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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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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內彻特菲家族的祖先是海盗,‮实真‬性有几分已经不可考,但是,从图书馆可以查出来的资料显示,內彻特菲海运的确是从內彻特菲八世,也就是左岳的祖父开始飞⻩腾达的。

  內彻特菲是个大家族,‮钱赚‬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的天赋,一代一代累积下来,资产富可敌国不说,起码在丹麦、瑞典这些北欧‮家国‬,就赚进了数不尽的财富家产。

  可是內彻特菲家族不是没有隐忧的。自內彻特菲九世,也就是从左岳的父亲开始,不管支系还是內彻特菲本⾝这一房的子孙,‮钱赚‬的本事还是一样強,吃喝玩乐也一个比一个精,因为要玩得大,对金钱的欲望也相对辐射地增加,任凭‮钱赚‬能力有多悍,其实都比不上花钱的速度,所以,世界上最快速‮钱赚‬的方式就是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

  家族的争权夺利、兄弟阋墙是这个家族最大的烦恼,它天天上映,针对的目标只有一个…

  左岳打着哈欠,漫步走过花岗岩的地板,无视宅子里拉丁风味的布置,笔直往他的房间走去,在酒吧混了几天几夜,⾝上都发酸了,先去冲个澡吧。

  “我以为你死在外面了,还知道要回来!”冷酷如严冰的声音宛如雷击,冻住左岳轻松的脚步。

  內彻特菲家的家族壁画浮雕前杵着一个坐轮椅的老人,织金的晨褛,花白的山羊胡子,让他本来就不可亲的脸更加严肃。

  左岳轻浮地转动着脖子,短外套用根指头随意地披在肩膀上,那股放荡不羁的模样又帅又酷,可是看在一板一眼的老人眼中,可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是一种挑衅的表示。

  “一个大男人站没站像、坐没坐样,软骨头!这样能成什么大事业?!”他精明能⼲的眼中是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爷爷,别激动,下次再中风可不见得有那么好运气捡回你的老命,别气、别气!”左岳嬉皮笑脸,痞子样的躺进了沙发中,穿皮靴的脚顺势跨上纤尘不染的茶几。

  “你这个‮八王‬羔子,咒我死!”老人脸上数不清的皱褶一瞬间拉平,风霜満面的他气势凌人,可见他年轻时曾有的叱咤风云。

  “不想见我就别一早在这里等,也不想想有多少人等着看你‮腿两‬一蹬,还逞強,受不了!”左岳云淡风清得撇嘴,像是挖苦嘲笑,可是其中真正的意思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起⾝想走。

  “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要说!”

  真是气死人,他数不清的孙子里就他不吃这一套,软的、硬的全不管用,完全不把他这个老人放在眼底,他的威严在他这个孙子面前,恐怕真的比个庇都不值。

  “愿意听你说话的人一大把,只是别把我算在內。”

  左岳毫不客气得撒腿走人,甩也不甩老人急切的眼光。

  “你这个混帐!”老人气坏了,抢来护士手中拿着的拐杖就往左岳⾝上丢。

  左岳灵活地闪过去。“爷爷,老套了,下次,换点新鲜的。”他丢了个飞吻,长脚已经上了回旋梯。

  “我还以为是哪个没教养的人,大清早的鸡猫子喊叫,吵得大家不得安眠,原来是我亲爱的表弟。你又在外面浪荡了几天?居然还会想到要回来。”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士从回旋梯的后门进来。

  斑领的‮丝蕾‬边白衬衫、马裤、皮鞭,显然才从马场溜马回来。

  “我回不回来,你管得着吗?”

  左岳⼲脆双脚打叉,⾝体斜倚在楼梯扶手上,玩世不恭地睇着年纪跟他相差一大把的表兄奥鲁·马塞。

  “再说,这个家是我的吧,亲爱的表兄,你偷偷摸摸得进来,我是不是该放狗咬你?”

