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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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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睡了?”上,严泽岳抱着她。

  “嗯…”瑷晞含糊应声,在他怀里蜷缩着。疲倦袭来,在烈动作之后。

  晚餐后,她决定留下来。

  离开餐厅后,他牵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主卧室,打开嵌在整面墙中的柚木⾐柜,⾐柜有大半空问挂了许许多多罩上一层防尘套的全新女装,让她瞠目。

  那些⾐服,几乎全是舂天的颜⾊,鹅⻩、新绿、淡粉、嫰橘…是她想拥有,却甚少甚少添购进自己⾐柜的颜⾊。

  他由⾐柜取出一套海⽔蓝丝质睡⾐,在她手里,然后牵着她,走进主卧室里的浴室,打开了镜子旁的⽩⾊置物柜,里头放了一整套…她惯用的清洁保养组。

  他是碰巧选对了牌子,或者他事先向松元璎打听过了?她没问。

  他们像是即将进行一场圣洁仪式般,很有默契地沉默着、行动着。

  接着,严泽岳退出浴室,替她关上浴室的门,没上锁。

  瑷晞一个人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发了几秒呆,才开始一件一件褪下自己⾝上的⾐服。

  既然答应留下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当然清楚。然而真正奇异的是,在她同意留下之后,她的心没出现一丝迟疑犹豫,彷佛一切理所当然该这么发生。

  也许对严泽岳,她产生的情感,多过于自己愿意承认的。

  褪去所有⾐物,她走到莲蓬头底下,逐渐温热的⽔冲刷下来,像她逐渐温热的心。

  两分钟过去,严泽岳也进来了。

  他们还是沉默,她更讶异地发现,两人⾚裸相对,她居然自然得没有一丝羞赧,好像他们常常如此裸裎相对似的。

  他拿了‮浴沐‬海绵,抹去还在她手上的‮浴沐‬啂,如同膜拜似的,缓慢仔细地用‮浴沐‬海绵擦拭她⾝上每一吋肌肤。

  不必言语,他用眼神、用手赞美着她的美好。十分钟后,他将海绵到她手上,她学习他,用同样的方式,为他净⾝。

  又几分钟过去,他们重新打开关上的莲蓬头,让⽔冲净⾝上的泡沫。接着,他拿来⽑巾,拭⼲两人⾝上的⽔,然后,抱起她出浴室。

  他们在特制加大的柔软垫上,开始探索彼此的⾝体。

  她的心从温热到热,由热再缓缓转为此时此刻的温热。

  她的⾝体,经历了撕裂的痛、昂的热,以及超乎她所能想象的极致愉…现在的她,⾝体疲累,心却充盈了。

  “瑷晞,我们说说话好吗?”瑷晞背对他,蜷缩着,他则从她⾝后搂抱她。

  “嗯…”她应了声。

  “明天早上七点之前我就必须出门了,去⽇本前,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会将门的锁卡放在玄关架上,餐桌会有早餐,明天你去上班前,要记得吃早餐再出门。”

  严泽岳腾出一手,顺顺瑷晞散在他膛前的发,先代了一些琐碎事。

  “早餐是你做的?”她闭着眼睛,享受他指节穿梭她发问的温柔,笑问。

  “对,是我特地为你做的。敢吃吗?”他感觉瑷晞更往他⾝体靠来,心里生出満溢的幸福感。

  此时此刻,他真怀疑自己能过没有她的⽇子,他像是已经认识她、习惯她,也拥有她一辈子。

  “敢吃。万一闹肚子疼,我会记得找你申请医葯费补助。可以点餐吗?”

  “只要是家里有的食材,随便你点。”他的手从她发梢游移至她纤细的臂膀,轻缓地来回抚触,感受她每吋肌肤的细腻。

  “嗯…有萝卜糕吗?”

  “有。”

  瑷晞听见回答,微合的眼半开,有些深思。

  “我打赌一定也有巧克力口味的燕麦片。”

  “确实有。”他笑。

  孟瑷晞动了动⾝子,等她翻转向他,他又立刻圈抱住她。

  “说!你是不是向我家的小间谍璎妹妹打听了我的习惯?”

  “你觉得呢?说不定是我的用餐习惯恰巧跟你相同。”

  “你是吗?”瑷晞非要问出答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严泽岳却偏不満⾜她的好奇。

  “你很早之前就认识我了吗?”

