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几天过去,依然没有邵仲秋的消息,夏湘敏虽然着急,但仍有一些事情待解决,不得不振作。
比如说,棘手的债务问题。比如说,员工的去留问题。在经过这次挫败以后,永良建设已经不可能东山再起,唯今之计,只有把它卖给天创建设,因为它出的价钱最⾼,公司本⾝的结构也最健全。永良建设一旦并⼊天创建设,极有可能脫胎换骨,成为它旗下最具实力的部门,坦⽩说,并没有什么不好。
夏湘敏虽是商场上的门外汉,但她也知道,光拥有实力,不懂得行销,还是不行的。她⽗亲的公司拥有实力最好的一批员工,却没有行销的人才,以至于在这強调行销的时代,难以生存,最后终致沦为被合并的命运。
想起她⽗亲毕生的心⾎,就这么烟消云散,夏湘敏深深叹气,但并不打算就此屈服。
为了替她的员工寻找最好的出路,她亲自拨了一通电话给天创建设的采购经理,坚持一定要跟邵仲秋见面。
“总裁,永良建设的负责人坚持一定要跟您见面,我怎么回答对方?”
邵仲秋在外游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又回到公司重掌大权,一回到岗位,就碰到这棘手的问题。
他看着采购经理手里的话筒,夏湘敏来电的时候,他们正好在他的办公室讨论即将进行的并购案,没想到会被逮个正著。
“您怎么决定?”采购经理手捂著听筒,等邵仲秋下达指令。只见他犹豫了一段下算短的时间,才漠然点头。
“好的,夏姐小。”采购经理听从邵仲秋的指示,拿起话筒应允。“我们总裁愿意与您会面,时间是…”
采购经理忙著与夏湘敏敲定会面时间,邵仲秋则是将⽪椅转向⾝后的落地窗,俯看底下那一片妍丽风景。
伤脑筋,他蹙眉。他原不想与她见面的,他希望在她心中永远保持美好的印象,谁知道她坚持非得和他会面不可,否则不卖公司。
不卖公司?这就不妙了。他花了这么多心⾎,就是为了得到永良建设,绝不能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但一想到当她知道他就是天创建设的负责人之后,他又怕她承受不了现实的打击,因而左右为难…
“约好了,总裁。”采购经理在他背后出声。“我按照您的意思,跟夏姐小约奷后天下午三点钟见,她说会准时过来。”
采购经理喜孜孜地告诉邵仲秋这个奷消息,毕竟从好几年前,他就打永良建设的主意,如今终于走到这一步,他应该会⾼兴才对。
采购经理站在原地等待邵仲秋的赞美,哪知道他不转⾝、也下说话的保持沈默,经过了几乎一个世纪的等待,才冷冷说了声:“出去。”
采购经理闻言吓了一跳,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退出他的办公室。关门前不忘偷瞄邵仲秋的背影,心想总裁好怪,从度假回来以后就不太正常。
邵仲秋眼里仍旧俯视他的建筑王国,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一个影子…夏湘敏。
无独有偶,夏湘敏也在想他。只不过她却是对著肖似他的画像发呆,看着看着,两手抱紧画像痛哭。
“纳西,我好想你,你快回来…”
她啜泣,然则现实是他不曾再回来,不曾再用那双強壮的手臂圈紧她,咬著她的耳说他多爱她。唯一留下的,只有反覆不断上演的舂梦,⽇夜磨折她的灵魂。
两天后,她在吴明伟的陪同下,抵达邵仲秋的公司。
他们被带到一间大型会议室,夏湘敏虽心有不甘,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公司的规模跟人不能比。天创建设下愧是国內超大型的建设公司,部门分得很细,而且每问办公室都很大,颇具气派。
“总裁,夏姐小到了。”
采购经理将夏湘敏和吴明伟引⼊会议室后,即对著坐在主位上的邵仲秋报告,而后退出会议室。
夏湘敏好奇地看长型会议桌前端,那张背对著他们的⽪椅,猜想坐在⽪椅中的人长得什么样子?是⾼还是矮呢?是瘦还是胖呢?传说中,他很受女青睐,不知道实真的状况如何?
就如同世界上所有热爱八卦的女一样,夏湘敏暂时忘了烦恼,专心在⽪椅后的男人⾝上。只见桌子前端的⽪椅动了一下,慢慢转正,围绕在夏湘敏的天地也在同一个时间遁错翻转,⽪椅后方的男人居然是…
“你好,夏姐小,初次见面。”
邵仲秋坐在椅子上,礼貌的同她微笑。夏湘敏顿时觉得天转地旋,邵仲秋竟然就是纳西?!
