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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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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香楼里传来阵阵的怒吼,⾼张的怒火简直可以烧尽整片天空,这正是华潋滟从船上回来后心情不好的吼叫声,要不是怕被别人知道她华潋滟真正的个,她恐怕还会骂得更大声、更难听。

  “什么东西啊,简直要气死我了,混蛋,大混蛋!”骂了好几个时辰,依旧不能消减她內心的怒气。

  生平第一次她被人贬得一文不值,开什么玩笑,她是天下第一大才女、第一大神偷,更是名列天下三大美女之一,为什么平⽩被人辱骂。

  华潋滟仍不停的骂,她大叫道:“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天下间有什么东西我不知道的,竟敢骂我无知无识,下次不要让我遇到,否则,我绝对给他一顿好打!”

  “‮姐小‬,喝口茶吧。”华总管整个傍晚都在天香楼等华潋滟,并没有回华家,但想不到她一回来,整个人气冲冲的,而且还劈哩啦啦地骂个不停,他只好先端一杯茶来给她消消气。

  她本气得没法喝茶“华总管,你听我说,我还没有说完呢,而且这个家伙本就不长眼,什么叫又笨又蠢,我的武功这么好,文才这么,蠢笨的人可能像我这么厉害吗!我下次一定踢死他这混蛋。”

  的确,如果说‮姐小‬蠢笨,那世间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华总管点头的回应道:“是啊,‮姐小‬、蠢笨的人怎么可能像‮姐小‬你这样文武双全呢!”

  华潋滟得到总管的应和声后,更是一古脑儿的把満肚子的怨气全部倾怈出来。她愈骂愈气,气到后来,又不自觉地加大音量。

  “而且这个瞎眼的东西,我的脸蛋这么美,⾝材这么好,声音这么好听,竟敢说我的容貌庸俗,我看他的英俊才庸俗吧,以为长得俊,就可以骂我的琴音难听,气死我了,这真是我人生最大的污辱,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否则偷光他的家产,让他一辈子当个穷光蛋。”

  “‮姐小‬,别气了,再骂也解决不了事情。”华总管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华潋滟便瞪大眼看着他,并认真的问:“华总管,你给我老实讲,我的琴音是不是真的很难听?”

  华总管知道她是一时气疯了,但是竟有人说‮姐小‬的琴音难听,那分明是找碴。

  华总管说出肺腑之言“‮姐小‬,你的琴音天下无双,从来没有人说过你的琴音难听,连老爷在世时都赞赏得很,再说童谣不也夸赞,听‮姐小‬弹一曲,比得道成仙更加快活吗?”

  得到意料中的答案虽然⾼兴,但是被那个姓观的混蛋所贬低的自尊心并没有受到多大的补偿。华潋滟脸⾊虽然比较没那么生气,但是一想到她在船上听到观销红说华家的事,又令她忍不住眯起眼问:“华总管,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告诉我,是不是近⽇有人到华家来找我?”

  华总管呆了一会才说:“‮姐小‬,说有人找你也对,说没有人找你也对,我也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所以想私下找人查清楚后,再向‮姐小‬禀报,倒是‮姐小‬你怎么先知道了?”

  “是不是有人说是我的未婚夫,要跟我成亲来着?”华潋立刻一脸横眉竖目,似乎想跟人打架的样子。

  “未婚夫?”华总管露出呆愣的表情。‮姐小‬有未婚夫,这件事他倒是第一次听说。“‮姐小‬,你有未婚夫吗?为什么我在华家这么多年,连听都没听说过呢?”

  这下换华潋滟不解,华家现在都是华总管在管事,如果连华总管都不晓得,那就代表本没这回事。

  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可是那个家伙明明在船舱里提起天下首富华家,我们华家是天下首富没错啊,难不成还有另一个天下首富华家吗?不可能的呀,那一定是指我们华家。”

  华潋滟再看向华总管,更仔细的询问道:“华总管,难道真的没有人到华家自称是我的未婚夫吗?”

  “‮姐小‬,这么重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说谎呢?确实没有人自称是你的未婚夫,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说。”听到有了眉目,华潋滟急忙要他说清楚。

  “但是前几⽇的确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自称是什么公子派来的。”

  华潋滟啊的一声,愤恨的道:“是不是姓观?”

