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年后－－

　　一个雨绵绵的季节。

　　接近中午时分，社区里一幢公寓的五楼里，突然铃声乍响。

　　纤细的小手从被窝里伸出，胡乱的摸索着，然后拿起闹钟按了几下，铃声依然响个不停。

　　“噢…”一颗脑袋瓜从被窝里迷糊糊的探出来，终于察觉是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喂，迭，还在睡？！”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的男声。

　　迭马上清醒三分，甩甩头说：“大哥，你不是在美国开医学会议，干么又打电话回来？”

　　大哥严肃的说：“现在台湾应该是上午十一点，你起了没？”

　　“呃…正要起来，昨晚我太晚睡了。”她打了个哈欠，又醒了三分。

　　“你马上给我梳洗换衣服！”大哥几乎是用喝令的语气说。

　　“干么？”她慢条斯理的掀开被子下。

　　“我限你在三十分内赶到咖啡屋，准备好茶点，今天聂大妈要带人来相亲。”喝令的语气更明显了。

　　“噢！我差点忘了。”她摀着头懊恼起来，夹着话筒冲进浴室里。

　　“我就知道你会忘记今天是相亲的日子，动作快，迟到了会给人坏印象。”大哥催促道。

　　“迟到就算了，大哥，其实我…”

　　大哥不让她说完，立即以安抚的语气说：“迭，我本来要赶回来陪你的，谁知道议程有变卦，老二和老三也在国外参加研讨会，所以你自己先去，相亲的对象是我亲自挑选的，你至少去看看哥哥的眼光好不好。”

　　“好嘛！我知道了，”她岔开话题问道：“你有见到四哥和五哥吗？”

　　“有，他们有把握今年能获得博士学位，然后就会回台湾，从这个夏天起，我们一家人总算是真正团圆了。”大哥的语气颇为感慨。

　　“可是你们巴不得把我嫁出去，怎么算得是团圆啊？”这么急着把她“推销”出去，她忍不住抱怨。

　　他沉声一喝“废话少说，还不快去换衣服，否则你二哥、三哥、四哥和五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呵，五个哥哥轮番上阵，名为关心、劝导，实则胁，真是疲劳轰炸啊！

　　迭有些无奈，但知道如果不去，哥哥们会很失望，一旦失望就会唠叨个没完没了，于是她顺从的回道：“知道了，我去就是。”

　　“嗯，这才乖，记得要化妆，穿件洋装，还要亲自傲些糕点，让人家尝尝你的手艺。”一听她应允，大哥总算满意了。

　　案母亲早逝，大哥对这个二十三岁的妹妹疼爱有加，就像天下父母心一样，如今最关心就是她的终身大事，所以他要求家里经营婚友社的朋友，替迭物对象，经过一番挑细选之后，终于订下万中选一的相亲对象，可惜他却因为会议而无法出席，只好让她单独赴约。

　　三十分钟之后，迭赶到自营的咖啡屋，煮好咖啡及烘烤手工饼干与蛋糕。

　　不久后，聂大妈和男方到了，聂大妈为两人介绍道：“迭，这位是张士辉，今年二十九岁，在竹科担任IC设计工程师。”

　　“蔚小姐，幸会。”张士辉一表人才，态度诚恳温和。举止有礼，是个标准的绅士。

　　迭最怕相亲时那种全家出动的盛况，见只有他一人赴约，也松了一口气。

　　原本气氛极为温馨融洽，尤其张士辉越看迭越喜欢，不料中场蹦出个高大剽悍、气势活像黑社会老大的男人。

　　他不但把大伙吓得腿软，还抓住迭直嚷是他老婆，接着又怀疑她得了失忆症，举止令人莫名其妙。

　　包糟的是，迭没有对相亲的对象心动，反倒为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男人心跳不已。

　　迭在阎苍拓怀里腾出一只手，扯住张士辉的衣袖暗示道：“那个…士辉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原本张士辉还有些惶恐，担心自己是不是招惹了大哥的女人，后来发现那个猛男有些“语无伦次”他决定冒着危险护花救美，趁机博取佳人心。

