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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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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动!”

  静夜里,围炉的桌前,一句撼动人心的警告就这么传来。

  欧家的晚餐,永远是那么地热闹。主人一家四口,仆役共计十二人,全被来路不明持着黑闯⼊的七个蒙面客给威赫住。

  欧家最‮立独‬的长子欧俊德⾝而出“你们是…”

  这话都还不成句,欧俊德的头便被一个蒙面客用柄给重击,众人惊呼一声,吓得或哭或忧,却没人有个主意。当欧俊德倒地的那一刻,与他最亲密的欧米亚立刻倚上前,但歹徒没有给他们太多机会,一阵,欧家的主仆就这么逃窜倒地,那个景象令欧米亚吓得惊叫了起来…

  “啊…啊…啊…”惊叫的同时,欧米亚额头的汗和着眼角的泪⽔泊汨流下,而那幕可怕的景象已经不在眼前。但,她仍惊叫个不停。

  “够了,够了!”

  一个眉心有颗红痣的男人双手紧握着欧米亚的双臂,她本来就惊吓的神情变得更歇斯底里,索在咆哮的尖叫下,奋力的对着他拳打脚踢。

  “清醒点!”

  男子被欧米亚击得无法解释一切,无奈下,只好重重地甩离她,藉以脫⾝,也希望她能够理智些。

  然而,欧米亚仍是惊声尖叫,丝毫没因他的退后而减弱,望着她抵死反抗的模样,他可以想象那场⾎案有多么骇人。

  “…以下是欧家⾎案最新的消息…”

  电脑里传来的声音让欧米亚突然变得安静极了。她头上因动脫散的绷带,并不影响她的专心,一双被打肿的眸子,闪亮地盯着电脑画面。然后,她看到了所谓的⾎案画面,那曾是她最温暖的家,已经被一层红⾊⾎渎染成冰凉的坟地。

  “据目击者指称,欧家的欧米亚逃过一劫,她的行踪,现在成了一个谜…”

  电脑被人给关上,这让欧米亚的注意力移转,刚才那个男人又重新回到她的跟前。

  “你放心,我不是歹徒,而他,”他⾝旁出现另一个男人,留着长而发的头发,样貌十分的斯文“救了你一命!”

  欧米亚的脑筋似乎没在运转,此刻的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泪,还盈在眼眶里,一颗心,仍极度哀恸悲伤!

  “你知道你昏了多久?”眉心有颗红痣的男人这么问着。

  欧米亚低下头,觉得⾝体有点疼痛,所以没有回答只字片语。

  “你跟她谈吧!”

  眉心有颗红痣的男人才说着便离开,留下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貌美的长卷发男子,坐在欧米亚的跟前。他的脸好清秀,眼尾还夹带着桃花笑意,这男人很漂亮!

  “他叫菩萨,我是海堤,我们是一个专门替人复仇的组织,以菩萨为名,在网站上可以找到,成员还有…”

  “我不想知道。”

  丢了这么句简单的话,欧米亚拒绝聆听,⾝子已经虚弱的躺回病上,此刻的她任由泪⽔恣意而流,情绪闷在心里头,也许在下一场的睡眼里,她可以看清楚杀害家人的那个歹徒的脸孔。然而,就算看到了,她又能如何?

  她宁愿跟随死去的家人而去!

  “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么…你要‮警报‬吗!让‮察警‬来处理这案件…在这之前,我想,我们应该结一下账…”

  “海堤!”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走进房里的厂长,忍不住的打断了他的无聊对话。

  平头黝黑的他,有张比包青天还正直的脸,而⾝上的肌⾁,全绷紧在那件彩T恤下,他的一双眼正牢牢地盯在欧米亚的⾝上。

  “你的良心搁哪去了?”这是厂长面恶心软的一面,与海堤一脸秀气人却铁石心肠恰成对比。“拜托,救她的惟一理由,不就是为了波比钻石吗?”

  这样的谈话內容令欧米亚有些震惊。

  波比钻石…那些蒙面的歹徒,不也是为了那一批波比钻石才大开杀戒…难不成,他们是同一挂的?

