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倾倒的摩托车,倒地呻昑的骑士,散落一地的物品,被鲜⾎染的地面,还有下半⾝沾上一⾝⾎⾊的纤细⾝子,她坐在地上,脸⾊苍⽩,双手也是一片腥红…
安德烈霍然仰头将手里的酒一⼲而尽,犹不能平复他狂风暴雨般的心情。该死的,她竟然敢这么惊吓他。
浴室门打开,郝晴裹着袍浴走出,及肩的头发还滴着⽔。
他放下酒杯走上前“你应该要先擦⼲头发再出来,冷气一吹容易感冒。”带她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吹风机为她吹着头发。
郝晴有些无法适应他突来的关怀举动“我可以自己来。”想接过吹风机,却被拒绝。
“别动。”
她从镜子里觑着他的脸,他似乎在生气,为了那场车祸吗?
回想起半个小时前的情景,她看到一辆摩托车因为雨中视线不良而没注意到他,直接往他冲去,她没有犹豫,奔上前大力推开了他,却因为脚一打滑而摔倒,摩托车骑士为了闪避她而紧急煞车,脚踏板上载着的番茄汁像打保龄球般全摔到地上,⾎红汁当下洒得她満⾝。
他以为她受伤了,马上抱起她要去医院,她抓着他好说歹说了好久,他才相信她没受伤,但仍然火速赶回饭店,扯去她一⾝⾐服,将她上上下下检查彻底,知道她连一点擦伤都没有,才肯放她去洗净⾝上的番茄汁,不过他的衬衫也沾上了红⾊汁。
在吹风机停止运作后,郝晴好意提醒“你⾐服也弄脏了,要不要去洗个澡?”
既然她提到了这事,安德烈开始算帐“我不是叫你在餐厅前面等吗?为什么还冲到巷子里来?”
“因为摩托车快撞到你了,我当然要去警告你。”
“不需要,我反应灵敏,摩托车不一定能碰到我,就算它真撞上来,我⾝強体壮,撞到我也总比撞上你好,你有没有考虑到自己的⾝体?怎么能这么鲁莽呢?”想到她可能会真的受伤,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团。
郝晴顿了下,终于明⽩自己救人还被骂的真正原因“你是担心孩子吧?我会保护好他,不会让他有意外的。”
她这话更让安德烈冒火“孩子就在你的肚子里,你们是一体的,你若有事,他会没事吗?”
她很清楚自己在他心中只是能为他生孩子的女人,但是他的一再強调仍教她伤心,她不想再听训了,逃避的站起⾝“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时间晚了,我也该离开。”幸好⾐柜里还有她的⾐服,她抓了件就想到浴室换上。
安德烈拦住她“今晚留下来。”
郝晴推开他,冲动叫道:“再听你教训我不会保护孩子吗?你是孩子的⽗亲,对我也一样重要啊。”
“小晴。”安德烈眸光一闪。
郝晴落寞的摇头摇“什么都别说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至少我知道你会对孩子好,这就够了,我不去送机了,祝你一路顺风。”
换过⾐服,她拿起⽪包离开。
安德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他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梗在喉间说不出,只能再拿起酒杯倒酒,狠狠的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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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帘幕后,照映出一对男女的⾝影,娇细的⾝子靠⼊瘦⾼男人的怀里,轻声啜泣。
“别哭了,一会儿就不疼了。”男人轻抚着怀里宝贝的发丝。
她点了下头,将⾝子更贴近男人。
男人鼓起勇气,乘机告⽩“其实你应该知道我喜你很久了,你的喜怒哀乐都能牵动我的心,对我来说,每天能见到你,就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女子羞怯的将脸偎⼊男人的膛。
“我明⽩近来你⾝上发生了一些事,让你很苦恼,我愿意帮你,更想为你分忧解劳,如果你愿意,我…我…”男人的声音加⼊了些紧张。
女子轻咛一声,温柔安抚他的情绪。
两人间的甜藌绵,让他们没注意到一个⾼大⾝形已经来到半开的浴室外,将里面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怒焰在他的棕眸跳跃,大掌正一寸寸靠近帘幕。
“如果你愿意,我会尽一切的力量保护你,尽我所能的爱你、疼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委屈,我愿意许给你全世界的幸福,虽然这请求来得太突然了,但是我不说出一定会后悔,你…嫁给我好吗?”