　　“这位兄弟，请你放开她…”张士辉脸色发白，双脚直打颤。

　　阎苍拓厉眼一瞇，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兄弟。”

　　“我…我知道，那么…老、老大…啊？！”张士辉被鬼戟伸手揪住了衣领，像拎小似的把他拖到另一边去，免得碍着了阎苍拓。

　　啊，没路用的男人！还是大哥千挑万选的说，看来他也自身难保了！

　　唉，她只好自力救济啦。

　　迭瞪着酷酷的俊脸，说道：“我们在相亲，请你不要再打搅我们了。”

　　没错，全世界只有迭敢用这样的眼神瞪他，他更笃定这是他的迭，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他？！

　　锐利的黑眸忽地一凛，除了疑惑和恼怒外，还有某种更危险的情绪－－“相亲”这两个字，令阎苍拓表情更冷肃，重新打量着迭。

　　老天！她打扮得那么漂亮做什么？粉薄纱的低上衣，黑色蕾丝的开衩窄裙，配上细跟高跟鞋，简直感得过分，却要给一旁的呆头家伙看？

　　阎苍拓缓缓开口说：“那就一起吧！”

　　“什么一起？”她不明所以的问。

　　“我也要相亲，我就是要你－－蔚迭。”尽管他名下的产业富可敌国，此起迭却毫无份量，他只要她！

　　他指名要她？要她做什么？

　　这种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格外具有威吓的力量，迭因为紧张过度，只好直接落跑。

　　“不准跑！傍我站住！”阎苍拓马上大声喝令。

　　威严十足的声音令迭迟疑了三秒，才惊觉不对又加快脚步飞奔。

　　只是依照阎苍拓的速度和体能，就算她卯足全力逃跑，还是被他轻易的追上。

　　强健的臂膀从她身后圈抱过来，暖烫的体温紧紧将她笼罩住，背后传来急促的心跳声和男人的气息。

　　阎苍拓低下头来，靠在她耳边，以充胁迫的语调说：“你有胆再跑给我追看看。”

　　可怜的迭只能重重地息，她觉得自己好悲惨，必须屈眼于他的恶势力之下。

　　“你想打人吗？放手！”她挣扎喊叫着，像只被怒的小猫。

　　“我不打女人的！但我要定你了！”他凝睇她，眸中却充侵略。

　　“你以为你了不起啊？说要我就要得到吗？我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她冷哼一声的反讽。

　　阎苍拓的黑眸泛起危险的光芒“你信不信有神？”

　　“呃？！”

　　“我就是神，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就是神，当然也能掌握你的命运。”他的轻哼声，低沉的震于空气中。

　　疯子，她确定自己遇到了疯子！

　　迭看看他身后面无表情的四大护卫，期待的说：“叫你们的老大别这样，他认错人了。”

　　四大护卫一起齐声回道：“老大没认错人，我们全都认得你，你是大嫂。”

　　啊！疯了！原来这群人全都是疯子。

　　阎苍拓也懒得再跟她争辩，单手扛起她，谁教她笨到说不认识他，他只好用这种方式跟她“示威”了。

　　“救命啊！杀人啊－－放火啊－－”迭扯开喉咙大叫着，想要争取逃脱的机会。

　　她的惨叫声不但惊动了附近商家，纷纷在咖啡屋外探头，更有人跑回店内拿起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报警，不过这年头好人难做，而且这个男人的模样实在惹不起啊！

　　聂大妈和张士辉则是看傻眼，不知如何是好，在那双锐利黑眸的瞪视下，吓得直发抖。

　　“呜呜，谁来救我？聂大妈…”

　　被点名的聂大妈脖子一缩，闪边站才歉疚的回道：“我…我无能为力呀！”