  躺平的⾝躯再度仰起,欧米亚憔悴的容颜里,有着难以置信的困惑,而她眼眸中夹杂着恐惧与无助,让一脸黝黑的厂长觉得十分怜惜。

  “闭嘴啦!”推开海堤走向她,厂长知道这女孩受了严重的惊吓,他想拉起欧米亚的绷带,但,她的⾝体却敏感地向后缩。

  “我想,你就是欧米亚。”

  她先是一愣,跟着便以坚决的‮头摇‬来否认他所说的事实。

  “菩萨见过你的照片,虽然你现在的样子不像…”

  理个平头的厂长有着动人的双眸,然而,他却没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只是站起⾝,然后推着海堤离开了房间,在将门关上前,他只是轻绽笑容,小声的说:“你休息一下吧!”

  欧米亚的泪⽔不曾终止过,但她未曾想去擦拭,直到她的视线又回到电脑萤幕上,她的泪⽔停住了,而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触着电脑,本以为那可以透露欧⾎案的详情,没想到当她的手才碰到电脑,电脑屏幕上便出现几个斗大的字:菩萨特务组织!

  接着,屏幕上出现五个不同颜⾊的文字画面,菩萨、厂长、海堤、壮士及天空弹,欧米亚愣了一下,难不成…刚才那长鬈发男子所说的全是真的?

  不由自主地,她挑上菩萨,这是她目前最需要的一个救世主,于是,她的手在屏幕上的菩萨按了一下…屏幕上马上出现:需要帮助你,需要一个勇士。

  然后,画面又跳开,跳回一个有小精灵游戏的画面。那仿似戴着面罩的⻩⾊小精灵令欧米亚愕然!

  “需要帮忙吗?”

  说话的声音在窗户的那一头响起,欧米亚半信半疑的将头转过去,心里有几分忐忑与不安。“我不想再拖下去了,你昏了三个月,外面已经闹得不可开。不管你信或不信,我们不是那帮歹徒,我之所以请海堤救你,主要是因为这个…”

  男子从窗边的位置走近欧米亚,她甚至不知道他从哪里进来的,而他已经在她的跟前了,而且正丢了不知是什么过来…她低头一瞧,这是欧俊德最爱的一只铁达时名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去年九月,有个叫欧俊德的曾来找我,当时我们所谈的易对象,就是你。”

  欧米亚的心脏就要冲口而出,这件事情变得好诡异,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若再不开口,我恐怕要找人送你去警局了!”

  严肃的他没有任何说情的余地,才这么恫喝着她,外面的门便被人打开,而那个走进来的男人,有一张好冷竣的面孔,欧米亚来不及看清他,手臂上点滴的针便被耝鲁的拔开,而⾝子也被他腾空抱起,并往外走去。

  眼看自己就要被抛出这个房门外,欧米亚沙哑的喊“我要…”

  那声音小到她自己都无法相信,于是,她开始惶惶不安的挣扎,就在房门要被关上之前,她奋力大叫“我要…”

  她陷⼊另一种惊惶的失神状态,但菩萨并不让她借故昏倒,当她的⾝子被冷酷严肃的壮士给拖进屋时,菩萨不甚怜惜的拍打她的颈,并用条冰⽑巾拭着她的脸。

  欧米亚被強迫弄醒,张开眼,便瞧见菩萨眉心上的那颗红痣,忽地,她不够清醒的喊着“菩萨?”

  壮士冷漠的脸上出现一丝从容,将欧米亚整个给菩萨“她选了你,自己照顾她吧!”

  菩萨接过欧米亚孱弱的⾝子,走向边,在她的注视下,将她轻放于上。

  良久,沉默的他才轻露口风“事隔一年,欧俊德显然知道有人觊觎着德亚集团,所以才想把你给我。现在你得好好的休养⾝体,待体力恢复后,我想,我们得开始有所行动。”

  欧米亚瞅着他,他凝视自己的温柔神情…令她心跳‮速加‬。而那种感觉,让她忽然忘却,她其实⾝负着⾎海深仇。

  “只不过在行动前,你得支付这笔费用。”

  费用?欧米亚的疑惑,在菩萨那双温柔的眼神里,失了方向,望着他手上长长密集的费用明细表,她的疲累终究在未能厘清一切事情前,令她昏睡于另一个不再恐惧的‮全安‬网中。

  “醒了吗?”

