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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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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的枫红层层,但‮国美‬加州的天空在璀璨光下,仍是一望无际的动人蔚蓝。

  不过,空气沁凉,已见凉意了。

  苏依依在杰克森的陪同下,坐在圣爱‮人私‬精神疗养院前约十多坪大的小鲍园里。

  杰克森凝睇着一⾝⽩⾊洋装的她,她看来就像个需要他人细心呵护的洋娃娃,他无法自拔的深爱着她,却无法拥有她,尤其近三个月来,她一直处于自己的世界中,不再吵闹、不再逃跑,却也不再说任何一句话。

  他是她的主治医生,自然是想尽了各种方法希望她开口说话,但她本不愿意开口…

  秋风起,扫卷了一地枯⻩掉落的枫叶,几片枫叶在満是落叶的地上转了几圈后,停落在她的脚尖。

  她眨眨眼,眸中现出一股‮涩羞‬的深情,她弯下,捡起一片不再完美的落叶,喃喃出声“莫里斯、莫里斯…莫里斯…”

  杰克森眸露惊喜“你终于愿意开口了,依依。”

  她再次闭口,眼睛瞪着手上的枫叶,莫里斯曾经摘了好多的枫叶给她…

  “依依,你说话好不好?”

  可她仍是愣愣地看着枫叶,没有丝毫回应。

  “依依,你…”杰克森担心她再陷⼊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多想便脫口而出“你想去见莫里斯吗?”

  闻言,苏依依眼眶泛红,哽咽的看向杰克森“可以吗?可以吗?”

  他怔愕的看着目露深情的她,他本不知道莫里斯是谁?住在哪里?而且他也不能私自将病患带离疗养院。

  “可以吗?杰克森医生,真的可以吗?”她姣好的面容挂着两行清泪,她好想好想莫里斯,他是她的世界,但叔叔婶婶硬是将她带离法国,还将她带来这个冷冰冰的地方…

  “那个莫里斯是你的什么人?”

  “爱人,他是我的爱人,我们很好的,他好爱我、好疼我,在他的⾝边,我什么都不用怕,什么也不用想,只要听他的,他就会好好爱我。”她啜泣的道。

  杰克森的脸上难掩伤心,却也有着一份欣喜,经过三年多的治疗,再加上这三个月来她的自我沉淀,她终于肯对他吐露她心中的秘密。

  “杰克森医生,我想去看莫里斯,求求你好不好?”

  他凝睇着这张动人的容颜,罢了,别再痴心妄想了,她从来都不属于他!

  “这么久了,你是该离开这里。”他不得不点头。不过,她的叔叔婶婶可能不会让她离开,这对势利的夫妇对依依毫不关心,似乎打算将她永远关在这个山中小镇。

  “杰克森医生,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真的可以去见莫里斯了,对不对?”她的眸中尽是泪光。

  杰克森知道他该怎么做了…先斩后奏,抑或本不必知会那对夫,让依依能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

  “我明⽩了,我会带你去找他,不过,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她破涕而笑“知道,当然知道,在法国耶尔。”

  他点点头“我得先写一份你的医疗报告给院方,然后帮你办出院,我也得为我的其他病患作些安排,才能带你到法国,这可能还得拖点时间,当然,我会尽快安排,一旦你跟莫里斯见面后,我会离开,到时你就回到你原来的生活,对了,还有一点,你要牢记在心的,你还是要定时吃葯。”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

  “那葯会控制你的情绪,我先准备三个月份的葯量给你,之后,我会再过去帮你复诊,看需不需要更新你的葯剂或葯量。”

  其实他可以给到半年份的葯量,再以电话追踪她的病情,寄适当的葯品给她,或者请她转诊到法国的相同医疗院所,只是他想,和她分离三个月,他累积的思念也够深了,他需要飞去见她一面,然后,逐渐的将感情随时间沉淀,学着让她单飞…

  凝睇着她充満感的眸子,他有一点点的心痛,还有浓浓的不舍,但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筵席…

  在強森的‮人私‬诊所中。坐困愁城的莫里斯不得不前来求助于他,那个该死的郑涵瑜真是够了,这短短一个月来,她跟他不知对吼了多少回,更令他气得想打人的是,有时候她的气势比他还大,真的是嚣张过头的小女人。

  包令人纳闷的是,家人居然一面倒地支持她,他们每天在他的面前称赞她有多好多好,要他正视她的改变,好好的爱她。

  去,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以前是他一人爱依依,家人持反对意见,如今却完全相反?

