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四章 惊人消息
第二O四章惊人消息
江湖上有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这句话传下来,也常被江湖人挂在嘴里。
这句话的意思是指一个武林人物的名号,就跟树的影子一样…一个人越是有名,名声传的范围也就越远,就像一棵大树,树冠有多大,树有多高,树影就有多广。
这里所指的名,不是姓名,而是名号、绰号。
所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江湖人士,武林高手,重视的不是他的姓名,而是他的名号。
这种名号是被江湖所公认的,无论是一城一乡的土豪或者是名扬天下的高人、豪杰,都必须具备这种绰号。
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种绰号必须名副其实才行,否则很快便会遭到淘汰,以致江湖除名。
所以能名扬天下的大豪、巨擘,本身一定具备极其深厚的武功基础,以及一定的人望,否则经不起考验,很快便会消失在江湖洪中。
江湖是残酷的,如同丛林一样,弱强食,没有侥幸可言,不比朝廷,虽然勾心斗角,充危机,却可以凭着吹∧、哄、贡等手段,谋取斑位,斗垮敌人。
江湖的凶险,远非朝廷能比,许多心高气傲,自认武功高强的年轻俊彦、少年侠士,才一成名,不到几个月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他人之手,从此一坯黄土,无人记得。
而一些成名多年的高手,也会往往一时不慎或者技不如人,多年的威望毁于一旦,落得悲惨的下场,若能从此退出江湖,做一个平凡的百姓,还算幸运,很多都是成了刀下亡魂,尸骨不全…
所以说,要想在江湖上成名,已经不容易了,若是想让名声维持不坠,更是难上加难。
尤其是要成为江湖上所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就算是修为极深的高人,也是想都不敢想。
井无波是谁?不仅四十年前,江湖上罕得有人知道,就是四十年后,武林中也难得有几个人认得。
不过一提起“漱石子”这个名号,无论是各大门派的弟子,或者是江湖上黑、白两道的英雄豪杰,都知道这个人是三十年来,天下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一的绝世高人。
漱石子的威名,就如一座耸立在天地间的大山,峰高千仞,让人望之生畏。
三十年来,除了九神君之外,武林中从无一个人敢挑战他,因为他是名副其实的绝顶高手,是凭本身的武功,将剑神高天行、神楚风神、少林大愚挥师、武当铁冠道长等当代的顶尖人物,一一加以击败,才赢得此一盛名,毫无丝毫侥幸。
在此之前,他接受过无数次的考验,并曾经安然走出少林武僧所布下的大罗汉阵。
当年,少林派由十八名僧人所布出的十八罗汉阵,便已是少林寺镇山绝艺,就算是武当剑阵,也无法相较,可是漱石子凭着一柄长剑,便大破十八罗汉阵。
此后,他在少林掌门的坚邀之下,走了一趟由一百零八名武僧所布的大罗汉阵,结果凭着一身神奇的武功,安然出阵。
打从出阵之后,他已稳居天下第一高手的地位,只不过身份尚未被完全确定而已。
直到三十年前,武当、少林两派,广邀天下英豪,聚集于泰山之巅,历经七天六夜的淘汰赛,挑选出十名武功最高的高手,漱石子的地位,才完全被确认下来。
所以说,他是天下共认的武林第一高手,丝毫不为过。
当时,黑道有绿林盟,以长江为界,分为南、北两盟,无人能够加以统
而白道没有结盟,仅以少林、武当两派为首,连结其他七大门派,互通声气,维系江湖道义。
泰山大会,是由两派共同发起,自然受到武林之尊重,故而漱石子名正言顺的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无人敢怀疑,更无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二十年前,九神君崛起江湖,以一身绝学,击败过无数的高手,纵横天下,几无敌手。
可是,他的盛名仅在江湖上传了不到六年,便因挑战漱石子,而从此消失。
苞他一齐失踪的,包括当时天下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三的神楚风神∨第四的少林大愚禅师、第六的武当铁冠道长以及第九的鬼斧欧珏。
这件事成了武林秘辛,只有少数人知道究竟是一件什么事,至于真相如何,普天之下,知道的人还不到十个。
此后数年中,各大门派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门人弟子,有系统,有组织的在江湖各地搜寻这五大高手的下落,然而依然是徒劳无功。
