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宓太太,令千金的脸⾊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
媒人瞧宓凝心从进⼊饭店开始到现在,都绷著一张脸,好像人家欠她几百万似的,一副不悦的样子,害男方这边的人很是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宓⺟也是很不好意思,她急忙顺著媒人的话替宓凝心找台阶下。
“是这样的,她昨天刚从⾼雄开夜车回台北,清晨五点多才到家,没睡到什么,又急忙起来赴今天的约会,才会看起来脸⾊很差,请大家不要介意。”
宓凝心睇了她⺟亲一眼,发现她暗中投给她一记警告的眼神后,她抿抿,脸⾊稍微和缓些。
“我这阵子可能庒力过大,导致肠胃出了问题,所以经常反胃,吃也吃不下,再加上昨天开夜车回来,精神方面差了点,请大家多多包涵。”为了不让她⺟亲难做人,她只好硬挤出几朵笑容,敷衍一下对方,不过事实上她最近真的常反胃想吐,吃不了多少东西。
昨天开夜车也蛮耗损精神的没错,但,这些都不⾜以造成她今天摆臭脸的原因,她今天之所以脸会如此臭,全是因为她完全不想来参加这场相亲。试问,有人在被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时,会很开心的?没有,对吧?
“原来如此,你肠胃不好,有没有去给医生看了?老是吃不下东西,对⾝体不好哦!”男方似乎一看见宓凝心,就被她甜美的外表昅引住目光,急忙开始献起殷勤来。
宓凝心強忍住不耐之意,随便的回应他的话“谢谢你的关心,我想我只是庒力过大而已,相信过一阵子就会没事了。”
“你这情况发生多久了?你都没去找医生吗?这样不好哦!小病不医,可是会变大病的。”
“我没生病。”她淡淡的回答。
“我觉得还是看一下医生比较险保,这样吧!待会儿我没事,乾脆我带你去看医生如何?”
“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今天是星期⽇,诊所不开门的。”
“对哦!那明天我带你去好不好?明天是星期一,诊所一定都会开门营业的。”男方不放弃地再问。
媒人及双方家长,看这情形很満意的互视一笑,觉得这一对应该可以相处的不错,所以他们打算把时间留给他们两人,让他们有机会培养感情,便藉故先离席了。
宓凝心暗中翻了好几下⽩眼,对于其他人的举动,觉得他们眼睛全被蛤⾁给糊了吗?她明明是一副很不慡的样子,哪可能会和那男的碰出什么火花,他们想太多了!
“我不喜看医生,我相信我自己会自然好的。”她的笑容已经快撑不住了,要是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还不识相的闭上嘴,等下她要是发飙,可就别怪她了。
“你的想法错了,绝对不可以这样,生病就要给医生看,这是基本常识,就这么决定好了,明天早上十点,我去你家载你,我一定要带你去给医生看,我才能放心。一男方展现出凡事他说了就算的态度,他以为女人会很喜他这么強势的关心,岂不知他却引起了反效果,宓凝心被他的话给怒了。
她倏地沉下脸⾊“很抱歉,我等下就要回⾼雄了,你明早到我家可能会扑个空。”
“你要回⾼雄…怎么可以,我们才刚认识,你应该要留下来几天,最少要一个礼拜以上,否则我们怎么谈感情?”
“一个礼拜以上!?先生,你以为我不用工作的吗!?就算我是自己开店,但我也要去顾吧?再说,你若真有心要追我,为什么不是你请假一个礼拜以上,到⾼雄来找我?而竟然开口要我留在台北!?”这种话亏他说的出口!
这男的真的极度讨人厌!和冬炽狩比起来,他没⾝材、没长相就算了,连风度、体贴、幽默,什么都没有,像冬炽狩那么优秀的男人,她都没选了,她还会去选这样的人吗!?
他作梦!
“我…”男方被宓凝心的话堵到不知该如何应对,怎么宓凝心的个和她的外表差那么多,害他一直以为她是只温驯的小猫,他说什么,她就会乖乖的应是,原来他搞错了。
“我想,以你的表现及条件,你不会是我理想的对象。”她还是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比较好,省得⽇后夜长梦多。
闻言,男方感到面子挂不住,他略为气恼的反驳“我是竹科工程师,年收⼊几百万,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你知不知道?还有,我在新竹是出了名的风度翮翩,你却说我的表现和条件,无法成为你理想的对象!?你不要以为你长得不错,又开了间餐厅,就以为自己多优秀,要多好的人才配得起你。”
宓凝心冷笑一声,没几下就把这男人的原形出来了,他真的比不上冬炽狩!
今天要是换作冬炽狩,他一定会很谦虚的说自己的确不够优秀,同时,他也不会炫耀他的能力或背景,他连提他以前的风流史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了,哪像这个男的,还一副跩得很的样子!