  他知道她的喜好、她惯用的专柜品牌、她的早餐习惯、她悉的话…有太多太多巧合,让瑷晞忍不住想,说不定严泽岳是…“他”!

  “你说的很早,是多早之前?”

  “很多年很多年以前。”

  “我真希望我是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就认识你了,很可惜我不是。为什么这样问?”

  “你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明知故问。

  “我…大哥。”

  “你大哥?我记得你说过,你没有兄弟姐妹。”

  严泽岳挪了挪‮势姿‬,让她的头靠⼊他颈间,下颚刚巧抵住她前额。

  他不再看她,深怕眼睛怈露出情绪,他还不准备告诉她事实。

  “他跟我没有⾎缘关系。我九岁那年,过世,替守灵的某一天,发生一场车祸,当时撞上我的司机正是⼲爹,他载着他任职那一户人家的少爷要赶一场比赛。

  总之,那场车祸之后,那位少爷开始写信给我,说要当我的家人。他送我⾐服、还有很多礼物。

  后来,我被社工送进天主堂的‮儿孤‬院,一直到十八岁考上大学后,我离开‮儿孤‬院,他坚持替我支付学费、生活费。”

  “你一直接受他的资助,直到大学毕业?”

  “嗯…算是这样,也不算是。他要我专心念书,可是…”

  她咬,不晓得为什么心底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实话…严泽岳真的不是她亲爱的大哥吗?

  “可是什么?”他催促。

  “大学那四年,他每月固定汇钱进我的账户,但我…没去提领过。”

  “你…”他惊讶,责备差点要出口。“为什么?”他在心里数秒,冷静之后才询问。

  “我觉得我有能力半工半读。我接了几份家教,每个月的收⼊⾜够我支付生活费,至于学费部分,有奖学金补助。”

  “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辛苦?既然有人肯帮助你,为什么不接受?”哎…真想把她抓起来打几下!

  “大哥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她简单下了结论。

  严泽岳无语片刻,才问道:

  “你们…见过面吗?”

  他…真的不是他吧!他的问题,让瑷晞这么想。

  “不算见过,发生车祸那天是唯一一次,但那时我受了惊吓,他又赶着去比赛,我没仔细看他。

  之后我们一直是靠写信联络,他打过一次电话给我,我跟他约定,我写満两百封信之后,我们就见面。”

  “你写几封信了?”

  “一百九十八。”

  “他的年纪多大?”他继续问。

  “⼲爹说他大我五岁,应该差不多是你的年纪。你几岁?”

  “等你同意在结婚证书上签名,就知道了。”

  “你怎么老是喜让人等呢?”

  “意思是你愿意签名了?”他本不回答她,反问。

  “你也很喜回避别人的问题!”她学他不回答。

  他笑了,决定暂时不再问,换了个话题:

  “如果我没出现,你会爱上那位大哥吧?”

  “也许…其实,我觉得我的某部分是爱他的。我二十二岁那年,在第一百一十二封信里跟他说过…我想嫁给他。”她不想骗他。

  “不准!你能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我。”他说。

  “呵…”瑷晞轻笑出声,对他的霸道没表示意见。“如果你没出现,我想我极有可能爱上他。”

  “你到底为什么想嫁给他?因为恩情?”

  “不是,我喜他的內在,透过他写来的信,我了解他对事情的见解,我喜像他那样的人。”

  “你喜他的內在?不管他到底是秃子、矮子或胖子,你都喜?”

  “是啊!”“你确定?”

  “确定。”

  “你这么不挑,真伤我的心!”他突然菗出环抱她的手,跃离大

  瑷晞望着他⾚裸的⾝体,忍不住欣赏起来。

  坦⽩说,严泽岳的⾝材比例近乎完美,简直无可挑剔。

  他走向的另一边,打开边柜菗屉,拿出一个‮红粉‬⾊绒布盒,走回原处,打开绒布戒盒,在边单膝跪下,笑说:

  “这样真是蠢!我应该穿件象样的⾐服,再来求婚。瑷晞,我本来打算摆平爷爷后,再把戒指套进你手上,但…不管了,请你嫁给我。”

  “你应该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

  “我不接受反对答案,不用问句。”

  “你就这么害怕我爱上大哥?”

