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十六年前,我出生在黄河岸边一个小村庄里,当然,不是这里,我的老家离这里很远很远,远得你无法想象。
我的家离黄河很近,黄河奔腾的咆哮声是我童年的摇篮曲。父亲是远近闻名的船工,我是他的独子。在多年风口尖的生涯中,他曾经在鬼门关前走过不止一回,他舍不得我再去撑船。
甚至不许我上他的船,看一看,摸一摸。因此我没有像通常的人家那样子承父业,而是从六岁开始就下地干活,十五岁那年,我已经是地里的一把好手。
十五岁是一个很奇怪的年龄,人们管这时候的后生叫半大小子,意思明摆在那里,就是半个大人。
这时候的人对一切都开始有所了解,却又不太明白,对什么都好奇。比如,比如女人和男人。
第一次遗后的那天早晨,我没打采地去地里干活,坐在田坎上休息的时候,和我的地紧挨着的殷老四过来和我借火旱烟。
他比我要大三岁,早已成亲,几个月前刚刚抱上了儿子,平时我们关系不错,于是我惶惑不安地把早晨起来时发现的异状告诉了他。他听了以后哈哈大笑,然后在袅袅的青烟中,告诉了我有关做一个真正男人的一切。
那一刻我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原来在道德和贞节背后隐藏的世界,竟然是这个样子,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样美妙,能令人失去理智和一切思想。
我开始回忆昨晚梦中的一切,是的,那感觉是如此的让人感到心旷神怡,我只觉得血在周身飞速动。茎不由自主地暴起来,从裆中凸起,倔强地想要撑破束缚它的布子。
殷老四发现了我的异常,笑着用烟袋锅在我的茎杆上敲了一敲,起身走了,我一个人在地头上坐到黄昏,这才慢慢地扛着锄头回到家。娘正在准备晚饭,看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追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含糊地应付过去,伸开手脚躺在炕上休息。娘踮着小脚,在地上忙里忙外。
时值夏日,被汗水浸的衣衫清晰地勾勒出她房的轮廓,随着她的行走而微微颤动,看着她略带臃肿的肢和部在子的包裹下扭动,我突然间第一次意识到她不仅仅是我娘,她更是个女人。
她的身体在一瞬间突然变得有一种很强的吸引力,让我的视线长时间停留在她身上不愿移开。
我想起白天老四对我说的那些事情,想起无数个夜里听到的奇怪的声音,难道,她和我爹在黑暗中也做这样的事情吗?我抑制不住地想象着那黑暗中所发生的一切。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晚上草草吃罢饭,穷人家点不起灯,只好早睡。一席炕,睡了三个人。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却又不知道到底等待着什么。时间渐渐地过去,我开始迷糊糊地犯困,头脑中一片混沌,慢慢向梦中沉去。
忽然,我听到爹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宝娃睡着了没?”我一个灵,清醒了过来,忙装着打鼾。
“睡着了,都打起呼噜了。”说话的是娘。爹“哦”了一声,过了片刻,黑暗中发出轻微的动声,仿佛老鼠在窜动。爹的呼吸陡然间变得重起来“省点力,明天还要干活。”娘对爹说。
忽然听她哼了一声,轻轻息起来,我睁开眼睛,微弱的月光从窗户纸透进来,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在黑暗中叠,翻滚,在墙上投下蓝色的影子。
我甚至能分辨出娘在下边,爹在上边,结实有力的胳膊按着娘,一只手抓在娘的脯上,仿佛面一样着一团东西。
娘的身体像蛇一样在爹身上,腿不知羞地大张开,把里面那块肥田暴给外面的天,爹在那块地上耕作着,每一次落锄都深深地刨进去。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两个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急。
娘抑制不住地低叫出声来:“亲哥哥…亲汉子…得妹妹好受活…妹妹不活了…要死了…”爹着气,出的动静能把房顶掀开,我竟然清晰地听到了皮相碰的啪啪声!
娘拼命憋着嗓子,喉咙中发出哭一般的声音“呀…呀…哥哥…捏我这里…给我一…亲哥哥…好哥哥…给妹妹一…呀…大子捅死妹妹了…捅…往里捅…呀…”
我快要疯掉了:这是我娘!这是我的亲娘!这是从我那平时几乎不和村里其他男人说话的亲娘嘴里说出来的!