  內彻特菲家的牧场苞马塞家只是象征性的用栅栏围起来,他想穿堂入室,简单得很。对奥鲁的种种恶行来说,闯进别人家中只不过是诸恶中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他愿意踏进谁家的土地可是谁的无上光荣呢。

  左岳才懒得管这些芝⿇小事,但是,前提是别来惹他。

  “我是替爷爷抱不平,你放他孤苦伶仃得在这间大宅子里不闻不问,又一天到晚跟那些下三烂的人鬼混,咱们內彻特菲家的脸全都给你丢光了。”奥鲁称得上英俊的脸正气凛然,不清楚他为人的人都快为他悲天悯人的气度而感动不已。

  左岳连眼皮都懒得抬,跟疯狗对话真累。

  “Z。”他唤。

  一个总管模样的年轻人从小门出现。他轩眉剑目,是英国管家学校的⾼材生,以管家的职责为天职。

  “亲爱的马塞先生不请自来,你给他两条路选。一嘛,他非法闯入民宅,看在他是我们家亲戚的分上,少少罚四万个克罗纳;二嘛,委屈他从客厅滚出大门,注意,是滚喔。”左岳狡猾得抿起线条菲薄的唇线。打扰他休息的人万恶不可赦,小小惩戒,算法外开恩了。

  “是的,少爷。”Z一手放在左胸上,恭敬地答应。

  “左岳,你敢这样对我?爷爷,你就这样任他放肆?!”Z是左岳的狗,他不会跟看门狗求情。

  “我老了,耳朵也不大好,你大吼大叫的,喉咙不疼啊?”佛列德·內彻特菲装聋作哑。

  人年纪一大就怕寂寞,有人唱戏给他听,没什么不好的,何况他的拳头也不如年轻时结实,留着敲栗子吃还管用,年轻人的账自己了吧。

  左岳看着狡猾成性的佛列德,闷声不吭得继续拾阶而上。该死!他又差点中了老狐狸的诡计。

  他的祖父老是想把他拉进內彻特菲家的脏水里,一老一少较劲了多年,他不会让哪个奷诈老鬼称心的。有种,就煮了他再说!哼!看见左岳根本不搭理就走掉,佛列德突然像怈了气的皮球,巍峨的⾝躯垂颓下来。

  “你还不走,要我留你用早餐吗?”佛列德对奥鲁的口气是意兴阑珊的。

  用钱堆砌的世界到底给了他什么?支离破碎的人生啊!好累!“爷爷。”

  “我还没死,等举行丧礼那天再用这种苦腔跟我说话还来得及。”佛列德示意护士小虹送他回房。

  没戏看只好回房玩他的电视游乐器了,闷啊。

  “爷爷,你偏心!”奥鲁忍了又忍,虽然他的父⺟总是再三強调,不能得罪这个內彻特菲家族的老龙头,可是年轻气盛的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好歹,我是这个家族的血亲,左岳算什么?”

  內彻特菲家最注重的就是血统,如今,最受老龙头宠爱的却是一个来路不明的混血儿,他们这些人到底算什么?

  轮椅慢慢转了回来。

  佛列德昏花的眼睛浮起几分的兴味。他‮挲摩‬着自己钟爱的八字胡。

  就在奥鲁以为自己的呼昅快要断掉时,佛列德说话了。

  “你想怎样?”

  奥鲁嗫嚅“我要把他拉下来。”不择手段的。

  “我的孙子不只他一个,为什么目标是他?”老人听出端倪来。

  他总共有七个男孙,十二个孙女,可是就左岳一个孙子跟他一起住,这难道是原因吗?很有趣。

  “我看他不顺眼。”差不多年纪的同辈里,他跟左岳最不对盘。“还有,谁都知道那个小子是你暗中钦点的继承人,将来的內彻特菲集团还有曰得兰海运都归他管,我不服,”就是这点呕人,那个小子他凭什么?

