元霄身为忍者,深悉“忍”之一字的重要,故此行事极为低调,特别勤快,具表现极大的忠诚,于是受到江国菁的不次拔擢,除了身为水令旗主之外,尚在户部兼职,做一名小小的官员。
此时,东海的海盗王七海龙王崛起,麾下有战船百艘,海盗上万人之众,横行海上,不仅东瀛侧目,加圣门门主,有圣尊之称的江国菁都要与之结盟。
就因为七海龙王边巨豪的势力介入,以致让风魔和南蛮的忍者,巅覆圣门的计划受挫,只得暂缓形势,等待机会。
李元霄由于有风魔和南蛮忍者的暗中支持,加上他表面上始终规规矩矩、恭恭敬敬,是以很快便成为圣门水令令主,并且被拔擢任侍郎一职。
JZ李楚楚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长长的吁了口气。
邵元节看了金玄白一眼,问道:“李姑娘,贫道心里有几个疑问,不知道能不能请祢解释?”
李楚楚恭声道:“道长请说。”
邵元节道:“本明为了防止倭寇之侵扰,太祖时期便在沿海各处增造战船,加强戍兵,并曾筑有海上十六城,成祖时,更擒杀倭寇约二千之众,自此倭患几乎清除,想不到这些人又为患蓬莱,可是为何圣门从上到下,无人发现?这岂不是怪事吗?”
李楚楚道:“东瀛倭人,容貌动作,和我们汉人没有差别,从外貌上几乎无法辨识,只要语言、饮食习惯能融入当地,便根本无人发现…”
她苦笑了一下,道:“故此东瀛忍者潜伏在蓬莱、方丈二岛,达数十年之久,都没被圣门高层发现,才有今之患。”
金玄白想起服部玉子带领数百名忍者,潜入大明皇朝,长达数年之久,也没被人发现。
若非自己是火神大将之徒,只怕也不会打进他们的组织,被他们奉为少主。
由此可见,忍者隐匿潜藏的功夫,极为了得,伊贺能融入当地社会,想必风魔和南蛮忍者也定然如此,当然难以被人发现。
他点了点头,道:“这些忍者武功虽然不高,可是藏形隐迹的本领,倒是不差,圣门徒众无法发现,也有其道理!”
邵元节看了金玄白一眼,也没追问,继续道:“李姑娘,既然风魔的忍者,有这些本事,后来为何又会被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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