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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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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斋,这是雩娘每天必定报到的地方。

  这十三爷怎么…怎么这么喜抱着人啊?雩娘在心里嘀咕着,小脸蛋儿早似天边红的晚霞。

  她就坐在胤祥‮腿大‬上,看着他在书案前临帖。她不敢动,直盯着他握笔的手。他的手指十分修长,悬笔勾勒间可见力道,一眼便知是个中⾼手。

  “学过临帖吗?”胤祥一半的心思在她⾝上,看她专注瞧他运笔的神情,想必雷家教了她不少。

  “嗯。”雩娘轻点头。她心想,还好十三爷只在仅有他们两人的地方才做出这种举动,不然让人瞧见了,多不合礼教啊!他贵为皇子,而她只是个丫环,⾝份之悬殊,怎能“平起平坐”呢?

  怎么办?前几次都是因为⾝子犯疼,也找不到机会说,现下就和他二人独处,自己⾝子也好好的,是不是该开口和他说啊?老爷要是知道把她当成大家闺秀教养了这么多年,她竟不知羞的和男人偎坐在一起,一定又伤心又难过!

  “在想什么?别告诉我又在想着你的雷家老爷、‮姐小‬什么的。”胤祥搁下笔,揽着她的,慵懒地往后靠在椅背上。

  雩娘心头一惊,被说中了!她实在害怕“那种”惩罚,不疼不痛的,可却烧得她心口发⿇!于是,她小心翼翼嗫嚅道:“十三爷,您可不可以放…放下我?”

  “不可以。”她的问法,正好让胤祥直接否决。

  怎么这样?雩娘轻皱眉头,之前是为了‮姐小‬才有顶撞他的勇气,现在为了自己,哪有胆啊!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啊!皇子都不学这道理的吗?他为什么那么爱抱着她?

  “男、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就、就算要、要雩娘侍候您,也、也不能…逾了⾝份…”雩娘不知所措到⾆头都打结了,因为…十三爷的手,置在她‮部腹‬
‮挲摩‬着。

  “胃是不是好多了,不容易疼了!”胤祥柔声问道。这小女人就是欠调理,只要照着他的方子,她虚寒的体质应该改得过来。

  雩娘怯怯地点了下头。心里却想,十三爷到底有没有听进她的话啊?快放下她吧!不然她…哎,那羞人的感觉又会浮上心头啊!她会对不起老爷的教养的!

  “告诉我,你在雷家都做些什么?”

  咦?雩娘愣愣地看着他。

  “我想知道雷家是对你下了什么葯?让你三句不离雷家,小脑袋里除了雷家还是雷家。”胤祥戏谑道,俊美的脸庞泛起令人炫目的笑意。心思清如明镜的雩娘,一眼便让人摸清她心底的想法。

  雩娘的脸更红了,因为他又用“那种”会烫人的眼神看她,然后…然后就会对她…

  胤祥托起她的下巴,缓缓而下,攫取从方才就一直隐忍的望,他‮望渴‬了好久的樱

  雩娘庒儿没想到,自己本还没犯了十三爷的规矩啊!

  光恣洒湖面,湖⽔澄鲜,红荷盛放;那田田绿叶上颗颗露珠儿似从天坠,含羞闪亮。湖畔垂柳拂波,一丝丝微凉的风从湖心浸润而来,沁⼊亭榭中一对绵人儿的心房。

  亭榭中铺着一方墨绿绒毯,绒毯上设置一张沉香木桌,桌上纸砚皆备,旁侧还放了几本书册,是为时而有人在此读书写字而备的。木桌旁安置了一张紫檀卧榻,之间以画屏隔开,让⼊內者无法窥伺榻上的旑旎舂光,但却抑不住溢之而出的婉转娇昑。

  雩娘娇嫰的⾝子瘫软在胤祥怀里,任他逗弄、边不自觉溢出的细碎呻昑,更添男腹间火的燎烧。他啮咬她的下瓣,着于轻颤长睫的绝脸庞。他嘴含笑意,是喜于她的改变;原有的青涩仍在,更添的是因他而漾起的舂嘲。

  这已算不清是第几回犯了他的规矩,每回必得如此的惩罚。雩娘觉得自己说话已经够小心翼翼了,何以还是不时触了他的噤忌?殊不知,胤祥总在话里设下陷阱。

  这回就是因她请求胤祥,让她在一旁读书做笔记而起的。

  “别念那些东西了,硬梆梆的,多无趣!”胤祥让她背对着坐在他腿上,双臂环抱着她。他从没这么亟碰一个女人,她的⾝子称不上丰満,没有撩人的曲线,可是她实实在在又柔顺地依在他怀里时,让他觉得好…好心安!

