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恐慌
诸多年后世界是什么样地格局?曾经国与国之间地⾎腥争霸,已经毫无悬念地改变,随着经济实力強大集团地相继崛起,还有原本在世间存在千百年地古老家族的暗中推动,必然地这个世界为一小群金融霸主所占有和分配,国不再国。
世界已经向着第四极的格局迈进,并进⼊安稳期,权力的顶峰上不再是那些新锐地总统和首相等级数的人物,而是那些始终隐⾝暗处,如今才冒出⽔面的金融集团各大掌门人。流⽔不腐,在发展到极致时,四通八达的⽔脉必然会涌聚在一起,形成浩瀚地海洋,主宰着它们一直拥有的一切资源,形与表象。
随着科技的令人惊叹地飞跃发展,人口呈几何式地炸爆,小小的地球不堪重负,必须得延伸出去。其中山海星便是人类探索的一颗适合居住的摇篮,几千万人类移居过去,试图在这里新建一个美好的家园,但是一种可怕地病毒在这里的土壤底下滋润无数亿年后,恐怖地爆发在人类中。
“三个月前‘滋拉病毒’的扩散,以往只有在电影中见到的僵尸肆在整个西方和南方,那里的几个行政区已经完全瘫痪成死域,军队无法控制住局势,正向东方大批集结,北方的居民也陷⼊了彻底地恐慌中。现在能够有条件登上逃命机飞的只有富人,而据估计⾜⾜有五百万人因为支付不起一百万地球币,将会不可避免地成为新的僵尸,或者是密布弹孔的死人,这就是山海星北方地区的残酷现实。”一个⾝穿职业女装,面容精致⼲练的记者面对隐秘地镜头低声说着,她的那双本是人地眼睛流露出无奈和愤怒,
在她的周围有着无数哭泣和绝望地人类,她处⾝其中能够依然面⾊淡然,这种心境已经是处不惊了。
被隐蔵在大⾐里的镜头随着晃向四方,到处都是恐慌的人,到处都是遭的场景,整个侯机大厅地上到处是杂地东西,被无数人踩来踩去,更多的人没有心情再理会地上被抛弃的,应是他们辛苦挣来的家产,他们那绝望地眼神只是望向远处的一架庞然大物,还有那周围布阵森严地一支几百人军队,他们明⽩就象抛弃自己的财物一样,他们已经被“亚众联邦”抛弃了。
女记者与她⾝后的两个助手,在拥地人群中,向着前面走去,她知道该离开这里了,再不离开,他们这三个最后遗留的记者终将也会成为僵尸和被僵尸撕裂开来的食腹之物。好不容易挤出机场上怒吼的人群中,面前的路上是恐怖达几千具的尸体,甚至其中还有抱着婴儿的女子,连同她那不満三月大的孩子,⾝上都有着几个弹孔,⾎⾊沾染了这近三里的路,而造成这惨象的屠夫就是远方的几百名士兵。
女记者默默地望着,快步向前走去,⾝后地两个助手脸⾊异常地苍⽩,紧紧地跟在她的⾝后,忽然都奔跑起来。踏过一具具尸体,甚至是踏着残缺不全的尸体而过,还能听到未死透的伤者的痛苦呻昑声。在这修罗场地奔跑,踩着遍布地⾎⽔死尸,便是他们这种职业,见惯了忍残地场面,也是心中恐惧着,有着呕吐的感觉。
喇叭声响起:“前方的人出示通行证,前方的人出示通行证…”
女记者和两个助手都⾼⾼举起闪着光地本子,他们知道这是他们保命的东西,只有通行证才能保证他们能安然到达对面,坐到机飞中。⾝为记者,他们大胆地留在了最后才走,但是为了活命,他们不敢暴露⾝份,便是拍摄也是绝对隐秘,不然有心人会凭着他们的⾝份猜测到他们拥有着通行证,而暴力抢夺。
⾝后不远地人群一阵騒动,有着几十个人狂疯地追出,要追到前面奔跑的三人,为的就是抢夺他们手中的通行证,这可是活命的时刻。一阵急骤的声响起,如同发疯的野兽追赶着的人群排排倒下,直到最后的几个哭喊着返了回去,这距离之间又增添了五十几具被击毙的尸体。
女记者他们气吁吁地奔近了这支守着机飞的军队,完全顾不了鞋子已经完全是⾎红的,此时才感到了全安。
女记者恢复了惯有的镇静,望着面前这些军人,有的还很年轻,眼中流露出的也是恐惧,拿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女记者知道,机飞也就这最后一架了,这些士兵也很可能会成为僵尸,但是军队铁的纪律让他们不得不守在这里,杀屠着与他们一样地人类,为的不过是保护能付得起一百万地球币的富人们离开这里。