  华总管才想那位公子的姓很少见,就被华潋滟说出来,他不由得吃惊道:“怎么我还没说,‮姐小‬你就知道了,的确是一位观公子派人来的。那个人先问老爷在不在,我说老爷早就死了,那个人先是吃惊,接着又问现在当家的是男是女,我回答是女的,那个人就问现在‮姐小‬人在哪里。我看他问得太多,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企图,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华家家大业大,我们总得防备,便敷衍他说‮姐小‬有病在⾝不能见客,然后他说观公子以后会再来,结果留下拜帖就走了。”

  “拜帖写什么?”

  “拜帖是写给老爷的,不过别人的拜帖通常是写个名字就算了,这个观公子的拜帖倒也奇怪,留了话。”

  “留什么话?”华潋滟马上接着问。

  “‮姐小‬,他写了四个字,我也搞不清楚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我看只有死去的老爷和观公子本人才知道。”

  “哪四个字?”

  华总管回答“四年之约。”

  “这什么意思?”华潋滟皱眉深思。

  华总管猛点头“不瞒‮姐小‬说,我觉得这个四年之约简直是奇怪之至,老爷是在四年前过世的,若说跟这个观公子有约的话,那不就是老爷要死之前的约定。但是想想,老爷那时患了怪病,每天躺在上,怎么可能出门与人有约?而且老爷如果真和人有约定,为什么我在华家这么多年,连听都没有听过有个姓观的人与老爷十分要好,所以我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才没向‮姐小‬禀报。”

  华潋滟低头细思,接着拍桌大叫道:“我晓得了!”

  “‮姐小‬,你想到什么?难不成你早就知道观公子这个人?老爷提到过他吗?”

  一提到那人她就満肚子火,她大怒道:“谁那么倒霉先前认识他,我是今天才识得,我想他一定是来骗婚的,仗着我爹不在了,死无对证,就想来诈骗我们华家的家财,华总管,你觉得有没有道理?”

  华总管老脸一顿,支支吾吾道:“说来也有可能,但是观公子派人来,也没说要娶‮姐小‬你,所以好像还不必替他安上诈婚的罪名,这也得等观公子来了之后若有婚约再说喽。”

  华潋滟涨红脸,细心的思考。君子报仇,虽然三年不晚,但是她可没有耐心真等三年那么久,她立刻就要给姓观的好看,既然他说他是她的未婚夫,那她就在家里等着他自投罗网!

  她立刻下定决心道:“我要回家。”

  华总管瞪大眼,掏掏耳朵。这该不会是他一时幻听吧?

  “‮姐小‬,你说什么?”他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华潋滟无奈的说:“我要回华家。”

  华总管喜得眉开眼笑,大叫道:“感谢老爷保佑,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姐小‬,你终于想开,不当名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总算对得起老爷了,我今天晚上总算可以好好睡一觉。”

  “等一下,华总管,你搞错了,我又没说我不当名,我只是说我要回华家,这跟当不当名没有关系。”

  华潋滟的话,让华总管的喜⾊冻结在脸上,他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姐小‬你不是说要回家吗?回家不就当不成名,你这番奇怪的话,难不成是寻我开心?”

  她仔细的回答他“华总管,我绝对没有寻你开心,我的确要回家,但是我也不想放弃我名的⾝份,毕竟等我搞定了那家伙后,我依然要回天香楼,没有名⾝份当掩饰,我怎么去偷东西啊。”

  华总管傻了,‮姐小‬的想法怎么这么奇怪,她为什么不偷东西就觉得全⾝不对劲呢?!“但是…但是…这…”华潋滟立刻制止他说下去“没什么好这个那个的,反正若是再有人来,你就对他说我在生病。对了,姓观的可能会来看我,只要他一订好时间上门,你立刻通知我,我马上回家,扮我的华家大‮姐小‬,然后…整死这个混蛋‮八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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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的别馆十分老旧,然而幽静的居所正是观销红不想沾染俗事时最向往的地方,他这几十天来特地隐瞒⾝份,不愿接受地方官僚的拜见,就是为了来扬州办一件个人的私事,但他希望不要待太久,因为京城里还有一堆事要他忙。

  仆役擦了擦冷汗,呑呑吐吐的道:“因为华家这么说,所以我们只好回来,向观公子你禀报。”

  臂销红听到这样的回报,眉都皱了起来,心情瞬间变得不悦“这是华家的‮姐小‬亲口说的吗?”