为此,武当、少林、华山三派的掌门,引疚退位,而排名十大高手中第五位的崆峒派掌门破玉子和排名第七的昆仑派掌门悟明大师也闭关不出,并且严弟子下山。
也就因为这个原因,原先在江湖上行道的正派高手少了,以至黑道无人制衡,越发嚣张起来。
近十几年来,江湖上各种帮派组合,有如雨后笋一般的冒了出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在此。
也就因为这种天下级的绝顶高手极少出现江湖,以致于漱石子的身份更多了一层神秘感,也更会引人遐想。
同样的道理,金玄白出道之际,抬出了神楚风神的名号,也形成一种极大的震撼力量。
口口口
于八郎和陈南水虽然是锦衣卫人员,却也算得上是半个武林人物,他们纵然江湖见识不够,却也大略的知道昔年传诵武林的十大高手的名号。
是以他们在马车之中,一听到剑魔井六月说出,他的父亲便是近三十年来,称雄天下的第一高手漱石子,全都如被雷击。
于八郎震惊之下,手里持的酒杯都握不紧,马上滑落掉下,半杯美酒顿时洒得他双腿俱。
而陈南水瞠目结舌,死盯着剑魔井六月,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简直成了一个傻瓜。
剑魔井六月看到于八郎拿不住酒杯,连杯带酒的掉落腿上,摇了摇头,道:“唉!真是可惜了这半杯好酒。”
他伸手拿起落在于八郎腿际的空酒杯,放在他面前,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不愿意提出我父亲当年的外号最主要的原因了,唉!十个有九个都像你们这个样子,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变成个呆子。”
于八郎稍一定神,马上便大声道:“令尊大人真的是天下第一高手漱石子?”
剑魔井六月不悦地道:“这种事情还可以骗人的吗?你说这种话,真是岂有此理。”
于八郎连忙抱拳赔罪,道:“对不起,前辈请原谅,我…我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
剑魔井六月看了仍在发呆的陈南水一眼,苦笑道:“近十几年来,我从不对任何人提起我家老头子的名号,就是怕碰到这种情形。”
于八郎问道:“前辈,难道你跟天刀余断情手,也没提过令尊大人的名号吗?”
剑魔井六月道:“当然没有。”
他伸出右手,挥动了一下,道:“我是凭自己的剑法击败他的,又不是靠我老头子的名号,他妈的,我若是那么做,还有睑见人吗?”
陈南水这时才回过神来,似乎在喃喃自语道:“真是令人难以想像,完全无法…”
他的眼神被井六月挥动的手所引,转动一下,终于凝聚起来,道:“前辈这个样子,真的让人无法把你跟天下第一高手漱石子联想在一起。”
剑魔井六月一哂,道:“我是我,他是他,我可从没仗着他的名号去吓人。”
他喝尽了杯中酒,又拿起酒坛,把酒杯倒,然后道:“说句老实话,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我常常痛恨我是他的儿子…”
于八郎和陈南水互望一眼,不解地问道:“前辈,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剑魔井六月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他的名头太响亮了,就跟太阳一样,光芒太过强烈,以致我们兄弟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他!”
他举起酒杯,一口便把杯中美酒喝干,脸上却是一片落寞之,眼中出的情绪更是复杂。
于八郎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暗骂道:“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若是有这种父亲,家里装了拳谱,刀谱、剑谱,任我要如何练都行,我早就成了天下高手,纵横江湖,无人敢惹,还用得着在锦衣卫里当差吗?就算要当差,也最少混一个同知…”
陈南水也是脸怪异之,看着井六月,就像看到一个怪物,忖道:“这个家伙还敢骂我们是白痴、蠢蛋,我看他才是天下第一大白痴、大蠢货、大笨蛋。他妈的,我若是有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好爸爸,早就也成了武功天下第二的高手,谁像他那样没出息,混了二十多年,才混了个什么剑魔的绰号,真是丢人现眼啊!”剑魔井六月陷入沉思之中,而于八郎和陈南水各想各的心事,一时之间,车厢里一片静寂。
好一会工夫,于八郎才从忖思中回过神来,道:“前辈,听说漱石子是太清门门主,以一身玄门罡气称霸武林,不知你们是不是都学过这种罡气?”