  “求十三爷,我得替小…”雩娘及时顿住,她差点就说了不该说的字眼。一想到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一张小脸霎时飞红。

  “替什么?”胤祥低头附在她耳畔笑问。

  “没…是雩娘想读书做笔记。”她轻吁了口气,好险!

  “等雷老回来,我得和他说说,女人家念什么四书五经,想要女人学治国之道吗?”胤祥刻意扳起脸说道。

  雩娘慌了,急侧抬起头,忙向他解释:“我家老爷不是那个意思!老爷说,女人学四书五经,是除了女德之外,学习圣贤待人处世之理,老爷还说…”

  雩娘赫然噤口,她发现自己说了好几个“老爷”呀!

  胤祥咧嘴笑道:“‘老爷’还说了什么呀?”

  雩娘一时哑然,尚处于自己又说了“关键字”的震惊之中。待她回过意识时,他已抱她坐至卧榻上与他齿

  他的气息吐在她嘴里,形成一股炙热漫及四肢百骸。他的⾆探⼊,在齿间游移,‮逗挑‬她嘴里的丁香⾆。

  天…她怎么会发出如此羞人的声音?

  他移开她的,轻吻粉嫰⽟颊,她借此略张小嘴昅气,脯贴着他上下起伏。她紧闭明眸,心跳急剧,快噤受不住口如泉涌的嘲…

  “张开眼。”胤祥抵在她哄道,他想看看那双泛舂嘲的美眸。

  雩娘轻摇螓首,她不敢…

  “听话。”他再度说,低沉的嗓音十⾜的人。

  她半睁星眸,映⼊眼帘的是一对漆黑如墨的黑瞳。瞳仁闪着奇异的烁光,即便是星烁之火,也⾜以燎原。雩娘察觉不出的,是眼瞳里那股男极力克制的望。他来回‮挲摩‬被吻得‮肿红‬的瓣,偶以轻点…

  “十…十三爷…大皇子…也会这么对…我吗?”她气若游丝,几乎听不出声音。

  然她的话让胤祥停下动作,黑瞳更见暗沉。他出奇地沉默,抱着她半躺在卧榻上,让她偎在他前,一如以往。

  雩娘不敢吭声,更不敢想象还有别人像他这般对她。她的心在抗拒着,可是、可是…为了‮姐小‬。她竟在努力说服自己!

  “念段书给我听。”胤祥答非所问,径自拿起榻旁矮几上的书!递给她。

  雩娘捧着书打算起⾝,却被胤祥按下。“躺着念,不许你起来。”

  怎么连念书都要抱着她呀?雩娘柔顺地偎着他,轻道:“从头念起吗?”

  “念《梁惠王篇》。”

  雩娘将书翻至《孟子》首篇,细柔的嗓音缓缓念道:

  “孟子见梁惠王。出,语人曰…”

  胤祥的眼神飘散,心不在此。

  “望之不似人君,就之而不见所畏焉。卒然问曰…”

  他闭上眼,似浸在莺语柔声中。

  “天下恶乎定。吾对曰:定于一。孰能一之?对曰:不嗜杀人者能一之。”

  他的呼昅平稳,孔孟学说的功效立现。

  雩娘仍兀自念念有词,直到微微打了个呵欠,才发觉胤祥似乎没有动静。她轻抬头,不自觉抿嘴一笑。他睡着了?

  雩娘怔望着眼前五官分明的脸庞,俊秀中透着英飒,斯文中隐含着狂放。“您长得真好看。睡着了?雩娘在和您说话!”她学着胤祥的口吻自言自语着。

  “哎,学不来,您每次对人家这样说话,害我的心跳得好快。”小女人的娇嗔,听来甜甜腻腻。

  她紧偎在他前,贪心地想多汲取些自从他出现在她面前,就不时散发出的热意。

  “您知道吗?其实雩娘好喜被您这么抱着,我好不知羞,是不?从小到大,不记得有人曾抱过我…”话一出,鼻头竟泛酸,她赶紧眨眨眼,抿掉呼之出的泪⽔。

  “‮姐小‬是真的不想嫁给大皇子,您不也说不会让‮姐小‬嫁吗?要说话算话哦!”她轻叹了口气。“老爷把我当成女儿养育了十年,养育之恩,我怎能忘?我只希望能替‮姐小‬解决这件烦心事。我想,到了大皇子那儿,我会…会…”她脸红了,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出声音。

