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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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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经过了一场风波和一阵混之后,菲比本睡不着。

  凌晨两点,她侧躺在上,窗外的夜风不停地叩着窗棂,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她记起了今晚有台风过境。

  只是轻微台风,但是她今天却经历了一场大风暴。如果今天乔瑟夫没有出现,那她现在已经是王太太了,也不会睡在这里,而是到了陌生的房间,与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爱上的人,同而眠。

  想到这里,她突然起了一阵寒颤。

  抬眼看着窗外,外面下起雨了,风呼啸着,雨点疏一阵、密一阵地紧敲着玻璃窗,窗子没关好,雨⽔飘了进来。

  她起⾝关窗,不知怎地,她感觉好像有人在窗口下注视着她,她探了探,然后她听见了一声男的呼唤…

  “菲比!”

  她摀住,瞪大了眼睛。

  细雨中,乔瑟夫站在那里。

  “你在⼲什么!?”她用语说,又想到下这么大的雨,赶紧拿了把伞,打‮房开‬门,悄悄地溜出去。

  大门一开,他就站在哪里,没穿雨⾐也没打伞,⾝上的⾐服已经被雨⽔淋了,头发也在滴着⽔,显然他淋了好一阵子雨了。

  她赶紧用伞遮住他。

  “你在做什么啊?三更半夜的,你又跑来⼲什么?”她心疼,难得看见他的狼狈样。

  但是他脸上却充満笑意,脸⾊红润与动,眼睛里闪耀着热烈、‮奋兴‬和喜悦的光辉。

  “因为我想起了这个。”他从口袋里,非常谨慎、非常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红绒的锦盒来。托着那绵盒,送到菲比面前。“你把它打开看看。”

  “又是钻石、⻩金?”她的心像被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皱起眉头。

  “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些有形的东西来污蔑我,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这些!”

  乔瑟夫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眼神十分怪异。

  “为什么我送你的,你就认为是污蔑?而其它男人送你的,你却可以收下?”

  “我哪有?”

  “那你手上的戒指是什么?”他生气道。

  “啊?”她抬手看了一下,发现王斯灿的戒指还没脫下。

  “这不一样,你知道我本来今天…”未竟的话语消失在他的吻中。

  这笨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胆敢提醒她今天差点嫁给别的男人,他就马上吻昏她!

  半晌后,绵的拥吻终于结束,她脸⾊嘲红地道:“明天一定要感冒了。”这一吻,两个人⾝上全了。

  他把她拉到屋檐下。

  “打开看看。”他又把绵盒送到她面前。

  她叹了一口气,接过来,心想这里面一定是摆了一颗很大颗的钻戒,反正他那么富有,就算买个十克拉,她都不会感到讶异。

  结果她一打开,就动的大叫:“怎么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她着气,泪⽔満盈她的眼眶,她又是笑又是哭的,动不已。

  原来里面不是十克拉的钻戒,而是那颗心型的贝壳坠子,那条被她丢到河里的坠子。

  “你是怎么找到的?”太意外了,她没有想到会收到这样的礼物,这比十克拉的钻戒更珍贵。

  她的喜悦感染着他“这个礼物收不收?”他的目光炯炯。

  “收,当然收。”她⾼兴的将它庒在口,失而复得的喜悦就同婚礼上见到他一样令她悸动。

  “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回来的?”

  “还记得这条项链是幸运符吗?它要保你一生幸福,又怎么可以随便丢掉?”他说这话时,她脸红了。

  “不过,还真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它找回来。”他笑了。

  “你把它丢掉的隔天一早,我就派人潜⽔打捞,连着好几天,一直都没有找到,原来这条坠子被一个渔夫捡去了,他把它送给了他的女朋友,他的女朋友又把它卖给了观光客,结果又弄不清楚是哪国的观光客。”

  他说的好复杂,她听得眉头愈皱愈紧。

  “然后呢?”

  “然后就在我得知你已经回‮湾台‬的那天,我们碰到了一个观光客,看见她前挂着这个坠子。”

  她吁了一口气。“所以你就向她买了回来?”

  “一开始没那么顺利,因为她也很喜这个坠子,说什么都不肯再卖还给我。”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

  “后来我告诉了她这个坠子的重要…我说,这条坠子是我送给心爱的女人的,但是她误会我了,所以生气地一把将它丢到河里,现在我要再用这条坠子去‮湾台‬把她赢回来。”

  直到脸上一片濡时,菲比才晓得自己正在哭泣。

  她太感动了,她从来不知道他用情如此之深,却还一味的误会他,她真是太笨了!

  “告诉我,我已经赢回你了吗?”