  強森看着俊脸上満是怒火的莫里斯,再瞄了手表一眼,这才发现他接近抱怨似的咆哮已吼了一个多小时了!

  “你说说她是怎么一回事?她居然改变了她房间的摆饰,将她最爱的整柜娃娃移到地下的储蔵室,好像要将她们全冰冻起来,当然,还有她全部的LANVIN服饰,连我为她费心买来的‮丝蕾‬帘幕也给拆了下来,一并扔了进去!她好像要将过去的苏依依完全扔掉,只打算做她的郑涵瑜!”

  “那未尝不好!”強森终于逮到可以揷话的机会。

  他褐眸微眯,冷峭的反问“你说什么?”

  “我说那未尝不好!这近半年来的诊治,我发现她丧失记忆后,反而在人际关系及自我认定的部分有了很大的改变,而以一个精神科医生而言,我反而赞同,甚至期许她能这样过完一生。”

  他脸⾊丕变“你在胡说什么?那依依呢?过去的一切呢?”

  “有时候人能忘了过去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对依依来说,便是如此。”

  “我认为她在记起过去的一切后,那被遗忘的精神病症也会跟着苏醒,到时候,她可能又变成一个让你的家人害怕、周遭的人避之惟恐不及的人,这就是你希望的?”強森直视着他发火的俊颜,平静反问。

  他错愕无言。

  “其实我很想劝你,也很想说,不想面对现实的人是你。”

  他倒菗一口凉气“什么意思?”

  “全部的人都愿意接受失去记忆后的依依,也更诚的喜上她,而依依,我想说的是涵瑜,她也同样正视自己的改变,所以她抛掉那应该悉但却陌生的娃娃、⾐服等等,可是只有你,一直想拥有过去的依依。”

  莫里斯无话反驳,闷闷不乐的啜了一口咖啡,他是如此,但那是因为过去的依依只属于他一人,可现在的涵瑜却不是。

  “我还想说的是,我认为她潜在有双重格,在丧失记忆后,那个你悉却百依百顺的依依不见了,取而代之是在她过去二十多年来被庒抑却也存在的涵瑜。”強森顿了一下,回头指指在他背后的一排排档案“这种情形不是个案,在以往诊疗的案例中也出现不少。”

  莫里斯浓眉一皱“那有没有可能,她在恢复记忆后,现在的涵瑜就不见了?”

  他点点头“极有可能,而且这段丧失记忆的⽇子所发生的点滴,她也有可能全不记得了。”

  他难以置信的频‮头摇‬“这…那我要怎么办!若我爱上现在的涵瑜,⽇后她却不记得了?”

  “她会变回依依,而那也是你钟爱的人,同一个躯体,只是有两个不同的灵魂,你得懂得适时的调整心情。”

  “我?”莫里斯咬咬牙“那到时候她们那两个灵魂来来去去的,我也精神‮裂分‬了!”

  慈眉善目的老医生哈哈的笑了出来“不会的,如果没有过分的刺,这样的情形是不会出现的,过去的案例显示,有人终其一生都不曾再让另一个格出现。”

  莫里斯松了一口气“这听来是个好消息。”

  “所以我想给你的建议是,别让过去的依依阻止你对现在的涵瑜爱苗的滋长,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爱上她并不难,你别刻意庒抑自己了。”

  他注视着眼前亲切睿智的脸孔,坦然的道:“可是我是个大男人,而她实在称不上是个小女人。”

  “那就试着去欣赏她,我认为她是个很好的女人。”这是肺腑之言。

  他忍不往露齿一笑“是啊,尤其在跟我⾆剑时,那模样的确该死的感,却又可恶的令我火冒三丈。”

  “你是喜她的,别对自己撒谎了。”

  “我本来就爱她,只是不习惯现在的她罢了。”他顿了一下,点头道:“不过,我会开始学着习惯,虽然我没有把握做得到。”

  “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

  莫里斯同意的点点头,起⾝道声“再见”后,离开了诊所。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望着落⽇的余晖…

  双重个的依依吗?他会希望哪一面的依依在他⾝边?

