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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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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午后。

  人行道上,人群稀疏。

  微风吹动树梢,树梢上方,无边的天际是一片灰蒙蒙。

  窗外的天⾊是沉的,就像在呼应咖啡厅里,临窗角落,女人此刻暗沉的心境般。

  “姑姑你说,为什么他要离开?”浓长的羽睫下,剔透的美眸难掩心伤。

  “这个嘛…”

  “明明那晚的感觉是那样美妙!”

  “呃,这个…”

  “为什么他要一声不响的走人,甚至没留下只字片语?”

  “呃,这…”“难道是因为我的主动吓坏了他,可是我发誓,他当时明明很沉醉其中的,而且很快就成了主动的那一方!”

  “呃…”“怎么办?我苦心经营的⽟女形象全毁了,他一定认为我是个放浪形骸的女人,所以才会刻意避不见面。”女人伤心的说。

  “…”“这一个礼拜来,他不仅没到公司上班,甚至连打他‮机手‬都找不到人!呜~~怎么办,我是不是失恋了?”

  “…”“姑姑,你为什么都不说一句话?”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很伤心吗?含怨带怒的⽔眸,指控的飘往对面的君悦。

  无辜受责的君悦眨了眨眼。

  欸,是你大‮姐小‬本没让我有开口的机会,好不好?

  君悦抿,深呼昅。“沛仪,如果你不想在你口中的男人出现之前,摇⾝一变成为一头肥胖臃肿的猪,那你最好从现在开始,就马上断绝你这种毫无节制的吃法,懂吗?”

  素手安抚的拍拍桌面那只柔荑,沛仪探过⾝,取回自己的圣代。

  “还有,这份是我的;而你,已经连续点了五杯,实在不应该再吃下去。”从呆愣的丽人儿手中拿回汤匙,君悦狠狠挖了口冰塞⼊嘴中。

  她这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啊…哼哼!老是在恋爱,老是在失恋,老是在对她complain。

  虽然她也很想努力做到倾听别人心事的美德,但是她那种大‮姐小‬脾气的态度,有时还真令人受不了!

  冰凉的香甜气味中,有⽔藌桃软Q的果⾁,酸甜的滋味真的很不错。

  君悦细嚼了下,感受香气在嘴中化开,滑⼊喉际。

  “沛仪,如果男人要消失,那么绝对有他的理由,或许他只是需要点时间去消化你们突然改变的关系。所以,与其自己在那里胡思想,倒不如先静下心来,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不论结果如何,只有好或坏两种。”君悦表情严肃的下了结论,然后又为自己的话而微微一愣。

  咳!怎么这么耳

  唉~~这番话不是她最近常对自己所说的?

  一抹轻愁,淡淡抹上君悦微怔的娇颜。

  视线越过那明明大了自己两岁,却得喊自己声“姑姑”的表亲,窗外不知何时飘下的雨丝,映⼊她落寞的瞳眸里。

  欸,她也很想找个人问问,隔壁的男人到底上哪去…天晓得,他已经整整消失一个月了。

  君悦发愁的一叹。

  想起他⾝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她莫名的对⾼原的消失感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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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峻异常的危耸峭壁,是老天爷的骄傲。

  在⽇头偏西的余晖下,男人脸涂彩,⾝着彩服,脚蹬军靴,悍然的⾝形几乎和耝砺的巨岩融为一体。

  往上攀爬的⾝手,是长年所磨练出来绝对的自信。

  ⾖大的汗珠,沿着脸颊两旁,从坚毅的下巴滚落,在半空中翻飞,然后消失。

  斑原冷僻的黑眸,进着前所未有的肃冷。

  他敏捷灵巧的踩着老天的骄傲,从容而行。

  灰沉的天,彷佛一触可及,脚下世界渺小得可怜。

  伫立崖顶,⾼原抹了抹脸,冷眼睥睨着前方丛林。

  丛林深处虫鸣唧唧不绝,浓密的树荫在灰沉的天⾊下弥漫出一股令人背脊发冷的森寒。

  原始丛林…原始丛林啊!

  抿紧的冷轻勾出一抹森冷笑意。

  对早已习惯游走危险边缘的他而言,对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却步或惧怕;相反的,⾼原只感到浑⾝⾎瞬间沸腾了起来!

  由鼻腔里发出一记冷哼,⾼原摸出烟,率的偏头点燃,冷飞腾出一缕冷烟。

  他叼着烟,步履从容的迈向眼中的…

  游戏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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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琼他们这次的行动,本该可以顺利达成的。

  结果半途出了名叛徒!

  叛徒和一名恶名远播的军火贩子罗夫搭上线,计画用苦⾁计赢得老琼的信任后,再和罗夫一起做掉他们这一队伙伴,然后独呑“货物”!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事意外被发现!

  战中“货物”被毁了一半,光头佬他们带着另一半成功杀出活路。

  遗憾的是,为了掩护伙伴们成功杀出⾎路,老琼自己却成了阶下囚,被揍得不成人形…

  “说!你的那些伙伴到底蔵到哪里去--”

  “呸!”老琼也很⼲脆的啐一口口⽔到罗夫脸上。

  罗夫黝黑的脸上,一口⾎⽔从额际徐缓滑落。

  只见他神⾊丕变,手腕一翻,起匕首。“他的!”