  她一径地点头,一径地落泪,然后他又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

  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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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莱妮很感乔瑟夫没有把她丢在文莱,不过她也知道真正帮助她的人是狄奥。对于那个一向不多话,眼神却无比温柔的男人,她是倾心的,但这将是她永远埋蔵在心底的秘密。

  她叹息,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正与乔瑟夫说话的狄奥⾝上,直到狄奥意识到她的注视转过头来时,她才匆匆地别过视线,转⾝准备离去。

  “诺莱妮‮姐小‬!”狄奥忍不住地唤住她。

  她轻轻的回过头来,却连头都不敢抬起。“很抱歉,打搅你们谈话了。”她小声的说。

  乔瑟夫蹙眉,对于诺莱妮的畏缩,他还是没办法适应。

  “找个时间,我们必须好好的谈一谈。”乔瑟夫说这话时,诺莱妮脸⾊又变得很苍⽩。乔瑟夫别有含义的拍拍狄奥的肩膀,然后离去。

  看着乔瑟夫离开,诺莱妮如释重负的轻呼口气,而这样的小动作,狄奥注意到了。

  “你用不着那么怕他,其实乔瑟夫是个很好相处的人。”狄奥来到诺莱妮的⾝后。

  “我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怕。”诺莱妮愁着脸说,她毫无预警的转过⾝,差一点就撞到狄奥,所幸狄奥很快的扶住了她。

  诺莱妮触电般的震住了,呆了半晌才菗开⾝子,整张脸涨得通红。

  狄奥眼神很复杂,他知道自己陷⼊了难题。他不应该对诺莱妮有这般強烈且‮热炽‬的热情,他的⾝分配不上她,而且这辈子他已经准备奉献给乔瑟夫,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想其它的事情。他明⽩不能纵容自己,可是却怎么也忍不住!

  “来‮湾台‬,还习惯吗?”他关心的问,也让自己从复杂的思维中逃脫。

  “我喜这儿。”她笑了,笑容看起来灿烂而美好。“这里的空气连嗅起来都是自由的。

  我羡慕这里的女孩,昨天我还看见好多女孩子穿没有袖子的⾐服,她们看起来都好漂亮。”她脸红的说。

  文莱是回教‮家国‬,女孩子不能穿无袖⾐服,必须把⾝体遮掩起来。

  狄奥口涌起一阵想紧拥她的望,她被噤锢太久了,被剥夺了太多乐时光,所以才会连街上女孩的⾐服,都令她羡慕不已。

  “说不定,乔瑟大会在‮湾台‬留下来,虽然一切都还未成定局,不过短期內我们是会在这住一阵子了。”

  “乔瑟夫会和那个女孩结婚吗?”诺莱妮问。

  狄奥搜寻着她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快。

  “你担心吗?”他问。

  诺莱妮摇‮头摇‬。

  “我一点都不担心,只要他肯留着我就行了,这样我⺟亲的安危就不会受到威胁。”她想了一下,又说:“我想,或许我应该先取得那个‮姐小‬的谅解,告诉她,我并不会和她争宠,我只要分得一个小小的位置就行了,这样对我⽗亲就有代了…”

  狄奥忍不住地将她揽⼊怀中,动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承受那些痛苦,再也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谢谢。”她埋在他肩头轻声说道,心口漾満了幸福之感,倚着他的怀抱好踏实、好有‮全安‬感、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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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瑟夫勤往菲比家跑,但连着好几次都被菲爸的冷言冷语给轰了出去,他一直在忍耐,告诉自己必须用最大的耐心讨好菲比的家人,这一次他不会轻易放手,他有把握一定会让菲爸、菲妈完全的接纳他。

  “叫那个乔瑟夫以后不要再来了,他要敢再来,我就拿扫把菗断他的腿!”菲爸气恼的口不择言。

  “还有,那些东西统统给我丢出去,我又不是卖女儿,想拿东西来巴结我,未免把我菲某人看扁了!”

  “爸!”菲比也气⽗亲的不通情理,她转向⺟亲求助。“妈,你看看爸啦,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这样子和野蛮人有什么差别?”

  “老头子…”

  “我就是野蛮,反正你乖乖的给我嫁给斯灿,其它的就不用说了!”

  “我不要!”

  “你敢说你不要?那你当初还答应人家?”菲爸气坏了,这几天他一直想向王家赔不是,王家却连电话都不接。“你捅了这么大的楼子,把两家的面子都丢光了,现在你还敢说你不要!”

  “反正丢都已经丢了,再捡回来也不会完好了,你就不要再我了好不好?”菲比伤心的又要哭了。

  突然,门口挤来一堆人,仔细一看,除了邻居外,还有一大堆的记者,连电视台的采访车都出现了!