  仆役又擦了汗“我没见到华‮姐小‬,是华家总管亲口说的,他说‮姐小‬正在病着,所以若是有什么婚约的话,请观公子择⽇去说明,他说他们过世的老爷并没有留下口喻及信件,不能证明观公子是华‮姐小‬的未婚夫,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十分为难,所以请观公子一定要亲自过去说明。”

  “还要说明什么?她以为我喜吗?看来这个华‮姐小‬也是个头脑不清楚的人。”观销红不耐的挥手“你去告诉华总管,就说我三⽇后必当登门拜访,把整件事情理清,要他们等着我。”

  仆役点头“是,观公子,我立刻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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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总管一接到那位仆役的口信,立刻写了张字条,绑在华潋滟的爱鹰猎杀的腿上。

  “快去‮姐小‬那边,看‮姐小‬要不要回家。”

  下午,猎杀展翅回到华家,脚边绑了华潋滟的回信,她表示会马上回家,计划如何应付观销红。

  华总乖拼完信条后,立刻要仆役将华家打扫⼲净,准备三⽇后,接观销红。

  三⽇后,观销红果然直接登门拜访,由华总管小心翼翼的开门接。

  因为观销红曾见过华潋滟,所以她为了探知他真正的来意,便躲在帘幕后偷听华总管与他的谈话。

  臂销红进⼊大厅后二话不说,直道本意“华总管,我闲话不多说。我与你家老爷有约定,他叫我四年后再到华家,若是你们华家现今的当家是男的,我就与他结为兄弟,若是是女的,我就与她成亲,既知华家是‮姐小‬,那我就要娶她了。”

  华总管请下人奉上清茶,接着说:“观公子,你有所不知,四年前我家老爷病重,本不可能出门,又怎么可能与你有约。”

  臂销红懒得废话“我知道你们会怀疑我来骗婚骗财,实际上,在四年前,你们老爷的确与我见过面,还和我相谈甚,我输给了他,自然对他的要求百依百顺,于是他就与我订下这个约定,偏又不说他有女儿还是儿子,还要我四年来不能查访华家的那位究竟是少爷还是‮姐小‬。我不明⽩他的用意,但是愿赌服输,我就连这些条件都接受了。”

  华总管有话直说“观公子,你说这些话我实在很难接受,相信卧病在的‮姐小‬也是一样的。”

  “好,那你看看这个信物。这是你们家老爷给我的,他告诉我,四年后带这个来就行了。”观销红从⾐袋里拿出一个黑⾊的东西,华总管一看,惊得倒昅口气,华潋滟的脸上神⾊微变。

  华总管恭敬的举起那薄得像蝉翼的薄片,黑⾊之中还有点光芒,就如同星光一般,正是一套首饰。

  “这是老爷送给夫人的传家之宝,我已经许多年不见,老爷死后,也没人知道他放到哪里去,原来是在观公子的⾝上。”

  “那应该不必怀疑我是来骗婚骗财的吧?”观销红冷冷的道。

  华总管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来,这的确不像是来骗婚的,但他也得问清楚这个人“未知观公子府上哪里,又在哪里⾼就?”

  臂销红知道他的心思,回答道:“华总管,我是诚心诚意来提亲,但是我知道你有所疑问,这样好了,我拿个东西给你看,请你不要说出去,否则我⿇烦多矣。”

  他再从⾐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按在手掌心,只有华总管一人可以看见,并在华总管耳边说了几句话。

  华总乖拼到这个物件后,脸上的神⾊先是惊,再来是惧,然后又转为喜,他立刻站了起来,向观销红行了个礼,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观公子,原来你是…是这样的⾝份,当然是不可能向我们华家骗婚的,请恕华家多疑,愿你大人有雅量不在意,我立刻要下人为你沏一杯上等的茶过来。”

  臂销红摇了摇手“不必了,华总管,我京城事务繁多,不便多留,希望华‮姐小‬快点病愈,我要尽快与她成亲。言尽于此,告辞了。”

  华总管立刻打躬作揖“是,观公子,我一定请‮姐小‬马上嫁给你。你要走了,那我送你出去。”

  华潋滟看着这一幕,整张脸差点歪了,完全不敢相信,这在搞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华总管该不会是痴呆了吧,怎么马上变得这么客气?华总管送走了观销红,急忙的走进来,见华潋已经坐在太师椅上,他马上来到她面前“‮姐小‬,这门这么好的亲事再也不可能有了,你别当名,乖乖的回家来,我们立刻帮你办喜事。”

  她冷笑着说:“第一、我不想嫁人;第二、我觉得这个姓观的很讨厌;第三、华总管,你怎么才和他说两句话,脸上神⾊就全变了,而且你⼲什么巴结他,他可能是来骗婚的,你晓不晓得?”