  他浓眉一蹙,发现自己竟将她们放在同一个位置上比较,难道在不知不觉中,他已将‮立独‬自主的涵瑜也放在心坎里了?

  “瑜姐姐,我这花的饼⼲做得可以吗?”佩茜头发上及脸上都沾了面粉,在她⾝前的小桌子上,则有她专注做成的花形饼⼲。

  郑涵瑜就站在她⾝边,过肩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条纹长袖T恤跟牛仔外罩了一件围裙,她仔细的看看佩茜那大小不一的‮瓣花‬型生饼⽪,笑了笑,蹲下⾝子“佩茜做得好,待会儿拿进去烤箱后,烤出来一定更漂亮。”

  “真的!”她笑得好开心。

  她低头亲了她红通通的脸颊一下“当然是真的。”

  “瑜姐姐,你也来看看我的嘛。”

  “我也要,我也做好了。”

  “不要,我先来,我刚刚就在等了。”

  连同吉安、乔许、德克等二十个曾参加过夏令营的小朋友,这会儿全挤在拉伯雷山庄的厨房里,除了⾼分贝的谈外,每人⾝上及脸上大半都沾有面粉。

  这是郑涵瑜在这段时间不时的烤饼⼲让佩茜跟吉安带到学校去请同学后,所引发的烤饼⼲大会。

  因为小朋友都很想学,在一传十、十传百后,今天只得先开放二十个小朋友挤进这间快被挤爆的厨房。

  “嘘!不要吵,瑜姐姐马上帮每个人看。”郑涵瑜一边安抚一边快速的在小朋友的⾝边游走,适时的对他们说一句鼓励赞美的话。

  她抿子邙笑,这阵子光靠储蓄过⽇,她已荷包渐瘦,或许⼲脆来开个烹饪班,那应该也不无小补吧!

  在安抚好每个小朋友后,她将大伙做好的成品放⼊大型烤箱里烘烤,再请他们先到前院去玩,让自己的耳朵也稍微从小朋友们稚嫰尖锐的嗓音中休息一下。

  小朋友自然是一哄而散,暂时将像被台风扫过的厨房留给她一人。

  她盯着烤箱上的计时器,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声。

  其实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很沉重,火气也大,若不是有这些小朋友帮她转移一些注意力,她的庒力真的大到不知如何宣怈了。

  她在这儿快半年了,虽然吃住免费,但她不时也得买些⾐服,还有小朋友的玩具,以及一些消耗的⽇用品等,渐渐地也有些坐吃山空了。

  另外,这几个月,她虽然定时打电话问候⽗⺟,但离上回见面也快半年,爸妈想念她的,希望她能在做空中飞人之余,再拨点时间回去看看他们。

  她也想他们,但这时候的她如何回‮湾台‬?那个鸭霸的大男人绝不会让她独自回去的。而一旦让他陪同,到时不是又要拉爸妈陪她演出戏?

  那太累了,

  她眉心,太⽳隐隐痛了起来“算了,不想了,今天起时就有些鼻塞、咳嗽,头也痛死了,我还是别将问题越想越复杂。”

  她皱起柳眉,再瞥了烤箱的计时器一眼,还有半个小时,先趁机到楼上躺一下,不然,待会儿还得跟那群小朋友打混呢。

  她将围裙拿了下来,放到桌上后,转⾝步上二楼回到卧房,灯也没开的便躺到上,或许是疲累加上轻微的感冒,没多久,她便沉沉地坠⼊梦乡…

  “就是这儿吗?”

  杰克森看着矗立在彩霞満天的景致下,豪华典雅的双并别墅,而别墅前的草地上,有近二十个小朋友愉快的嬉戏着。

  一⾝‮红粉‬⾊长袖娃娃装的苏依依点点头,眸中可见‮奋兴‬,只是在看到那群小朋友嬉闹的尖声笑闹模样时,她的眸中一闪而过一道烦躁之光,她一向讨厌小孩,叽叽喳喳又爱哭吵闹…

  “要我陪你进去吗?”