　　毕竟他那个样子真的是很“老大”而他们显然已惹怒了老大，谁敢不要命的舍身相救？

　　----

　　老天，她到底是惹上什么样的男人？

　　阎苍拓硬是在众目睽睽下将迭抱走，带回台北的阎院，直定到大屋的卧房里，才温柔而谨慎的将她放在大上。

　　他自己则坐在边，双手摀住脸，慢慢地镇定情绪。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说话“这是我们的家，你记得吗？”

　　“啊，你住在这里？”迭回应着，不敢怒他。

　　“不是我，是我们，我们曾经住在这儿，”他的思绪回到三年前，努力拼凑某些他疏忽的情节。

　　迭怔然的看着他那郁抑的神情，心猛然的揪紧，她东张西望，不论看到什么还是想不起来，完全不记得这地方…她怎会曾经住在这儿？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忘记我，但…”他难过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三年来，我从不曾忘记过你，一天也没有。”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抱歉。”对于这个问题，迭既想不透，也无从想起，因为她根本不记得他这个人，而他却思念了她三年。

　　他伸手紧拥着她，声音里含着悲怆，几乎是颤抖的低吼“不要向我道歉。我不需要这个！”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她被抱得几乎要窒息了，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他不再说话，只是绷着脸、抿着，深切的凝视她，似乎想将她看透，虽然还不明白迭为何“死而复活”但他百分之百确定这张小脸、这个表情、这种语气，就是他的迭，绝不会错的，但为什么她说不认识他？

　　面对那样深沉的凝视，迭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不失在他魔幻的眸光里，他的眼神奇妙的撼动她的心神，原本的恐惧感也不翼而飞。

　　突然，他低头靠近她的，她还傻愣愣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叙旧。”他的轻刚过她的脸颊，害她紧张的往后退缩。

　　“叙旧为什么要这样靠过来？”她都退到墙边了，他还想贴过来？

　　他他他…整个人。整个身体都贴过来了！

　　大手捧住她的小脸，他的子诤似的在她上摩挲，眼底带着气的笑意说：“我在用我的方式和你『叙旧』呀！”

　　“你…你别欺负人…你以为你是谁呀？”她挣扎着，想跑又腿软，红着脸气结。

　　“我会让你知道的－－”他紧封住她柔软的瓣，有些激动，更带着无比的温柔、。探索她的甜蜜，想把累积多年的思念、眷恋，情、伤心…全藉由这一吻传递给她。

　　迭应该对他这样的侵犯觉得厌恶才是，但他的吻却奇异得令她感到无限的眷恋，让她心中的某一处被勾动，像是分离了很久，又像是沉睡的灵魂被唤醒似的。

　　多奇妙的吻…明明他是个陌生人啊！

　　她不呻一声，小手缓缓地攀上他的肩头，绵得像早已吻过许多遍。

　　才一晃眼，迭前的扣子便一一被解开，阎苍拓更狂的将脸埋进她柔软的脯“天啊！我好想…好想你。”

　　她如梦初醒的惊呼一声，被自己不试曝制的悸动吓着，更不懊悔自己怎么傻傻地任他摆布？

　　“你…怎么可以这样…吻我？”天，她摀住小嘴，觉得好委屈，同时感受到不曾有过的。

　　他伸出手指眷恋的在红上轻触，激动的低吼“因为这是唯一不让你说话伤我的方法，因为这样…也许你会记得我！”

　　迭惊愕的望进他的黑眸，眸中的那抹忧郁，轻易就夺走了她的呼吸。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眼前这个人，会令她的情绪撼动不已？

　　她害怕的摇摇头，否认道：“我从未见过你，为什么会记得你？”

　　“你只是失去了记忆，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我的。”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假装的，他深情的凝视她，宁愿这么相信着。

　　深情？咦，会不会是她太多心了呢？

　　然而，她的确能感受到他灼热、渴盼的视线，令她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只有转过头回避他的视线“我没有失去记忆，如果一个人失忆，应该会知道自己在记忆上有缺陷，但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从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什么问题。”