“我是不够好没错,不过有个人很爱我,他长得又⾼又帅,而且是某大企业的经理,还在大学当教授,对我既温柔又体贴,呵护的无微不至,为人谦虚、幽默,恋他的女人不晓得排多长,我有他就够了。
至于你,很抱歉,我觉得你连他的一脚趾头都比不上,你如果认为有人觉得你很,那你就滚到那里去好了,我本看不上你这种人。”冷冷的丢下话,连给对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刷地一声,她从椅子上站起,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要她在这里多逗留一秒钟,她都不肯!
只是在她经过某一桌时,闻到海鲜的味道时,胃里起了一阵翻搅,好像有什么要从她口中溢出来般,她急忙捣著嘴,快速冲向女厕。
偏偏在途中,她又不小心撞到个男人,她本来不及对那人说抱歉,就冲往女厕了。
那男人若有所思的看了她跑去女厕的背影一眼,然后拿起机手拨了出去…
推开女厕的门,不管女厕里其他女客人惊讶的神情,她来不及看哪间厕所內没人,就在洗手台前吐了起来。
“呕…”可能是因为最近没吃什么食物的缘故,她只吐了一点点东西,感觉胃里空空的,已经吐到没东西可以吐了,她还是一直想吐,非常难受。
“姐小,你还好吧?”有个妈妈级的女客人,看见她吐得那么难过,关心的上前询问。
宓凝心虚弱的抬头看着那个妈妈“我最近不晓得怎么了,一直想吐。”
“你是怎么个想吐法?乾呕吗?”
她点头“想吐又吐不了什么东西,然后闻到⾁味或海鲜味,我就会反胃。”
“你会不会是孕怀了呀?”那个妈妈据她的经验,如此臆测。
“我前一阵子有去检查过,没有啊。”宓凝心強打起精神,用手盛⽔漱口,把口中的异味去除。
“你有没有多跑一间妇产科检查?有些妇产科医生很⾁脚,孕怀初期会检查不出来,像我之前要生老大时,也是跑了两间妇产科才检查出来,所以你要不要再去其他妇产科检查看看?”
闻言,宓凝心有些吃惊“真有这种事!?我以为只要去找妇产科检查,一定没有错的。”
“你这么想就错了,你要想,虽然一样是医学院出来的生学,但就算在同一班也有第一名跟最后一名不是吗?万一你去看的那个医生正好是最后一名的,那程度和第一名的,当然会有差了。”
“不会吧…”她咋⾆,从没想过有这种事。
“我建议你再去大一点的医院检查看看好了,这样比较险保。”
“…嗯,谢谢你。”可能吗?她真的是刚好找到了最后一名的笨医生吗?不会真这么倒楣吧…
老天…
----
这次她连跑了两家大医院检查,事实证明,之前她的确是遇到了笨医生,因为她后来跑的这两间医院都证实她已孕怀,她会反胃想吐也是因为孕怀造成。
握著两间医院开出来的检验报告,她呆愣地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盯著报告上的內容,说不出话来。
她…孕怀了。
她的肚子里有冬炽狩的小孩了…她的手下意识地抚上她的部腹,到现在她还处于震惊状态,久久无法回神。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肚子里真的有一条小生命了。
她从没想过这辈子会孕怀生子的,她一直以为她会一个人过活,直到老死,岂知现在竞…
孩子…她的孩子耶…不晓得会像爸爸还是像妈妈?
等慢慢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之后,她満脑子开始一堆想像画面,一会儿有帅气的小男生出现,一会儿又变成可爱的小美女,不管是哪个,都让她笑得合不拢嘴。
“我的小孩一定是最的。”她喜孜孜地想着。
不过⾼兴归⾼兴,她还是想到一些让她烦恼的事,以她的经济能力要养个小孩绝不成问题,只是,她要如何通过她⺟亲那关?她怎么告诉她,她女儿在外头和人未婚生子了?
唉!扁想到她⺟亲可能会有的反应,她就觉得头⽪发⿇。
再来,她不打算把这件事跟冬炽狩说吗?他是小孩的⽗亲,他有权知道在这世上已经有他的小孩存在,以后小孩生出来,也才不会被别人笑说没爸爸。问题是,她已经把冬炽狩赶走了,现在才要他回到她⾝边,他肯吗?
她又肯和他一起生活吗?
毕竟她已经抱持独⾝主义那么多年了,现在一下子要她改变想法实在很困难,再说她自己一个人逍遥惯了,突然要蹦出个人来管她,她恐怕会很难接受吧?
唉唉唉!头大头大呀!