  “很难,医生已经宣布,他成了植物人。”

  说话的是德亚集团代理主席赖仰帝,他一脸佯然的神情,令集团的工作伙伴们纷纷担忧,集团的主席欧俊德已经成了植物人,董事长与夫人又双双⾝亡,仅存的欧米亚又失踪,剩下赖仰帝这个与欧俊德亦友亦师的知己,支撑着整个德亚集团。

  看他一脸憔悴的样子,⾝为总务经理的泰金不得不劝说“赖总,我想,您应该振作精神,好好打理德亚才对;乐观点想,欧‮姐小‬应该不会出事才对。”

  赖仰帝被这句话给敲醒一般,倏地脸孔立刻板了起来,而泰金见状连忙低声抱歉“对不起,我多话了!”

  “不,我只是担心…米亚‮姐小‬的安危,你的话我会记在心里头。”

  赖仰帝的话令泰金露出安慰的神情,放心的走出办公室,而才一出门,欧米亚的堂哥欧堂立刻倚上前,轻问:“怎么样?”

  泰金摇‮头摇‬,然后一脸茫然的说:“他很难过,也没有‮姐小‬的下落。”

  欧堂失望的叹了口气。⾝为刑警的他,该做的都做了,但一点进展也没有。难道,欧米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之前,欧俊德又为何处心积虑的不让米亚曝光呢?难道,他早预测到这一切了吗?

  “一切的原因,只有哥知道!”

  已经将绷带拆开的欧米亚,面对菩萨的细心检视,她有种被呵护的感受,这与欧俊德所赋予的命令式关怀,是不一样的。

  “想知道原因吗?”菩萨停止检视,将视线与她直视。

  “你知道真相?”欧米亚有点吃惊的问,惯的将手揽紧自己的臂膀。

  菩萨看了她握紧的手一眼,随即便反握紧她,眼睛看了地上一眼,而欧米亚却在此时看见他眼睑上的长睫⽑温柔长翘地撼动着她。

  而当他的眼睛再度仰起,欧米亚的脸染上一层飞霞,并慌张地将视线转移。

  “他是爱你的,而波比钻石…”

  他的话题引起欧米亚的再度凝视,这是她第三次听到这个钻石的名字。

  “那帮歹徒,要的也是波比钻石,对不对!”

  点点头,欧米亚已经进退无路,她选择相信眼前这个名为菩萨的男人,而他似乎也准备当她的椅靠。

  站起⾝来,他拿了面镜子,然后将它放在欧米亚的眼前。

  欧米亚初见镜子里被殴打得鼻青脸肿的面容时,她以为那是别人,但随即意识到那女人分明就是自己,她不太能接受的呼昅紧促,跟着气开始发作,不到三十秒,她已经没法呼昅,昏眩紧接而至。

  菩萨见状,立即掏出口袋里的葯,并试着让她呑下去,但几次都因阻塞而无法顺行,于是他含了口桌上的⽔,直接以喂食的方式将葯灌进她的嘴里。

  当他的离开她时,他见到欧米亚的眼角泛着泪,一股不曾有的怜悯竟环伺于心底。几年下来,他没有对任何客户动过感情,但脸部伤痕累累的欧米亚,却令他心软。

  这情形让从门外走进来的海堤给发现,他轻掠过菩萨的⾝边“放着成群的美女不爱,却对个富家女‮情动‬,岂不傻气?”

  菩萨毫不动气的依旧冷着脸,海堤只好笑着离开,这个案子已经是菩萨的,组织里的其他人不能⼲涉他。

  “欧‮姐小‬…欧‮姐小‬…”房里只剩他们两人时,菩萨开始叫醒她。

  “叫我米亚,并…抱紧我,好吗?我想知道这是不是‮实真‬的,还是,我一直都在做噩梦…如果是噩梦,那么,想办法让我清醒,我好累…波比钻石都拿去好了,我不要了…呜…呜…”她醒了,但眼睛却闲得好紧。

  菩萨没有其他选择,就算这室內的一切控制室的摄影机都看得到,但他还是肆无忌惮的揽起她,而欧米亚在捉紧他的那一刻,再也不想放手。

  “听着,一切都过去了,你哥哥成了不能说话的植物人,现在欧家可以说话的,就只有你了,只是你未曾在媒体曝光,让你的⾝份不能确定,所以,你要以另一个⾝份出现在德亚集团,让我帮助你。如果你同意了,我就告诉你波比钻石的事。”

  欧米亚没有其他选择,她知道自己的躲避,成了无用的举动。

  “这算易吗?”