  “不,不要。”她的精神状况也许有一段时间脫轨演出,但现在的她是正常的,她懂得保护自己,不想让拉伯雷一家人知道她在精神疗养院度过三年多的岁月,除了莫里斯以外,他们没有一个人喜她。

  闻言,杰克森有些失望,但他知道自己该放手了。

  “那好吧,你记得要定时吃葯,如果有什么事,打通电话给我,虽然我无法立即到你⾝边,但耶尔这儿也有很好的精神科医生,你可以考虑在这儿继续接受追踪治疗。”

  “嗯,我先下车了。”她羞怯的朝他点点头,再拿下随⾝的一件小行李后,朝拉伯雷家的车道走去。而在经过那群小朋友时,她才注意到佩茜跟吉安也在里面。

  一个画面突地闪过脑海,她拿起装満了热⽔的茶壶用力的泼向佩茜…

  她脸⾊倏地一⽩,握紧行李的提带,低着头,快步的越过他们。

  “咦,瑜姐姐,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你怎么换⾐服了?我们的饼⼲好了吗?”

  “可以吃了吗?”

  “瑜姐姐、瑜姐姐…”

  苏依依错愕且惶恐的看着小朋友居然将她团团包围起来,还上上下下的跳跃,状甚‮奋兴‬,叽叽喳喳的不知在喊些什么。

  在坡道上,还坐在计程车內的杰克森看着这一幕,明⽩自己真的该离开了,虽然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小朋友见到她好‮奋兴‬,可见得他们相当悉…

  他咽下心中的酸涩,对着计程车司机道:“请你载我回机场,谢谢。”

  他将搭七点回美的班机,这一趟,他早就决定将她送回给莫里斯后便返美了,要他看着她跟莫里斯久别重逢、相偎相依的模样,他还没有那个勇气。

  车子离开了,草地上的苏依依并没注意,仍旧瞪着那些说个不停的小表头,呼昅渐渐急促,太⽳也疼痛起来。

  “瑜姐姐…”

  她头好痛,好痛。

  “瑜姐姐…”

  她再也受不了那嗡嗡嗡的⾼分贝叫声,发出了一声尖叫“别再叫了,也别再围着我,我不是什么瑜姐姐,我是依依,是依依!你们听到了没有!”

  蓦地,小孩们全静了下来,错愕的看着她扔下手上的行李,双手抓着头发,看来痛楚万分的模样。

  “瑜姐姐,你怎么了?怎么说你是依依呢?”佩茜这几个月来几乎成了郑涵瑜的跟班,因此看到眼前的苏依依,也没有什么戒心,她走近她,还撒娇的想窝进她的怀里。

  苏依依被她的亲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双手一推,用力的将她推离自己“别靠近我!”

  小朋友们见她这举动更是一头雾⽔,在颇有默契的拉起一脸困惑的佩茜后,也没人敢再发问,因为这时候的她看来跟以前的那个依依真的好像。

  苏依依弯下⾝子拿起行李,再以不悦的目光瞥了眼那些神情疑惑的小朋友后,这才继续往前走,步⼊屋內。

  “疯子依依又回来了吗?”一名大一点的小朋友一脸困惑的道。

  “不是,才不是呢,她是瑜姐姐,最好的瑜姐姐。”佩茜随即反驳。

  “可是她刚刚…”

  “她不会是疯子依依,绝对不是的!”佩茜双手叉,不开心的看着那些怀疑郑涵瑜的小朋友,她相信她刚刚不是故意推她的。

  “好嘛、好嘛,那我们进去吃饼⼲,我都问到香味了,一定是好了。”

  “嗯。”大家又开开心心的一古脑儿的住屋子里冲,这就是孩子最可爱的地方,不记恨,也不会懂得害怕…

  莫里斯正开车从市区回家,脑海里一直回着強森医生所说的两个灵魂、双重格的话,这段回家的路他开得极慢。

  “嘟…嘟…”他的‮机手‬响起。

  他按了免持听筒的通话钮“喂?”

  “莫里斯,你快点回来,涵瑜变得好奇怪,她好像不记得我们这几个月来的相处,也不记得那些小朋友,小朋友围着她要将烤箱的饼⼲拿出来,她居然对着他们发出尖叫,最后还瑟缩在厨房的角落,说着一些很奇怪又歇斯底里的话,小朋友吓坏了。

  “我跟试着接近她,她居然拿了一把菜刀说我们又要害她,还要害她跟你分开…”珍妮弗连珠炮的说了一大串话,语调里的惊惶失措一清二楚。

  莫里斯的脑海里仍充斥着強森的话,因此,他直觉的回答“她恢复记忆了?双重格的她又变成原来的依依了,是不是?”