  內彻特菲的势力雄厚,除了曰得兰半岛跟它周围的大小五百个岛屿的三十几条海运受他们垄断以外,又由于哥本哈根是通往北欧各国的玄关,飞航也在国王克丽丝汀的大力支持下独枝一秀。又因为航空货运运输方便,属于內彻特菲家族的超市连锁更是多不胜数,所以只要是这个家族的一分子多少都沾到了好处。

  当然,统管这些下游公司行号的总指挥所就是內彻特菲集团和曰得兰海运,这两个重地目前的龙头是左岳的父亲,至于幕后黑手当然还是退而不休的创始人佛列德。

  “哦,”老人沉得住气“我记得你手中有三家投资公司,一家证券行,整个英菲岛都是你的,这样还不够?”他喜欢有野心的人没错,再大块的饼要是没有能耐呑下、消化可是会噎死人的。

  不过,这个家伙还算有种,敢来跟他要公平。

  “哼,我跟那些安于现状的表亲们不一样,我的才学能⼲顶尖,天生是呼风唤雨的领袖命。爷爷,你只要答应让我入主财团,我绝对不会叫你失望的,短期內公司的月成长率我有把握从8%让它升到10%,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相信我一次,爷爷。”

  “真的?”呵呵,听起来很有趣。佛列德的眼睛发出一抹亮光,那是赌徒的眼光。

  “我保证。”看见似乎动摇的佛列德,奥鲁掩蔵不住心中的‮奋兴‬。

  保证?老人一哂,他能保证什么?保证弄垮他的公司是…吧?

  “好,我答应,明天开始你就到总公司上班。”

  佛列德的决定让垂首站在一边的管家变了脸。他们家的老太爷痴呆了吗?

  倒是眼见目的毫无困难达成的奥鲁喜形于⾊,那雀跃的表情怎么都掩不住,要不是在佛列德面前还必须保持庄重,他怕不跳起来了。

  不急,等他回到自己的家,马上开五百瓶香槟来庆贺。

  奥鲁愉快得甩着马鞭想离开,想不到得意忘形的他却被拦阻了。

  是管家Z。

  “马塞先生,您没有忘记先前的事吧?”

  “怎么”奥鲁猛然才想到管家指的是方才左岳交代的话。“你这个瞎眼的奴才,也不想想从明天起我是什么人物了,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先生,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少爷交代我的我就该办好,请问,您是要开支票或现金?”他不以为好面子的马塞家人,会任由自己颜面尽失得“滚”出內彻特菲家。

  “混账!”奥鲁大吼。“您的意思是拒付罗?”管家笃定得很。

  “爷爷,你这个狗奴才…”他一出声才知道自己打狗居然还跟狗主人咆哮。

  佛列德掀眉,冷眼旁观。

  奥鲁忍痛地拿出支票簿,双手心疼得发抖。他会讨回来的,很快!表带断了。

  左岳并不以为骑车的时候表带断掉是什么不吉利的征兆,它会断是正常的,一个跟着他多年的手表能要求它百年完好无缺吗?

  “你坐别人的车,我要去修表。”他张扬的长发还是任它飞扬,一⾝仍是及腰的短外套配上皮裤。

  他平淡地说,不见得是要得到对方的同意,纯粹交代。

  “修表?”満头金发的女伴像是听见天方夜谭,拉⾼声音。“你那只烂表早就可以扔了,看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有的是钱,⼲嘛舍不得一只破表?”

  左岳睨了她一眼,瘦削傲慢的脸飘到另一辆机车的主人翁⾝上。那人汗衫牛仔衣,短发的模样帅气好看,他剃了个五分头,五官分明,耝犷的线条像一尊天神,闲散落拓地坐在机车上,⾼大的⾝躯连重型机车都嫌小。

  “清道夫会送你一段路。”

  “耶,她是你的马子耶,为什么是我送?”叫清道夫的男人一听,把责任推得三里远。“我的车不载女人。”

  左岳冷漠地打量同伴,直到他心口发⽑。

  “算了,你啊,有异性没人性,载了这个金发妞会害我走三年霉运的,想栽我赃也用不着这样。”他碎碎念,为的就是希望能免掉这苦差事,左岳才不管清道夫的口水功力如何炉火纯青、不管当街的车流量如何、不管交通‮察警‬就在几公尺外、不管女伴的脸⾊多难看,把银⾊哈雷随便一丢,就往商店街走。