　　闻言，他缓缓地开口，像在说给自己听“你叫蔚迭，三年前住在北部，你有五个哥哥，大哥是外科医师、二哥是心理医师、三哥是建筑师、四哥和五哥分别在哈佛和耶鲁大学修课，而你则经营咖啡屋，咖啡屋只卖咖啡和蛋糕，不卖其他餐点。”

　　“你怎么会这么清楚？”迭惊讶的瞪着他。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她不是明星，也不是什么名人，只是五个哥哥的成就还不错，为什么他会对她了如指掌？

　　“因为我们差点就结婚了，不料一场大火…那时候你被烧死了…不，你根本没有死，是我以为你死了。”阎苍拓思索着，觉得那场火灾是个关键。

　　“我的咖啡屋是有发生过火灾，但我并没有被烧死、”她突然打了个寒颤，觉得这种说法好恐怖。

　　“那么，咖啡屋里的那具焦尸是谁？”他当时看过警方的调查报告，确实有这些纪录。

　　“不对。”迭否认“我的咖啡屋虽然烧毁了，但没有闹出人命。”

　　如果她失忆的话，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那么咖啡屋烧毁了之后，还发生什么事？”他追问。

　　“哥哥们建议搬到中部，所以我们一家人就全搬到台中，后来我又开了另一家咖啡屋，直到现在。”

　　“等等，在咖啡屋烧毁之前，我们正准备结婚，你不记得了吗？”

　　她茫然的摇头，心头却没来由的被一股剧痛窒住了呼吸。

　　“这当中有问题。”他抬起眼来，眼神深沉难测。

　　“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你的哥哥们，当时我和他们一起参加你的丧礼，但你并没有死，他们为什么要骗我呢？”这一定和蔚家兄弟有关连，只有他们才知道真相。

　　迭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可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实你说的话。”

　　“有的。”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皮夹“这里有我和你的结婚照，你看，你笑得多么开心。”

　　她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人确实是她，而她的确笑得很幸福、很灿烂。

　　天！她一定是在作梦！

　　“我没骗你吧？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关系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紧紧地盯着阎苍拓，想从他脸上寻找答案。

　　“你别问我，我也想问你为什么？”握着她的小手的大掌竟然有些颤抖。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为什么我不记得你了？”

　　他深一口气，苦笑道：“看来你真的把我忘得很彻底，”

　　“我…”她才要开口，就被他的手轻摀着嘴。

　　“别再对我说那些残忍的话，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魂也掉了，而你折磨了我那么多年之后，竟然说不认识我，你说，我能拿你怎么办？”他怅然的语气含柔情，心碎的神情教心肠再硬的人也会心软。

　　“也许我只是很像你要找的人，万一错…”迭的语气不自觉掺杂着不确定。

　　“怎么会错？我吻你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你不否认吧？”他马上推翻她的质疑。

　　是，她心中已无法否认，那感觉是那么的熟悉，还有她的心跳得好快，被他的黑眸盯着时，她竟慌乱得无处可逃。

　　“为什么跟你有关的记忆，像被盖住了，想都想不起来…怎么会这样？我要问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低喃着。

　　“对了！”阎苍拓拿起电话，按下免持听筒键“快联络你哥哥，快！”

　　她拨通大哥的手机，他的声音传来浓浓睡意“喂，哪位…”

　　“阎苍拓。”阎苍拓沉声回道。

　　这三个字令他恍若从恶梦中惊醒一般，叫道：“谁？！你说你是谁？”

　　阎苍拓劈头就问：“迭根本没有死，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见到她了？你把她怎么样了？迭，迭，你在吗？”大哥的声音充焦虑不安。

　　“大哥，我在这儿，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阎苍拓就打断道：“她在我这儿很好，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迭不记得我了？”

