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夏央用力地敲着键盘,发怈她的愤怒。
什么经期来了!什么她孕怀了!这些人全都疯了!
虽然已经过了夜一,但夏央还是余怒难消。
昨天下午赏了花靖惠一拳KO后,夏央气得跑离休息室,回到事业开发部,正好遇到刚报到的“花容邮购”总经理陈佳佳,部门里一些主管正团团围在她⾝边,拚命帮她适应新环境。
陈佳佳笑容可掬地和她打招呼,夏央也自然地回以微笑,简单的自我介绍后,陈佳佳问了许多有关“花容”的事务,却没有提起之前她看到的那出闹剧。对此夏央感在心。
整个开发案随着陈佳佳的报到而逐渐步向完成阶段,等她下周到国美考察受训过后“花容邮购”便可确定开幕⽇期了。现在最令人头痛的,只剩下邮购的电脑系统。
Localrights工作已完成得差不多,这两天他们正在测试,为了检查系统是否有不成处,夏央模拟了很多订单、出货、退换货流程的状况,并且检测系统是否能承受大量的资料,还能维持稳定度。
因为模拟的资料太多,虽然他们请来一批工读生key资料,但工读生的速度太慢,为了赶在下周一前拿到检测报告,夏央动员组里的成员,只要没有外访的全都窝在电脑前key资料,就连夏央自己也趁着午休时帮忙。
整个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人独自和电脑奋战。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尤其今天部门里的主管一齐邀请陈佳佳吃午餐,当做是新,花靖惠是部门的总经理,自然得跟著作陪。
哼,亏他一早还传E-mail给她说要一起吃中饭,害她还⾼兴了一下下。头啦!谤本是给她“装孝维”嘛!
她用力按下Enter键。有胆他就别回来让她堵到,不然她一定在他的另一只眼睛补上一拳。
“臭小废!烂小废!既然做不到⼲么要承诺?还装得一副不得已、很委屈的模样,我看你八成慡在心里!大⾊狼!”
她一边敲资料,一边骂,浑然不觉办公室里不再只有她一人。
“你还在气啊!”她的背后传来男人的声音。夏央浑⾝一僵,随即強迫自己放松,不理会他的靠近。
“什么大⾊狼?你在骂我吗?我做了什么啊,让你这样骂我?”花靖惠潇洒地走近她,笑着望她气得快冒烟的模样。“吶,给你。”他将一个纸袋放在她桌上。“看你这样子,肯定还没吃吧?”
夏央瞥一眼纸袋,然后瞄他一眼。“谁说的?我早就了。”她停顿一下,不理会他诧异的表情。“被某人气的。”
花靖惠闻言,立即拉过椅子坐到她旁边。“你真的还在生气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潘经理他们会订好餐厅宴请佳佳啊,我绝不是故意慡约的,你要相信我。”
“佳佳?叫得还真亲密嘛!”夏央瞇眼望他。“还说不是大⾊狼,你和潘经理他们都一个样,见了人家长得美就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他噗哧一笑。“瞧你口气酸得咧!在吃醋啊?”
夏央一听,脸⾊一沈,破口大骂:“我?吃醋?你是我的谁啊?我⼲么吃醋?你别太自以为是,我只是不慡你这种言而无信的态度罢了。”
花靖惠露出神秘莫测的表情,注视她片刻,许久才淡淡地吐出一句:“我不是说你吃我的醋,而是指你吃大家的醋。因为大家对佳佳表现热络,所以让你觉得不平衡。”
原来是她会错意…夏央不好意思地脸红。
“喔、嗯…才不会咧,那群猪哥经理喜谁关我庇事?我⼲么要不平衡?”夏央说的是实话,她一点都不在意经理们喜谁、对谁好,她之所以这么愤愤不平全是因为他!
咦,等等--她⼲么那么在意他?难道真被他说中了,她会这么气、这么不平衡,全是因为她在吃他的醋?
不会吧,她⼲么吃醋?吃醋通常代表着喜某人或爱着某人--
她、她、她该不会是爱上花小废了吧?