  “我的警报系统非常敏锐,既然警报系统响了,我就非得现在求婚不可。”

  “好吧!我先收下戒指,让你安心去⽇本。先说好,我可能会反悔。”

  严泽岳立刻把戒指套进瑷晞指节,当作没听见她说的可能会后悔,续问:

  “你写満两百封信后,约他见面那一天,我能不能跟去?”

  “不能。”

  “如果我坚持跟你去呢?”

  “我的答案还是…不可以。”

  “你…真是气死我了!”

  他跳上,像要惩罚她的不同意,狠狠抱紧她,紧得几乎要碎她的骨、止了她的呼昅,几秒过去,才放开。

  “孟瑷晞…你有没有一点爱我?”他声音里有明显醋意。

  “应该有吧…”

  “应该有?!居然不用肯定语气!”他微怒,又多吃了些醋。

  唉…瑷晞对她“大哥”的爱,竟比对眼前的他的爱,还来得肯定。

  “我们认识八天,我给你这个答案,你应该要満⾜了。再说,我若不爱,何必留下来?又何必收你的戒指?”

  她想,她应该是爱他的吧!

  但…他为何如此像“他”呢?像得几乎让她分不清,她感觉的爱是不是‮实真‬的!

  “这答案还象话一点!”

  “你为什么脑葡定你爱我?我们才认识不久。”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答案。我很爱你,远远超过你能想象的。”

  又是总有一天!

  瑷晞决定,明天她不去机场送行了。

  不过,他说爱她的模样…真的很深情,深情得让她好心动。

  她主动‮吻亲‬了他,那是个浅浅的吻,却点燃他热切反应,才平熄不久的热情,瞬间又重新引燃成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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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藤堂大宅

  严泽岳已经呈现极度烦躁的状态,在偌大的书房,他不下数十次地来回踱步,由书房左处移动置右端,再由右端踱回左处。

  书房很静,静得会让人觉得只有严泽岳一个人。

  端坐在大张书桌前的老人始终默不作声,看着大孙子在他眼前晃过晃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个人像是参加沉默角力赛,比谁顶得久。

  “你到底想怎么样?”两个钟头过去,严泽岳终于发声,停在老人面前。

  “我不接受一个‮儿孤‬当我孙媳妇,就这么简单。藤堂家从不娶没背景的女人。”

  “你调查瑷晞?!”

  “你跟她的事,我全知道。我晓得你把她当宠物养。”

  宠物?!这用词惹恼了严泽岳。

  “她将会是我的子,不是我的宠物。还有,我想你搞混了一件事,我希望得到你的同意,是对你的基本尊重,而不是非要你的同意不可。你同意,我会娶瑷晞;你不同意,我还是会娶瑷晞。”他说了重话。

  今天是第五天了!来⽇本之前,他约了瑷晞今天晚上吃饭,他必须赶上下午四点前的班机。

  他的耐几乎被磨光了!

  他知道爷爷会刁难他,只是没想到,他花了五天时问,还说服不了这个顽固的老人家。

  他本以为一张合约书可以打发,没想到五天过去了,事情毫无可解决的迹象…是他太过低估爷爷的固执与野心吗?

  “你不要忘了,你是藤堂家的继承人,你的婚事,决定权不在你。”

  “我没打算接下继承人的位置。”严泽岳冷着脸。

  “你要不要接这位置,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亲欠藤堂家的,你不要忘记了。”老人家似乎也动怒了。

  “我⽗亲本不欠藤堂家什么!大伯的死,不是我⽗亲的错,你不要算错帐了!这些年,我们基于亲情回藤堂家,并不是为了赎罪。”

  “不是藤堂灌的错,是谁的?就是他!是他害死了你大伯,是…”

  话没说完,书房的门发出轰然巨响。

  严泽岳彻底失去了耐,他本不听爷爷吼完,不但掉头离开,还重重甩上了门。

  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家,瞬间停止了吼声,原本直的双肩,忽然有些松垮。

  走出藤堂大宅的门,严泽岳吐了一大口气。他可以赶得上四点前的班机了,他可以如约跟瑷晞一起晚餐了,他…

  他的心,有淡淡的失落、有淡淡的难过。

  如果可以,他是多么希望事情能周全。

  虽然爷爷总是讨人厌,但他毕竟还是爷爷,他可恨却又可怜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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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瑷晞感觉得出来,晚餐的气氛有些凝重。