　　“她当然不会记得你，我警告你别碰她，否则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阎苍拓冷哼一声。

　　“是吗？那你们最好赶紧来阎院，慢了，你们再也见不到她。”说完，他便把电话挂断，对迭说：“他的话你都听见了，我们原本是认识的，你却该死的忘了我。”

　　“为什么我会记不起你？为什么我所有的记忆好像很完整，就是没有我们过去的那段？”她恍如坠入雾中般茫然。

　　“天哪！别告诉我，你真的忘了我们的爱情，不管你是否还记得我，从这一刻开始，让我们重新再认识，好吗？”

　　迭望着他，被他浓郁的深情给打败了，无法辜负他的深情睇望而点头答应。

　　他兴奋的俯下头，从她额头开始落下细吻，然后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要你发誓，说你绝不再离开我！”

　　听到他这么说，迭只能无可奈何的看他“你…”“快！我要你发誓，我要听到你的承诺！不单是为了要你的承诺，因为尝过椎心蚀骨的痛之后，我实在害怕再失去你。”他看她的眼光中有种不容反对的坚定，还有特殊的霸气。

　　他的话深深烙在她心底，奇妙的支配着她的感情，原来不管过了多久，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还是会相爱的。

　　“好，我发誓，从今以后我绝不离开你。”迭感动的紧拥着他，谨慎的吻了他。

　　这样的惑，让阎苍拓的理智崩解，强而有力的臂膀马上锁住她，接过了掌控权，肆意加深这个吻，身上灼热的气息，如火般延烧到她身上，让她全身发烫。

　　迭的气息开始了，不自觉的发出轻轻娇，无助的承受他的热吻。

　　咦，她之前只是想安慰他而已，怎么吻着吻着，气氛全变了？他还对她心生“奢念”？！

　　接着，窸窸你的声音让她好奇…

　　老天！只是匆促的一瞥，她的脸颊立即发烫，阎苍拓把衣服褪尽，高大的身躯强健得不可思议，充了侵略。

　　她的视线再往下瞄去，心怦怦直跳，双眼连忙闭得好紧，怕自己会吓得晕倒，只感觉到热烫的肌肤贴了上来，坚实的双臂搂住纤细的她。

　　“记得这些吗？”耳边听见他的低语，迭感觉到他俯下身来，灼烫的呼吸滑过她的脸、她的耳畔。

　　“唔。”她努力回忆，脑中却已烘烘的无法思考。

　　迭好想尖叫，因为他的吻很放肆，抚摩她的方式也格外煽情，不放过任何一寸肌肤，直往小肮探去…

　　这是什么感觉？是对他的记忆吗？她认得这样的抚触与气息…为什么独独遗失了对他的记忆呢？

　　“不记得吗？我会这样抚摩你…我要你全都记起来。”他双手不客气的探索她身体的记忆，她简直避无可避的任他为所为，这种几乎忘记的熟悉感，一瞬间席卷着她。

　　她睁开眼睛，看见阎苍拓悬在她身上，她狂莫名的摇摆着头，当她感觉到他炽热的身躯挤入她双腿之间，令她不退却的退开，想躲远一些。

　　“我还没唤醒你的记忆吗？”随着他的话，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迭还来不及清楚怎么回事，只觉自己被在上，继续被一双大手探索着。

　　“等等…”她惊慌的想推开他撑起身子，却被他牢牢的回去，辗转反复的深吻她，贪婪的一次又一次纠她的。

　　突然，一个进之后，两人都为之窒息。

　　“你感觉到了吗？我们又在一起了。”他猛着气，重新感受她的香气。她的心跳、她的息…

　　她则皱眉的靠在他肩上，低低呜咽的发出抗议声。

　　他发觉她神情痛苦，连忙停下动作“对不起、对不起…”

　　“你做都做了，还有脸说什么对不起…”她气他根本就没要她回忆嘛，这可恶的男人，不但让她红了脸、了呼吸，更离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