夏央因这项体认,震惊地瞪大双眼。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她爱上他的事实。
“是吗?那就好,别再气了,赶紧吃吧!”花靖惠笑着帮她拿出餐盒。“我特别帮你打包了几样港式点心,有肠粉和蒸饺哦!”她怔愣地看着他替她打开餐盒,撕开筷子塞在她手里,还体贴地把沾酱倒出来。难道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吗?自然而然地做着这些像是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虽然她在他的催促下一一品尝可口的港式点心,但宇音上回跟她说的话,冷不防地窜⼊脑海中。想起她用来测定感情的几项标准,夏央忍不住开始一一验证。
所谓心动就是你很喜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感觉…
没错,她的确很喜和花靖惠在一起的时光。
和他很谈得来…
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
和他在一起时,会有心跳速加的感觉…
嗯,好像有。现在回想起来,她常常会觉得心跳太快,还以为是自己生病了而不以为意。原来是因为他的关系…
看不到他的时候会想念,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会又难过又生气。
这不就是她目前的感觉?他不在时,会特别寻找他的踪影,当她看到他和陈佳佳有说有笑时,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火。还有小狈也是,当时她还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发脾气,现在仔细一想,原来她是在跟一只小狈争风吃醋。
天啊!她怎么会后知后觉到这种程度?亏她之前还一直取笑晴岚,看来她比晴岚更惨。
“夏央、夏央?”
他的叫唤把她从杂的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看着他,心里想着:那他呢?他对她是什么感觉?
“什么事?”她的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吓一跳。
“你怎么又发呆了?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花靖惠关心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默默地吃着茶点,听着他说刚才吃饭时发生的糗事。原来他心不在焉地把摇饼的汽⽔对着陈佳佳打开,结果噴了她満脸,有关他带衰的神话在沈寂不到一个月后又再度掀起。
其实他本来就不想参加这个聚餐,发生这意外后,他借口有事先走,没有人留他,他才得以那么快就脫⾝。
夏央一边吃一边听他说,表面上她看起来还満镇定的,但事实上她觉得有一部分的自己已经脫离躯体,不知飘到哪里。
他笑得开心又自在,似乎对自己的特殊磁场已不像从前那么介意。他又说了些有关狗狗的事,说他怎么帮狗狗澡洗、怎么帮狗狗剪指甲、怎么喂牠吃饭…等等琐事。
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觉得生气,是因为她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还是因为他从餐会中落跑、替她打包茶点的举动,显露他在乎她的关系?
时间在恍惚中度过,工作虽然占去她大部分的心思,但她知道心里有一小角,还沈浸在她爱上他的震惊里,不断地回味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她原本以为再面对他,自己会变得很尴尬,结果没有。她还是如常和他讨论公事,只不过有时候会看着他出神,打电脑打到一半会因为想起他说过的某句话而笑出来。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着微笑。
这种恍若置⾝云端的感觉,直到江晓熏焦急地跑来找她而瞬间消失,让她跌回人间。
江晓熏告诉她,与他们合作的法国公司来了一封E-mail,说他们今天key了一大堆无效订单,还弄了他们的资料库,要他们紧急说明事情原由。
夏央仔细地把江晓熏列印出来的E-mail看过一遍,马上找来MIS人员及负责电脑系统的工程师,要他们马上查明事件的来龙去脉。然后她随即跑去找花靖惠。
花靖惠正和陈佳佳及新招募的主乖篇会,得知突发事件后,立即取消会议,紧急召开另一个临时会议。花靖惠先拉着夏央进⼊办公室,详加了解事件的状况。
夏央把所知道的全告诉他,并将那封E-mail拿给他看。
“情况有多严重?是怎么发生的?”花靖惠一边看一边问。
“还不知道,详细情形我已请MIS人员及负责Localrights的工程师去查了,等会儿的会议应该就有结果了。”夏央忽然担忧地抱着双臂,眼中写満惊院。“怎么办?要是法国那边的资料库真的因此受损,到时候会不会影响我们合作的计划?”
“嗯,先了解事情的始末再说。”花靖惠将手中的信放下。“我们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夏央皱着眉,开始在办公室里踱步。“可是,万一他们一怒之下决定不再和我们合作,那会影响到下个月『花容』的开幕。我们都已开始编辑创刊号了,如果没有电脑系统怎么办?”
花靖惠绕过办公桌,抓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的踱步,眼神坚定地望着她。“别胡思想。你先回封信告诉法国那边的工程师,说我们已在追查事件的来龙去脉,请他们给我们几个小时,在他们下班前一定会给答复。”
“哦,好,我马上去。”夏央一收到命令,马上回到座位前打信。
二十分钟后,当她把信寄出去,焦虑不安的心才稍稍平缓。忽然一个领悟窜⼊心中--他该不会是为了缓和她的不安,所以才特别派工作给她的吧?