这么,这么,这么不要脸!白天在地头上热血沸腾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了身上,茎从兜裆布里跳出来,得难受。
我用手握住它,发现它比平时大了许多,了许多,硬了许多,而且热得烫手。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驱使着,我下意识地捋了几下。
顿时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头上传来,象锥子一样直冲上我头顶,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心脏,我一下子疯狂地套动起来。
是的,这就是昨晚梦里的感觉,像小鸟般在天空自由飞翔驰骋,又仿佛浸在一条淌着热水的河里随波逐,这就是我在等待的!爹得更狠了,娘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断断续续地哼哼着怪叫,腿在炕上蹬,踢飞了破棉被。
爹把棉被团成一团,垫在娘的下面,把娘肥白的股垫得老高,一只手从双腿之间伸进去,娘想用手推开“不要…不要抠那里…脏…”爹甩开她的手,固执地伸进那个地方。
突然她一声尖叫,穿透房顶的瓦片,直透出外面的夜空,再不顾及我听见听不见。她放开声音嚎叫起来,像一条发情的母狗,腿抬起来,脚底冲着天,胳膊抱着爹的脖子。爹像打桩一样用自己的具狠狠地砸进她的身体里,喉咙咯咯作响。
我套着自己的茎,手上也加快了,头晕晕的,整个人像在梦里,但又分明地知道这不是梦。我想停下,手却不听使唤,反而越越快,仿佛一驾没了车夫的大车,正在朝悬崖狂奔,终于不可阻止地掉下了悬崖。崩溃的时刻来到了。
一股巨大的快袭来,将我彻底地淹没了,丸一阵颤动,我哆嗦了一下,从身体里汹涌出,得被窝都是黏糊糊的一片。就在这时。
忽然爹闷吼一声,娘不顾一切地叫喊起来:“别出来…等等我…”爹尽力继续下去,终于,没过多久,娘也好了,两个人抱在一起,僵直着,黑暗中响起牙齿咬在一起的咯咯声。
慢慢地,他们瘫软了下去,娘从身下出被子来,把两个人严严实实地盖好。高过后是疲倦,最初的兴奋过去后,头脑便沉浸在浓浓的睡意中。
我浑身无力,在被窝里合上眼躺着,才发觉已经出了一身汗。正要睡去,忽然听见娘跟爹说话的声音。
“哥,你的身子可是大不如从前了,你白天撑船累,咱以后晚上就少几次,你身子骨要紧。”
“花,我不怕,我就怕你熬不住。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土。你这会比以前更想要得厉害,我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吗?”
“我受点苦怕啥。你一个人在外面风里雨里,受的苦才大呢。咱俩跑出来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才撑出这么一个家,你要是身子有个什么…我可怎么活呀。唉。那天要不是我非着你让爹看见,爹也不会活活气死了…”娘呜咽起来。
“别哭,花,别哭。那事不怨你,怨我,是我先强迫你的,二十年了,你咋还想不开?我是个大牲口,亲哥哥了亲妹子,哪家的爹不得气死。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咱俩也快到地底下见爹娘了,到时候该下油锅还是拔舌头我都替你担着,睡吧,别想了。”
“不行,该我替你担着,那天是趁爹娘不在,我故意换了好衣服勾引你让你,亲妹子勾引亲哥哥,我比潘金莲还不要脸。哥,你可千万得保重身子骨,等要下去的时候我先下去。跟阎王求情…”
娘的声音嘎然而止,像是爹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这个了,睡吧,日子还长着哩,宝娃还没娶媳妇,咱要走也得等看见孙子再走,行不?”
娘没说话,可能是点了点头。屋里安静了下来,不一会便响起了爹均匀的鼾声,中间夹着娘的鼻息,一起一落,仿佛夫唱妇随。
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们的对答中透出的东西让我直到天色发白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我的爹娘,他们竟然是亲兄妹!
这个事实给我的冲击不亚于第一次知道男女之事的时候。我的爹娘,他们竟然是一对伦的兄妹,而我,则是伦的产物!我再也没有睡着,第二天整整一天,我都像梦游一样。
下地干活的时候,干着干着就会停下来拄着锄头愣在那里,想着夜里发生的一切,想着娘和爹的话:“亲哥哥了亲妹子”“亲妹子勾引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