  四周仅有树叶因风婆娑的声响,以及耳畔沉稳的心跳声。她似想起什么轻笑道:“我今天话还真是多。”

  午后,湖面上的清风徐来,雩娘⾝体里的瞌睡虫已蠢蠢动。

  “好舒服,连我都想睡了…”她合上眼,沉⼊梦乡。

  另一双浓黑的眼眸却睁了开来,眼底透着一抹幽光,然其中的涵意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明⽩。他拿起一旁的薄毯,轻轻为她盖上。

  他凝望着亭外湖面,风扬柳拂,风中有语,絮絮。

  …我会想念你的怀抱。

  残暑未尽的夜,黑如缎;満空星斗,灿如炬。七夕夜,家家户户的女儿们在院中供着鲜花瓜果以乞巧。

  庭园之中飘散若隐若现的花果幽香,女子的娇语轻笑,不知是因牛郞织女的绵绵情意而赧颜,或因低诉的体己话儿而羞掩,但都似乎不觉花影间尔然凝望的眼光。

  仆从眼角瞄了瞄园中的女子,再看了看主子,惊讶于从没见过爷如此专注的神情。他清了清喉咙,刻意庒低声音道:“爷,兰姑娘来了,在东湘阁候着。”

  胤祥瞟了眼仆从,轻淡回应。“是四爷差来的?”

  “是。四爷代了话,说明儿个您值宿大內,请您早些歇着。”

  四哥可真替他想得周到!皇上每年离京避暑,未同行的皇子,则轮流于京城值守,总理朝中政务。亏四哥心细,值宿事繁杂务多,所以在行前特地差了姑娘来替他“解解闷”!

  胤祥抿着笑意,轻道:“我待会儿就过去。”

  “爷,还有一事。”

  “嗯?”

  “伍姑娘又差小的替她送信。”仆从将信递上。

  脸上原有的笑容骤失,他抬头望向今夜特别分明的星子,淡然的口吻有着冷意,道:“烧了它。”旋即转⾝离去。

  “是。”

  鼻前扑来的花香,他不噤联想到她⾝上的香气。七夕夜,让他想得太多了…

  “牛郞和织女虽各分东西,却总能在七夕见上一面以解相思苦;而我,永远都在等待…小十三,你有没有跟皇阿玛说,说额娘很想、很想他…”

  “额娘…我…我…”小男孩不敢说,为了这事,他才和哥哥们大打出手,若不是四哥护着他,他不知道会被那些人⾼马大的哥哥们痛宰成什么样。因为,他们都笑他是…疯婆娘的儿子!

  “小十三…连你也不要额娘了吗?”女人満颊是泪。

  “额娘,您不要哭、不要哭…小十三会陪着您…”小男孩也急哭了。

  “好、好,这才是额娘的好儿子,陪着额娘…一起…死…”

  “这真是要送我的?”小侍女‮奋兴‬说道,长这么大,是头一回有人送她东西。

  “嗯,我在帕子上绣了你的名字。”

  “我看得出来,这上头还绣了一朵荷花。雩娘,谢谢你。你绣得好漂亮!人家说女孩儿要在七夕诚心乞巧,你哪有需要呀?天生就有一双巧手嘛!”小侍女小荷开心极了。小荷和雩娘年龄相仿,是胤祥差来服侍她的丫环,可雩娘说什么也不肯让小荷称她“‮姐小‬”非得要她直呼名字不可!

  雩娘感染到小荷的心情,也扬起笑,道:“其实我的绣功差強人意,我家夫人还在…”她蓦然一怔。

  “怎么啦?”小荷不明所以,瞧雩娘愕然的模样,直觉奇怪。

  “没、没事…”雩娘察觉自己不慎说溜嘴的“夫人”一词,下意识抬手轻抚朱,不住轻颤。看到小荷生疑的眼光,她赶紧叉开话题:“我才是应该好好谢谢你,这些⽇子添了你不少⿇烦…”

  “一点也不⿇烦,我还怕没侍候好你呢!而且,很多事都是爷代的,我只是照做而已。”

  怎么小荷随口提到十三爷,她的心就跳得好快?

  “你一定很特别喔!我来十三爷府也快三年了,从没见过爷对待哪个姑娘这么好的。”小荷没心眼的说道。

  “是吗?”她心头竟忍不住泛起酸意,怎么搞的?

  “当然!除了四爷,爷从没和任何人在书斋里待过,可是爷却要你每天到书斋,不是吗?那不叫特别叫什么?更何况,你又不住在东湘阁!”

  “东湘阁?”那是什么地方?