她是一定得告诉冬炽狩这件事的,只是在告诉他之前,她得先说服自己决定真的接受他才可以,这真是天大的难事…
在她苦恼之际,她庒没注意到,这些⽇子以来,一直有人偷偷跟在她的⾝后,把她的一切行踪掌握住,再向某人回报。
苞踪她的人,看见她从妇产科出来,又看见她摸自己肚子的动作,大约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打电话回去报告这天大的消息。
----
你是爱冬炽狩的,对吧?宓凝心扪心自问著。
对吧?你要回答呀!对还是不对?
秀眉皱了下,红菗搐著,她犹豫了许久才终于点下头,承认自己的心意。
就算她承认她爱冬炽狩,那又如何?她反问自己的心。
如果你爱他,你应该会想和他相处在一块吧?
会吗?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急著否认,你想像一下,出去玩时,⾝旁有冬炽狩这个伴,应该很好吧?
她偏著头,细思了会儿。是不错,他很幽默,和他出游的确会很开心。
既然出去玩能接受他的陪伴,那出去吃饭呢?出去逛街呢?有他陪在⾝边,应该也不错吧?
应该不错。
好,既然出门在外有冬炽狩相陪都能接受,那你试想,在家里呢?坐在客厅一起看电视、聊天,照理说也不会差到哪吧?
好像不会。
出去不会,在家里也不会,那和他生活在一起,有何令你难以接受的呢?
所有自问自答的话,到此瞬间化为乌有,宓凝心被自己做出的结论怔住。
最初,她一直以为自己一个人生活是最逍遥自在、最没烦没恼,不会有人管也不会和人发生什么磨擦,只是,现在想到要和冬炽狩一起生活,她却觉得应该很不错?
突然间,她觉得她之前的坚持好像都是多余的…
怎么会这样?是真的她以前想错了?还是因为对象是冬炽狩才会显得多余?倘若换成了他人,应该就不会是多余了吧?
天哪!愈想她头愈痛…
----
冬炽狩曾塞给她一张写有他机手号码的纸条,但早被她扔了,害她现在要找他,只能打电话去他学校,只是完全出乎她意料的,她从学校方面得到的答案,竟是他因某些家庭因素,已对学校递出辞呈。
她再打电话到他任职的那间企业去,冬炽狩之前的秘书告诉她,冬炽狩调回台北总公司,不在南区分公司了,她只好又打到台北总公司,只是电话还没转到冬炽狩那去,就被人挡了下来,她本联络不到他的人。
不得已,她只好拿他给她的他家钥匙,去他家找他。
在他家门口按了许久的门铃,不见他来应门,迟疑了会儿,她便拿著钥匙迳自进⼊他家,甫见到他家內部情形的她,全⾝像被雷击中般,僵直在原地。
屋內的家具全用⽩布盖著,一副短期间內,没人会再居住的模样。
她快步走到冬炽狩的房间,原有的⽇常生活用品全都不见了,打开他的⾐柜,里头空无一物。
这在在显示,冬炽狩真的走了,完完全全走出她的生命了…
这个认知让宓凝心心如刀割,她万万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当她想通了,要接受冬炽狩时,老天却让冬炽狩消失了?
他的朋友她一个也不认识,他的一切她都不了解,她该从什么地方去找他?
心顿时慌成一片,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晓得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她只知道,冬炽狩离开了,她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他遵守他的诺言,离开了她…
她的心仿佛破了个大洞,腔里的空气更像被菗空般,难受得紧。
现在的她,除了慌还是慌,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她终于能够体会,当初她要求冬炽狩离开她⾝边,永远不要再出现时,他的心有多难受了。
她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伤害他伤得好深好深,她好忍残…
她无力的倒在⽩布盖住的沙发上,泪⽔早在不知不觉中爬満整脸。
她要去哪才找得到冬炽狩?之前他带她去过的PUB?不…她不以为去那种地方,能得到多少有关冬炽狩的消息,那…还剩哪里?到底还剩哪里?
宓凝心,你不要慌,事情一定可以解决的,你一定可以找到方法的,你一定可以!
灵光忽地一闪,一道念头劈进她成一片的脑海里,被泪⽔浸的双眼乍然明亮起来。
冬炽狩在大学教过书,去那所学校一定可以查出冬炽狩的下落的!
对,现在就去那间大学!
----
宓凝心在冬炽狩曾任教的大学內,问了好多人,教务处不肯随便对她透露冬炽狩的资料,她只好到处问人,最后才让她问到一个曾被冬炽狩教过的生学告诉她,有个人最可能悉冬炽狩的一切,那就是一直和他在同一间研究室里的另一名老师…
非似情下课回到研究室时,看见研究室前站了个女子,她纳闷的盯著她。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非似情打量著宓凝心,看她模样,不认为她是学校的生学。
“请问你是非似情非老师吗?”
“我是,你哪位?”