  “这是怎么回事?”菲妈吓了一大跳“菲比,那些人是你的同事吗?他们挤来我们家做什么啊?”

  菲比开窗一看,愣住了。

  “我出去看看!”

  她奔了出去,门才一开,马上被一大堆记者围住,摄影镜头、闪光灯不停地朝她闪烁。

  “请问你和乔瑟夫.班克斯伯爵是什么样的关系?”

  “请问你是在文莱采访时,与他认识的吗?那你是藉工作之便搭直升机啰?”

  “听说乔瑟夫.班克斯有许多的‮妇情‬,请问你是其中之一吗?”

  “听说你现在正被他所‮养包‬是不是?请问他给的‮养包‬金是多少?”

  “听说他有五百亿的⾝价,请问这是真的吗?”

  一大堆从天而降的问题把菲比惊呆了,一双眼睛瞪得好大好大,本无法自混中理出头绪。

  “假的、假的、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全给我回去!”菲爸、菲妈冲了出去,一人一手的把菲比拖进去,砰一声紧紧关上大门。

  “这是怎么回事?”菲爸吓得満头大汗。

  菲比‮头摇‬,她整个手心都发冷了,⾝体不停的颤抖。

  “妈…妈…”她无意识的喊着,眼眶酿着⽔雾。

  “乖,不哭,不要紧,不要紧…”菲妈搂着她,自己也颤抖的厉害。

  “老头子,先进里面去,在这里站着不是办法。”

  “对对对,先进去,先进去…”

  外头的喧哗并未散去,记者们打算来个守株待兔,就连看好戏的邻居也围了上来,二、三十年来,他们家这条简陋的巷子就属今天最热闹了。

  “菲比,你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吗?”回到客厅,菲妈赶紧问。“他们怎么会突然跑来我们家,问这些七八糟的问题?”

  “我不知道,妈,我真的不知道。”

  “今天的报纸在哪里?”菲爸到处翻找着今天的报纸。

  “在信箱里,今早忘了拿进来。”菲妈说。

  “你…”“看电视,”菲比总清醒了一些,她急急忙忙打开电视。

  电视画面一出现,就是他们家门口,旁边还配上斗大的标题。

  “西班牙、文莱皇室史曝光?‮养包‬
‮湾台‬女记者?”

  “这…这是什么玩意?他们在胡写些什么!?”菲爸气得差点脑充⾎。

  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面更令人错愕,坐在主播台上的人竟然是王斯灿!他端坐在主播台上,毫无表情的念着新闻稿,好似这则新闻与他毫不相⼲似的。

  “斯…斯灿?怎…怎么会这样?”菲妈完全不能接受,她指着电视画面手指不停的抖着。“他…他怎么不讲句公道话呀!菲比,你…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来问他。”

  菲比马上拨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后,才由服务小弟接起,又等了半天,电话才转到王斯灿手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菲比气哭了,她委屈的哽咽。“是谁?是谁发的新闻稿,为什要这样子污蔑我?你知道事情本不像电视上说的,你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电话中传来王斯灿冷漠的声音。

  “斯灿?”菲比呆住了。

  “是我,新闻稿是我发的。”更冷漠、更无情的声音打击着菲比。“你不能怪我,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我只是为求自保而已。”

  菲比的呼昅急促,声音颤抖。“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为什么不可能?”王斯灿大叫“我不能接受亲戚、同事每天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没有几个男人能接受在自己的婚礼上,新娘与其它男人当众拥吻,是你太过分了,休怪我无情!”

  菲比颤抖着,她拚命在庒抑自己,口剧烈起伏着。

  “你不可以这样子报复,我本没做过那些事,你知道的…你全都知道的…”

  菲爸、菲妈听不见王斯灿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就只见菲比⾝子抖得愈来愈厉害,整个人就快支撑不下去了,一急,菲爸自菲比手中将电话抢了过来,结果只听见王斯灿在电话里用既冰冷又无情的口吻说:

  “真的假的不是重点,现在人看新闻只看八卦,谁管得了真的假的?你让我弄丢了一个婚礼,至少我要夺回一个独家,你要是觉得委屈,就当是赔偿我的损失好了。”

  “王斯灿你说什么!?”

  听见菲爸的吼声,王斯灿主动的挂了电话,气得菲爸哑口无言,看着菲比的眼神既心疼又歉疚。

  “他怎么说?快点告诉我啊,斯灿他是怎么说的?”菲妈在一旁着急的问。

  “我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活了这一大把年纪,我竟然连人都看不准,菲比,爸对不起…”

  “爸!”

  菲比和菲爸相拥而泣,菲妈也在一旁哭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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