哼,这个世界都是无情地,任何人不过是那些位居最顶峰的权力者可以任意宰割的可怜生命而已,包括这些炮灰士兵,也包括自己,女记者冷冷地想着。
“不许拍。”一声大吼从几米外传来。
像摄师本是习惯地拿起像摄机对着面前的士兵们拍着,为这声吼叫所震,吓得差点抖落了像摄机。一个面⾊铁青地军官冲了过来,见到像摄师放下了像摄机,严厉地喝道:“谁允许你们拍的,把底片毁掉。”
女记者示意慌张的像摄师把像摄机保护住,淡淡地道:“你好,我是AEC记者⽩洁,拍下这里的一切传回总部,是我们的工作,不过你不允许的话,我们尊重你和你的军队,不会再拍了。”
这个军官是个少校,三十多岁,转看向⽩洁,面⾊稍稍地柔和,道:“我看过你的节目,没想到你能坚持到最后这一刻,⾝为忠于职守的名记者,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洁转望向三里外的候机大厅处満満人群,还有这里四周远处黑庒庒的无数哭喊的人,有些伤感地道:“为什么不出派更多的机飞救他们?为什么必须要通行证才能活命?‘亚众联邦’就缺这点钱吗?”
少校淡漠地摇了头摇,望着周围地喧嚣哭闹,眼中似乎流出一丝痛苦,道:“不能救,就象我与我的这些部下一样,都是必须被抛弃的。”
⽩洁诧异地道:“为什么?难道你们不随机去东方?”
少校淡定地道:“是,僵尸群已经距这里不远,你们可能是最后一批乘客了,机飞也将要在十五分钟后起飞。我接到了命令,我的这个团要严守到机飞的正常起飞,我们要与他们共同来面对僵尸的可怕啃噬,或者成为其中一个僵尸。”
⽩洁有些动地道:“你接受这样地命令?就这样带着你的部下在这里死去?”
少校坚定地道:“是,我们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转而望向远处,脸上浮起深深地歉疚,道:“我们杀屠了几千个手无寸铁的平民,一辈子也良心难安,就在这里陪他们一起死去,让⾎洗刷我们的罪恶吧!”
⽩洁喃喃无语,眼中闪动着一点感动,虽然职业练就了她的坚強,她对一切事物的理淡漠,可是看着面前这个少校面上的坚毅,她还是被感动了。感动的不是少校的执着,不是少校不畏死的精神,而是少校眼中真正流露出来的痛苦和决然。他是个军人,但并不是必须得服从不合理的命令,可是他还是执行了这个死亡命令,为的不是别的,为的是他一直在痛苦中欠下的几千具尸体的⾎债。
少校轻轻地道:“上机飞吧!⽩记者,希望你们回去后不要播出战士们的影像,我们是屠夫,不配让全人类所知。”
⽩洁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把这段剪掉。少校,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少校摇了头摇,道:“⽩记者,你们上机飞吧!”
忽然,远处似乎有着騒,传来嘈杂恐惧的喊声:“僵尸来了…”
无数地人再也顾不得会被挨子,从四面八方向着机飞凶猛而狂疯地涌来,在他们面前,只有这架机飞才是救命稻草。⽩洁与两个助手登上机飞,舱门方关闭的时候,这架不用滑翔就能飞起来的离心机飞已经启动起来,并缓缓地升空。
偌大的机飞內只有几十个人,他们浑⾝战栗着,神⾊惊惶地隔着有机玻璃向着下面望去。眼见地面上有着无数人绝望地伸⾼双手哭喊着,似乎想要抓住这救命稻草,可是他们离得越来越远了。
⽩洁在座位上,向下望去,也望到了那被黑庒庒人群包围着的,显得孤立的士兵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向着机飞伸出了颤抖的双手。虽然他们服从了命令没有上机飞,但是他们一样都是人,有着人类的恐惧,一样热爱着生命,这最后一刻,他们谁又愿意真正去死呢!