一看到她,非似情马上就能猜出她的⾝分,因为冬炽狩早猜测到,在她完全找不到他时,她极有可能跑到学校来问关于他的事,而她,是她最可能询问的对象。
因此,他早代她,不要太早告诉她他的行踪,要她务必帮他确定宓凝心对他的心意究竟为何,再斟酌要不要告诉她。
因为他想藉著让她找不到他的这件事,出她对他的感情。
“我想请问你,你知道冬炽狩现在的下落吗?”
“炽狩?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吗?”她故作不知地边回答,边掏出钥匙打开研究室的门步⼊,宓凝心尾随在后。
“我叫宓凝心,找冬炽狩有事情,如果你知道他的下落,⿇烦你告诉我好吗?”
“很抱歉,我不能随便对一个陌生人透露炽狩的事,这攸关他的隐私问题。”非似情一口就回绝了宓凝心,她帮冬炽狩挡过太多想騒扰他的女人,应对的方式她早相当纯。
闻言,宓凝心很是失望“那…⿇烦你告诉冬炽狩,说我有事找他,请他尽速给我电话好吗?”
“如果我有和他联络时,我会告诉他的。”她保留地说道。
“好的,那我留下我的机手号码给你,就⿇烦你了。”宓凝心在纸条上写下她的名字及机手号码递给非似情。
非似情看了一眼,点点头“没问题。”
“那我走了,谢谢你的帮忙。”宓凝心正要转⾝离去时,非似情叫住了她。
“等等,宓姐小,我有话想要问你。”要是她如此轻易放她走,事后冬炽狩那家伙可能会宰了她。
宓凝心回头,疑惑地看向她“什么事?”
“你是炽狩之前一直在追的那名女子对吧?”她微笑地问她。
“…有事吗?”她不答反问。
“你是吗?”非似情再问一次。
“如果他有追两名以上的女生,那我就不晓得你是不是在指我,如果他只追一个,那么,那个人应该是我没错。”
“那就是你了。宓姐小,不晓得你有没有空听我说几句话?”
宓凝心点点头“请说。”
“我认识炽狩好几年了,我们像哥儿们一样,他过去流连PUB、舞厅,女朋友一个换过一个的荒唐过去我知道,以及他追你的这段过程,我也一清二楚。”
“那又如何?”
“我只想跟你说,他真的很喜你,我不曾看他为了谁这么用心过,我不晓得你们前一阵子出了什么事,我只知道他最近心情一直很不好,神情悒郁,他从没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神魂颠倒过,你是第一个。”
宓凝心静静的聆听非似情的话。
“或许你不接受他有你的原因,不过我真的必须让你知道,放弃他是你这一生最错误的决定。”
“是吗?”
“当然,他外在条件那么优,相信这点你无法否认。”
“嗯哼。”“他很风趣,又博学多闻,住豪宅,出⼊又是进口名贵轿车,收⼊数千万,对女人又温柔体贴,试问,这样的男人有哪点值得你放弃?”
“他的收⼊数千万?就算他⾝兼大学教授及公司经理两个职位,也不见得能赚那么多钱吧?”她的话引起宓凝心的疑惑。
“难道你不晓得他对投资很有一套吗?而且他是湾台知名集团的小开,更在他们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公司內的一切营运全是他运筹,再加上他手中握有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就⾜以让他享用不尽了,更别提他自己各方面的投资,又替他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他是标准的金⻳子。”
宓凝心听得咋⾆“他还是知名集团的小开!?”她之前胡思想的事,竟然成真了!?
“当然,只是他很不喜对人说出他的家庭背景,他最常对人介绍的,就是他是大学教授,不过,他一个礼拜来上课的节数其实只有三节,少的可怜。”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我若改变心意接受他,绝不是因为他的钱,我自己就有能力照顾我自己,我不需要他来养我,我会接受他,纯粹是想和他一块生活而已。”
“我知道你不希罕他的钱,否则当初知道他是大学教授时,你就会选择他了。”
宓凝心微笑以对。
“你现在找他,是准备告诉他,你要接受他了吗?”这是今天这番谈话的最终重点。
“我是要告诉他,之前的检查出了差错,其实我孕怀了。”
“啊!?”闻言,非似情很是惊讶“真的吗!?”
宓凝心涸葡定的点头“当然。”
这个问题很严重,看来她还是打电话给冬炽狩好了。
“你先等一下,我马上拨电话给他。”
“咦?”宓凝心呆愣的看着非似情对著电话说话,她还比手画脚,一副恨不得冬炽狩能在她面前般,真不晓得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你等一下,我叫她过来听电话。”
非似情对宓凝心招招手,握著话筒在空中扬了扬,—不意要她过去听电话。
宓凝心想也没想,马上趋上前,从她手中接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