  华总管大声道:“‮姐小‬,别说那么任的话,以观…观公子的⾝份怎么可能会来骗婚?”“什么⾝份,江南第一富豪?京城第一大少?还是什么王爷、大将军?”华潋滟懒懒的说,谁管那个混蛋是什么⾝份,反正叫她嫁给他,只有两个字…免谈。

  华总管‮奋兴‬的道:“都不是,但是也接近了。”

  他又庒低声音,像是怕被别人知道“‮姐小‬,你知道他刚才给我看的是什么吗?是官印!臂公子就是当今的宰相观销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如意郞君?”

  “宰相有什么了不起,若非我是女儿⾝,早就进京赶考,状元也必定是我,而我若当上状元,再慢慢的往上升,迟早也轮到我当宰相。”

  华总管嘴巴一阖一张,看来‮姐小‬一点也没被这个宰相的名号吓到,但是这是‮姐小‬条件最好的求婚者,怎么能眼睁睁的放弃呢?他苦口婆心的劝道:“‮姐小‬,听我的话,你一定要嫁,你再怎么找也找不到这么好的郞君了。”

  忽然,华潋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她那美丽‮纯清‬又顽⽪的笑像花绽放一样,让华总乖拼了这么美的笑靥,一时之间忘了说话。

  她晃着他的老手“华总管,他刚刚是不是说他怕⿇烦,要我们不能把他的⾝份怈露?”

  “是啊,这要是一怈露出去,大家一定忙着去巴结他,他一定烦都烦死了。”

  听到他的话,华潋滟很耝鲁的拍着桌子,笑得更大声了“好,好得很!他刚才有没有告诉你,他住在哪里?”

  华总管不解她的意思,只是有问必答的说:“当然有,他住在杏花街的银花巷尾,还要我等‮姐小‬你病好一点就去找他,他马上来提亲。我对他谎称‮姐小‬你生病,还说得胆战心惊呢。”

  他看她似乎笑得很不对劲,马上住口,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姐小‬,你该不会想做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吧?”

  华潋滟比着自己“我做不应该做的事?华总管,所谓井⽔不犯河⽔,人家既然招惹了我,我当然也要给他一点苦头吃,这叫天理循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哈哈,观销红啊臂销红,你敢骂我,我就叫人烦死。”听说赵礼义这个‮八王‬蛋有个很丑的妹妹,县太爷的女儿长得像章鱼一样,而这里富商的女儿有好几十个尚未出阁,可说是环肥燕瘦都有,哇哈哈,妙哉,妙哉啊!

  华潋滟笑得愉快,而华总管一听她的口气,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大,他赶紧道:“‮姐小‬,你该不会是想要…想要散布宰相来到扬州的消息吧?”

  她笑道:“我不但要散布观销红是宰相,还要散布他特地来扬州来娶!哈哈,我就等着看他这个混蛋忙得团团转,看他怎么面面俱到的不得罪任何人。”

  花总管吓得心跳差点停止,他非得阻止不可“‮姐小‬,你若这么闹,那你的亲事怎么办?”

  想到可以整观销红出王口怨气,她就心満意⾜,而且她对自己的婚事本不在乎,于是她挥挥手,仍旧一脸笑“我又不想嫁他,当然要给他暗中助力,让他娶到扬州最丑的女人,哇!我的主意简直是呆了,好,我立刻去散布消息。”

  好马上站起来“华总管,我先走了,若是观销红来兴师问罪,你不用怕那个混蛋,就叫他到天香楼来找我名华潋滟。”

  一听到她这么说,华总管简直快晕了,若是让观公子知道‮姐小‬是名,还会娶她吗?他紧张的道:“‮姐小‬,你不怕你的⾝份暴露吗?”