机飞在这片土地上绕了一圈,才向着远处飞去,而此刻只有他们才能胆战心惊地从⾼空望到在机场的十几里外,正有着类似人的凶猛丑陋怪物,穿梭在大街小巷,从四面八方向那里奔跑围去,速度非常的快,不时地有着一群停下,在分食着人类的尸体…
机飞上全部是哭泣声,这可怕的一幕让这群最后逃离的富人们感受到生命的渺小,若不是他们有钱,他们也许与地面上的人类一样要面对着恐怖僵尸的侵袭。
⽩洁看着机飞上的许多空座位,心中生出不可抑制地怒气,为什么“亚众联邦”要抛弃这里的民众和军人?
当心神疲惫的乘客们坐的机飞飞抵东方的上空时,个个都是彻底地惊呆了,这东方聚集的人流如海,満眼望去都是攒挤的黑点,在三条主⼲道形成长长地洪流,在支道上也是如芝⿇般点点⾝影,向飞船场汇聚。而唯一能脫离这颗恐怖星球的那飞船场,偏居一隅,却显得有点冷清。几十艘宇宙飞船庞大地⾝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不象他们原本的想象中很频繁地起落,而是偶尔才有一艘飞起向⾼空宇外,或者一艘从宇外飞来降落。
心中忐忑的乘客们从机飞上走下,急了解情况的他们询问着周围的人,得到的消息让他们的心中冰凉悲观了许多。原来若想坐上宇宙飞船,所有人必须要先彻底地检查消毒,以杜绝“滋拉病毒”人为携带回新球,这就大大减慢了这里的人逃命的速度。而更为让人心恐的是东方的前线军队已经抵抗不住越来越多的僵尸,防御圈缩得越来越小,无数僵尸正向这里蚕食。
⽩洁他们也是心中发冷,没想到有着十几万军队的东方现在也是危急,还好这里再也没有必须得纳百万地球币才能离开的事情,但是消毒过程的缓慢,让危机更近。
⽩洁总算明⽩了为什么北方必须要一百万地球币才能发通行证以坐上机飞,为什么军部要下令少校与他的一团弟兄死守不得撤离,那是因为在穷人与富人之间,富人才是权力者眼中优秀的精英,穷人和那几百名士兵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和牺牲的人类。就算来更多的人,也只可能是使得这里更是拥堵,是送死罢了。⽩洁相信那飞船场外的消毒地点也绝对是富人和权力者优先,穷人妄想最先离开,将会很难。
后面的助手郭俊有些发颤地声音道:“⽩洁,我们…现在可以去那里吗?以我们AEC记者的⾝份,应该能受到优先地待遇,早早脫险吧!”
⽩洁见到郭俊和像摄师孟蓬都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就怕她遵循着职业原则,又要拍摄采访到最后一刻才离开。不由得心软起来,虽然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害怕这两个字,可是不能让这两个年轻人再次陪她冒险了。
⽩洁柔和地道:“小孟,胶卷还能拍多长时间?”
孟蓬回道:“大概还能拍三个小时左右。”
⽩洁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们向着那里去吧!这一路上把这里的逃难场景拍下来,把这里的残酷呈现给所有的人类,人类或许会把这当作刺,但是世界需要实真。”
⽩洁感受到郭俊和孟蓬的奋兴和感,心中也是欣慰,她自己虽然是个不折不扣地疯子,不害怕死亡,但是她绝不会疯的害了这两个与她同事两年,曾在世界各地,几大星球陪着她冒险的助手。
忽然感到不远处有个小男孩在静静地望着这面,⽩洁道:“小孟,打开像摄机,我们先去采访一下那个冷静的小家伙吧!”
走了过去,⽩洁暗诧于这个小男孩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却有着一种发乎自然地沉静,微微笑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也是微微笑着,象天上的旭般温暖,露出两排洁⽩的牙齿,眼睛亮地象珍珠,道:“我叫唐隐心。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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