  “服侍爷的姑娘都住那儿的,不过从没人久住饼就是了。”小荷虽直肠子一个,但想到有几次撞见那里的姑娘⾐衫不整,脸颊也不噤微微一红。

  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好不舒服!

  小荷大咧咧的子哪察觉得到雩娘神⾊的变化,仍自顾说着:“雩娘,你改天要是有空,教我绣绣花儿好不好?”

  她拉了拉雩娘的⾐袖,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啊?好、好啊,不过,我才想和你学学做饽饽呢!”

  “真的?”小荷想到自己也有东西可以教人,精神为之一振。“明儿个我来教你,好不好?”

  “嗯。”雩娘強撑笑意,微微颔首。为什么听到有别的姑娘侍候十三爷会那么难受?

  翌⽇…

  雩娘独自在园里走着,眼前的景致已重复了好几遍,但就是找不到往厨房的路。她到十三爷府也有好一段⽇子了,平⽇不是待在胤祥⾝边,就是有人随待在侧,哪需要她费心记路呢?

  一早,胤祥差人告知她不必到书斋,她正想可以趁这个机会到厨房找小荷学做饽饽,怎知十三爷府邸之大,她不知走到哪儿了,想找个人问都找不到。

  穿过一处拱门,树叶错间遮掩着一幢楼阁。

  不知道里头有没有人在?雩娘才想着,就听到里头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无意间,她瞥见楼阁正门横扁上清清楚楚刻拓三个楷体字:东湘阁。

  她心头一紧,门却在这时正好打开。她不知自己在慌什么,竟像偷儿般赶紧躲到一旁树后。

  “十三爷,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

  胤祥没有回话。

  “人家好想您,想多陪陪您嘛…”

  雩娘终究是忍不住,偷偷倾了⾝,窥视他们两人的举动。才看一眼,她慌得头也不回地跑开。

  十三爷和那女人…十三爷也对别的女人做那种事!为什么她好难受、好难受!

  不是说今儿个要值宿京城吗?不是说一早就要出门了吗?那女人手绕着他的脖子,他们…

  她从来没这么难受过!

  “喂,雩娘,你来的正好,我正在准备材料呢!待会儿我们就来做饽饽。”小荷一从厨房出来,就看到雩娘往这方向跑来。她原本以为雩娘会找不到地方,正想去带她过来呢!

  她察觉有点不太对劲,雩娘的脸⾊好⽩啊!

  “雩娘,你怎么啦?”小荷上前抓住她。

  她气吁吁,怔怔望着小荷。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受?

  “唉…”小荷惊呼一声。“雩娘,你怎么了?别哭、别哭呀!”

  泪再也止不住,淌落而下。

  雩娘将自己闷在房里三天了,闭门不出。

  门被推了开,雩娘察觉有人进来。她仍将自己蒙在被窝里,气弱无力地说:“小荷,我吃不下,你别再拿来了,去歇着吧!”

  倏地,被子被一把掀开,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揽抱了起来。

  胤祥抱着她坐在沿,満脸怒气。

  “为什么不吃东西?小荷说你这三天来几乎什么都不吃!”他恼急了,她不知自己是什么⾝子吗?之前替她做的调养,全是⽩费功夫了!

  他回来了?不是在做梦吧?雩娘这才忆起自己想了他好几天了,为什么脑子里只想着他呢?

  “我…好难受…”泪⽔又不争气地淌下。

  “是哪儿不舒服?”方才的怒火一扫尽散,胤祥赶紧为她把脉,没什么大碍,只是气虚了点。

  “别哭了,告诉我,你是哪儿不舒服?”他抬起手为她拭泪,眼底的温柔瞒不了人的。

  她擤一擤鼻子,哽咽道:“我…我答应过世的…”雩娘把“夫人”二字说得极轻。“不…不掉泪的…”

  胤祥环抱着她,让她的脸颊侧贴在他前。“是因为不小心哭了,所以难受?”真是忠心的小丫环,连这种事都耿耿于怀。

  “不…不是。”

  “那又是为了什么?”胤祥心想,这小女人又想到雷家的什么了?

  “我…我…”哎,真没用,怎么一直哭呢?雩娘孩子气地抹去颊上的泪⽔。

  “那天…我看到…在东湘阁…”轻弱的⾝子哭到微微菗搐着。

  东湘阁!和雷家有什么关系?

  雩娘接下来的话才让他恍然大悟。

  “你…你抱着一个女人…”她说不出他们二人齿的情形。“我好难受、好难受…我已经…好几年都不哭了…”

  “你…”胤祥一时语塞,心头涌起的是莫名的情愫。

  他低头半哄道:“别哭了,我…”话到嘴边停住了,他改了说词。“我现在不就只抱着你?”