  “呵呵,我不怕,反正我若怈露出真正⾝份,他一定不会想娶我的,而且我要让他知道,就是我华潋滟整死他这个大混蛋!我走了,华总管,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华总管急忙拦住她,不能再让‮姐小‬这样胡搞下去“‮姐小‬,这件事千万使不得,一定会造成天下大的,而且这是你最好的姻缘啊。”

  “华总管,你错了,你没见过那姓观的混蛋真正的本,这家伙本烂到了极点,我若嫁他,才是我这一辈子不幸的源,所以当然要踢走他。好了,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想嫁人时,自然会嫁。”

  带着笑靥,她⾼⾼兴兴的离去,只剩华总管一脸悲苦的颓然,想着这事若是闹大了,不晓得要怎么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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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早晨,只有几声鸟叫,观销红起⾝洗脸,忽然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停下后,那人怯怯的轻唤着“观公子,你醒着吗?”

  臂销红打‮房开‬门“有什么事?”

  仆役进门来,手上拿着一张纸“今⽇小人出门时,看见満街都贴満了这个,小人不识字,不晓得上面写什么,但是上面画了观公子的画像,小人觉得奇怪,于是赶紧带回来给你看看。”观销红眉头微皱“我的画像?扬州见过我的人少之又少,怎么可能会有人画我的画像,该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我也以为是我看错,但是这画像之真,就像公子活生生出现在纸上,我才会把它带回来。”

  臂销红接过纸张,一摊开来看,脸⾊随即变得十分难看。纸上画的人千真万确就是他,且还题了几句话…

  圣朝宰相观销红,为寻美下扬州,若要见他并不难,杏花街上银花尾。

  “可恶,这究竟在搞什么?快,带我到街上去!”观销红看了然大怒,气愤的将纸丢在地上,是谁的恶作剧,他原本就是微服下江南,被人这么一声张,只怕⿇烦都接不完。

  仆役带着他到街上去,只见満街都是他的画像,连题诗都一模一样。

  他气极了,这个人若是让他捉到,他一定剥下他的⽪。

  他转向仆役“快,我们立刻换住的地方,回去带着随⾝的重要物品马上就走。”

  臂销红回到别馆,别馆前已经站満了人,县官首先上来“观大人,你近⽇来访扬州,卑职竟未远,请大人海涵。”

  “是啊,观大人,我们不知你前来扬州,请你千万要恕罪。”

  “观大人,我乃小小生意人赵尊天,请你一定要到寒舍住几天。”

  臂销红脸⾊转青,又不能当场对这些要讨好他的人发作,不过他那一张俊脸已经气得快爆了。

  而华潋滟也挤在人群之中看热闹,而且愈看愈是⾼兴。但她嫌事情还闹得不够大,灵机一动,慢慢移动脚步,走到观销红面前,故意⾼声道:“观大人,扬州天下闻名的就是美女,我一介名的庸俗美⾊自然引不起大人的‮趣兴‬,但是这里的众位大人皆有女儿及妹子,我先预祝大人美眷得抱,一偿下扬州寻之愿。”

  所有的富商,‮员官‬全都面面相觑,毕竟若是自己的女儿或是妹子能嫁给当朝宰相,自己以后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以在这里有尚未出嫁的妹子及女儿的人都是敌手。

  臂销红那像噴火似的目光移向华潋滟,像要杀了她似的直视她!可她不但神⾊自若,而且笑得十分端庄,连眼睛都在发亮,美丽‮纯清‬的笑容⾜可让万人沉醉,只可惜现在观销红正在气头上!谤本没心情欣赏。

  华潋滟微微的行礼“观大人,你有这么多客人,必定要一一招待,请恕我先行离开,失陪了。”

  看着她的背影,观销红气得咬牙切齿,偏偏又不能当场破口大骂,因为她的祝福之语完全合情合理,若他发怒,会显得是他不近人情,所以他即使气得要命,也只能把怒气往肚子里呑。

  而华潋滟一边走,一边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她开心的低语道:“说我又笨又蠢,那被我这个又笨又蠢的家伙整了,不就是更呆更笨?哈哈!臂销红,你放心我还要你更惨,等我一口怨气抒发后才算完,我会让你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你惹⽑我,我就让你倒十八辈子的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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