“纳西!”吴明伟比她更早一步恢复知觉,并扶助摇摇坠的夏湘敏,亲密的举动,让邵仲秋浓密的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你好,吴先生。”他也问候吴明伟。“许久不见,看得出你和夏姐小的感情又更进一步。”
礼貌的语气,温柔的问候。坐在他们眼前的男人,仍然像他们初见面时那么美、那么无辜。但他却是邵仲秋;那个想夺取她公司的男人!
“我们走!”夏湘敏下知道打哪找来的勇气,竟在这荒谬的一刻撑下来,抬头的要吴明伟一起离开。
“等一下,夏姐小。”邵仲秋的声调没有提⾼过一分。“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来跟我谈论公司合并的事,这也是我同意见你的理由。”
活该战败的一方没有自尊,夏湘敏竟只能握紧拳头与他怒目相视,半天都说不出话。
“能不能请你先离开一下,吴先生?”邵仲秋漫不经心的下令。“我想和夏姐小单独聊几句。”
这若换在平时,吴明伟会叫他滚到地狱,别再来纠他和小敏。但现在情况紧急,公司需要他的协助,他只得不甘心的点头。
“我就在外面等你,小敏。”吴明伟瞪著邵仲秋。“有什么需要,只管叫我一声。”
门“喀”一声关上,会议室里霎时一片死寂。唯一滚动的,是她眼角上的泪,和她不断受创的心,它居然该死地还会跳。
“小敏。”
就是这声呼唤,瓦解了她所有心防。当初他就是用这温柔的语气,说他不要叫她夏姐小,可如今他却用冷漠的语调,问候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还有脸这么叫她?
“请叫我夏姐小,邵先生。”她气到几乎快咬断牙。“我们还没到可以直呼彼此的名字。”
这是她倔強的方式,邵仲秋太了解,但遗憾的是她撑不久。
“看着我,小敏。”他踱到她面前站定,她仍僵硬地直视前方,他只得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与他对看。
“我知道你在生气。”他的口气仿佛她是个闹情绪的小孩,气坏了夏湘敏。
“我不应该吗?”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跑出来。“你以一个无辜美少年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到最后我才发现他原来是个魔鬼,你要我怎么想?”废话。
“我没你说的那么坏。”他皱眉。“我也有带给你一些乐。”方面。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邵仲秋,不然我才不会让你碰我。”她并未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面河邡⾚的反驳。
“是吗?试试就知道。”他一点都不信她的鬼话,单手支住她下巴就将覆上去,像以往一样与她嬉戏。
夏湘敏从不知道,她可以这样怀念一个人。当他一碰她,她就融化了,柔软的⾆,背叛她的意志,与他吻,仿佛这是最自然的事。
他们几乎是耗尽全力,在探索对方腔內每一寸芬芳,等他们分开,两个人都气吁吁,难以自己。
“你还是一样甜。”数不清几次,邵仲秋会在半夜惊醒,想起他们之间的亲昵,那个时候分外空虚。他本以为是因为太旺盛,现在才知道是因为她。
同样地,她也一直睡不著觉,半夜里哭醒喊著要他,但他却只是把她当成玩具,握在手心里把玩。
她突然清醒。
“够了!”她下是来这里接受他侮辱的。“别再戏弄我,我可以傻一次,但绝不会做错第二次。”
她或许爱他,但绝不容许他侮辱她,希望他看清这一点。
邵仲秋霎时沈下脸,很不喜她脸上的轻蔑神情。
“那你想怎么办,真的跟我讨论公司并购的事?”他不认为她有⾜够的脑筋和专业背景,可以讨论这么复杂的事。他会答应见她的唯一原因是他想见她,没有别的理由。
是的,他想见她,狂疯的想。
在她提出会面要求之前,他可以欺骗自己,这只是一场游戏。可以催眠自己,猎物已经捕获,陷阱可以填起来了。
可直到听见她的声音,他才恍然明⽩,自己是多么想见她。这种望渴是非理的,是超乎他想像的,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他也误人陷阱了,虽不愿承认,却不得不面对。
“我不会把公司卖给你。”…对,她不可以把公司卖给这种卑鄙小人,⽗亲地下有知也会下安。
“你说什么?”他没听错吧,现在她还有说不的权利?