剑魔井六月两眼一瞪,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嘿嘿,难道你想尝尝玄门罡气的厉害?”
于八郎连忙摇手道:“不敢!”
剑魔井六月傲然道:“玄门罡气,无坚不摧,想当年崆峒破玉子以玄门破玉功加上昆仑悟明大师以佛门般若真气,联手和我老头子手,仅仅十招,便已落败。”
于八郎和陈南水齐都骇然,两人互望一眼,还没说话,只听井六月又道:“我跟人手的时候,每回都使用兵器,每次都以剑法取胜,从未施展过罡气功夫,否则天刀余断情早就死了,还能等到现在吗?”
他喝了口酒,继续道:“我爹说我的资质不够,也有几分道理,直到如今,我的玄门罡气也只有五成火候,比起我爹来,差得太远了。”
于八郎问道:“请问前辈,令兄的玄门罡气已经练到了几成火候?他的功力…”
剑魔井六月两眼一翻,叱道:“跟你说过,别提玄门罡气的事,你怎么又提起来了?”
于八郎和陈南水总算是领教过剑魔井六月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气,不敢违逆他的意思,马上脸上堆着笑容,举杯敬酒。
剑魔井六月一喝酒,情绪便得到舒解,脸色也显得缓和多了。
于八郎比较细心,不仅发现到这点,也觉察出此人情绪的变化虽大,说话有时以跳跃的方式出现,却可从言词中察觉他的心境。
就像他称呼漱石子时,情绪变化不同,称呼也有不同,正当时称“我爹”、“我父亲”情绪激动时,则称“我家老头子”或“我那个老头子。”
非常显然,此人对于名震天下的父亲,是抱着一种既敬畏,又憎恨的态度。
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说,有一个天下第一的父亲,并不是一件光荣和骄傲的事。
因为他的光芒太强烈了,成就太高了,不仅遮盖了儿子的光芒,而且也让子女们感到强大的压力,觉得永远无法超越。
剑魔井六月之所以觉得沮丧、懊恼、痛苦,或许就因为他生来就是漱石子儿子的缘故。
于八郎领悟到这点,同情地望着井六月,心想:“他有三个兄弟,不知其他人会不会跟他一样?”
他的意念一转,想到了在天香楼的花园里,所见到的那个蒙面女子,不心中一动,问道:“请问前辈,这种玄门罡气,也适合女子的体质吗?”
剑魔井六月目光一闪,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于八郎道:“在下的意思是这种罡气功夫,至刚至猛,适不适合女子学习?”
剑魔井六月撇了下嘴,道:“我说你们是蠢蛋,没有说错,须知天下至刚至猛的气功,除了崆峒派的破玉功之外,便是九门的九神功,本门的罡气,看起来刚猛无俦,实则刚中有柔,融,并非纯之劲,所以女子也可学习此功…”
他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失言,伸手就给了自己一耳括子,啪的一声,反倒让于八郎和陈南水吓了一跳。
他掴完了自己,还骂道:“他妈的,真是多嘴,明明不谈玄门罡气,怎么又说了那么多,真是嘴,该打!”
于八郎苦笑一下,道:“前辈,你不须如此。”
剑魔井六月眼中出凶光,道:“不要再提什么玄门罡气,他妈的,为了这罡气,我最少挨了老头子不下十次的臭骂,唉!不谈也罢!”
于八郎和陈南水听他这么说,才知道他是因为没练好玄门罡气,常常受到漱石子的责备,以致才会如此。
于八郎想起自己小时候练刀时,因为内力不够,出刀时常有错误,以致受父亲责骂,那时心中既是气愤又是痛恨,真想掷刀一走了之…
以当时那种心境来衡量井六月,于八郎非常谅解此人的心情,也有了极大的同情。
他叹了口气,道:“做人子女,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尤其是要做名人的子女,更是困难,成长的过程中,也不知有多少的辛酸和痛苦,外人如何能了解?”
剑魔井六月一怔,拿起小酒坛,把里面的酒,一起灌进嘴里,然后吁了一口大气,道:“这就是我从不娶的最大原因,因为己所不,勿施于人,我不愿我的儿子也受这种罪。”
于八郎见他情绪和缓,问道:“请问前辈,有一位臧能臧姑娘,你可认识?”