一想到他如此体贴、为她着想,让夏央的心盈満感动。虽然不清楚他是否像她一样地爱上她,但他的关心与设想让她觉得温暖又开心。
紧急会议上,工程师查出问题出在连线系统,原本应该连结到湾台建的资料库中,却因不知名原因连上法国的系统,才会造成这次的问题。
花靖惠了解所有的症结后,快速地研拟出解决方案,然后马不停蹄地在法国当地时间下午三点,也就是湾台晚上十点,和法国的主管及工程师开视讯会议,详细说明事件及他们所设想的解决方案。
在经过两个小时的烈讨论后,法国工程师同意他们提的解决方法并配合。幸好法国工程师有资料库的备份,所以损失不大。至于针对这次的突发危机,法国那边的⾼阶主管认为他们的危机处理很好,所以原则上是不会影响到合作案的进行。
当视讯会议结束时,每个人都⾼兴地呼,虽然大家的脸上都显得疲惫,但仍掩不住喜悦。
危机解除后,众人心情轻松,准备回家,忽然有人提议去吃宵夜,大家一致同意,热烈讨论着要去哪儿吃。
当江晓熏开心地问夏央要不要一起去时,她婉拒了。没多久,所有人都走了,只剩她一个人还留在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呆。
“在想什么?”花靖惠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回响,他缓缓朝她走近。“怎么不和大伙儿去吃东西?”
夏央抬头看着他在她旁边站定,摇头摇说:“不想吃。”
“怎么回事,你一向不是很有食的吗?今天晚上大家都忙得没空吃饭,照理说你应该饿了才是,怎么会不想吃呢?”
夏央沈默不语。花靖惠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像是了解似的说:“还在为那件突发事故耿耿于怀?”
她仍旧不语。
“事情都已经过去、也都解决了,想那么多⼲么?就算要开检讨会议,也等下礼拜一再说嘛!:化靖惠拉过椅子凑到她⾝边坐下。“而且我也说啦,事后再来追究谁的错是一件没意义又很伤神的事,与其计较是谁出t⾁ble,不如想办法赶紧解决。你就别再自责了。”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要她别再多想。
“但是,我却无法释怀,要是当初我仔细一点、多注意一点,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你怎会这么看不开呢?”花靖惠微笑地看她。“人生在世本来就有许多不完美,任何案子、任何计划即使事前设想得再周全,也总有出错的地方。问题不在于不能出错,而在于出了错时,能不能冷静面对、找到办法解决。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夏央还是一脸难过地看着他。
“所以你啊,就别再皱着脸了,看起来好像臭掉的梅⼲菜。”他笑着捏捏她的鼻子。
“喂!不许捏我的鼻子。没礼貌!”夏央甩甩头摆脫他的手,娇瞋地瞪他一眼。
“有什么关系,我在帮你隆鼻,你该感我才是。”
“感你的头啦!”夏央伸手捶他。她才不信他这么好心,故意欺负她才是真的。
两人打打闹闹地展开攻防战,他不时地捏捏她的脸、她的鼻子,每次都换来她的一拳,他一边闪,一边笑得很开心。突然,她一个不留神而扑了个空,来不及收手阻止⾝体往前跌。
夏央闭上眼睛,等着撞到地上的痛楚。可是,她等到的不是痛楚,是一个结实的膛--
她张开眼睛,看见他的下巴就在她眼前。
她的体温瞬间窜⾼、心跳狂飙。在今天之前,若她像这样跌⼊他怀里,感觉心跳速加,她只会以为自己l时⾝体不适,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不觉得有什么害羞或开心可言,更别说什么期待了。
可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在她得知自己的心意后,再碰触到他、被他拥在怀里,如果说她还没感觉,那她不是昏了就是死了。
她仰着脸,充満期待地看着他,热切的视线从他的眉溜下他的鼻、他的眼,然后定在他的上。
他们困在彼此的怀里动也不动,时间在那一瞬间冻结。
花靖惠的喉咙传出一声模糊的呻昑,下一秒,他低下头用吻封住她的。
夏央欣喜地闭上眼,感觉他柔软的瓣抵住她的温暖感触,一股热气从体內窜上来,烧热她的⾝体,也灼去她的思考。
花靖惠⾎脉贲张,他感觉到⾎在⾎管中奔窜,迅速爬升的望強烈得令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并不是有意要吻她的--不,那是自欺欺人,早在她像精灵般闯⼊他的生命,像正义女神般无畏地⾝为他辩护时,他便已将心遗落在她⾝上。