  菩萨轻笑着,他得对她另眼看待,一般人遇到这些事,没有疯,也要好几年才能恢复,她却恢复得教他心惊,前一刻才鸵鸟般的哭着不想承认,这一刻,却开始盘算她的下一步路。她…十分特别!

  在臂弯下的她,沉静的又在想什么呢?

  “算吧!”项没完成易的易。”

  “要多少?”她问得十分⼲脆。

  “波比钻石的一半。”

  从他臂膀里退开,欧米亚含着泪,却一心一意想知道真相,瞅视着他,她轻启双“你知道什么?”

  菩萨杵了会儿。“全部。”

  这样的答案让欧米亚吃惊极了,忍不住她松开握紧的手,紧追着问:“你是谁?”

  “我说过了。”菩萨没‮趣兴‬再为这等事说明。

  “我哥为什么会找上你?还有!为什么你会知道全部…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

  “够了,够了!”低吼两句,菩萨站直⾝,面无表情的喝止她的歇斯底里“波比钻石的秘密,在这封信里,你想知道,我也是。”

  眼见他手上的那封信,欧米亚当然不会明⽩,那是欧俊德给菩萨一封不能拆的信,然而,这男人真没拆过这信吗?

  “答案很简单,波比钻石里面有秘密,每个人都想夺取它,而你哥哥把它给了你,并隐蔵了你的⾝份十五年,只有七岁的照片曾经曝光过。而今,你从瑞士归返,波比钻石的秘密蔵不住,太多人想窥探你的一切,所以欧俊德找上菩萨组织,而且承诺以波比钻石千分之一的秘密做为易。

  “而事发当时,组织里的天空弹监视到欧家的情况,却来不及抢救,惨剧发生,惟一庆幸的是歹徒以为你是佣人,壮士只好开快车去冒险救你,歹徒的脸已经被照到了,现在看你怎么处理,如果真如你所要的,OK,付清尾款,再行复仇,组织的一贯作风。”

  好清楚,也好详尽,欧米亚的泪⽔不能再流了,这一切全是欧俊德精心安排,他早知道会如此,却不能逃过一劫。

  她的慌张已经逐渐消退,温室里的小花对于意外的真相,竟没有任何的措手不及,反而是冷静的望着他,想追究底。

  “帮我看吧!我想,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当欧米亚这么说时,菩萨手上的那封信仍没至她手中。而‮控监‬室里的其他成员莫不惊声尖叫,这个案子的酬劳已经拖太久了,海堤甚至天喜地的跳了起来,只因他的医学葯材就快被欧米亚给用尽了。

  而与欧米亚相对的菩萨,却没有任何悲喜的表情,机械式的将信拆开…他忽然感受到欧俊德在⾝旁似的。

  莫名的张望着⾝旁,他脸上的冷静不见了,换而代之的,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写什么?”欧米亚并没有太过积极,但菩萨的表情让她忽然想知道实情的问着“怎么了?”菩萨菗了口冷气,成军三年以来,这是组织的大案子。他非但不急着将信念出来,反而是走到冷气口下外人本察觉不出的摄影机,然后将信秀在那上面。

  在‮控监‬室的其他人全看到了,而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十分严肃。

  “告诉我,那是什么?”

  欧米亚迫切的想知道,所以当菩萨回过头十分严肃的看着她时,她反而呼昅紧促的害怕起来。

  “你知道德亚集团在做什么吗?”

  欧米亚怔地看着他,全然不知如何回应。

  “听过“gudmch吗?”

  欧米亚持续怔然,对于德亚,她只尽鄙东义务,将哥哥寄来的信签名回函,至于內容是什么,她信任哥哥所以从没阅读过。

  “全世界最小的微电子,任何现代化的科技都要用的微电子,组合起来总共要十二个组装体,而波比钻石,也共有十二颗。”

  “那…很重要?”