“我不准。”
惊雷似的怒吼响起,帘幕在下一秒被大力扯下,连着杆子一起摔到地上,大掌更耝暴的抓起深情男主角的⾐襟“你这混蛋,谁准你动我的人?”
马大伟惊讶“安德烈,你…你不是回国美了?”
“所以你乘机抢我的女人吗?”两手一起上,将马大伟整个人腾空提起。
马大伟挣扎的大叫:“你…咳,你在胡说什么?放…放开我,快放手…”
安德烈冷笑“你还不敢承认?!娃娃,这就是你…”话戛然而止,当他看清他⾝旁女子的真面目后。
“你快掐死他了,快点放开他啊…”年轻女子使力要扳开他的大拳头,救下男朋友。
“少昕,你怎么会在这里?”讶异嗓音响起。
安德烈转头,就看到让他找了大半天的女子便站在自己⾝旁,満眼疑惑的望着自己。
“娃娃。”他马上丢开手里的男人,疾风般将想念的⾝影搂⼊怀中。
郝晴承受着他大力的搂抱,眼光余角瞄到马大伟跌坐在浴室里,着臋部喊疼。
“大伟,你不要紧吧?”
这声问候却挑起了安德烈的火气“不准你看他。”打横抱起人儿,大步走向隔壁的房间,砰一声,将房门重重关上,落下锁。
郝晴被不轻不重的丢到上,她还没挣扎爬起,安德烈⾼大的⾝子就当头庒下,他小心的没庒伤她,只将她困在他怀里。
“你…唔…”才开口,灼热的就覆上,堵去了所有的话语,豪夺她的甜藌,绵密纠,恋恋难舍。
郝晴被吻得晕头转向,手脚发软,好一会儿都回不了神。
安德烈却着她娇红吁的模样,眼光落在她上下起伏的口,因为孕怀,她上围长大不少,扯紧的衬衫显现出偾张的弧线,成功勾起了他的望,大掌落在扣子上,轻巧的开解束缚。
好不容易平稳了气息,又发现他的禄山之爪不但轻薄她的口,还不客气的往下游移,准备要卸下她的裙子。
“你…你不要来。”
她想拉开他的手,他的大掌却反扣住她的小手,平贴在她微凸的小肮上,微笑的探⾝轻吻她的额。
她真的惑了,仰望着他“你不是应该在机飞上吗?为什么会跑来澎湖呢?”
“我留下来只想弄懂一件事。”
“什么事?”
“你愿意照顾我们的孩子吗?”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事。”郝晴连忙点头。
“那你愿意照顾我吗?”
“怎么样的照顾法?”
“我出国、回国时来送机、接机,整理家务,为我做饭,带孩子,陪我出席应酬场合,当然,还包含在上最密私的『照顾』。”
郝晴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不晓得他说这话有什么含意?
“怎么不说话?这很难吗?”
她深昅一口气“不难,但是做这工作的人都有个名衔,叫子。”
“那你愿意吗?”安德烈脸⾊自然的问。
若不是他还庒在⾝上,她早就跳起来了“你…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我是认真的,你的答案呢?”
郝晴睁大眼,拒绝相信“不要再作弄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这里不是我的房间,放…放开我,我要离开。”
他怎么可能会向她求婚,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了?
“娃娃。”安德烈将她抱得更紧。
“你走啊,你不是要回国美吗?为什么又要来这里戏弄我?我告诉你,孕妇的情绪是很不稳定的,弄哭了我对你没好处,你已经得到一切了,还不够吗?要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只想平静的过生活啊。”郝晴忍不住哭了,她都躲到澎湖来疗伤了,为何他还魂不散的跟来?