他早有吻她的念头,只不过一再庒抑,不敢轻易怈漏自己的心意,害怕他的爱会为她带来灾厄。他这辈子受够了所爱之人离他而去之苦,他不希望见到她因为他的爱而试凄。
就像昨天,他明明有机会一亲芳泽,可到紧要关头他却硬生生喊卡,故意说出那些莫名其妙、冷到不行的话,来浇醒自己。
他以嘻笑怒骂掩饰真心。以为只要默默守在她⾝旁,便已⾜够。但随着她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暧昧,她的目光停留在他⾝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抗拒她的意志力也越来越薄弱。
直到现在,他才明⽩他实在愚蠢至极。待在她⾝边,看着她却不碰她,本是天方夜谭,不断的庒抑只是在累积更深、更強烈的望渴罢了。
她的温暖柔软,手臂攀在他的脖子上。她的⾝体紧紧地贴着他,他可以感觉她凹凸有致的⾝体充満弹及活力。
当她为他开启瓣时,一股喜悦令他醉。他呻昑一声,加深他的吻,他的手捧着她的头,好让他能更态意地品尝她。
他的另一只手滑下她的肩膀,直到手指贴在她臋部的弧线上。他轻轻推挤,一阵轻颤同时窜过他们全⾝。
他想剥去所有阻隔他们的⾐物,想尽情地摩抚她全⾝,在每一寸肌肤上烙下属于他的记号。他想狠狠地満⾜他濒临爆发的望渴。
他的滑下她的颊边,来到她细致的锁骨,他伸出⾆,惑地舐她柔嫰的肌肤,最后吻变成轻咬、变成昅。
“惠…”
有好一会儿,他听不见她的呼喊,只专心一意沈浸在他的望里。直到她细细碎碎的轻唤深⼊他的脑海,理智霎时清醒。
他抬起头,看着她同样醉、沈浸在望的表情,忍不住轻声咒骂自己。
懊死!他在做什么?他怎能对她伸出魔掌?她是如此信任池,他实在不该伤害她。
他深呼昅,努力调整急速的心跳,和鼠蹊部议抗的望。
他停止吻亲,低头无力地靠在她颈边,像是想藉此获得力量来控制自己。
感觉不大对劲的夏央睁眼看着抵在脸旁的黑发,有好一瞬间,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停下来?
“…靖惠?”
他倏地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他眼中的痛苦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事?是不是庒痛你了?”她挣扎着要下来,花靖惠紧抱住她,摇头摇。
“你先别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吐出一口气。“我没事,你没有庒痛我。”
“那是怎么了?”
“没有。”花靖惠低头看看手表。“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顾夏央惊愕的表情,他挂上冷淡的表情,什么都没解释就把她送回家。
在回程路上,一股痛苦撕扯他的心。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样做是为她好,她以后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人,到时她会感他今天的及时煞车。
可是…他呢?浓浓的悲伤缓缓地从他的心里流出来,他多想全心全意爱她、呵护她,却不能。一想到以后会有某个人,和夏央彼此相爱,他就觉得快被撕成碎片。
他用力地敲击方向盘,却仍然不能消除心中的沮丧舆愤怒。唯一能拿来安慰自己的是,至少她不会因他蒙受灾难,对此他应该心存感了。
从今以后和她相处,他得更加小心,不能轻易放任自己,表露真正的感情。
唉,说得简单,但做起来却…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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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央想破了头,也想不透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上一秒,他们还热烈绵地抱在一起,下一秒,他却若无其事地推开她。
要不是她的颈子上有明显的证据,她还以为那情的火花只是她的想象。
不过那不是她的想象,包括他无言的拒绝也是。
他一开始或许也是意情,但是没多久就恢复理智。他这么做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喜她,还是不喜她?夏央躺在上辗转难眠。
明明⾝体已经很累了,可是大脑却一直不断运作,自动重复他的一言一行--啊!她受不了了!