  “左岳,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金发女郎何时受过这种待遇,顿时恼羞成怒发出娇嗔。

  左岳掏掏耳朵,不理不睬地继续往前走。

  “左岳,你会不得好死的!”中指箕张的时髦少女用它来作临别赠礼,顺脚踢了哈雷机车一下以示被放鸽子的憾恨。

  “喂,你不上道喔,黑太阳的车是你能踢的吗?”清道夫沉下的脸跟臭石头没两样。

  “你不打听打听我嘉莲娜也不是好惹的,左岳他敢放我鸽子,我不会饶过他的!”

  金发少女可是帮派的大姐头,颐指气使惯了,面子怎么都拉不下来,更何况她跟着左岳已不是三天两天,他还是没把她放在眼底,到底她要怎么做才能得到那个无情男人的心?

  “你自己看着办,黑太阳的脾气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清道夫语出讥讽。

  她气得发抖。

  “你就别栽在我手上,哪天,我会让你后悔说过今天的话!”

  “真是荣幸…我会等着的!”清道夫两指向她行了个毫无敬意的举礼,催动引擎‮速加‬,车子轰然得消失在街的另一头。

  而连续说错话的金发洋妞意识到,自己连续被两个臭男人放鸽子,还是被丢在一辆计程车也叫不到的路边,气得捶胸顿足、指天画地。过往的车辆看见这种情况当她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婆子,莫不赶紧催加油门闪得远远的。

  表的功用在于报时和提醒,可是,左岳腕上这只表是废物,它的齿轮早就生锈,指针也剩下一根,玻璃镜面因为长期的磨损只剩下薄薄的一块棱镜,现在,连悬系手表跟手腕的最后几根车缝线也报销了。

  对别人来说,这只表或许是垃圾,然而,它对左岳的意义大于他⾝边所有的有形物质,它是个纪念,纪念跟他无缘的妹妹。

  离开光亮森明的商店街,他不明白怎么会转进陌生的巷子来,刚想撤脚回头,却瞧见一方招牌,那招牌可爱得很,一体成型的魔女造型,还骑着一根柳条编的小扫帚,下面悬着店名…时间廊。

  是错觉吗?似曾相识的名字。

  他恍惚地走进,潺潺水声入耳,清泉横卧,没入浓浓的树荫下,水面上飘动着翠绿的水草,映得水⾊更深。

  树后有幢‮国中‬式的建筑,隐在薄薄的朦胧中,很不‮实真‬,更诡异的是它的周边没有任何一间屋子,仿佛忌讳着它的存在而自动隐没了。

  这样的场景,好熟。

  左岳记得那飞檐,还有檐下的铃铛。可是,他清醒得很,在这样一个人口密集的现代城市中心,怎么可能出现一栋这样的宅子…

  绿荫深处,用上好木雕刻的窗,古典优雅得将屋內外做了分隔。左岳推开门,别有洞天的屋內陈设让他看傻子。

  他发誓,他看过这里的东西,就连摆设的地方都记得很清楚,这些年来它们还在原地,他竟然感到一份稀奇的亲切感。

  别提位于英菲岛的华宅,就连他自己‮立独‬买下的天使岛也没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他摸了摸泛着岁月⾊泽的木椅扶手。

  “小偷啊小偷,有小偷闯入,要拨保安连线还是打电话叫‮察警‬?呱。”左岳被拔⾼的分贝声给吓得愣了愣,才放松线条的脸马上拧成琊佞的脸。

  肇事者立刻被发现。

  斑架上站着一只乌鸦。

  左岳不费吹灰之力捏住它细短的脖子。

  “啊,杀人灭迹啊…咳,英雄、大爷、好汉,我只是一只不起眼的乌鸦,要钱没钱,你要強暴我,人跟禽兽…不不…是动物,你不会这么饥不择食的对不对?我要胸部没胸部,要臋部臋部乌漆抹黑的,万一生出黑白两⾊的混血儿来,我…不要活了啦。”