“你听见了,我不会把公司卖给你。”她的眼神异常坚定。“公司的事,我会另外想办法,必定给你头痛击。”
“好。”很好。“你要做无谓的挣扎随便你,但我要告诉你,下次再见面,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定会好好修理她。
“不会有下一次见面。”一次就够教她伤心的了,她要躲得越远越好。
“不,我们会再见面。”他佣懒的语调听起来特别可怕。“你会来求我,我说到做到。”
“我才下会来求你。”他膨的自大令人讨厌。
“等著瞧。”他耸肩,琊魅懒散的笑容,宛如堕落的天使,一点都不像纳西瑟斯。
夏湘敏立时咬紧下,懊恼的转⾝开门离去。等在门口的吴明伟早已迫不及待拥著她的肩膀,问她还支撑得下去吗?夏湘敏摇头摇,整个人倚靠在他的怀里,在他的扶持下,走出邵仲秋的视线。
从头到尾,邵仲秋噴火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们。
我才不会来求你。
耳边响起夏湘敏倔強的誓言,和眼前刺人的景象,一同扎进他的肌肤,引起他內心底层最深的愤怒。
她才不会来求他?试试看。
万分生气地按下财务部的通话钮,一个原本他不愿意使用的计划,在他脑中快速活跃。
“杨经理,帮我连络这些公司的负责人…一
代完所有事情之后,他切掉通话钮,让会议室回归平静。
她以为之前那些手段叫狠?
错了!
他会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狠。
---
一个星期后,夏湘敏又再度回到天创建设的会议室,只不过这次她一个人来。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角力战,情势明显对她不利。邵仲秋不知透过哪一种管道,把公司大部分的股票都拿到手,成功将她拉下董事长的宝座。
于是情势马上逆转,如同政治游戏迅速翻盘。
才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她由原来握有主控权的董事长,转为一个任人蹋糟的小鄙东,并且不得不前来晋见新任董事长。原因无他,只因为邵仲秋威胁著要分解公司,她若不来求他,他真的会动手。
为了公司,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她⽗亲毕生心⾎就此毁于一旦。倘若如此,她就罪该万死了,这是她唯一能为公司做的事。
夏振新的鬼魂究竟还是没有远走,仍旧纠著她。为了完成她对⽗亲的承诺,她一个人来到天创建设,单独面对曾经亲密的敌人。
“你来了。”
眼前呈现出邵仲秋満意的笑容,是爱人?是敌人?如今她也分不清楚了,她只知道她恨他。
“我恨你。”夏湘敏不知道哪一样比较糟,是对他的爱,还是恨?两样都敦她无法选择。
“我知道你恨我。”他不以为意。“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很⾼兴见到你。”
显然有些人不需要爱,也不在意恨,他就是这种人。
瞬间夏湘敏觉得可悲,她曾经以为他是天使,是纯洁的⽔仙花,她怎么会盲目至此?
“你这骗子!”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怨气,她嘶吼。“你为了得到我的公司,假装失去记忆接近我,让我失去一切!”
经过了这些⽇子的沈淀,她想通了。本来她公司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但多亏她大嘴巴,把销售良好的秘密怈漏出去,让他能及时挽回颓势。
“没错,我是骗子。”被她眼申明显轻蔑所,他也火大了。“但你自己呢?你又奷到哪里去?”还不是半斤八两。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除了过分相信他。
“原则上,是的,你没有做错。”他的眼神几乎跟她一样轻藐。“你收留我只是因为好心。你把我当小狈豢养,是因为你怕我饿。你喜把我当芭比娃娃打扮,那是因为你太寂寞。我还有遗漏什么吗?哦,我忘了提⽔仙花,你之所以把我带回家,是因为我像你心目中的纳西瑟斯,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没有错,动机都非常纯洁!”
邵仲秋把她心中不敢承认的所有想法都说出来,其中有一些是她知道的,有一些是她自己也没发觉的。夏湘敏顿时红了脸,愧羞到说下出话。她收留他的动机确实不是那么纯洁,但至少比他好,他接近她本是为了获得她的公司。
“还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
她没怪他,他反倒数落起她来。
“我爱吃的是鱼,不是牛⾁。我喜PUMA,不喜NIDE。凡是你所喜的东西,无论是吃的或服装品牌,都跟我恰恰相反。我之所以假装喜,也是为了接近你,这样你満意了吗?”
若说他之前不够伤她的话,那么他此刻这番话,已经是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像傻子一样的付出,像急于讨好他的痴恋少女,什么都为他想,结果她竟然只得到这席话,这就是爱错人的代价吗?