  七点多,严泽岳到公司接她。

  他给了她一个拥抱,带她上车,一路开到他天⺟的住处,没说什么话。

  晚餐一样是葭娜准备的,今天吃的是红酒牛⾁意大利面,严泽岳不只话不多,食似乎也不佳,整盘意大利面,他只简单吃了几口,红酒倒是喝了不少。

  “你有心事?”她不想再等他开口,先问了。

  “嗯,我还在想该怎么跟你说,你先吃,别让那些烦心的事坏了食。等你吃完了,等我想好了,我会告诉你。”他浅笑。“我先去台菗烟。”

  “你是不是碰到心烦的事?我在⽇本看过你菗烟,在空中花园,你说睡不着那个晚上,是不是也是碰上心烦事?”

  “被你发现了。我确实⾜因为心烦才菗烟。你专心用餐,要吃完,我菗完烟就进来。”他起⾝走向她,在她脸颊边‮吻亲‬,她的头后,离开餐厅。

  瑷晞一个人在餐厅,吃了几口食物便放下了叉子,望向严泽岳刚坐过的位置,有些不明的情感忽然清朗了。

  她很在乎严泽岳,原以为五天的分离十分短暂,原以为她会没什么感觉,然而事实却不如她所想。

  她极度想念他!在他离开的第一个早晨,她就发现自己错了,她喜他,不只是他像亲爱大哥的那部分,她也喜他不像亲爱大哥的那部分,不管他像或不像大哥,她完完全全喜他。

  瑷晞离开餐厅,决定去找习惯用烟发怈情绪的严泽岳。

  她在客厅的台发现他。拉开落地玻璃门,她走至他⾝边。

  “吃完了吗?”严泽岳转头看她,将烟换至离她较远的那只手。

  瑷晞‮头摇‬,拿走他手上那菗不到一半的烟,走回客厅,找了烟灰缸,捻熄火光后,回到台,从严泽岳⾝后环抱住他,侧头贴在他厚实的背。

  她那似依赖又似撒娇的动作,那像是在一起许多年的伴侣才会有的动作,震撼了严泽岳。

  他的大掌,覆上她环在自己膛的手,问:

  “很不喜我菗烟吗?。”

  “嗯。菗烟对⾝体不好。”

  “听你的话,以后都不菗了。”

  两个人沉默地站立了好片刻,一个享受着依靠,一个享受着被依靠的感觉。

  许久,瑷晞轻声开口:

  “泽岳,我…很喜很喜你。可是,我说过的话,还是算数。”

  今晚的孟瑷晞,很不一样,不一样得几乎要让他忘了那些…淡淡的失落。

  “什么话还算数?”严泽岳问。

  “我虽然收了你的戒指,还是可以后悔。我有的权利,你当然也有。我可以把戒指还你,如果你很为难…”

  瑷晞猜,他的心烦多半源于藤堂爷爷。

  严泽岳松开手,转过⾝,低头笑道:

  “你实在是天真的小傻瓜!你以为我赋予你后悔的权利了吗?我本当作没听见那句话。这戒指没有不満意可退货的十天鉴赏期,所以,你没有权利后悔,我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听懂了吗?”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要她清楚看见,他眼里不容动摇的决心。

  “可是…”

  “没有可是、没有如果,你就是非得嫁给我不可。”

  “藤堂爷爷反对,不是吗?”

  “要娶你的人,是我。除了我自己之外,任何人的反对,都无效。”

  “你…何必为难自己呢?”

  要是真的所有人的反对都无效,他何来烦闷?!

  严泽岳放开手,索抱紧了她。“我喜你刚刚说的,很喜很喜我。我想知道,你有多喜我?有比喜你大哥的喜还多吗?”他转换了话题。

  “应该有。”

  “那等你们决定了碰面的地点、时间,可以让我跟去吗?”

  “不可以。”

  “你不在乎我会吃醋?”

  “你会吗?”

  “会。強烈地吃醋。”

  “那…等我跟大哥第二次见面,我们一起手牵手去见他,一起告诉他,我们要结婚了。这样好不好?”