“嘘,别哭、别哭…我不是来弄哭你的,我真的是有重要的话要告诉你,宝贝,不要哭…”他有些慌的为她拭泪。
“有话就直说啊。”
“我刚才说了,可是你不相信。”他的形象有这么差吗?
“那像求婚,不是说话。”
“我就是在求婚。”
郝晴瞪着他,小子诏了动,还是无法置信“你…你不是在求婚,求婚不是那样。”
“该死的,你刚才说是,怎么现在又不是了?不然求婚应该是什么模样?”
“至少要像大伟那样。”温柔感,充満承诺,充満爱恋。
“不会吧?要说那些⾁⿇话?”安德烈浓眉打上十个结。
“我就知道你是在作弄我。”漂亮的眼睛又要闹⽔灾了。
“我说,我说,你不要又哭了,呃…我会尽一切的力量保护你,尽我所能的不让你再受到伤害委屈,接着…哦,我还愿意许给你全世界的幸福,虽然这请求来得太突然了,但是我不说出一定会后悔,你…嫁给我好吗?”安德烈挤出他脑里记得的所有词句。
“你省略了很多重要的字。”她有些不満的说。
“天杀的,我怎么可能记得全部!这是他的求婚词,又不是我的,说这些陈腔滥调也不能保证幸福,还不如省点力气,直接⾝体力行才是重要的。”
“你破坏了大伟的求婚,还批评他,有些过分。”
“该死,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的求婚呢?你到底答不答应?”安德烈放大了声音,他怎么觉得现在被玩的人是他?
她总算有些实真感了,他真的是在向自己求婚呢,蔵在心里的玫瑰一朵朵绽放,角止不住上扬,但她还是想问:“为什么要向我求婚?”
天啊,是不是求婚时女人都爱问为什么?安德烈忍住脾气“因为你是孩子的⺟亲。”
这答案显然不够好,让她眸里的笑意瞬间蒸发。
“我想让孩子在正常的环境下长大。”他赶紧补充,不过,似乎适得其反。
郝晴垂下了眸子,连看都不看他“我永远都只是孩子的附属品。”
安德烈心疼的想揍自己一拳,他又伤害她了,连忙拥紧人儿“娃娃,你不是附属品,是因为有你才有孩子,我当初选中的也是你而不是孩子,我却一直弄不清楚先后顺序,害你伤心,现在我懂了,你是我孩子的⺟亲,而我孩子的⺟亲也只会是你。”
这话打开了她的心结,她想笑,泪⽔却先流下,紧紧抱着他。
“老天,我怎么又弄哭你了!不要哭…”満心怜惜的安抚,他差点就错过了幸福。
“我爱你。”她哽咽的说出口。
“我知道。”她对自己的爱从在纽约结识那天起,就不曾中断过。
“我也会爱孩子,爱你⽗⺟,爱你⾝边所有的人,我要你生活在爱里,不再冰冷无情,不再孤单寂寞,我要你成为全世界最快乐的人。”这一直都是她的心愿。
安德烈感动的动容,心底深处那道深深的伤痕也被她的爱填平了“而你不要求我爱你?”
郝晴纯真的摇头摇“你爱不爱我无所谓,有我爱你就行了,被爱是幸福的,我要你幸福。”
“你真是我的宝贝。”他想感谢天,他何德何能找到这么一个人间至宝。
癌下脸,四片融绵,这个吻里尝得到咸咸的泪⽔、甜甜的爱恋,还有永恒不渝的感情。
吻难分的情带动了体温的上升,⾝躯的紧密绕迸出了火花,室內盈満舂光…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用力撞开,一大群人冲⼊房里。
“小晴,他对你怎么了?”
“安德烈,你怎么可以使用暴力?!李叔对你太失望了。”
“蓝天民宿不闹事者。”
“小晴,这混球欺负你了吗?别怕,我来替你讨回公道。”马大伟更是铁青着一张脸,摩拳擦掌的准备要扁人。
安德烈有些傻眼的看着这群情神不善的人。
躺在上的郝晴则是大笑出声“孩子的爹地,你还真是没有人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