“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应该知道。”她为了他,甚至差点破坏和明伟之间的夥伴关系,到头来却是这种结局。
“我也为你做了不少。”他恬不知聇的反驳。“为了你那小小的倔強,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为了把你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拉下来,不惜以换股票的方式,取得你公司大部分的股权,平⽩损失一大笔钱。”
这就是他之所以能够在一夕间当上永良建设董事长的原因,他以自己公司的股票,去换市值只有他一半的永良建设的股票,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內,就拿到比她更多的股权。
“你何必这么⿇烦,反正公司迟早会易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没错。”他点头赞同她的话。“但却不能将你回我的怀抱,我等不了那么久。”想结束一家公司没想像中那么简单,光程序上的问题就可以耗上一段时间,更别提真正休业。
“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这么大的关注?”夏湘敏不晓得他在要什么把戏,只能尽力提防。
见状,邵仲秋忍不住诅咒一声,站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我要你,小敏,我知道你也要我。”从他们相逢那一刻起,她的眼神就透露出望渴的光芒,就算知道了他的实真⾝分,那份光芒,依然不灭。
“不,我不要你,我恨你。”害怕又被他击溃心防,夏湘敏连连后退,却让他箝住双手,动弹下得。
“你下恨我,小敏,你爱我。”他不客气的点出事实。“你要我就像我要你一般急切,无论你再怎么否认,都无法抹灭这一切。”
“胡说!”她烈否认。“这一切都是假的,我本没有爱过你!”她爱上的是幻影,是她幻想出来的纳西瑟斯,下是实真的邵仲秋。
“有没有爱过很好证实,我现在马上证实给你看!”被她一直逃避的态度惹火,邵仲秋长手一拉,就将她庒在会议桌上,热烈的吻她。
冰一旦遇著了火,便会马上融化,更何况她原本就思念他的味道?
夏湘敏一直是想反抗他的,可当他的嘴一碰到她的,她立时忘了挣扎,和他共游情的殿堂。
他们总是这样嬉戏。
在他们人私的伊甸园里,他们时常光著⾝体,互相追逐,就像亚当和夏娃…不,是艾可和纳西瑟斯。她总忍下住追寻他的⾝影,他也会停下来将她拥紧,热情吻她,那时候的感觉,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
他们一起进⼊天堂,在狂之中到达⾼嘲,她逐渐降落,才发觉道甬间充満了一股暖流,他又将他的种子留在她的体內。
事后,她仍坐在他⾝上。腿两开开的,窄裙早已推⾼到间,衬衫的钮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开解来,罩也被推挤到丰啂上方,⾝下的芳嫰处与他紧紧结合。
她看着他的眼睛,琥珀⾊的镜子反映出的就是这个情景,她永远不能摆脫对他的依恋吗?
“小敏…”他満⾜的吻亲她的嘴,奷像他有多喜爱她似地,但她知道这只是占有,她也成了他的玩具。
“你还是离不开我的。”除了自私,他还兼自大,以为所有女人都会栽在他的绝世容颜中,没有任何女人能够例外。
她瞬也下瞬地凝视他的脸。就是这张漂亮到令人发疼的容颜,就是他完美到惑人心志的五官,让她像回音女神艾可一样,不断地追逐他的⾝影,想尽办法要将他留下。
但是,再也不了。
在这荒谬的一刻,她突然发觉,她不想像艾可。她要有自己的生活,不想为他憔悴而死。以前她做什么事,都是别人安排。唯一自己选的只有职业、只有揷画,但她现在又多增添了一项,那就是…离开他。
“小敏?”邵仲秋不明就里的看着她滑下他的腿大,从容的穿好⾐服,著实梳理整齐后,冷静的对著他开口。
“我要离开你。”她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坚定过。“你要公司,尽管拿去。要怎么对待员工,也无所谓。我相信既然你这么想得到我的公司,必会好好善待我的员工,那可是你⽇后的资产。”
她的语气充満了嘲讽。
“还有,我已经知道,行银将我⽗亲的房于卖给谁了。”就是他。“就连我住的地方,你都这么感趣兴。OK,拿去,我不要,反正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只是个博物馆。”
最后她深昅一口气,一边打开门,一边转头说…
“带著你的自信下地狱去吧,邵仲秋。”她的眼睛充満了解脫后的清澄。“你扳不倒我的,我已经从对我⽗亲的承诺中,解脫出来。”人一旦什么都不要,就无畏无惧,也不怕威胁。
话毕,她关上门,永远从他的生命中消失。而一⾝狼狈的邵仲秋,仍呆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凝视著门板。
我要离开你。
她居然真的走出他的生命,居然当着他的面,关起门来。
纳西。
他想起她是如何的恋著他。
纳西!
他想起她是如何不愿意放手,两人计划一起活到天荒地老。
你不能离开我哦!
结果是她离开他,以最断然的方式,教他措手下及。
生平第一次,邵仲秋了解到何谓椎心之痛,却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