  “为什么你们第一次见面我不能去?”他就是固执。

  “因为…我有很多感谢的话想跟大哥说,你在场,我会说不出口。”

  “…好吧!”这答案终于让他満意。

  原来她只是想感恩,没什么其它的…

  唉,会跟自己吃醋的人,大概是世上最无聊的人了!

  “这个话题谈完了,你是不是还准备其它话题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先告诉你,不管你准备多少其它话题,我都不会忘了我们该讨论藤堂爷爷的事。”

  “骗不到你,真可惜!好吧…那我说个故事给你听。

  有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养了两个老婆,两个老婆各生了一个儿子。

  男人许诺元配把所有家产给她的儿子继承,元配勉強同意男人将外头的小老婆带回家,也同意让小老婆的儿子认祖归宗。

  男人最爱的是小老婆,他以为将家产给元配、将爱给小老婆,是很公平的分配,他没想到,女人的忌妒心,是世上最可怕的情绪。

  小老婆不甘愿只得到爱,在元配儿子接掌家族之后,设计害死了元配的儿子,只为了让自己的儿子能继承全部家产。

  当事情⽔落石出,元配忧愤儿子的死,又忌妒几十年来小老婆得到丈夫全部的爱,新仇旧恨,元配‮杀自‬了。而小老婆大概是受不了舆论,以及丈夫怨恨的目光,最后住进了精神病院。

  男人失去了儿子,也失去了两个老婆,他将一切错误归到小老婆的儿子⾝上。他认为如果没有二儿子存在,小老婆不会千方百计害死大儿子:如果没有二儿子存在,他可以继续爱着小老婆、可以将家族给大儿子、可以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那个二儿子,是你⽗亲?”

  “嗯。害死大伯这件事,爷爷动用关系庒下了,外界不知道大伯死亡的事实真相。爸爸因为大伯的死,背负了很深的愧疚感,因此,我们家三个兄弟,从小全都接受特别的教导训练,为接手藤堂家继承人的位置作准备。”

  “藤堂伯⽗…其实是最无辜的人。”瑷晞听了故事,感觉心口一股酸楚散开。

  男人的多情、女人的忌妒、金钱权势的惑,造成一个悲剧…她深深觉得,平凡其实才是种难脑粕贵的幸福。

  “小时候,爷爷常告诉我,我的个最像大伯,因此,爷爷对我的宠爱,最直接且明显。

  住在⽇本那几年,要是我生病了,爷爷一定会整夜坐在我卧室,有时候静静看一整夜公文、有时看书。虽然他很少跟我说话,但我知道他对我的爱是特殊的。”

  “藤堂爷爷反对你娶我,所以你才会这么烦?”

  “爷爷一直以为会是我继承藤堂家,我曾经也以为会是我继承藤堂家。但是…我发现我的‮趣兴‬不在经商。”

  “你的‮趣兴‬是什么?”

  “我想写书。”

  写书?!瑷晞又发现一个巧合,她亲爱的大哥,也写书。

  “你会不会担心以后我养不起你?”

  “不会。要是你成不了名,我可以养你。”

  “好,一言为定。我若成不了名,就乖乖当你的家庭主夫。”

  “藤堂爷爷那边,你想…”

  “我本以为我只要签一张契约,就能得到爷爷的同意,但…或许是我低估爷爷对我的期许了。”

  “签什么契约?”

  “万一泽昊有什么意外,无法继承藤堂家,就由我来继承。但爷爷说什么都不同意…这件事,我已经无能为力,只能辜负他了。”

  “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跟你没有关系。你只要记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这就够了。还有,也不准你放弃我。”

  “遵命。我亲爱的未婚夫大人!”

  “未婚夫大人…嗯,我喜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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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封信--

  亲爱的大哥:

  我要结婚了!

  你没看错,我是确确实实即将结婚了。我接受泽岳的求婚,他将婚期定在六月,你愿意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曾经想过好几百种在第两百封信里要写给你的话语,就是没想过,我会在第两百封信里告诉你:“我要结婚了!”

  亲爱的大哥,我们要约在什么地方见面呢?我有好多好多话想当面跟你说,关于我、辟于你、关于泽岳…我有太多想挽的话了,

  近⽇有空碰面吗?期待你的回信。

  永远爱你的瑷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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