她弹坐而起,瞪着自己的卧室。微微的晨光,告诉她现在才刚天亮不久,她应该再躺回去睡,反正凌晨回来时已经向⺟亲大人报备过,她今天不用到店里去帮忙,可以悠哉悠哉地享受难得的假期。
就在她考虑是再勉強自己觉睡、还是⼲脆下出去逛街透透气时,外面传来一阵像是争执的声音。
以他们家特有的嗓门,任何时候听来都像在跟人家吵架,所以并不稀奇。令夏央感到奇怪的是,那其中有个声音既陌生又悉。她认得这声音的主人,可是,他应该不可能出现在家里才是。
忍不住好奇心,她出去一探究竟,正好看见花靖惠一脸焦急地向她爸妈征求见她一面的画面。
“花靖惠?!”夏央惊讶道。“你到我家⼲么?”
“夏央!”花靖惠像溺⽔的人看到浮木,露出获救般的笑容。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吗?”她走向他,皱着眉感觉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懊死!她真是孬,刚刚明明才下定决心不再理会他,可是一看见他出现,就奋兴得连魂都飞了,他之前给的难堪和痛苦在剎那间灰飞烟灭,心里隐隐抱着一丝期待。
他是来跟她解释的吗?
“是『雪儿』!『雪儿』出事了,牠很不对劲。”他慌张的模样好像心爱的人生病了一般。
雪儿?!他大老远跑来敲她家的门,就只为了告诉她有个女人生病了?
直到花靖惠小心地将窝在他怀里的小狈捧出,夏央才恍然大悟“雪儿”指的不是别的女人而是小狈。
“你帮牠取『雪儿』这个名字?”夏央偏着头问,脸上的表情扭曲,不知是什么意思。
“『花雪儿』,全遵照你的意思取的啊!”他答得理所当然。
“我?!”她惊讶地瞪大眼睛。“我什么时候--”
“夏央!”他截断她的话。“现在不是争执名字的时候,你可不可以看看牠?牠真的很不对劲!”
“哦!”夏央依言靠上前,引导他将小狈放到客厅的桌上。
“哈啾!”此时站在一旁观看的⺟亲传来一阵噴嚏,她猛然想起⺟亲对动物的⽑过敏。
“爸,快带妈进去,不然她又要整天哈啾个没完。”夏央极有权威地说。
“哦。”
“伯⽗伯⺟,不好意思打搅了。贸然跑来,还让伯⺟不舒服,真是抱歉!”花靖惠谦恭有礼地向他们点头行礼。
“欸,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改天有空一定要、要…哈啾!”夏妈打了个大噴嚏后,又继续说:“要来我们家玩哦!
“对对对!我们家涸祈敞,你还可以带你的爸爸妈妈一起来玩。”夏爸马上⾼兴地附和。
夏央一听就知道⽗⺟亲在打什么主意。什么家里涸祈敞、可以带⽗⺟一起来玩,那不摆明了是变相的相亲?谁头壳坏去,会特别找⽗⺟一起到女生家里只是为了玩?
“爸、妈!”夏央以不容置喙的权威大喊:“快进去!”
两老急急忙忙往里头跑,突然,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
不是才两个人吗,怎么听起来像整支军队在跑步?
看见他眼底的疑惑,她向他解释。
“不好意思,那是我弟弟妹妹。他们刚刚铁定窝在楼梯口偷听。”
“哦。”他想起她曾提到过她有四个弟弟妹妹,她是家里最大的。
“我想狗狗可能生病了,要马上带牠去看医生才行。”夏央观察完昏昏沉沉的小狈说。
“我也知道要看医生,可是这么早有哪间动物医院开门?”
夏央想了想,拿起电话拨了号码,没多久,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喊:“小美,是我,小央。你现在马上到你们的诊所等我。”她停顿了一下。“我知道现在还不到营业时候,但我手边有只才刚満月的小狈病得很厉害…嗯…好,谢谢!待会儿见。”
她挂上电话,转头跟他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服。我们马上去我堂姐和堂姐夫开设的动物医院。”
不等他回答,她转⾝走进房里。在他等待的期间,夏央的弟弟妹妹一个个借口有事要出去,从他面前晃过。他们的意图相当明显,就是为了一睹主动上门找他们姐姐的男人长什么样子。
花靖惠自然明⽩他们的企图,统统回以微笑点头。当地四个弟弟妹妹全看过一遍后,夏央才出现,两人紧急赶往她指示的动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