  菩萨冷笑一声,眼神变得锐利极了“连利比亚共和军那么远的组织都想要的东西,你以为它索价为何?”

  苞着,菩萨脫下外套,被在欧米亚的⾝上,面对她脸上的伤,他一点也不惊讶,他担心的是,她的气似乎比欧俊德所说的严重。

  “你想复仇吗?”

  想起那⽇欧家的惨状,欧米亚只要一秒钟就可以立刻点头。

  但菩萨却忽然‮头摇‬,而且是面⾊严厉“只要遇到一点状况,你就得连葯都没法呑…复仇要从何谈起?”

  “不,我一定要复仇,至少要揪出那个坏人…”

  “你确定要这么做?”菩萨的眼神带着智者的锐利。

  欧米亚強烈的点点头,但菩萨一直盯着她的神情,令她有些不自在,想到方才镜面里的自己,她不噤自卑的低下头去。

  “波比钻石在你那里吗?”

  欧米亚怔了一下,胆怯的把头垂得更低。

  菩萨看到她的状况,心里不噤颤了一下,欧俊德所形容的妹妹,是个天真浪漫的开朗女孩,与眼前的她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你放心,伤势会好的。”

  欧米亚瞧了他一眼,又胆怯的低下头去,她找不到任何理由相信眼前这男人,但哥哥最钟爱的那只表却在他手上,这迫使她在无人可信的情况下,选择了相信他,另一种牵引她信任的,是菩萨看着她的眼神,这感觉是微妙的。

  她没见过他,他也并没有她过往曾接触过的那些温柔眼神,但有一种信任,竟可以在他⾝上找到,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你相信我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

  欧米亚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他确实是她此刻惟一可信任的人,受到创伤的人们,总是对眼前伸出援手的人,有着特殊与浓厚的情感。

  菩萨对她不也相同。

  这组织成军三年,接手的案子不胜枚举,但最棘手的当属这一桩。看着面容肿的欧米亚,他没理由要特别呵护她,但他却发自真心想保护她的安危。

  “你也可以不信我,这个抉择在你。”

  有了这句话,欧米亚再无顾虑,她扭开⾐扣,褪去外⾐,里面有件黑⾊无袖背心,她轻抚着光滑的左手臂,然后看了菩萨一眼。

  他不解的怔了会儿,却见欧米亚将耳环轻取而下…她只戴一个耳环,他虽然知道,却不知其用意为何…这下子,真相要公开了。

  欧米亚将珍珠耳环的那针,轻轻地划过左手臂…

  “你⼲什么?”

  菩萨想喝止她,但却制止不了那利针划过⽪肤后流出的⾎…然后,欧米亚看了他一眼,半晌才轻嚅“波比钻石,就蔵在手臂里!”

  这是个令人吃惊的答案。

  菩萨有点怀疑的瞅紧她,这时,一直在‮控监‬室的海堤也冲下楼推门而⼊,并开门进来“别来!”

  “不,我没有,这个秘密,我庒不懂,但这个手术,我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会,只因哥哥要我别信任他人,”欧米亚轻叹了声,然后才又说:“以前我不懂为何哥哥这么重视波比钻石,现在,我懂了!不过,我只拥有十一颗波比钻石,剩下的那一颗,应该是在哥哥手上吧!”

  将珍珠耳环上的珍珠剥下,针的另一头出现一个小而扁平的利刀,她利用那利力往⽪肤深层一划…

  菩萨的眉蹙了一下,而海堤更是有些急的跨上前一步,菩萨却用手制止了他,他不懂的望着菩萨,菩萨却不为所动的注视着欧米亚,这令海堤的冲动停息。

  手术的进行果然是相当的练,两个大男人看着她一介弱女子着不到一公分的特殊道具刀在动手术,其实都觉得有一点…不可思议,尤其是像海堤这样医学上的精英来看,不过,更令两人结⾆的是,她现在正将那扁平的利力卸下,并拉出一只更细的长针,而那长针,竟也可以弯曲?

  “我想…再一分钟吧!”

  病房里的三个人皆安静的观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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