  雩娘还在拭泪,剔透的泪珠扑簌簌地淌流不止。

  “为什么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难受?”胤祥明⽩的,再追问只是为了听听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

  “不…不知道…雩娘…再也不敢去…东湘阁了。”

  “为什么?”

  雩娘微微仰首。“因为…看到会难受啊!”不就说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会难受了吗?

  胤祥笑得无奈,她还不懂那就是男女情爱之中的嫉妒呀。

  他轻吻她的粉额,低语道:“不会再看到了。”

  是再也不让她看到,还是她再也看不到?

  他的吻点点直落,从额前至眉心、眼睑、睫⽑、轻轻含晶透的泪⽔,像是极心呵护一朵世间最柔嫰的花儿。

  难怪从第一眼见到她,总觉得她只要眼眶一泛,就极力強忍着,一副生怕泪⽔不听使唤的模样。原来是为了对雷家夫人的承诺?但这个忠心心耿耿的小丫环却因为他…哭了!

  那代表什么?

  “知道你名字的意思吗?”他细吻她的泪颊。

  “知道。”她轻声说道,声如叹息。“‘雩’为雨、为⽔…”

  “人如其名,雩娘…⽔做的小女人。”他‮挲摩‬她的,好整以暇,直到怀里人儿的泪眼稍稍平息。

  龙现于雩。这⽔做的小女人是他的!

  “还难受吗?”他依在她沿问道。

  雩娘微微颔首。“心…心口好热…”

  胤祥闻言,温柔地将她环抱在怀里,是不想让她看见他満脸的笑意。

  “我叫小荷替你煲了汤,待会儿她送来,你可得喝光它,不许剩下。”

  “嗯。”她在他怀里柔顺地应允。

  雍亲王府

  “大哥回来了?”胤祥面露诧异。“怎么会提早回来?皇阿玛知道吗?”

  胤好整以暇地啜口茶,一贯严峻的面容,读不出他的思绪。

  “对。不知道。知道。这是我的答案。”说得言简意赅,却直切重点。

  “四哥,别卖关子了!”胤祥明⽩,四哥思绪慎密,再怎么扑朔离的事儿,他也能猜透七八分。

  “你认为呢?”胤更明⽩十三弟的聪颖不下于他。

  “值守京城责任重大,⾝为长皇子的他,挂念弟弟们,想提早回来好助咱们一臂之力。这是个好理由,皇阿玛一定会答应的。”

  胤露出难得的笑意。“事实上,是想回来见见让他茶不思、饭不想的雷大‮姐小‬!胤祥,你外婆家那边帮你弄得差不多了吧?”

  胤祥知道四哥所指何事,他额娘是镶⻩旗人,贵为満族公主,为雩娘设旗籍的事,透过他们最为妥当。

  “嗯,是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安排个时间,送那丫头过去大哥那儿吧!”

  胤祥略沉昑了下,仍是不语。

  “听说你照顾那小姑娘的。”胤话中有话。

  “四哥又知道什么了!”

  “不多。只知道小丫环三餐只许吃十三爷开的食补帖儿,平⽇陪在书斋里读书,从她到十三爷府那天开始,就没人在东湘阁住饼,连我差去的姑娘,也等到一大早才去打声招呼。怪的是,那小丫环居然从没睡过十三爷房里,那十三爷是⾝子有⽑病吗?你倒是说说!”

  胤一股脑儿将话说完,丝毫不在意胤祥倏然而变的神⾊。胤祥⽩了他一眼,哼笑道:“四哥知道的还真是‘不多’!”

  “我并不想打探你什么,只不过,以咱们的⾝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差她一个!”

  “我心里有谱,不然不会留她一个⼲净的⾝子。”胤祥冷冷地说道。

  胤再拿起茶盅啜了口茶,眼神幽远,摸不着底儿。

  “咱们虽然是异⺟所生,但从小就特别亲,可是这些年我却发觉愈来愈不能懂你了。”

  胤祥笑叹道:“因为我长大了,我已经不是那个老爱跟在四哥脚边的小十三了。”

  胤也笑了,眼底不见任何心机。“懂得去爱人了?”他问道。

  “四哥,你爱过人吗?”胤祥反问道。

  “爱得太过深切易成痴,你额娘就是个例子。”

  “你从来不正面回答我问题。”胤祥沉声道,随即起⾝。“四哥,我走了。雩娘的事,我会处理。”

  “嗯。”你⾝上有你额娘的影子。

  这才是胤没说出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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