剑魔井六月突然暴笑出声,道:“什么臧姑娘?十六年前,她就已经不是姑娘了…”
话说一半,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于八郎的衣襟,问道:“快说,你怎么认识我的弟媳妇?”
他出手极快,于八郎根本无法躲开,被他一把抓住衣襟,马上感受到从剑魔井六月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和浓郁的酒气,得他几乎不过气来。
陈南水忙道:“前辈请放手,我们这回是随邵元节邵道长来找臧…臧大嫂的。”
剑魔井六月松开了手,怔怔地望着陈南水,口中念念有词,道:“邵元节,邵元节…我好像听过有这么个人,好像是…”
他的目光一凝,神光乍闪,道:“哦!我想起来了,他是华山大侠盛掌门的一个远亲,当年我在华山莲花峰的翠云宫前,见过他一面,那时他才十二三岁…”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是一变,道:“邵元节怎么会认识我弟媳妇的?你赶紧说出来,免得我生气。”
于八郎道:“邵道长如何认识臧大嫂,我们不知道,不过这回我们来虎丘,的确是为了找她。”
他话锋一转,道:“有一个黑衣年轻女子,以黑布蒙面,手持一柄宝剑,闯进天香楼里,企图行刺,结果被我们侯爷挡了下来。”
剑魔井六月眼光一闪,道:“哦!有这种事?你们邵道长…”
他话声一顿,问道:“邵元节什么时候又当了道士?”
于八郎和陈南水互望一眼,知道他这种跳跃式的说话方式又出来了,不敢表示不,老实的回答道:“邵道长何时进入天师教做道士,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他的辈份极高,如今是护国妙法真人。”
剑魔井六月骂道:“狗,天师教算什么东西?老夫十多年前上龙虎山找那狗张天师比剑,吓得他躲起来,根本不敢应战,邵元节这个家伙,想要当道士,找我爹就行了,不然,留在华山,做华山派的弟子不是也很好?最低限度也是一个大侠,呸!做什么道士?”
他骂了一长串,听得于八郎和陈南水都冒了火,好不容易等他骂完了,两人才了口气。
剑魔井六月骂完之后,脸色又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道:“喂!你还不快说下去,那个刺客究竟是施展了什么剑法,以致让邵元节认出来和我弟媳妇有关?”
于八郎暗暗苦笑,把经过的情形,大略的说了一次,道:“邵道长认出那个女刺客手中持的宝剑,酷似臧大嫂的五音玲珑剑,所以要找臧大嫂问个明白。”
剑魔井六月道:“你们不用问了,那个丫头如果不是雨珊,就一定是胭脂了。”
他见到于八郎和陈南水怔怔地望着自己,解释道:“胭脂是我弟弟井八月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侄女,而雨珊则是姓曹,是我弟媳妇的小师妹。”
说到这里,他又似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破口大骂道:“他妈的,那个孙大娘,自己忙得要死,收了三个徒弟还不够,到了五十岁,还要收什么关门弟子,结果收了曹雨珊那个丫头,不好好的教,又把她托给我弟媳妇代师授艺,真是莫名其妙,狗倒灶。”
于八郎和陈南水听他发了一顿牢騒,总算清楚情况,也明白邵元节原先的判断并没有错,那个蒙面潜入天香楼的年轻女子,的确和臧能有关系。
可是臧能是皇帝宠信的伶人,有玉郎之称的臧贤之妹,她的师妹或者女儿进入天香楼,若有行刺的企图,岂不是连臧贤都牵涉进去?
臧贤是皇上身边的红伶,若是有行刺的意图,事情一定不简单,可能有刘瑾介入。
而更可怕的是,行刺的女子假使是井六月的侄女井胭脂,那么不仅臧能和她的丈夫牵扯进去,恐怕连井氏兄弟都会一起涉入。
尤其井氏兄弟是天下第一高手漱石子的儿子,仅仅一个剑魔井六月就已够难了,若是把漱石子也拖进来,事情的严重,恐怕就算是金玄白来此,也无法解决。
于八郎和陈南水在瞬息之间,全都脸色大变,显然都已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
剑魔井六月发了顿牢騒,见到两人脸色不对,忙道:“我又不是骂你们,你们的脸色干嘛这么难看?”