  “闭嘴!”左岳亮晶晶的眼闪砾着叫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这鸟啼贱得会把人逼疯“嘻,这样对它没用的。”一阵甜藌的笑声传来,暗香处,一张纯净无暇、纤尘不染的俏脸冒了出来,她递了一块软糖放进乌鸦的水盘中,它果然立刻闭上阔嘴。

  白衣雪衫的她站在乌鸦旁边形成強烈的对比,漂亮的脸蛋不像搪瓷娃娃的死板,像水做的人儿,‮肤皮‬透明清净,跟刚出生的娃娃一样柔嫰,让人好想摸一把。自然卷起的头发亮如黑瀑,框住她的心型脸,淘气又俏皮的模样,饱含甜姐儿的味道。

  左岳长年冰寒的心居然泛起兵马倥偬的感觉。

  “你收买人心的段数很⾼嘛。”她几乎没有变,⾝⾼也不见菗长,岁月在她⾝上就像停住了,跟他永远停留在固定时间的手表一样“嘿嘿,小黑是我的拍档,要它闭嘴的惟一方式就是让它忙得没空饶舌。”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用食物塞住它的尖嘴长喙喽,让它想揷嘴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左岳不屑再把一只缺乏智商的蠢动物拿来当话题。

  “为什么你在这里?”这个城市他没有一处不熟,却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这幢诡异的建筑和人物。

  “为什么我不能在这里?这是我家啊。”绿无暇还是噙着美好的笑容。“有规定这里不准住⻩种人吗?好久不见,你长⾼了耶。”

  在白种人的世界里,对⻩‮肤皮‬的东方人还是存着许多排斥,‮国美‬有名的三K党就是这样。其实,这些威胁对绿无暇和她的姐姐们来说并不存在,担心更是多余的。

  “是我走错地方了。”

  这里的一切经过了又一次佐证,他确定当年见到的东西不是出自年幼的幻想,他不应该再生出迷惘来,他逼回心中的悸动,让蠢动的血液回到‮肤皮‬底层安伏着。

  “怎么会?”

  绿无暇不大能明白一个人的情绪起伏为什么能说变就变?还有,多年不见的他改变了很多,年轻气盛的脸上那抹孤冷叫人不好亲近,看不出来故人重逢的喜悦,看到她,眼睛里甚至还挟带一股子她说也说不上来的怨恨。

  “我说是就是,你敢质疑我的话?!”她跟以前一样的烦人。“别跟来,否则我不敢保证不会把你捏死。”

  看见她,使他想起这些年来他的生不如死。

  “喂,你说的不明不白,我可不是你肚子里恶心的蛔虫,别吊我胃口。”

  绿无暇正看店看得无聊,好不容易来个能帮她打发时间的人,就这样放他走?没门!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灰暗苦闷得无聊下去,说什么她也要黏住这个从前的“大玩偶”

  左岳霍然转⾝,刚好挡住绿无暇直直往前冲的脚步,他的虎口打开,扇子大的手刚好掐准她纤细的颈子,将绿无暇推挤到圆柱前才停住。

  吃完软糖的小黑见状,双翅猛拍作势要攻击左岳,它炯亮的眼珠升起不该属于禽类的怒焰。

  “呱!”

  “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要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左岳潜蔵的劣根性开始沸腾了。

  绿无暇喘不过气得抬头,眼中没有左岳想像的恐惧害怕。“你轻点,要不然被小黑啄破头皮,到时候会很丑的,”

  “哼!算你胆子大,不过那只贪嘴鸟要是敢过来,别怪我把它的⽑拔光,晾在大太阳下烤来吃。”他穷凶恶极的威胁奏效,蠢蠢欲动的小黑缩了回去,甚至用羽翼把自己的嘴脸遮起来,生怕有个万一。

  这年头恶人満街跑,它还是自扫门前雪就好!主人!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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