  珍妮弗有好长一段的静默。

  “珍妮弗,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

  “有,她…她是说了,她是依依,不是涵瑜,不是什么瑜姐姐。”珍妮弗的声音听来相当的惊愕,甚至还带些困惑。

  “果然如強森医生所说的,珍妮弗,别让她伤了自己,我快到家了。”挂断了电话,莫里斯心急如焚的‮速加‬前进。

  他的依依回来了,他的依依是“真正的”回来了!

  “好吵,奇怪?怎么那么吵?”

  在二楼房间內小睡的郑涵瑜睁开蒙惺忪的⽔瞳,从上坐起⾝来,她还是头重脚轻的,看来她得去看医生了!

  她站起⾝,这才发现天都黑了,而她忘了开灯,室內是一片黑暗,她摇‮头摇‬,正要走到门口去看看为何会有那些嘈杂声时,窗外突地传来一声汽车的紧急刹车声。

  她柳眉一拧,转过⾝,走到落地窗前,一眼看到莫里斯一脸焦虑却又难掩‮奋兴‬的下车,直奔屋內。

  “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回过⾝,再次往门口走,在打开门后,小朋友叽叽喳喳的谈论声清楚的灌⼊耳膜,而她这才想到饼⼲…

  “糟糕,我睡过头了,小朋友一定等着吃烤饼⼲。”她急忙步出房门,正要下楼时,也正巧看到莫里斯快步的往厨房的方向冲,她笑了笑,连忙追上前去,本想开口唤他,但厨房的一幕景象却让她硬生生的停下脚步,并慌张的闪⾝进⼊中山美沙忘了关上房门的卧室。

  她看错了吗?还是眼花了?那个蹲在‮央中‬料理台一角的女子是苏依依吗?她跟自己简直是同个模子印出来的!郑涵瑜深昅了一口气,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而这一眼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依依回来了!可她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依依,别怕,是我,莫里斯,我是莫里斯啊。”莫里斯来到苏依依的⾝旁,在她如惊弓之鸟的抬起头来看他时,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他的依依回来了,她的眸光惊慌,一⾝‮红粉‬⾊的娃娃装,全⾝上下散发着楚楚可怜的气质,没有自信、不再‮立独‬,她看来极需他的保护…

  “莫、莫里斯,我好怕,他们…”苏依依哽咽一声,担心的目光一一掠过中山美沙、吴怡静、珍妮弗,还有那一大群仍不肯离去,直嚷叫着要吃饼⼲的讨厌小儿们。

  “不怕,我回来了,你将刀子给我,我会保护你的。”他深情的凝视着她。

  她露出微笑,将刀子递给他。

  莫里斯接过刀子,将刀子放回料理台后,紧紧的将她拥⼊怀中“依依,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你,不是前阵子那个郑涵瑜。”

  中山美沙的卧房离厨房也不过几步的距离,他的话,郑涵瑜自是听到了,可是她好希望自己没有听见,他这么说只代表她这段时间的努力全是⽩费,而且…

  她苦涩一笑,真正的苏依依回来了,她这个冒牌货还能待在这里吗?

  “我、我好累,我可以先回房休息吗?我的房间还在吗?跟以前离开时一模一样吗?”苏依依枕在他的怀中,她刚刚那几近失控的情绪全平静下来。

  “呃…”莫里斯顿了一下,那个房间早在她的⾝体被另一个灵魂郑涵瑜

  占住时给改变得不见原貌了,但她好不容易恢复记忆,若是让她看到房间变了样,又刺到她,那可不好了。

  他将她抱了起来,边走边道:“你离开这么久,那个房间没人住,脏了点,你先到我房间休息,我再差人帮你整理一下。”

  她没有异议的点点头。

  郑涵瑜听着越来越近的谈话声及脚步声,她连忙贴靠在门后,屏住呼昅的从门处看着两人恩爱非常的走了过去。

  莫里斯看来好‮奋兴‬,而看来像个小女人的苏依依也的确相当惹人怜爱,她有一股柔弱的气质,配上莫里斯的大男人格,两人的确契合无比…

  伤心的郑涵瑜咬⽩了下,盈眶的热泪在眸中直打转,结束了,她成为另个女子的替⾝生活全结束了,她对莫里斯的感情,也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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