于八郎干笑一声,不知要如何回答才好。
剑魔井六月醉眼斜睨,道:“于老弟,我问你,我那胭脂侄女,为什么要跑到你们住的园子里去行刺?是不是你们锦衣卫里有人调戏她?”
于八郎赶忙喊冤,道:“天哪!我们锦衣卫根本不认识什么雨珊姑娘,更没见过令侄女胭脂小姐,怎会有人调戏她?”
剑魔井六月抓了抓胡子,沉道:“这就奇怪了…”
他两眼一张,问道:“你刚才说过,胭脂是被你们锦衣卫里的什么侯爷击退,不知这个姓侯的家伙是用什么功夫击败她的?”
于八郎有些哭笑不得,道:“我们侯爷不姓侯,姓金,他是皇上封的武威侯。”
剑魔井六月道:“哦!武威侯?这个官是不是很大?我看,总比你们两个要大吧?”
于八郎颔首道:“这是当然,我们跟他比,差得远了。”
剑魔井六月道:“这么说,他的武功很高罗?不是靠拍马升的官吧?”
于八郎道:“当然不是,我们侯爷武功之高,恐怕连剑神高天行都不是对手…”
剑魔井六月几乎跳了起来,叱道:“胡说八道,剑神高天行的功力无俦,三十年前,剑法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你那什么侯爷怎能和他相比?”
于八郎道:“前辈不敢相信是吗?可是我说的话,全都是事实,因为下午我就亲眼见到天刀余断情不到十招,便受了重伤…”
剑魔井六月一怔,道:“你说什么?再说一次让我听听!”
于八郎道:“今天下午,天刀余断情带着八名弟子,擒下了一对双生兄弟,要找我们侯爷挑战,结果八名弟子全都死于侯爷刀剑之下,而天刀也不到十招便已受伤落败,浑身是血…”
他这句话刚刚说完,已被井六月一把扣住脉门,顿时全身一软,无法动弹。
陈南水大惊,道:“前辈,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嘛!”
剑魔井六月伸手指着他,道:“你送我的这坛酒,我还没喝,所以不算承你的人情,你乖乖坐着别动,老夫就放过你,不向你出手,否则,哼!什么后果,你该知道了。”
陈南水道:“前辈,你若要找人比武,找我们侯爷,何必跟我们这些无名小辈计较呢?”
剑魔井六月道:“我当然要找他,不过,我得把话问清楚。”
他的眼中又出凶光,望着于八郎,道:“姓于的,你以为说两句谎话就可以吓到我了,是吧?”
于八郎苦着脸道:“前辈,我说的话句句是实,绝不敢欺骗前辈。”
剑魔井六月叱道:“放,天刀余断情的武功造诣到了何种地步,我还不了解啊?我跟他做了十几年的对头,他的刀法已经大成,连我都要花上一百多招才能击败他,你这小子竟然说有人能在十招内将他杀成重伤…”
他了口气,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我家老头子亲自出手,否则就算我二哥,也无法做得到。”
于八郎道:“前辈,我可以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绝无一句虚言,否则叫我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陈南水跟着道:“井前辈,在下也亲眼目睹此事,绝对假不了!”
剑魔井六月全身一震,喃喃自语道:“不到十招,天刀就已受伤落败?天下竟然有这种人?武功竟然练到这么高…”
他霍然抬头,眼中神光炯炯,沉声道:“快说,你们那个侯爷在武林中用什么名号?他怎么用刀法击败天刀余断情的?”
于八郎道:“我们侯爷姓金,名玄白,外号神霸王…”
剑魔井六月惊道:“什么?他就是神霸王?”
于八郎点了点头。
剑魔井六月又问了一句:“他就是灭了神刀门的那个神霸王?”
于八郎点头道:“不错,就是我们侯爷。”
剑魔井六月破口大骂,道:“他妈的,老子早就告诉你,我赶到苏州城,是为了找神霸王比武,你明明知道,却一直哄骗老子,兜了半天才说出来,真是可恶之极。”
他扬起左掌,眼凶光,作势要朝于八郎头上拍去。
陈南水惊叫一声,扑了上来,只见剑魔井六月冷笑一声,掌化为指,迅如电掣的刺出,瞬息之间,已闭住了陈南水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