  “老大!不好了!”

  几个灰头土脸的喽啰蓦然冲进来。

  罗夫要狠的手一僵,森冷转⾝。

  “说清楚!”心知不妙,他语气紧绷,神⾊亦同。

  “有人炸了我们在山的仓库!”

  “整座山几乎被夷为平地!”

  “为了飞车赶来告诉老大你这坏消息,我们好几次险些翻车--喔!”

  小肮莫名各受手肘一记狠顶,喽啰丙抱着肚子发出闷哼。

  听闻蔵有自己所有家当的山洞被夷为平地,罗夫神⾊剎那间变得惨绿。

  “把这死⽩鬼宰了!回来时我要看见他被剥了⽪挂在树上!”冲出牢房前,罗夫气急败坏地怒吼。----

  被活生生剥下头⽪的滋味如何?

  老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暴跳如雷的‮态变‬,一气之下,几乎带走所有的人。

  这里,只剩下自己和一名咧着一口⻩牙,瞧来獐头鼠目的汉子。

  对方晃着一把森冷长刀,像准备剥西瓜般,嘿嘿的直他而来…

  砰!忽闻一声响。

  事发突然,老琼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马上感觉到有什么噴上自己的脸。

  愕瞪着对方轰然倒下,老琼呆若木

  一阵异味窜⼊他鼻腔,刺了他。

  愣愣回首,老琼在门口看见一张悉的面孔。

  那个男人,肩上扛着把长,嘴上叼了烟,黑发不羁的在肩上飘着,浑⾝浴⾎又带泥,一副刚从林弹雨中杀戮而来的模样…

  斑原老大!

  甩开沿臂而下的⾎⽔,宛若神祇几乎整个堵住门口的男人,叼着烟,步履从容而⼊。

  长靴定在兄弟呆愣的面前。

  斑原严峻的冷,发出轻哼。“既然还没死,就自己爬起来吧!”

  那张狂放傲岸的神态,摆明了不屑拉他这蠢蛋一下。

  方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回来的老琼,一点也不介意来人的态度,反而动得红了眼眶。

  上天明鉴…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想念他的⾼原老大!

  呜~~他真爱极老大这张老是用鼻腔哼人的嘴脸!

  男儿有泪不轻弹。

  老琼从不认为自己是软弱的人,可不知为何,温热的意还是不小心跑出了眼角。

  斑原将烟一弹,弯下,将被‮磨折‬得不成人形的兄翟聘起,甩上自己宽阔的肩。

  “啧,瞧你的样子…老琼,你看来比我更需要休长假,哼!”自知“识人不清”的老琼能说什么?

  面对老大冷冷的讽刺,他只有躲在老大背上惭愧饮泣的份!

  夕的余晕,染红了跨步而出的两人。

  一对喜闹翩飞的粉蝶面扑来,又险险掠过眼前。

  斑原的脚步在门口一顿,视线不觉跟着翩然而去的蝶儿。

  粉蝶、粉蝶…他不由联想起那两只总是停栖在微鬈发梢的晶钻彩蝶。

  霎时,感觉就像一阵舂风拂过!

  如钢铁般冷硬的心,瞬间化了开,成了一池柔⽔。

  老天…

  他真怀念那张老是爱说教的可爱小嘴!

  莫名,想回家的念头更为強烈了…

  回家?

  严峻酷容一怔,随即露出了微笑。

  嗯哼,听来不错的。

  就像始终飘浮不定的大船,终于决定了可以抛锚的港口。

  这一刻,⾼原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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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陡然问,一道光亮在黑暗中隐隐闪烁。

  那是把迸出冷冽寒芒的刀刃!

  持刀者,踩着无声无息的脚步,如鬼魅般,徐缓朝角落的近。

  手起,刀落…

  一道惊雷陡然劈下!

  雷光闪动,照亮了临窗铺上男人的面孔。

  刀尖直心窝,一瞬没⼊男⾚裸的膛--

  “不要!”

  受梦魇惊扰的人,猛然从铺上弹起。

  世界瞬间彷佛没了声音般,然后渐渐的,悦耳的鸟鸣,树叶沙沙的婆娑,隐隐约约的车子引擎发动声,慢慢进⼊了浑噩的脑里。

  自花花的光,在尾的木质地板上洒出一片耀眼的金澄,亮丽而炫目。

  “老天…”君悦抓着被单,心跳极快,惊魂未定。

  莫、莫名其妙…

  Shit!简直莫名其妙!

  抹了抹苍⽩的素颜,君悦低咒的抓着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会作那种莫名其妙的噩梦?

  发现自己一⾝是汗,君悦一骨碌翻⾝下,在进浴室冲洗前,习惯的先冲到窗口。

  灿亮光下,对面的窗扉犹然深锁,瞧不出有丝主人回来的迹象。

  黯然垂下眸,君悦难掩失望的踱离窗口。

  二十八。

  这已是他消失的第二十八天了!

  欸,她的亲亲恶邻到底去了哪?

  不会真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吧!

  忐忑的芳心,简直就要--

  相思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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